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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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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莊園的雕花金屬門在兩人身後閉合,虛掩了起來。蓋爾不太滿意這種身後不安全的感覺,回身把有點銹蝕的巨大門閂橫拉上。

作為巫師,蓋爾完全忘記了其實只要一個“阿拉霍洞開”,這個門閂就會在咒語的作用下打開這件事。但是蓋爾還是覺得心裏有了保障。

“好吧,接下來,我們去打開防禦系統,叫醒沈睡的家養小精靈,然後去找畫廳裏你的祖先畫像。”蓋爾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清單,上面列舉了他們要做的事情。

“布魯斯說,莊園的防禦系統在家主書房,在二樓。”西弗點頭,領著蓋爾沿著莊園裏被野草占據了大部分空間的石頭道向宅邸的方向前進。

“嘿,西弗!”走到一半的時候,蓋爾拉住了西弗,指向已經枯萎的綠化帶,“那是不是科德草?快絕種的那個!”

綠化帶裏,還能看出一些已經枯萎的草藥痕跡,蓋爾只能認出幾種來。

“可惜了……”蓋爾看到西弗點頭之後,心裏覺得可惜。這可是快要絕種的草藥,要是能夠照料到成熟之後結子,還可以種植更多呢。這是集中珍貴魔藥的原材料之一啊!

西弗看了蓋爾一臉肉疼的表情,想了想,安慰蓋爾說:“布魯斯說,他有留下一些種子和品階不錯的成熟草藥。不用心疼。”

聽到草藥並非再也種不出來的蓋爾果然多雲轉晴了,和西弗一起進入了宅邸。兩人沒有在一摟多加停留,而是直接進入了二樓的家主書房。

推開虛掩著的木門,兩個人進入了空蕩蕩的書房。書房裏的書籍幾乎都被搬空了,還有稍微有價值的器具也一樣。甚至蓋爾還能看出來門把手上有一個凹陷,很明顯之前是鑲嵌了什麽——應該是被人摳下來了。

這是有多窮?蓋爾撇嘴,心裏對於魔法部的印象再次下跌了一個層次。

在一面顯得有點陳舊的帷幔後面,是普林斯家巨大的家譜。它是一棵巨大的家族樹,被畫在了墻上。這個家譜就是啟動莊園防禦系統的開關,但是首先,西弗需要先把自己的名字填到家譜上,讓自己成為被普林斯家承認的唯一繼承人,之後才能啟動防禦系統。

西弗勒斯從懷裏掏出類一個由鄧布利多轉交給他的小小的魔藥瓶子,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頭,在出血的手指上滴上了幾滴魔藥後,把手指按在了家族樹的樹幹上。

一道棕色的光芒從家族樹的樹幹上出發,順著樹幹拐進了一個粗壯的枝幹,之後又拐入了一個更分支的樹幹。在越過了無數的果實之後,棕色的光芒取代了一個已經被消去的艾琳普林斯的位置,結成一個金色的小果子。這就是西弗勒斯被普林斯家承認,並且成為新任家主的標志。

西弗勒斯抽出了魔杖,杖尖放在那顆金色的果實上敲了敲,果實就隱藏到密密的樹葉中間找不到了。然後,他又把魔杖指向了家族樹的主幹。

西弗勒斯用魔杖點著家族樹的主幹,讓家族樹一陣抖動。在家族樹抖動的同時,整個莊園也跟著顫動起來。兩人頭頂上的吊燈在莊園的晃動中有些搖搖欲墜,讓蓋爾的心都揪起來了。但是很快的,震動就停止了。

“成功了嗎?”蓋爾問西弗。

西弗略帶遲疑的回答蓋爾:“應該……是成功了。”

的確成功了,從現在開始,普林斯莊園將成為無法被標記、無法被找到的所在,除非作為家主的西弗勒斯解除莊園的防禦。

因為莊園有了新主人,還不等西弗和蓋爾再說話,因為莊園封閉而陷入沈睡的家養小精靈就“劈啪”著出現在了書房裏。

五個家養小精靈穿著茶巾向西弗勒斯行禮:“主人午安!”

雖然家養小精靈們看起來樣子都差不多,可蓋爾能看出來,這五個小精靈裏,有兩個年紀已經非常大了。皺巴巴的皮膚和其他三個還算光滑的比較起來,格外的顯眼。

“莊園的防禦系統完全啟動了嗎?”西弗最關心的是莊園的安全問題。

離西弗最近的一個小精靈,就是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他聲音尖細的回到:“主人問嘟嘟問題!是的,主人!防禦系統被啟動了!很完全!嘟嘟真是太不應該了!嘟嘟睡了好多年!老主人的草藥都枯了!”

“撲撲是個壞精靈!撲撲沒有打掃好衛生!”

“壞精靈!壞精靈!主人的書都不見了!”

隨著一個小精靈的自責,五個小精靈都尖叫了起來,其中有一個還要用自己的頭去撞墻。蓋爾趕緊用靈力拉住他。

“我命令你們停下!”西弗高聲說道,聲音壓過了幾個小精靈的尖叫。在看到五個小精靈停止了“懲罰自己”的動作之後,西弗下達了作為家主的第一個命令:“現在,那好工具,我要在今天結束之前看到宅邸恢覆幹凈。”

“是的,主人!”幾個小精靈立刻站好,向西弗再次深深的行了一個禮,鼻尖幾乎要碰到地板上,然後再次“劈啪”一聲消失了。

兩個人在小精靈消失之後,離開了書房前往位於一樓盡頭的地窖。在位於地窖的魔藥研究室裏,西弗停住了腳步。

這裏同樣像是被洗劫過了一樣。制作魔藥需要的器具,像是坩堝、天枰、甚至是切藥材的小刀,都被搜刮一空。只有幾個破碎的魔藥瓶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和一些陳舊的碎羊皮紙一起和灰塵做伴。

西弗定定的看了一眼被打碎的大理石工作臺面,隨後收回了視線,走到已經空了的魔藥架前,用魔杖敲了敲架櫃。

木頭做的沈重架櫃後面發出了類似齒輪轉動的聲響。蓋爾看著架櫃發出一聲沈悶的“哐啷”,向前移動了大概幾厘米之後,移向一邊,露出了一個漂亮的原木色木門。

西弗深吸一口氣,握住了門把手,有點不敢打開它。

蓋爾沒有出聲催促,而是等著西弗自己做好心理準備。過了大概十幾秒鐘,西弗打開了門,走進了先祖畫廳。但是在一步邁進去之後,西弗回過頭來,對正盤算著怎樣在西弗進入畫廳的時候打發時間的蓋爾伸出手:“蓋爾,你和我一起!”

面對西弗的邀請,蓋爾先是一楞,然後就上前握住了西弗的手,很用力的握了一下來鼓勵西弗。而西弗,則因為蓋爾的用力一握心裏安定下來。兩人手拉手一起走進了先祖畫廳。

穿過一個大概五米長的走廊,兩人就到了一個寬闊的大廳。大廳四周的墻上掛著很多的畫像,各種時代的裝扮都有。蓋爾有點好奇的四處大量著。

“你來了。”一個男聲響起,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嚴肅的嚴謹紳士的畫像。他看起來和西弗勒斯有些相像,同樣不茍言笑。這應該就是艾琳的父親、西弗的外祖父布魯斯了。

蓋爾友好的對布魯斯揮了揮沒有握住西弗手的那只手:“您一定是上任家主了!我是西弗的同學。因為一些原因,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日子我都要借助在西弗這裏了!”

布魯斯皺著眉頭看向蓋爾,似乎在評估什麽。

蓋爾被打量得有些不舒服,低聲對西弗說:“你不是有話和布魯斯說嗎?你們倆說吧,我轉一圈等你!”

西弗也知道蓋爾大概是覺得不舒服了,所以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於是蓋爾松開了西弗的手,走向了遠處。

西弗說了什麽蓋爾不太清楚,但是那些大部分正在打瞌睡的畫像還是讓蓋爾覺得很有意思的。還有幾個畫像裏的人物心無旁騖的拿著大部頭的書籍看著,時而皺眉時而點頭。有幾幅畫像裏面畫的是一個小客廳,但是畫像的主人沒有坐在畫像的椅子上面喝茶吃點心,反倒是不知所蹤了。可同時蓋爾卻能從畫像裏聽到一些像是熬住魔藥時候發出的“咕嚕”聲。

蓋爾想,這些人就是應該在畫像裏他看不見的地方呢。按照普林斯家的家族天性,應該是在熬住魔藥。還有一些加入普林斯家的主母們,有幾個聚在一幅畫像裏一起談論著什麽。

蓋爾隱約能聽見布魯斯說的話,像是“封閉莊園是個正確的選擇”,又或者是在西弗提到莊園書房和工作間的情況之後,自傲的說“真正的好東西可不會擺在明面上”。

等兩人的談話告一段落,蓋爾得到了西弗的示意,走了回來:“一開始還好一點,但是越向裏頭去,那些人說的話我都聽不懂了,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學學古英語。但是古英語太難了!”

西弗包容的聽著蓋爾的話,一點不耐煩也沒有。

“我們出去吧。說起來,家養小精靈們對家務活可是很在行的,應該差不多了。”西弗對布魯斯打過招呼,就領著還在對布魯斯的畫像擺手告別的蓋爾向外頭走去。

畫像裏的布魯斯還是皺著眉頭,一臉的嚴肅讓人心生畏懼,目送兩人離開。

等兩人從原木門後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家養小精靈身後插著一個掃帚和雞毛撣子,手裏拿著從地上撿起來的魔藥瓶子。小精靈看見西弗之後,立刻就低頭行禮:“赫赫是個壞精靈!竟然沒有在主人出來前把工作間打掃幹凈!壞精靈!”

“停下!你繼續打掃,不要懲罰自己!”西弗似乎有點習慣了小精靈們一驚一乍的樣子,很自然的高聲吩咐,然後就和蓋爾離開了工作室。

身後傳來小精靈激動的聲音:“主人不讓赫赫懲罰自己!主人說赫赫可以繼續打掃!主人是好主人!”

蓋爾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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