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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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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還拎著兩大撂的袋子,靜靜的站在那裏,看到她時溫溫一笑,就像風過梨花落,流露著一種別樣的風情。

“怎麽還帶這麽多東西過來?”

芳華忙把將人讓進來。

秦九洲淡一笑,初次拜會她的朋友以及妹妹,他怎麽可能空著手來?

這是一間小套房,房子的格局顯得有點擁擠,好在收拾的幹凈整齊。

菊珛和芳霏靠在沙發邊上,兩個人排排站著,看到他時,菊珛笑容明亮的揮揮了手,芳霏還在發楞。

“呃,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芳華把秦九洲手上的東西接過,放下後,有點不自在的引著秦九洲走向她倆,介紹道:

“這位是程菊珛,我閨蜜,你之前見過的……這是我的妹妹芳霏……小菊,芳霏,她就是我剛領證的先生,秦九洲……”

“你們好。我是秦九洲。”

秦九洲一臉溫潤,剛性的線條,因為那抹微笑而讓整個人顯得很親切,伸出了手。

菊珛落落大方的和他握了握手:“秦先生你好。終於近距離見到本尊了。有個問題藏在我心裏憋得慌,現在既然見到了,我想問一問秦先生……”

“什麽?請說,我洗耳恭聽。”

“秦先生看上我們家芳華什麽了呀?居然這麽著急,不顧正常的婚姻流程,說結婚就結婚,看得出來,秦先生不是那種沒有人愛慕的屌絲,作為成功人氏的您,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芳華不見得是最好的,為什麽你會閃婚閃得這麽急這麽快?”

菊珛對這個人,總有一種不放心,而芳華心思又簡單,所以啊,她忍不住一見面就問出了這個心裏最大的疑惑,很期望這個男人可以給一個合理的回答。

142,變相表白,想和她一起變老;芳家出事,意外見家長

“程小姐相信眼緣嗎?”

秦九洲臉上保持著微笑,睇了一眼很想打人的芳華,一臉淡靜的反問了一句。

“眼緣?”

菊珛咬著這兩字重覆了一遍。

“對,一眼看著,覺得很舒服,很合適,再也移不開眼,想試一下和她天長地久走下去……芳華就是我的眼緣人。我想照顧她,想在以後陪著她一起慢慢變老。”

這算不算是一種變相的表白呢?

肯定是。

菊珛看到芳華臉上浮現了一些紅暈,心裏不覺暗嘆,這個男人很會獵取芳心。

“秦先生還真會說話。芳霏啊,快啊,叫姐夫。”

她用胳膊肘頂了頂芳霏。

“姐……姐夫……”

芳霏輕輕叫了一聲,還是有點難以接受這樣一個現實:

姐居然閃婚了?

這個男人,長得還滿好的。

秦九洲微一笑,從口袋掏出一個紅包遞了過去:

“芳菲是吧,這是姐夫給的見面禮……”

“喲,秦先生還真是重禮數,連紅包都給備好了……芳菲快謝過你姐夫啊……”

芳菲被催著收了紅包,可整個人還是懵懵的。

“謝謝姐……夫……”

“不客氣。”

把禮節做到位後,秦九洲轉過了眼,再次把註意力落到了芳華身上,嗓音溫溫的:

“東西收拾好了嗎?”

“哦,還有一點點。再等我一下。馬上就能搞定。”

“我幫你?”

“不用不用……一會兒就行。”

可秦九洲還是跟了過去。

菊珛拉上芳菲緊隨其後,看到秦九洲很殷勤的幫忙將芳華的書啊什麽放入另一個行李箱,打理的整整齊齊的,沒一絲雜亂,看上去竟像是一個熟練家務的人。

在這件事上,他又完勝了韓啟政。

她悄悄對芳菲說:“這個男人現在看著還是不錯的,你說是不是?”

芳菲低頭看手上那紅包,摸著厚厚一疊,出手好大方。

她想了想,立馬把人給拉到了邊上,低聲問:“這什麽情況啊?我姐怎麽會突然之間嫁人了呢?這秦九洲是什麽人?我姐這麽突然嫁了,家裏爸媽那邊怎麽交待?”

“我跟你說……”

菊珛把人拉進自己房間,隨即將芳華結婚的戲碼,一出出,仔仔細細全說了個清楚。

芳菲聽得都瞪直了眼,末了低呼了一句:

“姐這次怎麽這麽糊塗?這樣結婚,能幸福嗎?”

菊珛聳聳肩,往對門瞄了一眼:

“這事,我可沒法回答你。幸不幸福就看他們怎麽把日子過下去了……這日子都是人自己過出來的,你想啊,你姐和韓啟政,之前多要好,結果呢,演變成這樣,誰能料想得到……人啊,走的每一步都有可能影響未來的一生……好與壞,現在誰也定論不了……”

芳菲也嘆:可不是。都是平凡之人,誰也看不到命運之神,會在人生的下一個拐角處給安排怎樣的意外轉折。

她是個心思敏感的小丫頭,又特別的愛姐姐,所以,越發愁了。

另一邊,三個行李箱收拾得齊全了,芳華戀戀不舍得望了望屋子,心隱隱還是感傷的,從今往後,她的人生會是怎樣的,她描繪不出了。

“走了!”

“嗯。”

卻沒動,只直直的望著身邊這個男人,輕輕問道:

“子韌,你說,我的未來是怎麽樣的?曾經,我在這裏夢想當一個出色的編劇,會有一段理想的婚姻,現在……”

“現在,你還可以這樣夢想。甚至會更好。只要我們肯為它上心不是嗎?”

他深深的睇著,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也許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說,哎喲,我太有眼光了,居然嫁了一個這麽好的男人。”

如此臭美,讓她不覺笑了,忍不住嗔了一句:

“哎,你好自大。”

“錯,我這是實話實說。”

“這叫厚臉皮。”

“不要懷疑我的能力,也不要懷疑自己的選擇,相信我,你歪打正著,撿到寶了。”

“對對對,你是個大寶貝!”

“可不是。”

“不要臉。”

他笑。

他們之間的交談漸漸變得輕松了。

那些離愁也就這麽淡去了。

三個箱子由他拖著帶了出去。

適時,芳霏沖了過來,這丫頭就像剛回魂似的,盯著秦九洲瞅著。

“怎麽了?芳菲?”

“姐夫,你會永遠愛護我姐嗎?”

芳菲實在有點擔憂姐姐會被這個陌生男人給欺負了,就見過幾面就把婚給結了,這事,簡直太兒戲了。

秦九洲一怔,繼而微微一笑,回答卻是無比肯定的:“會的。”

“雖然你答應的很認真,但我仍然有點不相信你。”

芳菲心裏愁死。

“我知道,你臉上已經表現出來了。現在我也不想多說什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會看到的……”

最後那句,展現著他的滿滿自信,是那麽的有說服力。

可芳菲還是擔憂:姐的心裏有韓啟政,現在這樣結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種逃避,這個男人真的不介意姐姐愛過別人嗎?

芳華本想說些什麽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從口袋掏出看了一看。

“咦,媽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她接之前,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忙叮囑芳菲道:

“對了,菲菲,我結婚的事,你先不要和爸媽說,回頭等時機成熟了,我會自己說的……”

“哦!”

芳菲雖然不太認同姐姐這種隱婚的作法,但出於尊重,還是答應了。

芳華這才接了電話:“餵,媽,有事嗎?”

下一刻,電話另一個頭,傳來了母親驚慌的哭聲:

“芳華,不好了,你爸爸被人砍傷了,急救的醫生說,他們醫院小,恐怕治不了你爸,讓我們轉院,刻不容緩……”

是的,芳家出事了,就在十七點二十分的時候,芳華的父親芳必天下班回家,遇上了兩個歹人,對方用刀子逼著芳必天交出什麽東西,芳必天交不出來,被連著捅了兩刀,受傷位置很微妙,小縣城的醫生覺得如果處理不好,會有後遺癥,在作了急救之後,仍下達了病危通知,並建議家屬將人送去上海治療。

寧縣和上海不遠了,以當地人的習慣,只要一個人危及性命,都會送上海,十幾二十年的習慣養成了人們那樣一種意識:

送上海多半是絕癥或是沒救了的……

芳媽媽在得到這樣一個通知之後,徹底慌了神。

都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平常時候,芳媽媽桑緣的社交圈又不大,丈夫一倒,身邊又沒個可以作主的人,想找在部隊的兒子,卻被告知兒子在集訓,沒辦法聯系上,她只好給芳華打了電話,讓她快點回去。

可芳華能有什麽法子?

這孩子聽了就慌了神,臉色赫然大變,掛下電話之後,本能的看向秦九洲,急得聲音都抖了:

“家裏出事了,爸爸出事了,我們得回去,馬上……”

秦九洲是個經多了大風大浪的人,一邊安慰她,一邊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芳華這才一五一十把剛剛媽媽說過的話重覆了一遍。

這個男人馬上作出了判斷:“來不及了,現在趕回寧縣,再從寧縣折去上海太費時間,這樣,讓你媽那邊直接轉院過去。醫院和搶救醫生我來聯系。你只管讓他們先上路。”

接下去的半個小時,秦九洲安排到了接收醫院,以及相關科室的專家,他們將在醫院待命,並承諾會在第一時間給芳必天最好的治療。

晚上二十點,秦九洲帶著幾個小女人抵達上海。

芳家的爺爺奶奶、叔叔嬸嬸,都在。

芳華和芳霏跑過去抱著她們的媽媽,又問了一遍經過,程菊珛去抱了抱芳奶奶,低低的在那邊安慰,秦九洲默默相陪在最後,雖然被嚴重忽視了,但他一直有守在邊上,寸步未離。

晚上二十二點,芳必天被推出了手術室,醫生說二次手術相當成功,病人會在明天午後蘇醒。

秦九洲聽了後,過去又和那位專家細細聊了聊,回來又用通俗易懂的語言給芳家人重新解釋了一遍,最後總結道:

“沒什麽大問題的,等醒了,接下去好好調養就行了。”

桑緣沒見過秦九洲,見他氣宇軒昂的,對於各種醫學術語運用的又那麽的熟練,再加上他和主治大夫那個熟,以為他也是醫生,也就跟著聽了一會兒,最後還握著人家的手直道謝:

“謝謝你啊,醫生,你這麽解釋,我就全明白了,就不用慌不用急了。”

秦九洲當場被噎住了,眼神無比幽怨的看向芳華,那意思是說:你想怎麽交待我?

芳華則頭疼死了。

說好的不見家長的呢?

昨天才約定好的,今天就見著了?

老天爺真的是太能玩她了!

這一下,她該怎麽向家裏人解釋他的身份呢?

143,天吶,她嫁了一個怎樣的男人啊?

程菊珛是最了解好朋友的,瞧她那有點無措的樣子,就知道她在頭疼要怎麽介紹這位法律上的老公大人。

她有點忍俊不禁,差點破功笑出聲,只能借著假咳,捂了捂嘴。沒幫忙,冷眼旁觀——這事,只能由她自己作主。

芳菲則馬上糾正了媽媽的誤解:“媽,人家不是醫生,他是……”

是什麽呢?

她也看向了芳華,姐姐正沖她直眨眼睛,於是,她生生改了語氣:“他……他是姐的朋友。這邊的大夫還有特需病房全是姐這位朋友給安排的……”

桑緣楞了楞,松開了秦九洲的手,又上下一番打量:

“哦,我還以為是阿政給安排的呢!”

這話,真有打秦九洲臉的嫌疑。

好在,他是個有風度的人,不同人家計較,依舊微笑。

著急的是芳華,忙過去拉住母親,小聲解釋了一句:

“媽。我和阿政已經分手了。您忘了嗎?”

“自然記得,但我以為你們可能又和好了……”

“媽,這次,我們是真分手了。”

芳華頭疼死了,很想從這個話題上岔開。

“哦,好吧,那這位是……”

桑緣瞧著這個人相貌堂堂的,看上去非等閑之輩。

雖然她是普通小市民,但是對於品牌還是多少有點認知的,這位身上的行頭,從頭到腳加起來,他們夫妻一年的工資都買不下來,所以,她心下詫異極了:女兒什麽時候交了這麽一個能力非凡的朋友?

“阿姨您好,我叫秦九洲。”

秦九洲溫溫然的作了自我介紹。

“哦,秦先生,你好,這一次的事,還真是太感謝你了……”

桑緣忙道了謝。

“您不用跟我客氣。能幫得上忙,是我的榮幸。”

秦九洲的態度非常謙恭有禮貌,給桑緣留下了一個很好的印象。

世上有種人,他低調,不張揚,能力強,但不會借此作為炫耀的資本;還有一種人,他愛高調,愛引人註目,或是有能力的,但他喜歡將這種能力無限的往上擴張,讓事件的受益人,或祟拜他,或畏懼他。

很顯然,眼前這位屬於前者。

如此有涵養、不給人壓力的男人,自是讓人感覺舒服的。

因為情況特殊,桑緣自也不可能盯著芳華問,你這位朋友看著很不得了,你們怎麽認得的?現下,她沒這心思。

於是乎,秦九洲在這麽簡單自我介紹之後,又被冷落在了邊上。

但他不介意。

誰家出了事後,會在意一個外人的來歷?

午夜二十四點時,秦九洲將芳華拉到了病房外,低聲對她說:“我已經在醫院附近定好賓館,你讓叔叔嬸嬸、爺爺奶奶,還有媽媽、芳菲、菊珛去睡吧……我和你陪在這邊。”

這份細心周到,讓她很是感激。

是的,這麽多人,不能全留在這裏陪夜,這會把所有人一起累垮的,陪夜的留下,其他人去睡覺,這樣一個合理的安排,可以確保之後幾天的家屬陪護可以很好的得到延續。

“你留著不好!你也去休息吧!明天你該幹嘛幹嘛去,不用陪我。你陪著,我媽會懷疑的……到時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你是怎樣一個存在了。”

如果僅僅是朋友的話,是絕絕對對不可能陪到這麽晚,甚至陪過夜的——這種現象不符合一般的人情邏輯。媽媽一旦反應過來,肯定會覺得不對勁。

“你可以告訴他們,我在追求你。”

秦九洲已經想好招。

但芳華還是搖頭,低低請求道:“你就回去睡吧!我……我這邊真的還沒作好心理準備。再緩緩好不好……”

她殷殷的望著他,拜托著。

“好吧,那你照看好自己。”

很突然的,他給了她一個擁抱,在她耳邊說道:

“否則我會心疼的。”

“嗯。”

她默默承受著這個能給予她支持的擁抱,沒再急著要掙脫,甚至還覺得這樣靠著也挺好的。

他倆沒看到,這樣一個擁抱,被程菊珛看了一個正著,那姑娘不覺微微一笑。

不錯不錯,芳家發生這麽大的事,倒是給了這個男人立功的機會。

其處變不驚、遇事不亂的魄力,她得給他雙手點讚。

芳華回去病房時,讓媽媽他們到醫院外頭某家賓館去睡覺。

桑緣不願意,說芳華一個人留下會照顧不來,要看著她爸爸身上兩個引流球,體液要是滿了,就得倒掉,鹽水要是沒了就得按鈴叫來護士換,這一整夜的鹽水是不能停下的……一個人陪,一宿不睡,那肯定不行。

最終她還是留下了。

秦九洲走了,去當司機,將家屬分成兩批,送去賓館。

芳華讓母親先睡,自己先看一會兒。

桑緣不客氣,先躺了。

到三點時,她來換芳華。

芳華也沒強撐。

許是累著了,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還做起了夢。

夢裏頭,她看到秦九洲要死要活賴在她身邊,不肯走,趁她睡覺還偷吻她,不想正好被蘇醒過來的父親、以及剛從外頭進來的母親看到了。

父親勃然大怒,一個拳頭就打了過來:“敢欺負我女兒,找死。”一拳就把人家打得鼻青臉腫的。

母親則潑了人家一臉的熱開水,怒斥:“色狼,走,上派出所去。”

她嚇得立馬就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天亮了。

東方有幾絲淡淡的紅光,從窗外射進來,照在病床上,襯得父親的臉色很是蒼白……

她呆呆的看著,心有餘悸,想著,那刀子要是捅再歪上一點,父親這條命就保不了了,想想真是後怕極了。

這時母親從洗手間出來,問她睡得如何,還讓她下樓去買早點。

芳華去洗了一把臉,七點不到下樓去。

昨晚上本來是要大吃一頓的,結果,因為父親出事,後來都沒怎麽吃。雖然秦九洲有訂了便當過來,但吃不下,現在總算是肚子餓了。

誰知走到樓下,還沒出住院部大院呢,走道上,一盆冰冷的嗖水,在芳華毫無防備中迎頭潑了下來。

一個戴著口罩的中年男人,沖著她冷嗖嗖叫了一句:“把東西交出來。三天之間不交,下一個會倒黴的就是你老娘,或是你妹妹……她們會被輪~奸……只要你不交東西,她們就不會有好下場……”

那聲音,好像被人處理過,陰嗖嗖可怕之極。

芳華本就渾身冰涼,聽到這話,整個兒就顫了起來,抹了一把臉後就驚聲疊叫道:

“你是誰?你是誰?”

那人很快閃了,因為有人奔了過來。

是秦九洲。

他遠遠的看到有人沖芳華潑了什麽液體,一驚之下飛步來到她身邊,嘴裏利叱了一句:“站住,別跑。”

沒能追上,那人溜的比泥鰍還要快。

秦九洲又擔心芳華,不確定對方潑的那是什麽,在目測根本沒辦法把人攔下之後,馬上折回。

“芳華,你沒事吧!”

走近,沒聞到硫酸的味道,他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沒,沒事。就是被潑了一身臭味……”

芳華又抹了一把頭發,被那股怪味薰得有點想吐,難聞極了……看,周遭經過的人都捂起了鼻子,而她則一身濕淋淋,臭氣薰天的站在那裏,尷尬的不得了,手上也沒個紙巾,包包裏的紙巾昨天用光了,還沒有補上呢!

“別動,我給你擦擦……”

秦九洲從自己口袋裏取出了一塊帕子,細心的給她抹了起來,臉上沒半點嫌棄。

“那人潑你嗖水後說了什麽?是不是威脅你來了?”

他一臉深思的問她。

“嗯?”

芳華有點驚魂未定,怔怔的由他給自己收拾著。

這種畫風,很惹人註目,她看到自己成了焦點,一雙雙眼睛都盯上了她。

也是,她是這麽的狼狽,而秦九洲卻穿得這麽的光鮮,兩相對比,的確有點奇怪。

“我說,那人威脅你什麽來了?”

芳華卻低頭審視起自己,渾身上下全濕了,沒有回答,只道:

“我需要換衣服。這麽臭,等一下媽要是問起來,我可怎麽說?”

“如實說。”

“媽會擔憂的……不行,我需要洗個澡……你訂的賓館遠嗎?”

“跟我來。”

秦九洲拉上這個讓她放心不下的丫頭往停車場去,緊跟著將她塞進副駕駛座,說:

“我在附近有房子,帶你回家洗個澡……至於換洗的衣服,我讓人送回家去!”

什麽?

這人在上海也有房子?

芳華楞了楞,上海的房子比起寧市來說,可貴的太多太多了:一套可以頂上好幾套呢!

天吶,這家夥的家底那得有多豐厚,人脈得有多廣,自己這是嫁了一個怎樣的男人啊?

144,秦九洲,我可能是個大麻煩,你真的要這樣一個我嗎?

芳華是不太了解上海房地產的,只知道在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裏,隨便一指,就能來一處十幾萬一平的高端住宅區,四五萬一平的那都是便宜的……

所以,人們只要一提到上海,首先會乍舌它的房價。

有一則新聞是這麽說的,一對白領夫妻在上海奮鬥很多年後賣掉了房子回到二三線城市的老家發展,得來的房款買了兩套大套,還能多出一兩百萬錢來。這就是上海和別的城市的差別。

它是繁華的,是世界囑目的,是東方明珠,多少人奔著它而去,又有多少人為它黯然神傷。就因為在上海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家,普通人就得為它奮鬥一生,得到的卻是那麽小一塊地方。

可秦九洲卻說:我在附近有房子,這話,說的竟是這麽的輕巧。

而當她出現在這房子面前時,再次傻了眼。

這是一處獨幢獨園的小別墅,放眼望,四處皆是這樣的,這些精巧的房子,構成了一個賞心悅目、具有中式風格的小區,處處皆是小橋流水人家,處處植有竹蔭松柏,假山涼亭之間,風景絕佳,一草一木,自帶風骨,獨領風***於一隅……

哦,對了,小別墅還自帶花園,鳥語花香的,會讓人覺得走進了一處美不勝收的古典園林,中國風迎面撲來,能叫人情不自禁愛上這裏。

“下車。”

秦九洲替她開了門,喚了一聲,將看呆了的她,把魂招了回來。

“哦!”

芳華點頭下來,走出來時又瞅了瞅自己坐過的位置,臟了,她極不安的對他說:

“不好意思,把你的車給弄臟了。回頭送車行洗了,洗車費我來……”

那客氣的語氣讓秦九洲有點無奈:

“芳華,你有沒有作為我妻子的意識?”

芳華幹幹一笑,囧囧道:“我……我還培養中。”

“走吧!去洗澡。你先進去,大門密碼是生日。我去給你拿衣服……”

剛剛他打過電話,讓人送了好幾袋衣服過來,在十分鐘前,兩車交匯,那些衣服被擱到了後備箱。

“我可以自己來……”

她不習慣事事依賴別人。

“我是你什麽人?”

秦九洲瞇起眼又瞄起她。

“好吧!”

現在,她是一個有丈夫的女人,以後,她就該學會享受丈夫的愛護。他那眼神大約就是這個意思吧!

雖然她還是喜歡依靠自己,但是,偶爾享受一下這種待遇,還是不錯的。

她去開了房門,裏面的裝修,是她喜歡的,簡單,又彰顯了單身男性的冷靜和理智,白色、藍色、黑色的絕妙組合,讓房子體現了一種別樣溫馨又高雅大氣的風格,很讓人為之耳目一新。

“浴室在哪?”

她輕輕問,看了一眼臟兮兮的腳,有點不知道如何踏足,生怕踩臟了它。

下一刻,她的手被他牽著往樓上去。

“我這邊沒有女人用的沐浴露洗發水香精啊什麽的,等一下我會讓管家去采購,今天先將就著用我的,浴巾什麽的倒是有全新的,你等一下,我給你找找……”

秦九洲把浴用物件找出來給了她,又把新買的衣服擱下,出門時帶上了門。

芳華細細看了看,浴室依舊超極大的,處處纖塵不雜,也沒有長年不住的黴氣,反而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是的,洗手盆邊上的花架上擺著一盆開得清麗的梔子花,花苞開得很大,很新鮮。

呵,這人,怎麽這麽愛梔子花?

巧的是,她也愛這種花,家裏就種著四盆盆栽,養得特別的好。那是她養了很多年的花。花苗還是當年韓啟政送給她的……

梔子花的花語是:喜悅,堅強永恒的愛,一生的守候。

可惜,他們的一輩子是那麽的短,他們的愛,又是那麽的不堪一擊。

唉!

不想了!

溫暖的浴水,從蓮花蓬灑下,沖走了那股味道兒,卻沖不走那份心有餘悸——今天,如果潑向她的是一盆硫酸,那麽她這張臉就毀了,她的這一生也有可能就此被摧毀。

想想真是叫人害怕……

芳華的心,深深的揪疼著,有些可怕的記憶,在腦子裏翻滾著,多年之前,這種致命的威脅也曾有過的,可在安靜了這麽多年之後,怎麽類似的事又發生了呢?

那些人怎麽還要這麽糾纏不清?

這事一旦有了一個開端,往後頭,恐怕會沒完沒了,這可如何是好?

芳華洗完出來時,看到秦九洲正在廚房,身上系著一件白色的圍兜,空氣中全是食物的味道,這個男人居然在做早餐?

她看著有點驚訝,站定在那裏,靜靜的望了好一會兒。

“原來,你會下廚?”

男人已經下了兩碗面,是很普通的蕃茄雞蛋面,蕃茄煮得很爛,荷包蛋卻燙的很漂亮。

“不是很會煮,但簡單點的,我也是會做的。在聽風海苑,一個人住,晚上餓了就自己做點吃的……來吧,嘗一嘗,味道如何?”

他把兩碗看上去挺不錯的湯面給端到了餐廳。

“看上去不錯。味道挺香的。”

“那就請賞個臉吧!”

脫了外套,系上圍裙,這個男人,一下子從商業精英,變成了溫暖的居家男人,這種轉變很突兀的,但發生在他身上,她竟覺得就是這麽的自然而然。仿佛他在家,就該是這樣的。

芳華坐下嘗了一口,舌尖上的滋味很獨持,非常的勾人食欲:“味道不錯哦……哎,你是不是放了什麽特制調料?有些味道不是來食物的。”

“果然是行家!”

秦九洲坐到她對面,執筷吃了一口,輕輕擦了一下嘴:“是管家給我備著的濃湯包,有時懶,不想做原汁原味的湯水,就放一點,能讓人增進食欲。不過,這種東西不是純天然的,偶爾吃一吃沒事,長吃沒什麽意思。我還是喜歡吃廚師給做的還原本味的食物……也學過幾天,後來……”

說到這,他神情一幽,突然打住了,語鋒一轉:“吃吧!”

“怎麽不說了,後來你沒學下去嗎?”

她小口的吃著問。

“嗯,沒學完就放棄了。如果以後你懷寶寶,我一定去學,好好侍候你的孕期……”

這話一出來,芳華差點噎到,忍不住咳了幾下:

“咳咳咳……”

秦九洲看到後不覺彎了彎唇角:“哎,你激動什麽?這是婚姻當中最正常不過的發展結果不是嗎?我盼著這一天呢!”

芳華的臉孔***辣起來,這個人,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飯了,真是的……

明明在說食物,怎麽就聊到懷寶寶了呢?

他們之間可沒熟到懷寶寶這個階段。

芳華不想和他說話了。

回去醫院的路上,芳華看著那幢漂亮的小別墅在自己的視線裏漸行漸遠,無法想像,在上海這個地方,這麽一個面積,這樣一種環境,意味著得用多少人民幣去換回來。

這世上,有些人窮盡一生都沒辦法給自己在上海買個小窩,可有些人年紀輕輕,就擁有了旁人所沒有的一切。

到底是這世界太不公平,還是這個男人太過優秀,才能在這麽點年紀,就借助著一切可以借助的資源,完成了自己的社會定位,成為這個社會中讓人仰望不已的成功人氏。

雖然已經是夫妻,可她越是多認得他幾分,就越會覺得自己與他隔的距離太過遙遠。

這種距離會讓她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很不真實。

“子韌,你怎麽會在上海有房產的?”

終究,她還是輕輕問了一聲。

“是家裏給我安排的。不是我自己買的。”一頓,他又說:“我的重心在寧市,常年落腳在那邊,不過,公司在這邊也的確有業務。所以,為了方便工作,我就讓人在這裏裝修了一下,有時會來這裏落榻。”

“這邊很貴吧!”

“當初家裏給我買的時候,上海的房地產不像現在這麽離譜,一點也不貴,青菜價……至於現在,的確是翻了幾番都不止……這裏環境不錯,對吧……”

豈止是不錯,簡直就是好極了。

她心下不由得就生了好奇:

他們家到底是幹什麽的?

居然可以隨隨便便給子女買下這麽一幢別墅任由它閑置著?

她是不是該問他一問?

“咦,這是帶我去哪?”

擡頭時,她發現這好像不是去醫院的路,到嘴的話,立馬改了。

“我們先去見一見北勳。把你遭遇的事和他說一說。那些人有一就會有再,不把他們查出來,你、包括你的娘家人都會有隱患。芳華,剛剛我問過你的,你沒回答,現在,我再重新問一遍:那人是怎麽威脅你的?”

正好紅燈停了,他轉頭直直盯視著,目光很是迫人。

“我不去見季先生,你還是送我回醫院吧!前面就調頭。”

芳華竟強烈排斥去見季北勳,語氣有點強硬。

秦九洲不明白她心裏是怎麽想的,一怔後,解釋道:

“是這樣的芳華,你爸出事,你又被潑了嗖水,接下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我是擔心你的安危。”

這話讓芳華想到了那個人扔下的那句話,身子止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種細微的變化,還是落到了他眼裏,他想了想,徐徐誘導道:

“芳華,跟我說一說吧,我心裏也好有個底……”

“好,那我就和你說了吧!那人是撂下過狠話:要是不把東西交出來,就會輪~奸我媽或是我妹……他說但凡和我有關的人,都不會有善終的。秦九洲,我可能是個大麻煩,你真的要這樣一個我嗎?”

她轉過頭睇著他,輕輕問著,臉色白的有點透明,美眸中有隱隱的懼意在聚集起來。

“我不怕麻煩,就怕你不肯信我,不肯交心!”

他伸過手輕輕撫了撫她那滑溜溜的頭發:

“芳華,以後,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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