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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6)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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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簡越想越生氣。

那條定制裙子的20萬還沒要回來,現在又丟了枚鉆戒,姜喜月是故意跟她過不去是不是?

她這輩子,還沒有被別人這樣占過便宜。

“我今天非找她好好算這筆賬不可!”

說著,她怒怒氣沖沖準備上樓。

謝青青攔住她道:“聽說姜喜月已經轉專業了,現在是在考古系上課,不在這兒。”

“跑了?”

蘇簡第一反應就是姜喜月不肯還錢,躲到了其他學院,瞬間怒火高漲,呼朋引伴,叫上了其他同學。

“走!現在就找她去!今天要是不把鉆戒和裙子的錢要回來,我就不姓蘇!”

說完,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考古系而去。

謝青青心虛,本來想趁機離開,沒想到蘇簡卻一把抓住她。

“你也跟我們一起來,姜喜月是你們謝家的人,跟你也脫不了關系。”

“我和姜喜月也不熟,她根本不會聽我勸。”謝青青哪裏敢去,找借口推辭。

但蘇簡本來就不是講道理的人,更別說現在怒氣正沖。

“我不管!反正整個謝家,我就認識你一個人。她要是不肯還,那就你來!”

說著,緊緊攥起謝青青的手腕,把他生拉硬拽到考古系。

一路直奔上樓,下了電梯,卻見整個樓層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沒有。

“怎麽回事?人呢?”

“聽說考古系好幾年都沒有學生了,老師都不在,姜喜月真在這兒上課嗎?”

“進去看看!”

蘇簡一聲令下,帶著人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往裏找。

找了一圈,竟只有一間辦公室開著門。

裏面零散堆放著不少雜物,桌上全是各種跟考古有關的書,電腦都還開著。

姜喜月在辦公室裏竟然還有自己專屬的桌子,放著名牌,看著比另一張桌子幹凈寫,放了不少表格,還有幾本書扉頁上都有她的名字和年級。

“快找!”蘇簡催促道:“看看我的鉆戒在不在抽屜裏!”

幾人立即上前翻找起來。

謝青青沒動,安靜地站在門口。

過了一會兒,他們把桌子的裏裏外外都翻找了一遍,卻還是沒有看到任何鉆戒。

幾人道:“這麽貴重的東西,她肯定不會放在抽屜裏的,沒準早就賣了,三十萬呢。”

蘇簡臉色難看,視線往桌上一掃,看到旁邊桌子右下方的櫃子被鎖了起來。

用手抓著櫃門晃了晃。

“會不會在這裏面?”

一邊說著,抓起旁邊的工具,對準櫃子上的鎖用力撬了一下。

跟著一起過來的幾個同學緊張地頻頻後退。

“蘇簡,還是算了吧,我們還是等姜喜月回來,直接問她好了。”

“她會說?”

蘇簡不屑道:“你們不敢,我自己來,鎖得這麽嚴實,肯定藏了什麽好東西!”

哢嚓——

鎖被撬開了。

蘇簡直接丟開錐子,迅速打開櫃門,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紅木盒子。

打開一看,盒子裏用綢緞墊著,上面放置一個小臂長的白玉。

白玉通體潔白,雕刻成祥雲模樣,溫潤有光澤,只是可惜中間有一條明顯的裂痕。

裂縫被人仔細修覆過,但還是能看出留有痕跡,雖然不至於讓玉石斷裂,但有礙美觀。

“這什麽鬼東西?”

蘇簡皺著眉,一臉煩躁:“我還以為是我的鉆戒。”

“不知道。”其他人也紛紛湊過來仔細觀察。“看著好像是玉,應該挺貴的吧?”

“姜喜月保護得這麽小心,應該很珍貴,蘇簡,放回去吧,別弄壞了。”

“珍貴?”

蘇簡看了看手中的玉如意,突然計上心頭。

“正好,我把這個拿走,看她還不還我東西!”

幾人聽得臉上大變,但蘇簡已經迅速撕下一張紙,留下字條貼在桌上,然後把玉如意再放回盒子裏,直接抱著盒子走了。

跟來的其他人都覺得有些不合適,緊張兮兮的,頻頻朝周圍張望,擔心會被發現。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萬一這個真是什麽寶貝呢?要是弄壞了怎麽辦?”

謝青青不以為意。

她爸爸是A大的校長,這裏就跟她家一樣,更何況本來就是姜喜月的錯。

“怕什麽,我就是嚇唬嚇唬她,才會沒有那麽傻去弄壞它,等姜喜月把錢都還給我了,我就會把東西給她的。這破玩意兒,我還不稀罕呢。”

姜喜月現在已經嫁到宮家,管宮良是多大年紀,反正錢少不了。

她不肯還,就是故意的。

“我們走。”

說著,她又去買了一只手機,等著姜喜月主動來求她。

另一邊,宮拾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學生,心裏高興都來不及,帶著姜喜月把周圍都熟悉了一遍,興沖沖地帶著她去頂樓的院長辦公室辦理手續。

出門之前,特意交給姜喜月一個任務,讓她對一個已經修覆好的玉如意進行研究,寫出一個修覆思路,研究好壞。

宮拾的情況,學院領導都知道,此時看到他終於招收到學生,都替他感到高興,把人留下來多聊了一會兒。

一晃半個多小時,等下樓的時候,還對姜喜月千叮嚀萬囑咐,讓她有什麽困難就來找他們。

現在整個考古系就姜喜月一個人,考古系的去留就靠她了。

姜喜月都一一答應下來,心裏記掛著玉如意的情況。

玉石類她是第一次接觸,而且還是宮拾特意吩咐下來的任務,必須得好好對待。

更重要的是,出來的時候沒關門。

辦公室的門壞了,關不上,宮拾又說只是上樓一趟,很快下來,就沒有多準備,況且考古系這邊一年到頭都沒幾個人會來,根本就不用擔心。

但姜喜月還是放心不下。

畢竟那是一支清朝中期的紅木嵌玉三鑲如意,造型優美,格外漂亮,她還沒來得及仔細研究。

看著她著急的模樣,宮拾笑著道:“以前我就已經是古董癡了,沒想到收個學生,比我還厲害,跑不了,如意的主人給了一個月,以後有的是時間。”

姜喜月笑了笑,走下電梯,步伐卻沒停,迅速朝走廊裏面走去。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

她一把推開往裏走,剛來到自己辦公桌前,突然看到桌上的東西有些不對。

臨走前,被她整理得整整齊齊的文件,此時都散亂地放著。

明顯是別人翻動過。

姜喜月心中警鈴大作,第一時間彎腰檢查放了如意的櫃子。

自己特意扣在上面的鎖被人用暴力撬開了,歪歪扭扭丟在一旁。

櫃子半開,裏面那個紅木盒已經不翼而飛。

玉如意不見了。

“怎麽了?”

這時候,宮拾老師剛好走進來,看到她的樣子有些不對,開口詢問。

姜喜月擡起頭來,神色凝重:“老師,您之前讓我做修覆的玉如意不見了。”

“不見了?怎麽會?”

宮拾也快步走過來,看到被撬開的鎖,扶著桌子,沈沈地吐出一口氣。

顯然氣得不輕。

“這是誰幹的?膽子這麽大,敢來我這兒偷東西!”

他氣得抓起桌上的東西要洩憤,差點沒站穩,開始對那個小偷破口大罵。

姜喜月的視線落在桌上,看到貼在上面的那張字條,緩緩道:“老師,我知道是誰偷走的了。”

從A4紙上撕下來的半張字條上,張牙舞爪地寫了兩行字:

姜喜月,你把欠我的錢還給我,我就把東西送回來。

蘇簡。

正大光明地,把自己的名字落在了上面。

最下面還有一串電話號碼。

是蘇簡把東西拿走了?

宮拾湊過來,摸出老花鏡,拉遠距離看了好一會兒,才認清上面的字。

指著蘇簡的落款:“這誰啊?你欠她錢?”

姜喜月搖了搖頭。

不過她說的“錢”,應該是上次所說定制裙子的二十萬。

不是讓她去找謝青青了嗎?

還沒有解決?

“那你認識這個人嗎?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宮拾詢問著。

姜喜月的視線在那串電話號碼上一掃而過,卻道:“不打,我有一個更快的方法。老師,您也跟我去一趟,做個證明。”

“沒問題!”

宮拾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他也有些後悔,覺得對不起姜喜月。

當初要走的時候,姜喜月就再三提醒,讓他鎖門,可他沒放在心上,現在因為自己的疏忽出了事。

學生剛到這裏第一天,就給她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

宮拾心裏後悔,恨死那個“蘇簡”了。

那個如意他倒是不擔心,以宮家的權勢,沒有找不回來的東西。

姜喜月把桌上的那張字條收進塑封袋裏,又拿上那支紅木嵌玉三鑲如意的證書,帶著宮拾離開了考古系辦公室。

穿過大半個校園,來到行政樓,在一樓查看校長辦公室的樓層。

宮拾看著她的舉動,有些不解:“你在做什麽?”

剛才他跟著姜喜月就出來了,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打算。

“蘇簡的爸爸我們學校的校長,我想,直接找他解決比較方便,就是不知道校長這個時候在不在。”

她才沒這麽多精力去對付蘇簡。

“你早說啊,這個簡單。”

宮拾瞬間明白過來,拿出手機,二話不說就撥了一個號碼。

對著手機道:“嗯,蘇校長,我有點事找你,你在辦公室嗎?那我等你過來。”

說完,掛斷電話。

才轉頭和姜喜月解釋道:“宮家一直都是學校最大的讚助商,捐贈了好幾棟樓,圖書館都是我們弄的,我說話還有點力度。”

宮家捐贈力度大,宮拾又是學校的教授,在考古和文物修覆方面更是國家級大師,所以學校一直對他十分重視,不然也不會考古系兩年都沒有學生,這個系還一直存活著。

剛才校長確實不在辦公室,宮拾一個電話打過去,對方馬上表示回來。

摸清楚偷東西的人原來就是校長女兒,宮拾就放心了,反過來安慰姜喜月:“放心吧,肯定讓她換回來。”

然後熟門熟路地帶著她上樓,進校長辦公室坐著等。

過了二十分鐘,蘇校長匆匆趕來。

一推開門看到姜喜月也在,瞬間認出她來,還在疑惑是怎麽回事,宮拾直接道:“蘇校長,你女兒把考古系的東西拿走了,我過來取一下。”

說“拿”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但還是把蘇校長嚇一跳。

“蘇簡?她拿考古系的東西幹什麽?”

蘇簡在文學系,無論是學院樓,還是學習項目,都和考古系八竿子打不著,無緣無故拿他們的東西幹什麽?

宮拾從鼻子裏哼氣,道:“那支如意是我朋友讓我幫忙修覆的,清朝中期,藝術價值很高,我已經修好了,暫時放在姜喜月那兒,讓她做報告。誰知道我們才離開一會兒,她把鎖撬開,還把東西拿走了。”

“到現在,姜喜月都還沒作報告呢,總覺得是自己的錯。”

姜喜月將放在透明塑封袋裏的字條拿出來,推到校長面前。

“她還留下了字條。”

蘇校長仔細一看,看到上面蘇簡的字跡,頭腦一瞬間有些發暈,旋即心底隱隱湧出怒火。

讓蘇簡來A大讀書,是因為他在這兒當校長,到時候好照應。

沒想到她才入學幾個月,竟然惹出這麽大的禍。

幹什麽不好,偏偏惹到了宮拾身上。

宮拾背後是宮家,學校裏七八棟樓都是宮家捐的,她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拿走的還是古董……

他壓著心裏的怒氣,跟兩人保證道:“太過分了!我馬上讓她過來,把事情弄清楚。你們別擔心,蘇簡就是容易使小性子,東西她肯定保管得好好的呢,不會出問題。”

說完,迅速拿出手機打給蘇簡。

壓著聲音命令:“你現在在哪兒?馬上過來辦公室找我!”

蘇簡買完新手機之後,一直在教室裏,等著姜喜月主動打電話來認錯賠錢。

她雖然心裏有氣,但也知道分寸,手裏的如意保護得好好的,不敢弄壞了。

此時一接到父親的電話,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她就算怎麽想,也想不到姜喜月會直接跳過她這步,找到校長那兒去。

“我爸叫我過去一趟,不知道又在發什麽脾氣,你們幫我看著這東西,別弄丟了,我還等著姜喜月來找我呢。”

蘇簡把紅木盒放在桌上,對幾個同學道:“看好了,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迅速從桌子上跳下來,快步走了出去。

教室裏只剩下三四個人。

她們本來就不太讚同蘇簡把東西偷走,現在連蘇簡都走了,更是戰戰兢兢。

“你們說,蘇簡她爸叫她過去,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要是姜喜月直接去告狀了怎麽辦?”

“不會吧?她膽子這麽大?”

“要是告到校長那兒,她自己不就暴露了嗎?鉆戒的事,還有裙子的事。”

“萬一以後追究起來,我們會不會被牽連?”

他們都是普通學生,和蘇簡不一樣。

一聽見這話,瞬間緊張起來,連忙後退兩步,紛紛和桌上的那個紅木盒子拉開距離。

“鎖是蘇簡撬的,東西是她拿的,我可一點都沒碰。”

“我也是,我也是。”

“不關我的事啊。”

“我還有其他事,得先回去了,以後要是問起來,我可沒參與。”

說著,匆匆拿起自己的東西,低著頭,迅速離開了教室。

剩下的幾人也人人自危,看那個紅木盒子跟看□□似的,紛紛找借口離開。

最後跑得只剩下一個人,急得都快哭了。

恨自己動作太慢。

要是現在她也走,東西沒人看著,被誰撿走了怎麽辦?

到時候蘇簡肯定會怪她。

這麽貴的東西,她根本賠不起。

她急得來回打轉。

可越是慌張,越是感覺想上廁所。

一咬牙,迅速抱著紅木盒子出了教室,朝衛生間走去。

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洗手臺上,才進了隔間。

她前腳剛把門關上,後腳,一直等在外面的謝青青推開門,往裏面看了一眼,確認沒人,迅速走到那個洗手臺前。

指尖撥開厚重的蓋子,流光閃過。

一支小臂長的紅木嵌玉三鑲如意出現在眼前。

如意首、身、尾散出,分別鑲嵌著三塊玉璧,花紋各有不同,交相輝映,尾部綴著紅穗,象征吉祥如意。

謝青青沒有絲毫猶豫,脫下外套把盒子裏的如意包起來,直接往墻上一摔!

啪!

一聲悶響。

重新展開衣服一看,如意上的三塊玉璧都已經碎成了兩三瓣。

她迅速把東西又放了回去,聽見隔間裏傳來沖水聲,蓋好蓋子,離開了衛生間。

絕不能讓蘇簡知道,鉆石和裙子都是被她拿走的。

既然現在已經誤會了,那就誤會到底吧。

女同學從隔間裏走出來,絲毫沒有察覺不對勁,她甚至不敢打開蓋子看看裏面的情況,就小心翼翼地捧著,回到了教室。

蘇簡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匆匆來到校長辦公室。

她平時就經常來這兒,熟門熟路地推開門,一邊抱怨著:“爸,我正忙著呢,你叫我來幹什麽啊。”

蘇校長正在辦公室裏和姜喜月、宮拾大眼瞪小眼,就等不著人,正準備打電話再催催,此時看到她進來,立即起身,一邊沈聲道:

“沒禮貌!你是不是拿走宮教授和姜喜月的東西,還不快點還給他們!不要開這種玩笑。”

蘇簡轉頭看去,果然看到姜喜月和宮拾都坐在裏面,登時皺起眉。

“是他們找你的?姜喜月她還敢來告狀?她還沒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呢,我憑什麽給她?!”

“蘇簡!”

蘇教授猛地擡高聲音,呵斥住她,又轉頭跟宮拾道:“宮教授,我看這件事或許是有誤會。”

他是蘇簡的父親,始終還是護著自己女兒的。

“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簡幹脆道:“爸,前段時間我不是去參加成人禮了嗎?我特意訂了一套禮服,結果給她給搶走了,她不換給我就算了,還不認賬,搞得店裏的人來找要錢。”

這件事,姜喜月已經聽她說起過,當時就已經解釋清楚了。

沒想到還是死咬著不放。

“衣服不是我拿走的。”她道。

“你還想抵賴!拿走的衣服的時候,你都放下話了,還拿謝家和宮家當靠山,不是你是誰?”

蘇簡真是越說越來氣,怒氣沖沖道:“不止這個呢!我昨天在學院樓不小心把鉆戒丟了,就是你送我的那個,也是被她給撿走的!她撿了不還就是偷!”

“再說了,誰稀罕要她那破玩意兒,我拿走是為了讓她還錢,還了我就給她。”

裙子那件事,校長是聽蘇簡說過的,可沒想到還有鉆戒這回事。

此時聽女兒說完,覺得她說的話也在理,轉頭朝姜喜月詢問:“這是怎麽回事?”

姜喜月十分冷靜道:“我沒拿你的裙子,你來找我對峙的時候,我就讓你去問謝家的人,至於鉆戒,那天我是從學院樓經過,但是沒有撿到任何東西……”

說到這兒,她突然想起那天下樓的時候,剛好看到謝青青在走廊裏,聚精會神地在找什麽東西。

直接問:“這兩件事,你去問過謝青青嗎?”

“問她幹什麽?我現在問的是你!”蘇簡高聲音反駁。

“那你就是沒有問?”

姜喜月站起身來,直接道:“你要是想找東西,查查監控就行,沒有證據就說是我拿走的,可現在你偷走考古系古董卻是有憑有據,你剛才也是自己承認的。”

“校長,我只想想把玉如意拿回來,老師好不容易修好的,萬一再破損很難修覆。”

那玉才剛剛修好,沒有好好保養過,還不穩定,蘇簡他們不懂怎麽處理,萬一不小心弄壞了怎麽辦?

蘇簡還想反駁,被校長拉住。

“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理由,隨便拿走這麽貴重的東西就是不對,而且姜喜月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先去把東西拿過來,其他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

蘇簡心有不甘,但還是不敢當面頂撞,只能答應下來。

“拿過來就拿過來,那破東西,我都不稀罕要!”

說完,迅速給留在教室幫她看東西的同學發了消息,讓她們把盒子送過來。

然後轉頭對姜喜月道:“東西我保存得好好的,現在還給你,鉆石你什麽時候還給我?”

“是誰告訴你,鉆石是被我撿走的?”

姜喜月也有些好奇,她怎麽就一口咬定是自己了呢?

“我丟鉆戒那天,有人親眼看到你在外面晃來晃去。”

“學院樓這麽大,我當時還是文學系的人,不能走?是不是每個去過學院樓的人,你都要懷疑一遍?”

姜喜月一句話,瞬間讓蘇簡啞了。

想了想,自己也覺得自己理虧,惱羞成怒道:“反正你就是有嫌疑!你想占小便宜,撿了故意不還。”

“這個小朋友,你這話就有點沒道理了。”

宮拾本來不想和小孩子爭論的,可是聽到這兒,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那個鉆戒有多大,能讓姜喜月這麽舍不得?”

蘇簡立即道:“兩克拉,頂級鉆石,花了三十萬呢。”

這三十萬在蘇簡這個年紀的人來看,確實已經不少了。

但宮拾是見過大場面的,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剛才吵了這麽長時間,我還當多貴呢,才三十萬,姜喜月還不至於貪你這點小便宜。”

光是姜喜月之前在拍賣會賣掉的青花瓷碗,就賣了550萬,現在還有宮家在,再不濟也不會跟區區三十萬過不去。

再說,兩克拉才多大點,眼神不好的,一腳踩上去都不知道。

“咱們手上的古董古玩,都是以百萬計算,怎麽會跟三十萬過不去,你說是不是?”

蘇簡聽見這話,瞬間漲紅了臉,攥著拳。

“反正就是姜喜月欠我的,我不管!就要她賠給我!”

她也受不了這委屈。

“行了!”校長一把拉住她,壓低聲音道:“你說姜喜月搶了你東西,沒有證據,現在你偷了他們的東西,可是有證據的!要是告到警察局,就是偷竊!你知道嗎!”

聞言,蘇簡終於安靜下來,但明顯心有不甘。

過了一會兒,一個文學系的學生才抱著那個紅木盒子迅速走進來,滿臉惶恐,緊張兮兮地把這個燙手山芋放在桌上。

“給你們了,這件事可跟我沒有關系。”

蘇簡雙手環胸,擡下巴指了指盒子。

“看見沒有,我可是一點都沒動。”

校長笑著打圓場:“現在東西已經送回來,這件事我想就先停一停,等後續調查清楚再說。”

姜喜月上前將盒子打開。

一看到裏面的東西,臉色瞬間一變,冷了下來。

“這就是你說的一點都沒動?”

一邊說,把盒子轉過去,對著兩人道:“我收起來的時候,如意已經被老師修覆好了,現在怎麽碎成這樣?”

一聽玉碎了,就連還算冷靜的宮拾也驚得迅速起身。

湊上前一看,只見如意首中尾三處向前的玉璧,有兩塊被摔成兩半,一塊摔成了三瓣,簡直支離破碎。

這個玉如意雖然不算貴重,但每一件古董在修覆師心裏都是寶貝。

更別說是自己辛辛苦苦修覆好的。

現在碎成這樣,簡直心都跟著一起碎了。

“這是怎麽回事啊?你不是說保護得好好的嗎?怎麽裂成這樣了?”

蘇簡此時也是臉上大變,慌張得結巴起來。

“我、我也不知道啊,帶出來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說著,一把抓住送東西來的同學,“是不是你們幹的?放進去的時候你們當時都在,明明是好著的!”

可是就連這個同學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臉都白了。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嚇得差點哭起來。

“我不知道,這個盒子我一直戴在身邊呢,從來沒有磕著碰著,怎麽會碎呢?不關我的事啊。”

“其他人呢?”

“她們都怕出事,就走了,只有我一個人……可真的不是我弄的,我一直護著,都不敢打開看。”

一邊說著,一邊害怕得哭了起來。

蘇簡卻抓著她的袖子搖晃:“不是你還能是誰?弄成這樣,你自己賠吧!”

“不行不行,我沒錢,我……”

學生泣不成聲。

那如意一看就價值不菲,她怎麽賠得起?

宮拾還在心疼地捧著如意,頻頻嘆息,姜喜月迅速冷靜下來,詢問:“你真的一直帶在身邊,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視線?”

學生一邊哭,一邊道:“對啊,我一直盯著呢,但真的不是我弄的……就是中途去了一趟廁所,把盒子放在了洗手臺上,不會我很快就出來了,前後不過幾分鐘。”

姜喜月略一思索。

“蘇校長,能查查監控嗎?”

衛生間沒有監控,但走廊裏有,至少能找出在她之後,是誰進了衛生間。

如果是盒子沒有放穩,從洗手臺上掉下去,這麽大的動靜,學生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這個紅木盒子的表面確實沒有任何破損,不像是磕到之後讓如意碎裂,很有可能有人特意把裏面的如意拿了出來,摔碎之後再放回去的。

校長為難道:“可以是可以,但那裏是教學樓,很多學生都在用,而且不能具體拍到是誰進了衛生間,範圍很大,反而還要一些時間才能調出來。”

“有範圍就好。”姜喜月道:“除了這個,也找一找文學院一樓走廊的監控,看有沒有線索,那天除了我,應該還有人在下課之前去了學院才對。”

一邊說著,她站起身。

“我出去一趟,待會兒回來。”

蘇簡不知道她在做什麽打算,一臉疑惑。“你要去幹什麽?別想跑啊。”

“你不是想知道,究竟是誰貪了你的便宜嗎?我去找證據,待會兒回來。”

說完,轉頭對宮拾道:“老師,您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東西我們回去再修覆,我出去辦點事。”

宮拾手裏捧著那支如意,長長嘆氣。

修覆古董也是有能力上限的,現在碎成這樣,估計是修不成了。

本來他覺得這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什麽裙子戒指的,現在東西摔成這樣,心裏也來了氣。

把別人辛辛苦苦修覆好的古董,這麽具有歷史和文化意義的東西摔碎,和強盜有什麽區別?

宮拾沈著臉,捧著盒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怒道:“到底是誰弄的,一定要把她抓起來!”

姜喜月微微頷首。

“我會的,老師。”

說完,迅速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蘇簡疑惑地看著她離開的聲音,皺著眉。

“她到底又在耍什麽花招?”

校長也有些不解,迅速給保衛科打電話,讓他們調查監控。

掛了電話,才頭疼地看著盒子裏被摔碎的如意。

希望這件事和蘇簡無關,不然宮家要是生氣,他都保不住。

姜喜月一邊下樓,一邊迅速給管家打電話,還沒走到校門口,宮家的車就到了。

一上車,她直接道:“先不回家,送我去一趟商場,然後再去謝家。”

管家回頭從後視鏡看了姜喜月一眼,心裏疑惑,但很快就點頭答應下來,迅速命令司機調轉方向。

謝家距離學校和商場有點遠,開車都得二十多分鐘,但管家一看姜喜月凝重的神色,預感會有事發生,暗暗讓司機開快了點。

十五分鐘就到了。

此時是下午,陽光還算炙熱。

姜喜月一下車,讓司機和管家在門口等著,自己快步朝裏面走去。

剛要進門,卻被幾個保鏢給攔住了。

“你怎麽回來了?”

他們認出姜喜月,笑起來。

傭人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故事,最近一直在他們之間流傳,又酸又嫉妒,覺得姜喜月這是賣身求榮。

“我進去有事。”姜喜月直接道。

保鏢笑起來。“有事?果然是不一樣了,說話的語氣都改了啊,謝總說了,不能隨便往裏放人。”

這故意也是謝友國下的命令。

姜喜月往裏面看了一眼,道:“我回家都不行?”

聞言,幾人一楞。

姜喜月的視線往他們身上一掃:“我現在是謝友國的女兒,他親口收我當幹女兒,你們攔著我回家?”

保鏢瞬間啞了。

當初謝友國說服宮家認了姜喜月,特意當眾宣布她是謝家的幹女兒,還買了很多廣告做宣傳,現在全A市的人都知道。

女兒回家,還沒聽過不讓進門的。

趁著他們猶豫,姜喜月直接闖了進去,徑直朝樓上走去。

這個時候,謝青青應該還在學校上課。

她現在應該很缺錢,不然不會撿走戒指還不肯還,而那條裙子價值二十萬,她更不會隨隨便便丟掉,很有可能還藏在家裏。

正想著,幾個傭人剛好路過,見她站在客廳,迅速過來。

“你要幹什麽?怎麽能隨隨便便亂闖?!”

姜喜月笑了笑:“我回家有點事。”

謝友國當時肯定想不到,逼她替嫁,趕鴨子上架才想出的辦法,現在卻成了她自由出入謝家的憑證。

幾個傭人神色慌張,卻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姜喜月環視一圈,詢問身後的人:“你們有沒有在這裏見到過一條淺紫色的抹胸裙子,裙擺上帶著很多碎鉆。”

幾人紛紛要走。

“不知道。”

“沒見過。”

“你快走吧,謝總不喜歡看到你。”

姜喜月卻紋絲不動。

難道要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

正想著,其中一個傭人慢慢舉起手,小聲道:

“我見到過……”

“是你結婚前兩天,謝青青小姐帶回來的,她還特意跟我說了。”

姜喜月眼睛一亮,立即上前:“裙子現在在哪兒?”

傭人神色慌張,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儲藏室的方向。

下午四點,姜喜月提著一個袋子離開了謝家。

一上車,讓司機開車回學校。

想了又想,才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等了幾秒,電話那頭傳來中年男人低沈的聲音。

“宮先生,我有點事想要請您幫忙。”

四點半。

姜喜月再次回到A大。

這次宮家的車直接開到了行政樓下,姜喜月提著東西上樓。

一推開校長辦公室的門,見所有人都還留在裏面,直接問:“監控都找到了嗎?”

蘇校長沒想到她回來得這麽快,身後還跟著宮家的管家。

“剛到,還沒看。”

時間剛好。

姜喜月擡腳走進來,蘇簡立即從沙發上起身,不滿地抱怨。

“你到底幹什麽去了?讓我們一群人等在這兒,想要做什麽!”

姜喜月忍蘇簡已經很久了,直接道:“你如果還想要裙子和鉆石的話,待會兒就安靜聽著,自己不肯調查,一鍋子全甩在我身上。”

“但凡你能稍微動動腦子,調查監控記錄,多問問人,就能知道是誰拿走了你的東西!”

聽見這話,蘇簡睜大眼睛。

剛要反駁,姜喜月已經越過她,走到了校長面前。

“再等一個人……”

話才剛說到一半,咚咚,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旋即被人推開。

先是一把輪椅出現在眾人眼前。

宮良坐在輪椅上,膝蓋上蓋著一塊毛巾,跟剛從老人院裏回來似的。

校長一看到他,心裏更是震驚。

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竟然連宮良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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