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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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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處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她忍不住俯身下來,趴在床榻上小聲的喘息。

百花宮四周都已經被她清場了,百花宮此刻就只有她一個。花仙和花精們已經被她遣的遠遠的,真正的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別人,她吩咐下去就算是天帝派人來,也說她在閉關,暫時不能回天界。

此刻四周靜悄悄的,除了她自己的喘息之外,根本就聽不到別的聲響。

她耐不得疼痛,偏生小腹處的疼痛越發強烈,似乎有撕拉下墜的感覺。

木彤靠在那裏不停的調整自己的呼吸,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好過點。

她趴在那裏,身體幾乎蜷縮成一團。

她沒有墜胎的經驗。神仙孕育子嗣原本就極其困難,她看到的聽到的,幾乎全是神仙們千萬年只有一個,又或者只有兩子的。她以為潤玉也是這樣,他是應龍,真身和太微的金龍相比,不但毫不遜色,甚至還要更為強悍。

當年荼姚那麽急切的想要除掉潤玉,除卻她早年為了保住後位,把潤玉記在她的名下,早早占據了嫡長子這個身份之外,未免和他強悍的真身有關。

越是強悍的上神,子嗣上就越是艱難,整個天界莫不如此。

她以為潤玉也是這樣,所以也從未上心過。也別提什麽措施。

木彤捂住小腹,靠在軟枕上。她眼睛睜開了又閉上。蜷縮成一團,自己忍著。

她在天界已經呆了有些年頭,可是那些年頭,還不足以讓她知道神仙的方方面面。她不知道神仙流孩子是個什麽樣子,一切的一切只能自己忍著。

疼痛起來很難受,一分一秒都變得十分漫長。她倒在那裏,沒有從嘴裏漏出一個音節出來。

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摳住了褥子,指節蒼白。

她睜眼看向百花宮外,百花宮開滿了紫藤,從屋檐上垂掛下來,一串串的如同風鈴一樣。垂掛的薄紗隨同吹進來的清風輕蕩。

花界美景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樣的,滿眼姹紫嫣紅,似乎這樣就能緩解她此刻的痛楚一樣。

這次打了之後,她絕對絕對不會再碰潤玉了!

哪怕這條白龍如何誘人,她也以為幾百年他們都折騰不出孩子來,經過這次,她算是明白潤玉是真的和太微不同。

她不會碰他了,她到時候就從璇璣宮裏搬出去,不管怎麽樣都要搬出去。

木彤腦子裏想著有的沒的,可是肚子那裏的疼痛還是沒有半點減少,她的手松開褥子,一下又抓在小腹上。

這樣的折磨她不知道經歷了多久,當疼痛緩解下來的時候,木彤直接一頭昏睡了過去。

她說起來也怪,按道理她應當是最經受得住疼痛的。可是她卻最怕。

她醒來的時候,渾身都有些有氣無力。她坐起來,動了動腿,發現並沒有什麽黏濕的感覺。

木彤在這之前沒有打過胎,也不知道神仙打胎是個什麽樣子。

聽說荼姚當初為了救太微,曾經掉過一次,不過那都幾千年前了,鬼知道當時是什麽場景。

不過她見過九霄雲殿上的殺戮,神仙死了之後,灰飛煙滅,連個渣渣都沒留下。靈力強大例如水神洛霖被殺之後,也是什麽都沒有了。

她撐著自己坐起來。此刻的身體沒有太多力氣,甚至連坐起來都有些吃力。

木彤拿過老早就準備在一旁的花露,直接喝了下去,花露因為醞釀的原料的緣故,靈力充沛,喝下可以補充體力和消耗的靈力。

過了小會她終於覺得自己似乎好了點。

孩子在不在,她也不知道了。這孩子原本就是意外,如果不是小腹酸脹,她還真的察覺不出裏頭有什麽東西。

她伸手按了兩下,沒有任何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成功沒有成功。

木彤一下又躺了回去,沈沈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體力似乎都恢覆過來了,她活動了一下手腳,似乎恢覆了過來。

她沒覺得身體上有什麽不適。

木彤在花界呆了幾日,也算是為了休養生息。過了一段時日,感覺身體沒有大礙之後,才返回天界。

潤玉見她回來,很是高興。她在天界是自由的,想去那兒去哪兒,就算潤玉想要她陪著,也走的是柔情的婉轉路子,更何況他還從來不特意留她在天界。只是會偶爾流露出幾點盼望。

“花界的事都料理妥當了?”潤玉問。

她讓花精們打發天界的理由就是在花界處理花界中事,後面她恢覆過來之後,的的確確也在做事,她點點頭,心下琢磨怎麽和潤玉說搬出璇璣宮的事。

原本她打算是差不多徹底站穩腳跟之後,再徐徐籌劃。但現在看來,她還是離開璇璣宮的比較好。

潤玉是個正常的男人,只要和她在一起,自然會有悸動。她可以拒絕他一次兩次,但不能一直這麽拒絕下去。

這裏頭要怎麽操作,她暫時還沒想好。

潤玉走不過來到她跟前,上下打量,看到她略有些尖的下巴,擔心道,“是不是花界的事務太過繁重了?”

他說著頗為擔心的看著她比離開之前要瘦削了點的臉頰,毫不掩飾眼裏的關切,“都瘦了。”

木彤噗嗤一笑,“瘦了不是挺好的嗎?顯得腰肢纖細。”

說著她說著往潤玉的腰上一看,這位年輕的天帝擁有的纖細腰肢,可以讓絕大多數天界女仙自愧不如,其中也包括她在內。

潤玉望著她,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往七政殿的方向走。

“我讓人多準備你喜歡吃的菜。”潤玉握緊她的手。

“不喜歡我瘦點麽?我覺得我瘦點的話,可能更好看些。”木彤說著,沖潤玉笑。

潤玉嘆口氣,他握住木彤的手,溫熱的手掌柔和了他的眉目。

“彤兒不管什麽時候都好看。”

潤玉說著,輕輕捏住了她的掌心,“我想你能好好的,愉快而幸福的生活下去。如果有什麽事的話,彤兒可以和我說。”

他的眼神溫潤而懇切,光暈在他的眼底裏集聚,帶著一股親和,如同脈脈溪流,在人無所察覺的時候,往人的心裏流去。

“我和你說一件事。”木彤將聲音放的更軟。

潤玉嗯了一聲,持著她的手。

“我想……這段時間我們暫時分開,不要同寢了。”

她想了一路,發現天界也沒什麽措施可以避孕的。在這事上,她不想拿自己來冒險。

潤玉的眉目微動,眼底裏的驚訝只是出現了那麽一瞬,很快就被溫和給迅速遮掩了過去。

“怎麽了?”潤玉輕輕靠上去,他上前一步,就已經變換了兩人的位置,他貼在她的後背上。伸手過去扶住了她的肩膀,以一種難以讓人發覺的占據姿態,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裏。

“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又或者,我哪裏做錯了,惹得彤兒不高興。你說,我一定改。”潤玉的言語透出一股柔軟,柔軟之下又是小心。

木彤搖搖頭,“不是。”

潤玉眼底裏有片刻的陰翳,又聽她道,“只是覺得夜夜不虛度,我扛不住而已。”

木彤太清楚男人的自尊,也知曉潤玉已經嘗著了甜頭,現在說分開,他是不願意的。她朝他看過去,嬌嬌曼曼的,眉眼裏自然流露出一股撩人的嫵媚和嬌羞。

“你太折騰我了,怪不得說龍性本淫呢,果然如此。”她笑著,人也往他那裏靠近,“你精力太旺盛了,我受不了。”

這話讓潤玉有些戳手不及,清俊的面上有些無措,甚至還浮上了點緋紅。

“是我的錯。”潤玉幹凈利落的就認錯了。

“不過,還是別了。”潤玉道,“這一段時間,我見不著你,三日不見思之若狂。我不做什麽,只想看著你守著你。”

“只要你在我身邊,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意義。”

潤玉索性直接從後面將她直接抱住,修長纖細的手臂將她圈在懷裏,木彤伸手撫住他的臉,“我不過和你分別了幾日,就這麽想我,真的假的?”

潤玉將懷裏的人翻過來,“一如不見如隔三秋。”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木彤把話給接下去。

潤玉笑起來,眼裏盛滿了光。

“好。”他扶著她的肩膀,深情道。

她很少讓他失望,又或者說,只有從她這兒他才不會失望。在她眼裏,他就是他,只有她會主動問他到底想要什麽,多數時候甚至還可以滿足。

這是他在天界不曾得過,只有在她這裏才會得到。也只能在她這裏得到。

潤玉又抱住她,“只有你在,我才覺得這天界才不那麽冰冷。”

木彤聽了輕笑,“你是我在這裏的依靠,潤玉。”

她也沒說錯,她在天界如今的地位,做的最多的就是潤玉。她抱住他,“沒了你,我真不知道我會怎麽樣。”

她話語裏的繾綣纏綿,也毫不掩飾的依賴讓潤玉心底升騰起一股歡喜。

被人需要的歡喜,他被她需要。他做的一切,被她接受,也被她需要。

這簡直讓他欣喜難言。

夜裏兩人還是沒能分殿而居,潤玉已經習慣就寢的時候身邊有她,也習慣了清晨醒來的時候,只要一睜眼就能看她在自己身邊沈睡。

他迷戀她的體溫,也沈湎在她的依賴裏無法自拔。

若是從來沒有在一起過,一直恪守君子操守那便罷了,可明明兩人該做的不該做的已經做了很多次,夜夜無虛度。她離開天界到花界處理事務那麽幾日,他都有幾分寂寥,她回來了,自然不願自己獨自一人。

哪怕就這麽躺著,也是極好的。

木彤躺在雲被裏,潤玉把她安置妥當了。

木彤睡在裏頭,潤玉在外面,她整個人直接往床裏頭滾,然後就被潤玉抱住。

“你也不要太累著自己了。批閱奏章一批就到深夜,雖然你做了幾千年的夜神,但以前做夜神的時候,晝伏夜出,晚上做事,白天還可以休息。你現在是白天夜裏都不歇息。”木彤躺在裏頭,翻個身看著潤玉一身天青的寢衣掀開雲被躺了進來。

“想要天界真正的政和人清,哪有這麽容易。彤兒也知道天界積弊甚久,治理起來也沒有那麽容易,我若放松一二,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將太微留下來的弊端徹底解決幹凈。”

木彤一下趴在他的身上,“說實話,其實天界的那些東西,我自己其實並不在意,我也知道事情的緊迫性。”

她說著,卻直接支撐在他的胸膛上,“可是我還是覺得,你最重要。”

她話語如涓涓流水,沒入他的心田。潤玉抱住她,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依賴和依戀。

“這麽能和你長久下去,不管讓我付出怎樣的代價,我也心甘情願。”

木彤對這話並沒在意,她只是笑了幾聲,“今天夜裏你嘴上是抹了蜜還是怎麽的,說話這麽甜。”

潤玉抱住她沒有再說話,他只是溫和的笑了笑。

“睡吧。”

木彤在天界休息了小半個月。神仙要不要坐小月子,她不知道。她是最看重自己不過,也要保重自己的。

她敞開了懷吃東西,可能一碗藥下去,到底傷著了哪裏。她胃口很好,尤其喜歡吃那些仙桃,鮮嫩多汁的仙桃成了她的新寵。

潤玉見她喜歡,也讓仙官們多多供奉,仙桃這東西,滋味甜美,而且吃了也可以增長靈力。對她大有好處。

優哉游哉的養了一段時間,她又去了姻緣府,當然是去看笑話的。

她不是什麽君子,不但不是,反而喜歡看人笑話,對荼姚是這樣,對花界眾芳主和錦覓是這樣,對丹朱也是這樣。

上回是被熏了回去,這次過了這麽久,應當是差不多了。

木彤興高采烈的直接去了姻緣府。

姻緣府的仙侍見了她來,開了門請她進去,的確是沒有當初那一股血腥味了。當初那一股血腥味熏的她都沒法進門。這次倒是幹凈。

她從仙侍的嘴裏得知,丹朱養傷養的也是很心酸。潤玉對親人很看重,哪怕知道這些親人都背叛他,嘴上放幾句狠話,可是實際上都不會做什麽。對丹朱的供養也很優渥,需要什麽丹藥全送了過來。

她一到裏頭,靠丹朱近了點,頓時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直沖腦門。

木彤一個倒昂,所有兩邊的仙侍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那股味道說不上的怪,有點兒像野獸皮毛,還帶著點兒稍稍的騷味。有點類似於狗味,但也不完全像。

這是丹朱身上的狐貍味嗎!

木彤的臉都綠了,她直接掙脫開仙侍攙扶的手,跑到外面去幹嘔起來。

“仙上!”仙侍們嚇得面無人色,趕緊過來攙扶她。

還有人急急忙忙要去請岐黃仙官,木彤臉色極其難看,她擺擺手,讓去請岐黃仙官的仙侍回來,“我沒事。”

說罷,木彤直接離開姻緣府,她直接變幻成上回的模樣去了岐黃仙官那裏。

岐黃仙官對她還有點印象,畢竟仙人子嗣難求,幾千年都難得懷上一胎,懷上了還要打掉的就更少。見著木彤來,一下就認出她,“是你呀。”

木彤臉色難看,“勞煩仙官,著實不應當,可是還是勞煩仙官給我診脈。”

天界沒有驗孕棒,她沒辦法知道自己到底怎麽樣。

岐黃仙官倒也沒嫌她麻煩,請她坐下,又給她診脈。過了一會,他面色也變得古怪,“你……”

木彤頓時面色蒼白如紙,又聽岐黃仙官道,“這孩子的父親……怕是不一般吧?”

“還請仙官給我藥效更猛的方子。”木彤到了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我這幾千上萬年,只遇見過你一個來要墜掉腹中胎兒,神仙千萬年,要麽從無妊娠,要麽就生下來,那方子已經是小仙唯一能拿出來的墜胎方子了。”

木彤離開的時候耳邊還響著岐黃仙官的話,“好歹也是一條命,他既然活了下來,就留下他吧。”

留下?開玩笑。

木彤冷笑。

既然岐黃仙官靠不上了,那她就另外想辦法。

現在時間還早,但是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喝藥打不掉,那就自己動手把它從肚子裏頭割出來。

她去了省經閣,開始各種翻箱倒櫃。懷孕的這個消息她瞞不了多久,指不定哪天就被掀出來了。

她在省經閣呆過,整理過省經閣裏頭的經卷,知道裏頭是匯聚了天界所有的修煉秘術。

木彤翻了一回,發現沒有說如何去仙胎的,幹脆退而求其次,去翻仙人的內部構造到底怎麽樣。

她一點點的看,一點點的學,潤玉真的很疼她,她要什麽給什麽。省經閣的人對她的需求不管怎麽樣,都會滿足。

她在裏頭翻了醫經,裏頭不僅僅有描述,還有圖紙。

木彤在省經閣呆了好幾天,虧得她之前就有在省經閣閱讀的習慣,才沒有引起潤玉的警覺。

她自覺揣摩的差不多之後,借口花界有事需要她處置,和潤玉說她要在花界留幾日。

木彤已經不是第一次留在花界處理事務,潤玉由她去。

木彤進入百花宮,依舊清場,她坐在百花宮的那張榻上,開始動用渾身上下的靈力,逼入小腹,將那個只有黃豆大小的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裏逼出來。

血肉剝離的滋味,讓她額頭冷汗涔涔。

潤玉入夜之後依舊在批閱奏章處理公務。

木彤在的時候,他會盡快處理掉手裏的公務,但她不在的時候,通宵達旦是家常便飯。

潤玉低頭批公文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蹄子踩在地上的聲響,擡頭一看竟然是魘獸進來了。

“回來了?”潤玉對小獸溫柔的笑了笑。

魘獸走到他身邊,蹭了蹭他的手。

潤玉笑道,“我還有事要忙,你自己玩吧。”

魘獸卻沒有跑出去,它趴臥下來入睡了。

潤玉見狀仍由它去了,他低頭下來依然在奏折上寫下批語。

過了一會,魘獸打了個嗝吐出一個夢珠。

夢珠冉冉升起,泛著幽幽藍色。

“不要告訴陛下。”

熟悉的嗓音,讓潤玉擡頭起來,看著夢珠裏的一切,他臉上浮出驚訝,驚訝裏又湧上狂喜。

他有孩子了,他和彤兒有孩子了!

但緊接著他的心就沒入了冰水裏,他看著她變幻成別人的模樣,去岐黃仙官府上討要打胎藥。

裏頭的一切在夢珠裏呈現。

潤玉驟然站起來,手裏的玉筆落下,濺出的墨水直接把奏折上洇染出好幾個墨點。

他徑直奔出了璇璣宮。

一道閃亮的流星急速的劃過花界的天空。

潤玉狂奔到百花宮的時候,聞到的就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四周的花仙和花精都已經被事先遣開了,潤玉跑過姹紫嫣紅的花廊,到百花宮內裏,就見著木彤躺在床榻上,身下鮮血淋淋,從床榻上一路流淌到地上。

潤玉奔到床前,臉色蒼白,一把將她抱起來。

木彤身上冰冷,幾乎沒有太多的熱氣。

潤玉一把將她抱起來,立即趕回天界。

璇璣宮的平靜被突然打破了。天帝將渾身是血的花神抱了回來,而後召來了岐黃仙官。

岐黃仙官進來的時候,就見著天帝坐在木彤床榻前,擡手為她輸入至純的水系靈力。

天帝的白衣常服上沾染了血,大片的血跡沾染上他的衣襟。但他連換衣甚至給自己施加一個清潔法術的意思沒有,他只是站在那裏,將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她體內。

岐黃仙官見天帝臉色蒼白,一絲一毫的血色都沒有,嘴唇微微顫抖。

“陛下。”

岐黃仙官心下發寒,卻還是對天帝行禮。

潤玉收回給床上人輸入靈力的手,“救她。”

潤玉等在寢殿外,岐黃仙官在殿內施救,他在殿外站了整宿,一宿都未曾合眼。

有仙侍過來請他去上朝,看見天帝眼底的猩紅嚇得不敢上前。

潤玉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等了多久,他又令老君,藥王等精於丹藥醫術的仙神過來,全力救治。

幾天幾夜過去,藥王終於出來,“陛下,仙上的性命已經保住。”

這話出來的時候,天帝緊繃的臂膀幾乎肉眼可見的松了下來。

“仙上應該是在割除胎兒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自身經脈。所以……”

藥王到底還是沒能把話說下去,“不過所幸,胎兒還在,只是經此一次,不管是母親還是胎兒都元氣大傷,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

“本座知道了。”

潤玉步入寢殿,寢殿內還彌漫著濃厚的藥味。

床榻上的人面色蒼白如紙。

岐黃仙官正在給她施針,過了小會,拔出紮在穴位上的銀針之後。床上躺著的毫無動靜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木彤睜開眼,她從一片黑暗裏醒過來,就看到潤玉坐在那裏。

她心裏咯噔一下,知道潤玉已經知道了。

潤玉坐在那裏,不言語,只是看著她。

還是她先開的口,“你都知道了?”

潤玉吸了口氣,眼尾染上鮮紅,“你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麽,你要如此對我,如此對我們的孩兒?”

他俯身下去,眼尾的殷紅和眼底的猩紅交織在一塊,“彤兒你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麽,你要如此狠心,非要置我們孩兒於死地不可?”

木彤笑了,她笑容裏透著虛弱,還些許譏諷。

“為什麽?就因為它在我的肚子裏,我有權決定它的去留生死。”

她笑看潤玉,“就這麽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打胎需要專業人士,自己鼓搗,不管是藥流要是人流,那就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木彤差點沒狗帶在這上面。潤玉不是過來救龍崽子,準確是奔來救老婆了。

我看電視劇,花神被太微強,被太微關,被荼姚活烤,還跳了臨淵臺,結果就這樣崽還沒掉!

孩堅強。

原劇關於神仙流產,也就有人推測荼姚當年可能為了救太微,用真身承了那啥光,導致流產過。

話說原本想要寫大龍瘋的雞飛狗跳的,但想想媽呀,有要多要寫呢,今天是個好日子,不要虐潤玉太多了,於是就這樣~反正字數也肥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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