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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這玉鐲哪來的【全文字手打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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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水明暢奉旨查案,故帶了不少精兵強將,而水溶更是帶了不少親信,兩撥人加起來為數不少,而鑒於皇子王爺的身份,顧全和當地的官府不敢怠慢,又派了不少的重兵來保衛,故林府雖發生過血案,但有了這些人的守衛,安全方面倒是不必擔心。為了巴結奉承,顧全又專門將自己府中的廚娘派了過來,侍候黛玉等人。

但大門仍是貼了封條,所有人均從後門出入。偌大的林府,一下子住進來這麽多不相幹的人,頓時熱鬧起來。

黛玉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這裏終是自己的家,那份熟悉感仍讓她備感親切,但物是人非,但那份傷痛一時間是無法消失的。

連日來,水明暢會同當地的官府一直在查訪案情,林府血案加上刺客一案,兩案合並查訪,每日裏早出晚歸,見不到他的影。

而水溶似乎也變得怪怪地,黛玉知道他借機把林府已經查了個遍,但終是一無所獲,看著他由初時的自信變得有些沈默不舒,黛玉心裏暗忖,姜還是老的辣啊,父親還真是厲害,他放的東西,連水溶也找不到,這令他很是失敗罷。

秋風蕭索,吹落片片黃葉,這樣的季節裏,黛玉的情緒總是很低迷,眼看已經過了四七,她每日裏為這十二個亡魂念經懺悔,她不知道水明暢何時能查出結果,她心裏暗自忖度,水溶拿不到那東西,只怕一時半會是不會離開的。水溶提出的條件確實誘人,但黛玉前思後想了許久,決定還是靜觀其變。

月色,掩於層層密雲背後,晶瑩不再,隱隱泛著清冷,秋風透窗,透著沁骨的涼,夜晚,靜得出奇,唯有那些秋蟲的呢喃聲,在靜謐的夜裏聲聲不息。

水溶不在,黛玉正在燈下翻看著父母的一些遺物,林如海一生清廉,並沒有太值錢的東西留給自己,唯有那一身的正氣,母親的一些首飾卻是實實在在地,看著這些東西,黛玉心潮起伏,這些精美的首飾,曾戴在母親的頭上,見證過母親最美麗的時光。如今人已逝,物還在,睹物思人,更令人不勝嗟嘆。

黛玉再次陷入感傷中,如今,父親和母親均不在人世了,唯有這些東西陪伴自己。

她輕輕地執起匣中那對玉鐲,有記憶以來,她曾問過母親,母親說是一位好友所贈,而她也曾見過贈給自己玉鐲的人,只是令她納悶的是,那人是一位出家人,法名靜儀師太,一個方外之人,怎麽會送自己這種俗世中的物件呢?

經母親解釋她才明白,那是自己一周歲的禮物,靜儀師太是因家遭變故才遁入空門的。母親信佛,經常去進香,故小黛玉也隨著母親去過靜儀師太清修的觀音庵,印象極為深刻。

黛玉記憶中的靜儀師太面貌姣好,為人端淑,一看就是那種有著良好教養的女子,舉止間似有大家之風。端詳著手中的玉鐲,黛玉眼前閃過那靜儀師太清秀的容顏。

小時候自己不懂那些人情世故,只覺得那麽好看的女子入了空門非常可惜,但現在想來,該是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罷?因為她的眉間總是彌散著淡淡的清愁。

正想得出神,一個她熟悉的聲音遽然響起:“娘子,今天過得怎麽樣啊?”隨之那個熟悉的人翩然而至,伴隨著那熟悉的氣息離黛玉越來越近,水溶誇張的笑臉出現在黛玉面前,墨眸含笑,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

“還好……”黛玉輕輕回答道,手下收拾著。

“還好?”水溶饒有興味地挑挑眉梢:“怎麽個好法,說與為夫聽聽!”坐下來正準備逗逗黛玉,視線忽然被她手中的玉鐲勾住了,只見水溶的臉色遽然一變,聲音忽地變得驚訝無比,神情也隨之變得疑惑不解:“你這鐲子哪來的?”

清冷的聲音透著激動和難以置信……

黛玉順著他的目光看著自己手中的玉鐲,回答道:“是小時候母親的一位閨中姐妹送的,有什麽問題嗎?”

水溶的反應出乎黛玉意料之外,她仔細地端詳著自己手中的玉鐲,未料手中突然一空,玉鐲轉眼出現在水溶手中。

“你?”黛玉有些生氣:“你怎麽搶我的東西,還給我!”她忿忿地瞪著他,纖纖素手伸了過去。這個男人真是不可理喻,自己的東西他也要搶,自己的古琴已經被他給摔了,現在又想來搶玉鐲,他真的是不想自己好過啊!

水溶卻一推她的手冷冷地道:“送你東西的可是個嫻淑的女子?”他急切地催促著,反應有些激動。

黛玉一怔,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她從沒見水溶如此激動過,這個鐲子?水溶臉色更是難看,他將鐲子收了起來冷冷地道:“東西收回,你林家的人,不配得到我母妃的禮物!”

“你母妃?”黛玉再次被他驚到了,靜儀師太是他的母妃?這怎麽可能,他不是說母妃被父親給害死了嗎,可是,黛玉水眸楞楞地看著水溶。

忽地,她眼前閃過靜儀師太的面容,那清麗如水的容顏,那如畫的眉目,她再仔細端詳水溶,眉目之間竟然有些相似,黛玉突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自己怎麽早沒發現呢?

這個念頭一出,黛玉只覺得似有什麽東西窒在了胸間,她不置信地看著水溶,嘴裏不自覺地喃喃著,一面搖搖頭:“不會,這怎麽可能?”

那靜儀師太明明活地好好地啊,這是怎麽一回事?

她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水溶試探地問道:“我問你,這個鐲子當真是你母妃的東西?”

水溶黑眸閃過一絲哂笑和感傷:“母妃的東西我怎麽會認錯,這是父王送給母妃的,想不到,母妃竟然把這麽珍貴的東西送給你林家人了,哼,你們根本不配得到它!”說著有些不屑地掃了她一眼。

黛玉沒有理會水溶的反應,她蹙著眉思忖地道:“你真的肯定這是你水家的東西,是你母妃的?”水溶有些不耐煩地掃了她一眼,似是懶得再和她解釋,他小心翼翼地放好了玉鐲。

看著他的動作,黛玉眼神閃了閃,道:“送我東西的人還活著呢,王爺是不是搞錯了?”

“還活著?”這次輪到水溶驚愕了,他緊緊地盯著黛玉,聲音有絲顫抖:“你說什麽,送你東西的人還活著?”

黛玉認真地點點頭:“沒錯,不過……”說著遲疑了一下。

“只是什麽?”水溶追問道。

黛玉仍擰眉思索:“她是個方外人士,早已經出家了!”

“出家人?”水溶楞了楞,這怎麽可能,可這玉鐲明明是母妃的,這他是不會認錯地!

他沈吟了片刻,突然口氣強硬地道:“她在哪裏出家?”

黛玉輕聲道:“在觀音院!”

水溶略一思索隨即道:“趕緊帶我前去!”

“現在?”黛玉張大了雙眼,不相信似地看著水溶,她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現在這麽晚了,又這麽黑!”

她話音剛落,水溶冷冷地聲音證實了她的猜測:“沒錯,就是現在!”

黛玉擰著眉看著他,外面黑夜沈沈,秋涼如水啊。

“不想去,這可由不得你!”驀地,一把冰冷的物什橫在了自己脖頸處,黛玉心裏一凜,脖頸處,那冰冷的感覺讓她打了個寒噤。

水溶那冷戾的目光讓她感覺到,這一次,水溶不是開玩笑,事關他母妃的事,如果自己不從,他真的會殺了自己。看來自己除了答應他的請求,沒有別的辦法了。

黛玉腦子極快地轉著,她雖然不清楚靜儀和水溶的關系,但是,既然水溶說那鐲子是他母妃的,即使靜儀不是他母妃,那一定也與水家有聯系。

靜儀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送自己鐲子的人,她肯定會知道當年的一些事,黛玉一直認為父親不可能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這裏面或許有什麽端倪也未可知。

如果那個靜儀知道些什麽,是不是會解開水溶心中的一些結呢?黛玉其實也非常想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但現在,夜深人靜……

她微蹙著眉輕聲道:“不能明天去嗎,那觀音院雖說不遠,但來回也得需要一天的路程,這大半夜的……”她試圖說服水溶,她相信水溶還不會殺她,畢竟他現在得需要帶路。

“不行!必須現在去!”水溶斷然道,黛玉有些不大情願地瞥了他一眼,向他陳述著利害:“現在天太晚了,而且,如果天亮趕不回來,只怕會招人懷疑,你又不想被人識破,那豈不是因小失大?”

“這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安排!”水溶說著,向外面一招手,立時,青冉走了進來,水溶低聲交待地幾句,青冉臉色嚴峻忙應下。

水溶隨後沖著黛玉沈著臉道:“走罷!”黛玉明白此時說什麽也沒用,只好隨著他走了出來。

外面夜色沈沈,秋風蕭索,吹得滿院的樹葉嘩啦啦地響,更添無限的淒涼。天空中冷月發出幽白的光,漫天的繁星因此顯得有些黯然。

夜,涼如水……在這樣的夜晚出行,對於黛玉來講,委實有些受罪了。

但水溶卻不是憐香惜玉的主,黛玉只得暗自在心裏詛咒著他。

此時,林府的後門也關了,馬在馬廄裏不能牽出來,不然目標太大。水溶自有辦法,他挾著她從墻上翻了過去,看著外面夜色溶溶,黛玉扭頭看了看他:“就這麽走著去?”

話音剛落,便見水溶輕輕地拍了拍掌,冷峰牽著一匹馬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黛玉看得怔在那裏,這個水溶考慮得還真周全啊,自己再無推辭的借口了。

水溶低聲和冷峰說了幾句,冷峰點點頭倏然隱去。水溶走向那匹駿馬,身形一縱翻身上了馬,動作利落漂亮,夜風吹起他的衣袂,更顯得他風姿卓然不羈。

見黛玉立在原處不動,她遲疑的表情被他看在眼裏,水溶冷著臉沖她伸出了手,挑挑眉:“還不快上來,難道,你想自己走?”

黛玉瞥了他一眼,撇撇嘴,只得不情願地將她伸了給他,水溶握住她的手輕輕一帶,黛玉便被他帶上了馬背。未等黛玉反應過來,他抽了一鞭子,那馬便撒開四蹄往前奔去。

黛玉嚇得一驚,雙手想抓住什麽,但在馬背上,什麽也不抓不住,正在她慌亂無措時,水溶的手從後面圈了過來,摟住她的纖腰,將她的身子緊緊貼向自己。黛玉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黛玉的驚慌慢慢地平覆了下來。

可是,隨即反應過來,如此親密的接觸令她有些不適應,本想離開他一點,但在馬背上根本做不到。水溶一手圈著她,一手執著馬韁繩,感覺到她的反應,他沈聲嗯了一下:“不許動,不然摔下去我可不管!”

語氣中滿是警告,黛玉暗裏嘟囔著,但又清楚他說得沒錯,只好放棄了動作。

二人親密無間的貼合著,黛玉的發絲時不時地撩起,拂在他的臉上,癢癢地。黛玉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不知怎地,二人的呼吸均有點兒亂,寂靜的夜裏,唯有清脆的馬蹄聲和兩個人一起一伏的呼吸聲。

水溶溫熱的吸氣撲在脖頸處,黛玉有些不安,有些慌亂,但她卻什麽也不能做,只得盡量忽略著那敏感的觸覺,這一路,真的令人難捱啊!

二人共乘一騎,按照黛玉所說的方向,在夜色中加緊奔馳。

黛玉第一次騎馬,實在不適應,硌得極不舒服,但只能強自忍耐著。馬奔馳得很快,夜風拂過,吹得人冷嗖嗖地,黛玉忍不住縮起身子,這在這個時候,一股溫暖的氣息襲來,緩解了她身上陣陣寒意。

原來,水溶用自己的披風將她緊緊地裹在了懷裏,溫暖,一半來自水溶的體溫,一半來自那件披風。

黛玉不自覺地側過臉去看他,水溶抿緊嘴唇揚起臉,卻什麽也沒說。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臉上,臉部繃得緊緊地,臉色透著焦急看上去很不好看。

黛玉明智地緘默不語,她知道,此時的水溶就象個帶刺的刺猬,只要她開口,他肯定就會將所有的不滿撒到她身上。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惹他。

只是她不明白,就在剛才,他還拿劍指著自己,而現在,卻又關心起自己來了,甚至還為她驅寒。這個男人可真善變,不過黛玉並沒有失去理智地認為,他是真正地關心自己,他不過是想盡快地見到靜儀師太印證他的看法才對罷!

見著她沈默,不象平時那麽伶牙利齒,水溶有些納悶,低了頭去看懷中的她,看著她一臉的默然,一雙眸子盈盈如水,比平時乖順了許多,就那麽聽話地偎在自己不裏,月光下,那張清麗的容顏顯得那麽動人。

那一刻,水溶覺得心被什麽撥動了一下。他的動作完全是出自一種下意識,當他感覺到她有些寒冷的畏縮時,他已經毫不自覺地將她攬在了懷裏,感受著懷中溫軟的嬌軀,那淡淡的幽香竄來,水溶一時間有些恍惚,竟然有一種想一直如此擁著她的沖動。

觀音院,在蘇州東郊雲霞山上,香火還算鼎盛。二人到了山腳下,水溶抱著她下了馬,離開了他的懷抱,黛玉感到一股冷意又將自己包圍了。

該死的水溶,他一再地催促,自己找件厚點的披風的空都沒有便被他拖了來,此時,單薄的衣衫根本抵不住那份冷。

水溶看了看四周,將馬拴好,隨即冷冷地道:“走罷!”黛玉只得默然跟在他後面。

月色下,整座山看上去黑魆魆地,山風越涼,夜色深沈,星光點點,恍惚能看得到那上山的臺階,黛玉有些遲疑。

見她不動,水溶一皺眉:“怎麽,還要我抱你上去?”語氣中透著一絲不耐煩。

黛玉忙道:“不用了!”她自然不能在他面前示弱,實際上她有些怕黑,而今晚的月亮本就暗淡,似乎故意捉弄她一般,原本還有絲光亮的月兒此時忽地躲到了一片烏雲背後去了,天地間只剩下一片黑暗。

黛玉完全搞不清東南西北了,她只覺得四周黑乎乎地,只透著微弱的光亮,而黑暗對水溶來講似乎沒什麽影響,他是練武之人,目力極敏銳,故並不影響他的活動。

而對她便不同了,自母親去世後,她便突然地添了很多的毛病,比如怕黑,打雷電,每每遇到這樣的情況時,她總會發自內心地不安。

而此刻,水溶雖就在她身邊,但她卻倔強地不肯向他求助,也許是對他的反感,也許是她那強烈的自尊,總之,她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無助來。

她努力地瞪大眼睛向四周望望,除了朦朦朧朧的一片外,什麽也看不清,除了黑暗就是黑暗,頭頂上方是一片深藍色的夜空,唯有那顆顆碎鉆鑲嵌在夜幕上,但腳下卻什麽也看不清。

仿佛是黑暗的海洋,而她則是找不到方向的孤舟,無法靠岸,更加不安的是,她還必須領著水溶主動地走。

四周的叢林,投射下濃黑的影子,不時地傳來貓頭鷹淒戻的叫聲,黛玉心裏直發毛。離了他溫暖的懷抱,身子有些發冷,黛玉緊咬著有點發顫的貝齒,憑著感覺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上登著,不知不覺間,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她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現在走到哪兒了?”

水溶清冷的聲音傳過來,近在咫尺:“才走出沒幾步!”語氣中含著譏諷。

“啊,怎麽這麽慢呢,”黛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她感覺到自己的腿有點發軟了,這個該死的水溶,非得在這樣漆黑的夜晚出來嗎?

她抱著肩,在黑暗中打了個寒噤,忽地,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柔荑,是水溶,黛玉一怔,水溶幽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照你這個速度,只怕明天天亮也到不了!”

說著大手握緊了她,帶著她安靜地往上走,黑夜中,他的雙眸閃爍著奇異的光彩,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從他手中傳來一股力量,黛玉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隨著他,來不及反應過來,便被他拖著登了一個又一個臺階,黛玉腳下有些不穩,她忙道:“你慢一點可以嗎?”

說著,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麽,身子一趔趄,眼看就要栽倒。水溶動作極快,下意識地他一把攬住了她。

黛玉嚇得嬌呼道:“嚇死我了,我踩到什麽了?”說著低著頭想看看腳下,可是朦朦朧朧地什麽也看不見:“怎麽這麽黑呢!”黛玉輕聲地嘟囔著,人被他緊緊地摟在懷中,那件帶著他氣息和體溫的披風又裹住了自己。

對方溫熱的氣息傳過來,黛玉忽然心跳有點加快。黑暗中,氣氛有些怪異,他們的身體靠得緊緊地,但頭卻不約而同地偏到了一邊去,似乎,在彼此的心目中,都覺得倆人不應該靠得這麽近,但是,誰也沒有想過將對方推開。

過了好久,山風吹來,黛玉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水溶剛想放開她,黛玉試著往上邁了一步,未料卻又一步走空,啊地一聲,黛玉身子又差一點栽倒,覆又跌落到那個溫暖寬厚的懷抱裏,黛玉嘟囔著道:“這麽黑啊,什麽也看不見!”一面心裏暗自罵著水溶。

黑暗一直持續著,不知是因為時間的關系,還是因為有了水溶的懷抱,黛玉覺得自己心頭的不安似乎在慢慢地消散,心裏好象不那麽害怕了。

就在她正準備摸索著邁出步子的時候,一道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忍不住瞇起了好看的雙眸。

哪裏來的亮光啊?

片刻後,她的眼睛漸漸地適應了這亮光,她詫異地看向亮光的發光源,發現在水溶的手裏,有一顆亮亮的珠子,此時正散著出熠熠光芒,在光亮的映照下,四周的景物變得清晰了很多。

這光芒,此刻也映照出黛玉那驚訝的嬌顏。是夜明珠,黛玉看了看珠子,得出了這個答案。

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水溶同時心裏也有一絲氣憤,水溶你真夠卑鄙的,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早幹嘛了呢,你要是早拿出來,恐怕我們已經到了呢!”

水溶卻挑挑眉沒吭聲,一手托著夜明珠,一手握了她的柔荑,二人慢慢地拾級而上,有了夜明珠的光輝,接下的路便容易多了,很快地,二人便到了觀音院。

寺內有微弱的燭光透出,水溶看了看院墻,收起了夜明珠,攬住黛玉的纖腰,身形一縱,便過了高墻,轉眼便輕飄飄地落到了院中。

打量著寺院的格局,觀音院占地不小,二人所在的地方是尼姑們居住之所,此時夜深人靜,唯有東邊的一間禪房裏透出微微的燭光,水溶打量了半天,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說的那個靜儀師太,住在哪裏?”

黛玉其實也不清楚靜儀究竟住在哪一間禪房,但此刻人都已經安歇了,只好硬著頭皮指了指透出光亮的那一間:“去那裏看看罷!”

水溶思忖了一下,算是默認了。二人放輕了步子,慢慢地向那間禪房走去。

裏面靜寂無聲,唯有燭花偶爾的爆裂聲,一絲香灰的味道隨著山風竄了過來,眼看就要到門口了,水溶卻突然攬著她往旁邊一躲,黛玉正納悶,卻見水溶身子又往旁邊一閃,隨之傳來一記掌風,一個低沈的女聲喝問:“什麽人!”

黛玉借著房中溢出的光線打量著襲擊二人的這個人,只見夜色下,此人一襲灰色的僧袍,頭帶帽子,一雙眸子精光透亮,正目光炯炯地看著二人。

黛玉看著有些面熟,水溶瞇起雙眸打量著她半天,突然訝然一驚:“桂姨,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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