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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救駕 心動,救駕遲惹聖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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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青曼瞳孔一縮, 小心臟差點沒被嚇瘋起來,居然出現的是老虎大貓。

兩個大活人,如果是全盛時期, 都不一定對付的了。

何況兩個人如今都是個半殘不殘的人, 這一番生死危機,桑青曼一時間都感覺不真實。

“姐夫。”桑青曼牙齒在打顫顫,她還有前世那個反應的話, 她還尚且能跑。

現在, 桑青曼緊緊屏住呼吸, 暗暗吞了好幾口口水後,擡頭看著男人。

卻發現全身傷比她重了太多的男人,此時滿臉肅穆, 下巴緊緊的收緊。

如果不是握住她手的那只手臂,肌肉緊緊繃起來的話, 她都要以為男人其實是一點不在乎眼前出現的兇狠老虎的。

“別說話。”康熙將桑青曼往與老虎相反的方向丟,手臂卻在丟她出去的時候, 忽然不小心摔倒撞到尖銳的石頭上,頓時染紅了男人的衣袖。

桑青曼急了,焦急喊道:“姐夫,你怎麽樣,你受傷了就不要亂動啊。”

桑青曼急忙過去扶男人,卻被男人一把推開了。

重重的力道襲過來,桑青曼一個沒穩住, 頓時摔倒在地, 本就生病又受傷又從山上摔下來,二人本來也就是撐住最後一點力氣了。

被這麽一推,她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本就受傷的膝蓋,忽然一股鉆心之痛襲擊而來。

但是都沒有男人忽然推她這一把,讓她感受到心臟處密密麻麻的痛。

桑青曼驚呆了,都顧不上痛也顧不上哭,而是忽然仰頭看康熙,失聲叫道:“姐夫,”

“你走,”男人忽然扭頭,不再看桑青曼。

“姐夫,這個時候你讓我走哪裏。”

桑青曼哭著爬起來,再到男人身邊,聲音帶著哭音,“姐夫,你還中毒了,你讓我走了,你等下怎麽辦。何況,”

桑青曼再次看著老虎就跟都弄逗弄獵物一般,竟然慢慢的踱著步子過來,那雙銳利兇狠的眼神,卻是直勾勾的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們的方向。

桑青曼一嚇,就低聲道:“姐夫,我們伺機而動,這忽然離開的話,這個大家夥一定會發狂的。”

康熙呵一聲冷笑,“你能對付它嗎?”

桑青曼一噎,訕訕的,“不能,但是我們救援隊伍應該很快就到了,”

“那是救朕不是救你,何況,你跟朕在一起,若朕出了事情,你以為保成登基就能庇護你赫舍裏一族了。”

康熙微微顫顫的自己扶著石頭坐下,臉上的神情是那樣的冷漠。

他說,“赫舍裏青蔓,你滾,朕不愛你了。”

桑青曼以為自己不在意的,她沒有心沒有情,像一個知道所有未來的先知者一般,做一個幕後的狩獵者。

可是男人這話,卻如尖針利刺一般,將她的心臟刺的四面八方都是細小的傷口,密密麻麻的疼痛瞬間席卷而上。

眼底的淚珠卻不爭氣的不斷掉落,她忽然爬著手到了男人身邊,拉住男人的手,卻被男人躲開了。

她也沒有生氣,忽然一把抱住男人的腰,服軟道:“姐夫,我知道你在說氣話,”

“如果姐夫不在乎我了的話,為什麽這十幾年來一直寵我,小心翼翼的庇護我,妾避孕這麽多年,本該被處死,但是你都心軟讓太醫給妾治療,還說我們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的,姐夫這話是你說的啊。”

她說的時候,一直以為自己能冷眼旁觀這一切,最後抽身離開瀟灑的不帶走一片雲彩。

如今,男人的冷漠忽然對準她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好難過好難過,心臟被一只快要將她捏閉氣的大手死死握住,下一秒心臟就疼的要驟停一般。

她的淚珠,終於不再是為了摻雜別的事情而落,也不是為了哄騙欺騙男人而落,而是真真實實感受到細細密密的疼痛,從心臟四處蔓延到四肢百骸,痛的她呼吸都帶著一抽抽的疼。

後又再次倒灌回心臟,席卷再一波的難過,失落,和恐慌夾雜而來。

這種感情太熱烈,又太陌生,都有些將桑青曼砸懵掉了。

“朕後宮佳麗三千,而你只是其中一個。朕處處維護你,你不是有感覺嗎,只因為你跟你時常掛在嘴邊的白月光替身熙嬪一樣啊,她是眼睛像朕的白月光,你是感覺像朕的白月光,所以這麽多年你都是一個替身存在,現在朕膩煩你了,不愛你了,你可以滾了吧。”

男人的聲音說的是那樣冷漠不帶一絲情緒,桑青曼移開的臉頰,雙眼早已經模糊了雙眼。

她不願意在男人面前露怯,再沒有將那張掛滿眼淚的臉,對準男人,而是就這麽低頭,聲音帶著哭音問:“姐夫,這是你真實的想法嗎?”

“朕君無戲言,何須說話哄你,如果你足夠聰明的話,現在就該早點出去找救援隊伍來救駕,否則,出去後陪葬的就不是你一個人,而是你赫舍裏一族的人。”

男人的聲音冷漠無情,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句軟語哄一哄女人。

桑青曼哇一聲哭了,可是自傲讓她沒有向往常一般,直接撲進男人懷裏,而是站起身來,直接轉身就準備走。

“站住。”她剛動一步,就聽到男人的聲音響起,男人聲音雖然沒有溫情,但是她心臟還是不爭氣的再次跳動起來。

她在心裏跟自己說,只要男人跟她服軟,說一句他說錯話了,她就原諒他。

於是桑青曼頓住,傲嬌著沒有回頭,只是故作不在意問,“姐夫還有什麽吩咐嗎?”

“你出去後,就直接往山上走,爬懸崖峭壁雖然讓你嬌養的身子難些,但是卻是最快去找到救駕隊伍的。”

康熙冷聲道:“不要回頭,朕從來沒有愛過你,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快走。”

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桑青曼發現她身體傳來一股大力,她人就被拋出去了,拋去的方向剛好是另外一邊爬上山的懸崖峭壁邊。

上面有蔓藤而下,上面還有一些樹枝和落腳的凸起,顯然是平時有人經常沿著這裏上去的。

男人實在太無情了,說的話,每一句都是她哪裏疼紮哪裏,她忌諱什麽男人說什麽。

密密麻麻的疼席卷全身,疼的她啊一聲哭出來,豆大的淚珠一顆顆滾落。心臟一股接一股的壓抑疼快要讓她窒息。

桑青曼“啊”一聲痛哭出來,她心裏的愛和痛快要將她逼到瘋狂邊緣。

雙手拉住兩邊的蔓藤而上的時候,桑青曼回頭看了一眼對面,發現男人只是跪坐在地上,另外一邊虎視眈眈的老虎卻一動不動,既沒有朝她追過來,也沒有直接朝男人那邊攻擊過去。

桑青曼伸手一抹眼淚,忽然頭也不回的拉住蔓藤往上爬。

離開的時候,她告訴自己,愛情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算什麽,她這次出來,本來也是要男人死。

如今,男人被蛇咬,又有老虎在邊上虎視眈眈,是必須死的結局。

這不正是她期待的嗎,她設計必殺局沒有讓男人死,她特意設計二人摔下山崖,男人還沒死。

如今,被蛇咬又被老虎當成肉食,這還能活下去,她也要說,確實是她這個反派該死。

康熙有一句話沒說對,只要他死了,到時候太子登基了,那整個赫舍裏一族就是新君的母族,太子登基,名正言順。

她這個姨母,即便不是聖母皇太後,但是一定是宮裏最高位份的太妃。

到時候太子會孝順她,四阿哥也會將她當成親生母親一般孝順她。

她和她們赫舍裏一族的所有抄家流放圈-禁砍頭的命運,統統會改變。

兩軍交戰,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桑青曼在前世進娛樂圈第一天時,就學會了。

她在宮裏裝胸-大無腦的寵妃佞臣,她在進宮當天就開始給自己下藥,十年如一日的以自己作為誘餌,謀劃的最大一個陰謀。

甚至算計女主,破壞女主追妻火葬場,阻斷原著劇情的第二方案,都只是她備選方案而已。

只是以前,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這次機會她謀劃了整整五年,在這次快要爆發“準格爾之亂”時,她終於快成功的時候,桑青曼哭的死去活來,哭的痛不欲生。

在攀爬的時候,眼淚還在一顆顆掉落。

她什麽都算計到了,獨獨算漏了自己的心。她知道,她動心動情了。

可是該死的,真的折磨的她快要哭斷氣了。

心臟一陣陣痛苦收緊時,蔓藤劃破桑青曼的手心,殷紅的血跡順著掌心而下。

她的視線裏,劃過男人夜夜她做噩夢時,不斷摟著她一哄就是半夜的場景。

劃過男人在知道她避孕十年,那痛苦恨不得將所有人都斬殺的痛苦。

劃過男人說想她多生幾個孩子的場景。

劃過男人以二人名字作為生辰禮,送給她時的柔情。

劃過男人親自給她做花燈,親自將她和他入畫。

男人占據勝利,被黑衣人用她威脅時下跪的場景。

在漫天泥濘的山路上,男人全身是血依然背著她在漫天雨光的黑夜裏行走。

兩人一起摔下懸崖,男人直接抱著她,男人直接做了肉墊保護她的場景。

桑青曼一邊回憶,眼淚不爭氣的飆飛出來。

“這個死男人,明知道是必死的結局。才讓我走的吧。”桑青曼心臟一抽抽的疼,爬到半山腰,忽然將腰間的蔓藤一把拉開。

她哭著罵了一句,“愛新覺羅玄燁,你個混-蛋。如果辜負我了,我會把你大卸八塊。”

天空又稀稀落落的下起了雨水,桑青曼最後拋棄一切想法,不顧一切的往回跑。

“姐夫,姐夫,”等桑青曼氣踹噓噓終於回到男人的地點時,只看到不遠處留了一地血倒地不起的野獸。

和男人整個腫的老高的手臂,和已經陷入昏迷的男人。

“姐夫,”哇的一聲,桑青曼終於忍不住抱住男人哭了。

她顫抖著手指試探男人的呼吸,只能感覺到一點點微弱的呼吸,和男人被蛇咬後劇毒擴散,臉色越來越發黑的臉色。

“你這個男人怎麽這麽討厭,要我走就要我走,為什麽要說那些話傷我。”

桑青曼一把將男人抱緊在懷裏,雙眼中的淚水順著雨水滾落。

她將她的手,貼在男人手心處,聽著男人微乎其微的呼吸,嚇得趕緊找紅包群系統救急。

——紅包群世界公屏:“有沒有解蛇毒的解藥?高價買。”

——修真女配一號:“有,解毒丹一顆,十萬金幣。”

——星際女主一號:“有,水星球蛇毒萬能血清一瓶,金手指“天生親和力租賃三年。”

……

下面還有很多交換的,桑青曼最後壓著心底的痛意,換了“萬能蛇毒血清”,將紅包“天生親和力”租出去了。

最後在餵男主解藥時,男人口不開,桑青曼只好低下頭,自己喝了解毒血清吻住男人,將解毒血清一點點度過去。

在低頭餵解藥的時候,桑青曼劃過很多很多念頭。最後都化為聽著對方微弱呼吸時的安寧。

雨水越下越大,桑青曼生著病的身體,又被刺殺又被從這麽高的懸崖摔下來,到底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情況。

最後費了她所有的力氣將男人背到唯一的山洞,將男人剛放下後她就眼前一黑,最後暈倒了過去。

—————————

桑青曼再次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張簡陋地面床-上,四周鋪滿了柔軟的落葉。落葉上面是一身柔軟的錦袍。

在離她不遠處,還正燃著未熄滅的火堆。

本該在她身上的濕-漉漉的衣服,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兩件已經幹了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她下意識摸了摸臉頰,發現昨晚的血水汙跡早已經不見,身上那種黏糊糊油膩膩的感覺也沒了。

甚至是在雨水裏弄亂的發絲,此時也被打理好了順在了兩邊。

如此幹凈清爽的自己,讓桑青曼以為自己已經回到行宮裏。但是睜眼看到的環境,卻還是在山洞裏。

他們還沒得救。

“醒了?”桑青曼翻身的動作,到底驚醒了坐在不遠處的男人。

她歪開頭,沒有說話。也沒有跟往常一般,直接一臉諂媚討好撲進男人懷裏。

說到底,桑青曼還是介意,男人曾經說過的傷心話狠話的。

康熙抿唇看她,見她不說話,又問了一句:“既然已經走了,回來做什麽?”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聲音沙啞,臉上已經恢覆了帝王一貫的表情,桑青曼已經看不到男人的任何情緒。

同是要強的人,桑青曼放棄了第一方案,知道自己動了心,也下不來臺被男人下面子,索性也不想別的,只是自己強撐著坐起來,忽然笑了,“萬歲爺就當妾自己賤唄,巴巴的舍不得,回來救人。”

她說話說的硬氣,還是覺得心臟一陣陣的疼,這男人狠心的時候,是真的很狠心。

即便這種狠心,是為了讓她離開,順帶保護她,她也難受。

“莫要說氣話,”桑青曼耳邊閃過一句話,接著人就被一股大力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桑青曼眼淚不爭氣的一顆顆滾落,忽然將頭歪開,伸手推男人。她現在,連坐也不想坐男人懷裏。

“萬歲爺,”桑青曼是連姐夫也不願意叫了,人也抗拒跟男人親,卻在她身體動一下,又被男人拉了回去。

“對不起。”

男人的聲音低沈暗啞,帶了一絲暧昧情愫,他強迫將她下巴擡起,二人視線相對,桑青曼一下撞進一雙通紅的眸子中。

“不要哭,朕不該讓你哭。”男人一下抱緊她,一下下拍著桑青曼的背,安撫她過度傷心後一抽抽的肩膀。

“誰哭了,誰願意哭了,不是說我只是一個替身麽,我有什麽資格哭。”

桑青曼說著,用腳底板踢男人,用腳尖踹男人,甚至最後高高揚起一巴掌,啪一聲直接打到了男人臉上。

啪一聲的巴掌聲,在山洞裏格外的響亮,以至於又在哭又在耍脾氣的桑青曼都呆了一下沒反應。最後看男人俊臉上一個明晃晃的手指印,不好再打下去。

只是越發哭的兇了,“你為什麽不躲,你以為你不躲,我就不會記得你曾經說過什麽嗎?”

康熙拉著桑青曼的手,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一雙眸子,忽明忽暗的重覆道:“對不起。朕不好。”

至於別的解釋,甜言蜜語哄人什麽的話,一句都沒有。

桑青曼恨自己心軟,恨自己動情,還氣惱男人將她一顆心攪的天翻地覆,還在上面撒刀子撒鹽,真是喜怒哀樂酸甜苦辣都讓她嘗夠了個遍。

這個男人,真是討厭討厭很討厭。桑青曼歪頭,不打算這麽原諒狗男人。

卻不想,她這麽想了後,男人忽然問她:“朕的蛇毒,很嚴重吧?”

桑青曼生氣,自然沒註意男人問這句話時候,壓抑著的悲痛和眼角無意間滾落的淚水,一滴滴打落在男人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她只是歪頭想了想後,道:“應該是很嚴重的,我回來的時候,姐夫都已經昏迷了,不知是蛇毒昏迷的,還是打老虎的時候昏迷的。”

男人抱緊了她,雙手加重的力度,壓抑的人快要窒息,仿佛呼吸都被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般難受。

她忍不住推了一把男人,待感覺到抱在她身前的手臂肌肉在顫抖的時候,男人聲音低低的問:“是嘛?”

“那蔓蔓,是如何給朕解的蛇毒呢?”男人的聲音壓抑著痛苦問:“蔓蔓什麽時候,跟太醫學會解蛇毒了?真是讓朕驚喜。”

“哇,姐夫你什麽意思?”桑青曼忽然瞪大眼睛,傻楞楞的看著男人,忽然就直接呆了,男人不會以為這毒蛇是她安排的吧。

不然怎麽會問,她怎麽解蛇毒的?

蒼天好輪回,看他饒過誰。

桑青曼嘴巴又麻又澀,她大大的眼睛,甚至都忘記了眨一下,就這麽看著男人,嘴巴裏幹幹的。

她終於體會到當時女主那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她想解釋什麽,居然發現無從解釋。

她要怎麽跟男人解釋,男人中蛇毒了,她是怎麽給男人解毒的?她為什麽會有解藥。

除非,她提前準備。

也就是說她利用自己來作誘餌,讓男人被蛇咬中毒而死。

這點,她如果是采用方案一,直接殺了這個最後會賜死她和赫舍裏一族的男人的話,她無所謂解釋不解釋。

現在是,這個蛇毒,真不是她幹的。

但是她卻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難道她要說,我是從未來穿來的,我不單知道未來我們這個書中世界會發生的事情,而且我還有個金手指紅包群系統麽,你這個解蛇毒的蛇毒血清就是我從我那金手指紅包群裏換來的?

這種話,別說男人這種一國之君會相信了,就是放在從前她還在娛樂圈的咖位,別人這麽說,她都會分分鐘將對方狗帶掉。

痛在自己身上,感覺總是不同的。

解釋不了,桑青曼也不好說什麽,只是低頭道:“總之,姐夫相信,姐夫會中蛇毒是超過妾的想象的,妾救了姐夫是因為有妾自己的方法,你相信嗎?”

“只要你說,我都相信你。”

康熙壓下心底蔓延而來的痛,緊緊將女人壓在懷裏,嘴巴抵在她頭頂,呼吸著女人身上的氣息,說不上此時心痛一些多還是暖一些多。

“妾謝謝姐夫。”桑青曼似是不敢相信,男人這麽容易就信了她的解釋。

她還想說句什麽,就又聽男人問了一句,“這次刺殺,那蔓蔓可知道是誰策劃的?”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桑青曼心臟都快被男人嚇得驟停了,轟鳴轟鳴而來的心跳聲,讓她停止了反應。

桑青曼猶如被一桶冷水兜頭潑下,將她潑成一個透心涼。腳底和後背四肢,同時竄起涼意,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將桑青曼壓的半點動彈不得。

桑青曼動了動嘴角,最後只叫出了一句,“姐夫,”

後面的話,她不知怎麽解釋。她是真的計劃殺了男人。

“噓,慢慢想,不急。”男人忽然低頭吻-住了她嘴巴,封住了桑青曼後面所有想說的話。

男人這次親-吻又急又躁,甚至還帶了幾分壓抑的懲罰,甚至不知是不是桑青曼的錯覺,幾次她想說話,想解釋什麽,都得到男人更加兇狠的壓迫過來,似再不給她一絲一毫的機會解釋。

二人此時靠的很近,似乎二人的心,又從未有過的隔閡和迷茫,好在這時候,一聲聲救援歡呼的聲音,忽然在山洞外響起了。

“快,快,萬歲爺的痕跡在這邊,快救駕。”

“臣等救駕來遲,萬歲爺恕罪,萬歲萬歲萬萬歲。”

“末將等救駕來遲,萬歲爺恕罪,萬歲萬歲萬萬歲。”

“奴才救駕來遲,萬歲爺恕罪,萬歲萬歲萬萬歲。”

急轉而下,忽然幾隊禁衛軍和蘇州巡撫帶來的官兵綠衣營,幾乎同時跪在了康熙和桑青曼跟前。

男人反射性的將衣服一包,就將桑青曼摟進了懷裏,緊緊的將她遮住。

眾人見萬歲爺臉色難堪,整個狀態也不太好。周圍氣氛更是沈重的可怕,李煦隆科多和蘇州巡撫等人,差點沒被嚇破膽子,忍不住又咚咚幾聲磕頭,“臣等救駕來遲,罪該萬死,還請萬歲爺和貴妃娘娘先上鑾駕,回行宮讓太醫診治,……”

“你們是該死。”眾人話音剛落,就發現跪了一排的人都被萬歲爺一腳踹飛出去。

先前還抱著貴妃娘娘端坐著的萬歲爺,忽然起身將跪在最前的幾人踢出去後,聲音透著令人膽寒的冷靜,“朕從來沒有想過,朕身邊的人,竟然如此無用。”

“萬歲爺息怒,臣等罪該萬死。”隆科多李煦等人顧不得胸-前被踹的火辣辣的疼,就被嚇得屁滾尿流的趕緊去將萬歲爺等人哄回去。

他們甚至都不敢解釋,說昨晚整個山上都起火了,昨晚太多人死在了山上,對方就跟不要命的幽靈一般,殺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阻止他們上山救駕。

總之,等他們處理完所有的刺殺者,再摸著天黑找了整整一夜後才找到人,確實是他們失職。

萬歲爺在蘇州燈市被刺殺,這可不單是掉腦袋的事情,而是會面臨被誅九族的危機。

可以說,又重新滾回來跪在康熙的幾大蘇州頂頭老大,和康熙心腹們此時都壓著心臟被嚇飛出來的膽寒,跪在原地,除了叫“萬歲爺息怒”外,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應該做什麽能讓萬歲爺息火。

“皇阿瑪,母妃,”好在一聲透著哭音的叫聲,忽然打破了這種壓抑充滿死氣的氛圍。

“小四兒,母妃在這裏,”桑青曼一聽到四阿哥帶著哭聲的呼喊聲,就急忙將黑乎乎的腦袋從康熙懷裏鉆出,朝四阿哥招手。

只是還沒等她說完話,黑乎乎的腦袋就又被男人按進了懷裏,男人聲音冷硬不失溫情,他說,“好好待著,別亂動。”

四阿哥壓著一顆心都被嚇飛出來的恐懼,好不容易找到人,但是又因為人小慢了一點,就被甩在了後面才來到山崖下面。

此時看到桑青曼和康熙都好好的,這一顆不安的心才落到安處。

他手腳忙亂的急急忙忙跑到康熙和桑青曼身邊,就被康熙提溜著拉到一邊站好,聲音冷眼道:“既然來了,就好好看著。”

“是,皇阿瑪。”四阿哥一發現皇阿瑪臉色難堪,整個氣勢全開下,不敢多問多說,就慫拉著腦袋,乖巧站到二人身後。

倒是桑青曼看到四阿哥很興奮,又想鉆出腦袋,又被男人按回去,忍不住歪頭將那張好看的芙蓉面對準男人,不滿叫了聲,“姐夫,”

“閉眼。”耳邊傳來一道不容拒絕的帝王壓抑的怒火聲後,桑青曼乖巧的閉眼不去惹盛怒之下。

只聽下一秒,桑青曼就聽到男人聲音近乎殘忍道:“朕從來不覺得,以德報怨是好的人品,既然做錯了事,就要受罰。”

男人聲音一落後,桑青曼感受到漫天的殺氣鋪面而來,壓抑的她很難受,為了呼吸好一點,她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男人不知何時已抽出身邊士兵的長刀,噗嗤噗嗤噗嗤接連幾聲,一刀一刀刺-進跪在最前面的幾個領頭救駕人肩膀處,殷紅的鮮血染紅了一地。

男人在抱著她離開的時候,聲音冷漠道:“救駕來遲的人,底下人論功行賞,領頭人受了朕一刀的每人打一百板,活下來的才到朕身邊繼續領罰。

這次但凡涉及到刺殺相關的人,剩下的全部處死,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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