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季寧思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之後，封人盛去往化妝間卸妝，季寧思想跟他打聲招呼走人，意料外的聽見他說叫自己等他會兒，有事要說。

今晚沒夜戲，大家也折騰了一天，巴不得早點回去休息，沒多久熱鬧嘈雜的片場就安靜下來。石子路邊，兩排覆古的路燈挺好看的，亮著暖黃暖黃的光，季寧思坐在燈下的長椅上吹風，手腳享受的舒展開來。時間再走走，只消一場雨，天氣就會徹底涼下去，然後再盼一場雪，冬天就到了，過個年，開個春，夏天也差不多了，人這輩子啊，過得也忒快了。

要不……再談個戀愛？

“季寧思。”

封人盛卸好妝出來，素顏也是秀色可餐。

季寧思大爺式的叉著坐，看他小跑過來，那絕對是街邊最靚的風景，連夜色都藏不住。

瞧瞧，瞧瞧，單身太久，現在連看個男人都覺得眉清目秀，果然是無藥可救了呢。

“一起吃個飯？”封人盛問。

“不了。”季寧思站起身，“和你一個大明星吃飯風險巨大，有什麽現在就說吧，你也好早些休息。”

封人盛有做被拒絕的心理準備，現在只是略遺憾，“我想你教我廚藝，刀工就好，演戲需要，你就當掙一份外快。”說完怕拒絕，補充道：“你師門要有什麽規矩我全力配合，而且我這個人，不能算笨，你教起來不費勁的。”

季寧思盯著他，沒看出不好意思來。“比我好的師傅多了去，你有更好的選擇。”

封人盛樂了，她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像清純少女向痞子校霸表白慘遭拒絕。“你是我助理，方便。”

“你選我，不後悔？”季寧思把手操衣兜裏。

“我倒是怕你後悔答應。”封人盛淺笑。

“行吧，價低了不收。”季寧思依舊秉持有錢好說話的原則，就當上司付費加班，“你安排好時間告訴我，我也不是都這麽閑的。”

封人盛點頭。無話可說後，又找話說：“真不一起吃個夜宵什麽的？”

“不去。”

……

第二天上班，季寧思叼著紅豆小面包去打卡，封人盛在化妝間早早候著，問她午休和晚休有空沒。

“可以啊，在哪？”季寧思邊咬面包邊看裏沙給他弄發型。

“劇組廚房。”

“OK。”

裏沙不屑的嘖一聲，“玩得開心呢，不帶我就算了。”

“美麗沙是化妝師，廚房油煙重，就別湊熱鬧了啊。”季寧思和劇組的人相處得都不錯。

“寧思在嗎？”忽然有人叫她。

季寧思回頭，是堯春華來找她。她倆什麽時候成“親姐妹”的，她也不知道，相處下來就覺得這家夥戲多，愛搞事，段位比齊自歡高了不止一點兩點。

堯春華拿了一盒牛奶給她，“據我估計，你惹上麻煩了。”

“怎麽講？”季寧思插上喝，正好今早走急了忘買。

“你昨天做的那個‘三傑鬥’，下了錢元洋的面子了呢。”堯春華說，“人家專門坐飛機回國找你切磋廚技。”

封人盛聽了，說：“光他沒發現食材入鍋順序有誤這一條，他就比過季寧思。”

堯春華笑著懟過去：“可把蠢貨嘚瑟的，就你拿刀都要抖兩下的樣子，還好意思說別人，打賭你連雞都不敢殺！”

“誰不敢殺了？”封人盛的別扭勁上頭，說：“我現在手抖是還沒人教，等修煉片刻，肯定讓你刮目相看。”說完有意無意的瞟向正在喝牛奶的某人。

某人老神在在的喝完牛奶啃面包，“他要來，我奉陪，就是覺得實在沒必要浪費一張飛機票，幹嘛上趕著找虐呢？”

“說得好！這性格我也很中意。”堯春華大力拍拍她的背，差點讓她把剛喝進去的噴出來。

封人盛在心裏嘀咕一陣。也不看是誰的助理。

【三二】小廚房的後續發展

昨天“三傑鬥”的事情一出，趙之平現在簡直把季寧思當寶一樣供著，地位直逼劇組第四寶。老提被他叫去給季寧思當跟班，說要把劇本裏的所有菜譜再檢查一遍，如果還出一點紕漏，保證一口心肌血吐他一臉！

季寧思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會被麻煩纏上，當初就應該告訴呂哥，把風頭全轉給他，他不要別人也行，愛誰誰上，不稀得。這麽想著，她又嫌棄的翻開下一頁劇本。“這個馬騾菜是什麽鬼？”

老提搬了個凳子坐她對面本本分分的守著，解釋道：“這是內地人移民時帶到舊上海的，現在都叫養生菜。你歲數不夠，不知道從前的土名也不奇怪。”

季寧思哦了一聲，繼續瀏覽。說實在的，趙之平對《萬家煙火》的用心程度蒼天可鑒，想再挑出什麽錯不大可能。

確認得差不多了，老提還叫再看一遍，直到季寧思看得想揍人了他才放棄，不過最根本原因還是接到錢元洋的來電。

“元洋的航班快到點了，我得去接機。”老提說,“那孩子非常沖動，這性格也不知道遺傳的誰，唉，可憐的聖母瑪利亞，生了個魔鬼撒旦……他要是和你對著幹，別理他，沒勁了就消停了。”

季寧思點頭答應。

……

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哢”，終於盼到午休時間。封人盛收拾好後就直奔劇組廚房，火急火燎的樣子看得周圍的人腦洞大開。

封人盛難得開金口解釋一下：“全能演員是我的終身目標，時刻進修是我的前進方式，你們驚奇是因為只看到的了片面的我。”

如果可以，大家都想起立鼓個掌，您說的好有道理，我們一點都看不出來您這是要去私會小情人的呢。

去到廚房，季寧思在和呂哥的一個助手聊天，和馬騾菜有關。封人盛敲敲門發出聲音，“現在有空嗎？”

季寧思轉頭對上他，“盛哥，戲拍完了啊，你稍等一下，午飯已經做好了，我去給你拿。你是要在哪吃？需要叫上趙導一起嗎？”

“在這兒吃，不叫他。早上說的那個事……”封人盛提醒道，順帶用眼神示意季寧思身邊的廚師助手現在這個情況不方便有外人。

助手本來就是閑聊，見季寧思有得忙就說了聲不打擾去吃飯了。

“我收拾下桌子，吃完飯再練習刀工。”季寧思是一個負責人的好老師，“今天就從最基本的開始，切蘿蔔花，不用花費太多時間，速成教學。”

“全聽你的。”封人盛看了看操作臺上洗幹凈的大白蘿蔔，又看了看插在簍子裏的刀具，問：“用什麽刀練？”

季寧思擦幹凈桌子把菜和碗筷擺上，“大菜刀，男主用的那種。”

封人盛沒有異議，走過去坐下吃飯。這頓飯依舊好吃到想把舌頭一起嚼下去，但他用餐的速度相比較同期快了不少。

季寧思都有點小驚訝，原來一個做菜手殘是這麽渴望學好廚藝的嗎？佩服佩服。

“嗯——，既然吃完了，那我們抓緊時間開始，也不枉費你犧牲休息的時間。”季寧思收拾完餐具後，正式教習，把蘿蔔和刀遞給他，同時自己也拿了一套。“首先，半臂長的蘿蔔去掉首尾，切成四大段，然後挑一段比較像圓柱體的，看起來規則點的，像這樣打皮。”

蘿蔔段的橫切面朝上，菜刀沿著邊緣切下，外皮就均勻的被剝離。這個步驟很簡單，季寧思做起來卻格外雅致，特別是白玉般的手指轉動蘿蔔段時，就像閑庭信步拈花一朵，隨心所欲。

封人盛不敢相信，繼聲控之後，自己正朝著手控的方向撒蹄子狂奔而去，而且可怕的是，一點兒想停下來的欲望都沒有。

“看懂了嗎？你先試試，然後我們繼續。”季寧思削完皮後，擡眼看身旁的人，卻發現對方在走神。心道，果然刀工對手殘來說勉強了一些啊。

封人盛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嫌棄了，回過神後拿起厚背大菜刀，照著剛才的示範做。在《萬家煙火》開拍前，他有專門請廚道師傅教授技藝，加上本身來自餐飲世家，對廚房不可謂不熟悉，除了做出來的菜的味道這一點，刀工還沒真差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搞定。”雖然做不到季寧思那樣薄如蟬翼，好歹把皮削幹凈了，封人盛看向小季老師，幼稚的想討個表揚。

季寧思懷著不要打擊一個手殘的熱情的心態，點點頭，“不錯，接下來拿上打完皮的蘿蔔段，放手心裏，橫著切下去，只切一半不到，再繼續切，盡你的可能落刀，註意不要切斷，感受刀貼合食材時的摩擦，想象蘿蔔肉被分離的樣子。橫著切完再豎著切，直到切成細絲，散開來又不會斷掉，丟水裏一煮，一朵白雛菊就成了。”

她一邊演示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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