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關系。”顧若淺沒有遲疑，很大方地承認了。

“那你和盛唐集團的總經理唐紹揚，又是什麽關系？”

雖然早有準備，顧若淺的心還是不免顫了一下，神情有些黯然地說：“他是我的……前男友。”

徐妙歌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我們查到，十月三號那天傍晚，你和容先生、唐先生在路邊吵架。當時，有很多人都聽到和看到說，你借了容先生的錢，唐先生要幫你還，你還把支票扔到容先生的臉上。是不是有這回事？”

“是有這回事。”可是，“這和案子有關系嗎？”

“是這樣的。有傳言說，容先生為了你，想要搞垮唐先生的公司。而唐先生是你前男友，據我所知，你們當年並沒有真正的分手。所以，不排除唐先生因為感情的問題，想要對容先生不利。”

顧若淺楞了一下，只覺得這個推論實在可笑，“唐紹揚五年前就和我妹妹在一起了，我和容霆琛也只是剛剛開始交往，就算有感情問題，也不至於鬧到要殺人吧？”

“顧小姐，你別激動。這只是假設，不是最後的結論。所以，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顧若淺按捺了一下，點點頭，“ok。”

“有傳言說，容先生開槍打瘸了唐明遠的腿。這件事，是真的嗎？”

顧若淺不置可否道：“我不清楚。你可以去問問當事人。”

徐妙歌還算識趣，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現在已經證實了容先生的車禍不是意外，你覺得，兇手最有可能是誰？”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容霆琛遇到危險了，顧若淺還是答不上來，“抱歉，我們交往的時間還不是很長，他生活的圈子、交往的人，我都還不是很熟。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徐妙歌又問了幾個問題，還不算太尖刻，顧若淺都照實答了。

“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徐妙歌站起來，朝顧若淺伸出手，“謝謝你的配合。”

顧若淺與她握了握手，“應該的。”

走出詢問室的時候，另一間詢問室也打開了，走出來的卻是唐紹揚。

顧若淺怔住了，“你怎麽在這兒？”

唐紹揚走出來的時候，本來一臉疲憊，見到她的瞬間，眼裏就是一亮：“若淺！”整個人都一掃疲憊，變得振奮了起來，沒等顧若淺做出反應，就快步走了過來，“你這幾天都到哪兒去了？為什麽每次去你們科室都見不到你？”

“……”她在VIP病區照顧容霆琛，他當然見不到她，可這話顧若淺說不出來，“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過道上都是來來往往的警務人員，幾次和顧若淺擦肩而過，差點把她撞倒了。唐紹揚一急，就把她拉到了一邊，“警察叫你來，是問容霆琛車禍的事吧？”

徐妙歌和顧若淺打了招呼離開，走到前面，卻突然慢了腳步。

顧若淺猶猶豫豫地望了她一眼，就不著痕跡地掙開了唐紹揚的手，“你也是嗎？”

唐紹揚點頭，有點煩惱地說：“我跟他又不熟，不知道找我來幹什麽？”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顧若淺訕訕地彎了彎唇。

“你現在要回去了嗎？”唐紹揚問，擡手看了看時間，“這會兒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容霆琛還沒出來，顧若淺還不想走，“你先走吧。我還要等會兒才會走。”

“為什麽？警察還有事找你？”

顧若淺搖頭，推了推他，“你走吧，不用管我。”

“……你在等人？”唐紹揚終於看出來了，看到顧若淺點頭，他的臉色一下子沈了下去，“我真蠢。這件事跟他有關，怎麽會只叫你一個人來呢。容霆琛他也來了，對不對？”

“對……”顧若淺深深吸了口氣，就有些難受地避著他的眼睛，“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你們在一起了？”

“對！”這話不是顧若淺答的，容霆琛站在詢問室門口，冷冷一笑：“唐先生，這麽多警察在這裏，就不要再騷擾我女朋友了吧？”

“女朋友？”唐紹揚咬牙切齒地重覆著這個詞，指著他的臉罵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迫她？”

“卑鄙無恥？”容霆琛面上風雲未動，反倒是帶了幾分興味地笑了，“那你問問她，我強迫她了嗎？”他笑著朝顧若淺擡了擡下巴，“還不過來？”

看著唐紹揚的樣子，顧若淺心裏到底有些澀然，嘆了口氣：“紹揚，你和蘭漪在一起已經五年了，她跟你有過一個孩子，還差點為你丟過命。她都為你做到這份兒上了，你忍心拋棄她嗎？我跟你，五年前就結束了。以後，見面還可以是朋友，不是嗎？”

“顧若淺，你真狠！”唐紹揚揚起手，似乎要給顧若淺一巴掌，卻是憤憤咬牙忍住了，“你說這些，不過是掩蓋你已經變心的事實而已。”

“是！”心思被戳破，顧若淺厲聲道，“我是變心了。我在國外等了五年的時間，你在哪裏？五年了，你沒有解釋沒有道歉，我憑什麽還要等你？我回國的第一天，我的妹妹就告訴我，你們五年前就在一起了。我為什麽不可以變心？”

顧若淺的話，句句誅心，她自己卻先掉了淚，“現在你清楚了？可以走了？”

“不……”唐紹揚無法相信這個事實，神情癲狂，“就算你不愛我，也絕不會愛上容霆琛！你不會不記得的，我們在一起之前，你的心裏一直有一個人。你叫他‘R先生’，當年你白血病，是他的媽媽捐了幹細胞給你。你們那些年，一直在通信。你說，他是你心裏的白馬王子，你非他不嫁！你忘了？”

可是後來，莫名地，R先生不再回她的信。她的信從此石沈大海，再也沒有得到回應。恰好那時候，她要和唐紹揚訂婚了，她也漸漸收起了心思，不再給他寫信。

塵封的往事被提起，顧若淺的心裏到底還是有些黯然。

“咳咳……”容霆琛突然拳手咳嗽了起來，顧若淺慌忙來看他，“怎麽了？是不是岔氣了？”

她沒有註意到，他的眼裏，閃爍著狡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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