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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本王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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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白翰輕聽說白宇豪出去了,也沒多想。畢竟兒子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做,比起關在家裏悶悶不樂,他還寧願兒子多出去找點樂子。

可哪知道,翌日清早,天都還沒亮,管家就慌慌忙忙的敲響了他的房門,一聽管家報來的消息,白翰輕驚恐失色,披了件外袍就匆匆的往外跑——

承王府,白心染和偃墨予同樣是被一個突來的消息驚醒的。

聽到這突來的消息後,偃墨予的臉瞬間就鐵青了起來。朝著殷杜冷聲命令:“派人去將白將軍同晴鳳接來,務必查出事情的原委。”

而白心染則是率先沖出了門:“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殷杜,你帶著人趕緊跟上。”

見她要親自插手,偃墨予也沒阻攔,黑眸沈下,他朝殷杜使了個眼色,主仆倆極有默契的跟了上去。

京城有名的福來客棧

大清早,某間客房就被人群堵得水洩不通,熱鬧異常,議論聲也不斷的傳來,有人甚至口不擇言的罵著房裏的人。

“太不知羞了,竟然坑拐人家小姑娘到此廝混,看你儀表堂堂,竟然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

旁邊還有人附和:“就是啊!人家小姑娘才多大,竟然就這樣把人家給毀了,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一旁還有聲音傳來,勸說罵得起勁的兩人:“你們就少說兩句吧,聽著這位公子就是剛回京的白將軍,小心給自己惹來麻煩。”

罵人的兩人心有不甘的回頭瞪他,其中一人挺著腰板,正義無比的說道:“怕什麽?幹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難道還不許別人說?他要真是白將軍,那我們就到官府告狀去,讓大家都看看這位白將軍的真容。”

另一人接著附和:“就是,堂堂的鎮金大將軍幹出如此有辱門庭之事,他配當將軍嘛?”

見勸阻無用,那人就不再說什麽了。

房門口,除了兩位特有正義感的人氏外,其餘的人則是低頭竊語,雖說低聲議論的話也不見得有多好聽,但比起最前面的兩人,似乎就顯得‘善良’得多。

而房門內,忍受了小半個時辰議論的白宇豪終於忍不住的朝門外吼了一聲:“滾!”

此刻的他因為隱忍的緣故,身體有些顫抖,平日的溫柔此刻被濃濃的戾氣取代,溫和的眼眸染著猩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動怒了。

試問,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小半個時辰,有誰能高興的起來的。

如果是平日,他可以無視這些言論,可此刻不同,被別人辱罵議論的不止是他,還有在他懷裏哭得委屈可憐的晴鳳。他能容忍這些人放肆如此久都算是極限了。

那兩名激進分子一見白宇豪變臉,非但沒閉嘴,反而指著白宇豪朝人群高聲喊了起來。

“大家快來看啊,咱們的白將軍要殺人了!”

“是啊,白將軍要殺人滅口了!”

當白心染同偃墨予帶著侍衛趕來的時候,就聽到這麽些話。

白心染那個怒啊,簡直是沒法形容了。

憑著白宇豪的為人,她壓根就不相信他會幹出這樣的事來。別說白宇豪不喜歡晴鳳,就算喜歡,也不可能帶晴鳳來這種地方私會。只要是了解他們倆的,誰會相信?

而今,白宇豪和晴鳳在客棧偷情被人發現,還讓人如此圍堵著,更有甚者不怕死的開腔喧嘩,這能不讓人氣憤嗎?

“承王、承王妃到——”人群後,一道聲音傳來,讓眾人紛紛閉上嘴回頭看了過去。

這一看頓時讓人群緊張了起來,紛紛給夫妻倆讓了道。

偃墨予站在走廊的末端,俊臉沈冷得有些可怕,光是他身上流露出來的冷冽之氣,就足以讓看熱鬧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殷杜,將圍觀之人全部扣押,帶回承王府!”

聽到自家男人發令了,白心染也沒顧忌了,徑直走過去,站在了最前面的兩人身前,她冷眼睨著兩人,朝承王府的侍衛命令:“把這兩人單獨扣押起來,本王妃要親自審問!”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子讓他們如此不怕死的辱罵當今的二品大將軍!

夫妻倆的命令一下,圍觀人頓時就慌了,可是客棧的出去被承王府的侍衛給堵了,根本就沒可逃的地方——

白心染憤怒的關上了房門。

“大姐……”白宇豪心虛的喚了一聲。

“白姐姐……”晴鳳見到她來,從白宇豪懷裏擡起頭,哭紅了雙眼,一臉的傷痛。

白心染抿著唇走過去,將裹著被子的她從白宇豪懷中抱了出來,她什麽話也沒說,從床頭邊撿起一套女裝塞到被子裏晴鳳的手中,然後扯開輩子做成了一張屏風,擋住了一切。

等晴鳳穿戴好了衣服,她才一旁轉過頭的白宇豪說道:“宇豪,跟我去一趟承王府。”

白宇豪一直都沒敢看她,聽到她的聲音,只是很僵硬的點了點頭:“是。”

將晴鳳摟在懷裏,白心染察覺到她渾身都在顫抖,心莫名的為她揪了起來。她知道晴鳳從小都很堅強,當初被盛莫那般殘忍的對待,晴鳳都堅強的挺了過來,此刻她顫抖的反應,足以見她內心的掙紮和害怕。

“晴鳳乖,沒事的,白姐姐會幫你的,什麽都別想好嗎?白姐姐一定會查出真相還你清白。”拍著晴鳳的背,她低沈的安慰道。

剛才晴鳳換衣服的時候,她並沒有從晴鳳身上看出有什麽不該有的痕跡。床上也極為幹凈,出了床單有些褶皺外,並沒有見到任何東西。

憑著這些,她知道晴鳳清白還在。

盡管這不是她的妹妹,可這些年,晴鳳早就成了她和柳雪嵐的妹妹,發生這樣的事,白心染只覺得心痛得沒法形容。

她才多大啊,十三四歲的年紀,就遇到這樣的事,作為現代人過來的她,心痛之下更是止不住的恨意。

……

白翰輕趕來的時候客棧早就沒人了。得知人都去了承王府,他趕緊帶著人也趕了過去——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放出的消息,明明才大清早,白宇豪在客棧欺占少女的消息就傳得沸沸揚揚。

柳雪嵐聽說之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指著某爺破口大罵。

“姓夏的,這事是不是你幹的?!”

“你怎麽如此混蛋,幹這樣的事出來?!”

“你他媽還要臉不要臉啊!”

夏禮珣被她罵得臉色鐵青,當場反駁:“柳雪嵐,你別血口噴人,本王是那樣的人嗎?”

柳雪嵐見他還敢還口,頓時更加氣恨,直接沖他又打又踹:“王八蛋,這種事除了你還有誰幹得出來!晴鳳還這麽小,你怎麽能這樣狠心毀她清白啊!你還是人嗎?”

見她真動怒了,夏禮珣反而什麽都不敢做了。怕她傷到肚子,他只能咬牙的將委屈憋進肚子裏,將她抱得緊緊的,不讓她動彈。

“本王什麽事都沒做!本王是清白的!”

柳雪嵐哪會信他的話,這種事不是他,還會有誰?這男人的心比針眼還小,他都能休了她,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姓夏的,你卑鄙無恥,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聽著她飽含恨意的話,此刻的夏禮珣想死的人都有了。

他承認,剛剛聽到消息的那刻,他心裏可高興了。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幫他這麽大一個忙,他還想著找到機會好好的去感謝感謝對方。

可此刻,他別說高興了,就差沒委屈的哭出來了。慶幸這件事不是自己所為的同時,他也把造事的人狠狠的在心裏痛罵了一遍。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幹出的事,竟然無形中賴到了他頭上。

想讓他背黑鍋,做夢!

他一定要把這該死的造事者給揪出來活活鞭死!

洛明在一旁看著夫妻倆吵,心裏也格外的矛盾和疑惑。

王爺的確是想過要整整那白將軍,可是王爺最終還是放棄了啊。那這樁事又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王爺偷偷做的?

可是這不可能啊。王爺這兩日都黏糊著王妃,別說有時間親自去謀劃了,為了哄王妃回心轉意,王爺幾乎是沒離開王妃半步,他哪來的時間?

柳雪嵐哭鬧著要去承王府,她知道這事發生後,承王府定是會插手,夏禮珣被她鬧騰得沒法,最終只好憋屈的帶著她去。

而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那個不要命的混賬東西給他背了這麽一口大黑鍋。

本來自己這兩日就在焦頭爛額的哄女人,這下好了,一口黑鍋罩下來,他都快冤枉死了!

承王府

白心染在房裏安慰著晴鳳,而白宇豪則是被偃墨予叫去了書房。

晴鳳一邊哭一邊回憶起昨晚的經過——

原來昨日她去了信上指定的地方‘福來客棧’,那客棧的小二一聽說她是來找人的,就將她帶到了樓上的一間客房,在房裏沒待多久,她就覺得頭暈得厲害,最後就暈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天快亮了,察覺到身旁有個男人時,她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誰知道她這一嗓子立馬就招來了不少人。

大家圍堵著房門口看熱鬧,指指點點的不願離開。

而她尖叫過後才發現跟她睡在一起的不是別人,正是約她來客棧的白宇豪。有人認出了白宇豪,看熱鬧的人更是不願離開了——

聽完之後,白心染殺人的心都有了。

別說她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事不正常。大清早的,客棧居然人滿為患,她怎麽不知道京城的人都這麽勤勞早起的?

一個個看熱鬧就算了,還堵著別人房門口,像話嗎?

她記得她進去的時候,晴鳳被一床被子裹著蜷縮在白宇豪懷中。被子下的她不著一縷,若不是白宇豪抱著她擋著圍觀的視線,晴鳳鐵定曝光。

那些人如此做,難道是真的在為晴鳳出頭?說出去鬼都不信!

白心染一直都在房裏安慰晴鳳,直到有人敲響房門,她才起身去開口。

“大姐,我想跟晴鳳單獨淡淡。”門外,白宇豪一臉的心虛,眼底還帶著幾分痛色,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看白心染。

白心染也沒拒絕。她覺得是該讓他們好好談談,盡管晴鳳沒失身,可這是事關兩人的名節,總得有個解決的辦法才行。

她相信白宇豪不是那種沒擔當的人,現在她最主要關心的還是晴鳳。女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最怕的就是想不通了。

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查出到底是誰在幕後搞的鬼,一來盡早的還兩人清白,二來奉亦楓那廝不在,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妹妹被人這麽算計,不得連他們夫妻也記恨上?

想到什麽,她朝門外血影招手:“血影,把殷杜叫上,我們去會會今日在客棧看熱鬧的人。”

看著白心染走遠,白宇豪在門口猶豫了許久,才走進房內——

書房裏

白翰輕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除了嘆氣之外,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偃墨予坐在太師椅上,等了許久都不見他說話,面色不由得就冷了起來:“白大人,難道此事對你們白家來說很難處理?”

那冷颼颼的目光讓白翰輕趕緊起身否認:“回承王的話,此事是小兒做得不對,下官無話可說,還請承王代為做主。”

不管如何說,終究是他兒子占了人家女孩子便宜,他哪裏敢有意見啊。

聞言,偃墨予的神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本王知道白將軍也是冤枉的,但此事可大可小,本王不希望你們就此抹過。論身份,晴鳳乃千金之軀,嫁入白家,算是你們高攀了。論名氣,聖醫之名不輸本王。不知道白大人還有何意見?”

白翰輕哪敢有意見啊,自己本來就在為兒子的婚事發愁,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當然沒有理由拒絕。不管如何計較,這樁婚事能定下,對他們白家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下官願將犬子婚事托付給承王,一切事宜全憑承王做主。”

☆、二十:可是我不能嫁給你

白心染特意在白翰輕離開後才去的書房。雖說她同白宇豪姐弟相稱,彼此關系也尚好,但對這個父親,白心染依舊沒法原諒。畢竟他也不是自己的身父,只是名義上的而已。

時隔多年,兩家來往的也少,她覺得其實這樣也好,畢竟這份親情對她來說是真的可有可無。

看著她進來,偃墨予擡手朝她招了招。白心染走了過去,被他拉到身側坐下。

“我已讓白大人回去準備成親的事宜,你覺得如何?”偃墨予垂眸看著她,說著自己的決定。

聞言,白心染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太猴急了?”

偃墨予瞪眼,這女人怎麽說話的?

白心染見他還沒理解過來,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他倆就睡在了一起,什麽事都沒有,你就幫晴鳳做這樣的決定,感覺像是在逼她嫁人一樣,你就不怕她反對不願意?”

偃墨予冷著臉不讚同:“她有何理由反對?女子名節重於性命,不管他們是否成事,吃虧的都是她,作為兄長,我豈能坐視不理?更何況,她怕是早就心系白宇豪,我如此幫她,難道還有錯?”

白心染一頭黑線。“你這樣叫逼婚懂不懂?”

他們都看得出來晴鳳喜歡白宇豪,可是白宇豪心中只有一個柳雪嵐,這也是事實,感情若是兩情相悅,她肯定不會反對,可是如今只是晴鳳一廂情願,這婚事要成,對晴鳳也不見得就是好事。

要換走是她,她所嫁的男人心中有另一個女人,她可受不了。

偃墨予皺緊了眉頭:“難道你想讓為夫就此罷手?那我如何向奉亦楓交代?”

白心染又好氣又好笑的拿手肘撞了他一下:“算了,你們男人考慮問題的方向都跟我們女人不一樣。”

偃墨予將她手抓在自己手心,另一只手攬著她腰身將她給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對於她話中的意思不是很明白,所以臉色不是很好看。

“那你說,為夫該如何處置這事?”

白心染嘆了一口氣,側臉靠在了他肩上,感慨的說道:“婚姻大事還是讓他們當事人自己做主比較合適,都說強扭的瓜不甜,白宇豪心中沒有晴鳳,我雖然相信他會善待晴鳳,可是不見得晴鳳以後就會幸福。你的心思我理解,雖說你是想為晴鳳好,可是你也得尊重她的意思吧。”

偃墨予板著臉捏她的鼻子,冷聲哼道:“什麽強扭的瓜不甜,你這刁瓜為夫不也是強扭來的?”

噗!

白心染突然就笑了,忍不住的在他心口上捶了一下:“你還好意思說。我們的情況跟晴鳳他們的根本就不同。”

偃墨予不解:“有何不同?”

白心染坐直了身體,正色的看著他:“我嫁給你是不可逃避的事,聖旨下來,我又不能逃婚。我接受你,那是因為我心中沒有其他人,你對我好,我很容易接受你。可是晴鳳他們就不同了。白宇豪心中不是白紙,他心中有一個人存在,在他沒有忘記那個人之前,娶誰都是別人的不幸,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晴鳳以後生活在痛苦之中?你想想看,要是我心中沒有那你,你會樂意啊?”

偃墨予臉色有些黑,突然捏住她下巴,低頭在她紅唇上咬了一口,莫名的恨道:“你心中敢沒有我!”

白心染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主要是這些個男人潛意識裏都有些霸道無理。更何況,男人的想法和女人差別很大。她現在就有種雞同鴨說話的感覺。

對他們來說,只要人是他們的了,那心就得是他們的,敢朝三暮四,那就是找死的節奏。

可晴鳳能有他們這樣的想法?那丫頭估計受了委屈也不會多說的,若是白宇豪婚後心裏還想著別人,她會站出來指責白宇豪的不是?

跟他說不下去話,白心染只好瞪他,而偃墨予對她的言辭也很是不滿意。見她對自己不服氣,他濃眉一蹙,扣著她的腦袋重重的欺上了她的紅唇——

對白心染來說,某爺的行為就是典型的想用‘武力’鎮壓她。

就在兩人唇上糾纏得有些過火時,門外,殷杜的聲音突然傳來:“爺,奉德王和奉德王妃來了。”

聞言,白心染趕緊掐上了偃墨予的腰身,讓他趕緊‘住嘴’。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找機會想逞兇,這兩日她月事來臨,也就冷落了他兩三日而已,他就跟欲求不滿似的。拜托,都三十幾的男人了,怎麽就跟個毛頭小子一樣?人說三十如狼說的是女人,可這話用在他身上一點都不誇張。

偃墨予放開她,一臉不爽。

白心染偷笑的從他身上站起身,順便把腰間那只欲求不滿的爪子給拍掉。

她打開房門,就見柳雪嵐一臉焦急的站在房門口,而身後,跟著一只貌似忠犬不離不棄的男人。

“心染,晴鳳怎麽樣了?”柳雪嵐見她出來,抓著她的手就問道。

白心染拍了拍她手背,安慰道:“你別急,晴鳳沒事,情緒比較穩定。”

聞言,柳雪嵐松了一口氣。“到底是怎麽回事?外面一早就在傳晴鳳被白宇豪那個了,是不是真的?”

白心染牽著她的手往書房裏走,然後把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柳雪嵐聽完,幾乎是立馬就朝身後的男人吼了起來:“姓夏的,你還說你是無辜的?你自己聽聽,這事明顯就是有人在搞鬼,故意陷害想讓他們兩人名聲掃地,這事要不是你做的,還會有誰?”

夏禮珣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堂堂一國親王,難道人品就如此差?連自己的女人都不願意相信他。

他承認他是想讓那小白臉名聲掃地,這樣才能逼他放棄肖想他的女人,可是……他不是放棄了那念頭嘛。

難道有想法也是錯的?

被冤枉的他看著柳雪嵐氣性大發的樣子,眉頭皺得死死的,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眼下的情況,他還能說什麽?他說什麽她都不會相信的。

在她心中,就那小白臉是善良無害的,而他這個丈夫就是個十惡不作的大惡人!

見他們夫妻倆這樣,白心染聽出了柳雪嵐是誤會了。於是趕緊將激憤中的她拉住:“雪嵐,你聽我說,這事跟奉德王沒關系,不是他做的。”

“……?!”聞言,柳雪嵐僵楞了起來,回頭有些不確信的說道,“心染,你可別幫著他說話,這事不是他還能有誰?”

以宇豪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跟人結仇,除了她身旁這男人外,她根本就想不到還會有誰如此惡搞。

白心染哭笑不得的安慰她:“我幹嘛要幫著他說話啊,這事真跟奉德王沒關系,是季家的季明峰搞出來的事。”

柳雪嵐詫異:“真的?”

“嗯。”白心染肯定的點頭,“我們從客棧帶了一些人回來,通過逼問,有兩人已經交代了事情的經過。殷杜和血影已經派人去查了,也證實了昨夜季明峰在客棧出現過。”

聞言,柳雪嵐有些心虛的看向了夏禮珣。

而夏禮珣在聽到這麽個真相時,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在柳雪嵐看向他的時候,他咬著牙,眼底流露出一抹無法形容的傷痛,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跑了出去——

“……?”柳雪嵐咬著唇,眼眶突然就紅了。他應該很恨自己吧?

可是換做任何人站在她的角度,都會懷疑他的……

看著空空的房門口,那帶著痛色離開的背影在她腦海中盤旋,柳雪嵐只覺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痛。

“雪嵐,去看看他吧。”白心染擔心的看著她,擡手幫她拭去了眼角滾出的淚水。這兩人當初能在一起也不容易,這些年該鬧騰的也鬧騰得差不多了。看著他們這樣,作為朋友,她心裏也不好受。

奉德王那廝脾氣是差了點,心眼也小了點,可到底是真心對雪嵐的,這點是怎麽都否認不了的。她可不願意看著兩人因為誤會就鬧掰,這樣的分手是最傻的。

柳雪嵐抹了一把眼角,拉著白心染的手往書房外走。“先別管他,我們先去看看晴鳳吧。”

白心染搖頭拒絕:“你還是先去看他吧,晴鳳有我看著,不會出事的。現在她跟宇豪兩人在談事,還是別去打擾他們了,就讓他們自己談談吧。”

聞言,柳雪嵐這才點頭同意。“那好,回頭我再過來。”

她也相信宇豪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其實在私心裏,他也希望宇豪別在對她有執念,若是能有一個好女孩出現,她肯定會祝福他的。只是這種想法她沒敢說出口,只能在心中祈禱宇豪能幸福罷了。

白心染讓血影護送柳雪嵐回去,這才轉身返回書房。

她還得繼續跟她家男人商量該怎麽處置季明峰……

……

房間裏,晴鳳從白宇豪進來開始就一直低頭不語。而白宇豪則是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看著她一個勁兒的絞著衣角,幾次張口,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兩人就這麽沈默了許久。

最後還是白宇豪忍不住的先開口。

“晴鳳,我……”

“白大哥,你什麽都別說。”晴鳳似是知道他要說什麽,突然擡頭紅著眼眶將他未出口的話打斷,“我知道這事是別人故意設計想毀我們名聲的,所以我不會怪你的。你也用不著自責,這事就此罷了,我會當做沒發生過,更不會讓我哥知道。”

聞言,白宇豪皺起了眉:“晴鳳,我已經讓我爹回去準備我們的婚事了。”

不得不說,晴鳳的話讓他有些意外。這種事發生在女人身上,不都是該哭哭啼啼朝著要男方負責的嗎?可從晴鳳堅定的神色中,他看出她是真的不願意嫁給他。

對於他的話,晴鳳擦了擦眼角,突然對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白大哥,我知道你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可是我不能嫁給你。”

“為何?”白宇豪詫異又不解。老實說,除了雪嵐外,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另一個女孩起了成親的念頭,雖然是形勢所迫,可他覺得自己似乎也不排斥。平心而論,面前的這個女孩不但人長的漂亮,心地也好,最重要的是她骨子裏有著一股別人沒有的堅強,這點是他最為欣賞的地方。

晴鳳面帶這微笑,盡管那笑容很美,可是始終帶著一絲苦澀的味道。對上白宇豪不解的眸光,她坦然的說道:“白大哥,我承認我是喜歡你,喜歡了很多年……雖然我涉世不多,但我也明白一個道理,不強人所難。你心中早就有了別人,不可能放得下我,這一點是我最為介意的。雖然我跟哥哥現在只是一介布衣,但我們也有追求完美的權利。我寧願就這樣默默的喜歡你,也不希望你因為一時的責任而破壞彼此的幸福。”

她年紀小,可不代表她不懂事。從小生長在宮中,看慣了各種虛偽的假面,她的心思比誰都敏感。現在的生活雖然不及‘公主’過得富貴,可是她很快樂。

甚至明知道他心中有別人,她在喜歡他的時候依舊覺得快樂。

可是如果讓她嫁給他,她知道她一定不會快樂。因為她也有尊嚴,她不會容許她所愛的男人心中有別的女人。

白宇豪是怎麽都沒想到比她小了十來歲的女孩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裏頓時就有些五味雜全。

欽佩、震驚、感嘆、無措……心口的那一處,似乎還隱隱的生出一絲失落。

失落?

想到什麽,他心中暗自嘲諷起自己。是應該有失落吧,畢竟又一次被女人拒絕。

反正此刻的他心中很不平靜,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明明聽到那些話他應該松一口氣的,可是心裏始終悶悶的有些難受。

……

奉德王府

柳雪嵐回去,又一次被夏禮珣關在了門外。這一次她沒有選擇離開,而是拍響了房門。

拍了許久,房門都沒動靜,最後她實在沒了耐心,才開口吼道:“姓夏的,你他媽趕緊給我開門,要不然我就帶著你兒子女兒改嫁!”

“你敢!”房門被打開,夏禮珣一臉怒氣的沖她低吼。

柳雪嵐也沒跟他對著吼,突然就朝他撲了過去,將他腰身緊緊的抱住。

“對不起。”腦袋埋在他胸前,她低聲道著歉。

夏禮珣整個人都僵住,卷著怒氣的黑眸那怒火嗖得就沒了,幾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眼下的情景。

要知道,這幾天他可是裝孫子一樣的哄她,都不見她對自己好言半句。特別是今早聽到那小白臉的事後,她更是恨不得咬死自己。一想到她誤會自己,他是真的恨不得立馬死掉算了。

垂眸看著靠在自己胸口上的腦袋,他像是想要證明什麽似的,突然捧著柳雪嵐的臉,急切而又蠻橫的吻上了她的唇——

柳雪嵐還等著他說話呢,結果突然被他吻住,甚至還被他抱了起來往屋裏走,腳下騰空,讓她一驚,下意識的就抱住他的脖子,結果反而讓他吻得更加癡狂。

直到身子一涼,柳雪嵐才拉回理智,頓時就將他不安分的雙手抓住,有些臉紅的喊了一句:“不要!”

這死男人,她還大著肚子呢!

“我要!”夏禮珣反手將她手腕抓住推到了頭頂,炙熱的呼吸落在她脖子上,沙啞的抗議。

他現在就想要,誰阻攔都不行!

他發誓等她生完這一胎,打死他他也不要她再生孩子了。否則這日子真不是男人過的。

其他的男人妻妾成群,根本不用擔心沒女人可睡的問題,可是他就這麽一個女人,平日裏吵架不給睡就算了,這生個孩子還得長期不給睡,這怎麽想怎麽都覺得是自己在找虐。

以後不生孩子了、堅決不生了!

她不交出休書也無所謂,以後他天天睡她,看她還怎麽出去勾搭小白臉!

一場情事下來,雖然說不上多累,但柳雪嵐被他折磨得也沒剩多少力氣了。好在這男人還算顧及她的肚子,要不然她現在肯定還得被他翻來覆去的折騰。

幾日的冷戰下來,飽餐過後的男人總算心滿意足了,看著懷中女人的目光都溫柔了很多。

“痛嗎?”他是憋得久了,可還不至於禽獸到不顧她的肚子。

他大手一直都擱在她肚子上,感受著胎動。

柳雪嵐閉著眼沒搭理他。

“嵐兒,我們和解好不好?別生氣了行麽?”看著她圓潤嬌艷的臉頰,夏禮珣低喃的在她耳邊問道。人他是得到了,但沒得到她親口的原諒,他還是不放心。

柳雪嵐原本好端端的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突然間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眼角溢出。

“嵐兒。”夏禮珣方才還熱情的心突然就涼了。他知道她肯定不會就這麽原諒自己。

果然,柳雪嵐閉著眼哽咽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讓我交出休書,但我是不會交出來的。要過日子就這麽過吧,要是實在過不下去了,也省得你以後再寫。”

她說完這幾句話的時候,雙手抱著他的腰身哭得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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