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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開啟第七個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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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悠被奈落這樣的壓迫的眼神註視,下意識竄緊了衣袖,沒有他預想中心虛的表情,而是臉上浮起一抹淺淺的緋紅,奈落凝神,映照出那張面若桃花的臉。

“我只是在想你變心了沒有。”

春日悠轉溜著眼睛硬著頭皮開口,低頭死死盯著自己的衣袖,不停告訴自己她也沒撒謊,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告訴他。

“……”什麽?奈落微微驚愕,手指還落在唇邊頓住。

春日悠見他沒動靜悄悄擡頭瞅著奈落的神色,忍不住笑了出聲,聽到清脆的笑聲奈落迅速回過神,眼中有些惱怒。

五十年了,他還是頭一次露出這種情緒。

奈落扯了下嘴角,心倒是沒變,就是想換一個。

起身優雅地走到春日悠身邊,低著頭看她,她也正好仰著頭,清晰的看見她露在外面的頸肩,目光變得幽暗,回想起那時的芬芳,伸手將她撈起來,手固定在對方腰間。

“你幹嘛?”春日悠用手抵著奈落的胸口,警惕的詢問。

“很害怕?”奈落湊近春日悠,唇邊勾起戲弄的弧度,兩個人的氣息混亂交纏,讓她有些緊張缺氧,只聽見他說:“既然這麽怕我,為什麽還要特意來找我?”

春日悠有些怒,“不是你先盯上我的?兩次突然出現的大黃蜂不是你的監視器?”

“五十年前突然消失又出現的人,我不過是想看看,回來之後會有怎樣的表現。”奈落抱著春日悠坐下,語氣淡淡。

手臂強硬的鎖在她腰間,使春日悠半靠在他懷裏不能動彈。

奈落仿佛有皮膚饑渴癥一樣,總愛跟她親密接觸卻又沒多大的情緒波動,不知為何,春日悠每次也就隨奈落去了,只要不太過分,她對這個家夥總是抗拒不了。

“沒想到你回來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去守護桔梗的墓地。”奈落挑起她的一縷長發,動作無比熟悉,下一秒被春日悠伸手粗暴的奪回發絲,輕笑一聲。

“你為什麽會知道有人去動桔梗的骨靈?”奈落掐住春日悠的手腕,僅僅只是稍微用點力就變紅了,難以想象這樣的女人,是斬妖除魔受人尊敬的巫女大人,更像是養在城堡裏嬌生慣養出來的。

“我……”春日悠扭了扭手腕,沒能掙脫開也就放棄了,總不能說她還記得一些模糊的劇情吧,只能把鍋甩在四魂之玉身上了。

“在四魂之玉裏面,我能感受到關於桔梗的事情。”春日悠說的含糊不清,從奈落身上傳來令人沈醉的異香,讓她昏昏欲睡,天色也不早了。

奈落垂著眼眸,只能感受到關於桔梗的事情麽?他一下一下把玩著春日悠的手指,沿著關節撫摸每寸光滑肌膚。

“看來四魂之玉的力量,真的很神奇。”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奈落目光一暗,低聲對她說:“暫時你就留在這裏休息吧。”

什麽意思?

春日悠立即警覺起來,脫離奈落的懷抱,退到門邊雙手環在胸前:“這麽大的城堡沒有給客人的房間嗎?”

“你覺得去客房睡和在我這裏睡,有區別嗎?”奈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春日悠:“……”

她都忘了奈落骨子裏還是那個下流的鬼蜘蛛。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再三猶豫片刻還是問出口:“你現在是人見城的城主,那原來的人見陰刀……”

“死了。”奈落語氣平靜站起來,仿佛只是在討論天色一樣,見春日悠沒有多問,反而朝她歪著頭說,“你不懷疑是我殺死的?”

“我相信你啊。”

早就知道命不久矣的人見陰刀,春日悠異常淡定回應,還可以順便刷一波好感度,在這種事情上都有點得心應手了,只是可惜了那個心地善良的少城主。

“哼。”奈落不知道被觸動了哪根心弦,冷哼一聲大步走出去,留下一頭霧水的春日悠。

隨後一個個侍女走進來幫她鋪床疊被,低著頭專心致志,只有一個年級的比較小的侍女好奇的看了一眼春日悠,被對方的容貌驚艷到又迅速低下頭去。

要在睡這裏麽?

春日悠對於奈落的性格果然還是不放心,忽然想到什麽,詢問侍女:“剛剛和我一起的那兩個驅魔師在哪?”

侍女們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恭敬回答:“在下層的院子裏休息,城主大人已經為驅魔師們請了醫師。”

春日悠點點頭,反正現在奈落想演好人那就讓他去演吧,琥珀沒死就行。說起來這場陰謀到底是不是奈落一手策劃的,沒親眼看見春日悠還不敢篤定,反正在眾人眼裏全是那只妖怪搞得鬼。

好像覺得自己的三觀越來越淡薄了,果然跟奈落呆一起就會這樣麽。

思來想去,還是漸漸地陷入昏睡,今天趕的路實在是太累了。

——

已經日上三竿了春日悠才慢悠悠的坐起來,打了個哈欠,看著窗戶被厚厚的帷幕和竹簾擋住陽光,有些分不清外面的時辰。

“真的是,為什麽要把城堡弄這麽黑。”春日悠嘟囔著穿好衣服,在門口由侍女端水洗漱了一番,隨後靜悄悄房間沒有任何動靜,奈落也不知所蹤。

春日悠起身撩開竹簾和帷幕,看著平城下的景色,青色的磚瓦鋪上厚厚的石苔,幾個穿著和服的女人抱著衣物與竹籃匆匆路過。

遠處是連綿不絕的群山圍繞著霧氣,還有一處碧藍的湖泊,水中倒映著湖藍色的山林,天空格外的晴朗。

住這種地方真是享受,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她決定先出去找珊瑚。

“有人嗎?”春日悠探了個頭出去,走廊也是靜悄悄的幽暗,她緩緩走出去,立即出現兩個侍女鞠躬朝她詢問:“巫女大人,有什麽吩咐嗎?”

“太好了原來有人。”春日悠被兩個無聲無息出現的侍女嚇了一跳,拍拍胸口,勉強掛上微笑:“請問昨天那兩個驅魔師在哪?能不能帶我去過去?”

“請跟我來。”侍女似乎早就知道春日悠會這麽問,點點頭,在前面帶路。

偌大的城堡也太冷清陰暗了,大白天有些地方竟然還需要點油燈才看得清路,時不時路過幾個仆人也是行完禮就匆匆而去,各種透著詭異的城堡。

和城外面的風景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到了。”侍女停在門口。

春日悠看了看珊瑚的屋子光線比之前好多了,這裏似乎是外院。她拉開門走進去,發現珊瑚已經醒了,正坐起來喝藥,看見春日悠露出欣喜的神色,放下手裏的碗:

“我還以為你走了。”

“你們沒事就好。”春日悠關上門走到珊瑚邊坐下,看著她肩膀上和背上的繃帶,四處看了看:“還有一個孩子去哪了?”

珊瑚神色忽然緊張起來,“你也沒有看見琥珀嗎?我一醒來就沒有看見他,會不會在別的房間養傷?”

琥珀不見了?

春日悠也楞了一下,這姐弟倆昨晚不是在一起嗎?

“裏面的人醒了嗎?”

門突然被兩個隨從打開,奈落穿著藍紫色和服腳步緩緩,披著無袖的藏藍羽織和半束起的高馬尾,看起來雍容華貴,臉上掛著蒼白溫和的笑容。

這家夥又開始了。

春日悠瞪了他一眼,肯定是這家夥把琥珀帶走了,他到底想幹什麽?

“啊、是是少城主……”珊瑚驚訝了片刻,想站起來卻因為傷痛又跌落在床鋪上。

“小心!”春日悠趕緊抱住珊瑚的手臂,緊貼著皮膚,奈落盯著春日悠抱著珊瑚手臂的姿勢,隨目光恢覆如常。

“現在已經是城主殿下了!”身後的灰衣隨從立即出聲糾正珊瑚的稱呼,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卻被奈落揮手勸散。

他走到珊瑚和春日悠面前,貌似關心的說:“你的傷還沒好,不必行禮。”

“謝謝城主大人……”珊瑚訕訕地坐起來,朝春日悠一笑,想到昨晚那只可恨的蜘蛛妖,眼中頓時浮起悲憤又狠厲的眼神。

雖然並不是眼前這位年輕城主的錯,但她仍舊無法釋懷自己的族人竟全部隕落在這人見城裏。

“還有幾個驅魔師僥幸搶救回來了,等珊瑚小姐傷好了我再派人護送你們回去。”奈落眼中浮起淡淡的抱歉,隱晦的瞥了一眼抱著珊瑚手臂的春日悠。

春日悠察覺到奈落的目光,下意識收回了手,這麽兇做什麽。

“真的嗎!?”珊瑚喜出望外,又開口問:“那城主大人見過琥珀嗎?就是和我一起的那個男孩子!是我的弟弟!”

奈落蹙眉,似乎在思考,最終搖搖頭:“昨晚安頓好你們之後我就回房了,也許他已經先走了?”

春日悠翻了個白眼:“……”裝,你接著裝。

也沒有揭穿奈落的打算,畢竟現在她說什麽都沒有信服力,也沒有證據,更怕惹怒了奈落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奈落假裝沒看見,仍舊一派溫文儒雅的樣子,時不時咳嗽兩聲,蒼白的臉色因咳嗽而浮起不自然的紅暈,看起來極具欺騙性。

“可是他從來都不會獨自行動……”珊瑚口中喃喃。

“或許是因為昨晚事情?沒想到這些妖怪竟然如此狠毒。”奈落開始不著痕跡的給珊瑚上眼藥,嘆息一聲:“我的父親也原來早就被妖怪殺害附身,竟然對你們做出這種事情。”

“可恨的妖怪!”珊瑚咬著牙,看著奈落眉間的憂愁,不免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語氣生硬:“城主大人不必自責,是我們大意了。”

“不,我沒有及時發現父親的異常才會讓驅魔師們遭受這種災難……”奈落緩緩道來。

春日悠靜靜看著奈落發揮演技,背過身去瞧見門口站在的人影手上似乎提著盒子,無聲地伸出手指向門口的灰衣奴仆,然後勾了勾手,指揮他把手上的食盒端過來。

“……”

灰衣奴仆遲疑地看了看正在說話的城主大人,奈落不著痕跡的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把東西送過去。

灰衣奴仆收到旨意,立即把食盒遞給春日悠,有些疑惑城主大人竟然這麽縱容這個巫女。

春日悠把食盒打開看了看,是一些沒見過的精致糕點,發出熱氣騰騰的香甜味道。

不自覺笑彎了眼睛,自己還沒用早膳呢。

於是伸手上拿了一塊塞進嘴裏,酥松軟糯的栗子糕卻因為吞的太快噎住了嗓子眼,春日悠不停錘打自己的胸口,手指抽筋一樣指著內室矮桌上的茶水,趕緊讓他幫忙倒杯茶過來。

灰衣奴仆嚇得趕緊去倒了杯茶遞過去,喝了好幾口終於緩過氣的春日悠拍著胸脯朝他豎起大拇指,幹得好。

灰衣奴仆:“……”

奈落:“……”

忍住這股想扶額的沖動,奈落站起來盯著春日悠,正端著茶杯的春日悠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腦子有些發懵,怎麽又突然兇她了。

春日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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