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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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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的願望之大,遠遠地將他們拋在了身後。她選擇的是無數人曾經嘗試過的道路,也是更多的人失敗了的道路。她一廂情願地朝著自己的目標走,卻忘了別人的想法。可能她會成功,但莉娜更擔心她的失敗。

可從另一方面來說,如果黛西成功了,那將是巫師界和麻瓜世界踏出融合的第一步。莉娜希望她能成功。在巫師界極力隱瞞存在,麻瓜界努力裝作不知道的現在,兩個世界雖然同屬於一個國家,卻被分成了互不幹涉的兩個部分。兩者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這種平衡在一定的時間中或許能有用,可卻不是長久之道。固步自封不會帶來繁榮,只有走出巫師界,巫師們才會在新的紀元裏重新開始。

巫師總有一天會走出他們封閉的圈子。而隨著普通人出身的巫師越來越多,麻瓜們總會發現巫師界的。

到時候,沖突的不可避免的。但會發生像中世紀那樣可怕的事嗎?還是用更平和的方法處理呢?基督教徒們會接受“異端”嗎?普通人能接受比他們力量強大的巫師的存在嗎?

莉娜完全不能想象,往好的方向想,似乎太樂觀了。往壞的方向想,似乎也太悲觀了些。

雖然不知道該怎麽去做,也不知道會有什麽結果,但莉娜想嘗試著去幫助黛西。不僅是因為這時她最好的朋友的願望,也因為這個願望包含了太過美好的未來。

如果巫師界和麻瓜界能完美地融合,那麽像伏地魔這樣的純血論者再也不會出現。

這個過程中,也許會流下鮮血,會爆發戰爭。但是,就像工業革命是建立在無數工人和農民的血液上換來的,美國的人權是在數不清的黑人的屍骨上建立起來的,事情總是在朝著一個好的方向發展,莉娜堅信著。

世界每朝前邁進一小步,都耗費了數十年、數百年,由無數人奮鬥而完成。只要我們超前走出去了,就總有一日能達到終點。

想通了這一點,莉娜突然覺得眼前的路開闊起來。像是撥開了眼前的迷霧,感覺到了未來的路在面前展開,腳步也輕快起來。

“告訴我!阿爾法德!”

才要拐進走廊,莉娜突然聽見了赫敏略顯尖銳的聲音。莉娜猛地頓住腳步,在拐角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沒等她想出個辦法來,阿爾法德布萊克的聲音在那邊響起。

“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明白?非要我說清楚嗎?”

“沒錯,我就是要你親口告訴我,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雖然聲音微微打顫,但赫敏還是堅定地說道。

莉娜悄悄往後退去,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地離開這裏。

阿爾法德嘆了口氣,註視著赫敏——“標簽:女朋友。括號註:必須盡早分手。”

自從黑魔王回來的消息從馬爾福姑父那得到確定,阿爾法德同時也得到了黑魔王可能會要求他繼承他父親的位置。這個消息實在是讓他惶恐不安,倒不是像德拉科那樣,被殺人的黑魔王嚇壞了。

黑魔王在暑假期間舉辦了幾場宴會,阿爾法德沒去,但是身為黑魔王左右手盧修斯馬爾福的兒子,德拉科有幸參加了一次,就被洗了三觀,回來就陷入對黑魔王的恐懼之中。甚至躲到他這裏哭了一回。

他惶恐不安倒不是和德拉科一樣。

他不安的是,如何站隊。

在布萊克家只剩他和小天狼星的時候,看起來,只有他加入食死徒才是保證家族延續的最好辦法。如果黑魔王勝利了,一切都不必擔心。可如果黑魔王輸了呢?

小天狼星看起來不像會結婚的樣子,這樣的話,如果鳳凰社贏了,他必然會被關進阿茲卡班或直接處以攝魂怪之吻。那麽,小天狼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布萊克家的繼承。小天狼星死後,又會是誰繼承布萊克家的財產呢?

他一點也不想讓哈利波特繼承。

他想再看看,上次的戰爭延續了十年左右,這一次也不會短時間結束。如果黑魔王不在他們畢業之前逼他做出判斷的話,他想再看看,再觀望一番。

他賭不起,布萊克家更賭不起。不能讓布萊克家百年榮耀斷送在他這一代。

這樣的話,赫敏的存在就十分令人頭疼了。

即使打定了主意不再去看她,不再在意她。但赫敏卻是無處不在的。桌上的裝飾,書櫃裏的麻瓜書籍,抽屜裏的信件,桌子上他們一起做的筆記。

明明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她是怎麽在他的生活裏留下這麽多的痕跡的呢?阿爾法德無奈地想,找了個箱子,吩咐克利切把它丟到地下室他看不到的地方去。

躲得開東西,躲不開人。

盡管他已經想盡辦法了,還是被堵在了走廊裏。他不得不說,赫敏的時機抓得巧妙。現在他這個年級的斯萊特林都在上魔法史,只有他一個人偷溜出來。這個走廊唯一通向的是天文臺,誰會在大白天去天文臺呢。

“——你一定是用了波特的活點地圖吧。”阿爾法德問。

“嗯。”赫敏說,“別轉移話題!”

阿爾法德嘆了口氣,右手撫摸她褐色的長發,感覺到手心下比原來好得多的觸感,在心裏微微一笑。

“我們分手吧。”

“為什麽?因為伏地魔回來了?”

阿爾法德的嘴角猛地抽搐一下,放在赫敏頭頂的手不再溫柔摩挲,頓住了。良久,才低聲道:“嗯。”

“那為什麽還要這麽溫柔地對我說話?”

“紳士時時刻刻都應該保持對女士的禮貌。”

“為什麽撫摸我的頭發?”

“……”阿爾法德放下手,“抱歉,我逾越了。”

“非得這樣不可嗎?”赫敏悲傷地說,“不能和我們一起……反抗伏地魔嗎?”

“不能。”阿爾法德平靜地說。

赫敏謔地擡起頭,質問道:“為什麽不能?你明明知道伏地魔做了那麽多可怕的事,殺了那麽多人,為什麽你要支持他!”

“很簡單。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赫敏一開始沒有想明白,但她立刻意識到阿爾法德的意思所在。“你——”赫敏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

皮肉與皮肉的接觸聲清脆且響亮。

阿爾法德被打得偏到一邊,瞪大了眼睛,半響回不過神來。俊美的臉上浮起一個紅印,用手一碰,火辣辣地疼著。

赫敏早已跑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算了算,大概十多章二十章就能完結了,好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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