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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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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晨練後,挽了黛玉一起來到花廳用膳,在世的早飯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黛玉一聞,卻猛地立起身,跑到一邊幹嘔起來,水溶一見忙來到近前以手撫著她的後背,語氣中透著不可抑制的驚喜:“娘子,你,有喜了?”

黛玉心裏一喜,應該是的!

水溶忙命人喚來傅青風,一面命黛玉好好地地在床上躺下休息,見他如此大驚小怪,黛玉倒有些好笑。

不一會兒,傅青風背著藥箱而來,剛進屋,水溶便一把拉住他:“青風,趕快給我娘子號下脈,看她是不是有喜了!”

從沒見水溶如此激動過,傅青風納罕地掃了他一眼,慢條絲理地放下藥箱,水溶猶嫌他動作慢,一面不疊地催促著,傅青風也覺得好笑。

千真萬確,黛玉有喜了!

那一刻,水溶激動地抱著她在房間裏一直轉圈,大聲地嚷嚷:“太好了,我要做爹了!”那份興奮溢於言表,或許是他的舉動太誇張了,以至於太後聽到後以為自己的孫子又舊病覆發,還派了太醫過來要給他診治……

要當母親了嗎,黛玉心中也是欣喜無限,被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興奮著,撫著自己尚扁平的小腹心情覆雜難辨。這裏,真的快有一個小生命在孕育著嗎,想想就很奇妙啊。

那天晚上,黛玉夢到了很多人,夢到了自己的父母,夢到了水明暢,夢到了好多人一起笑著祝福她……

朝中的局勢越發地微妙了,隨後發生的一件事,更是讓人暗裏不約而同地揣測紛紛。那是在一年一度的皇陵祭祀時,突然有刺客襲擊水晈,與此同時,反應迅速的水溶在千鈞一發之際,用自己的長劍及時地擋開了刺客刺來的那關鍵的一劍,臨危不懼,當機立斷的鎮定,與有些失措的水墨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一刻,群臣們從皇上水晈的目光中看到的,是一種覆雜的情緒。但是沒人能真正地揣測出他內心真正在想些什麽。加之不久前上林苑一事,北靜王舍身為皇上擋住那只猛虎,這兩件事加起來,孰優孰劣,分曉立見!

許是為了證明兒子的能力,水晈將刺客一事交與他去查訪,但水墨白查了多日也沒有眉目,三個月過去了,水墨白依舊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朝廷的形勢更加微妙了,人心向背,連水晈自己都看得出來,水溶的能力遠勝出水墨白,似乎他沒有理由不將更多的事交由這樣一個有能力有魄力的人去做。

水溶貌似更受水晈器重和信任了,這樣以來,水溶在朝臣中的威望越來越高……

月色傾城,整夜皇宮被籠罩在一片輕紗中,除了偶爾傳來的鐘鼓樓上的打更聲,四周一片靜謐。如水的月色下,兩個身影卻如鬼魅一般,躲過了巡邏的侍衛,在宏偉壯觀的皇宮中穿梭,其身手可見一斑。

二人均是一身夜行衣,只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借著月色,二人似是非常熟悉宮中的布局,不一會兒便往水晈的宮中而來。

眼看就要到了近前,卻被突如其來的兩個人攔住了去路,黑衣人二話不說,當即打在了一處,兵器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夜裏傳得很遠。

驚動了剛躺下的水晈,他不知發生了何事,外面的太監忙掌了燈,水晈厲聲道:“外面發生了何事?”

太監小吉忙道:“回皇上,好象有刺客,不過皇上別擔心,北靜王正護駕呢,在他在,皇上盡管放心就是!”

“北靜王,他也在這?”水晈臉上閃過一絲疑雲,這時,外面的聲響似乎停了,這時,一名侍衛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水晈盡著一件明黃的中衣,那名侍衛忙叩拜在地向其稟報:“皇上,剛才有兩名可疑的人,意欲接近這裏,北靜王已經將其擊退,這兩個人寡不敵眾,已經逃了,北靜王命屬下在這保護皇上,他已經派人去追了,相信很快就會將人抓住了!”

“可疑的人?”水晈臉色一沈,自己這裏護衛的身手也是一流地,平時護得如同鐵桶一般,怎麽會有人如此大膽,還能混進宮來?

如此想著,他不由疑竇叢生,審視地看了面前的侍衛半天方道:“那可疑的人往哪個方向逃了?”

侍衛遲疑了一下謹慎地回答道:“卑職看那方向是,墨惜宮!”說到最後,聲音不自主地低了下去。誰都知道這墨惜宮是二皇子水墨白的寢宮,那兩個可疑人?

水晈突然臉色一變,那一刻,他臉口一悶,感覺著有些喘不過氣來。旁邊的內侍見狀忙道:“萬歲爺,您怎麽了?”

水晈捂著胸口擺了擺手:“無妨,朕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倒杯茶來朕漱漱口!”內侍忙走向書案,那名侍衛見狀,忙恭謹地轉身退了出去。

水晈漱了一口,雙眼望著微微跳動的燈燭,嘴中默默地念叼著“墨惜宮!”半晌臉然遽然一冷揚聲道:“來人!”隨之一名渾身皂衣的人立刻出現在水晈面前,水晈面無表情地道:“立刻給朕去查一下,今晚這倆黑衣人的來歷!”

對方向水晈一拱手,身形一閃,隨之閃出了屋,無聲無息,如同鬼魅一般。水晈籲了口氣,此人是自己暗衛中的一名,直接聽命於自己,平時專為自己打探一些私密事。

希望不會讓自己失望,不知為何,水晈心中卻浮起一絲的不安,這絲不安,讓他有些心神不寧,但願自己是多想了。

就在那名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墨惜宮時,隱在暗處的水溶卻揚揚眉,一臉詭譎地一笑,蛇已經引出來了,那自己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回到北宮,黛玉已然睡下,水溶躡手躡腳地進了屋,就著微弱的燭光看向帳中的黛玉,已然睡得小豬一樣。自從有了喜,這陣子黛玉有些嗜睡,這是害喜的正常反應,水溶初不知情,以為她有了什麽意外,喊了傅青風來診治,被傅青風著實嘲諷了一頓。

幾日後,皇上水晈將議政的權利交由北靜王水溶與六部,一切朝事,由北靜王和六總尚書共同議政,而二皇子水墨白無形中被邊緣化了,這樣的調整,是一種無聲的宣示,由此,百官心中更加有數,均默契地保持著一致,當初,水晈答應太後的事,百官亦清楚,此時均三緘其口,暗自揣測著皇上的用心。

這儲君之位,到底是二皇子的,還是北靜王的,形勢越發微妙了……

不久之後,水溶被封為撫遠大將軍,率兵攻打突厥,出兵的理由是為大皇子水明暢報仇。水明暢的死,與突厥脫不開幹系,和親一事,本隨著突厥王妃的突然“病”逝而耽擱了下來,如今,一切塵埃落定,大皇子的死因,被北靜王查出與突厥有關系,證據確鑿,故聯姻一事取消。

但為了不打草驚蛇,明裏卻答應了對方的請姻,水溶此次,就是要護送昌平公主去“和親”。

出兵前的一晚,水溶笑著問黛玉:“玉兒,為夫明日可要出征了,你不擔心嗎?”

黛玉蹙起眉,佯作不安地道:“擔心啊,我擔心得很,真怕突厥的新可汗吃不消呢!”

“死丫頭,居然不擔心你的丈夫,擔心起敵人來了,小沒良心的!”見黛玉壞笑,水溶不滿地彈了彈黛玉的額頭。

黛玉馬上撫著小腹,對腹中的孩子訴苦道:“兒子啊,你看,你爹又欺負你娘了,你要快點出世,好保護你娘我啊……”水溶也被她這可愛的樣子逗得笑了起來。

黛玉斂起笑容,認真地看著他道:“逸涵,我和孩子等你凱旋回來……”

水溶表情凝重,一瞬不瞬地看著黛玉,隨即他的目光一點點地下移,最後,在黛玉的胸前停住了,黛玉嚇了一跳忙道:“逸涵,不可以,會對孩子不利地……”

“不可以?”水溶挑挑眉,不懷好意地看向黛玉,擁了她在懷,黛玉怕他做出什麽逾越的舉動來,忙拒絕著。

水溶卻伸出手撫著她胸前的一枚平安扣道:“為夫只是想向娘子要這個平安玉扣,好讓我出征的時候好睹物思人,這都不可以嗎?這也會影響寶寶?”

挑挑眉,水溶饒有興味地看著臉刷地紅透的黛玉。面對水溶壞壞的笑,黛玉恨不得此時房間裏有個地洞她好鉆進去……

這個男人!

“娘了是不是想到別的地方去了啊?”見黛玉臉漲得通紅,那副迥態又可愛又好笑,水溶笑得更壞了。

“少廢話,要就拿去!”黛玉忙解下玉扣,塞到他手裏,沒好氣地打斷他。

“哈哈哈……”見黛玉有些惱羞成怒,水溶笑得爽朗愜意……

“不許再笑了!”黛玉不滿地抗議著,有這麽好笑嗎,她瞪瞪他,水溶哪裏理會她,反而笑得更加開懷了。

“水溶,不許笑,讓你再笑……”黛玉繃起臉,郁悶無比地轉身,順手拿起床上的一個軟枕朝著他扔了過去,水溶也不躲,任由著枕頭砸到他身上,然後落到了地上……

然後,他一臉委屈地看著黛玉的肚子,近前一步輕輕撫著道:“兒子,看到沒有,明明是你娘欺負你爹我,你娘倒打一耙,你爹好可憐地哦,你要快點長大,早點出來保護你爹啊……”

他說話的時候又拿出從前裝傻時的呆樣,那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看著那張俊美的臉蹙成一團,黛玉哭笑不得,怎麽看怎麽別扭,感覺怪怪地。

柔弱,這個詞似乎和他扯不上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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