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升當時是狐疑的，事後一想也就明白了。

這個小倩，是敏珠姐姐看重的朋友，她若是做錯了事，四爺因此罰了她，敏珠姐姐恐怕會不高興。所以四爺就囑托自己不要聲張。

但是小倩一向也算是謹慎，當差認真的很，自從敏珠姐姐離開，四爺就將她調到了書房去伺候，比以往體面了不止一點半點。究竟她能做錯什麽事讓四爺厭棄呢？

那必定是背叛敏珠姐姐的事最讓人厭煩，想想小倩後來在書房和四爺的朝夕相處，福升心裏大概有了譜兒。

至於四爺對小倩沒有像以前書房裏打發出去的鶯鶯、如月一樣，而是放到了後院裏去伺候一個不得寵的武格格，福升心裏揣摩，大約是怕敏珠姐姐還惦記著這個小倩，哪天要是問起來，也能有個出處，所以就沒直接打發出去。

正在福升胡思亂想的時候，高敏珠開了口。

“福升，你可想過再回到京城去？”

“額？……奴才沒想過，這蘇州城就很好！”

福升老老實實地回答，高敏珠撲哧一笑。

“得了吧，我又不是試探你什麽，用得著這麽中規中矩的？只是……爺要是接了我和糖糖回四爺府……你？可願意再跟我們回去？”

以高敏珠對福升的了解，他怕是不太想回去繼續當太監的。但是高敏珠感覺，自己身邊有福升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若是他不陪著自己回去，她和糖糖說不得都會有些不習慣。

罷了，若是福升真不願回去，就讓他留在蘇州幫自己打理生意好了，也算是留給自己的一條退路。

“敏珠姐姐，四爺若是接了您和小姐回去，我當然是要一起回去的！雖然我也很喜歡這裏，但是沒有在敏珠姐姐身邊，再好的地方待著也沒意思。”

福升不好意思地撓頭，也不自稱奴才了，高敏珠這才會心一笑。

“現在不叫夫人了？可真夠酸的！福升你知道，我一直都當你是我弟弟的，以後都會在我能力範圍內照顧你，就像你照顧我和糖糖一樣。以後還叫夫人不叫了？”

對上高敏珠威脅的眼神，福升裝作瑟瑟發抖的樣子。

“該叫還是得叫啊，不然四爺知道得劈了我！”

兩個人相視一笑，就像回到了以前在宮中阿哥所裏的日子。

“姐姐？是四爺那頭兒有確定消息了嗎？要接您和糖糖姐姐回京？”

高敏珠點點頭。

“嗯，你還不知道，太子覆立後，四爺封為了雍親王，說少則一個月，多則兩個月就接我們回京。這一去……還不知道是福是禍……”

聽說自家爺封了雍親王，福升喜出望外。不過聽出來高敏珠語氣裏的躊躇之意，不知道如何安慰，屋裏頭一時有些靜默。

“想必四爺都安排好了，定然不會委屈敏珠姐姐和小姐的。後院裏的其他人不過都是擺設，四爺對敏珠姐姐的心，姐姐該看得最清楚才是！”

福升說的沒錯，高敏珠一聽就樂了。

“福升你說的對！這次回去了，管他後院裏什麽福晉側福晉格格的，誰要是敢惹我，我就直接收拾！大不了，京都裏待不下去了，我還可以回到蘇州啊。”

高敏珠的豪言壯語，引得一旁正玩玩具的糖糖一陣好奇。她不太懂娘親的意思，不過也感受到了娘親語氣裏的豪邁，用稚嫩的語氣鸚鵡學舌。

“直接收拾！直接收拾！……”

引得福升和高敏珠一頓哈哈大笑，因為要回京都帶來的忐忑，一笑之後都散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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