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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掉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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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機的幸村精市就立刻和真田聯絡,他們把所有應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幸村懷著絲絲希望去伊谷田正的墓園。

當他趕去時,看見如死屍的伊谷澈,他的心驟然疼痛地流血。

他跑過去環保著伊谷澈,“小澈,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

恍若未聞的伊谷澈沒有一絲反應,這樣幸村更加驚慌,他搖晃她的身體,“伊谷澈,你說話啊,我是啊市!”

伊谷澈掀起眼皮瞅著他,一把推開他,接著用恐懼與厭惡的眼神剜著他,沙啞地吼著:“幸村精市,你不要過來。”

看到她眼神的幸村,心底涼了一遍,“小澈,你怎麽了?”

“幸村精市,你狠,你好狠,你毀了我整個人生,你還來問我怎麽了?收起你那令人惡心的嘴臉,你不是人,你比惡魔還要可怕。”伊谷澈頭一次用冰冷到極點的語氣來對他說話。

幸村慌張上前禁錮她的肩膀,“伊谷澈,你到底在說什麽?你給我解釋清楚。”

沒有掙紮的伊谷澈譏諷地冷笑,“我告訴你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我不是伊谷澈,我只不過是伊谷田正的養女,我的親生媽媽被我的養父開車撞死了,對你來說是不是好消息啊,幸村大少爺。”

她對他的稱呼,刺痛了幸村,震驚的幸村抱住這個讓人心碎的女孩,“不要這樣跟我說話,好不好,不管你是誰,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不要讓我覺得惡心,幸村精市。伊谷田知都告訴我了,這一切都是你們的交易。”伊谷澈面無表情地往後退,眸光是沈甸甸的厭惡。

幸村僵硬在那,懊悔與苦楚撕裂他的心,惶恐地解釋:“你聽我說,一開始我的確和他做交易,可後來取消了,真的取消了。”

她笑看他痛苦的臉容,她嘶啞的聲音在墓園不大不小地響著,“那又如何,你的確做過,不是嗎?需要我告訴你我現在的感受嗎?我現在生不如死,我想死掉,我從來都沒有一天這麽痛恨我自己為什麽要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想死啊,幸村精市!”

心如刀割的幸村落著淚,再次狠狠地抱住她,抖著聲音,“不要,我不準你死,聽見沒有,你恨我就給我好好地活著,不要再這樣傷害你自己了,好不好?”

伊谷澈掙脫開他的懷抱,傾盡全身力氣扇了幸村一巴掌,話從牙縫中擠出,“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還記得我說,等你回來我有一句話要告訴你,我現在就告訴你,我這一生最大的不幸,就是遇見了你。”

無視他悲痛欲絕的臉容,伊谷澈從他身邊無情地擦肩而過,走了幾步,因為幾乎兩天都沒有進食的她,就這樣暈厥在地上。

幸村精市心痛地打橫抱著她,跑出墓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死也不會。”

再次進入醫院的幸村,慘白著臉,眸色是化不開的苦楚,昏迷的她,眼角都流著淚水,他心疼地擦拭她眼角的淚水。

趕來的真田一家和清水彎彎看見面無血色的伊谷澈,更為焦灼不安。

真田爺爺隱忍著怒氣,“精市,小澈她這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

幸村精市不知道怎麽解釋,頓時啞口無言。

“爸,這裏是醫院,先等小澈醒來再說。”真田媽媽攙扶著真田爺爺,溫柔道。

清水走到床沿,心底懊悔,“如果我一直都陪著你,你就不會失蹤了。小澈,你快點醒來,好不好?”

他們所有人懷揣著擔心坐在VIP病房等待昏迷的少女的清醒。

醒來的少女,看見白茫茫的天花板,就知道現實是比噩夢還要殘酷的存在。

“你醒了,小澈,你終於醒了。”清水彎彎高興地想要掉落淚。

所有人都激動地圍著醒來的伊谷澈,關心問候著。

蟄伏在伊谷澈心底的野獸在看見幸村精市的臉驟然爆發,她無焦距的眼眸頓時猙獰,失控如野獸地怒吼著:“滾啊,你們都給我出去,出去!”

沒有任何理智的少女拔掉針頭,一邊拿東西扔他們,一邊喊著:“出去啊,我不想看見你們,出去啊,出去啊!”

劈裏啪啦的聲音在病房頻繁地響著,病房頓時淩亂不堪。

驚慌的他們不知所措,真田爺爺制止她的動作,“弦一郎,快叫醫生啊!小澈,小澈,我是爺爺,你清醒點。”

根本聽不進去的伊谷澈恐懼地尖叫著,瘋子般地掙紮,“啊啊啊啊啊!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啊啊啊啊!”

清水和真田媽媽在後面按住她亂動的腳,而幸村心疼地在後面環抱她,“小澈,你不要這樣,小澈。”

更為猙獰的伊谷澈一口咬在幸村精市的手上,幾乎要將他的肉給撕咬下來,幸村還是使勁地環抱她,死也不要松開,要痛苦就一起承受吧。

趕來的醫生趕緊給伊谷澈打了鎮靜劑,過了好一會,伊谷澈才慢慢地繼續沈睡。

“醫生,她怎麽會變成這樣?”真田爺爺不明白小澈怎麽變得這麽失常。

醫生一針一眼地訴說:“病人可能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才導致她精神不穩定。這種狀況是很常見的。”

幸村追問,“那她什麽時候才會好?”

“這個很難說,你們嘗試開解她,心結只能靠她自己解開。”醫生吩咐護士把病房收拾一下,就離開了。

真田弦一郎壓低著帽檐,“精市,我認為你有必要告訴我們,小澈在失蹤的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好,我們到外面說吧。”幸村松開伊谷澈的手,悔恨地走出病房。

寬敞的走廊,傳來些許回音,空氣蔓延著刺鼻的藥水味,幸村精市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們。

走廊頓時一片靜謐,他們深沈的臉容在燈光下晦澀不明。

輪子劃過地板的摩挲聲,緊急聲總是在醫院綿綿不斷。

真田可以說是頭一次失去該有的理智,他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了幸村的臉上,“精市,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地對她。”

“對不起,弦一郎,我早該知道伊谷田知不是個守信用之人,雖然聽起來像辯解。”幸村精市自嘲地笑了。

真田爺爺的拐杖在地上敲響了幾聲,威嚴有力的聲音如同法官的木錘,“精市,我真對你失望,雖然你中途停止了與伊谷田知的交易,但事情畢竟是因你引起的。你不要再進來這間病房,小澈不需要你的照顧。”後面一句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真田媽媽攙扶著面露心疼的真田爺爺進病房,一旁的清水彎彎記起之前伊谷澈在談及幸村而露出的笑容,她憤然地捏緊拳頭,“真替小澈不值,你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她喜歡。以後給我離她遠遠的,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了。”

“不可能,你們為什麽不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看見她這樣,你們以為我就不難過不心痛嗎?”幸村激動地反吼。

過於吵鬧聲惹來了不滿的護士,對著他們罵道:“這裏是醫院,請安靜一點。”

真田弦一郎歉意地對護士低頭致歉,轉而他幽深的黑眸瞅著幸村,輕聲有力地說“精市,以後不要再見小澈了,這就是你的補償。”

他們都走進了病房,徒留幸村蒼白著臉倚靠在墻壁。

一想到他深愛的女孩所受到的痛苦,他握緊的拳頭,青筋突兀地凸出。

“我會守護好屬於你的一切。”幸村對著病房門語氣堅決地說。

這一晚,幸村精市回到了幸村本家。

月如紗,罩在古風肅穆的幸村本家,還能傾聽到竹打石頭的清脆聲,靜謐給予了幾分冷然。

偌大的書房,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杵著拐杖坐在椅子上,歲月所沈澱的睿智在他洞悉一切的眸光之中,望而生畏的淩厲,就是幸村家族的當家幸村沐三郎。

白發蒼蒼的老人淺嘗杯中的茶水,渾厚有力的聲音在書房飄蕩,“精市,我可不相信你是來探望我這個老人家,有話就直說吧。”

站在對面的挺拔身影一動不動,幸村精市開門見山:“爺爺,請給予我力量,我要和伊谷集團抗衡,我要借用家族勢力來撤銷相原伯父的控告。”

波瀾不驚的幸村沐三郎微微捏了手中的拐杖,“是為了那個叫伊谷澈的女孩?”

“是的,她是我要守護的女孩。”幸村精市面露堅定,毫不猶豫地回答。

“胡鬧!”拐杖如石頭地敲在地板,山石崩裂的前奏在書房響起,幸村精市還是挺拔著身姿不為所動,他再次開口來表他的決心,“只要能夠守護她,我願意拋棄一切。”

幸村沐三郎犀利如饑渴的鷹的眼神攫住幸村精市,板著臉道:“既然你都這樣說,我也不多說什麽。等價交換的道理,精市你應該明白的。”

幸村精市不懼怕地對上他爺爺的眼神,握緊拳頭,點頭應諾,“精市明白。高中畢業後,我會放棄網球的職業生涯,去接管幸村集團。”

得到滿意答案的幸村沐三郎的臉色微微松動,再次確認:“為了那個女孩,你確定要把你一直執著的夢想給當掉?”

“我非常確定。”他可以確定,她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在幸村精市準備離開書房的片刻,背後傳來幸村沐三郎醇厚滄桑的聲音,“只要你變得足夠強大,你的婚姻便自由。”

“爺爺,謝謝。”有了更長遠目標的幸村精市踏著沈重的步伐離開幸村本家。

迫在眉睫的事情緊隨著幸村精市,他立刻打電話給上田,“上田叔叔,有三件事需要你立刻幫我處理,第一,幫我聯系江口律師,把伊谷澈被控訴的案件交給他處理,第二,把伊谷集團最近的最新動態給我整理成一份報告。第三,將伊谷田正的所有資料都給我重新深入調查,將有關伊谷澈身世的消息,都要緊急向我報告。就是這些,麻煩您了。”

心有所牽掛的他,啟程去了醫院,卻沒有勇氣上樓,只能呆呆地站在醫院樓下仰望,眷念的眼神鎖在醫院高樓的一間病房,指尖來回輕撫著戒指,似乎想要找到支撐下去的力量。

而高樓的VIP病房中,面無血色的少女不安地睡眠,額間冒汗,柳眉緊蹙,眼瞼沾淚,無法戰勝心魔的她,依舊在惡夢中徘徊。

月如鉤,星如鉆,再美的夜色,也無法治愈少年少女的裂痕,只能徒勞地傾灑清輝。

作者有話要說:

樓上樓下,各有所牽、

有因必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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