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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卷二 線人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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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流的新消息自然是關於石觀音的。

按理來說,這消息應該在外界那些傳聞興起之前,就傳給任慈和南宮靈了,可是無花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麽風,那段時間基本上寸步不離的跟在白流身邊,讓他找不到機會傳信。

不過信雖然晚到了,卻也沒影響什麽事情。

任慈早就猜到這事兒背後肯定跟無花或石觀音有關系,白流這封信,只是讓他確定了這件事是石觀音操控的罷了,順便可以去跟妻子報告一下自家兒子現在的平安狀況。

最不開心的依舊是南宮靈。

他現在每天除了修煉之外,心底最大的念想就是白流的情況了。

或者說,是希望白流單獨給他傳個信,哪怕是簡簡單單一句關心都行!

可是白流一共就傳回來了兩次消息,每次都是通知正事,然後頂多在信下留一句‘我很好,勿念’。這讓朝思暮想的南宮靈格外心塞,恨不得直接奔去西少林找白流去!

qaq哥我辣麽想你你難道就不想我嗎?

西少林寺下的西城

“怎麽了?不是想來喝酒嗎?”怎麽酒放上來了反而沒動作了?

無花疑惑的看著趴在窗口發著呆的人,擡手將小二送上來的酒倒好,然後起身端著酒杯走到了白流身旁,順著白流的視線看了看…除了街上的行人和攤販,什麽都沒有看見。

接過無花遞過來的酒杯,白流淺酌了一口,有些郁郁的嘆了口氣。

眼神閃動了一下,無花輕聲問道,“因為任幫主和南宮靈?”

外界的傳聞傳的太廣了,連向來安靜的西城都有所耳聞,寺裏下山的僧人也都知道了,不過大家都默契的沒有告訴白流,生怕讓對方心情不好…難道是白流知道了這件事?

白流點了點頭,“我,昨天偷聽到寺裏的僧人們在說…”

眉頭一皺,無花下意識擡手揉了揉白流的腦袋,“別去在意那些風言風語,那些當不得真。不高興也別埋在心裏,有什麽事為什麽不告訴我,恩?”

他真是看不習慣白流這沒精打采的模樣。

雖然這件事,是他和母親主使的,他也確實是想讓白流和任慈之間斷絕父子之情,但是看白流這幅心情不好卻一個人悶著的模樣,也是有些愧疚的…

在他看來,白流本該是快活的,甚至是有些沒心沒肺的,而且這個時候,身為兄長,白流遇到這種事,理應告訴他的。

楞了一會兒,白流低下頭盯著窗欄,低聲道,“我不習慣。”

“我習慣了所有事都是自己去解決…身為兄長,我不僅要做好榜樣,還要幫阿靈解決問題,有了什麽事都是自己去承擔的…沒有人能幫我,也沒有人會幫我承擔…”

無花淺淺一笑,擡手攬住白流比自己低了一截的肩膀。

“現在有我,我會幫你去承擔。”

扮演苦情戲的白流低垂的臉上表情一僵,暗中沖無花的方向翻了個白眼。這事兒還不都是你們鬧騰出來的,幫我個毛線啊?難不成你還能良心發現、去壓下現在滿江湖亂飄的傳聞?!

徽州江上,一艘豪華的大船中

楚留香朗聲一笑,眼含無奈的看著面前一臉疑惑的宋甜兒,笑道:“笨丫頭,你又不是沒見過任老幫主和小、南宮流,那些個道聽途說的謠言又怎能當真?”

外界的那些個傳言,他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了。

那任老幫主是個深明大義之人,對白流和南宮靈兩兄弟那是當成親生兒子去看待的,他早就聽南宮靈說起過,說任幫主和白流父子之情極為深厚,又怎麽可能出現什麽打壓?

宋甜兒跺了跺腳,郁悶道:“可是外邊都這麽傳啊,事出必有因嘛~”

搖了搖頭,楚留香並未在多做解釋,心中卻是有了猜測。

這無緣無故的,江湖上忽然就多出這麽多關於白流和任幫主不和的傳言,恐怕不是真的不和,而是有人盼著他們不和吧…江南那邊最近是多事之秋啊,他要不要去看看熱鬧呢?

當然,楚留香也就是這麽一想罷了。

白流那邊若是真的有事,他作為朋友當然不會置身事外,可是這件事實在是不值得擔心。以白流的聰明才智,這種小麻煩,想必很輕松就能解決了,他啊,還是繼續游江吧。

半月之後,江湖上的那些傳聞不僅沒有消停,還反而更盛了。

因為丐幫的置之不理和當事人的不辯解,有很多原本不相信的人也是半信半疑了起來,也是,整天聽著那些個傳言,簡直都要被洗腦了,沒腦子一點的直接就信以為真了。

甚至有很多人還私下開了賭局。

賭那丐幫大權最後是被南宮流奪取,還是依舊被控制在任慈的手裏。

外邊是風風雨雨的,可是幾個當事人呢?

任慈現在也學著自家小兒子開始閉門不出了。

整天除了教導南宮靈之外,就是揣著小茶壺在自家院子裏曬太陽,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悠閑,一點兒都看不出來被外界謠言的影響,有時候甚至還把那些個謠言當成笑話聽。

可不就是笑話嗎?

什麽叫‘父子爭奪丐幫權利’?他又不是神仙,等老了死了,那些個東西還不都是要留給孩子的,再說了,要是白流真的有繼承丐幫的意思,那他和南宮靈絕對都會很樂意的。

至於那些個隱隱暗指南宮靈能力不足的謠言…

嘖,真應該讓這些個人瞧瞧他家小兒子現在的成就!他現在已經屬於半放手狀態了,丐幫裏的事情南宮靈獨自就可以處理的很完善,他也只需要在大事上指點一下而已。

而且,丐幫內部也都已經被南宮靈收服的差不多了。

現在呀,也就是外界那些不明所以的家夥亂傳謠言了,他們丐幫內部反而是各種淡定和悠閑,甚至有時候在看到有人瞎說的時候,都會有一種隱隱的‘不跟傻子計較’的暗爽。

不過話說,石觀音和無花那邊到底還要墨跡多久啊?

這一直傳謠言傳謠言的,怎麽就沒有其他動作了呢?

跟任慈一樣,白流也在納悶兒這個問題。

他這都等了這麽久了,怎麽無花和石觀音還沒有其他的動作?每天呆在寺院裏他可真有些受不了了,現在他滿腦子,好像都是和尚念經敲木魚的聲音,簡直就像是精神荼毒!

還有無花,也不知道是真的閑的蛋疼還是怎麽的,無花竟然還真的玩起來培養‘兄弟感情’的把戲,一反常態的對他表現出各種關心和體貼,害得他也要時刻演戲。

每天那麽虛情假意的倒騰,真的會心累的qaq~白流很肯定無花對他是‘虛情假意’,用的當然是好感度的判定了。

以白流的經驗來看,就無花對他的那五十三點的好感度,頂多也就達到了可以信任的程度,那信任度也不會高到哪裏去,更沒有達到可以那麽親近和關心的程度。

而石觀音就更低了,個位數啊個位數!

果然不愧是母子,簡直如出一轍的寡情冷漠,估計無花也是遺傳了他媽的心性吧?他現在的身份可是石觀音的‘親兒子’啊,那初始好感度竟然連個位數都沒突破,嘖嘖嘖。

好在無花這有他之前就打好了底的好感度墊底兒,要不然啊,可真說不好現在會是個什麽樣子。

他可記得原劇情裏有那麽一段,為了保全自己,無花毒殺了南宮靈…這可當真是…心狠手辣。

他清楚南宮靈的性子,如果沒有他的出現和改變,如果按照原劇情那樣進展,南宮靈一定會對無花這個哥哥掏心窩子的信賴,就這樣,無花還能下手殺了南宮靈。

說實話,白流真覺得無花這種冷酷的程度,比他之前認識的每一個人、甚至是反派,都要冷血的多,所以白流打心眼裏就防備著無花,就算無花現在表現的多無害多親切,心底都絕對不會有一絲的動搖。如果到時候無花不能被他拉攏改變主意,他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斬草要除根,不能確定真的無害,那就一定要處理幹凈。

就在白流眼神游離的走神之時,小院外忽然傳來了一句呼聲——

“白施主,白施主?你在不在?”

楞了一下,白流回過神來,有些疑惑的從身下的躺椅上站了起來,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怎麽了,有什麽事嗎?…圓通大師啊,怎麽這麽急著找我?”

來者正是圓通和尚,只見平日裏一向笑容滿面的圓通,此時卻是萬分焦急的表情,一看見白流出來了,他連忙迎了過去,急聲道:“白施主你快跟我來,主持大師說有急事要見你。”

天峰大師?

白流眉頭一擰,腳下悠閑緩慢的步伐迅速加快。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會不會和無花有關?

無花今日一大早就離開了,說是要下山講經去,他早就打聽過了,無花每個月這個時候確實是要下山去講經的,所以也就沒在意,並沒有跟無花一起下山…可是對方這一走就出事了,到底是巧合,還是——有預謀的。

一路跟著圓通到了少林大堂,白流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因為他看見,在大堂的正中央,正擺放著一具…屍體,而且看那個屍體身上的衣著,分明就是他們丐幫弟子的裝束!目光一冷,白流直接運起輕功掠進了大堂內,停在了屍體旁邊。

大堂外站著一個個面容肅穆的僧人,此時都閉目合掌念著往生經。

而大堂內,除了那具屍體之外,還有表情嚴肅的天峰大師、以及他身旁的無花。

白流原本是想詢問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的,但是在看清那死去的丐幫弟子的面容時,他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這個人他認識,不僅認識,還很熟悉!對方就是埋伏在西城負責幫他和丐幫聯系傳信的人,是任慈的心腹,身手也很是厲害。

手指下意識抽動了一下,白流面無表情的蹲下身。

屍體上並沒有什麽血跡和傷痕,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外傷,但是看屍體那七竅流血眼睛瞪大嘴唇黑紫的模樣,誰都能確定對方是中毒而死的,而且還絕對是劇毒!

死者臉上還帶著忍痛造成的扭曲,再加上那眼睛無法閉合、死不瞑目七竅流血的模樣,著實是有些驚悚和嚇人。但是白流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波動,冷靜的擡手從懷裏摸出帕子,輕輕的細致的將對方臉上還未凝結的血痕擦幹凈,然後伸手,緩緩的將死者無法閉合的雙目合攏了起來。

待整理完屍體,白流才慢慢的擡起頭來。

“白流…”

站在天峰大師身後的無花擔憂的開口,卻被白流的眼神給定在了原地。

那是一種…冰冷的、讓被看到的人有一種自己身陷死亡般感覺的…眼神。

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白流掩去眼中的冰冷,看不出表情和心情的站起身來,看向眼含擔憂的天峰大師,開口道:“大師,能給我講講…這是怎麽一回事嗎?”

在擦拭那些血痕的時候,他就偷偷讓系統幫忙鑒定了一下。

他本來是猜測,這是不是無花下的手,又或者是石觀音下的手,可是系統解析出來的結果,卻推翻了他的猜測。那毒,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或者說,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

‘噬心散’,只需要皮膚接觸,或者是嗅到一些,就能導致中毒者七竅流血,然後心臟絞痛,不出一炷香功夫,就會心臟爆裂而亡。與其說這是一種毒藥,倒不如說,是蠱毒。

根據白流的了解,他敢肯定,這個世界不存在蠱。

天峰大師有些沈重的嘆了一口氣,輕聲道:“白施主,節哀。”

“這名丐幫弟子,在半柱香功夫之前,忽然出現在了寺門口,據守門弟子匯報,他出現的時候,身上的毒就已經發作得很厲害了,門外弟子本來是想趕緊救治的,可是他好像知道自己中毒已深,並沒有接受救治,而是一遍又一遍的叫你的名字,老衲得知此事,就立刻讓圓通去找你了…”

“可惜…”

遲了一步,就在他剛派圓通去通知白流的下一秒,這人就…去了。

白流緩緩閉目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眼中已經帶上了隱隱的殺意。

他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被推翻了,唯一得知的線索,又讓他完全找不出任何的答案,那種前所未有的憋屈感和憤怒感,讓他壓抑在心底的殺意一瞬間都迸發了出來。

見白流這幅模樣,天峰大師也只能無奈的垂下了眼眸。

正在大堂之上陷入一片死寂之時,一道有些顫抖的聲音響起。

“那個,白施主…這、這位施主臨死之前,將這個東西交給了我。”

一個面容有些稚嫩,眼中還帶著些許驚恐和不安的僧人從堂外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摸出來了一個東西,遞到了白流的面前,“小、小僧想,這東西可能是那位施主要交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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