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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七八糟的事,現在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了。

“可不是。”芳華也感慨了一句:“能這麽輕描淡寫的解決,很不可思議……”

“哎,等一下,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對頭啊,那個秦九洲為什麽這麽幫我們啊?”

菊珛忽然提到了這樣一個問題,怪怪的看著她,怪怪的打量,怪怪的從頭到腳的審視,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你……什麽時候和他這麽熟了?”

“我哪和他這麽熟了?不熟的好不好。哎哎,你那是什麽眼神。不許用這種怪異的眼神看我。”

芳華抗意去敲她腦袋,那眼神,就好像遇上鬼似的,讓人覺得毛毛的。

“不熟?”

菊珛的語氣還是怪怪的。

“當然不熟。能和嚴律師關系那麽好的人,來頭肯定不小,我這樣的底層小市民哪有機會認得那樣的人?”

“可你有一個非同一般的男朋友啊,認得他那種圈子裏的人也很正常的不是嗎……你想想啊,他去過韓啟政的訂婚宴,可見他和韓家是認得的,所以呢……”

這個推理是沒錯。

但是……

“別跟我提韓啟政……”

一提這個人,芳華的高興勁兒就沒了,聲音一下變得悶悶的,整個人頓時就像洩了氣的皮球。

菊珛看著,鬧不明白啊,拉了拉她的衣袖,試探著問:

“怎麽了這是?又吵架了?不至於吧,他人都不在這裏,你倆怎麽吵得起來?”

芳華咬了咬那口雪白的牙齒,臉色白了又白,心頭痛極,忍無可忍之下,終於還是把之前受的委屈給吐了出來:“對,吵架了……這一次,吵得都要分手了……”

這不,都第三天了,電話沒一個,人也不知死哪去了。他沒找她,她也忍著沒找,就這樣冷戰著,現在她心裏可憋屈了。明明不是她的錯,是他在鬧,也不知來哄哄,難不成真要分嗎?

為了這事,她可煩了呢!

“什麽?鬧得這麽兇?”

菊珛頓時驚叫出來:

“究竟怎麽一回事,你倒是說說看……快說啊,別讓我著急啊……”

於是芳華細細的把整個過程全說了。

菊珛聽完就光火的直罵人:

“這小子怎麽還是這麽愛亂吃醋?

“你們倆好了這麽多年,你對他怎樣,他心裏難道就看不明白的嗎?

“一瞅見你和別的男生說幾句話,他就不高興,一個大男人這麽不自信,有個鳥用,還分手?

“哼,他要是一直這麽一個德性,芳華,我看,你們還是趁早分,要不然,早晚你都會被他給氣死……

“這世上,也不是有錢就可以把日子過舒服的。女人嫁男人,不就圖個安穩襯心啊……”

正罵得痛快呢,病房門猛得被撞開了,臉色白得異樣的韓啟政突然出現在門口,這讓面向著房門的菊珛立馬剎住了嘴,瞪直了眼,改了語氣,火大的叫了起來:

“韓啟政,你這小王八蛋居然還敢跑來?不是要和芳華分手嗎?要分,趁早分……”

“誰說要分手?我不分,死也不分……芳華……”

他大叫了一聲,以飛一樣的速度奔了進來,完全不顧菊珛就在面前,一把便將緩緩轉身的芳華給抱住了,嘴裏盡是求饒的話:

“對不起,芳華,對不起,前天說得混賬話,我全部收回。

“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是太在乎你了,才見不得你和別人親近,對不起,是我太小心眼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接受,就是不要不理我……求你了,芳華,我知道錯了……”

菊珛一看到這光景,就有一種撫額長嘆的沖動。

她心下很明白的很,只要這個韓啟政一討饒,一退讓,芳華根本就擺不起臉色,狠不下心,立馬就能把人給原諒了。

這小倆口,就這樣,芳華是個好脾氣的,在其他事上原則性非常非常強,她這人,唯一的缺點是重感情;而韓啟政呢,早把芳華的脾氣摸透了,所以,每一次吵架,他都能把她克得死死的。

再說芳華呢,原本她是懷著一肚子氣,可被他這麽一抱,哀哀的一求,那些壞情緒就像那戳破了的汽球,一點一點在他抱得緊緊的臂灣裏全給漏沒了。

前天,她的情緒是很壞很壞,但是今天,她的心情本來就特別好,再加上他這麽一求,她當然也就不想和他再繼續鬧了,橫豎他也後悔了不是嗎?

試問,誰在氣頭上沒點脾氣?

再加上當時,她又是和喬峰在一起,那是他最忌諱的人,從他的立場想一想,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現在說好了,以後不能有事沒事的冤枉人,更不能動不動發脾氣。

“就算我有時和其他男生走得近了一點,那也不影響我對你的感情。

“阿政,既然我們以後是要長長久久在一起的,就要給對方毫無保留的信任。

“如果你一再的冤枉我,我真的會受不了的。

原諒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些話,必須再調強一遍。

再深厚的感情,也禁不起反覆的猜忌。

亂發脾氣,只會把情況往絕境裏逼,長此以往,對他們沒好處,這個道理,他必須明白。

“我保證,只要你肯定原諒我,我以後一定什麽都聽你的……再也不會懷疑你,再也不會對你大吼大叫……我會做你二十四孝好男人……”

這樣的保證,聽得菊珛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她在邊上一邊摸著手臂,一邊不滿的直叫喝:

“我的媽呀,你們想肉麻找處沒人的地方肉麻好不好?在我這個病人面前這麽你儂我儂的,也太刺激我了吧,拜托考慮一下我的感受行不行……”

芳華聽著覺得也是,小菊才被劈腿呢,他們就這樣在她面前秀恩愛是不好。

她想推開他,可他還是抱著不肯放。

無奈啊,她只得捏他的厚皮肉:

“哎,好了,小菊有意見了……還有,你快把我勒死了……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放開了,快……”

“是嗎?是嗎?我勒疼你了嗎?”

得到原諒的韓啟政連忙松了手,並上上下下極為體貼的給她揉了起來,一臉的緊張之色見所未見,看得芳華不由得心軟的噗哧笑了出來,這一笑可明艷動人了,直把他看傻了。

她見他發呆,便拉住了他的手,卻聞到了一股子濃濃的酒味:

“哎,你身上的酒味,怎麽這麽重?臉色還這麽差,瞧瞧,眼睛裏全是血絲,阿政,你這兩天都幹嘛去了?幾宿未睡的樣子?現在可是下午三點多了,怎麽還是這麽一副我沒睡飽的樣子……”

“是……是喝了點酒,頭疼的厲害……臉色很差嗎?”

他撫了撫自己的臉孔,解釋道:“主要是沒睡好……芳華,這兩個晚上,我想你真的是快想瘋了……”

那眼神癡癡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火辣。

“行了行了,要恩愛回家去恩愛。”菊珛受不了了,直翻白眼,“快去洗把臉吧!”

“對,去洗把臉吧!”芳華也推他:“衛生間那條白色的毛巾是我的。你去沖一下……”

“好!”

他很乖馴的放開了她,往衛生間走去。

菊珛見他走開了,這才拉了拉芳華,壓低著聲音在她耳邊咕噥道:

“哎,我怎麽覺得你這找得不是男朋友,根本就是個大兒子啊……瞧瞧,求原諒時跟我家表弟完全是一個德性。我那表弟才十歲。可黏人了……”

“去,討打是不是?又來損我家阿政……”

她佯作要打,這丫頭,居然拿阿政跟一個十歲的孩子比,真是夠損的。

菊珛躲著,促狹著,嘻嘻的笑著:“難道不是?虧你受得了他一來兩回的耍脾氣。這樣的男生,也不知還要隔多少年才能成氣候呢?我看呀,真心不好調教。再加上他們家裏那光景,哎呀,展望未來,我是實在替你愁……”

說到最後,她是直搖頭,再次表示了自己的不樂觀。

“誰讓我喜歡上了,只能認命……”

芳華挺無可奈何,但眉目是含情的,也沒怎麽多在意。

現在,他們能顧得上的也就只有現下了。未來如何誰能拍著胸脯說,我能掌控?

“好吧,比起簡西,韓啟政的確是好多多了……這麽些年,沒碰你底線,也真心不容易。現在那些男生,又有幾個是肯談精神戀愛的?因為不肯被睡分手的,太多太多了……”

菊珛忽就被勾起了一些難言的傷感來。

芳華知道是他倆那股子黏乎勁兒觸痛她了,正想安慰幾句,手機上忽有短消息呼入。

她去取來看,那漂亮的臉蛋上,本來掛著盈盈微笑,美滋滋的,一副被愛情滋潤著的俏模樣,卻在點開視頻之後,笑容盡收,面色一下駭白到了極點,眼睛裏更是迸射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菊珛從沒見過芳華會這麽大驚失色過,忙探過頭去問:“怎麽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聲音跟著嘎然而止,整個兒也跟著驚得石化了。

那是一幕春宮戲。

重點是,戲的男主角竟然是——韓啟政。

靠,那小王八蛋,不光和別人滾了床單,還被人拍下來了。

這個前一刻還信誓旦旦說如何如何愛芳華、如何如何想她發狂的家夥,居然也劈腿了?

089,女人就該認命的承受男人的劈腿和出軌嗎?

韓啟政洗了臉走出來,黑眼圈依舊很重,但臉上帶著笑容,眉目舒展的模樣,看上去和平常一模一樣,仍是那麽的青春無敵,明媚多姿。

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看的男生,眼神清亮,笑靨迷人,小鮮肉型的男孩,最能迷倒青春期的小女生。

只是,下一刻,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芳華的臉色,慘白似石膏,笑容盡失。

菊珛也露出了憤怒之色。

為什麽?

下一刻,一個玻璃杯不由分說就砸了過來,緊跟著,菊珛的怒罵聲更是劈頭蓋臉的落下,嗓音則是震耳欲聾的:

“韓啟政,我原以為簡西是個人渣,你比他總歸要好一點,原來根本就沒有更好,只有更差。簡西虛偽,你他媽更虛偽,更惡心……”

杯子是躲過了,這虧得他從小練的身手靈敏過人。

那一瞬間,他眼睜睜看著那杯子在腳邊摔了一個粉碎,臉色跟著就赫然一變。

“程菊珛,你瘋了嗎?這可是要砸死人的,你這沖動的個性也不知道要改一改,動不動就用暴力,你是不是女人啊?溫柔點不行嗎?”

受了驚嚇的他,本能的叫了起來。

“砸死了活該。”

菊珛雙眼噴火,擼了擼衣袖,繼續潑婦似的大罵,不光是因為心疼芳華,更因為痛恨這種類型的男人,心裏實在是想不明白啊,這世上的男人,怎麽都是一個德行:

“你怎麽能這麽傷害芳華,怎麽能?”

“我怎麽了我……”

韓啟政逼了過來,卻沒能說出更多的話。

無他,芳華望過來的眼神,太可怕可怕了:又沈痛,又震驚,又絕望,又陌生,那麽覆雜,就是不說話,好像有什麽堵住了她的喉嚨,蒼白的唇片在輕輕的抖動,就是出不了聲。

他認得她這麽多年,從未見過她有過這種異樣的神情。

於是,那種沒頂的慌,就再度從心的深處,汩汩的漫了上來。

他跟著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定定的看著,就像站在一個鋪了玻璃的萬丈深淵上面,玻璃已經出現裂痕,他要是敢亂動,就得掉下去,摔一個粉身碎骨。

“阿政……”

終於,芳華開了口,只是那嗓音是直顫的,走調的,讓人覺得心驚肉跳的,背上嗖嗖涼的。

她一步一步欺了過去,一字一停的擠出了一句問話:

“我問你一件事,你給我老老實實回答。”

韓啟政想答應的,可不知怎麽就是害怕的接不上話,只覺得眼前的這張臉孔,把他的心臟逼得好緊好難受,額頭更是滋滋的在出汗。

“前天我們吵架後,你晚上幹什麽去了?

“為什麽身上滿是酒氣?

“為什麽黑眼圈黑成這樣?

“為什麽你突然跑來求我原諒?

“這兩個晚上,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三個“是不是”,說得又急又快,透著害怕,還有難以置信。

血色,瞬間自韓啟政臉上似潮水般退去,那變化,太快太快。

在她的逼問當中,他一步步往後退去,無比驚慌的目光,在洩他的底,他心虛的沒辦法和她對視,而垂下了頭,唇瓣抖得是那麽的厲害,竟吐不出半個字。

“說話。”

芳華又厲叫了一聲。

他的喉結,無比艱難的滾動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接上話:

“我……我寄宿在同學那邊……我難受,才和他們拼了酒……對不起,先頭,我答應過你,再也不喝了,沒……沒管住自己的嘴,是我不對……這件事,我是得向你檢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犯了……”

這個解釋,沒能說完,被一聲厲喝生生給喝斷了:

“事到如今,你還要撒謊?你還要撒謊?”

芳華眼底披露著濃濃的失望,痛苦的將死死抓在手上的手機反了過來,想讓他好好看一看自己到底做過什麽,而吐出來的聲音,是破碎的,更是痛徹心扉的:

“是嗎?

“那請你告訴我,這就是你寄宿的同學家麽?

“我怎麽看著像是酒店啊?

“你說,你們這是在拼酒,還是在滾床單?

“韓啟政,既然你已經和別人好上了,為什麽今天,你還要跑來招惹我,求我原諒,要跟我和好?

“你這是覺得我好唬弄嗎?

“還是覺得把我耍在手心上玩得團團轉,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韓啟政,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說要和我過一輩子,這就是你愛我的證明嗎?”

這一聲聲的叱問,帶著說不出來的痛楚,不僅撕著他的心,更撕了她的心。

而那些畫面,一映入韓啟政的眼簾,他就慌了,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慌了,亂了,害怕了,眼睛跟著瞪成了駝鈴大,眼神是那麽的驚恐異常。

他急急忙忙就把手機奪了過來,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會兒,然後,六神無主的就在那裏轉了兩個圈,嘴裏情難自禁的吼了起來:

“這是誰拍的,誰拍的?誰?”

最後一個字,他嘶吼得就像一頭發了狂的野獸在咆哮,把門外頭的小護士都給引了過來。

“哎呀哎,你們幹什麽?這裏是醫院,你嚷什麽嚷,吵什麽吵……還讓不讓其他病人休息了……要吵出了醫院再吵,有沒有公德心了?”

韓啟政沒理會,他只想毀滅證劇,並且,想都沒想就把那手機往墻上砸了下去。

砰。

一聲脆響,刺耳的響起。

小護士捂著頭嚇到了,不敢再吱聲,敢怒不敢言的在瞪著,以為遇上了一個瘋子家屬。

至於手機屏幕,黑了,可憐的就此壽終正寢了。

這一幕,看得菊珛很痛心:從韓啟政的失態來看,視頻裏發生的事,完全是真實的。

芳華更是心寒到了極限,心窩窩處,就像是被人給挖空了一般,撕裂般的疼痛,讓她雙腳發軟,甚至有點站不住,不自覺的便有熱瑩瑩的液體從眼窩裏淌下來,迷花了視線。

眼前的男孩,分明是自己最熟悉不過的,可現在,他怎麽就變得這麽陌生了呢?

“你覺得你把手機砸了,這些事就能當作從來沒發生過嗎?”

耳朵裏,她聽到自己的嗓音,是空空渺渺的,就像飄在九霄之上,是那麽的不真切,那麽的無望。

“不是的,芳華,你聽我說,你聽說我……”

韓啟政一步一步逼過去,無比急切的想解釋,額頭已然生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我……我昨晚不小心喝多了,對,我就是喝糊塗了……把人看錯了,我以為那是你……芳華,我真的以為是你……我太想要你了,看花眼了,那全是酒精惹的禍……我知道,我不該推卸責任的,我錯了,我真是錯了,芳華,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他張開手臂想抱她。

可她決然的推開了他,大叫,拼命的大叫:

“你別碰我,你別碰我……”

如雷一般的喝叫,伴著一個耳光,狠狠甩到了他臉上,又把那小護士嚇了一大跳,瞪著眼捂住了嘴。

打的是那麽重。

韓啟政那張白凈的臉孔上立馬浮現出了五個紅紅的手指印。

這麽多年了,她從來沒打過他一下。

可今天,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平常闖闖小禍也就算了,男孩子嘛,本來成熟的要晚,可現在,這不是小事,這是傷害到她的大事,他怎麽能,怎麽能……

韓啟政呢,還是不管不顧的抱住了她,眼底流著追悔莫及的眼淚,死死的抱著,唇片貼在她的頭頂,嗓子裏帶進了哭音:

“芳華……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的……

“我錯了,大錯特錯了,求你別這樣好不好……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芳華,我愛的從來是你……我……我只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

“芳華……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求你了,求你了……別放棄我……”

他的手臂,很緊,緊得能把她勒死。

而此時此刻的她,唯一的感覺,是生不如死。

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

這借口,還真他媽的理直氣壯……

難道世上的男人,都會犯這樣的錯嗎?

這樣一個錯,做男人的算是得了一時風~流快活,可做女人的,作為他的愛人,嘗到的是心碎的滋味。

之前,菊珛被劈腿,她就夠難受了,可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什麽叫疼。

這個男生,她可是傾盡一切愛了那麽多年的人兒:從懵懂走來,走進心心相映,這一路,她走得是那麽的不容易,那麽的辛苦。

任何委屈,她都可以承受,可是,當自己心愛的男孩子,做出了對不起自己的事之後,之前所有的堅持,好像都成了一場笑話。

青春最美的堅持,終還是被玷汙了。

呵,這個社會果然是一只可怕的大染缸。

他到底沒能守住。

“放開我。”

眼淚無聲的在流淌。

她哽咽著,用一種讓自己覺得陌生的聲音在冰冷的利叱。

“我不放,我不放,芳華,這輩子,我是不可能對你放手的。”

他的態度是這麽的決然,拼命的抱著。

於是,曾經的海誓山盟就這樣輕易的在腦海浮現……

花前月下,他們曾說過要守著對方要一輩子唯一,一輩子疼著那個人,直到白發蒼蒼,仍是對方手心裏的寶。還天真的約定來世。反正,不管有沒有來世,他們都要在一起。

戀愛中的傻事,他們都做了。

那份心願,是如此的純萃美好。

可當初越是美好,現在,就越是可笑。

可笑的讓人覺得發指。

“你想讓我當它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她拼命的掙紮,終於掙脫,臉上的眼淚讓他疼了,而她的話,更讓他疼:

“怎麽可能?已經發生的事,你讓我怎麽做到視而不見,自欺欺人?”

“那你想怎樣?你想怎樣?”

他可憐兮兮的望著,雙手想伸過去抱住她,只要能求得她的原諒,他願意做任何事。

她狠狠一推,他腳下沒留神,往後一趔,撞到了墻角,腦後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人就眩暈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飛快的奔出去。

他想追,走了兩步,竟就往地上栽去,手本能的往後腦一捂,捂到了一手的血。

患有暈血癥的他,聞著那血腥味,沒兩三下就暈了過去。

邊上的護士捂著胸口,瞪了兩眼,本出職業本能,忙上前查見,嘴裏則叫著:“吵吵吵,還真會吵。你當這裏是你家呀……來人,護士長,這邊出事了……有人暈倒了……需要急診……”

芳華不知道要去哪裏?

沖出醫院,站在大門口,望著這個繁華的城市,頓時失了方向。

腳下是發軟的,大腦是混亂的,心臟是撕疼的,視線是迷糊的,未來是昏暗的——愛情似乎還在,身體已經背叛,這樣的男人,她還能去原諒他,再次接受他嗎?

她不知道。

她真不知道。

四周的聲音變得無比喧囂,絕望的潮水,在身體裏憤怒的咆哮,找不到方向退去。

她捏著拳頭站在那裏,看著人來人往,覺得可笑。

對,愛情,絕對是一個可笑的名詞。

因為,它敵不過肉體上的誘惑。

人是自然界中的高等動物,人有自控能力,可惜,人的***,足可以毀掉一切,包括人的信仰。

她往外去,腳下高高低低的,走不平,好像隨時隨地都能摔倒了去。

通向門診的十字路口,她又看到了一幕可笑的畫面:是她的恩人,秦九洲正扶著那嬌滴滴的蔚編往裏進。兩個人那麽親密,都黏在一塊兒了,那光景,真是讓人覺得惡心。

太惡心了。

男人啊,果然都是這樣的。

瞧,就連秦九洲,這個身陷在婚姻圍城當中的男人,也在外頭和妻子以外的女人親親我我,成雙入對。

也是,人家那麽有資本,怎麽可能不養女人?

人要風~流,就得趁年少。

這個社會,道德已盡數淪喪,人性中的羞恥之心,早已不覆存在。

她可以很肯定的得出一個結論了:這世上早已沒有好男人。

對,這時代,不偷腥的好男人已經絕種了。

那麽,女人們就該認命的承受男人們的劈腿和出軌嗎?

誰說的,男人偶爾失足沒關系,只要記得回家,只要知道顧著養家,只要懂得迷途知返,還是值得原諒的。

有句話就是那麽說的:浪子回頭金不換。

可這樣子,做女人的豈不是太委屈了?

當一段感情,被染上汙點,它還能回到原有的親密嗎?

至少她接受不了。

她會覺得臟。

愛情不該是這樣的。

可愛情到底該是怎樣的呢?

她不知道了!

090,秦九洲憂心她,更恨鐵不成鋼

秦九洲掛了號,走了專家門診,安排蔚彤瑤看病。

剛剛在公司,看完視頻後他就坐不住了。

既然未然能收到這種視頻,那麽芳華也一定會收到,他無法想像,那丫頭看到這種視頻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當即立斷,他馬上下達了三個指令:

一,追查視頻來源,務必查清楚對方的目的所在;二,查找視頻中的女生,必須確定這個女生是受害者,還是同夥,並妥善善後;三,取消下午所有行程,他要去找芳華。

離開公司後,秦九洲很想打電話給芳華,可打通了,他能和她說什麽呢?

萬一她已經收到,那麽,心情被刺激到的她,可能誰的電話都不會聽了,這只會徒增他的擔心;要是還沒收到,他又能用什麽方式來提醒她?

他做事,從來是果斷幹脆的,但,讓他想不到的是,在這件事上,他居然猶豫了那麽久,等回過神來時,他的車子已經抵達光影。

跨出駕駛座後,秦九洲飛快的跑了進去,以讓所有人震驚的速度沖上了八樓。

但是,芳華的辦公桌上沒有人,她不在。

他想到了剛剛她打電話過來時,通話有雜音,人好像是在公交車內。

嗯,她一定是去了醫院。

沒多想,他準備要走,想找去醫院。

“老秦?”

蔚彤瑤從裏頭出來,欣喜的叫住了他:

“你找我?”

“哦,本來有事,現在沒事了。這樣,光影這邊的事,回頭再找你談,我先走了。”

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邊,打了個招呼就想往外去。

“等一下,老秦,我有事想和你說。”

蔚彤瑤追了過來,腳下那細細的鞋跟突然就折斷了,她慘叫著摔的很狼狽。

當時,秦九洲離她不過幾步之遠,如果他願意搶,是能搶住的,但他沒搶,眼睜睜看著她摔了一個結實,最後,只是上去幫忙扶起,卻發現她腳崴了,疼得著不了地。

所幸他正好要去醫院,就順帶著把人帶了過來。

“沒事。只是扭傷了,沒骨折。抹點藥膏吧,一周後就可以下地行走。”

拍了片,情況就清楚了,醫生給的結論和秦九洲的判斷一般無二。

“老秦,你若是做醫生的話,這麽些年行醫下來,肯定早成了這個行業的佼佼者。”

這個男人做什麽事都能高人一籌,光這一點,就讓她夠敬仰欽佩了。

秦九洲沈默了一下,和那醫生說了幾句話,扶她坐到剛借來的輪椅上,把話題轉開了:

“等一下我讓阿中送你回去,他會幫你找個特護,這幾天,你就在家好好養著。我這邊和院長談完事後,和三姐還有約,這就要趕過去了,你自己小心點養著。”

“哦。”

蔚彤瑤點頭,知道他忙,能空出時間來把她送來醫院,那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秦九洲推著她走出醫生門診室,把人交給了阿中——阿中是剛剛才趕過來的。

“老秦,這次的事,鬧成這樣,真是很抱歉。”

雖然他沒責怪她半句,但是,她還是很內疚。畢竟那片子投入的不是小錢,事情由她的辦公室出的,她難辭其咎。

“不怪你。這種事防不勝防。想當初好萊塢大片《戰警前傳:金鋼狼》特效未完成版也曾遭遇過洩露,後來的票房,你也知道的,所以,別太擔心了,我們這個片子,賺不賺錢,現在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吸取教訓。”

秦九洲覺得借這個機會好好查一查誰在背後暗算他,倒是最重要的。

“老秦,其實我覺得我根本不需要助理。一直以來,我都是獨力在創作,瞧,這一次,芳華那小姑娘會背上那樣一個黑鍋,全是因為我的原故。我想,要不不用了?”

她試探著這麽提了提,並小心的觀察著他的神情:

“對了,那個小助理,你好像都沒見過吧!”

秦九洲目光閃了閃:“人家沒做錯什麽事,把人開了不好,你要不習慣有人跟著你,就讓老邵把人調到別處去也行。我先走了。”

“哎,等一下,其實有件事,我很不明白……老秦,你說老邵為什麽這麽護著那小姑娘?起初我還以為他是看上人家長得漂亮了,可在開會的時候,他又說沒有的事,全是我們在瞎猜……”

原來繞圈子說了這麽多,她想了解的是這個。

“你想知道問老邵去。我不管光影的事,你是知道的。”

他走了。

筆直的身影,在幹凈整潔的走道上,在人群中,顯得那麽醒目,那麽的不同凡響——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到阿中瞅過來的目光有點奇怪。

“阿中,你知道嗎?”

“什麽?”

“老邵為什麽那麽看重那個小姑娘?”

阿中搖頭:“老邵做事,都愛心血來潮。誰知道他心裏合計著什麽。”

老板的私事,阿中不會隨隨便便和人說的,哪怕是這個蔚彤瑤和老板的關系,很不一般。

其實這份不一般,也僅僅只是普通的不一般而已。

也許她會以為她是特殊的,當然,也的確有點特殊,但,老板的心裏沒她,那是他看得真真的。

這個女人啊,只是在做白日夢而已。

秦九洲往住院部走去,遠遠的看到有個護士扶著韓啟政在走過來。

他步子緩了緩:因為那小子頭上包著一圈白紗,紗布上還滲著血,一副我是重病號的模樣,看著有點慘不忍睹。

基於叔侄情深,他想他該過去了解一下的。

“怎麽受傷了?”

他走過去揮了揮手,讓那護士走開,自己扶住了他:

“臉色這麽難看,有拍腦CT嗎?”

“拍了,沒大礙……小叔叔,你……你怎麽在醫院?”

韓啟政看到小叔叔,黑黢黢的眼神,深不見底的,卻又銳利無比的在他臉上掃過,他有點怕,心頭一陣陣發毛,忍不住就打起了寒顫。

“和院長有約。”他睜眼說瞎話:“還是說說你的情況吧,怎麽傷到的?”

“我……我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不說,他什麽也不說。

秦九洲扶他到向陽的亭子前坐坐,快五點了,背陰的地方,有點涼。

既然遇上了,關於那個視頻的事,他必須得說一說了,實在是太混賬了。

“說吧,你爸不是不讓你來這邊嗎?你怎麽來了?還把自己搞得這麽慘?”

沒擺叔叔的架子,在他面前,他就像是一個帶著他長大的哥哥一樣,如此說話,比較沒代溝。

想小時候,這孩子稍稍有一點點心事,就會跑來和他說的,倆個人可親著呢。

後來,伴著他和家裏決裂,他們這層親密關系也就漸漸疏遠了,到了今時今日,似乎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但,身為他的長輩,秦九洲覺得自己還是該好好說教他一番的。

“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他耷拉著腦袋回答。

“因為什麽?”

“芳華找我找不著,和我慪氣,我實在擔憂,就跑來了。”

“現在呢?誤會解開沒?”

秦九洲看他這模樣就覺得沒有。

韓啟政不想回答,皺著眉說道:“小叔叔,我的事,我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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