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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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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感情在心中慢慢滋生。

“公子還好,那位小姐已經處理好公子的傷口了。”被蔣華達抓住的丫頭瑟瑟發抖,若是平常,在這樣英武不凡的老爺面前,丫頭怎麽也會有些不該有的心思,但是今兒好像有點不一樣,丫頭不僅沒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甚至還有些唯恐避之不及,要趕緊逃離這個地方的意思。

鄒氏在後院兒裏呆了許多年,還能夠混的風生水起,察言觀色的本領不是蓋的,她一眼便看出了丫頭的不同,從前裝可憐想要博得老爺寵愛的丫頭不是沒有,但是那些丫頭,再怎麽掩飾也掩飾不了眼神中的勃勃野心。

眼前這丫頭卻不然,她的眼中滿滿都是,不似作偽的恐懼與驚慌,就好像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似的。

可怕的東西?蔣濤的房間哪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最能夠讓人害怕的莫過於蔣濤本人的傷勢了,可是這也不應該啊!這些丫頭犯了錯兒受到懲罰以後,那傷勢不比蔣濤好多少啊!

尤其是打了板子以後,血肉模糊的,那可怕程度比蔣濤現在的傷勢只重不輕,那時怎麽沒有害怕,反倒是在蔣濤身上就害怕成了這樣?

這不應該啊!

“怎麽如此害怕?”不只是鄒氏,蔣華達也覺得,還是問清楚的好,已經知道兒子沒有事了,鄒氏的心情便也沒有那麽急切,這次開口的,是蔣華達。

丫鬟聽了蔣華達的問題明顯的抖了抖,蔣華達已經問了,若是她不回答的話難免要受到懲罰,丫鬟艱難的吞了口口水,顫抖著聲音告訴蔣華達,“回回老爺,常小姐用針線,將少爺的肚子縫縫起來了”丫鬟已經被嚇得與不成調,眼見著就要暈過去的時候。

蔣華達隨手一扔,將丫鬟扔了出去,再也沒管別的。

“縫起來?”這得多疼啊!鄒氏的臉色都蒼白了起來,“老爺,這”若是知道常有喜要這樣治,她斷然不會讓常有喜動手的!

“可能是不愁藥谷的法子吧,我們相信常小姐。”就算不相信也沒有辦法,常有喜已經開始了,若是要中途停止還是不知道要有什麽樣的變數呢。

既然常有喜敢做,那應該常有喜是有把握的吧?

內室,常有喜嫻熟的給蔣濤縫合著傷口,濃烈的血腥味好像完全對常有喜構不成影響似的。周圍的丫頭婆子都用一種看待惡魔似的眼神看著常有喜。

而常有喜好像都沒有感受到似的,縫合傷口的技術給這群古人帶來的沖擊,就算沒有人說常有喜也是知道的,只是這些對於常有喜來說都構不成印象。

從前做入殮師的時候,若是屍體上有些傷口,常有喜也會縫合,時間久了,常有喜縫合傷口的技術自然而然的便爐火純青起來。

事實上,蔣濤是常有喜縫合的第一個活人,雖然用了麻藥蔣濤不會動,但是手底下還在跳動的血管給常有喜帶來的壓力屬實不小。

所幸,常有喜在滿頭大汗,汗液就快要滴進眼睛裏的時候,終於打好了最後一個結,完成了這一次的縫合。

同時常有喜也對這丫頭的沒有眼色不滿極了,滿頭是汗也沒有人過來擦一擦,真是

“行了,別呆著了,把這裏清一清,你們家少爺還有半個時辰就醒來了。”常有喜揮揮手,將那些呆住了的丫頭喚醒,“還有,給我拿條帕子來。”滿頭是汗沒有看見嗎?若不是常有喜現在滿手都是鮮血,早就用手擦了。

想想這血的主人還是算了吧。

“是。”就算常有喜不說,她們也知道自己伺候的有多差勁,現在就只能期待常有喜並不是那些刻薄,脾氣極差的小姐吧!不然她們這些人,一頓板子是少不了的。

看著面帶討好的笑意,眼神中全部都是祈求與憐憫的丫頭們,常有喜無所謂的聳聳肩,左右不過是不夠周全罷了,她所展現出來的技術對這些古人來說有多震撼常有喜自己知道,換位思考一下,常有喜也不能夠保證自己比她們好。

見常有喜沒有追究的打算,丫頭婆子們這才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

從震驚中走出來的她們恢覆了自己原來的水平,打水的打水擦汗的擦汗,沒一會就把常有喜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常小姐,小兒如何了?”鄒氏一見常有喜出來,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拉住常有喜的手,連常有喜沾染了滿身的血腥味也顧不得了。

一個著急想要知道自己兒子情況的母親,即使常有喜覺得她失禮了,也說不住什麽責怪的話來,常有喜只是皺了皺眉,“令公子很好,再過半個時辰就應該醒了,今晚可能會發熱,不要驚慌,只需要用烈酒為令公子擦拭身體,熱慢慢的便退了。”

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常有喜把自己的手從鄒氏的手中抽出來。

蔣華達感受到了常有喜不悅的情緒,即使理解鄒氏為何這般失禮,但鄒氏這樣的做法還真是不太好,蔣華達摟住鄒氏的肩膀將鄒氏到自己身後。

“常小姐許是累了,讓丫頭給常小姐沐浴更衣。”看不出來,蔣華達看著五大三粗的,實際上還是個細心的人,知道常有喜現在一定是非常想要沐浴的,而且也可以借著讓常有喜休息的理由,將常有喜留下來,直到蔣濤好起來。

“多謝蔣大人了。”常有喜對蔣華達感激的笑笑。不明白為什麽蔣華達對她的態度還是這麽好,他是護國公的門生,難道就沒有察覺到她與常沁的關系並不好嗎?

這樣的情況,不是太有心機,想要替常沁打入她身邊,就是太沒心機,別人說什麽便信什麽,說常沁與常有喜關系好便信了。

蔣華達能夠爬到從一品的官位,常有喜不覺得他是沒有心機的人,可是為什麽,蔣華達做為從一品的官員要自降身份的來拉攏她呢?

常有喜疑惑的眼神蔣華達好像沒有看見似的,揮手讓丫頭們帶著常有喜去休息了。

眼神中沒有讀出答案,常有喜也不在意,無所謂的聳聳肩,跟著丫頭的引導去了客院。

不得不說,提督府的服務還真不是蓋的,起碼常有喜覺得,這比相府還要舒坦,入目之處琳瑯滿目價值連城的東西。

哥窯的花瓶,一米高的珊瑚奢華溢於言表。

看著這些,常有喜的眼光閃了閃,官場的規則常有喜雖說不是全部了解,但是怎麽著多少也懂一點,若是蔣華達什麽都不拿什麽都不沾的爬到了從一品的位置上,常有喜才覺得不可能。

但若是拿的過分了可就常遠道是正一品丞相,他的院子都沒有江南提督府的客院這樣奢華,雖說文官的實權沒有武官高吧,但是怎麽說常遠道的官位也是在蔣華達之上。

卻沒有蔣華達有錢,問題便體現出來了,不是常有喜仇富,常有喜不缺錢花不需要仇富,只是這些東西有多少是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呢?

現今江南可以說,整個就是一個亂世的縮小版,而江南提督府卻是這般的溫暖奢華,這說明什麽呢?

常有喜望著門外,想著來時看見城門邊上,小道旁,破廟裏凍得瑟瑟發抖,臉色蠟黃,餓的面黃肌瘦的百姓,還有那些已經確定得了瘟疫而被隔離起來,隨時都有可能一把火燒掉的無辜百姓。

雖說知道亂牽連不好,誰也沒有義務將自己的東西分享給別人,人性自私這一切常有喜並不是不知道,只是想到那些無辜受難的百姓,常有喜實在是無法平息心中的滋味百態。

這邊“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真實寫照吧?在讀這首《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的時候,常有喜只是把它當做一首普通的詩來讀,最多感嘆一下古代的殘忍罷了,不痛不癢的。

可是真正親眼看到的時候,常有喜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曾經的想法是多麽的淺薄,那樣一種恨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感覺,堵得常有喜心口好像有一塊大石,沈甸甸的,搬不走,也落不下來,就一直懸在那兒,讓常有喜脆弱而渺小的心臟承受著大石的重量。

一定要為他們做些什麽!

這樣的心思一起,便再也收不回去,常有喜不知道自己能做的有些什麽,但是她保證,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一定會讓百姓過得稍微好些

“常小姐,常小姐?”常有喜在浴室裏呆了很久,久到,丫頭們估摸著水都快涼了常有喜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既不讓她們去伺候常有喜起身,也沒有出聲要加點兒熱水。

丫頭們止不住的猜想,會不會常有喜在浴桶裏面睡著了?萬一病了可不是好玩的!常有喜若是在提督府病了,第一個遭殃的便是她們這些丫頭。

常有喜聽見丫頭們的召喚,神思回歸,“在這兒呢。”常有喜淡淡的出聲,“進來罷,我要穿衣。”雖說很不習慣赤身**的被其他人看到,但是既來之則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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