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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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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屋的廖公公將門緊閉,已經恢覆平靜,手中緊緊攥著圖紙,心下忐忑。廖公公畢竟是老狐貍,思維都與常人不同,剛才的興奮過後,馬上便靜下心來開始思考此事的真實性。

“大人”,門外響起了一個聲音,“郎中已帶到,請大人問話吧!”

廖公公收回思緒,低沈地“嗯”了一聲。門外的郎中也不知這屋內是哪位大人,戰戰兢兢地按照剛才黑衣侍衛告知的稟告,“那個女子全身上下多處受傷,留下疤痕是肯定的了,而且所受內傷較重,即使痊愈之後,功力也無法恢覆如初了。”

話畢,屋內沒有傳出聲音,黑衣侍衛和郎中對視一眼,只得自行悄悄離開。

廖公公整日都在房中,沒有出來,守在外面的黑衣侍衛時不時地看一眼,也沒瞧見有什麽動靜,只好壓下疑惑,沒敢出聲去問。

中間有一兩次,董大人前來請安,黑衣侍衛請示後,屋內沒有應答,也便叫董大人先行回去了,董大人心下也松了一口氣,每日給廖公公請安,他心裏都七上八下的,害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這尊大佛。

不過,自從廖公公住進府衙,自己好像也沒什麽匯報的,無非就是請安一類的事情,這個廖公公行事也比較神秘,有什麽事情自然也不會告知。想到這裏,董大人搖了搖頭,步履輕快地出了廖公公的院子,嘴裏還哼上了小曲兒。

黑衣侍衛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個閃身,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如若此時有人推門而入,便會發現,屋內哪裏還有廖公公的身影。

風府,風茗此時正陪著言兒在她父母親的院子內玩耍,卿殷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這對母子嬉鬧。

一個暗衛突然出現在院內,向著卿殷一拱手道:“見過卿殷姑娘!”風茗聽到聲音也停止了和言兒的嬉鬧,把孩子交給一個丫鬟,緩步走了過來。

“情況怎麽樣了?”卿殷坐直身子,輕聲問道。

“看樣子,那廖公公應該是相信了,郎中給靈兒看過病後,曾到廖公公屋外站了一會兒,若是屬下沒有猜錯,應當是為了查驗傷口的真假。那之後不久,廖公公沒有驚動院內的侍衛,獨自一人離開了。”暗衛回稟道。

卿殷聽完後,點點頭,繼續問道:“風凱,你做得不錯,風魔還在跟蹤他嗎?”

“是!風魔的追蹤術是風府暗衛中最好的,屬下怕姑娘等急了,便先行回來告知姑娘。”

“好,你去吧,他未必是去驗證圖紙上的路線,應該是去做別的事情了,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有任何情況隨時回來匯報,如若被發現,先行逃離,這個廖公公神秘莫測,不要輕舉妄動!”卿殷皺緊了眉頭,雙手不停地擺弄著石桌上的落葉,她覺得此次廖公公定然有所行動。

“是,屬下告退!”說完,風凱便一個閃身不見了蹤影。

暗衛走後,風茗輕輕地坐在卿殷身邊,拉起卿殷的手道:“多謝你幫我。”

卿殷一楞,隨即一笑道:“我應該多謝你對我的信任,竟將風家幾名最好的暗衛交給我去調遣。”

風茗聞言搖搖頭,悵然道:“不,應該是我風家多謝你,我們都清楚,此事一旦牽扯,會有多大的艱險,與皇室對抗,也許只有死路一條。”

卿殷看著風茗落寞的樣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笑道:“不會的,如若燕家真的是被人陷害的,真相遲早會大白於天下,而且死的也一定不會是我們。”

風茗聞言,勉強擠出一絲笑,點了點頭,眼裏浮動著淚花。

“娘,言兒想吃娘做的桂花糕,卿殷姐姐也想吃對不對?”小家夥跑來拉著風茗的衣袖搖啊搖,一邊還向卿殷眨著眼睛。

這模樣將兩人徹底逗笑了,風茗彎身將言兒抱起,走向廚房,笑道:“好,娘就做給小饞貓吃,讓你吃個夠。”

“還有卿殷姐姐呢。”小家夥補充道。

“對,還有卿殷姐姐,不過為啥娘就是娘,她就是姐姐呀?”風茗佯裝不高興地問道。

“因為她太漂亮了,言兒不好意思叫姨。”言兒撅著小嘴,吞吞吐吐地說出來。

“好吧,那就這樣叫吧。”風茗聳聳肩,裝作無奈地道。

這個院子就被這一大一小的對話給吵得熱鬧起來,就連隱在暗處的暗衛眼中也滑過一抹溫柔,也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入夜,一個人影快速跳躍著,片刻便出了崮城,之後又有兩個身影飛了出去。

樹林裏早已有四人跪在那裏,等著他們主子的到來。一聲長嘯,一個身影落在他們面前,四人齊齊伏下,高聲道:“參見主上!”

黑影一甩衣袖,轉過身來,赫然是廖公公。“嗯,今日叫你們前來,是有一個任務交給你們去完成,完成了自然有獎賞,完成不了嘛,呵呵,你們自然知道下場是什麽。”尖細的聲音聽得四人身軀一顫,更加不敢出聲。

“人帶來了嗎?”廖公公的聲音再度響起。

其中一人急忙應道:“回主上,帶來了!”說著,便吹了個口哨,不遠處有兩人驅趕著四個人朝這邊走來。

風凱和風魔探出頭來,那四個人有男有女,身上都很幹凈,之所以註意到這點,是因為這幾個人打扮光鮮,完全不像是被押解的犯人,這一點著實惹人懷疑。

那四人走到近前,另外兩人將他們的雙手解開,躬身退了下去,地上跪著的四人並未擡頭。

廖公公打量了一遍,點了點頭,顯然是比較滿意。之後雙手在胸前向上一托,嘴一張開便有一個半個拳頭大小的黃色光珠吐了出來。那四人身形向後退去,吃驚地看著這一幕。

廖公公將珠子拿在手中,邪笑一聲,另一只手向著一人一伸,那人便覺得有一股吸力,掙紮著撲向那只手。就在這時,另一只手迅速地將珠子從身體下面用力一塞,只見那個人抽搐一下,便恢覆了正常。

其餘三人不解地看向那個人,片刻之後全都瞪大了眼睛,那個人身體開始出現數條血紋,逐漸蔓延全身,整個身體越來越紅,顫抖不止,之後“嘭”地一聲,爆裂開來,只剩下那咳珠子浮在半空中,顏色也變成了血紅色。

那三人尖叫不止,瘋狂逃離,可是哪裏逃得出廖公公的手心。廖公公尖叫一聲,雙手向前一伸,另外三人都被吸了過來。

與此同時,那顆血紅的珠子也一分為三,廖公公將它們分別塞到三人體內,與之前那人一樣,三個人爆裂開來,血肉橫飛,三顆同樣大小的血紅色珠子,在半空中旋轉,最後合而為一,這珠子看上去比之前大上數圈。

廖公公手一伸,珠子便落在他的手上,顏色卻又由血紅轉為黑色,之後廖公公將它吞入口中,一切才恢覆平靜。

隱在暗處的風府二人,一陣膽寒,二人本來打算回去稟報,見到如此詭異的情景,便打消了念頭,生怕一個不小心,驚擾了他們,那麽反而會惹出麻煩。二人想到此,便隱了去,繼續觀察。

“恭喜主上功力大增!”地上伏著的四人這才擡起頭來,齊聲道。風凱和風魔這才看清四人的面容,竟是都毀了容的,看不出樣子。

廖公公哈哈大笑,很是滿意,“嗯,你們拿著這張圖紙,去給我查探一遍,盡快向我稟報。”說著,廖公公便從袖中拿出一張圖紙,這張顯然是他臨摹過的,與之前靈兒交給他的那張萬全不同。

四人恭敬地接過,異口同聲地回道:“請主上放心,屬下等定不辱使命!”

說完,廖公公一個飛身離開了,只剩下四人冷汗直流,跪在那裏,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待四人走後,風凱和風魔才小心翼翼地出了樹林,急匆匆地趕回風府。剛回到院子,便看見卿殷和風茗正等在那裏。

二人拱手問安,之後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如實描述,分毫不差。此時二人還心有餘悸,腦海中閃現的滿是剛才恐怖的場景。

卿殷聽完,“唰”地站了起來,嚇了三人一跳,吃驚地看向卿殷。

“怎麽了?卿殷姑娘?”風茗也站起身來,關切地詢問道。

“風茗,咱們分成兩批,你馬上去找風老爺說明這個情況,然後你們專門調查當年燕家一案,我要去府衙一趟,探探他的底。”說著,卿殷瞇起雙眼,好像有些事情已經明朗了。

“不行!他那麽詭異,也許是什麽妖邪之物,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風茗立即出聲阻止道。

“那幾個人一旦查出圖紙不符,靈兒便危險了,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卿殷出口勸慰道。

“屬下願與卿殷姑娘一同前往!”風凱和風魔異口同聲地拱手道,聲音堅定。

卿殷看了二人一眼,點了點頭,“好吧,那便這麽辦吧,到時你二人幫我引開那些黑衣侍衛,我們各自小心。”

二人鄭重地點點頭,閃身站在一旁,等著卿殷和自家小姐商議後,一起離開去了府衙。此番前去,還有更詭異的事情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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