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子龍一手捂著胸口，他快要堅持不住了。

“可是……”她又怎麽能夠丟下他？

……

“你們兩個就別在這兒磨磨唧唧了，你們誰都走不了！”綠姬大喝一聲。她們兩個同時發功，頓時一團黑氣洶湧澎湃，直直的逼向子龍。

他無力的翻倒在地上，想要躲開，可是早就沒有了氣力。

“不要！”

“不要！”

他們兩個幾乎同時喊著。

“不要啊，天鵝，天鵝！”他用最後的氣力摟起倒在他懷中的天鵝，心裏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那團黑氣全都打在了天鵝的身上。

在她倒下的那瞬間，他的身體也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萬籟俱寂……

章小惠得意的看著他們。

綠姬卻有些不忍心。

畢竟自己也曾經為趙斌犧牲過，當時的場面就是如此。

仇天鵝，她也是個多情的人，只可惜，她不該愛上敖子龍……

我不會讓你死的

天鵝臉色蒼白的倒在他的懷裏，他的懷抱，總是讓她那麽依戀。

她靠在他的脖頸間，問著他特有的熟悉的味道。

好熟悉，熟悉的讓她沈醉，好想……好想就這樣在他的懷裏沈沈的睡去。

可是……耳邊隱隱約約還聽見他焦急的喊聲。

“天鵝，天鵝……你清醒一，振作一點……天鵝……”他搖晃著她的身體，但她的眼睛已經微微閉著。

不可以……我……還不可以死……

她虛弱的睜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遮擋著她的視線，不可以死……

她盡可能用力抓緊他的肩膀，我還在……我不會死……我不會死的……

看見她回應，子龍又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不要怕，我帶你離開這裏。”他在她的耳邊呢喃。

“想跑，沒那麽容易，我看你還跑不跑得了！”綠姬和章小惠剛剛想沖下去。

“啊~！”子龍抱著天鵝，怒目長嘶一聲。

“怎麽，怎麽回事啊？”頓時風起雲湧，黃灰滿天，迷得她們睜不開眼睛。

“不知道啊，這是怎麽回事？”綠姬想要睜開眼睛看看。

“啊！”一大抹黃沙飛入她的眼睛裏面。痛得她大叫一聲。

“綠姬你怎麽了？”章小惠也看不清楚。

“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她摸索著。

還沒有摸索到章小惠在哪裏，一剎那間，她們竟被一股很強大的力量震開了幾十丈遠。

她們看不見，所以不知道。

這是，一條巨龍正小心翼翼的盤著天鵝飛向遠處。

一處隱蔽的山洞內。

“天鵝，天鵝？”子龍已經變回人形，他抱緊懷裏的人兒，撫著她的手腕，他知道……她的生命已經猶如風中殘燭，搖搖……

“子龍……子龍……”她顫抖著，好像在睡夢中呢喃著，喊著他的名字。

聲音很小，小到唯獨他貼近她的嘴邊，才能依稀聽得清楚她在說什麽。

“我在，天鵝，我在這裏。”知道她的害怕，他趕緊應著她。

“我好冷，你……抱緊我。抱緊我……”她在乞求，真的，真的好冷……

她抓緊他的衣襟，緊緊靠在他溫熱的胸膛上。

此時她早已沒有了女兒家恩嬌羞，因為她知道，他不介意的，更何況，她全身都在顫抖。

她怕……此時再不好好感受他的溫度，她……快沒有機會了。

“好，我抱緊你，我抱緊你……”他的聲音也開始顫抖了，為了變回真身，他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真氣，可是唯有如此，才能把她帶出那個危險的境地。

她漸漸睜開了眼睛，看著他蒼白的臉。

她知道，他又為她犧牲了太多。

“又是為了我……你……”

“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我！天鵝，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所以……你要好好活著……”子龍提起真氣。

“你要幹什麽……”

她慌了，這個傻瓜，他還要幹什麽？

為了她，他已經體無完膚了……

不要……子龍張開嘴，一顆金燦燦的珠子緩緩的從他的口中飛出。

“你要……幹什麽……”

他嘴角上揚，勉強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這是龍元，吃了它，你就會沒事的……”他已經氣虛微弱，可他還是抱緊她。

“我不要……不要……”她想推開他，可是縱使他沒有了真元，他的力氣也遠遠比她的大很多，她又怎麽能夠推開他。

她拗不過他。

“我恨你……”她緊緊抓著他，眼淚已經應聲而落。子龍把真元放進她的嘴裏，她含淚吞下……

“啊……”看著她吞下，知道她已經沒事了，他才低哼一聲，其實，他早就已經隱忍不住了。

“噗！”他捂著胸口，轉過頭吐出一口鮮血。

“子龍，不要啊，不要離開我……子龍！”天鵝已經恢覆了神色，子龍虛弱的倒在地上，天鵝趕緊摟著他。

“天鵝……”他的眼神渙散，可還是喊著她的名字。

“子龍，你答應過你要陪我一輩子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不能食言啊……”她緊貼著他的額頭，撫著他俊美的卻已漸漸冷卻的臉，眼淚早已決堤。

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在他的臉上。

他隱隱有觸感。

“不要哭……”他無力的擡起手，細心的班花拭著淚。

“子龍。”她抓住他的手。“你答應過我的，你忘了嗎？”

“對……對不起……這次……我恐怕要……食言了……”

他的眼皮越來越重，快要擡不起來了。

“不要！子龍，我不要聽你說這些。你死了我怎麽辦……我不要，我不要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她抓緊他的手，一直流著眼淚，這個男人，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她應該怎麽辦？

“傻瓜……我會永遠陪著……”他虛弱的閉上眼睛，想要說出最重要的……可是體力卻已經不允許了。

我會永遠陪著你，我會永遠陪著你……

你聽得見嗎，天鵝，你能聽見嗎？……

“我知道，我知道。”她苦笑著，緊緊摟著他。

“你一定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你會夢見我嗎？我就在這裏，不會離開你的，你好好睡吧。”漸漸的，子龍似是睡著了般，沒有了動靜。

知道這個時候，她才敢大聲哭出來，撕心裂肺的哭。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子龍，子龍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我不想一個人……為什麽，為什麽你這麽傻……”她緊緊抱著他，如果可以，她寧願死的人是她自己。

她混沌過，她迷失過，可是他一直是簡單的他，從來都沒有變過。

她犯過錯，如果老天要懲罰，也應該懲罰她才對，可是……為什麽是他？

“子龍，為什麽是你，為什麽是你？”天色漸漸黑沈下來。

她一直抱著他，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記得迷迷糊糊中哭暈了，朦朦朧朧中醒過來，淚又開始決堤。

不知道過了幾天。

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林間蔥蔥密密的枝葉灑在光石小道上。

“咚……咚……”靈隱寺的鐘聲剛剛響起。

大殿上回蕩著大家做早課念經敲木魚的聲音。

道濟的禪房內。

“呃……”他的眉頭緊皺，微微動一下身子，感覺全身酸痛麻木。

“子龍，你醒了？”道濟聽見他的聲音，趕緊過來看他。

“尊者？我……我怎麽會在這裏？”子龍感到很奇怪。他不是把龍元給了天鵝，然後……

“現在先不要想那麽多，既來之則安之，好好養好身體，恢覆元氣才是最重要的。”道濟呼啦呼啦扇著扇子，沒有直面他的問題。

“可是……”他還想說什麽，卻被道濟打住了。

“不要可是可是啦，如果你現在想太多事情的話，會影響你的大腦恢覆，到時候如果變成了一個傻子，那我可負不了這個責任。”道濟好不誇張的說。

子龍沒有再說什麽。

他獨自思考著。

元氣？我的龍元不是已經給了天鵝了嗎？可是尊者這麽說……而且，憑我自身的感覺，我也覺得龍元還在我的體內，體力也恢覆了很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尊者，這到底……”他必須要弄清楚，還有，天鵝呢，天鵝去哪兒了？

“行了行了，你不要問了。反正和尚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也不要胡思亂想，該來的早晚都會來”

看著道濟有所顧慮，他也不想讓他為難，所以就沒有再問下去。

子龍沒有再說話，這倒讓道濟很不適應。

“我說，子龍啊……你……你也不要想太多，天鵝她是個好姑娘。好人終究會有好報的。你記得我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嗎？人在做，天在看。孰是熟非，老天自會看的清楚。”

聽著他的話，子龍良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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