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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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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性人物為慕容追風,卓婉清,唐書雁,小邪子,阿凡達。這些命苦之人的生平渣叔就不費口水一一講了,有興趣的自己百度去,估計阿凡達你們百度不到。

根據大地主冷翼毒神的介紹,幾年前烏蒙貴在黑龍沼中建了兩個宮殿,一個叫毒神殿,一個叫燭龍殿。毒神殿裏養著一個叫小邪子的毒神,燭龍殿裏養著一群烏合之眾。

以前有個叫星宿老先的神棍跟冷翼毒神搶地盤,後來這神棍被烏蒙貴召進燭龍殿去當了烏合之眾中的一個。沒過多久就被打死了。

地主冷翼毒神說到這,嘴邊的冷笑根本停不下來,接著重點說到烏蒙貴親手煉制的毒人,稱為天一教毒神的女童小邪子。

小邪子原本是洛道李渡城的一個普通百姓,只是當年李渡城被天一教禍害後滿地僵屍,唯獨小邪子天生體質異常免疫力牛逼,她吃著有毒的白菜喝著有毒的水,在僵屍人來去,從未被感染。於是怪叔叔烏蒙貴對小邪子下手了,他把她煉成了毒神。

在小邪子的悲劇之前,還有一個受害者叫唐書雁,曾經也是個貌美如花的嬌俏少女,直到怪叔叔烏蒙貴對她下手了。

佞修和冷翼毒神聊到唐書雁的時候,冷翼毒神就提到,“天一教抓了許多人煉制傀儡,但也有失敗的傀儡,這些傀儡身體是毒屍,但人保留了意識。他們每天忍受著身體的腐敗和劇痛,意識每一天都是清醒的。這些可憐人聚集在一起,擁護武功高強渾身劇毒的唐書雁為首領,並自稱塔納一族。”

說完,冷翼毒神一雙小眼睛又往佞修身上瞄,就像在等著看佞修最後是死是活一樣。

這一番話說下來,無花卻是知道被天一教煉制傀儡的人,變成半人半屍留有意識的存在不在少數。其中最成功的毒人可以說是唐書雁。她雖然皮膚變成了新潮的綠色,渾身劇毒,但她功力大增,且不老不死。

佞修跟冷翼毒神相談甚歡,聊了小半天後一起吃了頓烤鱷魚,他們才惜惜告別。

“冷翼毒神,有緣再會。”

冷翼毒神吊著一雙小眼睛瞥過來,“你快死啦。”

“像我這種人,命不由己,生死置之身外,能活一日算一日,不糾結這些有的沒的。”

“……”無花默默一手搭在佞修肩膀上,“師父,記得時常回頭看看我。”

佞修回頭了,遲鈍道,“……噢,對了,我還有十二個孩子的房子首付沒交終身大事沒解決,我還不能死。”

“我是出家人。”

“敢情你出家了,就不能出嫁了?”

“我是男人。”

“感情男人就不能攪基了?攪基之後還怕你不嫁?”

“……師父,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自從那日晚上為師確確實實變成一個基佬之後,我的心境到了另一個高度。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已經不適合我了。”

對無花說完,佞修就再次揚起色若春花的明媚笑容,他拉著冷翼毒神粗糙的一只手,“冷翼毒神,今日一別,再聚已不知何種光景。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有一句話我不得不告訴你。”

冷翼毒神抽了抽手,老頭子不免心中詫異,明明眼前的萬花神衰體虛靠著之前進補的藥物吊著一口氣,他居然掙脫不開這種在死的路上狂奔著的人。冷翼毒神抽了抽眼角,“你說。”

“修某行走江湖多年,見過的人無數,唯獨一人讓修某栽了。他是唯一一個讓修某感慨萬千的人。此人武功極為厲害,生得一表人才,卻是一夜只有五秒真男人,無能成這樣他還妄圖逼迫修某同他雙修,真是無恥至極!這無恥之徒真在追捕修某,冷翼毒神,你且替我阻攔一二。”

“……”冷翼毒神一個人在荒涼的大沼澤地裏當地主,活了這麽大把年紀,能學會漢語就不錯了,哪裏會想到中原人還搞基。他精瘦的面頰上肌肉繃緊,五官皺起,臉上的皺紋越發深刻了。能明明白白從冷翼毒神的臉上讀出一個意思:貴圈真亂。

49

永寂來到黑龍沼,經過一處淺水沼澤地時候遇到一個采草藥的苗族老者。

身形精瘦皮膚黝黑的老者武功不弱,永寂一出現,他便察覺到有人來了。

老者隔著一片低水的沼澤地,高過膝蓋的綠油油雜草見縫就長,清風悠揚,豐美綠草搖曳成綠色的波浪。他陰翳的雙眼靜靜地審視著永寂,用他今天新學會的成語,說,“果然一表人才。”

永寂面無表情回視。

然後老者撫了一把花白的胡子,慢悠悠開口,“你就是那個一夜五秒真男人的中原人吧。”

永寂臉上的神色更冷了,“他在哪?”

“……”冷翼毒神瞧著對面一表人才的基佬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的新朋友佞修就地正法的模樣,於是冷翼毒神擡手指向佞修師徒兩離開的方向,他們師徒二人朝東邊去了。

顯然永寂並不相信冷翼毒神,以他對佞修的了解,佞修必然在冷翼毒神面前黑過他,並叫冷翼毒神引開他。

永寂黑沈不可測的眼睛凝視著冷翼毒神,刺骨的寒意席卷著冷翼毒神的神經。

“他究竟在哪?”

冷翼毒神默默指向南邊。

待武藝高強又一表人才的永寂道袍飄揚,迅速離去後,冷翼毒神抹了抹汗,接著後知後覺想到佞修居然如此厲害,不動聲色之間連著算計了兩個人。

“中原人太可怕了。”冷翼毒神不禁喃喃自言。

其實他想太多了,佞大糙才沒有多餘的腦細胞料這一出。

在黑龍沼的東邊有一個叫烏路潭的地方,駐紮著一群每天勤奮煉制傀儡的天一教教眾。佞修記得路,帶著無花一路走來,看遍水流湍急的萬丈河谷,高聳向天的巨大傘狀喬木,還有橫跨河谷之上由一顆臥倒的巨樹捆了密集藤條和草葉搭成的橋。

站在橋上往河谷深處望去,傷痕累累的山石峭壁有青苔染翠,陡峭而險急的山壁上懸掛著深深淺淺大大小小銀白瀑布,雨水從高處聚集,再由河谷兩岸垂落成瀑,水流湍急,水霧彌索,聲勢浩大。耳畔所能容納唯有這萬丈水勢。

原生態的稀有自然景象讓無花凝視良久,佞修並不打擾,抄著手站在他身旁靜靜等候。

似是有所體悟,原本聽聞佞修命不久矣而心中噪雜的無花,此時恢覆了他原有的寧靜祥和,仿佛一捧泉水清澈通透,不染雜質。

“想明白了什麽?”佞修挑眼問,狹長的丹鳳眼自然流露漫不經心的心態。

無花學著佞修模樣,脊背挺直如青松,雙手抄在寬大袖中,悠悠然而輕松愜意,“盡人事,聽天命。”

佞修咧著嘴笑,招呼無花跟他走。

過了河谷,隨著腳程距離遠去,隆隆水聲也漸漸消弭在身後的河谷中。

再觀眼前名為烏路潭的地方,筆直朝天的高大傘狀喬木明顯多了,占據視野中天空的位置。林鳥棲息於高高的枝葉中,可聞鳴叫不見其影。地面上古怪的植物隨著地勢深入而逐漸豐富,最叫師徒兩驚訝的是一種高過三米,如同巨大的蘿蔔一樣的植物,葉粗帶鋸齒,根壯成紫黑色,瞧著就是有毒的蘿蔔。

佞修摸著下巴,做出一副他很認真的模樣說,“好像能吃。”

“有毒。”無花眼也不眨回答。

“是能吃吧。”

“有毒。”

“要不我們嘗點?”

“有毒。”

最終無花拗不過佞修,切了巴掌大的一塊包在手巾裏帶走,黏噠噠的紫色植物液體從切割面溢出,很快把手巾染透。單手握在手裏,佞修時不時聞一聞這塊果肉紫得鮮亮的蘿蔔肉。

接下來的路途,無花無意中回頭,看到佞修手裏的蘿蔔肉不翼而飛了,他懷疑地盯著佞修一張嘴,“……”

察覺到無花的目光,佞修挑起眉毛,不客氣地兇他,“看什麽?”

張嘴時候,從淺色的嘴唇後面,隱約能看到染色成鮮亮紫色的舌頭。

無花簡直是一臉血,“師父,你很餓嗎?”

“不餓。剛吃飽了。”

“……”

在這一刻,無花打心眼裏油然而生一種難以抑制的沖動,打到佞修吐出來。

無花瞇起註視著佞修,少年秀氣的面孔隨著他的惡意,而帶了冷意。

佞修不動聲色回望,“你餓了?”

“不,我只是在此刻發覺,盡人事聽天命遠遠不足,約摸是把你關起來最好。”

“包吃嗎?”

無花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個字,“包!”

這邊閑聊著,突然從天而降一只虎背熊腰的大漢。

無花方來及看清那身高突破兩米的大漢一身粗布衣,蒙著半張臉,一側裸露在衣物外的皮膚青紫臃腫,身後背著一口氣勢驚人,插滿鐵劍的棺材。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身旁來到黑龍沼就忍不住自動開啟屠殺模式的佞修已經擄起袖子沖過去了。

只見二人赤手交招,啪啪啪打上了,才半盞茶的功夫,佞修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吐紫色的血,另一邊慕容追風捂著腎跪在地上不斷抽氣,“好一個萬花弟子,點穴截脈功夫果然了得。”

無花盯著地上那灘紫色的汙物半晌才醒悟,慕容追風把佞修打吐了。

佞修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看起來安然無恙,“我道是攔路打劫的綠林劫匪,原來是慕容追風。你怎麽從李渡城到黑龍沼來了。”

洛道李渡城的硬漢慕容追風感染了生化病毒後,身體已經半屍化,他臉上雖然蒙著面巾,卻也能看出大半張臉皮膚青紫浮腫,最明顯的是屍化的一側身體,那只眼睛瞳仁轉為灰白色,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得見。

像是從佞修的“腎擊”中緩過來了,慕容追風從地上站起來,“我追殺天一教餘孽而來。”他站來回頭望了眼身後背的棺材,確認棺材無損後才繼續說道,“屍人未絕之前,我慕容追風絕不可以死。”

“你夫人如今情形如何?”佞修跟慕容追風說話的姿態隨意得仿佛兩人是老朋友。實際上兩人今日第一回見面。

“當是如何,則如何。”慕容追風面無表情回答,“倒是你,情形卻是不容樂觀。為什麽你的舌頭是紫的?什麽厲害的毒藥害你至此?黑龍沼蠱蟲孳長,莫非你中了蠱蟲?”

“我吃了點那玩意兒。”佞修指著不遠處一株巨大的灰紫色蘿蔔。

“此物名為鬼草,食之神魄分離,心神不通,幻想雜生。”

“什麽幻想?”

“自然是你心中所思,所想之物。”

“居然會幻覺,感覺像嗑藥了一樣,聽起來刁刁的。”佞修喃喃兩聲,接著拔高聲音同慕容追風說話,“慕容兄弟,我跟你說,我一路從惡人谷到黑龍沼,路上有個武功極為厲害生的一表人才的道士,這個道士一晚上只有三秒真男人,真是太可惜了!以後有機會看到這個冷面的道士,你放心大膽地嘲諷他吧,對了,他叫永寂。”

“……”慕容追風覺得佞修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

日常黑完永寂後,佞修回頭去看無花,“愛徒,你看起來好好吃。”

他方才回頭,毫無防備之時,無花的手刃已經砍在他脖子上,在被佞修吃了之前,他必須先下手為強。“硬漢慕容追風站在那像一座小山一樣,給人不可忽視的壓迫感。

他此時什麽話都沒說,看著無花此番動作。

無花從容地抱起佞修,毫不費力,他的目光劃過慕容追風背的那口棺材,“我師父大約是吃人的。”無花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懷疑佞修的食譜構成了!

慕容追風這個人武功並沒有厲害到哪去,然而他卻在江湖中有名望,只因為他情深義重。當年天一教禍亂李渡城,慕容追風一家三口住在李渡城中,不免遭受意外。他妻兒先他一步淪為沒有意識的毒人,他們夫妻二人原本極為恩愛,哪怕妻子已經淪為毒人,慕容追風也無法下手斬下妻子的頭顱徹底了結。慕容追風怕妻子傷害無辜路人,於是將她關在棺材裏,他走到哪就背著她到哪。而他們唯一的兒子化為毒人後極為厲害,為害李渡城。

當年慕容追風背著他的妻子在枯槁的樹林間,他聲稱李渡城中有一個血屍他打不過他,委托路過的大俠除去李渡城中的血屍,當大俠帶著血屍的頭顱回到慕容追風的面前,慕容追風才緩緩開口:這是他唯一的兒子。

說起來都是一段血淚史。

慕容追風如此人物,被天一教害得家破人亡,最見不得活人化為毒人。得知佞修身中屍毒,慕容追風沈吟片刻,“自從烏蒙貴在燭龍殿中被諸位掌門除去後,天一教已成散沙。在這黑龍沼北處,有天一教私設水牢,其中關押的不乏武林俠士,天一教餘孽用心歹毒,始終謀劃著再煉制一個毒神,重振天一教。我此行要前去北邊搗毀水牢。至於你們師徒二人,不妨到南邊的祭仙臺查探,或許有求生之法。”

說罷慕容追風背著那口沈重的棺材,腳步沈重離去。棺木上垂落的鐵鎖鏈條隨著他的步伐晃晃悠悠,也不知道七丈鐵鏈鎖住的究竟是誰。

無花帶著佞修接著往慕容追風指點的方向去,慕容追風用詞很實在,他說的是求生之法而非救命之法。這中了屍毒的,就是半只腳跨進了棺材,最終是整個人躺進棺材就此長眠,還是砍斷跨進去的那條腿,留著殘疾茍活一世。

無花也道不明白。

50

Vgb永寂沿著流水奔騰的河谷一側,一路南行,穿過廣闊的沼澤平地後,面對的是草木繁茂的高山,植被茂盛得遮天蔽日,擁擠在視野裏,根本不給人下腳的地方。永寂辨別了方向後,一頭紮進山裏。

他跋山涉水,追老婆的路近在眼前,卻總是摸到個影子,正主又跑了。

跑也罷,卻黑了他一路。是個男人就不能忍。

永寂暗自發誓,等他抓住佞修,絕不會再心軟讓他了,一定讓他知道什麽叫真男人。

這廣闊的山水還未走遍,永寂途經一處石頭壘的頹敗宮殿,這處石頭鑄的舊宮廢址瞧著頗為氣勢,無人打理,雜草見縫就長,青苔爬滿石墻,相當原生態。永寂只是路過這裏,並沒有進去探險的興趣,然而他看到了佞修唯一的女徒弟,柯西像一輛坦克一樣跑過立了很多毒蟲石像的廣場,一路碾壓進了石殿裏。

遠遠的還能聽到柯西氣急敗壞的吼叫:“老娘給師父存的嫁妝你們也敢搶!!!我抄你們全家!!!”

個頭嬌小的五毒蘿莉身影很快消失在宮殿深處。

蓋著一層薄綠的巨大石殿陰森可怖,仿佛一個石頭巨人生生吞了她。

永寂調轉方向,往石殿走去,剛過了臺階,又見一旁山崖處跳上來兩個人。來者一男一女,男的做五毒弟子打扮,女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可皮膚暗沈發綠不似常人,可不就是西索和唐書雁。

西索見了永寂,快步走來,“我師父不在?”

“不在。”永寂答。

西索擡頭四處看了一圈,果然不見佞修的影子,心裏估量著他師父這麽愛作死,一定半路上跑丟了。不再糾結作死的師父跑哪去了,西索接著說,“我聽見柯西的聲音。”

“她進了此處石宮。”永寂直視前方的石殿。

這已被人廢棄的古樸石砌宮殿名為燭龍殿,早年烏蒙貴叛出五仙教後帶著天一教教眾在黑龍沼建了燭龍殿,烏蒙貴當時勾結南詔王,燭龍殿的建築群能有如今的氣勢多虧南詔王的資助。不然憑天一教的財力,把他們每個人戴的銀飾都當了,也只能建個前殿的墻。

對西索而言,燭龍殿不過一處破地方,哪怕曾經他們五仙教的大敵烏蒙貴蹲在這坑裏。

對唐書雁而言,燭龍殿的意義就非凡了,烏蒙貴害她變成如今不人不鬼,昔日她在燭龍殿裏親眼目睹烏蒙貴被中原正道圍剿,最終廢了武功成了一介草莽。大仇得報,餘恨未泯。

她看起來一副要拆了這地方每一堵墻壁,砸爛每一塊石頭的兇相。

唐書雁跨步到了殿門下的陰影中,嘶啞聲音根本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她譏諷道,“自從烏蒙貴這老賊死後,天一教做鳥獸四散,這燭龍殿,不覆往日熱鬧,都敗了,都敗了,哈哈哈哈!”她近乎癲狂,仰頭大笑。

“別笑了,再笑你也就這樣了。”西索瞥了她一眼,率先走進燭龍殿。

美貌不再且半人半屍的唐書雁被西索生生噎住,她充滿死亡色調的灰白的瞳仁不悅地瞪著他,“你這該死的五仙教靈蛇使!”

雖說是分在靈蛇那一派的五仙教弟子,從小因為資質上佳毒經修習進展神速而內定為下任靈蛇使的西索,根本沒搭理唐書雁。五仙教在教主曲雲之下有左右兩位大長老,長老之下是五位使者,分別為靈蛇使、聖蠍使、風蜈使、金蟾使、天蛛使。

如今五仙教內只剩下除靈蛇使外的四位,緣故在於上任靈蛇使瑪索是烏蒙貴的親閨女。

烏蒙貴叛教,瑪索跟著她爹一起叛了。

彼時打小內定靈蛇使下任繼承人西索,正帶著柯西“離家出走”。在中原地區闖蕩,頭也不回奔跑在“那個神形癲狂的五毒男子”的蛇精病康莊大道上。

佞修中了屍毒後,西索和柯西立馬回到五仙教,然而兩人分工,一個去找毒人煉制之法,一個去黑龍沼找烏蒙貴手下第一個犧牲品唐書雁。西索找到唐書雁後,在帶她回五仙教找柯西的路上,途經燭龍殿聽見柯西的聲音。

現在神形癲狂的五毒男子發現自己從小當猴子養大的逗比師妹柯西自己一個人跑進烏蒙貴的老巢去了。當年烏蒙貴召集人馬在燭龍殿裏留下毒物無數,天知道柯西有沒有繼承佞修的“手賤”功夫,一不留神就摸了什麽不該摸的東西。

說起來他好像聽到柯西在喊什麽“存的嫁妝”之類的,西索覺得柯西的腦洞越來越大越來越深了,她才十一歲,考慮嫁妝這種事太久遠了。他賭上自己的名譽,柯西根本嫁不出去。雖然他無論是做五仙教的蛇精病西索還是活動在中原地區的神形癲狂五毒男子,他都沒有名譽可言。

暴力DPS西索、唐書雁、永寂進入了燭龍殿副本後,他們首先面對是前殿龍躍殿。縱觀燭龍殿的地圖,可以發現副本裏蹲的六個BOSS各占一塊地盤,從東南西北中一個七個方位建了主殿,整體看去像是一只巨大的烏龜盤踞在黑龍沼這塊地方。諷刺的是,當年燭龍殿裏的大BOSS烏蒙貴江湖人送外號烏龜,他鎮守的正殿位置在地圖上這只“烏龜”的腦袋上。

從前殿龍躍殿開始,分上中下三路,都可以到達正殿。

所以暴力DPS三人小分隊到了龍躍殿後,面對通往三個方向的通道,搞不明白柯西去了哪邊。

最糟糕的是三個入口都有進出的腳印,雜亂無章,無從分辨究竟有多少人在燭龍殿內。可知除了柯西之外,還有另一群人在這裏出入,最令人擔憂的是這些人是不是天一教餘孽。

唐書雁死死盯著泥濘地上一枚大腳印,五個肥大的腳趾清清楚楚嵌在泥土中,“是劇毒傀儡兵。它們生前是武林高手,被煉制成傀儡後威力巨大,不容小覷。”她冷笑地給了西索一個眼神,“你那個師妹怕是兇多吉少。”

神形癲狂的五毒男子打從開始就把唐書雁當透明的,西索把三個入口都仔細巡查了一遍,挑準了南側的入口一路尋去。

眼看著西索就要跑沒影了,唐書雁緊隨其後,心想這五毒殺人如亂麻,倘若燭龍殿內仍有天一教餘孽,也該由她親自動手,打得他們粉身碎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絕不讓他們痛痛快快地死。

唐書雁怕西索把人都打死了,爭先恐後就搶著要走前面。

然而永寂擡頭望了眼西側,隔著一片灰蒙蒙的天空,西側雷神大殿棱角分明的穹頂在黯淡天色下仿佛孤城一座。他毅然往西側入口走去,就此和西索二人分了兩路。

在三個DPS闖蕩燭龍殿的時候,那邊無花背著佞修連走大半個日頭,終於在慕容追風之後見到了一個人。

那人身裹灰色粗布衣,頭戴鬥笠,身後背著一把鋤頭,佝僂著腰背站在一棵龍血樹下。

高大的喬木因為水土豐沃,長得枝繁葉茂,在太陽底投下的影子帶著厚重凝滯感。

無花望了一眼佝僂的背影,他接著望向遠處,蒼翠群山起伏,怪石巨柱屹立山腳,巨大石柱表面雕刻似星宿的古怪符文。無花大概打量了一眼,也不再多看,目光回到那顆龍血樹下時,發現樹下之人此時也正回頭望著他。

破舊鬥笠下,露出那人半張纏了繃帶的赤紅面孔,一雙眼睛仿佛兩個黑洞般黝黑。

無花背著佞修走近了幾步,他終於看清了佝僂者半遮半掩的面孔,那雙眼睛竟是從眼白到瞳仁漆黑一片,繃帶底下露出的皮膚的確赤紅,卻是因為他的面孔上並不存在所謂的皮膚,深紅色的肌理暴露在空氣中。

佝僂者在無花走近後,緩緩拿起了生銹的鋤頭,粗布袖子下露出的一截手腕廋骨嶙峋,一只手掌上白骨森森,皮肉糜爛殆盡。

他已經不是尋常意義上的人了,僅僅是它。

此時睡了大半天的佞修終於清醒過來,他打著哈欠問無花,口齒有些模糊,“那邊那個是人是怪物?”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能因為它是個怪物就鄙視它,無花誠實回答,“怪物。”

佞修從無花背上爬下來,他是來到黑龍沼就開啟屠殺模式的男人,他擼起袖子就沖了上去,仿佛拳皇上身,敦敦敦,以驚人的嫻熟手法,徒手拆了它。

四肢堆在一塊,枯瘦的頭顱卻被佞修扔到一邊的山溝裏。

做完這一切,佞修指著地上的殘體,對無花說教,“這是天一教病毒傳播者,幾乎見人就咬,唯一能打敗它們的方法就是拆下腦袋打斷手腳。為了防止病毒擴散,平常人就看到這玩意兒就跑遠。”

佞修很認真地告訴無花,“被它舔一口,你會變得跟它一樣難看。當然了,現在的性質是你被我舔一口,下場也是一樣的。”

“……”無花總覺得他師父從上一句話說完開始,看他的眼神就不對了。

無花思考了一會,問了一個很有必要的問題,“師父,你餓了嗎?”

“有點。”

不用再說了,無花連忙去打了只兔子回來,扒皮洗凈上火烤得油脂飄香投餵他師父。

吃不完的打包帶走,路上繼續投餵。

在山裏繞路的時候,佞修又展現了幾次徒手拆頭骨的技藝,摘了一路的腦袋後,師徒二人到了一座山頂。山頂上縱觀遠景,山河大好,景象恢宏,只是山頂上不知道誰壘的石頭臺子有點礙眼。

不足二十平方的石臺上端端正正擺設了一只鹿頭,似乎是某種圖騰象征,又像是祭品。鹿頭之後又擺設幾個青銅鼎,無花湊近了看,見銹跡斑斑被的圓肚小鼎上淺浮雕刻著蟾蜍、蜈蚣、蠍子等毒物。

在他靠近之時,鼎內竟有窸窸窣窣的響動,有什麽活物關在了裏頭。

鼎蓋被直接焊死,無花找了一圈才在一只鼎耳旁發現一個綠豆大的小孔,往裏頭看去,幽暗的洞口突然出現一只綠油油的芝麻小眼,隔著兩巴掌寬的距離跟無花深情對視著。

綠透的芝麻小眼睛隔著幾秒眨一次眼睛,一層膠狀的淺藍色薄膜時不時刷新一次眼球的濕潤度,這只小眼睛水靈靈的。

無花:“……”

這時候佞修也蹲到無花身旁圍觀起,在佞修開口之前,無花語氣堅決,目光堅毅地直視他師父說到,“這個不能吃。”

佞大糙一臉血,“我還不至於貪吃到這個地步吧。這玩意兒明顯長得不好吃啊。愛徒你究竟是怎麽看我的,你敢不敢用公正的眼光看我?”

“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下毒手開始吃人。”無花從單純意義上批佞修的貪吃。

而佞修仔細思索了一會,擦幹凈臉上的血,豁然說,“愛徒,還是你了解我。”

這會兒輪到無花一臉血了,“……你真有吃人的念頭?!”

“這可由不得我了,你仔細想想,我現在還能保存理智,等我徹底屍化後,我必定是個貪吃的毒人,見了什麽都想咬一口,到時候我光明正大吃人,還不是今天想吃七秀就吃七秀,想吃藏劍就吃藏劍,想吃基佬就吃基佬?七秀金龍魚,東都哈士奇,藏劍小黃雞,純陽小綿羊。每天換著花樣吃誰能攔我?”佞修暢想了一番未來轉種族後的食譜,清俊臉龐揚起和善微笑,對無花說,“小禿驢,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少林小禿驢無花聽後竟無言以對。

51

對柯西而言天一教的人真是罪無可恕,首先這些人壞事做盡讓她大五仙教背了黑鍋,其次他們研究生化病毒害她本來大晴天出門都能招雷劈的師父感染了病毒。最後,這群天一教餘孽竟然敢偷她的包袱!!!

這包袱裏整整存裏七百六十二兩銀票和五百兩金票子!這都是她給她師父存的嫁妝!

像她師父漂泊一生有一個男人願意要他,願意跟他辦事領證容易嗎!

眼看著她師父就要“嫁”出去了,她存幾個嫁妝容易嗎!!!

不用多說了,今天不是天一教粉身碎骨,就是她回頭召集她的師兄弟們再來碾壓天一教!早晚讓他們死得不要不要的!

柯西怒氣沖沖,一路從聖水潭追進燭龍殿,這些天一教真是太能跑太能躲了,仗著熟悉地圖,溜著小短腿柯西跑了半張地圖。柯西真是越追臉越兇,到最後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等她追著天一教小偷停下的時候,天一教小賊已經跟大部隊會合,烏壓壓一群天一教回頭看著柯西。面對著這一大波天一教,柯西並沒有慫,她舉起了她的蟲笛,嗷嗷叫著撲進人群,逮著誰就照臉抽。不一會就大發神威,身旁倒了一圈鼻青臉腫毀了容的天一教教眾。

那發了瘋一樣的兇殘模樣,讓一幹天一教退開了幾尺遠,人群裏擠出來一個長相尖酸刻薄的中年禿頭祭司,“五仙教的小兒也敢到我天一教中撒潑,今日叫你有來無回!”

回應他的是一只嗷嗷叫著撲過來,照臉抽他的柯西。

“你們敢搶我銀子,我就敢抄了你們全家上下!”

鼻梁被金屬制的蟲笛狠狠抽中,祭司立馬捂著鼻子飆著血花倒下了。但柯西不願意就這麽放過天一教盜賊團夥小頭目,高高舉著蟲笛輪圓了胳膊繼續抽打,“還我銀子!!!”

天一教教眾們一看這個五仙教小蘿莉這麽兇殘,打人居然專門往毀容了打,真是喪心病狂。他們祭司本來就因為禿頭找不到媳婦了,現在大毀容了,以後可怎麽辦?

為祭司感到由衷痛心的天一教教眾,秀著胳膊上的肌肉就要來抓柯西。

柯西看他們人多,一個個照著臉輪能累死她。

怪力蘿莉一腳踹飛祭司五米遠,終於空間空出了五米。她將蟲笛放在嘴邊,吐息之間,嗚咽笛聲已傳出幾十裏地。

不要問為什麽笛聲能在空氣中傳播那麽遠,武俠本來就沒什麽科學可言,咱們別在意這種細節了。

天一教教眾資質不一而論,聰明的都知道柯西這是毒經控蠱之術。

當下就有人大叫著快打斷她讀條,未等他們接近,柯西冷笑著讀完了這個1.5秒的條,再一次高高舉起她的蟲笛,召了她的靈蛇蠱蟲獻祭之後糊了一個攻擊範圍直徑13尺的百足在天一教人群裏。她毒經功夫素來厲害,百足一出,一時間仿佛有一頭赤足青頭大蜈蚣盯上了他們,金頭玉爪,千足游天。呼啦啦就倒下去一片天一教。

百足蜈蚣毒發作的極快,剛下手他們就倒下了。

柯西嗷嗷叫著又往烏壓壓的人群裏補了奪命蠱,接上一招蟾嘯。金蟾毒發作的就沒有百足那般兇猛,卻也只是拖延了幾秒的功夫,又呼啦啦倒下一片人。

天一教教眾沒想到這個小蘿莉毒經功法練得這麽牛叉,毒經這門功夫下的奪命蠱,歷來伴隨一句話,人間無門,黃泉有路。

別怪她心狠了,為了師父父的嫁妝,她什麽都敢做!

天一教眼睜睜看著五仙教小蘿莉磕了藥一樣發起瘋來開啟屠殺模式,連著把教中幾個長得帥的小哥打得毀容後,祭司捂著飆血的鼻子頑強站起來,大叫著,“撤退,進正殿!把傀儡放出來!”

一幹躊躇的教眾們茅舍頓開:對哦,活人會中毒死翹翹,可傀儡本來就是從劇毒裏煉制出來的半人半屍,吃砒霜都跟吃糖一樣,根本不怕毒。隨便那五仙教女童用什麽蜈蚣毒、烏壓壓一群人跑進了寬敞的走道盡頭的大門裏。跑得慢的被柯西逮著就是一通打,連女人都沒放過。自從她學會如何開啟屠殺模式後,整個人畫風粗狂了不少。師父父再也不用擔心她出門被人欺負了。

天一教一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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