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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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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笠人策馬來到城門,此時城門早已關閉,可是卿殷遠遠地卻瞧見城門打開了,恰好足夠鬥笠人騎馬通過,隨後城門緊閉,再無動靜。

卿殷一個飛身上了城墻,小跑數步,躲過城墻上的守衛,在一處飛身而下,轉而提起內力又追了上去。這一系列的舉動一氣呵成,沒有一絲聲音,誰都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從城墻上飛過,出了城去。

鬥笠人出城後,加快了速度,卿殷也緊緊跟在身後,不讓其察覺。之後,鬥笠人在山腳處停了下來,下馬後一個人上了山。卿殷看了眼那匹獨自悠閑吃著草的馬,馬兒打著響鼻,卿殷不敢耽擱,眼見著鬥笠人的身影沒入夜色中,擡步立即跟了上去。

這座山並不高,但是山路卻比較崎嶇,卿殷明顯發覺前面鬥笠人的速度越來越慢,好幾次甚至跌倒了,又站了起來,顯然是個沒有功夫的女子。

這讓卿殷更是疑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為何來這樣一個險峻的地方?到底什麽事情,可以讓她不怕苦累,夜裏只身一人來此?

有幾次卿殷忍不住想去扶她,可是想想又作罷,在卿殷心裏,這個人是誰已經有了個大概,只是還沒有確定她來此的目的,不便現身。

最終到了一處泉水旁,鬥笠人解下鬥笠,向著河水走去,那裏正有一個身影背對著她,轉過頭來,卿殷一驚,竟是那個太監。

“我來了,言兒在哪兒?”鬥笠人一開口,卿殷便聽出了此人正是風茗,與她的猜測一樣。

廖公公輕聲一笑,用他那特有的太監的聲音說道:“風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你的兒子,噢,不對,應該說是燕家的孫子,你的閨中密友燕甜兒的兒子······我說的對嗎?”

風茗驚詫地瞪大眼睛望著廖公公,身形退後數步,才堪堪停下,顫抖著聲音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言兒就是我的兒子,你快把他還給我!”

廖公公見到她的表情,知道自己說對了,得意一笑,威脅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你真的就不怕連累你風府上下?”

風茗眸光微閃,很快定下心來,冷靜地道:“風茗確實不懂大人在說什麽,上次傷馬之事,確實是不得已而為之,大人應該是通情達理之人,想必不會與我這等小女子一般見識,還望大人還我言兒,讓我母子團聚。”

廖公公聞言,饒有興趣地盯著風茗,湊近幾步,雙眼瞇起,透露出危險的氣息。“據聞風家之女風小姐自幼與別的女子不同,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只是女子畢竟是女子,有些事情的後果怕不是你一個女子能承受的。當然······”廖公公拉長聲調繼續說道:“也不是你風府能承受的,這你自該清楚。”

“風茗不懂,大人所謂何事?竟是要我風府五六歲的孩童,孩子幼小,並不能做主,大人若是有事跟風茗說便是,請大人還我言兒!”風茗上前一步,拱手鄭重地道,不卑不亢,絲毫不畏懼。

這次廖公公並沒有回答風茗的話,只是站在那裏看了風茗很久,才一揮手,立即有兩個人從後側走出,手上正抱著熟睡的言兒。

風茗一看是言兒,急忙奔過去,將孩子接回自己懷裏,警惕地向後退了數步。“大人若無事,風茗便帶著兒子回去了,夜裏天涼,免得言兒受涼生病,風茗就此告辭!”說完,風茗便欲離去。

“等下,風小姐何必這麽心急著離開呢?”廖公公冷聲一笑,叫住風茗,“風小姐最好回去想想清楚,此事關系重大,為了一個死人的托付,值得搭上風府上下嗎?”

風茗稍側頭,冷聲回道:“這事不勞大人費心,風茗告辭了!”

風茗走出很遠,廖公公才收回視線,對著身後的人一擺手,幾人會意,領命而去。

卿殷又觀察了一會兒,見廖公公等人也下了山,這才立即施展輕功,從另一側追上風茗。此時風茗正抱著言兒坐在一處石頭上休息,頭伏在言兒的身上,身體一動一動的。不用看也知道,風茗在哭泣。

卿殷在她不遠處落地,輕聲喚道:“風茗,不要哭了,更深露重,還是先把言兒帶回去再說吧!”

聽到聲音的風茗一驚,這才停止了哭泣,擡頭看見卿殷一楞,“卿殷姑娘你,你怎麽來了?我······”風茗尷尬地不知該說什麽好。

“先回去吧!有什麽事到時再說。”說著,卿殷指了指言兒,風茗會意,點了點頭。卿殷不再說話,手放在風茗的腰間,為她緩緩輸入內力,風茗頓覺疲累退去很多。

二人走走停停,卿殷不斷地為風茗註入內力,下山的路走得很快,到了山下,那匹馬依舊在那裏,卿殷翻身上馬接過言兒,等風茗上馬後,又將言兒交還,一甩馬鞭,策馬而回。到了城門處,果然又有人將城門打開,卿殷毫不猶豫地策馬進入,直奔風府。

此番折騰下來,已是深夜,卿殷讓風茗帶著言兒早些休息,風茗點頭應允,匆匆去了,靈兒這時也聽到聲響,急忙前來迎接,將風茗懷中的言兒接了過去。卿殷見三人進了房間,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客房。

不久卿殷就在疲憊中睡去,一夜夢裏都是廖公公那張臉,還有那雙邪肆的眼睛,一夜下來卿殷都沒有睡好。

第二日一早,便有丫鬟早早端來水盆,侍候卿殷洗漱,之後卿殷又簡單吃了頓早飯,就被靈兒請到了風茗的房間內。

風茗見到卿殷,忙起身相迎,之後喚來靈兒帶著言兒出去玩耍,這才將門關上,坐到卿殷身邊,倒了兩杯茶,遞上一杯給卿殷。

“其實,昨晚我是收到廖公公派人送來的書信,信上說有言兒的下落,但要我一個人去,所以我才夜裏那樣裝扮前去赴約,很抱歉,這些都瞞著你,還勞煩你多次相救。”沒等卿殷說話,風茗便先道起歉來。

“風小姐,其實我並未想插手風家的事情,所以你可以對我講,也可以不說,不過廖公公那人你要萬分小心。”卿殷淡然開口,語氣中沒有絲毫不悅。

卿殷的關心,這倒是讓風茗放心不少,也開始對她另眼相看,更覺這個女子冷靜非常,突然心裏就有了那麽一絲希冀。

“你救言兒的事,我還沒有感謝你,這次我們母子又欠了你一份情,其實,其實我······”說著,風茗便羞澀地低下頭,臉色微紅,半晌才緩緩開口,聲音低得只有卿殷能聽見,“我還是處子之身,言兒並非我親生。”

卿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風茗,不過片刻便釋然了,風茗雖然挽著婦人髻,舉手投足間除了對孩子的關愛,都不像是婦人,卿殷在尋找十二神靈的過程中,遇到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風茗身上確實沒有那股韻致,相比之下,更清雅。

“卿殷姑娘,請跟我來。”說著風茗優雅起身,朝著內室走去,卿殷也起身跟了上去。

走進內室,布置得也相當清雅,只是這裏有一處奇怪之處,那便是進去後正對著的那堵墻上有一處珠簾,風茗走到那裏,輕輕撥開,裏面竟是一道門。

卿殷心下暗嘆,這大戶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秘密,很多屋內都有這樣的密室,說來也有些讓人唏噓不已,表面看起來越風光,內裏卻越黑暗。

卿殷只覺得風茗要帶自己去看的事像是一個謎團一般,能將大內總管引來的事情,怎麽會是小事?說不定盤根錯節地涉及到官場之事,這些都是卿殷不願參與的。

門開後,是向下延伸的臺階,只見風茗在門邊一按,甬道兩側的墻上開啟了機關,伸出了兩列石頭托盤,每個托盤上面放置著一個夜明珠,整個甬道頓時通亮起來。

構思精巧,不由地讓人稱奇。風茗在前面帶路,二人順著臺階逐級而下,直至到底。沒想到這就是一整間屋子,布置的與大戶人家的祠堂相似,此處供奉著很多牌位,卿殷一一看去,都是燕姓人氏。

而擺在最末端的一個牌位引起了卿殷的註意,因為這個牌位與其他略有不同,邊緣有些磨損,顯然是有人經常撫摸的緣故。

風茗見卿殷站在那裏不動,也走過去將那個牌位拿下來,捧在懷裏,幽幽地道:“言兒就是她的孩子,她是我摯交好友,她叫燕甜兒。”

“那一年,燕府被查出通敵賣國,一道聖旨下來滿門抄斬,甜兒剛生下言兒不久,那日正好我去看她,在混亂中她把孩子交給了我,我當時只能抱著孩子逃離,可是他們卻······”風茗回憶著那段痛苦的記憶,像是忍受了極大的憤怒,渾身戰栗不止。

“竟然有人誣陷燕府,他們怎麽可能通敵賣國,可恨那昏君竟也相信!”風茗越說越激動,卿殷見她似是失去控制,有些暈了的跡象,急忙為其輸入內力,這才稍稍緩解。

風茗睜開眼後,抱著燕甜兒的牌位坐在一旁哭泣,卿殷只得站在那裏,等著她發洩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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