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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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名義上雖然是“自習”，但真正學習的只有少數人，大多數不是在桌箱裏玩兒手機，就是和前後左右嘮嗑。
要是擺盤瓜子，直接就能磕起來。
西垣桌箱裏的手機震動了一聲，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蓋哥發過來的消息。
拽上天的酷哥：今天我媽下了一大鍋餃子，一會兒下了晚自習過來幫我們清盤子！
w：我不餓。
拽上天的酷哥：什麽餓不餓，冰箱裏都放滿了，今天吃不完明天就垃圾桶見了，別廢話啊，毛線他們都來。
西垣頓了頓，敲下鍵盤。
w:嗯。
前桌似乎咳嗽了一聲，西垣擡起頭，這才發現教室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安靜無比，一轉頭，就看到了站在窗子外面，如同鬼魅般出現的老嚴。
而剛才玩兒手機的，嘮嗑的，現在已經脊背挺直，一副專心看書的模樣。
西垣隔著玻璃和老嚴對視了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將手機放進了桌箱，低頭沈默。
老嚴：“……”
老嚴在外面站了一會兒，這才走進了教室。
“別裝了啊。”老嚴掃視了一圈，“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一個個比兔子還機靈，收手機的速度挺快啊，演技挺好啊。”
老嚴擡腿在班上繞了一圈，站在了袁立方旁邊，袁立方拿著筆，一副認真的模樣，正在做練習冊。
老嚴看著他，半晌，擡頭敲了敲他的桌子，“喲，這題做的不錯嘛，選d？你仔細看看選項裏有d嗎？”
班上一聽這話，沒忍住，都鵝鵝鵝笑了起來。
袁立方一楞，然後撓頭，“哦，寫錯了，這應該是下一道題的答案。”
老嚴眼神覆雜的看著他，“……下一道是填空題。”
班上又是一陣鵝鵝鵝。
老嚴嘆氣，“袁立方，我剛才就覺得奇怪，你做個練習冊，盯著人家西垣看什麽？”
聽到這裏，班上一堆高亮度探燈全部集中在了袁立方的身上，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袁立方臉色一僵，“沒、沒有啊……”
“嗬，我還能看錯，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你看著人家，眼睛都沒眨一下，怎麽，西垣臉上長著練習冊？”一位身經百戰的中年教師，嘴上功夫可不是一般的溜。
袁立方呆了，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難道告訴老嚴，自己在思考怎麽和西垣換個位置？
“人家西垣是長得不錯，你羨慕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也不能總盯著人家。”老嚴毫不留情的補刀。
袁立方：“……”
好在老嚴還是保全了袁立方那一點搖搖欲墜的自尊心，“算了，我也不多說了，你好好寫你的練習冊，別東張西望的。”
“還有其他人，都給我好好學習，學習是給自己學的，你們的學得好還是不好，影響的不是我，知道嗎？”
老嚴花了十分鐘教育了一下所有人，這才又背著手，老神在在的走了。
袁立方一臉欲哭無淚，轉頭看向唐城，“城哥，其他人不會把我當成變態吧。”
一個男生上晚自習盯著另外一個男生，還一眨不眨。
袁立方想象了一下這個場景，覺得是挺變態的。
但西垣再好看和他也沒關系啊。
西垣又不是個漂亮女生。
唐城靠在墻邊，聽到這話，嗤笑了一聲，“其他人有沒有把你當變態，我不知道，但西垣肯定把你當變態了。”
袁立方一楞，轉頭看過去，就看到了西垣陰森森的視線。
袁立方：！
袁立方“唰”的拿起書，將自己縮成一團，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西垣看到了袁立方的動作，有些奇怪。
自己只是出於疑惑，所以看了他一眼而已。
緊張什麽？
西垣這麽想著，正打算收回視線，可目光一動，卻看到了坐在袁立方旁邊的男生。
唐城靠在墻邊，身子微微歪著，幾乎整個人都是面對自己的方向。
然後——
勾起了唇角。
西垣一驚，立刻挪開了視線。
等到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班上的人才歡呼雀躍的離開了教室，西垣等到人群走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
路上亮著燈，校門口的人並不多，西垣剛拿出手機，就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看過去，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蓋哥幾人，蓋哥那一頭紅毛不知道什麽時候染回了黑色，看上去多了幾絲成熟，有了些成年人的穩重。
西垣走了過去，蓋哥一把按住西垣的肩膀，一開口就本性暴露，“哥兒幾個剛好回來，順路接你回去。”
西垣楞了楞，看了一眼蓋哥，但也沒說什麽。
幾人嘻嘻哈哈的走在路上。
西垣不善言談，但不代表他不谙世事。
蓋哥他們分明是擔心自己，所以才會特意來接自己。
他都明白。
劉媽早就已經把餃子端上了桌，看到蓋哥幾人回來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招呼幾人，“你們這群小兔崽子，看看，我讓你們早點來早點來，現在都幾點了！”
蓋哥一臉委屈，“這不是去接歲歲了嗎？”
劉媽反應過來，看到了站在後面的西垣，哎喲一聲，露出了笑容來，“歲歲啊，阿姨不是說你啊，晚自習嘛，也沒辦法，阿姨懂。”
蓋哥早就習慣了自家老媽的雙標，毫不在意，“媽，餃子呢？”
“臭小子，一天就知道吃，都桌上呢，洗了手再吃啊！”
幾人圍坐在桌旁，劉媽在一旁不停地給西垣夾餃子，一臉慈母笑容。
親兒子早就被丟在了腦後。
蓋哥輕咳一聲，“媽，我一直懷疑一件事。”
“什麽啊？”
“我是不是你從垃圾桶裏撿來的。”
劉媽一巴掌拍在了蓋哥腦門兒上，“怎麽說話呢，說我是垃圾桶呢？”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劉媽看著蓋哥，“你這小子終於做了回正經事，這頭發就挺好的，別給我整些亂七八糟的顏色了，看著都頭暈。”
蓋哥摸了摸頭發，笑得自戀，“我就算沒頭發，我也帥。”
劉媽呸了一聲，滿臉嫌棄，“這自戀的模樣跟你爸一模一樣。”
蓋哥開了瓶酒，有些感慨，“但說實在的，我爸沒我能幹吧，我這回把酒吧盤下來了，靠我的頭腦，絕對比家裏火鍋店賺的多。”
西垣聽到這裏，這才擡頭，有些疑惑，“酒吧？”
蓋哥一臉得意，“對，我們幾個一直駐唱的那家酒吧，老板不開了，想找人接手，我們幾個和他交情不錯，就低價買了。”
蓋哥說著，又拍了拍西垣的肩膀，“等我重新裝修過，帶你來玩兒，酒水免費啊！”
話音剛落，劉媽就怒了，“說什麽屁話呢，別一天天帶壞歲歲，歲歲成年了嗎，你就想帶人家去酒吧！”
蓋哥在自家老媽的眼神下慫了，“我就說說而已……”
劉媽又警告了一句蓋哥，這才起身去拿蘸料了。
劉媽一走，蓋哥就笑嘻嘻的朝著西垣一眨眼，“沒事兒，我偷偷摸摸帶你進去，你明年就成年了，差不了多少，去見見世面也挺好。”
西垣斂下眼眸，“不去。”
蓋哥一臉受傷，“啊——歲歲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西垣又補了一句，“太吵，不去。”
一旁的兄弟樂了，“行了蓋哥，歲歲還小，以後再說。”
幾人很快就岔開了話題，開始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而此刻學校裏。
袁立方走在了路上，心情愉悅。
他想了一個晚自習的時間，最終覺得——
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最有效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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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我不餓。
拽上天的酷哥：什麽餓不餓，冰箱裏都放滿了，今天吃不完明天就垃圾桶見了，別廢話啊，毛線他們都來。
西垣頓了頓，敲下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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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桌似乎咳嗽了一聲，西垣擡起頭，這才發現教室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安靜無比，一轉頭，就看到了站在窗子外面，如同鬼魅般出現的老嚴。
而剛才玩兒手機的，嘮嗑的，現在已經脊背挺直，一副專心看書的模樣。
西垣隔著玻璃和老嚴對視了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將手機放進了桌箱，低頭沈默。
老嚴：“……”
老嚴在外面站了一會兒，這才走進了教室。
“別裝了啊。”老嚴掃視了一圈，“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一個個比兔子還機靈，收手機的速度挺快啊，演技挺好啊。”
老嚴擡腿在班上繞了一圈，站在了袁立方旁邊，袁立方拿著筆，一副認真的模樣，正在做練習冊。
老嚴看著他，半晌，擡頭敲了敲他的桌子，“喲，這題做的不錯嘛，選d？你仔細看看選項裏有d嗎？”
班上一聽這話，沒忍住，都鵝鵝鵝笑了起來。
袁立方一楞，然後撓頭，“哦，寫錯了，這應該是下一道題的答案。”
老嚴眼神覆雜的看著他，“……下一道是填空題。”
班上又是一陣鵝鵝鵝。
老嚴嘆氣，“袁立方，我剛才就覺得奇怪，你做個練習冊，盯著人家西垣看什麽？”
聽到這裏，班上一堆高亮度探燈全部集中在了袁立方的身上，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袁立方臉色一僵，“沒、沒有啊……”
“嗬，我還能看錯，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你看著人家，眼睛都沒眨一下，怎麽，西垣臉上長著練習冊？”一位身經百戰的中年教師，嘴上功夫可不是一般的溜。
袁立方呆了，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難道告訴老嚴，自己在思考怎麽和西垣換個位置？
“人家西垣是長得不錯，你羨慕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也不能總盯著人家。”老嚴毫不留情的補刀。
袁立方：“……”
好在老嚴還是保全了袁立方那一點搖搖欲墜的自尊心，“算了，我也不多說了，你好好寫你的練習冊，別東張西望的。”
“還有其他人，都給我好好學習，學習是給自己學的，你們的學得好還是不好，影響的不是我，知道嗎？”
老嚴花了十分鐘教育了一下所有人，這才又背著手，老神在在的走了。
袁立方一臉欲哭無淚，轉頭看向唐城，“城哥，其他人不會把我當成變態吧。”
一個男生上晚自習盯著另外一個男生，還一眨不眨。
袁立方想象了一下這個場景，覺得是挺變態的。
但西垣再好看和他也沒關系啊。
西垣又不是個漂亮女生。
唐城靠在墻邊，聽到這話，嗤笑了一聲，“其他人有沒有把你當變態，我不知道，但西垣肯定把你當變態了。”
袁立方一楞，轉頭看過去，就看到了西垣陰森森的視線。
袁立方：！
袁立方“唰”的拿起書，將自己縮成一團，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西垣看到了袁立方的動作，有些奇怪。
自己只是出於疑惑，所以看了他一眼而已。
緊張什麽？
西垣這麽想著，正打算收回視線，可目光一動，卻看到了坐在袁立方旁邊的男生。
唐城靠在墻邊，身子微微歪著，幾乎整個人都是面對自己的方向。
然後——
勾起了唇角。
西垣一驚，立刻挪開了視線。
等到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班上的人才歡呼雀躍的離開了教室，西垣等到人群走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
路上亮著燈，校門口的人並不多，西垣剛拿出手機，就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看過去，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蓋哥幾人，蓋哥那一頭紅毛不知道什麽時候染回了黑色，看上去多了幾絲成熟，有了些成年人的穩重。
西垣走了過去，蓋哥一把按住西垣的肩膀，一開口就本性暴露，“哥兒幾個剛好回來，順路接你回去。”
西垣楞了楞，看了一眼蓋哥，但也沒說什麽。
幾人嘻嘻哈哈的走在路上。
西垣不善言談，但不代表他不谙世事。
蓋哥他們分明是擔心自己，所以才會特意來接自己。
他都明白。
劉媽早就已經把餃子端上了桌，看到蓋哥幾人回來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招呼幾人，“你們這群小兔崽子，看看，我讓你們早點來早點來，現在都幾點了！”
蓋哥一臉委屈，“這不是去接歲歲了嗎？”
劉媽反應過來，看到了站在後面的西垣，哎喲一聲，露出了笑容來，“歲歲啊，阿姨不是說你啊，晚自習嘛，也沒辦法，阿姨懂。”
蓋哥早就習慣了自家老媽的雙標，毫不在意，“媽，餃子呢？”
“臭小子，一天就知道吃，都桌上呢，洗了手再吃啊！”
幾人圍坐在桌旁，劉媽在一旁不停地給西垣夾餃子，一臉慈母笑容。
親兒子早就被丟在了腦後。
蓋哥輕咳一聲，“媽，我一直懷疑一件事。”
“什麽啊？”
“我是不是你從垃圾桶裏撿來的。”
劉媽一巴掌拍在了蓋哥腦門兒上，“怎麽說話呢，說我是垃圾桶呢？”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劉媽看著蓋哥，“你這小子終於做了回正經事，這頭發就挺好的，別給我整些亂七八糟的顏色了，看著都頭暈。”
蓋哥摸了摸頭發，笑得自戀，“我就算沒頭發，我也帥。”
劉媽呸了一聲，滿臉嫌棄，“這自戀的模樣跟你爸一模一樣。”
蓋哥開了瓶酒，有些感慨，“但說實在的，我爸沒我能幹吧，我這回把酒吧盤下來了，靠我的頭腦，絕對比家裏火鍋店賺的多。”
西垣聽到這裏，這才擡頭，有些疑惑，“酒吧？”
蓋哥一臉得意，“對，我們幾個一直駐唱的那家酒吧，老板不開了，想找人接手，我們幾個和他交情不錯，就低價買了。”
蓋哥說著，又拍了拍西垣的肩膀，“等我重新裝修過，帶你來玩兒，酒水免費啊！”
話音剛落，劉媽就怒了，“說什麽屁話呢，別一天天帶壞歲歲，歲歲成年了嗎，你就想帶人家去酒吧！”
蓋哥在自家老媽的眼神下慫了，“我就說說而已……”
劉媽又警告了一句蓋哥，這才起身去拿蘸料了。
劉媽一走，蓋哥就笑嘻嘻的朝著西垣一眨眼，“沒事兒，我偷偷摸摸帶你進去，你明年就成年了，差不了多少，去見見世面也挺好。”
西垣斂下眼眸，“不去。”
蓋哥一臉受傷，“啊——歲歲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西垣又補了一句，“太吵，不去。”
一旁的兄弟樂了，“行了蓋哥，歲歲還小，以後再說。”
幾人很快就岔開了話題，開始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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