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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有孕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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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容知道,和穆卿硬鬥,她是鬥不過的。但是骨氣還是有的,鬥不過,也不願屈從。

蕭容說完這句之後,房間便靜下來了。良久,久得蕭容都以為穆卿真的乖乖聽話離開的時候,一聲脆響冷不防地將這片寂靜打碎。

“你要弄清楚,你是本帥的女人!”

他開始怒吼起來。

即使不看,蕭容都能想象他此刻的神情,一定是暴戾的,兇狠的,狂躁的。

“還沒有哪個女人敢叫本帥離開的!”他繼續吼著,卻依然是獨臺戲,因為蕭容始終不動分毫。

這使得穆卿更加憤怒,他猛地坐下來扶住蕭容的雙肩,迫使她轉過身來。

“你不要逼我!”

蕭容這下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是神情,和她所想的一般無二,只是似乎還多了些許無奈和傷痛。

蕭容不明白他為何還會無奈,還會傷痛。受傷的,無奈的,被迫的那個人,是她才對。

“大帥,奴婢只想休息。”

蕭容的聲音很無力,這讓穆卿反而無措了。他松開了手,強壓住怒火,然後輕聲道:“休息了這麽久還沒夠嗎?我只想來看看你,何必趕我走?”

蕭容無力地閉上眼,不願再理會他這些虛假的溫柔。

可穆卿卻依舊不肯罷休,“容兒,你以為我就好受了嗎?你痛,我比你更痛。你難過,我恨不得替你難過!我恨不得將我的心都捧到你面前,只求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蕭容幾乎要沈浸在這樣深情的話語之中了,可那一個“再”字,將一切都擊碎了。那個“再”字,就像是無聲的諷刺,諷刺著她這個替身,有多麽卑賤。

蕭容睜開眼,凝凝地望著穆卿,這一刻她好想將一切的真相都說出來。她的夢碎了,她的一生被毀了,那何不讓穆卿陪著她一起下地獄?她好想告訴他,你的愛妻死了,就永遠也回不來了,我不過是個替身,你又何苦自欺欺人?

可蕭容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一只鐵一般的手臂攬住了腰身,迎面而來的是穆卿放大的臉,還有微涼的唇。

“唔……”

蕭容頭一次如此地抗拒他,也是頭一次付諸了行動,她用盡了全力推開他,然後如同對付公子勝那般,順手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穆卿的臉順著耳光的方向側了一下,然後一動不動。

片刻的寂靜之後,一聲雜響從門口傳來。

巧如哆嗦著跪下來,然後手忙腳亂地收拾被打翻的粥點。

巧如本不是個冒失的人,但方才的場景的的確確將她嚇到了。蕭容竟然出手打了大帥,而且還是硬生生地一巴掌。

穆卿依然是那個姿勢不動,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然後咬著牙緩緩側過臉來。

蕭容以為他也會如同公子勝那般沖上來想要掐死她,如果是那樣,她絕不會有一絲掙紮。

可穆卿卻沒有,他咬了咬牙,凝視著蕭容,“再來啊,如果這樣能解氣。”

聽到這句,蕭容反而怕起來了,她微微顫了一下,然後伸出手來。穆卿立馬閉上眼,似乎在等著他所謂的“解氣”。

可蕭容卻沒有再打下去,她只是撫上了穆卿微微發燙的臉頰,然後開始止不住地抽泣起來。

她打他,不是為了解氣。

穆卿卻閉著眼笑了,他伸手覆住蕭容的手,然後將她摟入懷裏。蕭容立刻由抽泣變為嚎啕大哭,似乎要將所有的委屈都宣洩出來。穆卿吻了吻她的額發,任由她這樣大哭,因為這總比她故作冷靜的樣子要好得多。

哭了好一陣,蕭容的聲音漸漸小了,卻還不時伴隨著幾聲輕咳。

穆卿將她輕輕推開,貼近她的臉柔聲笑道:“哭完了?”

蕭容嗔怒地將臉側開,她不願承認實自己終究還是心軟了,還是原諒了穆卿。頓了一會,才故意岔開話題一般地問道:“大帥給呂妾媵覆了位?”

穆卿再次沈默了。

蕭容有些疑惑地回過頭來,卻看到穆卿似笑非笑的臉。

“容兒不會在意這個吧?”穆卿低低一笑,然後伸出手撫了撫她的淚花。

蕭容抿抿唇,道:“奴婢怎敢在意?”

穆卿卻停止了笑,換以冷冽的神色。這讓蕭容有些措手不及。

“容兒,這一切只是暫時的。”他一臉正色地說著,然後伸出手捧住蕭容的臉,眼神中帶著允諾的意味,“相信我,絕不會就這樣放過他的。”

蕭容忍不住一個寒噤,她知道穆卿指的是誰。其實蕭容問出呂妾媵的事,也並不是因為之前和呂妾媵的怨仇,因為蕭容知道呂妾媵本就是被冤枉了,雖然如此一來她們之間的怨恨更深了。蕭容其實也並不在意這些。

蕭容在意的,是公子勝。

呂妾媵之所以覆位,就是因為她的兄長得到了升遷。而升遷她兄長的人,正是公子勝。

蕭容的疑惑就在這裏。按理來說,穆卿會對此耿耿於懷,更加冷落呂妾媵才對。可穆卿卻恰恰相反,非但沒有冷落她,反而覆了她的位分。

無論怎麽看,蕭容都覺得這裏面有蹊蹺,卻又不知道穆卿究竟怎麽想的。如今聽他說出這一句話來,才豁然開朗。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蕭容能想到,穆卿也一定能明白,說不準連公子勝都能悟透,但是呂妾媵,那就懸乎了。

可是如今公子勝萬事暢通,如若穆卿這邊再順著他的意,指不定他頭腦一熱,也會跟著放松警惕了。

難道穆卿是真的想要對付公子勝了嗎?蕭容暗暗握緊了雙手。

如孟逍所言,穆卿和公子勝本就是朝中的死對頭。由於八王爺的緣故,穆卿已經對公子勝是一忍再忍。如今他是真的想反擊了嗎?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但是照目前的情形來看,穆卿並沒有占到上風。

可是經過上回在寧國的一番認識,蕭容對穆卿還是很信得過的,他絕不打無準備之仗,也絕不會打無勝算之仗。他暗暗下了決心,就一定會有所籌謀。只是公子勝也是個狡詐的狐貍,會那麽輕易被他給算計了嗎?

如果失敗怎麽辦?公子勝會不會又提出諸多喪心病狂的要求?

其實至今為止,蕭容都猜不透公子勝究竟在打什麽主意。他似乎一直想要和穆卿作對,想要讓穆卿傷心難過。僅此而已。

這算什麽呢?惡作劇嗎?

蕭容不解地皺起了眉。

蕭容本以為穆卿給她下的禁令還沒有解除,便也不曾離開鐘翠閣半步。不過這樣也落得清靜,省得出去看盡魏荷語和姬妾們的刁難神色。

不出鐘翠閣,不代表不能出房門。蕭容這幾日除了見到巧如和穆卿,剩下的就是夏如瓔了。

夏如瓔依舊是溫婉如水的模樣,看看書,撫撫琴,並不多言。蕭容也學著她沈靜的樣子,拿起一本書,默默地看起來。

“都說為人妻妾之後,就會變得更加端莊賢良。看來這話是沒錯的。”夏如瓔的指尖在琴弦上一撥,然後柔柔地看了蕭容一眼。

蕭容皺了皺眉,“夏姐姐,我們倆認識的時候,皆已經為人妻妾了啊,你又如何來做對比呢?”

夏如瓔抿唇一笑,“我說的為人妻妾,是真正的為人妻妾,而不僅僅是一場花嫁。”

蕭容拿著書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真正的為人妻妾,是指行了夫妻之禮以後嗎?

蕭容的心裏開始惡寒起來,莫非真有這回事?因為她的身子被公子勝給碰了,所以就會不自覺地變得端莊賢良?

雖然如穆卿所言,她當時昏迷著,對一切的過程都毫無記憶,的確是將她的傷害降低到最小的程度了。可是但凡想到這一點,蕭容還是無法釋懷。尤其是被夏如瓔這樣一說之後。

蕭容再也看不下去,扔下書便行色匆匆地回了房。

蜷在被子裏,她這才細細回想,她醒來之後全身都是刺痛的,因為公子勝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印記。可是對於真正的要處,卻並沒有什麽感覺。記得上次被強迫去鑒定貞C的時候,她都痛了好一陣。為何這次卻是這般平靜呢?

如若公子勝真的僅僅是為了讓穆卿傷心難過,那他就已經達到目的了。會不會有可能僅僅是留下了吻痕呢?

蕭容疑惑的同時,也略略地擔憂了起來。

如果真是那樣,那豈不是件好事兒?可是現實卻令她十分不安。算來被穆卿帶去相府也已經過去十來日了,這些日子她一直養著身體,穆卿雖頻繁地來看她,卻也從不多做逗留,他似乎很忙。

可是蕭容這個月的月信到現在都還沒來。

這令她恐慌了起來。

三種結果呈現在她面前,一種萬幸,那就是公子勝並沒有真正地碰過她;次一點兒的便是如今的局面,她也已經勉強能接受了;最後一種,就是殘忍。

之前她一心沈淪於這件事情之中無法自拔,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如果因此而懷上了公子勝的孩子,那她還有什麽臉面繼續留在穆卿身邊?

一夜無眠,這三個結果幾乎將蕭容折磨得快要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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