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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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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孩,葉王愉快的輕笑出聲,轉身向右邊的街道拐去。

在一瞬間,葉王猛然頓住了腳步,因為他差點就撞上了一個要拐彎走過來的小女孩。

葉王有些微的錯愕,他竟然感覺不到拐彎處有人的存在。當他擡頭正視眼前的女孩時,視線定格在對方那張蒼白精致卻讓他千思萬掛的容顏時,瞳孔猛然收縮,再也移不開眼光。

驚訝的葉王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精明,他呆呆的望著眼前的小女孩,翕動的薄唇扯動了很久,終於吐出了一個讓他牽掛了一千年的名字:“夜……夜音……”

葉……

在剎那間,黑暗的心房,人們看不得的地方,一顆細小的五芒星石頭龜裂……

……

終究……都來不及了……

小女孩低頭壓下眼中漫天的悲愴,她突兀的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擡頭望著葉王:“對不起,您認錯人了。”

淡淡的話語,讓葉王猶如五雷轟頂的瞪大了雙眸,他咬緊牙齒,硬生生的壓下心中那巨大的揪痛,他苦笑的輕喃:“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記憶中,悠遠清凈的小築,耳邊幸福童稚的聲音,嬌小蒼白的身影……墜落,支離破碎……千年的尋找,千年的等待,卻原來只是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葉王悲決的瞇上了雙眼,再睜開時已經是淡漠一片。

“小黑炭,我們走吧。”

平靜的話語落地,葉王便從女孩身邊擦肩而過,飛揚的酒紅色發絲撫過女孩蒼白的臉頰。

果然不行啊……我所在意的人,和在意我的人,果然不能永恒的與我同在……媽媽,股宗,還有……夜音……

女孩望著葉王遠去的孤獨背影,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狠狠的咬著,連被咬出血液來都不曾察覺。

不能……

不能……

不能叫出來……

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不能……

不能啊……

“葉王大人!!!”

撕裂的呼喚終是從女孩口中喊出。

我,還是做不到呢……

原本遠去的葉王猛然驚震的回頭,卻看到了剛才那個小女孩逐漸變得透明的身軀,以及依然燦爛如千年前的微笑。

“音——”

葉王驚恐的飛奔而上,伸手欲抓住那個女孩,卻是直直的從她身上透了過去。

“音,你的身體??”葉王完全沒有了平時的鎮定。

“吶,葉王大人。”夜音淡淡的微笑,“音啊,情願您以為音忘記了你在這個世界的某一處幸福的活著,也不要讓你看到現在快消逝的樣子……但是音做不到呢……做不到……”眼角的淚悄然滑落,“音啊,只是想再喚一聲‘葉王大人’,千年前音不曾開口說過話,不曾親口喚您一身‘葉王大人’ ……現在終於實現了,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不會的!我絕不允許!!”葉王雙眸迸發出堅決淩厲的光芒,他並上右手的中指食指抵至唇邊,“我絕不允許你就此消失,我一定會留下你!即使逆天改命我也一定要救你!!”

怎麽能就這樣結束?千年前你在我眼前消失,我救不了你……如今,我怎麽能再讓你消失!!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彼此……

所以,我絕不允許!!絕對!!

“喝——”

葉王手上驟然閃出強烈的光芒籠罩住夜音,光芒越來越大,越來越強烈。突然那團光芒劇烈搖晃,眨眼間便是煙消雲散化了開來。

“什麽?”葉王愕然。

夜音搖頭,她的身體幾乎透明不見:“葉王大人啊,為了從醜陰鬼門出來見您一面,音已經耗盡了您給音的靈魂力量,就連精靈王都救不了音呢,所以他告訴我您在這裏……”

“音!留下來!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葉王的聲音已經出現顫抖,“我帶你去找精靈王!一定會有辦法的!”他伸出手欲抓住她,卻又是從她身上透過。

葉王突然感到無以名狀的絕望,歷經了千年時光又如何?在面對一些事情的時候依然是如此的渺小無奈……

夜音上前,伸手勾勒出葉王的身形抱著他:“音喜歡葉王大人!好喜歡!最後,音能再見您一面,已經很幸福很幸福了哦……所以葉王大人,您不要傷心難過了,音是真的很幸福的……”

“謝謝您……”

隨著耳邊低喃的謝語,夜音的身形瞬間龜裂,化成點點星光飄散而去。空中慢悠悠的墜下一顆小小的五芒星石頭。

葉王愕然的伸手接住,石頭滾落在他手心,安靜的躺著,下一秒卻潰散開來,化成粉末被風吹散消失。

風悠悠的吹過,拂起葉王的白色鬥篷,酒紅色的頭發在空中輕揚飛舞,他閉上了雙眼,擡頭面對著湛藍如洗的蒼穹,陽光下,他右臉頰劃過一道晶瑩的光線,悄然的落在了土地裏。

小黑炭只是感覺到,眼前的好大人,因為剛才那個女孩的消失,不管是身或心靈,在一瞬間都有著巨大的悲慟揚起,並慢慢擴散在整個空間彌漫游離。那份悲哀很深很沈,深沈到小黑炭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眨著眼睛不住的流淚。

風很大,與葉子纏繞著飄向遠方。世界,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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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呢?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啊?我明明是個妖怪啊!就連那些陰陽師都怕我!為什麽呢?】

——“音。你那顆能溫暖靈魂因迷失而痛苦的心,是汙穢的他們所不能理解的。因為汙穢所以懼怕幹凈的你,這是他們的無知和愚蠢,並非你的錯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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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王大人,您從未向夜音承諾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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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很晴朗,櫻花瓣漫天飛舞。半空中,一張畫卷被風吹著旋轉,飄悠飄悠,掉落在寂靜悠遠的小築的木制回廊上。

畫卷中,夜音抱著股宗坐在葉王懷裏,精致的容顏上洋溢著幸福燦爛的笑容。

櫻花飛舞,掉落在畫卷上面。

一只纖細的小手輕輕的拿起那張掉落的畫卷認真的端詳著,精致的容顏上,小小的嘴唇邊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

“音,你在看什麽呢?”溫潤如玉的男聲從小女孩身後不遠處傳來。

女孩回頭,看著回廊上那位一身潔白陰陽術服,懷裏抱著貓咪,笑的雲淡風輕男子,她笑瞇了眼的跑上去:【葉王大人,音撿到一張好特別的畫卷哦……】

“是嗎……”男子輕柔微笑,“什麽畫卷呢?音今天的作業是練習寫字哦……”

【是……】

說話聲漸漸遠去,一高一矮的潔白身影後面,粉色花瓣漫天飛舞,明媚的陽光透過樹枝斑駁散落,碎了一地。

——夜音,從今天起我就叫你夜音。好嗎?

——恩。謝謝您,葉王大人……

*******完*******

2010年1月13日星期三

完成於家裏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真的有很多地方存在著很多漏洞,但是……就這樣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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