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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狛枝君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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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狛枝同學抽了空簽……怎麽辦……愛梨……”一直怯怯拉著淺川愛梨的罪木蜜柑因眼前突發的事件驚慌地不知如何是好, 纏滿繃帶的左手將自己的袖子擠壓出層層皺褶。她焦灼地喊出了聲音, 卻淹沒在了一陣唏噓嘲笑的喧嘩聲裏。

“嗤,身為超高校級的幸運, 竟然連二分之一的簽都抽不中!?還以為運氣有多好呢……”

“我就說嘛,幸運根本不是什麽特殊的才能!”

“如果真有什麽幸運才能,我肯定買一堆彩票!但人生能有幾次幸運呢。逃課沒有被點到名, 我就覺得今天的運氣已經很好了。”

“我覺得他不只是沒有幸運,還有點倒黴的感覺……他真的有一點幸運的話, 怎麽可能會被錄音到, 還鬧得論壇上沸沸揚揚……現在抽簽還抽輸了,這明顯就是不幸……”

“是啊, 明明是幸運卻被卷入這樣的事件中, 不是很諷刺嗎?”

“鈴木同學加油!”

混在預備學科人群裏的日向創,更是憂心忡忡。而石化在原地的淺川愛梨驚愕地睜大了雙眼,完全沒想到原本應該簡單秒殺對方的比賽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只有七海千秋停下了手中的掌機游戲, 對這場現實中的游戲好奇而若有所思。

“……嗯?二分之一的概率, 竟然沒有抽中簽,這種低概率的事件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微托著下巴, 被眾人指指點點的狛枝凪鬥一臉困惑地曲著手指。“我是有多不幸啊,看來我的好運也到頭了嗎?”

棕色的校服包裹著他高挑單薄的身體, 白發下那張少年的臉龐一臉微笑地說著自卑的話, 卻完全看不出絲毫沮喪。。

淺川愛梨緊緊地抿起了嘴唇。而這時,鈴木勝平把簽快速地放回了口袋。

“既然狛枝同學抽中了空簽,這場勝負的內容就由我來決定。”他眉開眼笑, 在淺川愛梨眼中就是笑得小人得志。

“來打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躲避球賽如何?”

躲避球是一項非常考驗一個人的反應能力和動作的敏捷性。投擲球時所用的力量大多來自於身體下部和臀部。擅長橫向移動,並在移動時能夠完成相應動作的選手在躲避球運動的賽場上更加有利。同時在多人對決時,戰略具有非常大的作用。

註意到自己說話時,狛枝凪鬥手指微動的小動作,自語擁有一技之長的鈴木勝平心裏有了幾分篤定,就猜到狛枝凪鬥白白凈凈、弱不禁風的相貌一看就不擅長體育。

他臉上的笑意更大,成竹在胸地仰起頭道:“狛枝同學,這場比賽我有決心讓你看到預備學科身上擁有的潛力與希望,讓你收回對我們預備學科的輕蔑與成見。當然,如果你現在就對我們全體預備學科誠懇地道歉的話,你之前的言論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我對向預備學科道歉這種無聊的事情沒有一點興趣。既然要玩賭上才能的游戲,你在旁邊一直煩人我會很頭疼的。”狛枝凪鬥不耐煩地捂著額頭,不客氣地冷言出聲打斷了鈴木勝平信誓旦旦的話語。

“快點詳細說明游戲吧,如果只是普通的躲避球,這種運動類的游戲可一點都不符合我們今日比賽的範疇。”

沒想到狛枝凪鬥事到如今還死鴨子嘴硬處處毒舌,鈴木勝平的怒火差點控制不住地蹭蹭蹭冒起,但一想到他等會抱頭鼠竄的場景,他不爽的心情又立刻蠢蠢欲動地愉悅了起來,耐心地向眾人說明著這場游戲的規則。

躲避球游戲選用軟式排球,但不是類似籃球比賽開球,雙方各派一名球員在中間線搶球。而是由剪刀石頭布進行一對一的對決。

整場游戲采取十局決勝制,兩人各占一半的場地,各自擁有十塊空格,以猜拳的方式決定攻擊者,並奪去對方一塊空格。擲球攻擊的過程中,身體的任何部份都不得踩線或越線。

同時,雙方身上都有著相應的一到十的分數。這個分數是寫在一張紙上,只有被砸中相應的部位才會被公開,十局內誰砸中的分數最高誰就是贏家。也就是說,哪怕猜拳輸多贏少,只要好運地砸到了大金額的分數,都有反轉的可能!

所以,躲避球雖然是一項體育項目,但這場游戲處處需要幸運,比賽的內容完全符合運氣這個比賽的範疇。

可見,鈴木勝平早已打好算盤,根本不給狛枝凪鬥任何拒絕比賽的機會和可能性。

除非,狛枝凪鬥認輸。

“啊,躲避球!”一直畏畏縮縮地將自己的身體縮在淺川愛梨身邊的罪木蜜柑,急急地從人群裏走出。她鼓起勇氣開口,但因為緊張,說話依舊是斷斷續續的支吾。

“鈴木同學……能、能換一個游戲嗎?”見眾人的目光紛紛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低頭對著手指,目光飄移地不敢和鈴木勝平對視。

“狛枝同學在上體育課時意外摔了一跤,雖然只是軟組織損傷,沒有傷到膝蓋處的髕骨。但膝蓋上的淤血沒有完全消褪,受傷期間最好不要劇烈運動,而且狛枝同學昨晚還感冒過,身體特別虛弱……萬一……”

“罪木同學居然會為我這種垃圾著想,真的好開心啊!不虧是充滿希望的【超高校級的保健委員】的才能。”含笑地打斷罪木蜜柑關心的碎碎念,狛枝凪鬥用眼角餘光悄悄地瞅了一眼一句話都不說的淺川愛梨。

見她眉頭緊皺,繃著的小臉,他不在意地揮揮手,笑得一臉自如:“多謝罪木同學的關心,只是一些小擦傷而已。不過……”他頓了頓,繼續笑得十分燦爛,仿佛在回味這件對他來說不幸的事件。

“原以為被預備學科挑戰會無聊到即使胃穿孔也不奇怪……沒想到的是,認為預備學科沒有才能的我,竟然在抽簽上輸給了預備學科的學生。這樣不可思議的發展對我來說可是超不幸的。但我這個與生俱來的幸運,其實是有一定的規律特征的。現在的狀況只是……之後將要到來的最高級的幸運的伏筆。這樣的不幸終究只是幸運的墊腳石。”

狛枝凪鬥低聲地笑了起來,他從壓抑的低笑開始,聲音漸漸變得熱誠,不由自主地將手放在心口道:“像我這樣的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地親自奮起對抗,與絕望對抗本身的這種感覺,正是希望啊。一想到能成為背負希望的夥伴們的力量我就雀躍不已!所以,在換來更大的幸運之前,根本不用害怕呢。”

罪木蜜柑心裏苦。開局這麽不利,狛枝同學……為什麽還能這麽開心地笑出來……躲避球打在身上,很疼的qaq!

見狛枝凪鬥沒有想象中的緊張忐忑,鈴木勝平以一種神經病的眼神看了一眼他後,出聲補充道:“比賽的場地並非操場或體育館,而是在蹦床上。”

南區裏有各種各樣的娛樂設施,游戲機房旁邊就有一個大型的蹦床。

“在蹦床上玩躲避球??”淺川愛梨瞪大眼,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明明知道狛枝凪鬥膝蓋受傷,還故意選擇蹦床,說什麽靠運氣玩游戲,但對膝蓋受傷的人來說簡直是大大的不利!這種明顯欺負人的游戲,算什麽公平?!”

“是的……對、對狛枝同學太不利了……”

“你們可不能冤枉我哦,我怎麽可能提前知道狛枝同學的膝蓋受了傷。”鈴木勝平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我是在昨晚就已經決定好了。而且今天比賽的內容是靠抽簽二選一決定的。狛枝同學也是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決定今天這場勝負的游戲。只是遺憾的是,狛枝同學身為【超高校級的幸運】,竟沒有選出對自己最有利的簽呢……”

“但我決定給狛枝同學一個機會。既然這是一場比拼運氣的對決,就由拋硬幣來決定比賽的場地吧。”鈴木勝平一副大大讓步的姿態開口:“一局定勝負。如果狛枝同學猜中硬幣的正反,就由狛枝同學選擇比賽的場地。反之,比賽的場地就在蹦床上。”

“在遇到不能抉擇的問題時,拋硬幣的確是一個看似公平的選擇。”狛枝凪鬥手托著下巴,看著雙手插著口袋的鈴木勝平微笑道,“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天意,我相信上天會給我最好的選擇。我選擇正面。”

狛枝凪鬥話音一落,鈴木勝平已經從右手口袋中掏出了一枚硬幣。他將硬幣輕輕地拋起,在硬幣不斷翻轉在空中時,迅速地用手掌把它接住,隨後合在了手背上。

望著鈴木勝平一連串快速熟練的動作,淺川愛梨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就見鈴木勝平當眾移開蓋在硬幣上的右手,左手手背上赫然露出的是狛枝凪鬥沒有選擇的反面。

【超高校級的幸運】竟然在抽簽和拋硬幣上連輸了兩次!原本就喧嘩私語的預備學科的學生們更是毫不掩飾地對著狛枝凪鬥所謂的幸運才能不屑與嘲笑。

“什麽嘛,根本就沒有一點運氣。所以,幸運根本不能稱之為超高校級的才能,只是偶然發生的僥幸事件。”

“這樣的人因為抽簽被選為本科生,真是太不公平了……也不知道學校是怎麽想的,怎麽能連阿貓阿狗都錄取呢。”

“運氣那麽差,連我們預備學科都贏不了,還算什麽【超高校級的幸運】。”

“都不用等明年的實技考試,鈴木同學給他好好地上一課吧!他這種人根本不配呆在本科!不配擁有超高校級的稱號!”

“啊……我還真是不幸啊。”面對如此雪上加霜的場景,連續輸了兩次的狛枝凪鬥一手彎曲著胳膊托住著右手臂,一手抵著下巴。

“真是傷腦筋……蹦床……我還是第一次玩。沒想到竟然讓我遇到了這樣的狀況。”他的語氣帶著些許苦惱的口吻,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卻看不出一絲窘迫和慌張。

可是完全被他連輸兩次嚇到的罪木蜜柑卻緊張地揪緊衣袖,對著淺川愛梨顫聲道:“愛梨,我們應該要阻止狛枝同學……我們初中學校的旁邊,有一個蹦床訓練中心,鈴木同學經常和同學們一起去玩……他喜歡在蹦床上進行躲避球比賽,是因為蹦床的彈力能夠讓比賽變得更加緊張刺激。他還經常在這裏進行實心球練習來增加投擲時的力量……”

想和大家一起玩游戲但每次都成為靶子的罪木蜜柑害怕地縮了縮身體,聲音越來越輕。

“鈴木同學扔出的躲避球打在身上很疼的……狛枝同學如果上場的話,很有可能會被鈴木同學單方面欺負……要是受傷的話……”

“要是受傷的話,煩請罪木同學幫我包紮。”狛枝凪鬥微笑地轉頭,一開口就是十分信任的話語,將罪木蜜柑所有的勸阻堵回了口中。“有【超高校級的保健委員】在場,根本不用害怕呢。罪木同學,你說是嗎?”

“狛枝同學放心,包、包在我身上!無論什麽樣的傷,我都能治好的!”淺川愛梨就見原本老媽子般擔憂的罪木蜜柑瞬間臉紅靦腆地對對手指,嘿嘿嘿地傻笑了起來。

啊……蜜柑醬真是太容易哄了……

“狛枝同學,我先回去準備一下醫藥箱,請、請務必要萬事小心!加油!”罪木蜜柑打雞血地為狛枝凪鬥加油鼓勁,隨後擠出人群朝著宿舍興奮地跑去。

淺川愛梨:……蜜柑!你的重點不對!怎麽就這樣被狛枝凪鬥帶跑了呢……說好勸阻他不要比賽啊,怎麽反而期待他受傷了……!

竟然是第一次!鈴木勝平暗中目露喜色,卻見狛枝凪鬥的笑容與平日別無二致的燦笑。

他心裏認定狛枝凪鬥是在裝,把容易砸到的部位都寫了低分,例如臉、手臂、雙腿等。最高的十分寫在了背部,只要自己正面對著狛枝凪鬥,哪怕不幸地猜拳失敗,背面被砸中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當然,就算是砸正面,鈴木勝平也自信地覺得狛枝凪鬥不可能砸中自己。

在躲避球比賽中,靈活性是相當重要的。為了改善步伐,鈴木勝平經常做橫向移動、側跳和高膝跳等一系列的練習。他還經常采用把球扔到墻上或者扔給陪練同伴的方式進行練習。

而蹦床可是需要人體很強的協調性,床的彈力會讓新手失去平衡,這種情況下扔出去的球怎麽可能砸的中他,甚至還有可能自己摔個四腳朝天呢。但他不同,只要腿部有足夠的的爆發力,就能像排球一樣瞬間扣殺。

蹦床的彈跳力同樣是不可小視的,鈴木勝平選擇這種非常規的躲避球就是想著一旦猜拳成功,在眾目睽睽之下可以正大光明地教訓狛枝凪鬥一頓。

他不就是學校抽選出的【超高校級的幸運】嗎!自己贏了他,豈不是代表著自己也擁有著幸運的才能?!

“狛枝君,我有一些掌機裏玩躲避球游戲的技巧……你需要嗎?”七海千秋鼓著腮幫子道,“不過現實中我沒有玩過,規則不太一樣,可能沒有太大的用處。”

“多謝七海同學的好意。”狛枝凪鬥含笑地聽完七海千秋的分享,在鈴木勝平的百般催促下正要離開,袖子卻被人從背後輕輕地被拉扯了一下。

“小心一點,註意安全。”淺川愛梨不自在地垂了垂眼。

濃密的睫毛仿若一把小刷子,她繃著的小臉,抿著紅潤的唇,白凈的臉上緊張的情緒一覽無遺,狛枝凪鬥卻是能看見她眼角眉梢都是關切的緊張,只覺得心口有些發癢。

“不用擔心。”他不由伸手揉了揉淺川愛梨的長發,掌心軟軟溫暖的觸感讓他的心情久違地愉悅起來,卻被淺川愛梨兇兇地瞪了一眼。“誰擔心你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麻煩到蜜柑醬!”

晶瑩剔透的黑眸猶如上等的黑珍珠,雖然兇兇的眼神,眼底卻蘊含著擔憂。狛枝凪鬥望著她瞳仁裏自己的倒影,露出一個更加愉快的笑容。

“和平凡而普通的預備科生分出勝負,這種根本不是希望之間產生激烈沖撞的場面,說到底只是墊腳石而已呢——”他笑著收回手,“連一個預備學科毫無才能的渣滓都無法勝出的話,就根本不配和超高校級的大家在同一個班級。”

見狛枝凪鬥事到如今還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想要給狛枝凪鬥一個深刻教訓,讓他血本無歸背上負債的鈴木勝平,獅子大開口道:“既然狛枝同學覺得這樣的游戲不夠激烈,不如我們下點賭註吧。一分設定一個金額,以拋硬幣決定?”

“拋硬幣的話還是算了。”狛枝凪鬥凝視著鈴木勝平眼眸深深,讓人看不出情緒喜怒。“我們還是以最初的抽簽決定吧。每人寫一個金額,讓第三者二選一抽簽,抽中的數字就是一分相對應的金額。”他停頓了一下,又揚起笑容地補充了一句,“無論金額是多少,都必須遵從。鈴木同學,你同意嗎?”

“好。”鈴木勝平毫不猶豫地答應,在紙上寫了一個“十萬”。對他來說這次抽中誰的金額都無所謂,最多是賺多賺少的問題,但對於狛枝凪鬥恐怕就不一樣了,十分就是一百萬。父母雙亡的狛枝凪鬥,一定是還不起的。自己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讓他欠一屁股的債呢!等負債累累後,看他還怎麽繼續在希望之峰學園上學!

暗中早已策劃好一個陷阱的鈴木勝平美滋滋地暢想著狛枝凪鬥輸後的場景,卻見自己的同伴抽中簽後,盯著手中的紙條有些發怔。

“鈴、鈴木!”見佐藤清志沒出息地有些手抖,心想著果然抽中的是“十萬”的鈴木勝平不耐煩地走近,“不就是十……”

然而,他上揚的聲音卻在看見紙張上寫的數字後瞬間啞火,雙眼不敢置信地瞪大。

“一……一百萬?”

他把紙拿到狛枝凪鬥的面前,神色古怪地看著他:“你是多寫了一個零嗎?”

“沒有呢,的確寫了一百萬。”

“十分就是一千萬!一千萬!你是在開玩笑嗎?”隨著鈴木勝平氣急敗壞的驚呼聲,哪怕是家境富饒的預備學科的學生們也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竊竊私語的討論聲再度喧鬧了起來,覺得狛枝凪鬥腦子壞掉了。

“我沒有開玩笑。”狛枝凪鬥凝視著明顯不敢置信的鈴木勝平,那雙漂亮的碧綠眼眸十分燦爛地彎了起來,“也就一千萬而已。身為預備學科的學生,一定比我這種父母雙亡的人家境殷實。區區一千萬的賭註恐怕才稱得上刺激的游戲吧。”

鈴木勝平心裏一萬只草泥馬崩騰而過,只見狛枝凪鬥帶著一種奇怪的微笑看著自己。他伸出食指緩緩地指向自己:“鈴木同學,你會和我分勝負吧?連憑借自己的力量開辟未來都做不到,再說預備學科能成為希望這種話就實在是太可笑了。嗯……?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他眉眼一挑,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鈴木同學不就是因為怕輸才這麽猶豫不決嗎?”

“如果怕輸的話……”狛枝凪鬥雙手環胸,低頭嘆了一口氣,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只要鈴木同學道歉……”

“誰說我怕輸!”被激將的鈴木勝平脫口而出,語氣裏滿是憤怒與譏諷,“我只是怕你輸了還不起錢!以後賴賬!”

“那就好,我還怕鈴木同學認輸呢。畢竟,用奪人眼球的標題、剪接的音頻和胡編亂造的文字渲染大家的情緒,並躲在背後操縱輿論,擅長這種卑劣齷齪手法的鈴木同學,像極了某個既沒有希望又只會在背後畏畏縮縮的廢物。這種毫無希望的行為,厚臉皮到這種地步……我是絕對無法原諒的。無法原諒試圖踐踏希望之輩。就算是道歉,也是需要接受懲罰的。如果輕易就認輸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狛枝凪鬥隨即露出一個不以為意的輕笑,薄唇輕啟,輕吐了幾個字出來:“還請鈴木同學記住自己的話,輸了不要耍賴就好。到時候,就算跪下來舔鞋,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哦~”

“狛枝凪鬥!你不要太得意忘形!誰輸誰贏還不確定呢!”鈴木勝平勃然大怒,偏偏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罪魁禍首神態自若,一臉淡笑地走上了蹦床。

“嗯,所以我們快點開始吧。這樣的鬧劇……在我因為健康受到不良影響而倒下之前,趕快結束掉吧!”

瞥見居高臨下的狛枝凪鬥輕蔑地輕扯了下嘴角,咬牙切齒的鈴木勝平握緊拳頭,故意用力地跳上了蹦床。

這一連串對話發生得太快,淺川愛梨還沒有從一百萬上反應過來,就見狛枝凪鬥在蹦床上有些不穩地搖晃了下,全身的神經霎時間緊繃了起來。

“石頭剪刀布——!”

時間嘀嗒嘀嗒地走過,蹦床中心裏擠滿了前來看好戲的預備科生們。他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屏息凝神地望著這短短十分鐘內發生的場景,原本加油喧囂的吵鬧聲,如今靜謐的只剩下鈴木勝平狼狽喘粗氣的聲音。

第一局猜拳輸時,鈴木勝平微彎下腰,全身戒備。他目光犀利,全身的肌肉隆起,仿佛積聚了無窮的力量,一個箭步躍起就輕易地躲過了狛枝凪鬥朝他扔向的球,還帥氣地做了一個空中前滾翻,穩穩又輕松地落在了蹦床上。

這套漂亮且流暢帥氣的動作自然贏得了滿堂彩,他還狂妄地對狛枝凪鬥軟綿綿的發球攻勢進行了一番貶低和嘲弄。

然而現在,連續四次猜拳失敗,已經失利四塊格子的鈴木勝平沒有再像前三次一樣做著花哨且奪人眼球的躲避動作。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滾而下,前胸後背更是因為這樣反覆來回的跑動和跳躍被汗水濕透地貼在了身上。

不妙……非常的不妙……!他雖然次次都躲過了狛枝凪鬥扔來的球,但蹦床上的跑動比普通水泥地更耗費體力。在格子越來越少的情況下,他能躲的地方也跟著越來越小!必須要立刻扳回一局!

鈴木勝平牙關緊緊咬著,臉上露出慎重神色。在對上狛枝凪鬥雲淡風輕的表情,滿腦子焦灼地猜測著下一局猜拳狛枝凪鬥可能會出什麽。

他剛才出了兩次剪刀兩次布,這次出石頭的可能性很大……!

“鈴木同學,這次我出石頭了哦。”

不,他不可能正好出石頭。這一定是誘攻!引誘我出剪刀,然後自己出布!

“啊拉,我都說要出石頭,鈴木同學竟然還出剪刀。鈴木同學可真配合我啊~”

怎麽回事!怎麽又輸了!鈴木勝平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伸出的剪刀。

沒事,深呼吸,深呼吸……狛枝凪鬥根本扔不到自己,贏那麽多局也沒有任何意義。

下一局,他一定會贏,一定!

鈴木勝平心裏更加焦灼地想著,一個彈跳簡單地躲過狛枝凪鬥扔向自己的躲避球。

但這次,還沒等他穩穩地落地,只聽“砰”的一聲,砸在蹦床上的躲避球竟一個反彈,以訊雷不及掩耳之速打在了鈴木勝平的右腿上。

微微跳起的鈴木勝平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右腿就被這個突然而至的沖力突然砸中,直接狗吃-屎的姿勢摔在了蹦床上,後頸差一點就被這股落地的沖勁嚴重扭傷!

鈴木勝平掉在蹦床上的重量,也讓狛枝凪鬥受到了一些沖力,他的身軀只是輕微地搖晃了一下,就穩穩地控制住了平衡。

一直靜靜地在場外一眨不眨望著這場比賽的淺川愛梨,緊皺的雙眉漸漸舒展開來,嘴角高興地一翹,又見狛枝凪鬥的目光望了過來,趕緊壓了下去。

她試圖不要讓自己笑得太得意,可惜嘴角繃不住彎了起來。

“狛枝君玩游戲果然很厲害。猜拳一直贏!就像抽卡一樣一直有著很好的運氣。”然而,分數公布後,七海千秋有些惋惜道,“才一分……好可惜。”

淺川愛梨也可惜地抿了抿唇。

摔在蹦床上有些懵逼的鈴木勝平,只感到自己的右腿鈍鈍的痛。他眼中的怒意迅速攀升,站起身指著狛枝凪鬥怒氣沖沖道:“再來!”

就失去一分而已。只要他猜拳勝利!只要他猜拳勝利!他一定能把狛枝凪鬥砸得爹媽都不認識!

但幸運女神根本沒有一次降臨在鈴木勝平的身上。接二連三輸掉猜拳的鈴木勝平在蹦床上各種狼狽地躲避。他能躲的地方越來越狹窄,而原本軟綿綿發球的狛枝凪鬥卻扔得越來越得心應手,之後的每次都穩穩地砸在鈴木勝平的身上。

先是腿,再是手,緊接著就是胸……各種匪夷所思的角度都砸得十分刁鉆,力道快又準,根本防不勝防!

眼見狛枝凪鬥的分數越來越高,沒有出手機會的鈴木勝平越來越氣急敗壞,就等著自己贏一次猜拳狠狠地教訓回去。

可是,沒有!

他的心理防線逐漸崩潰,破綻也就越露越多,被狛枝凪鬥逼到了墻角。

作者有話要說:上周,公司舉辦了一次蹦床活動_(:з」∠)_所以腦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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