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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百平,做得極幽雅精巧,可以說是一處度假之所——也是唯一一處沒有掛他亡妻照片的地方。

能進得這裏,她頗引以為傲,她總是這麽想:自己與他總歸是不一樣的,他身邊的紅顏,幾乎沒一個像她這樣,長長久久能跟到如今。這便是她的資本。

只是……

“小蔚,給,純凈水,這老小子家裏就只有水。”

一瓶水扔了過來,蔚彤瑤神思惚恍,差點給砸中。

“老邵,剛剛怎麽回事?”

忍不住,她終究還是問了剛剛那個事。

“剛剛那事?哦,是小芳的朋友出了事故,我們正好遇上,老秦的醫者父母心被激發了,順道就把人送去了醫院。”

邵東坡坐在那裏喝水,把這件事簡單提了提。

聞言,她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秦九洲是怎麽樣一個人,蔚彤瑤是知道的:他可不是那種喜歡發善心的人,怎麽就管了這種閑事?

“可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啊?”

“怎麽不對勁了?”

“老秦很少主動幫別人的。”

他想幫人的話,多半扔下一句話,讓別人辦。

“我告你啊,今天這事,老秦要是不出手,那自殺的小妞,保管搶救不回來。他好歹也是上過幾年醫大的,救死扶傷這個理念其實在他心裏紮得挺根深蒂固的。讓他見死不救,根本太可能。”

理是這個理啊!

可她總是覺得那個芳華有點刺眼,從一見到這小姑娘第一眼開始,就有了那樣一種讓她沒辦法喜歡的抵觸感。明明她們沒有深仇大恨的,可她就是莫名反感。

邵東坡看著,不再說其他,心裏直嘆:瞧瞧啊,蔚彤瑤只一個照面,就生了危機感,可想而知,老秦待那小仙女有多不一樣了——有才有貌的女人,最是能打動男人心了,何況那丫頭又是那麽的重情誼。

……

秦九洲從樓上下來時,已換了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就是之前借給芳華的那件,並把先頭蔚彤瑤落下的外套給捎帶了下來:“走吧!吃飯去。”

蔚彤瑤看著這個男人,堅毅的五官,俊拔的身姿,非凡的氣勢,絕對是這個圈子裏的佼佼者,更重要的是,他深情還單身,她蔚彤瑤閱盡男子無數,如此讓她傾心的,也就只有這麽一個。

可偏偏啊,她在圈內以清高出名,卻獨獨不能得了他的另眼相看,多年相守,終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是,她愛他這份心,卻是日益彌堅:

這個男人,她是要定了的,誰也休想搶了去。

039,這都鬧出人命了,這可怎麽收場啊?

清晨,芳華被一陣嗚嗚之聲吵醒,豎起脖子時才發現是菊珛醒了,用被子蓋著自己正在小聲的抽泣。

她怔怔聽著,心裏難受極了,鼻子一陣陣發酸。

很多年了,她和菊珛是從小混到大的好朋友,她們從來是喜怒共享的,高興起一起瘋一起樂,難受時一起野一起哭,有困難一起奮鬥一起闖……

菊珛談戀愛時,她也和阿政陷入愛河,這幾年,他們兩對是走得最近的。

菊珛一直是一個樂觀的女孩,臉上總掛著笑容,嘴巴很利,是那種得理就不會善罷甘休的人,表面上很強,但內心其實很小女人。

而她呢,她是一個心思敏感的人,做事不愛和人爭高下,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表面看著很柔弱,其實執念很堅不可摧。

看著好朋友哭成這樣,她不覺也想落淚,卻忍下了,一把撲上去把她的被子給扯下,還把臉板了起來:

“哭哭哭,有什麽好哭的?不就失個戀嗎?至於要死要活的糟踏自己嗎?你自己瞅瞅,你現在都成什麽樣了?

“命是你自己的,男人沒了,大不了再找一個,說不定還能找個比那王八糕子還好的呢……

“你把自己給判了死刑,有想過你家裏的爸媽嗎?

“你想過讓他們白發送黑發的滋味嗎?

“不許哭,再哭,再為那個混蛋傷心落淚,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菊珛被罵呆住,而忘了哭,只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目光盯著自己,臉色慘白似石膏,哀哀悲痛的模樣讓她不忍觀之,半晌後,那眼淚簌簌下落。

“芳華,我難受,我真的好難受啊……”

在淒淒吐出這麽一句後,哇得就大哭了起來,悲慟的聲音,害得芳華跟著止不住落了淚。

兩個人抱頭痛哭了一番,等彼此的情緒都平靜了,她才問了一句:“說吧,那混蛋為什麽要和你分手?”

菊珛眼睛紅腫著,聲音暗啞痛苦:“他……說和我在一起沒激情了……”

“他這理由也太不負責任了……”芳華咬牙怒叫。

菊珛眼睛一閃,淚水再度落下:“我把我人生最美的那些歲月全給了他,他就扔了這麽一句話給我——連一句實話都不肯給。我真是錯看他了。

“芳華,你有所不知,其實他是攀上高枝了——就他單位那個女上司,他倆搞上了,我卻一直一直被蒙在鼓裏。你說我傻不傻,傻不傻,這半年,還在癡心枉想他會向我求婚……

“我原以為只有像韓啟政這樣的才會花心,他那樣的老實人肯定是牢靠的,還心心念念的想著要給他生孩子,結果呢……我大錯特錯啊……”

芳華聽著不知要怎麽安慰,而菊珛的後一句話,更讓她整個兒徹底淩亂了:

“事到如今,芳華,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因為我懷孕了……我媽要是知道我未婚先孕,卻又被拋棄了,一定會被我活活氣死的啊……”

靠,他倆這都鬧出人命了,這可怎麽收場啊?

040,把孩子打了,重新開始,才是最明智的

傍晚,陰沈沈的天色肅殺一片。

守在金鑫國際商務樓下的芳華,心頭忽就湧現了一種想殺人的沖動。

她來找簡西,卻在下班的人流中看到了令人發指的一幕:簡西正摟著一個精明能幹的女人有說有笑,二人皆春面滿風,親呢異常。

這光景,和菊珛躺在病床上那死氣沈沈的光景,形成的鮮明的反差,令她眼裏忍無可忍的迸出了怒火……

“簡西,你給我站住。”

她沈聲喝住了那個衣冠楚楚的禽獸。

簡西說不上是一個特別好看的男生,至少比不上韓啟政,但他勝在腦子好使,讀書厲害,從不主動招惹桃花,也不愛說三道四,是個厚道專情的人,待菊珛特別的好。

菊珛常說,他們可算是互補,一個文,一個武,一個沈靜,一個活潑,她口才好,他腦子好,天造地設的般配。

現在證明,專不專情這件事,真不是三年五年能看得出來的。

簡西聽到叫,沖這個方向瞅了過來,在看到她時,臉色變了變。

他身邊那女人則收了收笑,以一種輕蔑的眼神瞄著問:“她是誰呀?”

簡西沒答,看著芳華逼近,第一時間四下巡視一圈,生怕那個混世魔王也跟在她身邊,所幸,不見那家夥,他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轉而質問道:“芳華,你來這裏幹什麽?”

“幹什麽?”芳華不覺冷笑:“這正是我想問你的。簡西,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今天,你居然堂然而之的勾搭著別的女人,在你公司招搖過市?你到底要不要臉?”

“哎,你誰呀?簡西早和他前女友分了,麻煩你別跑這裏來胡言亂語、血口噴人好不好……保安,把這瘋女人給我趕了……”

那可笑的小三寒著臉就叫來了保安。

這是典型的作賊心虛。

芳華憤怒的推開了保安,上前一把抓住了簡西,厲聲叫道:“跟我走,馬上,小菊懷上孩子了你知不知道……簡西,做人不能太無恥,你得對她負責……”

簡西因為這句話臉色赫然一變,但很快便把自己的手搶了回去,退到了那小三身邊,一點也不為所動:“我怎麽需要跟她負責了?你不要以為程菊珛是個好貨,她根本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誰知道那孩子是誰的種?”

芳華施力過度,往後踉蹌了兩步,好似被人扶住了,她沒留意,整個人就像點炸了一般,怒叫了出來:“簡西,你怎麽能說出這種沒良心的話來,小菊跟你時連手指都沒讓人碰過,這麽些年,掏心掏肺的待你,你就這麽潑她臟水,你的人性都被狗吃了嗎?”

四周突然變得很安靜,一雙雙目光全都落到了她身上,是她罵得太歇斯底裏了嗎?

下一刻,一個鋼琴似的聲音在耳邊靜靜的響了起來:“一個男人想要變心時,什麽樣的醜話都說得出口的。與其過來勸他回頭和你朋友重修好,不如勸你朋友把孩子打了,重新開始,才是最明智的。”

芳華一聽,豁地回頭,發現扶住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秦九洲。

041,餵,韓啟政,你女人背著你在偷~男人……

一襲筆挺的西服,透著成功人士的傲氣,在下班的人流潮中,依舊是最耀眼的那個。

“你怎麽也在這裏?”

她怔了一怔。

“我來見個老同學。”

秦九洲放開了她,目光深深的從那個名叫簡西的負心漢身上一瞟而過,記下這個男人長相的同時,扔出了這麽幾句話來:

“感情這種東西強求是求不來的。回頭告訴你朋友:用一個孩子來梆住一個變了心的男人,吃虧的是女人。你朋友可以遇上更好的,像這種甘吃軟飯的男人,跟了才是誤終身的蠢事。”

什麽叫秒殺啊!

這就是。

一句話,一個眼神,絕對的氣死人不償命。

簡西臉色一下鐵青想要發難,卻被那個小三給拉住了。

他沒拿正眼多瞅他們一下,回頭直道:

“我的車在那邊,現在公交不好坐,走了,順路送你去醫院。”

在所有人的側目中,他轉身,越過眾人視線時,步履無比從容,那滿面的氣勢足令所有人噤聲,而不遠處,阿中守在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邊上,正恭敬的等著。

已有人在那裏輕輕議論:

“這人是誰呀?太Man了。那車也不錯。”

“這簡西真不要臉,有女朋友還來追求楊總監……”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是十九樓今天特意請來的貴賓,聽說大有來頭的。怪不得楊總監不敢鬧了……”

……

芳華看了一眼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簡西,心頭很冷。

有句話,秦九洲是說對了,這樣的男人,早已經配不上菊珛。她來找他,真是找錯了,整個人也因為秦九洲的話,而徹底冷靜下來了:

“簡西,今天無論你為了什麽拋棄的小菊,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還有,我會勸小菊把孩子盡快拿掉的,因為你現在已經根本不配做她的男朋友了……”

扔下一句話,芳華跟在秦九洲身後,本想去坐公交的,結果從他的車邊走過時,那叫阿中的早一步給她開了車門。

她遲疑了一會兒,想到公交現在那種擁擠的慘狀,又考慮到小菊現在一個人在醫院,與其坐著公交換兩班車以蝸牛的速度趕去,倒不如坐了這人的車直達,便坐了進去。

車子很快飛馳而過。

人流再次動了起來,帶著一些竊竊私語之聲。

簡西黑臭著一張臉,轉頭問身邊的女人:“這男人是誰,你認得?”

“是少東家的同學,據說是個隱富,今天上過十九樓,背景貌似很厲害。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總之是個惹不起的大人物。”

聞言,簡西沈聲哼著,把牙咬得咯咯作響:“程菊珛不是好貨,原來這女人也是個兩面三刀的婊~子……可憐韓啟政還為了她和家裏人鬧得那麽僵,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那女人頓時驚怪的叫出聲:

“哦,原來她就是韓二少要死要活想娶的那號啊……嘖,長得倒是有點顏色,也夠騷,你瞧見那男人看她的眼神沒——顯然是想上她,要不然怎麽會這麽幫她?呵,韓二少看上這種貨色,綠帽子真是有得戴戴了……”

簡西聽罷,眼色一深,二話沒說,抓起手機就扔了一個炸彈過去:“餵,韓啟政,你女人背著你在偷男人,這事,你恐怕還蒙在鼓裏吧!”

042,挑撥,這兩個女人都不是好貨色

彼時,韓啟政在醫院病房,正百無聊賴的玩手機游戲。

他和簡西很熟,這份熟,主要是因為這家夥是菊珛的男友,時間久了,自然就混到了一處,那人有他號碼也不奇怪。

這一接通,還沒想到要說什麽,就聽到這麽一句,他整個兒就炸了,立馬從沙發上跳起,瞧了瞧正閉目養神的母親後,忙小心翼翼的退出病房,走到無人處,才罵了過去:

“媽的,簡西,你腦瓜被門擠了嗎?莫名其妙是不是?”

簡西在這邊冷笑,覺得這個有錢有勢的公子哥,真是夠傻的,為了一個女人,好好家族事業不幹,和家裏鬧得那麽僵,可那女人呢,卻和別的有錢男人勾搭上了。以前他就覺得像芳華這樣漂亮的女人,養不熟,如今,果然就驗證他當初的預感了。

此時此刻,他真是挺同情這個被芳華騙得團團轉的韓啟政:

“你要不信,可以現在給她打個電話,問她:現在在和哪個野男人鬼混……如果她說她身邊沒野男人,那就是她撒謊。因為我是親眼看到她上了那野男人車的……

“韓啟政,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不想你繼續被她騙了,為了這種女人和家裏鬧,你真心太虧了,像芳華那樣的,你韓二少爺只要招招手,要多少有多少,何必為了她,和家裏撕破臉,讓人氣不過的是,她還在給你戴綠帽子……

“我跟你說,她和程菊珛,這兩個女人都不是好貨色……”

他冷笑不斷,一想到那日親眼看到程菊珛和別的男人親熱,心裏就全是恨,這芳華還有臉來說教他,真是可笑。

“閉嘴。你要是再敢折辱芳華一句,老子立馬飛過去扁死你。”

那邊,韓啟政被徹底激怒了,惡狠狠叫斷後直接掛了電話,臉上盡是氣極敗壞之色,怎麽也想不通,平常和他們處得最好的簡西,怎麽會這麽惡語中傷芳華。

那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思來想去不放心,再加上這兩天,他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現在這種不安感越發強烈了,就給芳華去了電話,結果竟是:關機。”

怎麽關機了?

芳華你現在在幹什麽?

你和簡西到底在鬧騰啥?

他為什麽沒頭沒腦的打來這麽一個電話?

哎呀……

他狠狠的抓著頭皮,就像一頭急得快要脫韁的野獸,顧不一切的想沖出去,想第一時間回去寧市,這才乘了電梯下到住院部底層,卻遇上了滿臉威懾的父親走進來,看到他在電梯裏,本就鐵青的臉色一下全黑了。

“你要跑哪裏撒瘋去了?”

“我……”

“立刻給我滾上去。這幾天你要是再敢鬧出半點事,我就敢直接打斷你的腿……”

韓啟政縮了縮肩,只得皺著眉頭,耷拉著腦袋,跟著折回。

忍。

現在,他只能忍。

043,他,安慰她

芳華也是等上了車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不該上的——說白了,秦九洲也不是一個好貨色,和簡西那是半斤八兩。

簡西是婚前劈腿,始亂終棄;這男人是“婚內出軌”,左右逢源。

一路之上,她不言語,臉色板得鐵青,傷心:這世上的男人,怎麽都這麽花心呢?有錢的花心,沒錢的也花心。

秦九洲呢,一直在接電話,一會兒英文,一會兒中文,一會兒法文……說的那個流利,幾乎害她以為自己這是在收聽國際廣播。

她心下自是明白的:那是一個自己永遠也不懂的世界——有錢人的世界,有權人的圈子,有勢人的階層。

這種人的生活,不是像她這樣的人能想象的,她的生活很小,也已習慣了這樣一種生活。可偏偏她男朋友不是她這個社會層次的。

世人皆說:不同的層次,有著不同的生活方式。

中國古來就有一句話叫:門當戶對,如此締結的婚姻,才比較穩固牢靠,才是彼此匹配的。因為:夫妻之間,該是平等的。夫妻世界,也該是對等的。

就像小菊和簡西,他們兩個人,家世相當,最後還會鬧成這樣,那她和阿政的問題就越發多了,未來就越發難以預料了。

紛紛擾擾,瑣事雜多,只要一想到這些,她就頭疼得厲害。

“生活中什麽杴都會有,熬過了,就什麽都不是了。”

正游思不斷,耳朵裏卻鉆進了這麽一句話,閑閑淡淡,好像在安慰。

她回神,體會到了他的言下之意,不覺嘲然一笑,深深籲氣,卻舒不去心頭的郁結。

“看樣子,你和你朋友關系真的很好。是她失戀,是她被劈腿,現在看你這模樣,就好像被拋棄被劈腿的是你一樣。”

秦九洲是那種高上大的男人。

那高高在上的架勢,那從骨子裏冒出來的傲氣,那與生俱來的優越感,會讓他和一般人拉開距離,特別是他身上那種威懾力,實在叫人發怵,可為什麽,此時此刻,他竟像老朋友似的在和她說著一些沒營養的話呢?

她轉頭看他,正好對上了他那深深的眸瞳,好看的側臉,就在不到四五寸的地方睇著,雖然很陌生,但卻一點也沒有違和感,並激得她忽就生出了一種一吐為快的沖動:

“對,我和小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平常時候,我和她一直是喜怒共享的。現在看到好朋友被一個渣男這麽傷害,我怎麽可能平靜下來?我是真被他氣壞了……”

秦九洲點了點頭:“你朋友的確有點運道不濟。不過,為了這種人輕生,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你好好勸一勸,心結只有自己能解。讓她把眼光放遠了,從人生百年的角度來看,這沒什麽大不了,那位也就一人生過客而已,不足掛齒。”

這種語氣,就像過來人在開解一個迷途者。

芳華又悄悄打量了他一番,這人年紀肯定比她大很多,認知和看法自是比她這種才走上社會的女生要深遠多多的。

“秦先生,有個問題,我想請教你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解惑。”

她想問他一個只有男人才能回答的問題。

044,你這是在給男人的變心行為、出軌行為開脫嗎?

只是交淺言深的,她怕自己問得唐突,畢竟他們不熟,所以,只得鄭重的作了請求。

秦九洲靜睇了一眼,“你說,我聽著……”

態度是一團和氣的,這種和氣,加劇了她傾吐的欲望:

“曾經,我和菊珛討論過這樣一個話題:怎樣的男人容易變壞?

“對於女人來講,人生一輩子,遇上一個自己愛的男人,並且也愛自己的男人,是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

“小菊曾說過,男人有錢就會變壞,所以找男朋友,不能找太有錢的男人,該看重男人的才幹,所以,她看中了簡西。因為他既老實又有才幹……

“可事實證明,看上去老實的男人,不見得就真正老實了……

“秦先生,我想請你從一個成熟男人的角度幫我分析一下:為什麽男人都愛花心,愛變心?”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轉頭目不轉睛盯住了他。

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的看法或者能更為尖銳的解剖男人的思想,從而抓住根本,然後對癥下藥,更有針對的性的解決男人變心問題。

秦九洲靜靜的聽完,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才淡淡說道:“我不認識那個男人,也不知道他和你朋友有過怎樣一個戀愛過程。若從我的角度出發,說出來,也許你會反感。”

“你說,哪怕反感,我也想聽。”

芳華就是想聽聽他的看法。

此時此刻,她無比渴望深入的了解男人的本性。

古往今來,男人都是這個世界的逐鹿者,世上的男人,但凡有些功名權利的,都有一種喜心厭舊的本能。在感情上婚姻上,能做到對自己伴侶一心一意的,真是太少太少。所以,男人這種雄性動物,實在讓她琢磨不透。

他點了點頭,神情極為認真的思量再三,封閉的空間有那麽一會兒是靜默的,只是車輪摩擦地面的飛馳聲。

好一會兒,他才接上話,鋼琴似的嗓音不疾不慢:

“這麽說吧,所謂人生,長短因人而異。每個人遇上的過客會有無數,但最後真正能成為朋友的有幾人?

“有些人,最初處的時候,我們會覺得相見恨晚,無話不說,可漸漸的,因為各種價值觀,世界觀的不同,會各奔東西,漸漸地就走失了,不見了。

“合則聚,不合則散。這便是生活。友情是如此,愛情也是。”

聽到這裏,芳華皺眉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不對,會輕易散夥的,就一定不是真正的友情,真正的愛情。”

這話,竟惹來他輕輕一笑,倒不見得是嘲笑,因為他笑得很是柔軟,而顯得異樣的溫存,甚至還透著一些包容的味道——這樣的秦九洲,和以前見到的那幾次都不一樣,叫人有些移不開眼。

可她不知道他在笑什麽,正想問,他卻先問了:

“那我就想問你了:生活在當下的我們,如何能確定擺在眼前所面對的友情、愛情,就是我們這輩子唯一可以稱之為真正的友情和愛情了呢?”

她頓時語塞。

他則穩穩繼續:“若把生活看作是一部劇本,我們每個人都是劇中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那個編撰著這個劇本的神秘之人可以看透我們的一生歸宿,可我們卻不能看透未來的發展是如何的。

“人生有很多個階段。在合適的階段,遇上合適的人,而後結伴而行,最終能走多遠,要看這兩個人默契程度,以及融合程度。

“強調一點:前一刻合適的,後一刻未見得就合適。”

這句,他著重提了提,而後接著說道:“所以,你所說的變心,用我的觀點看來,他們只是在充滿變數的生活中變得不合適了而已。”

聽完這句,芳華整個兒就像被炸了一般,不服的低叫了出來:

“秦九洲,你這是在給男人的變心行為、出軌行為開脫嗎?”

045,他的話,很有深度

連名帶姓的稱呼,代表著她很是憤怒,或者,她根本就不該問他的:這人,很能狡辯——富貴圈裏的男人,都愛玩感情,玩女人,所以他的想法這麽不負責任,她根本不該驚怪。

面對她的情緒,秦九洲很平心靜氣,就像一個得道的高僧一樣,一臉的耐心,繼而簡單扼要的掐著重點強調了一句: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那你是什麽意思?”

她瞪了一眼過去。

如此較真,倒是讓他覺得有趣,這麽多年了,貌似也沒幾個女人敢這麽瞪他,不滿於他,皆是討好他的多,遷就他的多。

但他並不惱,語氣依舊平和,且道出了一些非常有深度的話:

“有一句話很經典:男女是因為誤解而結合,因了解而分開。

“所謂誤解,可以指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心中存有期望、幻想。

“所謂了解,可以指看透了這個人,之前存在的期望和幻想都泯滅了,終於發現這人不再合適自己,分開勢在必然。

“陷入愛情走進婚姻的那些男女,他們或因誤解而走到一起,或因真正的相知而結合。

“最終,歲月會把彼此的優缺點一並赤裸裸的表現在對方眼中。磨合得了,牽就得了,體諒得了,愛情還能繼續,婚姻可以同行,一旦其中一個不願忍受了,問題就會爆發,就會分手。

“打個比方,比如一對戀人,當然,也可以是夫妻,其中一個是進取型,一個是懶散型,日子一久,新鮮感一去,進取型的會認為伴侶固步自封,懶散型的會認為伴侶太過功利,思想上一旦出現強大的落差,其中一方就會在生活的其他領域中,對擁有同樣生活境界的他(她)產生好感,並在對方身上得上認同感,這樣的情況一旦產生,那良,婚姻難免就會走入死胡同。

“你該懂的,現在這社會,各種誘惑太多。精神上,肉體上,物質上,一旦出現追求上的差異,各奔東西那就是早晚的事。

“人性,是最覆雜的東西,它很善變。

“所以,在我看來,男女相處,處著舒服就好好處,彼此都牽就一些;處不舒服了,好好散夥,說不定下一站還能遇上更合適自己的人。

“誰是誰的真命天子,只要人生未到盡頭,不好說的,一切皆有變數。

“一直以來,我覺得真正被稱之為心心相映,並且相濡以沫的婚姻,不會很多。而有些婚姻關系,在經過很多年之後,它的存在其實仍然是一種將就的性質,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很多人將就著這麽一輩子,很多人不甘將就,便要分開。

“你說,到底是將就著過,還是解放自己,再為自己找個合適的好呢?

“這件事,該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

“談戀愛的時候,分分合合,本就正常,婚後,分分合合,也已經成普遍現象。這是個性解放後的必然產物。

“就你朋友被劈腿這個現象來說,男人的心,已經不在她那邊了,我想這兩個人之間,在價值觀上肯定也有分歧的……

“如果兩個人在相愛多年之後,還是沒辦法互相遷就,思想上的差異肯定大。這種在差異一直沒磨掉的結果肯定會導致分手。

“在這種情況下,用一個孩子想梆住那男人,我認為:這想法很不成熟。

“孩子不是婚姻的全部。兩個人的關系,需要的是彼此通力合作,以及彼此心甘情願的受到約縛,且甘為對方放棄其他外向發展的一切可能……

“所以,我覺得,分手未見得不好。你朋友還年輕,一切從頭開始尚未晚。你呢,也不用太糾結!”

046,她認同他,他有點心動

這世上,有很多類型的男人,有不擅言詞,沈默是金的;有八面玲瓏,圓滑世故的;有睿智過人,洞燭一切的……而秦九洲絕對是屬於那種能言會道、擅長說教開解的人。

聽,自始自終,他的語氣,皆是輕描淡寫的,可若深思,卻會覺得他的話,絲絲入扣入理。

她挺想反駁,卻又無從辯駁,突然覺得:苦苦追究對方為何變心,其實沒什麽意思,感情這東西,很是微妙的,愛的時候,悄無聲息,不愛的時候,它匆匆就淡去了……

坦白說,秦九洲所言,她甚至是認同的,男人和女人之間,性是一方面,精神領域的契合,也是至為重要的——兩個在外人眼裏再如何班配的人,在價值取向上一旦生了分歧,而當事人當中若沒一個人願意妥協或退讓的話,矛盾就會越來越大,裂痕也就越來越大,最後終會分裂成兩個世界的。

小菊和簡西在價值觀上是頗有差異的。

小菊喜歡表演,而表演往往會和各種異性有一些身體上的接觸,她認為這是工作,是藝術;而簡西呢,不喜歡小菊表演,總覺得她那是被人揩了油,他們的矛盾其實一直存在,只是之前,簡西一直在遷就,現在終於火山爆發了……

她不知思量了多久,直到他低聲道了一句:“到了。”

往窗外一看,果然已在醫院門口。

“秦先生,你的話,說的很道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謝謝你……”

她低低道了一聲謝。

拋開那點小看法,客觀來說,秦九洲的思想還是頗有深度的,惟一讓她覺得遺憾的是:他以一個已婚男人的身份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這事,挺讓她看不下眼的。

除此之外,他留給她的都是好印象。

“不客氣,只是一些個人的看法。”

秦九洲淡淡應道:

“總之,失戀沒什麽大不了的。凡事想開點,一切都會都過去。重要的是別為一個不值得的男人生兒育女。女人一生孩子,這一生就會跟著孩子打轉。所以,要斷就斷個幹凈,別為自己留下麻煩。假設你朋友是我家裏的姐妹,這些就是我想對她說的。”

這話讓她覺得這男人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做事幹脆果斷,不拖帶水。

“嗯,知道了。”

“去吧!”

“哎!”

她下車,匆匆進去了。

秦九洲目送。

說真的,他不是一個愛和人廢話連篇的人,這麽耐心的、長篇闊論的和一個女說這麽多話,這是第一次。

那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自是想開解她——也只為開解她。

他不希望她難受,只願她的日子可以過得好一些。

是的,這種想要關心某人的想法,就是這麽的強烈,害他沒辦法控制,恁是被這種情緒牽著鼻子走了。

他知道的,他有點心動。

至於為什麽會心動,說不上來。

好感這種東西,真不是理性能控制的,靈魂深處,在初見的那刻,被撥動了某根弦,異樣的情思就這麽悄悄來了。

047,一再破例,秦先生有個怪癖

“走吧!去宴會……”

秦九洲吩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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