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出現在雙魚宮的次數明顯增多，很多人都說我們是一對，我沒澄清，因為沒這必要，更因為——沒人‘介意’。

“阿布，修羅哪裏好，你為什麽喜歡他？”七歲的米羅問得很直率。

“米羅，卡妙哪裏好，你為什麽喜歡他？”我反問，因為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果然，一提到卡妙，米羅就是一臉傻笑。“卡妙哪裏都好！”

“修羅也不錯啊！剛毅沈穩。還是，你覺得卡妙比修羅好？”

“卡妙當然比修羅好啊！”米羅一臉的理所當然。

“那好啊！既然卡妙比修羅好，我喜歡卡妙好了，相信卡妙不會排斥我這張臉，記得他說每當我水藍色的眼眸看著他，就讓他想起他家鄉的湖泊；他還說——”

“啊——！！阿布羅狄，我要和你決鬥——”米羅氣急敗壞的尖叫，完全忘了他找我的目的。

我只是微笑，優雅的看著他被卡妙粗魯地拽走，默默謝著卡妙細心的舉動。

接下來聖域發生兩件大事。

第一件，女神降生了。雖然這件事我們這些小鬼真的幫不上什麽忙。

第二件，撒加失蹤，艾俄羅斯因為刺殺女神被聖域下了格殺令，由修羅執行。

聖域的氣氛變得沈悶不已，每個準黃金都老老實實呆在自己宮裏。

艾奧裏亞受到的打擊最大，從熱情的小獅子變成自卑的小刺猬，離開人群，躲得遠遠地。

我實在不懂艾俄羅斯那個正直又忠貞的人為何會做出刺殺女神的事。還有總是一臉溫柔的撒加，他哪去了。真是流傳的那樣，因為保護女神被艾俄羅斯殺死了嗎？屍體呢？

每個人都有這些疑問，卻沒有人問。

因為，彼此都知道沒有人能夠回答。

“教皇？你為什麽要帶著面具呢？”

“這——”沈吟了下，仿佛在想怎麽回答比較好，最後，道：“每任教皇都是如此，是聖域傳統。”

‘該死的傳統。’我低咒。

“嗯？你說什麽？”教皇停下來似乎想聽清我說什麽。

我嚇了跳，急中生智道：“我是說，每個教皇都戴面具，若是有人冒充怎麽辦？”

“這，難道你聽不出我的聲音嗎？”

“若是聲音也被模仿呢？”

“每個人的小宇宙都是不同的，分得清的。再說，沒人會做這事，這是對女神的不敬。”

這是四年前我和教皇的對話，卻沒想到有應驗的一天。

雙魚宮是離教皇廳最近的，四年前的我還因此興奮不已。現在，我卻恨不得搬到白羊宮的前面，離這裏遠遠的。

因為，我感應到，教皇的小宇宙變了，每到夜晚都詭異得要命。那是善和惡的掙紮、痛苦與奸笑、祈求與冷酷的交織。

白天，教皇面具下的註視總讓我心裏發毛，猜測著，他是否知道我知道了。

日子變得好難過，好想離開。

教皇變了，不是記憶中那個草綠色長發，酒紅色眼波的高貴少年。

溫柔的撒加失蹤了。

就連那個棺材臉都好運的不用面對這一切。

聖域，變成個沒有留戀的地方。

所以，當我接到教皇讓我去格陵蘭島修煉的命令，根本不去想這是不是他調離我的詭計，連夜包袱款款，沒和任何告別，只留下個紙條，說什麽‘萬分的舍不得，怕分別時的哀傷 ，所以選擇悄悄離去’之類的話。

其實，我是怕教皇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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