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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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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腳步聲徹底聽不見了,她們兩個人才開始邁步離去。

“小澈,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清水彎彎沈聲問,憂心地轉頭望伊谷澈,現在不能單靠倉田譽一的言辭來斷定這件事。

沒察覺她的憂心,心底在深思熟慮的伊谷澈用手指在白皙的臉頰彈跳幾下,冷靜地分析:“印象我是沒有的。但我認為倉田譽一在說謊,他看見我們的時候,臉上一點驚訝都沒有,好像料到我們去找他一樣。如果我真的是推相原下樓梯的人,照理來說應該很讓人厭惡才對,為什麽他那麽平平靜靜的呢,他也不敢直視我的眼睛。重點是,他闡述那天情況的言語,太鎮定了,期間沒有一絲停頓思考,就好像、好像,對了,就像在背臺詞。”

第一次見到如此精明睿智的伊谷澈,清水彎彎崇拜的星光眼緊緊鎖住伊谷澈,伊谷澈一陣惡寒,遠離她一步,抖著嘴角說:“彎彎大姐,清醒些!”

“什麽嘛,奴家剛剛敗在你的石榴裙下了。”清水彎彎熊抱著伊谷澈,在她懷裏蹭蹭,繼續嬌聲道:“照我所知,倉田譽一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他跟你和相原又不認識,他也不可能撒謊陷害你的。”

被抱得快要透不過氣的伊谷澈扯著她的手,“快松開啦,大姐大,你的體重不是開玩笑的。”

清水彎彎戀戀不舍地離開她軟軟的身體,聲音變得軟糯軟糯的,“好啦好啦,那現在怎麽辦?”

“相原同學肯定不是我推的,如果不是我推的,那就是別人推的。也不怎麽可能是倉田,如果是這樣,唯一的解釋就是當時在場還有另一個人,而這個人才是兇手,倉田肯定是在包庇兇手才說謊的。”

說到此,伊谷澈和清水彎彎面面相覷,眼神交匯,一致認為這個假設成立。

“那我們這幾天就跟蹤一下倉田,看看他身邊有什麽女性好友。不用想都知道那個人肯定是女的。”清水彎彎目光機靈,柳眉動了動,嘴角斂去之前的調皮笑意。

黃昏的晚霞鋪灑在漫漫長路,淡淡金光點綴在兩個少女娉婷的身影,伊谷澈忽而驚乍大叫,“慘了,我還要回家采草藥做藥膳。彎彎,你明天吃不吃藥膳?”

“你幹嘛無端端做藥膳?”

“沒什麽,就是做給網球部的人吃,強身健體嘛!”

清水彎彎不滿意地挑眉,雙手抱胸,怨道:“小澈,他們把你折磨成這樣,你還管他們幹什麽,你管管你自己的身體更好,你比之前瘦了很多。”抱起來沒有以前舒服。

伊谷澈的笑顏在晚霞下綻放,暖人的眼眸彎起好看的弧度,“不管怎麽說,我也是網球部經理。”

被打敗的清水彎彎唯有垂下眼瞼,默許她的傻行為,這女的有時候太認真固執了。

連續幾天,伊谷澈都會做很多色香味俱全的藥膳帶去網球部,一開始他們是不怎麽願意吃的,只有真田弦一郎真心實意地吃光,然後感謝她。可到後來,他們也漸漸地接受她的藥膳,對她露出算是和善的表情。

除了幸村精市,他從來都沒吃過一口,哪怕是正眼看一眼都沒有。

這幾天陰晴不定的幸村精市可以說是處於一個精神牢籠狀態,伊谷澈的笑靨一直糾纏著他,揮之不去,他在愧疚與報覆之間徘徊不定,他到底該怎麽做。

思緒飄渺到遠遠的幸村精市,此刻處於上課失神的狀態,雙目平靜得沒有焦距,當然也沒聽到此刻課堂老師的叫喊。

在老師走下來發怒之際,一旁的伊谷澈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胳膊幾下,回神的幸村精市才聽到老師的叫喚。

“幸村同學,請你回答一下這個問題的答案?”老師在他桌前停止腳步,靜待他的答案,即使他是個優秀的學生,但也不能上課走神。

在這種情況下,幸村精市依舊不慌不忙地站起來,從容地拿起書本,卻不知道老師所指的題目是哪一道。

倏地,他的耳邊傳來不大不小的筆敲桌子的清脆聲,一下、兩下,然後就停了。

聞聲,了然的幸村精市朗朗地回答第二道題的答案,老師見他如此,也唯有讓他坐下,“幸村同學,上課要認真,知道嗎?”

他點頭歉意地說:“知道,老師。”

為什麽會幫他?幸村精市不解的目光瞥向他的同桌伊谷澈,可對方卻一臉乖巧聽課的模樣,讓他有點心堵,他一直因她而煩惱,而她卻如此淡然。

她柔順亮麗的淺栗色發絲在她白潤的臉頰來回拂動,似在撩撥別人的心神。幸村心底拋棄對伊谷澈的不善,頭一次認真又輕松地凝望她。

像小男生一樣的幸村精市饒有興致地托頭瞧著她的側臉看,仿如在專註地細數她的發絲有多少根。

這樣靜謐的時光持續了一會,下課鈴就突兀地出現在課室裏,忍了很久的伊谷澈轉頭看他,手拂動一下她的發絲,然後對幸村自戀調皮一笑,“是我漂亮到讓你難以轉移目光嗎?”

幸村被她逗比的表情給逗笑了,俊逸柔美的笑顏如光如水地展開,晨光如紗為他欲掩還羞,如曇花一現的笑容,伊谷澈尤甚珍惜。

笑了一會才收斂起來的幸村,眸光覆雜而幽深地瞅著在失神的伊谷澈,輕聲囁嚅道:“如果你沒有那麽堅持,那該有多好。”

“啊?你說什麽?”聽不清的伊谷澈輕問,已經不想搭理她的幸村別過臉站起來,落寞地走出教室。

徒留百思不得其解的伊谷澈。

伊谷澈本來以為和幸村精市這兩三天奇奇怪怪的相處,關系是得到了緩和,可是,原來她多想了。

“伊谷澈,給我過來!”幸村精市一呼喊,她就要幾秒內奔過去。

她就差沒喊他主人了,他最近太奇怪了,“怎麽了?”

“給你!立海大最近會選3個交換生到其他學校,你必須爭取到名額。”幸村想過了,留她在網球部可能是一個錯誤,所有人的信任都開始向她靠攏,包括他,他討厭這樣失去自控力的自己。

面無表情的伊谷澈接過他遞過來的申請書,眉宇隱忍怒氣,輕笑反問:“為什麽?我為什麽要去其他學校?”

他直視她的橫眉怒視,逼迫他自己冷下臉,“因為我不想看見你在立海大,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不要忘記你的一些視頻和圖片都在我這裏。”

“幸村精市,你狠。你一句要我留在網球部,我就留在這裏,你一句不想看見我,我就要離開立海大,你當我是什麽?貨物還是你家養的寵物!”伊谷澈抿著唇,當場狠狠地撕碎申請表,扔在他令人厭惡的臉上。

白色的碎紙張在他們中間如雪花飄落,冷得悚人。

幸村冷目灼灼地睨著她,薄唇輕張:“是,那又如何。這是你自作自受,伊谷澈,不要告訴我你對我們網球部心生眷戀那些可笑的笑話!”

“原來在你眼裏,我對你們的好是我在耍心機嗎?幸村精市,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狠!”伊谷澈譏笑反問,問出心中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這怨不了我,伊谷澈。你的離開是現在最好的辦法。”幸村淩厲的眼神掃著她,拿過一旁的網球拍扔給她,“伊谷桑,不要忘記你在網球部的規定,說話是不能超過五個字的。違反規定的人,就應該受到懲罰,不是嗎?”

“什麽?”顯然怔住的伊谷澈,不明所以,話題怎麽跳轉到這麽快。

幸村示意她走到網球場地,既然你不願意離開,那就讓他用卑鄙的手段來逼迫你離開網球部。

而伊谷澈一見對面拿球拍的幸村,原本的怒火猛然冷卻下來,心生濃濃怯意,幸村的網球很可怕,她是知道的,稍微懇求道:“那個,能換成跑圈嗎?”

“你說呢?你先開球!”不容置喙的語氣,幸村精市丟給她一個網球,對於伊谷來說,卻是如鉛球般重。

網球部的正選都圍著場地,用同情的目光投給伊谷澈,他們深知道部長的網球的可怕性。

想了又想,視死如歸的伊谷澈拿著網球,按照之前真田副部長教她的姿勢,打了一個算是合格的發球。

伊谷澈只有蠻力,打出的球力道還是挺夠的。可幸村精市易如反掌地將球反打回去。

很快,伊谷澈的發球局輸了,一旁當裁判的仁王喊著:“1比0”

輪到幸村精市的發球局,淺綠色的網球在他的掌間與地面有節奏地彈跳,王者之風在幸村精市周身旋地而起,眼光如餓鷹地攫住她這只獵物。

球攜帶一陣狂風地在伊谷澈耳邊劃過,聽到‘簌’一聲後,就什麽都聽不見了,周圍的任何聲音霎時湮沒了。

慘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滅五感,她該感到榮幸嗎?伊谷澈握住球拍的手指在不安地抖動。

幸村忽視她懊惱與求救的神情,繼續拿著網球,揮拍又是一球,奪取她的視覺感官。

這次,站在她對面的幸村不見了,只剩下一片黑暗,她平時忽閃忽閃的眼眸沒有了焦距,她仿徨得如被世間遺棄的人,無助地在楞著那。

這樣的漆黑,這樣的無助,仿佛回到那個停電的晚上,那個令人痛徹心扉的晚上,一通噩耗傳來告知她,她的父親在槍戰中去世,那刻,她的世界驟然崩塌,獨自一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子癱坐,漸漸地被黑暗侵蝕。

那種看不到明天的絕望感再度席卷而來,寒冷從腳尖蔓延而上,伊谷澈腿下一軟,癱坐在網球場上,眼瞳死寂如灰,絕望的氣息將她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幸村精市沒有想過她的反應會那麽大,這樣的悲傷絕望,幸村的心驟而烏沈下來,他丟下球拍,跨越欄網,跑到她身前,將她瑟瑟發抖的身體輕輕地摟入懷中,沒有哭泣聲的他,讓他慌張無措。

他緊抱著懷中軟軟的身體,大掌在她淺栗色的發絲上輕輕地撫著。

正選人員都圍著他們,伊谷澈的空洞快要嚇死他們了,平常她那麽活潑,突然像死寂般不動,怎麽能不擔心?

幸村心頭滿是擔心與心疼,眉頭緊蹙,他的唇貼著伊谷澈的耳朵,像情人間的低語般的溫柔細膩,“澈,不要怕,有我在。乖,別怕,我在這裏!”

他喜歡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會笑的她,不喜歡這樣陌生的她。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準備28號的一個比賽,所以更新就比較不定時。

親愛的你們,要多多包涵我。

嘻嘻,要繼續等我更文喔~~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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