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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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各大高校陸續開學。
A大也不例外。
姜喜月是提前錄取，不用參加高考，假期時間甚至比普通高三的學生還要長。
再加上舉家搬遷,到首都買房定居,她早早就提前出發,來到了學校。
還沒走進學校大門，數學系徐主任給她發來消息：
“姜喜月同學，你到學校了嗎？我們正在新生報道處等你。”
周圍A大的數學系徐主任剛好是沈羌教授以前的一名學生。
早在開學前，沈羌特意跟人打過招呼,讓徐主任在學校裏好好關照姜喜月。
但就算他不說,以姜喜月現在的身份,學校裏也有的是老師搶著靠近她。
徐主任當然義不容辭地答應下來。
姜喜月和他在此之前有過聯系，只是一直沒見面。
看著手機上收到的消息,她有些疑惑。
徐主任說的“我們”,到底是誰？
不是說就他一個人過來嗎？
她沒有多想，迅速提著行李朝裏面走去。
本來今天範秀蘭是打算親自來送她過來的，但被姜喜月拒絕了。
抵達首都後，她們先用姜喜月的獎金購買了一套房產,但範秀蘭卻並不想就這樣白白用姜喜月的錢，一心打算賺錢還回去。
很快就投入到找工作的計劃中。
在過去的幾十年中，範秀蘭做的最多就是家庭主婦,除了打掃衛生這種工作,其他一竅不通。
找了幾天也沒有合適的，正在猶豫著，剛好遇見了幾個同樣北漂的老同學。
幾人一拍即合，幹脆開了一家清潔公司。
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
範秀蘭經驗豐富,負責培訓新人。
一兩個月下來，公司也小有所成，事業蒸蒸日上。
她找到了新的寄托，一心工作，雖然忙碌，但每天都是滿臉笑容地回家。
姜喜月不想讓她太忙，就自己一個人提著行李來報到了。
一靠近廣場，周圍來報到的新生漸漸多起來，到處都是朝氣蓬勃的面孔。
她本來打算先去找久仰大名的徐主任，然後再來報名，可不知怎麽的，走錯進了新生報名通道，只能繼續往裏走。
坐在新生報道處的兩個學姐面帶笑容，熱情地招呼。
“同學，先把你的身份證、準考證和錄取通知書準備好，我們要核對一下身份信息。”
姜喜月迅速拿出身份證和之前沈教授給她的錄取通知書。
打開。
對方卻還是一直盯著她。
“同學，準考證呢？”
姜喜月才想起來。“我沒有準考證。”
她都沒有參加高考，直接被提前錄取，甚至連面試這關都沒有，哪來的準考證？
兩個學姐楞了楞。
“被你弄丟了嗎？”
“不是，我沒有去參加高考，我是提前錄取的。”姜喜月一五一十道。
兩個學姐一臉驚訝，上下打量姜喜月的模樣，一邊翻看錄取通知書上的學院名稱。
數學系。
排名第一。
而且，還是提前錄取。
可她們怎麽看，都覺得眼前的姜喜月不太像數學系第一名的樣子。
漂亮得有點不像。
商量了一會兒，道：“這樣好了，你先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們去問問老師。”
可人走了好一會兒，卻遲遲不見去找老師的人回來。
姜喜月眼看時間越來越晚，不想讓徐主任們等，詢問道：“學姐，我還有事，待會而再回來接著報道，可以嗎？”
說著便要出去。
剩下的那個學姐卻著急道：“別啊，學妹，你再等一會兒，她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你看外面排了那麽長的隊，你下次再來，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姜喜月知道她是一番好心，但徐主任他們可還在外邊等著自己呢。
“沒關系，我晚點再來。”
她堅持要離開。
剛轉身，剛才去找老師的那個學姐果然回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看上去40多歲的中年男人。
戴著眼鏡，表情嚴肅，明顯是學校的老師。
拉住姜喜月的人總算松了一口氣。
“我們徐主任來了，讓他幫你查一下。”
說完，上前準備解釋。
數學系徐主任快步走來，表情格外嚴肅，拉長了臉。
心中抱怨著，這麽簡單的小事，竟然還讓他親自過來。
緊接著視線一掃，突然看到站在桌子前的姜喜月。
楞了楞，立即大步上前。
“姜喜月！原來你在這兒，我們一直在等你呢。”
一邊說，喜笑顏開地迎了上去。
喜出望外的樣子，把負責新生報到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這裏是數學系報到專用通道，在場的學生也都是同院的人，對院裏的徐主任十分熟悉。
他可是學院裏出了名的不茍言笑。
畢業的學長說過，徐主任帶他們兩年，全班同學沒有一個人見他笑過。
有人故意在課間講個冷笑話，全班笑得前俯後仰，只有徐主任一人，站在講臺上，面無表情。
而現在，這個撲克臉卻笑開了花。
異常燦爛。
所有學生驚呆，傻站在原地。
姜喜月並沒有察覺任何不對。
她雖然沒見過徐主任，但和他通過電話。
言語中，對方應該是一個十分健談而且熱情的人。
和此時的樣子差不多。
她快步走過去。
“徐主任，抱歉讓你們等了那麽長時間，我走錯路了，本來打算馬上報到完就去找你們的，可現在好像出了一點問題，我沒有準考證。”
聽見這話，徐主任瞬間明白了。
剛才他和另外幾個老師在外面等的時候，遲遲不見姜喜月出現，卻是負責新生報道的學生先找來，說是有一個新生忘記帶準考證，他只好過來處理情況。
沒想到，這個考生竟然就是姜喜月！
他一拍腦門：“這件事是我的疏忽，忘了告訴你，提前錄取的學生報道和其他新生不一樣。”
說完，轉頭朝那兩個負責報道的同學吩咐：
“姜喜月確實是數學系提前錄取的新生，她沒有參加高考，沒有準考證，只要核對編號就可以了。”
等他說完，幾個學生才終於反應過來。
一邊迅速忙碌，一邊小心翼翼地看姜喜月。
在此之前，徐主任確實和他們提過，今年有一個堪稱怪物的新生入學，但他們怎麽想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眼前這個小美女！
怎麽看，都一點也不像啊。
幾個學姐的視線不斷在她身上打量。
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有人一聲驚呼：
“我想起來了！你是姜喜月！是姜喜月！之前參加全國奧數比賽得了第一名，而且還解開了世界難題，我看過你的報道！”
“剛才看到你，我就覺得有些眼熟，沒想到真的是！”
聽見這番話，所有人立即轉頭，仔細打量了一番，陸續想起來了。
幾個月前，那件事可是鬧得轟轟烈烈，鋪天蓋地。
只是後來，姜喜月突然消失了似的，再沒有出現在媒體和新聞上，漸漸淡出了大家的視野。
可沒想到，竟然會在A大出現。
姜喜月也不扭捏，朝他們微微彎腰。
“各位學姐學長們好，我是姜喜月，從今天開始，我會在A大數學系進行學習，以後還請你們多多照顧。”
幾個學生受寵若驚。
這可是解開世界難題的天才，別說幫到她什麽了，就算只是和她在同一個學院學習，都能感覺到無比榮幸。
連連點頭答應。
此時，徐教授已經打電話，聯絡了等在外面的另外幾個人，通知他們進來。
徐主任之前並沒有說，這次來迎接姜喜月的人中，除了他和幾個老師之外，還有一些駐紮在首都的數學大師們。
當初姜喜月解開世界難題，來自世界各地的數學家，都紛紛趕到A市。
但還有一些數學家，卻因為工作原因無法抵達。
自從聽說姜喜月要到A大學習之後，就馬上抽時間過來見面。
剛才徐主任發消息所說的“我們”，值的就是這幾位數學大師。
此時，他們一聽說姜喜月正在報到處，紛紛趕來。
此時聚集在這個大廳中的，都是數學系的學生，對國內外的知名數學家如數家珍。
門口排隊的幾個新生，此時正在高興地暢談大學計劃，一轉頭，突然看到以前只能在新聞和課本上看到的數學家，正從外面走進來，嚇得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
周圍的人也紛紛轉頭看來。
緊接著驚訝地發信啊，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數學家不止一位，竟然接二連三，組隊出現了！
“那不是去年才剛剛在國際數學論壇上發言的陳教授嗎？”
“後面那位……我剛才領教材的時候，還在扉頁上看到了他呢！”
“之前我們老師推薦過，一定要看陳教授的著作！”
“你們看，走在最後的，是不是今年數學傑出貢獻獎的獲得者嗎？”
……
周圍的人不斷驚呼，心裏都有同一個問題：
這些大人物，怎麽都來A大了？
幾位數學家已經習慣這樣的場面，視線在人群中搜索，尋找姜喜月的身影。
他們走到哪兒，就在哪兒引起一陣驚呼。
姜喜月正和徐主任辦理報到手續，聽見一陣驚呼聲由遠及近，不斷傳來。
忍不住轉頭卡怒氣，剛好看見幾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走進來。
都是數學雜志上的常客。
她正要打招呼，對方已經快步走過來，嗖嗖嗖將她團團圍住。
“你就是姜喜月吧？歡迎你來到首都。我和沈羌教授都在數學研究所工作，之前在全國數學協會的群裏，我還和你說過話呢。”
姜喜月認出對方的身份，點了點頭：“陳教授，我們終於見面了。”
見姜喜月認出自己，數學家頓時喜不自勝。
挺了挺胸脯，一臉得意地和另外幾個數學家炫耀：
“看吧，我早說過，我和姜喜月的關系很好，她肯定一眼就能認出我，你們還非不信。”
剛才等姜喜月的時候太無聊，他們打了賭。
其他幾人也不甘示弱：
“那我呢？我還給你發過資料呢。”
姜喜月：“我知道，李教授，謝謝您給我發的資料，對我很有幫助。”
“還有張教授幫我準備的首都地圖。”
“許教授給我推薦的房產。”
……
“謝謝你們的幫助。”
姜喜月將所有人都認了個全，一碗水端平。
幾個數學家樂呵呵的：“進來之前，我們還擔心你認不出來呢。”
姜喜月笑著道：“就算沒有見過面，但是幾位大師的采訪我都看過，你們在數學上的成就令人欽佩，我銘記於心。”
姜喜月解開數學難題之後，一躍成為全球幾乎所有數學家眼中的天才寵兒。
此時得到她的肯定，幾人心裏說不出的高興。
像是被認可似的。
“你報道結束了嗎？我再帶你去實驗室轉轉。”
聞言，姜喜月轉頭，朝負責報道的兩個學姐看去。
此時，兩人才發現，剛才他們看呆了，竟然忘了要報道。
全場鴉雀無聲，看著姜喜月和幾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數學家們相談甚歡，氣氛融洽，露出一臉羨慕的表情。
這是他們一輩子可能都無法企及的地位。
而姜喜月現在才17歲，大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已經和這些大師們站在了同樣的位置上。
未來，不可限量。
迅速完成報道，徐主任帶著姜喜月在數學系參觀。
幾個數學家都是從百忙中抽空過來，手上還積壓著不少工作，本來打算見一面就回去的，可是一看到姜喜月就格外喜歡，誰也不肯離開。
幹脆和她一起在學校裏逛了一圈。
一邊走，一邊討論目前國際上的數學問題。
一整個下午，所有數學系的同學和老師都看到，幾位高高在上，平時不茍言笑，連說一個字都覺得多餘的數學家們滿臉笑容，全部圍在姜喜月身邊，手舞足蹈地說話，不斷傳來歡聲笑語。
直到傍晚時分，他們才在助理的催促下，不得不離開。
姜喜月沒有辦理住校，從徐主任那兒拿了新生時間表，打算回家。
臨走前，徐主任一臉嚴肅道：“姜喜月同學，以後的學習中，如果你有任何問題，不嫌棄的話，可以來找我討論。”
他不敢用“請教”這兩個字，因為就連自己也不確定，現在他還能不能教導姜喜月？
“我會的。”
姜喜月道謝之後，才終於轉身離開。
徐主任沒有立刻回去，而是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姜喜月的身影上了車。
心中感慨萬千。
姜喜月選擇在A大學習，對於整所學校和學院裏的所有老師來說，都有著重要的意義。
他還記得，那天接到姜喜月回電，表示會到A大報到的時候，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歡呼。
因為大家心裏都清楚，在接下來的實踐中，他們會親眼見證一個曠世奇跡的成長。
姜喜月回到家，還沒坐下，沈教授打電話來詢問學校的情況。
今天早上，本來教授是想親自送她過去的，但因為實驗室實在走不開，怎麽也不放心。
剛從協會群裏的幾個會員口中得知姜喜月已經回家，就馬上來詢問。
“你覺得學校怎麽樣？”
“很不錯，徐主任一直帶我到處參觀，教學環境很好，我選這個學校選對了。”姜喜月道。
“那就好。”
沈教授這才放心，道：“對了，你明天下午有事嗎？”
姜喜月翻看新生時間表。
早上領完軍訓服裝，下午可以休息半天。
“暫時沒事。”
沈教授：“明天全國數學協會有新成員要面試，你要不要過來當面試官？”
“還要面試？”
姜喜月有些驚訝。
上次沈教授好像直接幫她報名，姜喜月甚至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拿到了協會證書。
“當然要面試啊。”
沈教授道：“可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目前為止，協會唯一一個破格錄取的人就只有你，其他人必須經過層層面試篩選，還需要學會一半以上的成員認可才能入會。“
“每年都有上萬人申請，最後通過的不到3人。你說嚴不嚴格？”
姜喜月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她入會的時候，根本沒有參加過考核，更別說面試了。
沈教授幫了自己這麽多忙，姜喜月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更何況，這麽大的場面，她也想去長長見識。
“明天下午我會過去的，這次進入面試的有幾個人？”
“只有10個，現在的新人可真是越來越差勁了……”
沈羌抱怨一聲，叮囑好時間和地點，又忙碌起來。
姜喜月把面試計劃寫進記事簿裏。
字還沒寫完，家裏的電話再次響起。
她以為是沈教授，直接拿起來。
對面傳來一個有些冷清的聲音。
“是我。”
齊銘？
姜喜月迅速反應過來。“你找我媽嗎？她還在工作沒回來。”
姜樂和姜靈現在還沒放學，範秀蘭在公司，現在家裏只有姜喜月一個人。
“不是，我找你。”
齊銘的聲音有些急促，像是擔心她會突然掛斷。
“找我？”
姜喜月有些疑惑。“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頭猶豫好一會兒，問：“之前你搬家，為什麽不告訴我？”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姜喜月不解。
“我媽已經告訴齊阿姨了呀。”
齊銘卻明顯感覺有些堵。
暑假的時候，他為了躲柯雯，特意跑去了老家。
回來才發現，姜喜月竟然被A大提前錄取，還舉家搬到首都，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得知這個消息，齊銘徹底懵了。
姜喜月搬走這麽重要的事，她竟然一個字也沒有和自己提起。
劇本在手，女配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但姜喜月表示：
你誰呀？跟我什麽關系？為什麽要告訴你？
齊銘低聲道：“我們不是同學嗎？”
郁悶的聲音，隔著電話傳來。
姜喜月似乎都能看到他緊皺的雙眉。
提醒他道：“你在A班，我在D班，我們從來沒有當過同學，頂多稱得上校友。”
聽見這個回答，齊銘有些不甘心：“至少是鄰居。”
“5天的鄰居？”姜喜月又補充。
從她回到姜家後，只那兒住了5天，就帶著範秀蘭和兩個妹妹搬出去了。
說的都是事實。
但電話那頭的齊銘卻氣得不輕，悶悶的，聲音安靜了下來。
姜喜月忍不住問：“你找我到底什麽事？”
齊銘不樂。
“沒事……”
“哦，那掛了，我有事。”
姜喜月回了一句，還不等對方說話，把電話掛斷。
搖了搖頭。
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天。
下午，姜喜月準時來到數學協會。
大多數人都已經到了，顯然都對這次的新人面試十分重視，裏面還有幾人之前沒見過。
一陣寒暄之後，才紛紛落座。
姜喜月坐在角落裏，光線有些暗。
她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面試，不知道該問些什麽，大多數時候都只是旁聽。
平時那些數學家和她相處的時候，一個個都像老頑童似的，現在卻難得地正經，板著臉，頗具威嚴。
有幾個年紀尚輕（40多歲）的新人，被他們的氣勢壓得說話都不利索。
而且面試中提出的問題也很有深度，一般人很難回答出來。
根據沈教授的說法，每年入會的新人沒有名額限制，要是表現得好都可以進入，如果表現不好，一個人也不錄取的情況也是存在的。
今年通過篩選的幾個新人確實良莠不齊，回答得都不太準確。
幾個數學家頻頻搖頭，臉色不悅，漸漸地不耐煩起來。
姜喜月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有時候聽取別人的看法，能給她帶來新的靈感。
這時，一個新的選手走進來，高昂的聲音熱情介紹：
“我叫柯成峰，見年43歲，b大數學系碩士畢業。”
熟悉的聲音傳來。
姜喜月動作停了停，擡頭看去。
柯成峰正坐在中央的椅子上，似乎因為光線泰安，沒有註意到她的存在，還在熱情地自我介紹。
“我曾經擔任過籟文高中高二年級的年紀主任，獲得過省級優秀教師的稱號，在雜志上發表過10篇以上數學相關論文，榮獲傑出表現獎，每年致力於用自己的數學知識，幫助大家改善生活。”
“同時，我也一直在攻克數學方面的難題。如果能進入數學學習會，我一定會再接再厲，造福社會。”
他激動地說著。
但是在場的數學家，卻只聽到了前面的半句，就轉頭紛紛看姜喜月。
“籟文高中？那不是跟你來自同一所學校嗎？”
聽見他們的話，柯成峰心中先是一喜。
沒想到，數學協會裏竟然還有他的校友和同事！
這樣的話，對方要是肯替自己說話，肯定能……
他一邊想著，迅速轉頭看去。
終於註意到坐在最邊緣的姜喜月。
一瞬間，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化。
姜喜月？！
怎麽會是姜喜月？
她什麽時候成了全國數學協會的成員？
怎麽偏偏是她？
柯成峰頓時渾身發抖，甚至不敢直視眼前的人。
姜喜月竟然就是評委之一，那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是都露餡了嗎？
他低著頭，身上直冒冷汗。
姜喜月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
其實她也沒想到，柯成峰竟然會來申請加入數學協會，而且還通過了前面幾輪的考核。
朝幾個數學家點頭道：“的確是同一所學校，而且這位柯先生和我還很熟。”
說著，翻開手上柯成峰的資料。
“不是說所有的新人，都必須是博士以上學歷？而且還需要在社會上有一定影響力。”
從這兩點來，柯成峰似乎一條都不符合。
助理低聲道：“偶爾協會也會破格讓一些有潛力的人通過。”
“這位柯先生，連續十年申請入會，之前因為條件不符合，每次在海選就被駁回。但這次，他幫一位教授的教材找出了錯誤，重新糾正。我看過那封郵件，無論是分析過程，還是解決辦法，都十分完善。所以才會破格讓他通過的。”
海選到最後的面試之間還有幾次考試，很幸運的是，柯成峰都通過了。
一路走到現在。
聽見這話，柯成峰身體猛地抖了一下，心裏頓時警鈴大作。
姜喜月和助理詢問：“是什麽題目？能給我看看嗎？”
“當然，我今天還特意帶來了。”
助理迅速將已經打印好的郵件放在桌上。
“就是這個，全國只有他一人發現了問題。”
姜喜月垂眸一看。
這封郵件怎麽這麽熟悉？
她慢慢皺起眉。
“這不是我發給出版社的嗎？”
聞言，助理驚訝地湊過來。“這是您寫的？”
姜喜月點頭。
“上學的時候發現的，就順便寫了封郵件告訴出版社，還拿了1萬塊的獎金，這筆錢當時解了我們家燃眉之急，這麽重要的事，我肯定不會忘記。”
助理卻一臉疑惑。
“那就奇怪了，在此之前，我和柯成峰核對過，他說郵件確實是他寫的，錯題也是他發的，所以我才會讓她通過海選的……”
姜喜月的視線慢慢落在柯成峰身上，別有深意：“那我就不清楚了。”
沈羌在旁邊聽完整個經過。
心中瞬間惱怒。
姜喜月絕對不可能說謊。
既然這樣，肯定是郵件被人冒認了。
他怒目而視，指著郵件上的題目質問：“柯成峰！我問你，這封郵件到底是不是你寫的？”
柯成峰沒想到事情暴露得這麽快。
當初助理來問他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這份郵件是怎麽回事，但為了進協會，就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以為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可沒想到……
好巧不巧，這篇郵件竟然是姜喜月寫的！
此時，他低著頭，額頭上已經滲出細細的冷汗。
“是……是我寫的。”
“你敢確定嗎？”
沈教授擡高聲音，氣勢逼人。
柯成峰心中更加慌亂，慌張地擡頭看了看坐在對面的10多個數學家，腿都快軟了。
哆哆嗦嗦：“不……其實不是我，不過，雖然郵件不是我寫的，但我肯定也能發現上面的問題，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已經申請10年了，我真的很想進入協會，和大家共事。”
他著急地哀求，可沒有一個人覺得同情。
沈羌氣不打一處來。
指著大門的方向：“剛才在你前面的那個人，已經申請了20年，今年54歲，還在堅持，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想入會？十年算什麽？”
“我第一次看到膽子這麽大，直接搶走協會成員的功績，占為己有。數學協會每年招收新人，不只要看他們在數學方面的成就和貢獻，人品也是考量的一大重點。”
“就你這樣的所作所為，就算以後成了博士，當上數學家，我們也不會要你！更何況，我看以你的資質，估計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柯成峰卻不想放棄。
這是他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走到面試這關，以後可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只能轉頭求助姜喜月。
“姜喜月，你、你幫我說說話啊。”
聞言，姜喜月當真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沈羌教授，直接表態：
“我不同意他入會。”
聽見她這麽幹脆的回答，柯成峰臉上的表情瞬間龜裂。
還沒來得及質問，剩下的科學家也紛紛表態。
“我也不同意。”
“不能讓這樣的人進入協會，真是太過分了！”
“反對！”
“我也反對！”
……
在場10多個協會成員，竟然沒有一個人同意。
柯成峰面如死灰，咬著牙：“你們是不是因為姜喜月，就故意針對我？”
幾個科學家本來還蠻不在意。
聽見他的話，瞬間跳起來。
“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看看自己的簡歷，有哪條是能通過海選的？連郵件都要冒充別人，我們要是真的讓你入會，才是有問題！”
“自己能力不足就不要怪到別人身上，現在是工作，我們不會徇私。”
“你馬上離開，不要等我們叫保安來趕你。”
姜喜月還沒說話，幾個人紛紛把她護住。
整個協會的寶貝，怎容得他來欺負？
柯成峰站起來，一臉不甘，怒氣沖沖地轉身走了。
直到他離開，沈教授才和助理吩咐道：“以後對所有選手的考核要再仔細一些，不能再出現類似的情況，讓人渾水摸魚。”
助理誠惶誠恐。
這次的事情是他不認真導致，還好教授沒有怪罪。
“我一定會好好處理。”
在接下來幾個選手的面試中，總算出現了一個不錯的新人。
年過五十，此前一直在國外工作，最近才終於回來，在數學界的成就不小，而他也成為今年除了姜喜月之外，唯一一個正式入會的成員。
和協會的人短暫聚過之後，姜喜月迅速投入緊張的大學生活。
雖然她是被提前錄取，年紀比同班同學都小，但是軍訓和考試卻一樣也不能少。
學院中的同學也都是數學愛好者，看姜喜月的目光中滿是羨慕和欽佩，時不時會來找她請教問題。
姜喜月雖然不住宿舍，大多數時候還會請假，進行自學，但還是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
這段時間，範秀蘭的事業蒸蒸日上，公司已經越開越大，成了行業裏的新秀。
姜樂小升初被特招入學，在姜喜月的輔導下，成績不算太差，但大多數時候都花在了訓練上。
倒是性格變得沈穩了許多，跟隨教練，代替俱樂部出戰，贏得了不少獎杯。
小小年紀，就被不少人看好。
姜靈還在念小學，懂事乖巧。
等生活漸漸不上軌道，姜喜月開始進入沈羌的研究所幫忙，和他一起研究剩下的5道世界難題。
經過一整年的合作研究，終於讓他們又解開了一道世界難題。
經過反覆的確認，沈教授激動地發布到網上。
署名的時候，姜喜月看到上面只寫了自己的名字。
提醒道：“這是我和沈教授一起計算研究出來的結果，為什麽只寫我一個人的？沈教授的名字也應該在上面。”
聞言，全國最著名的數學家沈羌竟然惶恐起來，手糾結在一起你。
“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可我不少靈感，都是從您那兒得來的，這個功勞我不能獨占。”姜喜月堅持道。
看到她這麽的態度，沈羌慢慢激動了起來。
能在這樣的論文上落款，對每一個研究數學的人來說，都是無比的榮耀。
“好！那就加上我的名字！”
他激動地填上自己的名字，滿臉都是藏不住的笑容。
“謝謝，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沈羌心裏清楚。
如果沒有姜喜月，那他就算再研究100年，也解不出來。
他所做的貢獻和姜喜月比起來，簡直微乎其微。
能在上面署名，已經是天賜的榮耀了。
姜喜月道：“沒關系，以後我們還會解開第3道，第4道，直到將所有困擾世界等難題全部解開。”
其實，這次解題的過程中，姜喜月有意拖延。
不然以她現在的狀態，短短幾個小時就能輕松解開。
她不想表現得太過明顯，花了很多時間刻意引導沈教授幫忙解答。
配合他的步調，用了快一年的時間才完成。
而就算這樣，沈教授也對這個時長驚嘆不已。
聽到姜喜月的話，眼睛更是放光，激動地揮舞著手中的論文。
“好！希望到時候我們還能繼續合作。”
“當然。”
姜喜月答應下來，見他把論文發到了世界論壇上，拿起書包離開。
“沈教授，接下來的事情就先交給你了，我要回學校報道。”
“去吧，你不用擔心，如果有任何事情，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沈教授擺了擺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電腦，隨時註意上面的動向。
這道世界難題解開的過程，他參與其中，和上次的心態完全不同，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無比慌張，擔心下一刻會有人出面反駁，推翻他們的所有解析。
姜喜月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沒有說話。
就算現在論文剛剛發布，她也知道結果。
那道難題的解析沒有任何問題，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她迅速拿起東西，直奔學校。
這是他在A大第2次報道，有了經驗，早早就把所有證券準備齊全。
此時剛好也是新生報到的時間，整個廣場鬧哄哄的。
姜喜月想到一年前，自己剛來到這兒時的樣子，忍不住朝那群年輕活潑的新生多看了幾眼，迅速走到報到入口處排隊。
“怎麽會是你？”
剛站過去，一個帶著厭煩的尖銳聲音突然傳來。
姜喜月循聲看去。
已經一年不見的柯雯正站在自己面前，皺著眉，不滿道：“你該不會是故意來找齊銘哥哥的吧？”
聞言，姜喜月才站在她身後的齊銘。
他提著行李，似乎正在進行新生報到。
他們倆也來A大了？
姜喜月有些驚訝。
還沒說話，柯雯先抱怨起來，：“你不是早就被提前錄取了嗎？來這裏幹什麽？該不會是知道齊銘哥哥到了A大，就故意來找她吧？”
說著，一臉警惕。
現在徐怡雪還在坐牢，柯成峰也成了一個碌碌無為的數學老師，這輩子可能都升職無望。
她唯一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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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也不例外。
姜喜月是提前錄取，不用參加高考，假期時間甚至比普通高三的學生還要長。
再加上舉家搬遷,到首都買房定居,她早早就提前出發,來到了學校。
還沒走進學校大門，數學系徐主任給她發來消息：
“姜喜月同學，你到學校了嗎？我們正在新生報道處等你。”
周圍A大的數學系徐主任剛好是沈羌教授以前的一名學生。
早在開學前，沈羌特意跟人打過招呼,讓徐主任在學校裏好好關照姜喜月。
但就算他不說,以姜喜月現在的身份,學校裏也有的是老師搶著靠近她。
徐主任當然義不容辭地答應下來。
姜喜月和他在此之前有過聯系，只是一直沒見面。
看著手機上收到的消息,她有些疑惑。
徐主任說的“我們”,到底是誰？
不是說就他一個人過來嗎？
她沒有多想，迅速提著行李朝裏面走去。
本來今天範秀蘭是打算親自來送她過來的，但被姜喜月拒絕了。
抵達首都後，她們先用姜喜月的獎金購買了一套房產,但範秀蘭卻並不想就這樣白白用姜喜月的錢，一心打算賺錢還回去。
很快就投入到找工作的計劃中。
在過去的幾十年中，範秀蘭做的最多就是家庭主婦,除了打掃衛生這種工作,其他一竅不通。
找了幾天也沒有合適的，正在猶豫著，剛好遇見了幾個同樣北漂的老同學。
幾人一拍即合，幹脆開了一家清潔公司。
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
範秀蘭經驗豐富,負責培訓新人。
一兩個月下來，公司也小有所成，事業蒸蒸日上。
她找到了新的寄托，一心工作，雖然忙碌，但每天都是滿臉笑容地回家。
姜喜月不想讓她太忙，就自己一個人提著行李來報到了。
一靠近廣場，周圍來報到的新生漸漸多起來，到處都是朝氣蓬勃的面孔。
她本來打算先去找久仰大名的徐主任，然後再來報名，可不知怎麽的，走錯進了新生報名通道，只能繼續往裏走。
坐在新生報道處的兩個學姐面帶笑容，熱情地招呼。
“同學，先把你的身份證、準考證和錄取通知書準備好，我們要核對一下身份信息。”
姜喜月迅速拿出身份證和之前沈教授給她的錄取通知書。
打開。
對方卻還是一直盯著她。
“同學，準考證呢？”
姜喜月才想起來。“我沒有準考證。”
她都沒有參加高考，直接被提前錄取，甚至連面試這關都沒有，哪來的準考證？
兩個學姐楞了楞。
“被你弄丟了嗎？”
“不是，我沒有去參加高考，我是提前錄取的。”姜喜月一五一十道。
兩個學姐一臉驚訝，上下打量姜喜月的模樣，一邊翻看錄取通知書上的學院名稱。
數學系。
排名第一。
而且，還是提前錄取。
可她們怎麽看，都覺得眼前的姜喜月不太像數學系第一名的樣子。
漂亮得有點不像。
商量了一會兒，道：“這樣好了，你先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們去問問老師。”
可人走了好一會兒，卻遲遲不見去找老師的人回來。
姜喜月眼看時間越來越晚，不想讓徐主任們等，詢問道：“學姐，我還有事，待會而再回來接著報道，可以嗎？”
說著便要出去。
剩下的那個學姐卻著急道：“別啊，學妹，你再等一會兒，她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你看外面排了那麽長的隊，你下次再來，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姜喜月知道她是一番好心，但徐主任他們可還在外邊等著自己呢。
“沒關系，我晚點再來。”
她堅持要離開。
剛轉身，剛才去找老師的那個學姐果然回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看上去40多歲的中年男人。
戴著眼鏡，表情嚴肅，明顯是學校的老師。
拉住姜喜月的人總算松了一口氣。
“我們徐主任來了，讓他幫你查一下。”
說完，上前準備解釋。
數學系徐主任快步走來，表情格外嚴肅，拉長了臉。
心中抱怨著，這麽簡單的小事，竟然還讓他親自過來。
緊接著視線一掃，突然看到站在桌子前的姜喜月。
楞了楞，立即大步上前。
“姜喜月！原來你在這兒，我們一直在等你呢。”
一邊說，喜笑顏開地迎了上去。
喜出望外的樣子，把負責新生報到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這裏是數學系報到專用通道，在場的學生也都是同院的人，對院裏的徐主任十分熟悉。
他可是學院裏出了名的不茍言笑。
畢業的學長說過，徐主任帶他們兩年，全班同學沒有一個人見他笑過。
有人故意在課間講個冷笑話，全班笑得前俯後仰，只有徐主任一人，站在講臺上，面無表情。
而現在，這個撲克臉卻笑開了花。
異常燦爛。
所有學生驚呆，傻站在原地。
姜喜月並沒有察覺任何不對。
她雖然沒見過徐主任，但和他通過電話。
言語中，對方應該是一個十分健談而且熱情的人。
和此時的樣子差不多。
她快步走過去。
“徐主任，抱歉讓你們等了那麽長時間，我走錯路了，本來打算馬上報到完就去找你們的，可現在好像出了一點問題，我沒有準考證。”
聽見這話，徐主任瞬間明白了。
剛才他和另外幾個老師在外面等的時候，遲遲不見姜喜月出現，卻是負責新生報道的學生先找來，說是有一個新生忘記帶準考證，他只好過來處理情況。
沒想到，這個考生竟然就是姜喜月！
他一拍腦門：“這件事是我的疏忽，忘了告訴你，提前錄取的學生報道和其他新生不一樣。”
說完，轉頭朝那兩個負責報道的同學吩咐：
“姜喜月確實是數學系提前錄取的新生，她沒有參加高考，沒有準考證，只要核對編號就可以了。”
等他說完，幾個學生才終於反應過來。
一邊迅速忙碌，一邊小心翼翼地看姜喜月。
在此之前，徐主任確實和他們提過，今年有一個堪稱怪物的新生入學，但他們怎麽想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眼前這個小美女！
怎麽看，都一點也不像啊。
幾個學姐的視線不斷在她身上打量。
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有人一聲驚呼：
“我想起來了！你是姜喜月！是姜喜月！之前參加全國奧數比賽得了第一名，而且還解開了世界難題，我看過你的報道！”
“剛才看到你，我就覺得有些眼熟，沒想到真的是！”
聽見這番話，所有人立即轉頭，仔細打量了一番，陸續想起來了。
幾個月前，那件事可是鬧得轟轟烈烈，鋪天蓋地。
只是後來，姜喜月突然消失了似的，再沒有出現在媒體和新聞上，漸漸淡出了大家的視野。
可沒想到，竟然會在A大出現。
姜喜月也不扭捏，朝他們微微彎腰。
“各位學姐學長們好，我是姜喜月，從今天開始，我會在A大數學系進行學習，以後還請你們多多照顧。”
幾個學生受寵若驚。
這可是解開世界難題的天才，別說幫到她什麽了，就算只是和她在同一個學院學習，都能感覺到無比榮幸。
連連點頭答應。
此時，徐教授已經打電話，聯絡了等在外面的另外幾個人，通知他們進來。
徐主任之前並沒有說，這次來迎接姜喜月的人中，除了他和幾個老師之外，還有一些駐紮在首都的數學大師們。
當初姜喜月解開世界難題，來自世界各地的數學家，都紛紛趕到A市。
但還有一些數學家，卻因為工作原因無法抵達。
自從聽說姜喜月要到A大學習之後，就馬上抽時間過來見面。
剛才徐主任發消息所說的“我們”，值的就是這幾位數學大師。
此時，他們一聽說姜喜月正在報到處，紛紛趕來。
此時聚集在這個大廳中的，都是數學系的學生，對國內外的知名數學家如數家珍。
門口排隊的幾個新生，此時正在高興地暢談大學計劃，一轉頭，突然看到以前只能在新聞和課本上看到的數學家，正從外面走進來，嚇得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
周圍的人也紛紛轉頭看來。
緊接著驚訝地發信啊，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數學家不止一位，竟然接二連三，組隊出現了！
“那不是去年才剛剛在國際數學論壇上發言的陳教授嗎？”
“後面那位……我剛才領教材的時候，還在扉頁上看到了他呢！”
“之前我們老師推薦過，一定要看陳教授的著作！”
“你們看，走在最後的，是不是今年數學傑出貢獻獎的獲得者嗎？”
……
周圍的人不斷驚呼，心裏都有同一個問題：
這些大人物，怎麽都來A大了？
幾位數學家已經習慣這樣的場面，視線在人群中搜索，尋找姜喜月的身影。
他們走到哪兒，就在哪兒引起一陣驚呼。
姜喜月正和徐主任辦理報到手續，聽見一陣驚呼聲由遠及近，不斷傳來。
忍不住轉頭卡怒氣，剛好看見幾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走進來。
都是數學雜志上的常客。
她正要打招呼，對方已經快步走過來，嗖嗖嗖將她團團圍住。
“你就是姜喜月吧？歡迎你來到首都。我和沈羌教授都在數學研究所工作，之前在全國數學協會的群裏，我還和你說過話呢。”
姜喜月認出對方的身份，點了點頭：“陳教授，我們終於見面了。”
見姜喜月認出自己，數學家頓時喜不自勝。
挺了挺胸脯，一臉得意地和另外幾個數學家炫耀：
“看吧，我早說過，我和姜喜月的關系很好，她肯定一眼就能認出我，你們還非不信。”
剛才等姜喜月的時候太無聊，他們打了賭。
其他幾人也不甘示弱：
“那我呢？我還給你發過資料呢。”
姜喜月：“我知道，李教授，謝謝您給我發的資料，對我很有幫助。”
“還有張教授幫我準備的首都地圖。”
“許教授給我推薦的房產。”
……
“謝謝你們的幫助。”
姜喜月將所有人都認了個全，一碗水端平。
幾個數學家樂呵呵的：“進來之前，我們還擔心你認不出來呢。”
姜喜月笑著道：“就算沒有見過面，但是幾位大師的采訪我都看過，你們在數學上的成就令人欽佩，我銘記於心。”
姜喜月解開數學難題之後，一躍成為全球幾乎所有數學家眼中的天才寵兒。
此時得到她的肯定，幾人心裏說不出的高興。
像是被認可似的。
“你報道結束了嗎？我再帶你去實驗室轉轉。”
聞言，姜喜月轉頭，朝負責報道的兩個學姐看去。
此時，兩人才發現，剛才他們看呆了，竟然忘了要報道。
全場鴉雀無聲，看著姜喜月和幾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數學家們相談甚歡，氣氛融洽，露出一臉羨慕的表情。
這是他們一輩子可能都無法企及的地位。
而姜喜月現在才17歲，大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已經和這些大師們站在了同樣的位置上。
未來，不可限量。
迅速完成報道，徐主任帶著姜喜月在數學系參觀。
幾個數學家都是從百忙中抽空過來，手上還積壓著不少工作，本來打算見一面就回去的，可是一看到姜喜月就格外喜歡，誰也不肯離開。
幹脆和她一起在學校裏逛了一圈。
一邊走，一邊討論目前國際上的數學問題。
一整個下午，所有數學系的同學和老師都看到，幾位高高在上，平時不茍言笑，連說一個字都覺得多餘的數學家們滿臉笑容，全部圍在姜喜月身邊，手舞足蹈地說話，不斷傳來歡聲笑語。
直到傍晚時分，他們才在助理的催促下，不得不離開。
姜喜月沒有辦理住校，從徐主任那兒拿了新生時間表，打算回家。
臨走前，徐主任一臉嚴肅道：“姜喜月同學，以後的學習中，如果你有任何問題，不嫌棄的話，可以來找我討論。”
他不敢用“請教”這兩個字，因為就連自己也不確定，現在他還能不能教導姜喜月？
“我會的。”
姜喜月道謝之後，才終於轉身離開。
徐主任沒有立刻回去，而是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姜喜月的身影上了車。
心中感慨萬千。
姜喜月選擇在A大學習，對於整所學校和學院裏的所有老師來說，都有著重要的意義。
他還記得，那天接到姜喜月回電，表示會到A大報到的時候，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歡呼。
因為大家心裏都清楚，在接下來的實踐中，他們會親眼見證一個曠世奇跡的成長。
姜喜月回到家，還沒坐下，沈教授打電話來詢問學校的情況。
今天早上，本來教授是想親自送她過去的，但因為實驗室實在走不開，怎麽也不放心。
剛從協會群裏的幾個會員口中得知姜喜月已經回家，就馬上來詢問。
“你覺得學校怎麽樣？”
“很不錯，徐主任一直帶我到處參觀，教學環境很好，我選這個學校選對了。”姜喜月道。
“那就好。”
沈教授這才放心，道：“對了，你明天下午有事嗎？”
姜喜月翻看新生時間表。
早上領完軍訓服裝，下午可以休息半天。
“暫時沒事。”
沈教授：“明天全國數學協會有新成員要面試，你要不要過來當面試官？”
“還要面試？”
姜喜月有些驚訝。
上次沈教授好像直接幫她報名，姜喜月甚至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拿到了協會證書。
“當然要面試啊。”
沈教授道：“可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目前為止，協會唯一一個破格錄取的人就只有你，其他人必須經過層層面試篩選，還需要學會一半以上的成員認可才能入會。“
“每年都有上萬人申請，最後通過的不到3人。你說嚴不嚴格？”
姜喜月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她入會的時候，根本沒有參加過考核，更別說面試了。
沈教授幫了自己這麽多忙，姜喜月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更何況，這麽大的場面，她也想去長長見識。
“明天下午我會過去的，這次進入面試的有幾個人？”
“只有10個，現在的新人可真是越來越差勁了……”
沈羌抱怨一聲，叮囑好時間和地點，又忙碌起來。
姜喜月把面試計劃寫進記事簿裏。
字還沒寫完，家裏的電話再次響起。
她以為是沈教授，直接拿起來。
對面傳來一個有些冷清的聲音。
“是我。”
齊銘？
姜喜月迅速反應過來。“你找我媽嗎？她還在工作沒回來。”
姜樂和姜靈現在還沒放學，範秀蘭在公司，現在家裏只有姜喜月一個人。
“不是，我找你。”
齊銘的聲音有些急促，像是擔心她會突然掛斷。
“找我？”
姜喜月有些疑惑。“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頭猶豫好一會兒，問：“之前你搬家，為什麽不告訴我？”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姜喜月不解。
“我媽已經告訴齊阿姨了呀。”
齊銘卻明顯感覺有些堵。
暑假的時候，他為了躲柯雯，特意跑去了老家。
回來才發現，姜喜月竟然被A大提前錄取，還舉家搬到首都，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得知這個消息，齊銘徹底懵了。
姜喜月搬走這麽重要的事，她竟然一個字也沒有和自己提起。
劇本在手，女配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但姜喜月表示：
你誰呀？跟我什麽關系？為什麽要告訴你？
齊銘低聲道：“我們不是同學嗎？”
郁悶的聲音，隔著電話傳來。
姜喜月似乎都能看到他緊皺的雙眉。
提醒他道：“你在A班，我在D班，我們從來沒有當過同學，頂多稱得上校友。”
聽見這個回答，齊銘有些不甘心：“至少是鄰居。”
“5天的鄰居？”姜喜月又補充。
從她回到姜家後，只那兒住了5天，就帶著範秀蘭和兩個妹妹搬出去了。
說的都是事實。
但電話那頭的齊銘卻氣得不輕，悶悶的，聲音安靜了下來。
姜喜月忍不住問：“你找我到底什麽事？”
齊銘不樂。
“沒事……”
“哦，那掛了，我有事。”
姜喜月回了一句，還不等對方說話，把電話掛斷。
搖了搖頭。
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天。
下午，姜喜月準時來到數學協會。
大多數人都已經到了，顯然都對這次的新人面試十分重視，裏面還有幾人之前沒見過。
一陣寒暄之後，才紛紛落座。
姜喜月坐在角落裏，光線有些暗。
她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面試，不知道該問些什麽，大多數時候都只是旁聽。
平時那些數學家和她相處的時候，一個個都像老頑童似的，現在卻難得地正經，板著臉，頗具威嚴。
有幾個年紀尚輕（40多歲）的新人，被他們的氣勢壓得說話都不利索。
而且面試中提出的問題也很有深度，一般人很難回答出來。
根據沈教授的說法，每年入會的新人沒有名額限制，要是表現得好都可以進入，如果表現不好，一個人也不錄取的情況也是存在的。
今年通過篩選的幾個新人確實良莠不齊，回答得都不太準確。
幾個數學家頻頻搖頭，臉色不悅，漸漸地不耐煩起來。
姜喜月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有時候聽取別人的看法，能給她帶來新的靈感。
這時，一個新的選手走進來，高昂的聲音熱情介紹：
“我叫柯成峰，見年43歲，b大數學系碩士畢業。”
熟悉的聲音傳來。
姜喜月動作停了停，擡頭看去。
柯成峰正坐在中央的椅子上，似乎因為光線泰安，沒有註意到她的存在，還在熱情地自我介紹。
“我曾經擔任過籟文高中高二年級的年紀主任，獲得過省級優秀教師的稱號，在雜志上發表過10篇以上數學相關論文，榮獲傑出表現獎，每年致力於用自己的數學知識，幫助大家改善生活。”
“同時，我也一直在攻克數學方面的難題。如果能進入數學學習會，我一定會再接再厲，造福社會。”
他激動地說著。
但是在場的數學家，卻只聽到了前面的半句，就轉頭紛紛看姜喜月。
“籟文高中？那不是跟你來自同一所學校嗎？”
聽見他們的話，柯成峰心中先是一喜。
沒想到，數學協會裏竟然還有他的校友和同事！
這樣的話，對方要是肯替自己說話，肯定能……
他一邊想著，迅速轉頭看去。
終於註意到坐在最邊緣的姜喜月。
一瞬間，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化。
姜喜月？！
怎麽會是姜喜月？
她什麽時候成了全國數學協會的成員？
怎麽偏偏是她？
柯成峰頓時渾身發抖，甚至不敢直視眼前的人。
姜喜月竟然就是評委之一，那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是都露餡了嗎？
他低著頭，身上直冒冷汗。
姜喜月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
其實她也沒想到，柯成峰竟然會來申請加入數學協會，而且還通過了前面幾輪的考核。
朝幾個數學家點頭道：“的確是同一所學校，而且這位柯先生和我還很熟。”
說著，翻開手上柯成峰的資料。
“不是說所有的新人，都必須是博士以上學歷？而且還需要在社會上有一定影響力。”
從這兩點來，柯成峰似乎一條都不符合。
助理低聲道：“偶爾協會也會破格讓一些有潛力的人通過。”
“這位柯先生，連續十年申請入會，之前因為條件不符合，每次在海選就被駁回。但這次，他幫一位教授的教材找出了錯誤，重新糾正。我看過那封郵件，無論是分析過程，還是解決辦法，都十分完善。所以才會破格讓他通過的。”
海選到最後的面試之間還有幾次考試，很幸運的是，柯成峰都通過了。
一路走到現在。
聽見這話，柯成峰身體猛地抖了一下，心裏頓時警鈴大作。
姜喜月和助理詢問：“是什麽題目？能給我看看嗎？”
“當然，我今天還特意帶來了。”
助理迅速將已經打印好的郵件放在桌上。
“就是這個，全國只有他一人發現了問題。”
姜喜月垂眸一看。
這封郵件怎麽這麽熟悉？
她慢慢皺起眉。
“這不是我發給出版社的嗎？”
聞言，助理驚訝地湊過來。“這是您寫的？”
姜喜月點頭。
“上學的時候發現的，就順便寫了封郵件告訴出版社，還拿了1萬塊的獎金，這筆錢當時解了我們家燃眉之急，這麽重要的事，我肯定不會忘記。”
助理卻一臉疑惑。
“那就奇怪了，在此之前，我和柯成峰核對過，他說郵件確實是他寫的，錯題也是他發的，所以我才會讓她通過海選的……”
姜喜月的視線慢慢落在柯成峰身上，別有深意：“那我就不清楚了。”
沈羌在旁邊聽完整個經過。
心中瞬間惱怒。
姜喜月絕對不可能說謊。
既然這樣，肯定是郵件被人冒認了。
他怒目而視，指著郵件上的題目質問：“柯成峰！我問你，這封郵件到底是不是你寫的？”
柯成峰沒想到事情暴露得這麽快。
當初助理來問他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這份郵件是怎麽回事，但為了進協會，就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以為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可沒想到……
好巧不巧，這篇郵件竟然是姜喜月寫的！
此時，他低著頭，額頭上已經滲出細細的冷汗。
“是……是我寫的。”
“你敢確定嗎？”
沈教授擡高聲音，氣勢逼人。
柯成峰心中更加慌亂，慌張地擡頭看了看坐在對面的10多個數學家，腿都快軟了。
哆哆嗦嗦：“不……其實不是我，不過，雖然郵件不是我寫的，但我肯定也能發現上面的問題，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已經申請10年了，我真的很想進入協會，和大家共事。”
他著急地哀求，可沒有一個人覺得同情。
沈羌氣不打一處來。
指著大門的方向：“剛才在你前面的那個人，已經申請了20年，今年54歲，還在堅持，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想入會？十年算什麽？”
“我第一次看到膽子這麽大，直接搶走協會成員的功績，占為己有。數學協會每年招收新人，不只要看他們在數學方面的成就和貢獻，人品也是考量的一大重點。”
“就你這樣的所作所為，就算以後成了博士，當上數學家，我們也不會要你！更何況，我看以你的資質，估計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柯成峰卻不想放棄。
這是他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走到面試這關，以後可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只能轉頭求助姜喜月。
“姜喜月，你、你幫我說說話啊。”
聞言，姜喜月當真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沈羌教授，直接表態：
“我不同意他入會。”
聽見她這麽幹脆的回答，柯成峰臉上的表情瞬間龜裂。
還沒來得及質問，剩下的科學家也紛紛表態。
“我也不同意。”
“不能讓這樣的人進入協會，真是太過分了！”
“反對！”
“我也反對！”
……
在場10多個協會成員，竟然沒有一個人同意。
柯成峰面如死灰，咬著牙：“你們是不是因為姜喜月，就故意針對我？”
幾個科學家本來還蠻不在意。
聽見他的話，瞬間跳起來。
“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看看自己的簡歷，有哪條是能通過海選的？連郵件都要冒充別人，我們要是真的讓你入會，才是有問題！”
“自己能力不足就不要怪到別人身上，現在是工作，我們不會徇私。”
“你馬上離開，不要等我們叫保安來趕你。”
姜喜月還沒說話，幾個人紛紛把她護住。
整個協會的寶貝，怎容得他來欺負？
柯成峰站起來，一臉不甘，怒氣沖沖地轉身走了。
直到他離開，沈教授才和助理吩咐道：“以後對所有選手的考核要再仔細一些，不能再出現類似的情況，讓人渾水摸魚。”
助理誠惶誠恐。
這次的事情是他不認真導致，還好教授沒有怪罪。
“我一定會好好處理。”
在接下來幾個選手的面試中，總算出現了一個不錯的新人。
年過五十，此前一直在國外工作，最近才終於回來，在數學界的成就不小，而他也成為今年除了姜喜月之外，唯一一個正式入會的成員。
和協會的人短暫聚過之後，姜喜月迅速投入緊張的大學生活。
雖然她是被提前錄取，年紀比同班同學都小，但是軍訓和考試卻一樣也不能少。
學院中的同學也都是數學愛好者，看姜喜月的目光中滿是羨慕和欽佩，時不時會來找她請教問題。
姜喜月雖然不住宿舍，大多數時候還會請假，進行自學，但還是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
這段時間，範秀蘭的事業蒸蒸日上，公司已經越開越大，成了行業裏的新秀。
姜樂小升初被特招入學，在姜喜月的輔導下，成績不算太差，但大多數時候都花在了訓練上。
倒是性格變得沈穩了許多，跟隨教練，代替俱樂部出戰，贏得了不少獎杯。
小小年紀，就被不少人看好。
姜靈還在念小學，懂事乖巧。
等生活漸漸不上軌道，姜喜月開始進入沈羌的研究所幫忙，和他一起研究剩下的5道世界難題。
經過一整年的合作研究，終於讓他們又解開了一道世界難題。
經過反覆的確認，沈教授激動地發布到網上。
署名的時候，姜喜月看到上面只寫了自己的名字。
提醒道：“這是我和沈教授一起計算研究出來的結果，為什麽只寫我一個人的？沈教授的名字也應該在上面。”
聞言，全國最著名的數學家沈羌竟然惶恐起來，手糾結在一起你。
“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可我不少靈感，都是從您那兒得來的，這個功勞我不能獨占。”姜喜月堅持道。
看到她這麽的態度，沈羌慢慢激動了起來。
能在這樣的論文上落款，對每一個研究數學的人來說，都是無比的榮耀。
“好！那就加上我的名字！”
他激動地填上自己的名字，滿臉都是藏不住的笑容。
“謝謝，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沈羌心裏清楚。
如果沒有姜喜月，那他就算再研究100年，也解不出來。
他所做的貢獻和姜喜月比起來，簡直微乎其微。
能在上面署名，已經是天賜的榮耀了。
姜喜月道：“沒關系，以後我們還會解開第3道，第4道，直到將所有困擾世界等難題全部解開。”
其實，這次解題的過程中，姜喜月有意拖延。
不然以她現在的狀態，短短幾個小時就能輕松解開。
她不想表現得太過明顯，花了很多時間刻意引導沈教授幫忙解答。
配合他的步調，用了快一年的時間才完成。
而就算這樣，沈教授也對這個時長驚嘆不已。
聽到姜喜月的話，眼睛更是放光，激動地揮舞著手中的論文。
“好！希望到時候我們還能繼續合作。”
“當然。”
姜喜月答應下來，見他把論文發到了世界論壇上，拿起書包離開。
“沈教授，接下來的事情就先交給你了，我要回學校報道。”
“去吧，你不用擔心，如果有任何事情，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沈教授擺了擺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電腦，隨時註意上面的動向。
這道世界難題解開的過程，他參與其中，和上次的心態完全不同，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無比慌張，擔心下一刻會有人出面反駁，推翻他們的所有解析。
姜喜月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沒有說話。
就算現在論文剛剛發布，她也知道結果。
那道難題的解析沒有任何問題，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她迅速拿起東西，直奔學校。
這是他在A大第2次報道，有了經驗，早早就把所有證券準備齊全。
此時剛好也是新生報到的時間，整個廣場鬧哄哄的。
姜喜月想到一年前，自己剛來到這兒時的樣子，忍不住朝那群年輕活潑的新生多看了幾眼，迅速走到報到入口處排隊。
“怎麽會是你？”
剛站過去，一個帶著厭煩的尖銳聲音突然傳來。
姜喜月循聲看去。
已經一年不見的柯雯正站在自己面前，皺著眉，不滿道：“你該不會是故意來找齊銘哥哥的吧？”
聞言，姜喜月才站在她身後的齊銘。
他提著行李，似乎正在進行新生報到。
他們倆也來A大了？
姜喜月有些驚訝。
還沒說話，柯雯先抱怨起來，：“你不是早就被提前錄取了嗎？來這裏幹什麽？該不會是知道齊銘哥哥到了A大，就故意來找她吧？”
說著，一臉警惕。
現在徐怡雪還在坐牢，柯成峰也成了一個碌碌無為的數學老師，這輩子可能都升職無望。
她唯一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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