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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番外(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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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彤已經想不起來當初自己到底是怎麽打算的了。

她活了很長的時間,長到她自己都數不清楚自己在天界過了多少時日,女兒琪琪長得很慢,幾百年過去,還是個到處跑跳的小丫頭。

她到底曾經是個人類,並不是潤玉這樣的天生神仙,活久了之後,很多事就會看開,除卻底線之外,沒什麽不可以的。

回了趟過去,一個節點變了,所有的都跟著變了。

她知道有些人,不必去動他,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的路給徹底走絕。例如錦覓,她曾經見識過錦覓是如何把自己的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最後不僅被旭鳳拋棄,而且在人間受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

也例如潤玉,她簡直開了眼界,沒有想到真的有男人可以主動去做綠頭王八,能容忍下那頂綠帽,還上趕著求歡。

她知道這兩個在一起,那就是凱子配撈女,一物降一物。到時候潤玉恐怕要落得個人財兩空,而錦覓少不得要在旭鳳那裏挨上幾頓打,至於被打到什麽地步,看她自己的運氣了。不過有潤玉給她保駕護航,應該不會被打死就是。

知道這三個不死不休,她也就下凡了。活了這麽多年,她知道的便是要隨心所欲,既然想只要不傷天害理,那麽就去要。

人也好,仙也好,及時行樂,很舒服,她沒有掛在一棵樹上的習慣。

這個不好直接踹開,她什麽都不缺,尤其是男人。

可是壞了人的天定姻緣,那就麻煩了。

容齊愛秦漫,秦漫也愛他。

不是容齊一廂情願的單相思,這世上兩情相悅很難得,多得是愛而不得。

她如果當初擡擡手,或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他或許原本可以嬌妻在側,幸福美滿。

西啟皇宮裏,外面的雪依然沒有停的意思,她在天界幾個時辰,人間卻已經是一年都要快過去了。

容齊帶著她到覆道上,容齊對她伸出手,木彤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上。容齊握住她的手,去看覆道之下。就見到宮城銀裝素裹。

她喜歡下雨,喜歡雪。這些喜好一點點都被容齊在悄無聲息裏察覺。

“這個時候最好藏雪,雪埋入罐中埋在梅花樹下,等來年取出,正好可以拿來泡茶。”

木彤失笑,“其實下雪是可以清除空氣裏的灰塵雜質。雪水沒那麽幹凈,不但沒那麽幹凈,反而還挺臟的。”

容齊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那便罷了,宮中每日都會從城郊的山上運來禦龍山的泉水。那裏山泉清甜可口,是宮中專供。”

覆道之下,還種了不少的梅樹,宮中其實種了不少綠植,確保一年四季都鮮花綻放。

泡茶的雪,必須是由年輕貌美的宮人從梅樹枝丫上掃下來放在陶罐裏,然後埋在梅樹下,封藏一年到兩三年不等。才拿出來燒滾泡茶用。

容齊喜歡茶道,深谙此道,不過木彤那麽一說,他也自然算了。

木彤看著那一片沒人踩踏過的雪地,容齊在旁邊看著,恰到好處道,“一起去看看?”

“這天恐怕還要下上兩天。”

木彤咬住指甲,“這雪下多了也不好,雪下多了,屋頂承受不住雪,到時候房子都坍塌了,平頭百姓過冬都是在熬,如果屋子塌了,恐怕會是雪上加霜。”

天上的那個錦覓滿門心思的談情說愛,關於水神職責從未盡過。而天帝之前也隨便她,由著她胡鬧,自己一頭全擔了,要不是她看過天帝如何樂意戴綠帽子,說不定她還真的以為潤玉是借此機會,兵不血刃的完全收回水神職權,把錦覓徹底架空成一個花花架子。

如今她感覺到似乎是龍族在布雨行風。

“此事,我也已經告知過戶部,讓戶部以下註意京城之內民房,如果坍塌,必須妥善安置。”

木彤對他一笑,“你其實能做的比這個還多。”

傅太後在她看來,不知道該說蠢,還是該說被仇恨迷了眼。對付男人,想要他生不如死,很簡單,打蛇還打七寸,傅太後卻總是打不到重點,報覆帝王要如何才能讓他痛徹心扉,生不如死,自然是將人從那把椅子上徹底的拉下來,帶著他子子孫孫一塊,為奴為婢。

這樣對男人才是毀滅的打擊。她當初想要毀滅潤玉,也是沖著他最看重的覆仇大業去的。

她並不阻礙傅太後報仇,她也不阻礙女主臨朝。她自己就曾經幾度臨朝,就差沒稱制了。權力的美好滋味不管男女,只要碰了之後就絕對不會再放開了。

但是在那個位置上不幹事,那就德不配位了。

“還是你來吧。你哪一日滅了北臨,你母後的深仇大恨就報了。”

容齊卻搖了搖頭,“母後的心結不僅僅如此,還有我。”

他是母後受辱三日三夜之後的產物,他自小就能感覺到生母對他的痛恨。別的後妃對於自己親生兒女,就算不多親近,但也總有幾分愛憐。但是他沒有,他自小的記憶就是生母的憎惡,還有無止盡的折辱。

他幼年時候不懂,被天命折磨的死去活來,只是以為自己病了,母親對他的冷淡和厭惡,是因為他不乖,做錯了事,才惹來大人的討厭。後來明白他的身世,才知曉為什麽他的生母為何對他有那麽大的怨恨。

容齊話語未盡,木彤也聽得明白。她輕輕的在他的手上拍了下,“不管你的事。”

她說著又嘆了口氣,這種事一時半會的,還真的很難說清楚。

容齊臉上的抑郁稍緩,“我們去看看雪。”

木彤頷首,“好。”

這一片已經被小荀子給清了場,不管是宮人還是內侍全都打發的遠遠的。

到了沒有打掃過的雪場上,木彤一捧雪直接丟到了容齊的身上。砸在他身上的雪團一下散開,沾上了他烏黑的長發,還有身上的錦袍。

他樣貌和潤玉如出一轍,但是卻比潤玉更為有一股少年的清純和幹凈。

容齊被雪撲了一身,他也抓起一團去丟木彤。

兩人你來我往,她不欺負他,不用靈力,就和兩個年歲相當的少年人一樣玩鬧。等到從雪地裏出來,渾身上下都是雪花。

木彤看了看他,伸手給他拍了下,把錦袍上的雪花拍掉。

但是他的發絲裏還有些雪。

容齊也和她剛才做的那樣,將她身上的雪花拍幹凈。

不過此刻天空還是有雪花落下來。

容齊帶著她回殿內。小荀子早已經貼心的準備好了熱水和茶葉。

容齊給她泡熱茶,這個時候暗衛進來,暗衛過來是來稟報容樂在北臨的最新消息。

“哦,宗政無憂懷疑容樂身份,不肯和容樂成婚?”容齊手裏的茶拂掃過茶荷的細碎茶葉渣,他對此毫不意外,“朕所料沒錯,宗政無憂果然起了疑心。不過兩國和親,乃是錦上添花,和送過去的女子是什麽人什麽身份一點關系都沒有。”

哪怕只是一個宮女,只要封了公主的身份,那麽也就是公主。

他放下茶拂,嘴角略微輕蔑的挑起,“我曾經聽過宗政無憂是少年奇才,目中無人。臨皇最器重的便是他,可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連這個都沒想到,而且在此事上糾纏不休,又能指望他做出什麽大事。臨皇終究是信錯了人。”

木彤聽著,“雲貴妃的兒子?”

容齊點頭。

她對容齊上一輩的愛恨情仇沒啥興趣,正巧容齊把茶泡好,並且將兩碟模樣精致的茶點送到她面前。

茶點甜味適中,可以沖掉茶水帶來的苦澀。

“那你打算怎麽辦?”

“不怎麽辦。”容齊如果想要解決,說簡單也的確簡單,他自己親自動身,去一趟北臨,以啟皇身份和北臨結下聯盟,到時候臨皇不管怎麽說,都一定要促成此事。

但也沒必要,如果要結盟的話,都是遲早,只是容樂在北臨的日子不太好過,要面臨來自黎王的猜忌和刺探。

宗政無憂懷疑她的身份,的確算得上機敏,但是這份疑心卻沒有用對地方。

“到時候西啟和北臨達成盟約,不管宗政無憂想還是不想,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要在皇命和父命之下,和容樂成婚。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親自過去了。”

暗衛已經退了出去。

木彤看著他,又想到自己看到的他的命書,原本照著原來應有的命數,他對容樂,和潤玉對錦覓還要更為深情和癲狂。潤玉也只是給了錦覓半條命,但是容齊卻是把自己整整一條命都給了出去。

兩情相悅,莫過於此。

看起來倒是她幹的好事了。但她總覺得命書裏有些不太對勁。

“彤兒。”容齊突然開口。

木彤擡眼。

“彤兒是不是還有一個女兒?”

容齊問。

他從天帝那裏得知,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女兒,她的過去他沒有來得及參與,但是關於未來,他卻想要將自己融入進去。

“是。”

木彤靠坐在哪裏,想起琪琪,她一陣失神。和潤玉爭吵的夠了,她會想起女兒,在這陌生又熟悉的過去,似乎女兒是她一點點溫暖。

回去?怎麽回去?她也想過要回去,各種手段都使遍了。有時候她都可以縮頭烏龜的想一切是不是一場夢,只要回去了久一切還如原樣,只差沒去跳臨淵臺了。

“那彤兒把她帶過來吧,”容齊道,見著木彤滿臉錯愕的看他,容齊解釋道,“畢竟這孩子的父親做了那種事,就算回頭,畢竟也移情別戀過,即使回頭,能維持多久,也未曾可知。”

木彤聽到這話,沈沈的嗯了一聲。

“與其將孩子放在變心了的男子那裏,不如將她接回母親身邊。我也會教導她。”

容齊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我會將她視若己出。好好待她。”

木彤眼眸動了下,她頗為驚訝。

潤玉在寢殿裏看著這一切,手掌死死握緊。

觀塵鏡內照出這對玉人,胸臆裏翻湧的怒氣如同滾滾塵浪。

潤玉死死的盯著觀塵鏡,指節因為承受不住他的力道而喀嚓作響。

妒火從心底騰出,一點點吞噬他的心。

鄺露進來,“陛下,水神仙上求見。已經跪在南天門外好會了。”

潤玉一眼看過去,鄺露低頭。

“以後水神的事,不要再告於本座,她愛怎麽樣,就讓她去。”

鄺露低頭,“是。”

潤玉回頭來看著觀塵鏡,手掌握緊。

水神失寵被逐出璇璣宮,天界經歷過水神連續兩次被天帝逐出門,全都知道她失寵遭受天帝厭棄已成定局。那些天兵天將也不敢放錦覓進來,甚至下面的人仗著天帝法旨,直接讓她不得入南天門。

畢竟天帝之前有令,讓水神在洛湘府反省,沒有法旨無故不得出洛湘府。所以南天門的天兵天將直接把她給擋在了南天門之外。

錦覓在魔界被旭鳳打的幾分厲害,跪在南天門之外,連續跪了好幾個時辰。

她原本就有傷在身,跪了幾個時辰之後直接暈倒在地上。

等到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還躺在那裏,南天門的天兵天將換班的時候,偶爾對她投來註視。

那註視讓錦覓又羞又怒,她這一下算是知道天帝已經真的對她完全無情了。

她此刻說不上心裏有什麽感覺,空空落落,又悵然若失。

他們已經徹底的幹幹凈凈,再也沒有關系了。

她從未關註過潤玉,似乎不管她如何,也不用她費心,潤玉都會從始至終的守在她身後,但是現在錦覓感覺到,他對她已經沒有任何情誼了。

那種詭異的難受壓在心頭,並不是她對鳳凰的那種痛徹心扉,而是酸的厲害。如同明明屬於自己的東西,一下就已經換了主人。

錦覓一步一步挪著如同灌了鉛的腿,回了花界。

彥佑被天帝罰了天雷地火之刑,錦覓知道之後,就安排他在花界養傷。

“噗嗤君,陛下是不是真的有新歡了?”錦覓問。

彥佑被那天雷地火幾乎去掉半條命,現在還是起不來。他渾身上下的蛇鱗都幾乎燒焦了。

彥佑聽到她這麽問,“你也別放在心上,那條冷血白龍不要也沒關系,”

“那是個什麽樣的人?”

什麽樣的人?

蛇蠍美人!

彥佑想起那極其暴烈的一張,還是心有餘悸,他感覺到那條冷血白龍的新歡可以直接當著那麽多人的面,直接把他殺了。

但那個蛇蠍美人,容貌不輸於錦覓,尤其那一身風情,嫵媚又殺伐果斷,既媚且兇,濃烈到熾熱。

不是錦覓這種單純天真的姑娘。

但那股風情的的確確是壓倒了錦覓,能緊緊的黏住人的視線,甚至能把錦覓襯托的和清水白菜似的。

“覓兒還是不要知道這個了。反正一張臉,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也沒什麽好說的。那白龍其實也不是什麽好的,沒了就沒了。”

錦覓思索了一下,不知道潤玉是如何有的新歡,她自從醒來之後,完全沈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潤玉如何她沒在乎過,她也沒有註意過。

“我想查一件事,”錦覓道,“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當初我看到的那個所見夢不對勁,可是我現在已經進不去天界了,噗嗤君有辦法幫我嗎?”

鄺露捧著一只彩球入了七政殿,“陛下,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天帝讓她去找一只彩球,模樣都描述的很仔細,那是小孩玩的。鄺露不知天帝讓她這麽準備到底是為了什麽。

潤玉看到,拿了過來,仔細端詳了下。

他讓鄺露退下,直接下了凡。

凡間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正好春暖花開。

木彤站在宮殿裏,看著那邊殿頂上的鴟吻。

“彤兒。”木彤回頭過去看到潤玉。

“你來做什麽?”

“今日是琪琪的生辰,我們……一起給她過生辰。好不好?”潤玉說著將手裏的那只彩球遞給她。

作者有話要說: 原文霜花如何,參考各種社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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