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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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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寶娜今天穿了一身金紅色V領禮服裙,配合著她艷麗的容貌十分相得益彰。走到寧冰和江樊面前,霍寶娜笑盈盈的說:“晚上好,兩位前輩。”

江樊瞥了寧冰一眼,見她沒有理會的意思,自己也瞇了眼睛打量著手裏的酒杯,混不在意的說:“我和你好像並不熟悉。”

比起江樊,霍寶娜的道行淺了不是一點兒兩點兒。她本以為自己這麽禮貌的打招呼,寧冰顧忌形象也得應酬一二,那她惡心寧冰的目的也算達到了,誰知道不但寧冰壓根沒有開口,連毫無過節的江樊也會這樣不給面子。

緩了一口氣,霍寶娜笑得極不自然的說:“我剛進這個圈子什麽都不懂,希望以後前輩們多指教。”

這時寧冰終於不知想到了什麽,擡眸漠然的看了她一眼,上揚的唇線露出一絲冰冷意味。下一個瞬間,霍寶娜手捧的一杯紅酒悉數潑在寧冰胸前的衣服上。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連距離寧冰很近的江樊都一臉震驚的看著她,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張嘍著尋找幹凈的毛巾。

寧冰冷靜的接過江樊找到的毛巾擋在胸口,一臉嚴肅的看著霍寶娜,“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霍寶娜好像比寧冰還要吃驚,百口莫辯似的張大了眼睛。

這邊動靜鬧得不小,辛悅沒一會兒就趕了過來,看見寧冰的模樣之後一把把她拉到身後,像老母雞似的瞪著霍寶娜,“你想幹什麽?你比賽得亞軍也犯不著遷怒到阿寧身上,還是你以為阿寧是你隨便就能欺負的人!”

面對犀利的辛悅,霍寶娜一句話解釋也說不出來,吶吶的張了張嘴,最後只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過她這句話說出來有多少人相信就沒人知道了。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阿悅?”這裏鬧出的動靜也驚動了宴會主人。

“不好意思,看來我們得先走一步了。”辛悅勉強露了一個笑臉,然後護著寧冰揚長而去,完全不理會主人的尷尬和霍寶娜的難堪。

離開無趣得讓人窒息的晚宴現場,寧冰緩緩長出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胸前的汙漬微微一笑,剛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又在她腦海裏過了一遍。

霍寶娜在和江樊說話的時候,正好一個侍者從旁邊經過。寧冰稍微側了側身,借著身體的掩護輕輕推了一下使者手中的托盤,於是托盤在外力作用下撞上了霍寶娜端著紅酒的手臂,最後杯子裏的紅酒灑出來,落點正是寧冰的衣服。這一系列的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恐怕連侍者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寧冰一點兒也不介意讓霍寶娜的名聲剛一出道就壞掉,即使自己要犧牲一下也在所不惜。不過……寧冰又想了想,剛才的真相恐怕江樊是看得清楚的,不過她最後站在了自己這邊。

“悅姐,剛才的事情應該有記者看見吧?”寧冰擡起頭期冀的看著走在前面的辛悅,“讓他們好好寫寫吧,我出版面費。”

辛悅腳步頓了頓,停下來回頭無奈的瞥了她一眼,最後沒好氣的回答:“我知道了,總不能讓你的衣服白毀了。”在辛悅眼裏,霍寶娜的價值還不如寧冰身上這一件衣服。

成功從晚宴現場脫身之後,寧冰厚著臉皮讓辛悅直接把自己又送回了展睿的公寓,雖然收獲到辛悅好幾個“恨鐵不成鋼”的白眼,但也都生生忍受了。

公寓裏沒有開燈,僅有客廳裏的電視機散發著微弱的光亮。寧冰拿鑰匙開了門,輕車熟路的換上拖鞋走進客廳,一眼就看見靠在沙發上盯著電視機的展睿。他好像在打瞌睡,頭微微低著,一半的臉龐隱藏在暗影中,竟讓人感覺到一分寂寞。

寧冰心裏陡然一軟,走到沙發背後彎身抱住他。

“回來了。”展睿並沒有睡著,在被抱住的瞬間出聲,聲音一如既往的悅耳平靜。

寧冰應了一聲,故意壓著嗓子說:“我被霍寶娜潑了一杯酒。”

能感覺到,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展睿的身體倏地一僵,然後立刻轉過身仔細端詳她,一雙眸子亮得驚人。

“是我設計她把酒潑到我身上的。”寧冰被看得十分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解釋。

展睿沒有接她的話,擡起手指拂過她還有一點兒潮濕的衣襟,若有若無的觸感讓寧冰感覺心底一陣酥麻。

然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吻上對方。

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有一種奇異的安全感和溫馨的感覺。

“明天要上頭條嗎?”

“當然,我已經和悅姐說完了。”

“讓我幫你。”

“那……好吧。”

現在每天晚上這樣,寧冰覺得真的是很好。也是因為很好,更小心翼翼,總是擔心自己什麽時候會被厭倦。

第二天各大媒體娛樂版頭條果然是“潑酒門”,圈裏大咖們都很給面子,沒在這天鬧出任何新聞,所以“潑酒門”受到了各方重點的關註。有一家媒體的評論非常辛辣,只借此事盤點了一圈如今圈內的年輕女藝人,言語間暗諷像霍寶娜這樣靠著選秀節目出道的新人就是不如“出身名門”的寧冰,星耀公司確實是娛樂圈裏的名門。

看到這條報道最高興的莫過於寧泠,捧著報紙反覆看了幾遍,她忍不住笑瞇了眼睛說:“有意思,有機會我可得好好見識一下這位霍小姐,真是太有意思了。”

同時,也有幾位圈內人士對這件事情發表了一些中肯的看法,這自然都是展睿的手筆。雖然看似不算什麽,卻足可以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管怎麽說,霍寶娜想扳回輿論導向可要費一番功夫了。”辛悅一邊刷著睫毛膏,一邊不屑一顧的表示。

“嘿嘿!她現在就是一個新人,要是這會兒想避風頭減少露面,《演繹人生》熱潮一過可沒人認識她啦!”小盈幸災樂禍的說,手裏的大紅蘋果啃得鏗鏘有聲。

寧冰面帶微笑的看了她一眼,覆又收回目光看著窗外。今年第一場雪下得真是很早,這不過十一月初,外面就飄起了雪花。寧冰看著迎著飄雪奔波在街道上的陌生人們,不自覺又陷入了回憶,她得知媽媽得癌癥就在這樣一個雪天。

她念初三,周六學校照常上學,中午放學她走出校門,意外的看見寧丹雁站在路邊望著自己微笑。細碎的雪花模糊了視線,讓她覺得媽媽臉上的笑容有些失真。然後,接下來媽媽說的話讓她覺得更加不真實。

“琀琀,以後可能你要辛苦了。”回家的路上,媽媽握著她的手,溫柔的聲音充滿心疼,“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後悔,要是當初我堅持不離婚,或者索要贍養費,就不需要你來辛苦了。”

“我寧可自己辛苦,也不要他的錢,也免了以後還要贍養他,那真惡心死了。”當時氣盛的少女說。

寧丹雁低頭,溫柔而無奈的看著她微笑,另一只空著的手輕輕落在她的頭頂,有些悲傷和自責,“琀琀,我唯一恨他只是讓你和琳琳沒有別人一樣完整的家庭,還有琳琳經常生病。”

“媽,我沒有比別人少什麽,我很優秀,琳琳更優秀。”少女很頑固。

突兀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回憶,寧冰閉了閉眼睛。她現在偽裝女神偽裝得太久了,簡直要忘記自己曾經還有那樣犀利的時候。

另一端,辛悅接起電話聆聽了一會兒,掛斷以後冷笑著朝她說:“這個姓霍的本事還真不小,還有門路要到我的電話。他說想見你,還氣哼哼理直氣壯的,真可笑。”

“見我?”寧冰轉過頭,臉上掛著和她女神形象極不相符的惡毒譏誚,“想替他的寶貝女兒洗白?我不見他,你幫我回話給他,想幫她女兒洗白倒是簡單,只看他肯不肯吧。”

聽寧冰這麽說,辛悅頓時生了好奇,興致勃勃的問:“你打算做什麽?”

“他的面子和他寶貝女兒的前途,他就只能選一個。”寧冰回頭又看了一眼雪中逆行的人們,冷漠平靜的說,“他自己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我就替她女兒洗白。不過,他會這麽做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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