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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無情笑嘆他人癡(九) 吃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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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澹在書房批折子, 聽到荀肆在兵器室中乒乒乓乓,擡起頭吩咐千裏馬:“去瞧瞧皇後做什麽呢?”

千裏馬得令前去, 趴在門縫裏朝裏一瞧,荀肆手中一把龍泉劍,利落比著劍花,口中念念有詞,將那兵器打的乒乓響,別提多熱鬧。捂著嘴退回書房,笑道:“兵器室裏熱鬧著呢,皇後自己與自己玩出花樣兒了。”繪聲繪色將那情形講了。

雲澹聞言笑出聲:“這小東西慣會自己哄著自己玩。”

“奴才去傳話要皇後輕聲些?”

“不必, 有點動靜兒好。”而後對千裏馬說道:“去將朕的琴搬出來。”

“得令。奴才這就去辦。”

雲澹手指著顯眼處:“放那兒。”這樣胖墩兒一進門便看得到,讓她好好開開眼。這些時日二人沒紅過臉,那小東西不知搭錯了哪根筋, 對自己百依百順。一旦日子順遂了, 雲澹便又起了幺蛾子, 尋思著再誘她一誘。

那頭荀肆正在擺弄兵器, 聽到琴聲如水,逐聲而去, 行至書房推門而入, 卻見月色鋪滿書房,一個身著白衫面如冠玉的公子正在低頭撫琴。此情此景此人均堪稱一流, 荀肆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媽耶, 皇上?那老夫子何時有了這等風流之姿?

雲澹擡眼看到荀肆眼神熱切,心中劇跳,卻面不改色, 手指片刻不停。擡起眼幽幽看向荀肆,又俯首閉目,一縷頭發散在額前,竟是比那美人不差!荀肆是個好/色的,吞了口唾沫,而後巴掌拍的極響:“彈的好!~”這一聲叫好,“好”字拖音極長,語調那麽一揚,頗有幾分市井潑皮無賴之相,屋內旖旎瞬間散去,雲澹頹然住手,擡眼看著荀肆。她到底是什麽東西?一點風情不講,屢次三番誘她她都不進套。帝王有些生氣。

這眼神令荀肆莫名,忙解下身上鬥篷披在他肩膀:“皇上是不是冷啦?快披上,切勿著涼。”

敗了敗了!你個敗興的胖東西!

雲澹負氣起身向書案走,朝外頭喊了句:“掌燈!”這小東西真是不解風情。

千裏馬等人一頭霧水進來,見他二人神色有異,掌了燈又一頭霧水退下。

荀肆不知自己哪裏又惹到他,小心翼翼上前,緩慢而輕拍幾聲巴掌,巧舌如簧:“皇上彈的好極了,臣妾適才嚇到皇上了?之前在樓外樓,見人是這樣叫好的…那都是花魁彈琴之時才這樣的。”荀肆倒不敢說雲澹是花魁,只覺得自己冤枉。真心實意叫好呢,卻惹他一眼又一眼瞪自己,恨不能把自己吞了一般。

“樓外樓那種腌臜之處你若是再去,看朕如何收拾你!”

“皇上不是也去?”臣妾瞪著無辜的大眼睛,靜念說他也去過的,怎麽這會兒又成了腌臜之處了?

雲澹更是氣不打一處,起身捏荀肆臉:“捏死你得了!”

荀肆委屈,眼一紅:“說急就急,還要不要人活了…”快哭出來了。

雲澹見她這般,慌忙撒了手,心中繳了械,去揉她臉:“朕沒用力。”

“怎麽沒用力!”荀肆也去捏自己臉,快將牙花子漏出來了:“都捏成這樣了!”

雲澹忙拉開她手,雙手捧著她的臉揉,輕聲哄她:“好了好了,下回輕點捏,嗯?”

“不許捏!”荀肆蹬鼻子上臉,生起氣來鼻尖通紅,雲澹心疼,唇在她鼻尖一點:“朕給你賠不是還不成嗎?”

“不成。”荀肆道了這句不成,這才發覺他的手捧的緊,二人鼻尖對著鼻尖,呼吸相接。

雲澹心神一蕩,輕聲喚她:“荀肆。”

“嗯?”荀肆抿了唇,輕聲應他。

“朕想親親你成嗎?”

皇上都這樣問了,還能怎麽說?不成?那不是打人臉麽?阿娘不是說朝前走一步嗎?走一步便走一步罷!荀肆心裏亂七八糟,臉頰在雲澹手心發燙,頭微微一點,擡起眼看他,那眼中柔波一漾,險些要了雲澹半條命。臉慢慢落下去,蹭到她的臉上,他的臉也滾燙。雲澹心中柔軟一片,指腹輕輕摩挲她臉龐,而後去尋她唇,不敢造次,只輕輕一點。見她未躲,又落上去。輕輕柔柔。

雲澹先亂了方寸。微微張口含住她朱唇,舌輕輕一探又速速撤回,擔憂她跟自己急。

荀肆許是適才在兵器室玩的久累到了,險些站不住,腳下一踉蹌,向前倒去。雲澹眼疾手快,將她撈向懷中,也順道將自己那顆空落落的心填滿。下巴擱在她頭頂許久,又去尋了她頸窩。小人兒軟著呢,這會兒不吵不鬧,貓一樣。

雲澹開口說話,聲音竟是啞了:“荀肆,荀肆。”堂堂一國之君,這會兒竟是在哀求她,荀肆被他喚的頭暈,迷糊之際開了口應他,卻遭他的舌長驅直入。荀肆頭腦嗡的炸開,慌不擇路想避開他,卻事與願違碰上了他,被他一口咬住絞在一起。上一回如何親的荀肆不大記得了,這回卻是清清楚楚。

荀肆想推他,然而什麽功夫都不管用了,眼前人不放過她,要她仰頭承受更多。

天昏地暗。只有唇/舌相接的聲音,還有雲澹的呼吸。這就是阿娘說的朝前走一步嗎?

將荀肆緊緊抱在懷中,頭沈在她肩膀:“荀肆,荀肆。”一聲聲喚她。不過是吻了一回,卻像要過她一次一般,雲澹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那心跳在荀肆掌心鼓動。

荀肆終於敢喘氣,卻是輕輕一聲,生怕被他聽去了一般。

雲澹輕笑出聲:“小東西,要朕如何是好?嗯?”雲澹抱她緊,見她不說話,又捧起她臉:“怎麽不說話?”

荀肆吸了吸鼻子,竟有些委屈:“這是親親麽?”

“皇上也忒欺負人了,親親是這般麽?”

“那親親是哪般?”

“不是碰一下就完嗎?您適才那叫吃人,不叫…”她不言語,雲澹受不住她帶著水波的眼神;她言語,雲澹受不住她的嬌嗔。無論她怎樣,他都想吃了她。

荀肆的話都落進雲澹口中,這一回風卷殘雲,更見洶湧,間或含糊出聲:“那朕再吃你一次。”這次又大不相同,適才還和風細雨,這會兒狂風驟雨將荀肆打的站不住腳,雙手無處安放,只得環住他腰身,任他予取予求。雲澹心中開出一朵花,從前那些年白活了,原來吻一個心愛的女子竟是這般令人著迷。久久不肯放開,直至荀肆拍打他肩膀,這才放過她,唇卻還在她唇邊流連:“真好。”

見荀肆眼底濕漉漉的,又擔憂她後悔,忙將她按在胸前:“不許急啊,朕先問過你的。你點了頭的。”

荀肆頭靠在他肩膀,半晌才喘勻,阿娘說朝前走一步,怎麽朝前走一步恁個累人?大氣都不敢喘!荀肆這顆榆木腦袋又想歪了,荀夫人說的是將心交出去一些,與雲澹近一些。她卻誤以為阿娘要她獻身。

喘勻了的荀肆又有些不樂意了,嘟起嘴與雲澹掰扯:“話是那麽說的,事兒可不是這麽辦的。說親親就是親親,喏~”荀肆踮起腳在他唇邊一蹭:“這才是親親。您那不叫親親,您那叫耍無賴。”

雲澹占了便宜,這會兒正得意,眉開眼笑:“好好,你說的對。那往後朕說的清楚些,朕若想如剛才那般,就會問朕可以吃愛妃的嘴嗎?如何?”

荀肆一琢磨,不對,怎麽都是自己吃虧,臉紅脖子粗兇他:“不許親也不許吃!”

雲澹見她又使小性子,笑出聲,鼻尖碰了她的,而後坐回龍椅:“成,不親也不吃。”先由著她性子,下回再引逗她一回,慢慢就上道了。話是這樣說,有些物件兒未必能等到下回,這一坐下身去更顯突兀。荀肆本想說什麽,卻見他腰間支起那一塊兒,生生住了嘴,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雲澹老臉一紅,嘴上卻不饒人:“這也值當你驚訝,洞房之夜不是看過嗎?怎麽?要朕再給你看一回?”

...瞧瞧,這說的什麽話!

“您...您多大了人了還管不住自己兄弟!”荀肆眼看向房梁:“還不快把您小兄弟請出去...成何體統...”

雲澹心中喜滋滋,任由荀肆數落他。荀肆數落幾句見他不言語,便問他:“您怎麽不說話?”

“這會兒朕最好不要說話。”雲澹朝她擠眼。

“為何?”

“這會兒講出的話多少不成體統。”見荀肆睜著大眼睛,起身湊到她耳旁:“絳唇漸輕巧,雲步轉虛徐。”覆輕笑出聲,又湊近了些:“肆姑娘適才腳軟跌進朕懷中,朕應當順勢將你辦了。”手勁一收,要荀肆看他辦她的決心。

“登徒子!”荀肆聽他胡言亂語,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雲澹心中蜜意更甚,愈發口無遮攔,去咬她耳垂:“對,你用力些。你今兒怎麽用的力,朕辦你時就如何用力。”手緊緊將她按在自己懷中:“真想現在辦了你!”

這是什麽狂言浪語!荀肆被他嚇到,猛推他一把:“不理你!”

擡腿跑了出去!

雲澹大笑出聲。誰說情/愛讓人受苦,這麽個小東西能讓人受什麽苦?捧在手心裏,放在心尖兒上就完事了。難不成還能碰見一顆石頭心不成?這樣一想,又琢磨開來,撫琴管用,但也不能總撫琴,眼掃過屋內陳設,堂堂帝王滿腦子以美色撩人,說出來多少不光彩。

只待有朝一日那小胖墩兒著了自己的道兒,自己主動送上門來行些狂妄之事,大戰三百回合自然不在話下,你儂我儂指日可待啊!

思及此,竟是大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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