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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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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尼克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安斯居然會及時趕過來,還有餘力幹掉威廉,重創瓦爾特!

如果說血族公爵在幽靈古堡的大肆屠殺讓他看到血族的殘忍和嗜殺,那麽剛剛兩個一代血族之間的過招,就讓雅尼克徹底見識到血族的真正力量。

難怪教廷會孜孜不倦地想要消滅吸血鬼,這個種族太過於強大了,而且跟教廷的仇恨,也不亞於法師。

試想一下,成為法師還需要魔法天賦,而且法師再怎麽說也是人類,血族卻不同,任何人類都可以通過初擁被發展成血族,成為血族之後,他們就再也不算人類了,這種低門檻,高回報的種族轉換方式給教廷帶來了莫大的威脅,假如血族的規模變得像教廷那麽龐大,估計他們第一個要滅的,就是教廷這幫神官了。

仇恨一旦結下就很難消除,也許教皇也很擔心這一點,所以才不停地讓人圍剿血族。

然而就在剛剛,有一個血族為了救他,不惜強行突破藥劑的限制,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眼下還遭到了魔法的反噬,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如果他現在把毫無反抗能力的血族公爵帶到教廷去,估計可以免掉接下來的旅程了,說不定還能混個紅衣大主教當當呢!雅尼克苦中作樂地想著,強忍著胸口的劇痛,他勉強支撐起身體半挪半爬過去,拽起男人的後領,又費力地從魔法袋裏扯出一個卷軸。

卷軸打開的瞬間,兩人同時消失在原地,地面上只留下斑斑血跡,至於那些血族的屍體,就留待早起的人們去遐想驚恐了。

安娜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她的傷口差不多要愈合了,可還沒有完全好,所以她剛才根本沒法追上去,只能留在這裏忐忑不安。

說她為雅尼克擔心也不完全正確,其實她還為自己擔心,尤其是對她這種已經背叛了威廉的叛徒而言,萬一威廉請來瓦爾特公爵,而他們又贏了,那她這個叛徒肯定第一個要被懲罰的,只要一想到威廉那些殘忍的手段,安娜就不由打從骨子裏覺得發冷。

相比之下,現在這位新主人實在是太仁慈了。

所以她每一刻都在祈禱主人與神官能夠平安歸來。

以威廉報覆心極重的性格,他們能夠平安歸來,那就說明威廉已經死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連帶傷口愈合的速度都慢了下來,安娜緊緊抓著椅子扶手,原本就蒼白的臉頰顯得更加往裏凹陷,房間裏只聽得見她急促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娜覺得時間仿佛都要停止了一般,房間裏傳來砰的一聲悶響,渾身浴血的神官拖著昏迷不醒的血族公爵跌倒在地毯上,花紋繁覆華麗的地毯立時沾染上汙漬。

“公爵閣下!”安娜驚呼一聲,連忙跑過去把兩個人扶起來。“雅尼克,你們,你們……”

銀發神官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先吐出一大口血,又把安娜嚇了一大跳。

“不要叫得那麽大聲……這種時候,我可沒空遮掩……”雅尼克一句話說得七零八落,臉色快能跟安娜媲美了。

“怎麽辦,你的傷勢?還有公爵閣下他,他怎麽了!”安娜手足無措。

“你先幫他看看……”雅尼克喘了口氣,“我得先把我胸口的洞補上……”

這種時候了他還不忘調侃自己,但現實卻一點都不幽默,從破碎的神官袍和胸口還在汩汩流血的猙獰傷口來看,他受的傷非常重,即使是墨綠色的法袍,前面也基本都被染紅了,如果不是還有一口氣強撐著,估計他現在已經倒下去了。

安娜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她不敢再打擾神官,轉而查探起血族公爵的情況。

男人身上其實沒什麽大的傷口,一些細小的傷口已經很快就愈合了,他的主要問題是強行突破藥劑限制,又在短時間內把力量提升到了極限,所以遭到了反噬。

血族受了傷,一般都是靠強大的自我修覆能力,如果到了自我修覆也沒用的地步,那一半離掛掉也就不遠了,但是血族公爵現在這種詭異的情況,安娜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剛剛給自己止了血的神官有氣無力道:“把他拖過來。”

“啊?”安娜楞了一下,看著身份的主人,感覺用拖好像不太雅觀。

她看了看神官,但對方在閉目養神,顯然沒有力氣把話再重覆一遍。

安娜只好提著男人的兩條胳膊,把男人拖到雅尼克跟前。

雅尼克坐在地上,背靠墻壁,一只手慢慢地抽出法杖,然後點在昏迷的男人額頭上,準備給他用高級治療術試試效果。

再怎麽說,對方也是為了去救他才會這樣的,雅尼克心裏很愧疚,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希望男人沒事。

但是光明治療術的吟唱咒語剛剛念出來,男人就動了動手指,慢慢地睜開眼睛。

“公爵閣下!”安娜又驚又喜。

雅尼克松了口氣,頹然放下法杖,覺得自己現在連擡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

“親愛的,你沒事吧?”安斯艾爾看著他,碧綠色的眼睛認真得幾乎要溢出水來。“要不要喝一點我的血,那樣會好得更快。”

“不用……”神官微微蹙眉,下意識覺得有點不對,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男人握住他的手,轉頭交待安娜:“我殺了威廉,但是瓦爾特還沒死,他回去之後,也許暫時還不敢找上我,但一定會對你們展開大肆的報覆,所以你去通知他們,我其他的後裔,讓他們小心一點,最好不要單獨行動。”

“是。”安娜恭敬地應道,化作一只蝙蝠,很快飛走了。

神官終於發現哪裏不對勁了,他瞇起眼,看著血族公爵:“……您好像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嚴重。”

“不,”安斯執起他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因為魔力的反噬,我現在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暫時也用不出力量了,如果這個時候瓦爾特追上來,我肯定只有被他屠殺的份了。”

他的表情很真誠,還不忘眨眨眼睛來賣萌,表示自己沒有對他說謊。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神官哪裏還有什麽力氣和他較真,他牽了牽嘴角,勉力擡起法杖,想要繼續為自己療傷,但是試了幾次,咒語都是念到一半就被迫中斷,因為傷口實在是太疼了,心臟都差點被挖出來,剛剛只是修補血管止血,就已經讓他汗如雨下。

“親愛的,有時候逞強並不是一個好習慣。”安斯用食指指甲輕輕在另一只手上劃了一道,手腕上很快出現一道血痕,鮮血從裏面冒了出來。

“我只是不喜歡喝血。”神官立場鮮明地表示嫌棄。

“那我們可以換另一種方式。”男人微笑著說道,低頭啜吸了一口自己的血,然後攬上神官的腰,湊過來不容拒絕地吻上他的嘴唇。

“唔……”神官蹙眉,躲避不及,只得被迫承受那一口口帶著腥膻味的血。

他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又不是一個吸血鬼,所以無論在吸血鬼眼中多麽好喝的東西,他永遠都不可能喝得慣。

安斯正有滋有味地吃著豆腐,哦不,是哺食鮮血,忽然覺得懷中的身軀一僵,再看神官的表情,他微微睜大眼睛瞪著他身後。

血族公爵扭過頭,發現一個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房間裏,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克裏斯……”神官很吃驚,他下意識地推開血族,後者本來就沒有力氣,被他一推,馬上就順勢倒靠在墻邊。

克裏斯的視線從神官嘴角的血漬慢慢移到血族身上,然後抽出法杖,對準安斯。

“不……”雅尼克阻止,聲音聽上去很虛弱。也許是喝進去的血的副作用,他開始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比剛剛更加難受,連吐出一個單詞都變得異常困難,他想要擡起手去抓克裏斯的法杖,卻顯得力不從心。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作為銀發神官兩位最親密的朋友,被譽為後世最偉大的魔法師和由黑暗之神親手創造的十三位血族之一的血族公爵,三人第一次正式見面是什麽情形?

史書上並沒有記載,也許有無數種華麗的詞匯衍生出來的傳奇故事可以用來描繪,但事實是,黑衣法師冷冷盯著血族公爵,眼裏毫無掩飾地流露出殺意,法杖的一端已經對準了吸血鬼,而血族則靠坐在地上,一手仍舊抱著傷勢嚴重不停喘息的神官,臉上的表情則有點微妙,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嘲諷。

“喲,偉大的自閉法師來了!”安斯臉上露出惡意的微笑。“怎麽,你想殺我?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因為你無法承受起血族的報覆,而且容我高知,就在你第一次跟親愛的雅尼克上床的時候,我可沒忘了你是怎麽對待我的,把我丟在床下,從頭聽到尾,嗯?”

“閉嘴……”雅尼克閉著雙眼,眉頭緊皺,他一邊要跟胸口的劇痛作抗爭,一邊還要為眼前的場面頭疼不已。

真想死了算了。

“你就是那只貓。”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克裏斯的臉色更加陰沈了。

“真不容易,您終於發現這個秘密了!”血族公爵繼續刺激自閉法師,“雖然不幸被你搶占了第一次,不過你一定不想知道之後我跟他做了幾次,就連剛剛,我們出門之前,也還做了一次,噢,我都數不清了,這真是令人苦惱!”

雅尼克:“……”

克裏斯:“……”

黑衣法師顯然更喜歡行動勝過跟他唇槍舌戰,二話不說直接又擡起手,思索著要來一個什麽樣的法術可以直接把吸血鬼化作灰燼。

“……我想對你們說兩句話,”雅尼克不得不睜開眼,沒說一個字都會扯動傷口,這使得他非常想要來個光明普照之類的,直接把眼前這兩人直接送到光明女神那裏去。

黑衣法師和血族公爵都停了下來,望向他。

神官吃力道:“住手,以及,閉嘴,謝謝。”

安斯懶洋洋地道:“親愛的,你不能這麽不公平,我剛剛不顧性命救了你,可我現在居然跟他一個待遇?”

克裏斯:“……”

不想說話的黑衣法師直接用眼神明明白白表明了幾個意思: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麽你要移情別戀?這個奸夫在你身邊的時間還沒有我久,他有什麽比我好?為什麽不讓我殺了他?

雅尼克撫額,作為一個重傷快要掛掉的病患,他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來處理這種問題!

“容我澄清一下,”他一句三喘,安斯馬上很體貼地為他順氣,頂著黑衣法師殺人般的目光。

“第一,跟你們的不道德關系,你們很清楚,並不是在我自願的情況下開始的,你們也從來沒有詢問過我的意願。”

“第二,雖然這種關系很混亂,我曾經無數次想要結束並且給予你們足夠的報覆,但是你們倆都救過我,而且還跟我一起同生共死,我實在做不出這種毫無誠信和道德的事情。”

“第三,就讓我們的混亂關系到此為止,克裏斯,我會想辦法和你解除師生契約,但是我們倆之前的約定,如果我在教廷還有往上走的空間,我會盡力弄到你想要的那些魔法資料。至於安斯艾爾,尊貴的血族公爵,您大可不必將寶貴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我一個普通的神官身上,雖然我不知道您究竟出於什麽目的。但是恕我直言,我在教廷的地位,實在不足以引起您的興趣,如果打著從敵人內部瓦解政權的目的,我建議您也該去找梵舍裏奇或古斯塔夫大主教。”

他一氣呵成地說完,然後不負眾望地,眼前一黑,直接昏倒了。

房間裏出現短暫的寂靜。

片刻之後,血族公爵重新掛上嘲諷臉,對著黑衣法師:“怎麽,你沒有聽到他的話嗎,需要我為你概括一下嗎,自閉的法師?其實他的話裏就一個意思:你們給我滾,有多遠就滾多遠。”

克裏斯也聽出來了,不過他更多的是聽出雅尼克帶著怒意的語調下面的含義,他不願意他們倆打起來然後兩敗俱傷,當然,鑒於這個血族現在基本力量為零,所以這將會是克裏斯的一場單方面毆打甚至殺戮,也就是說,雅尼克不想讓這個吸血鬼掛掉。

這種認知讓他感到非常的不愉快,可他更知道,如果現在自己殺了這個血族,那麽等到神官醒過來,說不定真的會大發雷霆。

他答應過以後要尊重對方的意願的。

黑衣法師感到很不愉快,他抿了抿唇,竭力壓下把血族捅死的強烈願望,然後彎下腰,抱起昏迷的神官。

安斯嗤笑一聲,繼續刺激他:“他討厭你,想要跟你解除契約,法師,我勸你不要犯下更嚴重的錯誤。”

克裏斯看了他一眼:“他覺得你接近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教廷。”所以你比我更慘。

“……”被黑衣法師一針見血的言辭正中紅心,血族公爵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就在黑衣法師抱著神官離開後不久,安斯也傳訊自己的後裔讓他們帶自己離開,驛館的房間重新恢覆寧靜,只留下地上一灘淩亂的血跡,讓隔天進來打掃的仆人驚慌失措,又喊來索菲亞和艾富裏等人,引發了一場不小的混亂。

再說神官那邊,他被克裏斯帶到了國都一間地點偏僻的旅館,雖然後者更想直接把他帶回嘉德帝都,但他總算還沒忘記神官身上的任務,所以只讓他暫時遠離了眾人的視線,以免雅尼克受傷的事情引發更多的麻煩。

喝了血族公爵的血,以及後來又被克裏斯灌了無數瓶補血藥劑和傷口愈合藥劑的神官終於在一天後醒了過來,魔法藥劑畢竟沒有治療術那麽好用,他身上的傷口還沒結疤,一動就會疼,也許還在繃帶下面微微滲血,不過他感覺總算好了許多,起碼能夠正常地說話了。

“你醒了。”克裏斯又遞過來一瓶補血藥劑。

雅尼克抽了抽嘴角,他實在不想再喝這玩意,昏迷的時候雖然沒有知覺,可身體還是記住了這個味道,以至於現在一聞到就想要吐。

“這是在哪裏?”用治療術徹底讓傷口愈合之後,他環視周圍的環境,看上去很陌生。

“一個旅館,靠近郊區,我想你也許暫時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克裏斯道。

“謝謝。”雅尼克籲了口氣,“你怎麽會到這裏來的?”

“我已經到達梅克倫好幾天了,聽說你要跟理查德狄爾金挑戰,就整理了一下他的資料,希望對你有所幫助。”黑衣法師語調低沈,“沒想到你會遭到襲擊。”

雅尼克沈默了一下,想起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你跟安斯打架了?”

克裏斯:“我也許打不過他,但可以毒死他。”

雅尼克:“……”

克裏斯:“但我知道你會不喜歡,所以也沒有毒死他。”

雅尼克:“……”哈哈哈,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好麽?

克裏斯:“我可以吻你嗎?”

雅尼克反應慢半拍:“……什麽?”

“吻你。”黑衣法師道,“你說過要征求你的意見。”

“……”我很想說不。但是看著黑衣法師認真的神情,神官知道他有點心軟了,嘆了口氣,他輕輕在法師的唇上印了一下。

但是,接下來的發展很快超出預期的掌控。

雅尼克忽略了嘗過情欲滋味的男人在隱忍已久加上吃醋的雙重壓抑下所爆發出來的威力,當他意識道局面有點難以失控打算喊停的時候,已經晚了。

神官的身體還有點虛弱,這種魔力上的精神損耗畢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馬上恢覆的,但是克裏斯很小心地照顧到了他的身體,不讓他費上一丁點力氣,而神官也沒能明白,他們是怎麽從一個清淺的吻就忽然發展到衣衫不整擁抱在一起的。

尤其是,自己還坐在法師身上,用完全不需要承力的姿勢,緊緊貼著他下半身的欲望。

總而言之,當血族公爵循著雅尼克的氣息追蹤到這間旅館,這個房間裏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令人血脈賁張的一幕。

妒火攻心的血族公爵沒有急著把神官和奸夫撕扯開,作為情商比較高的一方,他知道自己這麽做非但沒什麽用,可能還會引發神官惱羞成怒之後的反感,畢竟他們和神官之間都沒有任何契約的束縛,神官也從來沒有對他們許下什麽承諾,說白了,他跟克裏斯反而都是主動在勾引神官,誰成了就算誰本事大。

血族公爵在一瞬間就定下戰鬥方針:只可智取,不可強攻。

所以他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一臉“你們繼續不用管我”的善解人意。

被他這麽一看,能做得下去才有鬼,意亂情迷的神官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下來,反正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兩人看過不少次了,大家都是男人,再扭扭捏捏半遮不掩反而太矯情了,神官也很淡定,慢慢地從克裏斯身上挪下來,有條不紊地重新扣上解開的衣扣。

對黑衣法師殺人般的目光熟視無睹,血族公爵露出一個優雅迷人的微笑,只是那眼睛裏著實沒有多少笑意。

“法師,你實在不必用這樣的眼光來看我,要知道在你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可我也沒有像只被嫉妒的火焰點著的公鹿一樣上躥下跳!雅尼克是自由的,他有權選擇和誰在一起,當然,技術問題往往也決定了這一點,恕我直言,您的技術,嘖嘖,實在不怎麽樣!從剛剛就能看出來了,雅尼克明顯已經動情了,可您呢?居然還沒提槍直入,而是慢慢地撫摸著他的背部,您這是在做什麽?展現你在床上的體貼嗎?如果您真的體貼,第一回就不該那樣橫沖直撞,讓他流血。”

克裏斯:“……”

雅尼克:“……”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情敵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技術高超,而且還旁觀過你的第一次的情敵。

他手上有你的無數把柄,可以對你的技術挑出無數的毛病。

克裏斯想:自己昨天怎麽就沒把他捅死呢?

然後,他又聽見對方道:“把他讓給我,我可以給你《死靈之卷》。”

克裏斯一凜,目光亮得可怕,灼灼盯著好整以暇的血族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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