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近人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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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橙！柳振國當然知道這個名字，不但知道，而且還知道很多。夏橙參加的選秀節目他每一期都看過，不僅是他，還有他的妻子和女兒。
也許是夏橙的遭遇和自家有相似之處，看節目時柳振國就對夏橙多加了幾分關註。他之所以決定讓女兒與王家人見面，也有夏橙的原因。他看到了夏橙與親生父母相認的報道，他覺得讓女兒和親生母親相認會讓女兒感到高興、幸福，就像夏橙一樣，只是事實似乎並不盡如人意。
夏橙！對柳振國來說還有另一層特別的意味。柳曉歡很喜歡夏橙。
柳振國在和妻子女兒一起看選秀節目時，他們都對夏橙有種特殊的親近感，一種因為彼此有共同經歷而自然而然產生的親近感。柳振國看得出來，這種親近感在柳曉歡身上尤為強烈。
柳振國不太懂網絡，夏橙參加的節目裏的網上投票活動都是柳曉歡參與的。看節目時，柳曉歡無意中說過，她把票都投給了夏橙，她還關註了夏橙的微博。柳振國不清楚微博、投票一類的事，柳曉歡也早已過了把明星海報放大無數倍然後貼在自己房間墻上的追星的年紀。但柳振國知道，夏橙，對女兒柳曉歡來說有些特別。
“她是在網上看到了我們的事，她很關心柳曉歡。她聯系到我，希望能和柳曉歡聊一聊。”電話另一頭，王樂樂還在不斷解釋著。
“真的是那個夏橙？”柳振國突然問道。
王樂樂一驚，看來柳振國知道夏橙。想想也是，他們兩家的事和夏橙的事早已被媒體捆綁在了一起，若是柳振國對夏橙一無所知才是怪事。
“就是夏橙。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先和她聯系一下，她的聯系方式是……”
……
“真的是夏橙！”柳振國看這手機屏幕裏那張他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笑臉喃喃自語。
柳振國在知道夏橙想和自家聯系後就用王樂樂提供給他的聯系方式與夏橙通了電話，但他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對方真的是夏橙。於是在夏橙的建議下，柳振國急匆匆地聯系了一個值得信任的會使用微信的年輕人。柳振國找了一個他工作時的年輕後輩，並在這個後輩的幫助下成功用這個後輩的微信與夏橙加上了好友並展開了視頻通話。
“柳伯伯你好，我真的是夏橙。”屏幕裏的夏橙對著柳振國打著招呼，她已經從王樂樂那裏了解柳振國、柳曉歡的一些信息。
柳振國身旁的年輕後輩不斷變換各種角度看著屏幕裏的人，恨不得馬上和對方聊上個三天三夜，但他知道輕重緩急，知道此刻談話的主角應該是柳振國，只是免不了在心裏默默暢想：等柳振國的事忙完了，自己一定要和女神好好聊聊天，最次也要讓女神送自己一張簽名照，自己也算是幫過女神的忙不是？到時候一定要跟自己的那幾個狐朋狗友顯擺顯擺，再怎麽說自己也是和夏橙女神視過頻的人，而且自己還幫了夏橙女神的大忙咧！光是想想那些個損友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就是一個大寫的爽字！
……
柳曉歡這些天的心情看上去很是低落，但柳曉歡覺得自己好像並沒有看上去那麽不堪，較之幾日前，她覺得她現在的感覺更舒服。
只是她不願意去想那個女人，不想回憶起那個眼神。那個眼神讓她不知所措，就像回到了剛剛知道親生母親想要見她的那幾天裏那種讓人找不到宣洩出口的狀態裏，那種尤如一直在無底洞中下墜的那種茫然與空洞的感覺她不想再體驗哪怕一次。前幾天，她好不容易落地了，盡管摔得很疼，但她終歸是落下來了，她不想再回到空中，不想再墜落。
“曉歡。”柳振國叫了一聲，他感覺女兒這些天在大哭了一陣後精神好多了，應該可以試著讓女兒跟人聊一聊了。
“爸。”柳曉歡看向父親。她從小就很少與父母溝通，習慣性地把什麽心事都憋在心裏。她知道父母很愛她，她也愛父母，但父母與她之間好像始終都有一層隔膜。雙方都小心翼翼地與彼此相處，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打破那層隔膜，迎來什麽可怕的後果。
“心情怎麽樣？”柳振國問道。
“還好。”柳曉歡回答。
“嗯——”柳振國似乎有些猶豫，磨了磨牙，才開口：“夏橙，你記得吧，就是《民間有能人》的夏橙。”
柳曉歡看著父親，用一種疑惑的目光。
柳振國舔了舔嘴唇：“她……夏橙她聯系到了我，說想和你聊聊天。你不是挺喜歡她的嘛。那個……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去跟她說。”
柳曉歡直視著前方，眼神中透出了迷茫。夏橙！她的確很關註她。在電視上第一次看到夏橙，了解了夏橙的經歷後，柳曉歡就在無形中被那個總是露出陽光般微笑的女孩深深地吸引住了。
柳曉歡完全是情不自禁地關註了夏橙的微博，在網上給夏橙投票。
大概是冥冥之中有命運牽引，兩個命運有些相似的女孩在各種巧合之下被媒體拿來作起了對比，本應該平行前進的命運之線有了交叉。
柳曉歡已經好久沒有上過網了，她的生活也好久沒有出現夏橙這樣一個名字了，她沒有想到她會在這樣一種情況下以這樣一種形式與夏橙產生交集，她茫然地點了點頭，盡管她自己好像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
柳振國用借來的智能手機登錄了微信，打開了視頻通話，輕聲說：“夏橙啊，曉歡同意了，你們聊聊吧！”然後把手機遞到了柳曉歡的面前。
“你好，是柳曉歡吧。我是夏橙，聽柳伯伯說你很喜歡我。”夏橙的聲音還是有些含糊不清，還是那麽陽光，那麽溫柔，還略帶著些害羞。
柳曉歡呆呆地伸出手，接過手機。
“柳伯伯，您先離開一會兒好嗎？讓我和曉歡單獨聊聊。”夏橙對柳振國說道。
“好，好，你們聊，你們聊。”柳振國一邊說一邊向房間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剛把頭轉回去，就又擔憂地把頭轉了回來，如此反覆。五米左右的路，他硬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將近一分鐘。
最終，柳振國還是走到了門外，他緩緩地關上門，眼睛一直穿過越來越小的門縫緊盯著柳曉歡。伴隨著“嘎達”一聲，門鎖轉動，房門關上了，再沒有一絲縫隙。
柳振國低頭長長吐出一口氣，轉身緩步離開，不斷輕晃著沈重的頭顱。
……
“我知道你很難受，這種感覺我也經歷過……”柳曉歡聽著手機裏的夏橙一直在絮絮叨叨，她始終未發一言，好似在觀看夏橙的個人脫口秀表演視頻。夏橙先是說了一些類似於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一類明星見粉絲常說的話，慢慢地，她講到了自己，講到了自己的疾病，講了自己參加選秀出道而後又大火的過程……如果哪家媒體能得到這個視頻，一定會大喜過望地加班加點趕制獨家報道。
柳曉歡只是呆呆地看著，靜靜地聽著，仿佛夏橙並不是在跟她對話。直到夏橙講到她的親生父母在電視上看到她後找到了她。
“你一定也很想大聲質問她們為什麽要拋棄自己，把自己這些年所受的痛苦全都喊給他們聽，但是，真要說又無法開口，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好像又什麽都不想說了。想和她們親近，心裏又有芥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們，還有把自己養大的爸爸媽媽……”夏橙一直在說，也一直在笑，但笑著的同時，卻又時不時地會有幾滴淚水從眼眶滑落。這樣的述說對夏橙來說就好像把已經結疤的傷口再次用刀子劃開，再往劃開的地方撒上一把鹽。
柳曉歡一直沒有說話，但夏橙知道，柳曉歡在聽。因為隨著她的講述，柳曉歡從淚眼朦朧逐漸淚流滿面然後淚雨滂沱。
慢慢地，夏橙不再說了，她能說的也已經全部都說完了。只剩下沈默、淚水，還有手機那頭與她同病相憐的姑娘滿是淚水的臉龐。
“謝謝。”沈默良久過後，柳曉歡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出了這次視頻通話從開始到現在她說的第一句話。
夏橙楞住。
“謝謝你。”柳曉歡又重覆了一遍。
夏橙的嘴角一動，抹了抹滿是淚痕的臉，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只是同時又有不爭氣的淚水抑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柳曉歡也笑了，她已經好多天沒笑過了。淚水滑到了她的嘴裏，鹹鹹的，還有點苦。
隔著手機屏幕，兩個素未抹面、相距甚遠的女孩對視著，哭著，笑著。她們笑得很燦爛，也很苦澀。
……
就在夏橙與柳曉歡視頻通話的同一時間，柳振國也在通著電話，電話是在他剛剛離開柳曉歡的房間後不久打來的，也是又一個想和柳曉歡聊天的人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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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夏橙的遭遇和自家有相似之處，看節目時柳振國就對夏橙多加了幾分關註。他之所以決定讓女兒與王家人見面，也有夏橙的原因。他看到了夏橙與親生父母相認的報道，他覺得讓女兒和親生母親相認會讓女兒感到高興、幸福，就像夏橙一樣，只是事實似乎並不盡如人意。
夏橙！對柳振國來說還有另一層特別的意味。柳曉歡很喜歡夏橙。
柳振國在和妻子女兒一起看選秀節目時，他們都對夏橙有種特殊的親近感，一種因為彼此有共同經歷而自然而然產生的親近感。柳振國看得出來，這種親近感在柳曉歡身上尤為強烈。
柳振國不太懂網絡，夏橙參加的節目裏的網上投票活動都是柳曉歡參與的。看節目時，柳曉歡無意中說過，她把票都投給了夏橙，她還關註了夏橙的微博。柳振國不清楚微博、投票一類的事，柳曉歡也早已過了把明星海報放大無數倍然後貼在自己房間墻上的追星的年紀。但柳振國知道，夏橙，對女兒柳曉歡來說有些特別。
“她是在網上看到了我們的事，她很關心柳曉歡。她聯系到我，希望能和柳曉歡聊一聊。”電話另一頭，王樂樂還在不斷解釋著。
“真的是那個夏橙？”柳振國突然問道。
王樂樂一驚，看來柳振國知道夏橙。想想也是，他們兩家的事和夏橙的事早已被媒體捆綁在了一起，若是柳振國對夏橙一無所知才是怪事。
“就是夏橙。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先和她聯系一下，她的聯系方式是……”
……
“真的是夏橙！”柳振國看這手機屏幕裏那張他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笑臉喃喃自語。
柳振國在知道夏橙想和自家聯系後就用王樂樂提供給他的聯系方式與夏橙通了電話，但他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對方真的是夏橙。於是在夏橙的建議下，柳振國急匆匆地聯系了一個值得信任的會使用微信的年輕人。柳振國找了一個他工作時的年輕後輩，並在這個後輩的幫助下成功用這個後輩的微信與夏橙加上了好友並展開了視頻通話。
“柳伯伯你好，我真的是夏橙。”屏幕裏的夏橙對著柳振國打著招呼，她已經從王樂樂那裏了解柳振國、柳曉歡的一些信息。
柳振國身旁的年輕後輩不斷變換各種角度看著屏幕裏的人，恨不得馬上和對方聊上個三天三夜，但他知道輕重緩急，知道此刻談話的主角應該是柳振國，只是免不了在心裏默默暢想：等柳振國的事忙完了，自己一定要和女神好好聊聊天，最次也要讓女神送自己一張簽名照，自己也算是幫過女神的忙不是？到時候一定要跟自己的那幾個狐朋狗友顯擺顯擺，再怎麽說自己也是和夏橙女神視過頻的人，而且自己還幫了夏橙女神的大忙咧！光是想想那些個損友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就是一個大寫的爽字！
……
柳曉歡這些天的心情看上去很是低落，但柳曉歡覺得自己好像並沒有看上去那麽不堪，較之幾日前，她覺得她現在的感覺更舒服。
只是她不願意去想那個女人，不想回憶起那個眼神。那個眼神讓她不知所措，就像回到了剛剛知道親生母親想要見她的那幾天裏那種讓人找不到宣洩出口的狀態裏，那種尤如一直在無底洞中下墜的那種茫然與空洞的感覺她不想再體驗哪怕一次。前幾天，她好不容易落地了，盡管摔得很疼，但她終歸是落下來了，她不想再回到空中，不想再墜落。
“曉歡。”柳振國叫了一聲，他感覺女兒這些天在大哭了一陣後精神好多了，應該可以試著讓女兒跟人聊一聊了。
“爸。”柳曉歡看向父親。她從小就很少與父母溝通，習慣性地把什麽心事都憋在心裏。她知道父母很愛她，她也愛父母，但父母與她之間好像始終都有一層隔膜。雙方都小心翼翼地與彼此相處，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打破那層隔膜，迎來什麽可怕的後果。
“心情怎麽樣？”柳振國問道。
“還好。”柳曉歡回答。
“嗯——”柳振國似乎有些猶豫，磨了磨牙，才開口：“夏橙，你記得吧，就是《民間有能人》的夏橙。”
柳曉歡看著父親，用一種疑惑的目光。
柳振國舔了舔嘴唇：“她……夏橙她聯系到了我，說想和你聊聊天。你不是挺喜歡她的嘛。那個……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去跟她說。”
柳曉歡直視著前方，眼神中透出了迷茫。夏橙！她的確很關註她。在電視上第一次看到夏橙，了解了夏橙的經歷後，柳曉歡就在無形中被那個總是露出陽光般微笑的女孩深深地吸引住了。
柳曉歡完全是情不自禁地關註了夏橙的微博，在網上給夏橙投票。
大概是冥冥之中有命運牽引，兩個命運有些相似的女孩在各種巧合之下被媒體拿來作起了對比，本應該平行前進的命運之線有了交叉。
柳曉歡已經好久沒有上過網了，她的生活也好久沒有出現夏橙這樣一個名字了，她沒有想到她會在這樣一種情況下以這樣一種形式與夏橙產生交集，她茫然地點了點頭，盡管她自己好像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
柳振國用借來的智能手機登錄了微信，打開了視頻通話，輕聲說：“夏橙啊，曉歡同意了，你們聊聊吧！”然後把手機遞到了柳曉歡的面前。
“你好，是柳曉歡吧。我是夏橙，聽柳伯伯說你很喜歡我。”夏橙的聲音還是有些含糊不清，還是那麽陽光，那麽溫柔，還略帶著些害羞。
柳曉歡呆呆地伸出手，接過手機。
“柳伯伯，您先離開一會兒好嗎？讓我和曉歡單獨聊聊。”夏橙對柳振國說道。
“好，好，你們聊，你們聊。”柳振國一邊說一邊向房間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剛把頭轉回去，就又擔憂地把頭轉了回來，如此反覆。五米左右的路，他硬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將近一分鐘。
最終，柳振國還是走到了門外，他緩緩地關上門，眼睛一直穿過越來越小的門縫緊盯著柳曉歡。伴隨著“嘎達”一聲，門鎖轉動，房門關上了，再沒有一絲縫隙。
柳振國低頭長長吐出一口氣，轉身緩步離開，不斷輕晃著沈重的頭顱。
……
“我知道你很難受，這種感覺我也經歷過……”柳曉歡聽著手機裏的夏橙一直在絮絮叨叨，她始終未發一言，好似在觀看夏橙的個人脫口秀表演視頻。夏橙先是說了一些類似於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一類明星見粉絲常說的話，慢慢地，她講到了自己，講到了自己的疾病，講了自己參加選秀出道而後又大火的過程……如果哪家媒體能得到這個視頻，一定會大喜過望地加班加點趕制獨家報道。
柳曉歡只是呆呆地看著，靜靜地聽著，仿佛夏橙並不是在跟她對話。直到夏橙講到她的親生父母在電視上看到她後找到了她。
“你一定也很想大聲質問她們為什麽要拋棄自己，把自己這些年所受的痛苦全都喊給他們聽，但是，真要說又無法開口，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好像又什麽都不想說了。想和她們親近，心裏又有芥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們，還有把自己養大的爸爸媽媽……”夏橙一直在說，也一直在笑，但笑著的同時，卻又時不時地會有幾滴淚水從眼眶滑落。這樣的述說對夏橙來說就好像把已經結疤的傷口再次用刀子劃開，再往劃開的地方撒上一把鹽。
柳曉歡一直沒有說話，但夏橙知道，柳曉歡在聽。因為隨著她的講述，柳曉歡從淚眼朦朧逐漸淚流滿面然後淚雨滂沱。
慢慢地，夏橙不再說了，她能說的也已經全部都說完了。只剩下沈默、淚水，還有手機那頭與她同病相憐的姑娘滿是淚水的臉龐。
“謝謝。”沈默良久過後，柳曉歡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出了這次視頻通話從開始到現在她說的第一句話。
夏橙楞住。
“謝謝你。”柳曉歡又重覆了一遍。
夏橙的嘴角一動，抹了抹滿是淚痕的臉，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只是同時又有不爭氣的淚水抑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柳曉歡也笑了，她已經好多天沒笑過了。淚水滑到了她的嘴裏，鹹鹹的，還有點苦。
隔著手機屏幕，兩個素未抹面、相距甚遠的女孩對視著，哭著，笑著。她們笑得很燦爛，也很苦澀。
……
就在夏橙與柳曉歡視頻通話的同一時間，柳振國也在通著電話，電話是在他剛剛離開柳曉歡的房間後不久打來的，也是又一個想和柳曉歡聊天的人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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