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當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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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顧若淺不假思索地拒絕了，“我叫的車，馬上就到了。”
唐紹揚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柔下來，“若淺，我們非要這樣嗎？”
顧若淺心頭一軟，扭開臉，生怕會忍不住在他面前哭出來，“你走吧，讓你媽看到不好。”
“你不上車，我就一直在這裏等你。”唐紹揚固執道。
顧若淺深吸口氣，還是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裏，長久地沈悶壓抑起來。
過了許久，唐紹揚才出聲：“他對你，怎麽樣？”
“誰？”顧若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容霆琛。”
顧若淺心裏澀然，“我跟他沒關系。”
“那跟我呢？”唐紹揚側過臉，深深地看著她，“還有關系嗎？”
顧若淺不想回答。
車子吱一聲停了下來，腥鹹的風吹進來，顧若淺才知道，他們到了海邊。明明不想來這裏，顧若淺卻是一點不想出聲提醒。兩個人，又是沈默。
“若淺……”唐紹揚長嘆一聲，聲音有著顧若淺從未見過的疲憊，以前他在她面前總是意氣風發的樣子，沒有煩惱、沒有憂愁，即使有不順心的時候，也是一笑了之。這樣的唐紹揚，幾乎讓顧若淺本能地感到心疼，她咽了口唾沫，已經開始氣息不穩，“想說什麽？”
“訂婚宴的前天，我的朋友開party給我慶祝，那天晚上我被灌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醒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訂婚的時間……”
“所以，你就連個電話也不給我打？”顧若淺喉頭一哽，神情淒愴地望著唐紹揚，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唐紹揚痛苦地捂著臉，“不。我醒來的時候，蘭漪在我身邊。”
“什麽？”顧若淺震驚，難怪顧蘭漪會說他們是在訂婚宴的前天晚上在一起的。
“那時候，我以為只是喝醉了，兩個人走錯地方才睡到了一起。誰知道……”唐紹揚愧疚地紅了眼睛，看著一臉怔忡的顧若淺，“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蘭漪她又哭又鬧的，要我對她負責。如果我不對她負責，她就要去跳海。那時候，我真不知道怎麽辦，所以只好先答應她。可是，等我回來找你的時候，你已經和大哥訂婚了。我以為你已經對我心灰意冷，我也沒臉見你……再後來，你出了國，我想等事情慢慢淡下來再跟你解釋。可是，後來，蘭漪她居然懷孕了……”
唐紹揚哽咽起來，“若淺，我真的沒辦法。孩子是我的，我不可能放著不管……後來，蘭漪出了意外，大出血，差點連命都沒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你讓我怎麽可能還去找你？”
或許是當年走得太過匆忙，所以這些事她並不知情。現在知道了，顧若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這麽說，是她誤會他了嗎？這些年，他都是背負著如此沈重的負擔過來的嗎？顧若淺這一刻，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
唐紹揚苦笑了一下，推開車門下了車，“其實，這還不是全部的真相。”
“啊？”顧若淺下了車，隨他走到海邊。
腥鹹的海風揚起頭發，日子像回到了從前，她與他光著腳丫在這沙灘上走過，和暖的陽光映著彼此的臉，幹凈而純粹。時光匆匆，幾年後，再回到這裏，青春不再。彼此的臉上不再是青澀而純真的笑容，有的只是時間砥礪過後的澀痛。
唐紹揚停下來，任海水沖刷著他鋥亮的皮鞋，渺遠的目光久久失神地望著遠方，“其實，當年的訂婚宴，是我媽跟方姨合謀設的一個局。”
“為什麽這麽說？”顧若淺不解，雖然她從來都知道，當年的事情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會是一場精心設下的局。
“還記不記得，我媽一直不喜歡你？”
顧若淺點頭。
“我媽後來親口跟我說的，她說……”唐紹揚遲疑了一下，要說的話似乎有些說不出口，他語氣一轉，就失笑道：“你也知道，她的思想一直比較老舊，總是咬著門當戶對那一套。她一直認定，蘭漪才是唐家未來的兒媳婦。她又自小看我大哥不順眼，剛好方姨也看你不順眼，兩個人一拍即合，就搞出了這些事。那天晚上，是她們故意把蘭漪送到我床上的。她們還在我喝的酒水裏，下了藥……”
難怪訂婚宴當天李淑雲會不顧臉面說他逃婚了，難怪有那麽多人逼著她跟唐明遠訂婚，難怪……顧若淺胸中塊壘瞬間落了下來，“紹揚，我不知道你吃了這麽多苦，對不起。”
“若淺，”唐紹揚眼裏閃過一抹狂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這樣的變化，讓顧若淺有些不知所措，幾乎下意識地就要掙開他的手。可一看到他臉上由衷的喜悅，又有些不忍心，“紹揚……”
“若淺！”唐紹揚緊緊抱住她，“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想你想到都要瘋了。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不管再過多少年，再發生多少事，我的心，一直沒變過。我們重新開始吧？”
隔著胸腔，那顆跳動的心，依然那麽有力地敲打著她的心，卻不像從前那樣讓她為之怦然了，反而一絲波瀾也沒有。這樣平淡的反應，就連顧若淺自己都有些吃驚，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紹揚……先送我回去，好嗎？”
唐紹揚明亮的眼睛，就像熄滅的煙火，重歸沈寂。他黯然地垂下眸子，“好。”
一路沈默著，將顧若淺送回了家，唐紹揚終是忍不住開口：“若淺，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希望你能考慮一下。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
顧若淺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轉身上了樓。回到房間，她站在窗前，默默地看著樓下的卡宴。
如果真的有那麽愛，五年的時間，他為什麽不轉身不回頭？既然選擇了責任，為什麽還要來招惹她？重新開始？那顧蘭漪怎麽辦？就像當年拋棄她一樣，拋棄顧蘭漪嗎？
紹揚，一切，已經回不去了。
顧若淺悵然，轉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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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紹揚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柔下來，“若淺，我們非要這樣嗎？”
顧若淺心頭一軟，扭開臉，生怕會忍不住在他面前哭出來，“你走吧，讓你媽看到不好。”
“你不上車，我就一直在這裏等你。”唐紹揚固執道。
顧若淺深吸口氣，還是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裏，長久地沈悶壓抑起來。
過了許久，唐紹揚才出聲：“他對你，怎麽樣？”
“誰？”顧若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容霆琛。”
顧若淺心裏澀然，“我跟他沒關系。”
“那跟我呢？”唐紹揚側過臉，深深地看著她，“還有關系嗎？”
顧若淺不想回答。
車子吱一聲停了下來，腥鹹的風吹進來，顧若淺才知道，他們到了海邊。明明不想來這裏，顧若淺卻是一點不想出聲提醒。兩個人，又是沈默。
“若淺……”唐紹揚長嘆一聲，聲音有著顧若淺從未見過的疲憊，以前他在她面前總是意氣風發的樣子，沒有煩惱、沒有憂愁，即使有不順心的時候，也是一笑了之。這樣的唐紹揚，幾乎讓顧若淺本能地感到心疼，她咽了口唾沫，已經開始氣息不穩，“想說什麽？”
“訂婚宴的前天，我的朋友開party給我慶祝，那天晚上我被灌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醒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訂婚的時間……”
“所以，你就連個電話也不給我打？”顧若淺喉頭一哽，神情淒愴地望著唐紹揚，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唐紹揚痛苦地捂著臉，“不。我醒來的時候，蘭漪在我身邊。”
“什麽？”顧若淺震驚，難怪顧蘭漪會說他們是在訂婚宴的前天晚上在一起的。
“那時候，我以為只是喝醉了，兩個人走錯地方才睡到了一起。誰知道……”唐紹揚愧疚地紅了眼睛，看著一臉怔忡的顧若淺，“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蘭漪她又哭又鬧的，要我對她負責。如果我不對她負責，她就要去跳海。那時候，我真不知道怎麽辦，所以只好先答應她。可是，等我回來找你的時候，你已經和大哥訂婚了。我以為你已經對我心灰意冷，我也沒臉見你……再後來，你出了國，我想等事情慢慢淡下來再跟你解釋。可是，後來，蘭漪她居然懷孕了……”
唐紹揚哽咽起來，“若淺，我真的沒辦法。孩子是我的，我不可能放著不管……後來，蘭漪出了意外，大出血，差點連命都沒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你讓我怎麽可能還去找你？”
或許是當年走得太過匆忙，所以這些事她並不知情。現在知道了，顧若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這麽說，是她誤會他了嗎？這些年，他都是背負著如此沈重的負擔過來的嗎？顧若淺這一刻，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
唐紹揚苦笑了一下，推開車門下了車，“其實，這還不是全部的真相。”
“啊？”顧若淺下了車，隨他走到海邊。
腥鹹的海風揚起頭發，日子像回到了從前，她與他光著腳丫在這沙灘上走過，和暖的陽光映著彼此的臉，幹凈而純粹。時光匆匆，幾年後，再回到這裏，青春不再。彼此的臉上不再是青澀而純真的笑容，有的只是時間砥礪過後的澀痛。
唐紹揚停下來，任海水沖刷著他鋥亮的皮鞋，渺遠的目光久久失神地望著遠方，“其實，當年的訂婚宴，是我媽跟方姨合謀設的一個局。”
“為什麽這麽說？”顧若淺不解，雖然她從來都知道，當年的事情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會是一場精心設下的局。
“還記不記得，我媽一直不喜歡你？”
顧若淺點頭。
“我媽後來親口跟我說的，她說……”唐紹揚遲疑了一下，要說的話似乎有些說不出口，他語氣一轉，就失笑道：“你也知道，她的思想一直比較老舊，總是咬著門當戶對那一套。她一直認定，蘭漪才是唐家未來的兒媳婦。她又自小看我大哥不順眼，剛好方姨也看你不順眼，兩個人一拍即合，就搞出了這些事。那天晚上，是她們故意把蘭漪送到我床上的。她們還在我喝的酒水裏，下了藥……”
難怪訂婚宴當天李淑雲會不顧臉面說他逃婚了，難怪有那麽多人逼著她跟唐明遠訂婚，難怪……顧若淺胸中塊壘瞬間落了下來，“紹揚，我不知道你吃了這麽多苦，對不起。”
“若淺，”唐紹揚眼裏閃過一抹狂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這樣的變化，讓顧若淺有些不知所措，幾乎下意識地就要掙開他的手。可一看到他臉上由衷的喜悅，又有些不忍心，“紹揚……”
“若淺！”唐紹揚緊緊抱住她，“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想你想到都要瘋了。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不管再過多少年，再發生多少事，我的心，一直沒變過。我們重新開始吧？”
隔著胸腔，那顆跳動的心，依然那麽有力地敲打著她的心，卻不像從前那樣讓她為之怦然了，反而一絲波瀾也沒有。這樣平淡的反應，就連顧若淺自己都有些吃驚，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紹揚……先送我回去，好嗎？”
唐紹揚明亮的眼睛，就像熄滅的煙火，重歸沈寂。他黯然地垂下眸子，“好。”
一路沈默著，將顧若淺送回了家，唐紹揚終是忍不住開口：“若淺，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希望你能考慮一下。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
顧若淺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轉身上了樓。回到房間，她站在窗前，默默地看著樓下的卡宴。
如果真的有那麽愛，五年的時間，他為什麽不轉身不回頭？既然選擇了責任，為什麽還要來招惹她？重新開始？那顧蘭漪怎麽辦？就像當年拋棄她一樣，拋棄顧蘭漪嗎？
紹揚，一切，已經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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