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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等不及了嘛 等不及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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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氏回房後, 看到沈覃正在做百戲,不免道:“你現在還在做這個?哎,咱們兒子算是被張家那個丹蓉纏上了, 你是不知道啊, 你說她要做什麽呀?撞在咱們門前撞死,或者逼咱們讓兒子和她成婚?”

沈覃放下手裏的小皮影, 倏而一笑:“張家貪婪,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我當時同意直接退婚算了, 你當時還罵我, 現在知道了吧?”

當初良氏是真的心疼丹蓉, 張丹蓉的爹死的早,她們作為她爹的故交, 故而她小的時候便接她過府,把她當女兒養著,可惜自家兒子就是不喜歡她, 甚至還逃離了,後來慢慢的他們家賠了不少給張家, 又因為解除婚約, 故而避嫌, 沒曾想她的怨念如此之深。

“那怎麽辦?”良氏發愁。

這樣一個人, 打也打不得, 罵也罵不得, 偏張家在本地深耕許久, 張丹蓉叔伯兄弟非常多,這些人保不齊誰散播點什麽出去,睿哥兒處境可不算好, 畢竟人言可畏。

沈覃把皮影放下,瞌睡來了不就有枕頭嗎?

“睿哥兒的那位朋友,我看他出身非凡,只怕並非池中之物,他跟著人家總沒錯。”沈覃淡淡的道。

良氏搖頭:“他們要去的可是雲州,雲州在邊境,那裏的人野蠻的很,咱們睿哥兒怎麽能去?”

“你不讓他去,他萬一出海了怎麽辦?孩子長大了,總會有他自己的一片天地的,他要學會翺翔在天空,而我們不要拖住他的後腿就好了。”

沈家的孩子沒有籠子裏長大的金絲雀兒,榮華富貴哪裏有那麽好唾手可得。

“可是我舍不得兒子,哎,說真的,爹娘咱們也送了,我們現在不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嗎?離開他了,我整個心都覺得被掏空了。”良氏感嘆。

沈覃就沒這麽多兒女情長了,“你且不必想這麽多,我們沈家是從爹那輩過來的,爹早年做了個小官,做的不耐煩,便隱居了幾十年,我也一直未出世,若非如此,張家怎敢明目張膽,他們這是欺咱家無人呢!”

家族是不敗落,只是他們家有祖訓,無明君不出仕,他爹當年以為開元帝是明君,便考進士中探花,之後還是灰心喪氣,尤其是江南吏治,他爹更是看的難受的很。

“如今之計,讓睿兒出仕才好,只是通過科舉,要多少年磨才行,一旦有人阻擋,便如千山萬水橫亙其中,既然如此,何不直達天聽呢?”

如此,良氏方才領悟丈夫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管棟梁是天家的人?”

“若非皇家之人,怎麽敢稱自己為管棟梁,誰又能管天下的棟梁?”沈覃撫須哈哈大笑。

良氏倒吸一口冷氣,“只是當年多少名望找你出仕,你都不肯,這位是何來頭?”

沈覃笑而不語。

另一邊李湛居然在勸映真啟程,緣由是他不喜歡沈睿了,映真哭笑不得:“本來我們後天就要走的,多待一天就成,我明兒還得借人家沈家的廚房做幹糧,沈夫人還主動要送臘肉臘魚給我,走了不久可惜了。”

“切,就那麽點東西,我才不稀罕呢。”李湛別過頭去。

他又看映真不知道手裏繡些什麽,稀奇道:“平時都極少見你做針線活,怎麽現在在做呀?”

映真沒好氣道:“我現在是個小官夫人,哪裏能事事都靠下人,可不得做些什麽針線活都做,某些人喜歡拉弓射箭,我可不得多做幾個給某些人嗎?”

這麽一說,李湛又十分高興:“這個某些人說的是不是我呀?”說完還指了指自己。

映真憋笑,“對啊,對啊,這個人可不就是你嗎?”

李湛嘿嘿一笑,這才不準備扛映真走路,但是,快點走肯定是應該的,畢竟還要快些到雲州,現在在豐州只不過是他心疼家人罷了。

既然真真大人還是什麽都想著他,他就不計較了。

但是李湛提醒她,“沈睿其實跟不跟著我都成,你不要聽我母妃幾句話就認為他們家是什麽世家大族隱士高人就被唬住了,我承認他家先祖沈矜確實有高才,但是星轉鬥移,有些小人物可能還蘊含更大的智慧呢。”

原來他都知道,映真眼睛裏閃著星星一樣的看著他,“嗯,我知道了,今天也是我太著急了,想跟你拉個幫手過來。”

李湛直呼好險,還好沒被真真大人看破。

次日,映真絕口不提昨日之事,但是察覺到良氏比之前要越發客氣幾分,倒是無所覺,以為只是上官氏幫忙,倒沒放在心上,一心一意準備幹糧上路。

良氏卻氣的不行,原來張丹蓉夜晚又尋死了兩次,嚇的沈家仆婦都無人敢睡,她還穿著大紅的衫子,她是想變成厲鬼上路麽。

“管夫人啊,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姑娘,真的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她怎麽就對我們恨意那麽深,這婚事也不是提豬上欄,想怎麽殺就怎麽殺,我們睿哥兒可是個活生生的人,他不願意我們也沒辦法呀。”

上官氏沈吟了一下,才道:“她家裏是不是一直都沒有跟她說親?”

良氏這才想到問題的關鍵,“的確是。”

她家這個女兒已經二十一歲了,卻還沒有成親找婆家,怎麽說也不合常理,張丹蓉在世的父親是個明白人,可她那個貪財又刻薄的老婆可不是個什麽省油的燈,哪裏能供養女兒到如今。

這上官氏又提點她,“也許,每次張姑娘過來,旁人都以為你們依舊會結親。”

“是,沒錯,就是這樣。我們給張家的船和鋪子,他們經營的並不好,夫人,您要知道做生意這種事情都是要看門道的,因為他們家和我們家這層關系,這五年來,即便他家經營的人不成也賺取了不少。”

其餘的事情上官氏便不多說了,但是良氏心裏非常清楚,張丹蓉這麽想死在她家,指不定就是一輩子綁住她家。

這也不是不可能,張家人多,尤其多,當年沈家過來豐州,同張家交好,也是因為想和地頭蛇把關系打好,但是自從她們家要和張家解除婚約之後,沒有沈家出面張家即便是有船有鋪面,也不一定能做好生意。

失去一個女兒算得了什麽,利益才最重要。

是她小看了利益,也小看了這些人。

於沈家而言,生意只不過是多條出路,因為本來沈家就十分富貴,積攢的財富子孫十代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可於張家這樣的人家而言,他們在人家眼裏就是一塊肥肉。

暫且不管張丹蓉心中如何作想,但是她的行為就是如此。

想了想良氏還是做了決定,她同上官氏道:“昨兒我想了想你兒媳婦說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我們睿哥兒也不指望他多麽成器,但是得獨當一面才是,正好我們家老爺想去雲州絲綢之路多看看,就想讓他先探個底吧。日後便要多麻煩夫人您了。”

上官氏笑道:“這有什麽麻煩的,我很喜歡睿哥兒那個孩子,你放心,他跟著我去,以後我也會當自己人看待的。”

殊不知李湛聽聞沈睿要跟來,連忙拒絕,“他來做什麽?”

上官氏便把緣由講了一遍,映真立馬道:“那就同意唄,沈家今天送了我們一車雲腿,你不是最愛吃雲腿的,人家兒子要跟咱們去,你還不同意啊?”

有映真發話,李湛才勉強同意。

這邊沈覃把兒子喊到書房,囑咐道:“這本書等你到了雲州,便送給他,這是先祖沈矜所寫的北境大事風貌,可以一觀。”

沈睿吊兒郎當的接過來,“知道了。”

沈覃簡直沒眼看,“快滾吧。”

沈睿毫不留戀的跑到李湛那裏,這倆人性子相似,打打鬧鬧毫不拘束,良氏無奈對上官氏道:“日後只怕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這有什麽麻煩的,只不過我們在路上可能沒有在家裏這麽舒服。”

這點良氏不是很擔心,“男孩子多吃點苦頭是好事。”

沈覃對李湛微微頷首,李湛摸了摸袖袋裏的書,笑著拱手,老頭家的兵/書拿到手了,替他管管兒子算不得什麽大事。

再多的不舍也要啟程了,映真離別時候還對良氏道:“您放心,要是有好姑娘,我必定為睿兄弟牽線。”

“走了。”李湛在前面喊。

映真點頭。

沈睿對他爹娘擺手,又立馬騎馬要走,卻看李湛下馬準備進馬車,他“咦”了一聲,“你怎麽去坐馬車了?方才不是還說坐馬車的男人都娘嗎?”

誰知道李湛做了個鬼臉:“此一時彼一時也。馬車多舒服呀,還可以躺在上邊休息呢?騎馬騎的多累啊。”

嘿,童子雞知道啥,軟玉溫香的真真大人,可比騎在馬上吹冷風強,再說了,他也有點苦惱,自己買的羊腸,到現在還一根沒用,昨兒他還想來著,但是真真說在人家家裏不太好,那今天馬車上總可以了吧,他都等不及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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