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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大結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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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冰涼的觸感傳來,且像繩子一樣緊緊的勒著他,在看清楚那吐著信子的東西是什麽時,盛莫忍不住的失聲尖叫了起來。

一時間的害怕讓他忘記要跳湖逃走。纏在他脖子上的東西不是什麽暗器身子,而是一條渾身冰涼的花斑蛇。

那花斑蛇突然纏上他嚇人不說,且越收越緊,幾乎勒得盛莫險些因為窒息而斷氣。更讓他驚恐的還在後面,手腕突然來的痛意讓他下意識的松手,不用想也知道對方咬了自己一口,這讓他整張臉瞬間就變得青白起來。

手腕上的痛意,脖子上的勒緊,每一處似乎都在刺激著他的神經,面對著隨時會被花蛇咬脖子的威脅,他心裏忍不住的發毛,眸孔睜得大大的,眼珠子似乎隨時都會掉出來一樣,那張青白交錯的臉此刻簡直無法形容有多駭人。

殷杜叉著腰得意的仰高了頭,他家小花可是被雪藏了好久,今日終於有機會讓它出來透透氣了。

但凡毒蛇,就沒有幾個人不怕的!

而就在他這得意的一瞬間,不知道盛莫發了什麽瘋,突然瘋了似地朝他撲了過來——

“啊——”

“唔——”

隨著盛莫的一聲淒厲的叫聲,殷杜痛呼了一聲。

捂著肚子,他面色一冷,隔著極短的距離,猛得一腳將撲過來的盛莫給踹飛了出去,而他自己則是捂著肚子蹌踉的退了好幾步——

“殷杜——”

一道冰冷的女聲讓殷杜擡頭看了過去,只見自家女人正奮不顧身的朝他這邊飛了過來。

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還未等他開口,手腕就被人抓住,隨即身子一輕,他被高高的帶離飛出了畫舫——

畫舫上,就只剩下洛明一個人了,看著被毒蛇纏著在地上打滾的盛莫,他冷哼一聲,從黑衣人中殺出了一條路同樣飛離了畫舫。

看著相繼離開的三人,四周還有驍勇無比的將士,黑衣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眼看著岸上死的兄弟越來越多,那些將士很快就會殺到畫舫上來了,有幾名黑衣人突然間就跳下了畫舫栽向了湖水之中。

此刻的盛莫雙手死死的抓著脖子上的花斑蛇,可他越是掙紮,花斑蛇就越勒越緊,而且那蛇頭將他雙手咬的血流不止不說,他的臉同樣遭到那毒牙的攻擊。

一時間他痛得直在地上打滾,眼看著自己的手下紛紛跳入湖中,可被蛇勒得快窒息的他根本就沒有爬起來的勇氣。

“啊——啊——啊——”

那花蛇似乎在逗樂他一般,將他咬得血孔密布之後才突然咬向了他的脖子。

月色下,男人淒慘的叫聲猶如鬼魅,淒厲而又刺耳。

離湖岸稍遠的一處空地上,殷杜坐在一塊大石上,皺著眉捂著肚子,一臉的難受勁。

“殷杜!殷杜!你如何了?”蹲在他身旁,血影冷漠著臉去解他的外袍。

碰著他的手,感覺到他手上越來越多的濕潤,她冷眉鎖得緊緊的,可雙手卻被殷杜抓住,不讓她動。

“我沒事……你別緊張……咳咳咳……”

他說話的嗓音都明顯的弱了起來,血影擡頭目光有些木訥的看著她,那清冷的眼眸中似乎有什麽在浮動,一閃一閃的。

看著她眼底那閃爍的亮光,殷杜心中忍不住的激動,這一激動似乎牽扯到了他的傷口,讓他突然間皺起了濃眉長長的痛吟了一聲。

“嘶……”

“殷杜?!”血影淡淡的嗓音不知道參雜了什麽突然間聽起來有些哽咽。

“我沒事……”殷杜再次重申一遍,擡起手,指腹摸向了她的眼角,那裏一點點的濕潤讓他想不震撼都難。他、他的血影為他哭了?

洛明站在他們不遠處,看著某個男人要死不活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鄙夷,隨即轉過身搖頭走了。他一直都知道殷杜這小子滑頭,沒想到連自己女人都坑。

可恥!

又不是沒弄到手,居然還使這種手段。

別以為他方才沒看清楚,那盛莫用袖中的匕首刺向他的時候,被他躲過了要害,只不過是受了些皮肉之苦罷了。

想當年,他們兩人為了比武打得你死我活就剩最後一口氣,到最後不也沒死,就這麽點皮外傷,他居然好意思裝?

真是不要臉!

而那大石上的男女,此刻眼中壓根就沒旁人的存在。

血影抽出手,想為他檢查傷勢,可是雙手剛觸及他的衣帶,又被殷杜給抓住。

“大晚上的,你別撩我好麽?”殷杜喘著氣在她耳邊低語。就這麽點傷,他敢拿給她看,絕對會死的很慘。因為他知道騙人眼淚是不對滴……

“……”血影面色一僵,冷艷的面色閃過一絲別樣的表情。但很快,她就恢覆如常,冷淡的看著他,突然說道,“我不許你死!”

殷杜嘴角暗自抽了抽,突然纏上她纖腰將她帶到自己胸膛上,低頭就覆上了她冷硬的紅唇——

“你還沒給我生孩子呢,我怎麽可能死?”他忍不住的在她唇上低語笑道。這女人說她傻,有時候她精明得很,說她精明,可有時候又單純得很好騙。

若不是現在時間地點場合不對,他現在都想……

聽著他有些不大正經的說話聲,感覺到他身體的異樣,血影皺起了眉,有些狐疑的低頭看向他受傷的地方。

而正在這時,殷杜突然覺得自己視線有些模糊起來,且心口像是有什麽在翻騰,一股腥味直沖喉頭,他神色瞬間變得駭然,猛得將血影推開朝一旁,噴出一口鮮血——

“殷杜!”

而正準備走開的洛明聽到血影那一聲似驚恐的呼喊聲,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盡管他看出殷杜是在演苦肉計想博得自家女人的心疼,可到底還是擔心他是否真出了意外。

轉身,他快速的走過去,這一看簡直差點把他嚇傻,因為某個男人並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暈厥了過去。

“快帶他回去!他可能中毒了!”反應過來之後,他趕緊朝血影說道。

該死的,盛莫那卑鄙小人,肯定在匕首上抹毒了!

……

梔子山

山上沙石飛揚,地上屍體遍布,大片的鮮血浸入泥土之中,兩刻鐘不到,整個梔子山上似乎被一股血腥之氣籠罩,陰森而又駭人。

站在山頂之上,某個男人暴躁的跺著腳,嘴裏不停的罵著:

“該死的,那混賬東西究竟把人帶哪去了?等本王找到人,非把那老狐貍給扒皮抽骨燉了餵狗!”

早知道,他就不該讓那死女人出來,看嘛,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

一想到自己女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對她念念不忘的小白臉,夏禮珣一張臉始終都是綠油油的。

那小白臉要是敢碰他女人一根汗毛,他鐵定親手把他閹了!

不要臉的小白臉,竟然惦記一個有夫之婦!

對於身旁有這麽一個狂躁不安的男人,白心染表示見慣不怪了。一晚上,這廝就沒消停過。

不就是白宇豪將人雪嵐帶走了麽?人家那是深入虎穴,又不是去私奔,至於這樣嗎?

“墨予,你說咱們要不要把這廝給打暈?”看著身旁自家男人,她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怕也只有雪嵐才受得了這廝的壞脾氣,若是換做她,鐵定早一巴掌就拍飛他了。

偃墨予抿笑不語。

聽到白心染的話,夏禮珣立馬就瞪了過來:“你們敢!”

白心染對他撇了撇嘴。她還真希望墨予將這廝給再揍一頓,就像上次一樣,讓他躺個十天半月,看他還敢狂不?

夏禮珣手指著夫妻倆威脅:“你們敢對本王下手,本王回去定鏟平你們承王府!”

跟三人一起的奉亦楓一路都沒有說話,四人帶著一批精兵將這梔子山盛莫的人鏟除之後,他就一直在尋找自己妹妹有可能被掩藏的地方。

這山頭,數百名殺手在此把守,晴鳳肯定是被藏在這處,就是不知道盛莫會將密室打造在哪個準確的位置。

聽到夏禮珣狂躁不安分的聲音,他擡頭看了過去,溫潤如玉的面上帶著一分瀲灩的微笑:“夏兄,你虛火過盛,如此下去,恐會提前衰老。”

“噗!”白心染忍不住的噴笑了。

偃墨予俊臉朝向一側,嘴角勾勒了起來。

夏禮珣臉都黑了,視線從夫妻倆身上移開,望向了身如謫仙面如白玉的男人,狠狠的瞪著。

這該死的聖醫,會不會說話?

誰老了?他老才是!

他們三個男人之中,就自己年歲最小,還好意思說他老?

那母老虎一直都跟長不大似地,他才不會讓自己變老,否則,那小白臉豈不是更有可能來跟他搶人?

看著他橫眉怒眼恨不得把奉亦楓咬死的樣子,白心染‘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我說奉德王,別說我危言聳聽哈,你要是不怕死就動聖醫一下,看他會不會把你毒老十歲。”

誰說女人害怕歲月流逝的,攤上奉德王這樣的男人絕對比女人還緊張,先不說那廝有多在乎自己的穿著打扮了,就憑柳雪嵐一張娃娃臉,再過幾年,估計這廝就會被人說成是老牛吃嫩草了。瞧他那緊張的勁兒,是個傻子都知道他在乎自己的容顏。

夏禮珣黑著臉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聖醫望向白心染,如玉般白皙的額頭淌著黑線。“……”

他可沒這樣說過……

對於他的醫術和毒術,白心染壓根就不懷疑。瞧這一攤攤的事,有幾件事跟聖醫沒關系的?

擡腳她走向聖醫,突然討好的一笑:“奉大哥,什麽時候給俺們女人弄點美白養顏的玩意兒?你看我們做女人也挺不容易的,生了孩子呼啦呼啦的就老了,我也想保持青春永駐,免得今後遭墨予嫌棄。”

“……?!”奉亦楓嘴角狠狠一抽。

擡頭,他看向某個黑著臉走過來的男人,手握拳頭放在唇上輕咳了起來。

偃墨予一把將人給拽到了身前,冷著臉瞪她。“可是欠收拾?”

這女人,沒事對著別的男人傻笑做何?

白心染撇了撇嘴,說的很無辜:“我就開開玩笑而已,你生什麽氣嘛。我這不也是為自己將來打算,萬一我以後成黃臉婆了,你嫌棄我跑去找那些年輕貌美的,那我怎麽辦?”

偃墨予哭笑不得。礙於有外人在場,他又不敢胡來,不得已,只能貼近她耳朵低聲警告道:“再胡說八道,你就回去給我洗幹凈等著!”

聞言,白心染忍不住縮起了脖子,耳朵開始紅了起來。

不要臉的,就不能說得含蓄點?

素手繞到他腰間,一咬牙掐了下去。

對於她的小動作,偃墨予表示皮癢的勾了勾薄唇,任她鬧去,反正回去之後就有她好看。

面對著到處橫陳的屍體,四人幾句玩笑話算是緩和了一下緊繃的神經,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梔子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盡管搜尋的人比較多,可礙於平日裏山中並無什麽人煙,所以樹木和野草叢生,顯得有些礙事,加之又是夜晚,搜索難度難免增大。

隨著兩三處搜索的將士回來稟報都說沒發現什麽異樣,四人就覺得不大正常了。

按照白宇豪留下的記號他們追到了梔子山,山中也確實有盛莫的手下在此,可見他們並沒有找錯地方。可為什麽就找不到人呢?

山頂上,白心染忍不住來回走了兩圈,本來信心十足的來救人,現在敵人除了,可是卻找不到人,這哪還能淡定的?

突然,想到什麽,她猛的一震,趕緊朝偃墨予說道:“墨予,你還記得盧雲山嗎?婆婆跟北原王所葬的地方,那裏的布局。”

聞言,偃墨予幽深的黑眸也閃出一絲亮光。

夏禮珣趕緊走了過來,迫不及待的追著問:“什麽布局?盧雲山怎麽了?”

偃墨予沒理他,而是招了一名將領過來,命令道:“魯將軍,傳令下去,重點搜查墓穴之所,若有異常之穴,速來回報!”

“是!”

看著那名將軍匆匆離去,夏禮珣繃著俊臉忍不住的問道:“你這廝到底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們遇害了?”

白心染搖頭,正色的看著他:“沒有,你別瞎亂想。我們只是推測而已,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想來也就只有墓穴沒找了,說不定就在墓穴之中呢。”

盛莫老奸巨猾,難怪抓了那麽久都沒有抓到。

試問,一個喜歡建築密室的人,外加又不想被人發現,那最不引人註意的地方是哪?肯定就是墳墓了。

皇上能將她婆婆的玉棺藏在盧雲山的地下密室裏,那盛莫又怎麽不可能躲在這種地方?

況且,表面以墓穴做掩護,一般人遇到也會繞道走,誰沒事會去扒人家的墳墓?

這時代對這種東西可是很講究的,挖人家的墳可是要折壽的,對於盛莫這種狡猾如泥鰍的人再適合不過。

而正如白心染所想的那般,先前搜索梔子山的將士的確是繞過了那些埋葬死人的地方,見有墓穴都並未認真查看,對正常的人來說,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麽能住在死人所住的地方?

那不是詛咒自己早點死嗎?

這等不吉利的事放在任何一個正常的人身上都不可能發生。

兩刻鐘之後,有將士前來稟報,在東面發現兩處無主的墳墓。

偃墨予趕緊帶著人過去。

無主的墓穴,就是說並未有墓碑,或者就是如他們前去看到的那樣,有墓碑,但卻沒有碑文。

兩處墓穴相隔不遠,但有差別。一處墳頭長滿了雜草,有墓碑但是卻並未有碑文,看起來就像是多年不曾被親人或者後人關註過。

而另一處,看得出來算是一座新墳,因為墳頭連棵小草都沒有,同樣有墓碑沒有碑文,且四處打理得規整幹凈,墳頭也修築得格外顯眼。

此刻的夏禮珣也已經想到了偃墨予派人找墳的目的,可看著兩處相同又不同的墳頭,有些難以選擇。

“到底盛莫那老狐貍會把密室挖在哪?”這一次,他算是長見識了!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敢相信竟然會有人喜歡跟死人搶地方睡覺。

難怪一年了,怎麽都找不到盛莫那老狐貍的下落,原來是躲在這麽個地方……誰他媽沒事會去挖穴把自己埋了的?誰他媽沒事會去挖別人墳墓找人的?

白心染知道他是急慌了,自己又何嘗不是擔心,好在那次去盧雲山給了她靈感,否則還真不好找。

指著那座規整的墳頭,她朝偃墨予說道:“墨予,應該是這裏了,讓人找找看有沒有機關。”

偃墨予沈著臉點頭,隨即對那名姓魯的將軍吩咐了起來。

夏禮珣有些不確定的上前拉了拉白心染的衣袖,皺眉問道:“你可得看仔細了,別挖錯了地兒耽擱了時辰。”

白心染知道他迫不及待的想找到柳雪嵐,所以也沒跟他開玩笑了,而是正色回道:“放心,不會錯的。”

夏禮珣還是不信:“你怎麽知道的?”

借著火把的光耀,白心染指著修葺得規整又幹凈的墳頭,仔細的跟他分析:

“你看這座墳,體積龐大,修築豪華,能睡在這裏面的人,應該有點家底才對。可是卻連個碑文都沒有,是不是太不應該了?你再看這座墳頭的朝向,這墳修築的時間應該是在那座墳之後,可是它的墳頭卻同別的墳頭相對。我不知道奉德王你見過這樣的沒有,反正我長這麽大就沒見過墳頭面對面的。”

聞言,夏禮珣像是被點醒了一樣,恍然大悟。隨即目光落在白心染臉上,別有深意的看了好幾眼,突然勾唇嗤笑:“沒想到茅山村的聾啞姑竟有如此玲瓏心,可真讓人小瞧了去。連本王都差點變成了狗眼,你可真夠不簡單的。”

“……”白心染一時啞口。她可沒忘記,這個男人也在茅山村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對她曾經可算是知根知底,自己一下子露得太多,這廝不起疑心才怪。

可她的事只有她家墨予才知道,哪怕是血影和柳雪嵐這種閨蜜型的好友,她都不敢坦露半分。

站在一旁一直沈默的奉亦楓也突然插嘴進來:“弟妹,我也好奇,你是如何恢覆正常的?”

外人都說她是因為喝下舌湯才會開口說話的,這話也只能騙別人。他可是清楚得很,這些全都是自己兄弟的袒護之意,其實她出現在京城的時候就跟常人無異。那這‘聾啞女’的傳言又是如何來的?

白心染楞在原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臉的尷尬。“咳咳咳……”

特麽的,這就是嘴賤的下場!

沒事,她說那麽多做什麽啊!

偃墨予剛好給將士下達了命令,瞧著這邊的場面,看著自家女人局促尷尬的樣子,頓時就冷下了臉幾步走了過來,伸手一撈就將白心染給撈到了自己懷中,廣袖將她人遮擋住,冷冷的掃過兩個男人,沈聲道:“大男人為難一個小女人,你們可知羞?別以為本王的愛妃好欺負,再為難她,小心本王同你們勢不兩立!”

“……”夏禮珣都想吐血了。見過睜眼說瞎話的,可就是沒見過這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那女人也算小女人?

小女人會喜歡當眾玩弄死人骨頭?

小女人會罵人不帶唾沫星子?

小女人會連諷帶刺給他們這種大男人臉色看?

呸!純屬瞎扯!

“……?!”奉亦楓亦是一臉的鄙夷。素聞這兄弟疼妻如命,他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貌似他們沒做什麽得罪人的事吧?

沒理會兩人便秘似的臉,偃墨予擁著白心染去了另一處,故意的離兩人稍遠一些。

他女人的秘密可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除了他,他不允許任何人窺視她的秘密……

見那對夫妻走遠,夏禮珣和奉亦楓也不好再繼續探究下去,趕緊隨著將士一同尋找地下密室的機關。

正如白心染所說的,這還真不是一座普通的墓穴。開啟機關的地方就是那高高豎立的墓碑,幾名將士合力將墓碑移去,在墓穴的尾部突然發出一聲震響,露出一個只容得下一人進出的洞口——

好在來時都做足了準備,有幾名將士帶著鐵鍬率先進入洞口之中。

夏禮珣和奉亦楓緊跟著跳了進去。

見找到了入口,偃墨予和白心染也沒多停留,夫妻倆相視一眼,也跟著進去了。

一道狹窄的通道帶領著眾人越走越深。白心染被偃墨予護著走在最後,接著一名將士手中的火把光亮,她一路走一路咋舌感嘆。

那盛莫生在這個年代可真是可惜了,要是生在開放的社會主義,那肯定是個人物。

開煤礦的大人物!

看看這技術,看看這水平,讓那些現代化科技情何以堪啊!

密道越入越深,也越來越寬敞。大約行走了百米左右,前方突然傳來打鬥聲音。

七八個黑衣人從拐角的一個地方沖出來,好在他們下來的這幾人之中都不是一般的角色。

收拾幾個殺手,對這些人來說似乎都是小兒科,片刻的時間,地上就多了幾具屍體。

而眼前的密道看著就似一條走廊一樣,兩旁的石壁有開鑿的痕跡,其中還有一處石門是打開的,眾人前去一探,發現只是一間空空的密室。

“柳雪嵐!”站在密道中間,看著兩旁的石壁,夏禮珣突然喊了起來。

奉亦楓也錯開眾人走向石壁,開始摸索起來。

兩人顯然都迫不及待的想找到自己所在乎的人。

白心染也同樣東敲敲西敲敲,一同喊了起來:“雪嵐!雪嵐,你在哪?”

偃墨予朝一同進來的姓魯的將軍吩咐道:“魯將軍,派人進來,鑿了這些石門。”

……

某間密室中

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來救他們,柳雪嵐很沒形象的坐在地上,有些洩氣:“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姓夏的會不會有事啊?要不然他怎麽還不來救她?

現在真有點後悔把那機關給破壞了,導致他們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活活的被困在這裏。

要是有個狗洞都好啊,至少她還能縮骨鉆出去,可是連個鑿洞的東西都沒有,浪費她一身本事。

白宇豪坐在她身側,耐心的安慰她:“嵐兒,你別擔心,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要是那男人不來,哼,那就說明他不夠愛嵐兒,沒資格跟嵐兒在一起!

柳雪嵐長長的嘆了口氣:“嗯,如今我們也只能等下去了。可是……”

她回頭看了一眼木板榻上,突然站起了身——

“晴鳳,你怎麽了?晴鳳,你醒醒,千萬別睡!”察覺到晴鳳越來越淺短的呼吸,柳雪嵐頓時急了,趕緊搖晃起她來。

“姐姐……我好餓……”晴鳳眼睫動了動,可似乎連掀眼皮的力氣都沒有,聲音更是氣若玄絲。

餓?

柳雪嵐傻眼了,看看四處硬邦邦的石壁,現在要她上哪去給她找吃的?

皺著眉,她突然將自己的衣袖挽了起來,露出白皙的手臂,正準備用牙咬下去,白宇豪突然將她手臂抓住,有些氣急的瞪著她:“嵐兒,你這是做何?”

柳雪嵐緊張的看著床上的小女孩:“給她喝血。”

白宇豪難得的向她板起了臉色,並將她衣袖給放了下來,隨即將自己的手腕露出,對著血管跳動的地方一口咬了下去——

看著眼前的一幕,柳雪嵐將頭扭開,不忍心可又無可奈何。

而就在這時,之前被她破壞機關關閉的石門突然傳來巨大的聲響,讓密室裏的他們都忍不住的抖了抖。

她同白宇豪直楞楞的看向了石門,就見那結實的石門突然間從中間破裂,然後裂開的縫隙越來越多——

“柳雪嵐——”石門倒塌了,石塊堆積在門口,雖然阻擋了路,可上面一截卻是空了。

借著石壁上的燭火,她看著熟悉的身影飛了進來,緊接著自己被那熟悉的薄荷氣息所包圍。

“夫君……”回抱著他結實的腰身,柳雪嵐眼淚汪汪的開口。

她知道他肯定會沒事的,可是當真正看著他出現的時候,她還是難以掩飾自己的激動。此刻的他身上濕漉漉的帶著涼氣,可是她卻覺得好溫暖。

夏禮珣本來是打算‘捉奸’的,結果被女人軟軟的叫了一聲,頓時就忘了自己之前臆想出來的醋意,抱著懷中嬌小的身子,聽著她難得開口的親昵稱呼,心裏所有的想法都只化成了一種沖動,低頭,他情難自禁的將女人吻住——

看著那相擁在一起的兩人,白宇豪扭開頭,心裏就跟吃了苦藥似的,又難受又苦澀。他就知道,在她心中,永遠都只有那一個男人……

此刻的他默默的沈浸在自己的失落和落寞中,忘記了自己的手臂正被人吸允著,那些皮肉上的疼痛顯然沒法同他內心的痛楚相比,直到手臂突然生麻,他才回過神來,定眼一看,就見一白衣男子在他手臂失血的地方點了兩下,隨即從他身上扯下一塊白布迅速的將他自己咬傷的手臂給包裹好。

“白兄舍血救妹,在下感激不盡,今日之恩,奉某來日再報,望白兄好生照顧自己。”從懷裏摸出一只細頸小瓶,奉亦楓感激的塞到他手中,隨即快速的抱起床上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鳳兒,撐著點,哥哥這就帶你回去……”他沒有多餘的停留,抱著輕盈的小身子快速的離開了密室。

白心染和偃墨予看著他風一般的離開,知道他要急著救人,也沒多問,偃墨予讓一名手下跟了出去,而他則是帶著白心染越過了碎石堆飛身進到了密室之中。

“咳咳咳……”看著擁吻在一起的兩人,白心染忍不住的輕咳了起來。

誰說古人保守的?奉德王這廝的作風跟保守可是一點關系都沾不上。她敢說這廝當著情敵的面,絕對是故意的!

聽到白心染的聲音,柳雪嵐這才趕緊將人推開,一看屋子裏有這麽多人,她頓時紅了臉,險些都想找個縫把自己給埋了。

“心染……”心虛的朝白心染看過去。

白心染偷笑:“你們可以繼續,我跟我家王爺什麽都沒看到。”

柳雪嵐一張臉更是紅的快滴出血了,擡頭瞪向了某個造事的男人,洩恨似的一腳踩在了他腳背上。

“雪嵐,你們沒事吧?”白心染關心的問道。

“沒事。”柳雪嵐搖頭。

白心染再將視線看向白宇豪,“宇豪,這次可是多虧了你。”

白宇豪這才轉過身,目光盡量不去看那相擁在一起的男女,對白心染和偃墨予拱手行了一禮:“大姐不必客氣,宇豪只盡了一些微薄之力不足以掛齒。”

白心染走了過去,這才發現木板榻地上還有一個容貌潰爛、嚴重變形的男人。

“這是……盛子陽?”

偃墨予擡腳走到她身側,目光冷冷的在男人身上掃了一遍,點頭:“應該是他。”

就在白心染想誇白宇豪幾句的時候,突然姓魯的將軍在石門外稟報:

“啟稟王爺,宮中派人前來尋您,讓您趕緊回宮,據說是蜀和王被人竊走了。”

什麽?!

白心染突然腳下一軟,險些倒在地上。

偃墨予一邊手快的將她撈到懷裏,一邊不可置信的沈下了臉。

夫妻倆什麽話都沒說,白心染穩了穩心神,拉著偃墨予的手就往外面飛去。

柳雪嵐和夏禮珣同樣沈下了臉,趕緊跟著追了出去。

白宇豪也沒停留,將地上盛子陽扛到了肩上,跟著幾人身後一起出了密室——

……

天空開始泛著魚肚白,皇宮之中,燈火依舊通明如晝。

一夜未睡,夏高依靠在龍椅上,從昨晚天黑到此刻快要天亮,那濃眉就沒舒展過,眼底布上了血絲,龍顏上也有著易見的疲色,顯出了幾分頹疲之態。

“皇上!”一道驚呼聲從金鑾殿外傳來。

夏高猛得坐直了身子,站起身走下了高高的臺階。

“皇上,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大寶真的不見了?”跨進宏偉氣派的殿中,白心染直接朝夏高跑了過去,心中的急亂讓她忘了禮數,抓著夏高龍袍的衣袖焦急不安的問道。

“你們去何處了?”夏高瞪著龍眼,掃過陸續進來的兩對夫妻,很是不悅。

“皇上,大寶呢?大寶在哪?”見他不理會自己,白心染心裏急得不行,問過之後想到什麽,她突然撇開了腳丫子往殿外跑去——

福樂宮

剛一進去,隔著寢殿老遠,就能聽到孩子的哭聲。

白心染沖進寢宮,看著在奶娘懷中哭得沸騰的三個奶娃,心裏揪著,可怎麽數,都只有三個。

不等宮人行禮,她趕緊過去從一名奶娘懷中抱過自己的小閨女。

“小漓乖,不哭了,娘親回來了。”將女兒放在心口上,她一手輕拍著繈褓,一邊心疼的哄著。

看清楚來人後,在場的宮女、嬤嬤、奶娘趕緊跪下行禮,看著隨後走進寢宮的其餘幾位,又接著行禮,所有的人跪著,大氣都不敢出。偌大的房間內,就只剩下三個孩子震天的哭聲。

一個孩子要是哭得撕心裂肺就已經夠讓人頭疼了,三個屁大的奶娃同時哭,那場面也算是壯觀了。

偃墨予從奶娘手中接過自家二寶,柳雪嵐也抱過自家兒子,看著哭得全身都通紅的孩子,幾人心中都跟被什麽揪著一樣。

“到底怎麽回事?你等速速給本王交代清楚,蜀和王是如何不見的?”偃墨予動作溫柔的拍著懷中的次子,但面上卻陰沈寒冽,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那目光跟冰鑿子似的讓人頭皮發麻。

跪在前排的一名嬤嬤哆嗦的將蜀和王失竊的經過說了出來。末了,她連連朝地上磕了幾個響頭,“王爺、王妃饒命啊,奴婢們真的不知道蜀和王到底是如何不見的。”

其餘的人跟著磕起頭求饒起來。

有親娘在,三寶在白心染懷中似乎得到了不少安慰,嚎哭聲逐漸小了下來。可就算她不哭,那通紅的小臉看得也夠讓白心染心疼。

她相信孿生兄弟姐妹都有心靈相通的本事,更何況她的三個寶貝從她懷孕起到出世都不曾分開過。懷中的閨女每次一哭,另外兩個哥哥都會跟著附和,如今少了大哥,相信閨女也有這個感知。

看著大寶睡過的小床,白心染揪心的疼,一想到大寶會出現的意外,她覺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就知道這皇宮之中不是個讓人安分守己的地方,她做何要將自己的寶貝疙瘩帶宮裏來啊?

到底是什麽人和如此心狠,居然對她不滿百天的兒子下手?

她一定要揪出這個人!

“墨予……”熟悉的手臂攬在自己肩上,白心染回過神紅著眼眶哽咽的喚了一聲。

“莫哭。”偃墨予低沈的說道,“宮門已關,沒有人能擅自出入,為夫已經讓人去調集了精兵,今日哪怕是撅了這皇宮,為夫也會將晨兒找出來。”

既然有人想不安生,那他就讓所有的人都別想安生!

“墨予,我好怕……你說我們大寶會不會……”第一次,她知道什麽叫心懼不安。從小到大,她沒有怕過任何事,哪怕就是面對著死狀極慘的屍體,她都沒有心顫過。

穿越至今,在她身邊出了不少的事,可最多只讓她覺得緊張,惟獨這一次,她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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