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心念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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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樂樂：“所以呢？你是說他們不可能有孩子？”
孫護士：“是啊，無精癥！精子都沒有，又不是輸卵管、輸精管阻塞，別說是試管嬰兒，就是大羅金仙也不可能讓他們有孩子。”
孫護士：“而且我和你說，之前優優在我們醫院的時候，我還看到他們了呢。當時他們在我們科走廊裏也不知道幹什麽呢，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我開始還以為是壞人呢，過去一看是他們，我和他們打招呼，他們轉身就走了。之前我還沒在意，你這麽一說，我看當時他們就是來看優優的。”
王樂樂盯著手機屏幕久久無語。在她知道優優被人收養後，總想著有沒有機會再見優優一面，但她絕對沒有想到的是，她真的會有這個機會。當這個機會真的擺在面前的時候，王樂樂不知道，她究竟該不該把握這個機會。
王樂樂知道，自己不過是優優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自己沒有權利幹涉優優的生活，更沒有權利影響收養優優的那對軍人夫婦的生活。優優的親生父母都狠心拋棄了她，自己關心優優，同情優優，但終究只是一個陌生人，充其量是有過幾面之緣而已。
手機提示音再次響起，是白新月。
“怎麽樣了？”
“是優優嗎？”
“那個護士怎麽說？”
王樂樂看著那不斷彈出的消息框，知道白新月很焦急，她做了幾個深呼吸，把孫護士和自己說的話和白新月覆述了一遍。
白新月：“這麽說，真的是優優。”
王樂樂沈默了片刻，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過了好久，白新月回覆：“我不知道。”
又過了一會兒，白新月繼續說到：“之前覺得那孩子像是優優，就想知道一個確定的答案，否則接下來幾天可能都睡不著覺了。但現在真的知道了那孩子就是優優，我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那對夫婦顯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優優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連和親戚都說是試管嬰兒，而我現在知道了一個別人不想讓人知曉的秘密，我可能接下來一個月都別想睡個安穩覺了。”
王樂樂：“這個秘密我們還是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得好。”
白新月：“我也這麽想。”
白新月：“對了，這件事你都告訴誰了？”
王樂樂：“你說過不要讓太多人知道，我只告訴了孫護士。”
白新月：“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就咱們三個知道，最好爛在肚子裏。那個護士能保密嗎？”
王樂樂：“我已經告訴她保密了。我在和她強調一下，隨意傳播說不定要付法律責任。”
白新月：“法律責任是一方面，很可能對優優的成長不利。”
王樂樂：“我知道，我這就去和她說。你放心，孫護士也很喜歡優優，我相信她不會做傷害到優優的事的。”
……
第二天。
王樂樂昨晚很晚才睡，她先是請孫護士不要把優優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又反反覆覆說明了好幾遍其中的利害關系，直到孫護士都被她煩得一個勁兒地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也是成年人，你說的道理都我明白，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和優優也有感情，知道她被收養了我也替她高興。那對夫婦我也知道，他們家條件不錯，優優能被他們收養這輩子應該不愁吃喝了，我怎麽會去給他們添麻煩。再說了，我一天到晚工作忙得要死，哪有那閑工夫去散播謠言啊。”
王樂樂知道，孫護士那裏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那麽這個秘密，就讓它永遠埋藏在自己、白新月和孫護士的心裏吧。
“你怎麽了？”尤良的聲音把王樂樂從思索中拉回現實。
“拾愛怎麽樣了？”王樂樂沒有回答尤良的問題。
“剛剛睡下了。”尤良盯著王樂樂說：“你今天不太對勁兒，你心裏有事情。”
王樂樂甩了甩頭，一副我 “沒什麽事”的模樣：“沒什麽大事，是昨天‘生養紐帶’裏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
尤良抿了抿嘴唇，沒有再說話。
……
又過了兩天。
尤良看著憔悴的妻子：“你這兩天怎麽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個勁兒翻身，是有事情吧。”
王樂樂揉了揉黑眼圈：“‘生養紐帶’裏最近有點兒事。”
尤良：“你這兩天都沒出門，飯也沒怎麽吃，是不是生病了？”
王樂樂：“大概是產後抑郁吧。你先去看看孩子，讓我睡一會兒。”
尤良眨了眨眼睛，默默嘆了一口氣，離開去看女兒了。
王樂樂翻了個身，覺得不舒服，又翻了一個，還是不舒服。
王樂樂知道，什麽產後抑郁都是鬼話，自己之所以坐立難安還不是因為優優。
王樂樂知道保守一個秘密很難，她不止一次感慨母親王香梅居然能把一個秘密保守二十八年，現在，她就正被心中的秘密折磨得寢食難安。王樂樂並不是想要做“大嘴巴”、“長舌婦”，只是因為她知道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裏有她關心的人，但她什麽也不能做。如果白新月沒有給自己發消息，那麽時間久了，自己也就不會再那麽在意優優了，頂多是偶爾想起，感慨唏噓幾句。但是現在，她知道優優在哪兒，她可以不告訴別人，但她做不到欺騙自己，她沒有辦法抑制內心裏那種 “癢癢”的感覺。就像一個兩天沒有吃飯的人，如果找不到食物，他只能繼續忍受饑餓，但現在，有一桌飯菜就擺在他面前，他能做到當作什麽都沒看見嗎？
又翻了一個身，王樂樂做出了一個決定，她決定不再這麽折磨自己，給自己做一個“了斷”。
拿起手機，王樂樂撥通了白新月的電話。
“餵。”
王樂樂咽了一口口水，問道：“小白，我是王樂樂。你現在方便嗎？”
“我在家，剛吃完晚飯。”白新月輕聲回答。
“小白，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王樂樂說道，語氣有些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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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護士：“是啊，無精癥！精子都沒有，又不是輸卵管、輸精管阻塞，別說是試管嬰兒，就是大羅金仙也不可能讓他們有孩子。”
孫護士：“而且我和你說，之前優優在我們醫院的時候，我還看到他們了呢。當時他們在我們科走廊裏也不知道幹什麽呢，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我開始還以為是壞人呢，過去一看是他們，我和他們打招呼，他們轉身就走了。之前我還沒在意，你這麽一說，我看當時他們就是來看優優的。”
王樂樂盯著手機屏幕久久無語。在她知道優優被人收養後，總想著有沒有機會再見優優一面，但她絕對沒有想到的是，她真的會有這個機會。當這個機會真的擺在面前的時候，王樂樂不知道，她究竟該不該把握這個機會。
王樂樂知道，自己不過是優優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自己沒有權利幹涉優優的生活，更沒有權利影響收養優優的那對軍人夫婦的生活。優優的親生父母都狠心拋棄了她，自己關心優優，同情優優，但終究只是一個陌生人，充其量是有過幾面之緣而已。
手機提示音再次響起，是白新月。
“怎麽樣了？”
“是優優嗎？”
“那個護士怎麽說？”
王樂樂看著那不斷彈出的消息框，知道白新月很焦急，她做了幾個深呼吸，把孫護士和自己說的話和白新月覆述了一遍。
白新月：“這麽說，真的是優優。”
王樂樂沈默了片刻，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過了好久，白新月回覆：“我不知道。”
又過了一會兒，白新月繼續說到：“之前覺得那孩子像是優優，就想知道一個確定的答案，否則接下來幾天可能都睡不著覺了。但現在真的知道了那孩子就是優優，我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那對夫婦顯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優優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連和親戚都說是試管嬰兒，而我現在知道了一個別人不想讓人知曉的秘密，我可能接下來一個月都別想睡個安穩覺了。”
王樂樂：“這個秘密我們還是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得好。”
白新月：“我也這麽想。”
白新月：“對了，這件事你都告訴誰了？”
王樂樂：“你說過不要讓太多人知道，我只告訴了孫護士。”
白新月：“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就咱們三個知道，最好爛在肚子裏。那個護士能保密嗎？”
王樂樂：“我已經告訴她保密了。我在和她強調一下，隨意傳播說不定要付法律責任。”
白新月：“法律責任是一方面，很可能對優優的成長不利。”
王樂樂：“我知道，我這就去和她說。你放心，孫護士也很喜歡優優，我相信她不會做傷害到優優的事的。”
……
第二天。
王樂樂昨晚很晚才睡，她先是請孫護士不要把優優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又反反覆覆說明了好幾遍其中的利害關系，直到孫護士都被她煩得一個勁兒地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也是成年人，你說的道理都我明白，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和優優也有感情，知道她被收養了我也替她高興。那對夫婦我也知道，他們家條件不錯，優優能被他們收養這輩子應該不愁吃喝了，我怎麽會去給他們添麻煩。再說了，我一天到晚工作忙得要死，哪有那閑工夫去散播謠言啊。”
王樂樂知道，孫護士那裏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那麽這個秘密，就讓它永遠埋藏在自己、白新月和孫護士的心裏吧。
“你怎麽了？”尤良的聲音把王樂樂從思索中拉回現實。
“拾愛怎麽樣了？”王樂樂沒有回答尤良的問題。
“剛剛睡下了。”尤良盯著王樂樂說：“你今天不太對勁兒，你心裏有事情。”
王樂樂甩了甩頭，一副我 “沒什麽事”的模樣：“沒什麽大事，是昨天‘生養紐帶’裏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
尤良抿了抿嘴唇，沒有再說話。
……
又過了兩天。
尤良看著憔悴的妻子：“你這兩天怎麽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個勁兒翻身，是有事情吧。”
王樂樂揉了揉黑眼圈：“‘生養紐帶’裏最近有點兒事。”
尤良：“你這兩天都沒出門，飯也沒怎麽吃，是不是生病了？”
王樂樂：“大概是產後抑郁吧。你先去看看孩子，讓我睡一會兒。”
尤良眨了眨眼睛，默默嘆了一口氣，離開去看女兒了。
王樂樂翻了個身，覺得不舒服，又翻了一個，還是不舒服。
王樂樂知道，什麽產後抑郁都是鬼話，自己之所以坐立難安還不是因為優優。
王樂樂知道保守一個秘密很難，她不止一次感慨母親王香梅居然能把一個秘密保守二十八年，現在，她就正被心中的秘密折磨得寢食難安。王樂樂並不是想要做“大嘴巴”、“長舌婦”，只是因為她知道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裏有她關心的人，但她什麽也不能做。如果白新月沒有給自己發消息，那麽時間久了，自己也就不會再那麽在意優優了，頂多是偶爾想起，感慨唏噓幾句。但是現在，她知道優優在哪兒，她可以不告訴別人，但她做不到欺騙自己，她沒有辦法抑制內心裏那種 “癢癢”的感覺。就像一個兩天沒有吃飯的人，如果找不到食物，他只能繼續忍受饑餓，但現在，有一桌飯菜就擺在他面前，他能做到當作什麽都沒看見嗎？
又翻了一個身，王樂樂做出了一個決定，她決定不再這麽折磨自己，給自己做一個“了斷”。
拿起手機，王樂樂撥通了白新月的電話。
“餵。”
王樂樂咽了一口口水，問道：“小白，我是王樂樂。你現在方便嗎？”
“我在家，剛吃完晚飯。”白新月輕聲回答。
“小白，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王樂樂說道，語氣有些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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