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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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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彤被召喚到省經閣,給太微做一些端茶倒水研磨的活計。

這些事原本是該由其他的仙侍來做,落到了她的頭上,未免有些不尊重的意思在裏頭。

木彤倒也不在乎。

她仔細給太微研磨,甚至連茶水都是摸準了太微的喜好。

“果然還是你在本座跟前,本座才算是渾身舒暢。”太微捏了把她的下巴。

木彤含笑低頭,“小仙的一切都是陛下賜予的,伺候陛下筆墨茶水,原本就是小仙分內之事。”

她柔言婉轉,眉梢眼角裏都是一股靈活。

木彤曾經問過那些見過花神的人,問他們當年花神神態如何,有什麽小習慣。學了那麽一點點,她也不強求自己真的變成個梓芬,反正應付太微,讓他高興高興。覺得在談愛情就行了。

這種已經踹開幫助自己上位的黃臉婆的男人,好色但也不僅僅好色,太微不缺女人。荼姚這個黃臉婆還在位的時候,太微就沾花惹草。現在荼姚被廢,就更沒有人可以轄制他。

他想要個女人,太簡單了。

她求得是自己站穩腳跟,既然如此,不管是公務還是私事上,自然是要有別人辦不到的地方。

太微看一顰一笑,在她的身上尋到了點故人的影子。

“我記得你曾經在璇璣宮內任職?”

木彤嗯了一聲,“小仙曾經有幸曾經侍奉過夜神殿下。”

“夜神和火神他們兄弟兩個。”

木彤見著太微的眉宇微顰,“關於他們,你怎麽看?”

木彤心下一跳,不知道太微這個時候發什麽神經,潤玉和旭鳳不是她能點評的。聯想到最近旭鳳被太微放了出來,原本旭鳳拐走了準嫂子,讓太微面上無光。可太微竟然把五方天將還給了旭鳳。

恐怕也是覺得潤玉一家獨大,讓他著實不安。

“小仙在璇璣宮所留的時日並不長,夜神殿下待下寬宥,最是寬厚不過。小仙偶爾毛手毛腳,也不見殿下責罰。”

“至於火神……”如今荼姚被廢,旭鳳的嫡子地位不再,但到底是太微寵了這麽多年的兒子,不管再怎麽鬧騰,木彤也沒見著太微要動真格處置旭鳳的意思。

她擅長察言觀色,琢磨人的喜好。沒了荼姚,太微也沒有要動這個曾經的嫡子的意思。

至於對潤玉,有那麽一點制衡和利用的味道。

木彤心思轉了幾下,“關於火神,小仙倒是聽到說火神不負戰神之名,但凡有所征戰,全是大獲全勝。威名赫赫,就連為上神們掃地的小仙侍,都對火神殿下甚是崇拜。”

話語出口,她就見著太微的臉色一變,拂袖而起。

木彤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她立即站到一旁,垂首屏氣。

太微過了小會,擺了擺手。他又慢慢的踱步到另外一頭。

“潤玉。”

木彤頭垂的更低。

“罷了。”太微走到另外一邊,他看向木彤,木彤斂眉低目。

“天界要辦喜事了。”太微踱步到她跟前,“等潤玉的婚事之後,本座冊封你為天妃。”

木彤心下一跳,她眼眸動了動,“陛下?”

“你像本座的一個故人。她是本座的劫數,四千年了,本座依然對她難以忘懷。本座唯一的憾事,就是不能娶她為妻。在你身上,本座似乎見到了她的影子。”

木彤擡頭,眼裏也是盈盈柔光,“小仙能為陛下解憂,小仙喜不自勝。”

屁!她對老男人沒興趣!

太微為她的乖巧和柔順所動,“甚好,本座不會虧待你的。”

木彤淺笑受下。

緊接著太微此賜下許多奇珍異寶到她的仙府。

當然名頭還是說她最近開花有功,故有賞賜。但其實人都有眼睛,都會看出來的。

沒想到和太微周旋了這麽久,他竟然還真的給她玩直球的這套。

“仙上,陛下請仙上過去。”仙侍站在不遠處輕聲道。

木彤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嘴裏嗯了一聲。

她直接過去,到了殿上才發現,不僅僅是她來了,還有潤玉和旭鳳在。

“我們一家人已經許久沒有像這樣,好好的在一起。”太微見著木彤,招手讓木彤陪坐在一旁。

旭鳳瞥了一眼上首,又看向潤玉。

潤玉坐在那裏,神色不變。

“潤玉你就要成親了,本座記得當初你只有那麽一點點大,時光荏苒,一眨眼的功夫潤玉也要娶妻了。”

“孩兒能有今日,也全是父帝教誨。父帝的養育之恩,潤玉銘記在心。”潤玉說罷起身對太微一拜,“父帝對孩兒的恩德,孩兒沒齒難忘。”

太微對潤玉的表態很是滿意,“起來吧。”

他看向旭鳳,“你兄長成婚之後,你也要謹言慎行,謹記教訓,不可再胡作非為!”太微此言暗藏威壓。

旭鳳低頭下來,“是,父帝。”

木彤坐在一旁,給太微斟酒。

“還有。”太微看了木彤一眼,“本座打算納百花仙子為側妃。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庶母,見到她也記得要有對長輩的尊敬。”

木彤聽後,頗有些稀罕,太微為人涼薄。就算被他贈予靈火珠手串的簌離,被荼姚殘害的時候,也沒見著他吭一聲,沒想到他竟然還要兩個兒子尊敬她。

“小仙位卑,哪裏擔得起兩位殿下的大禮。”

“作為本座的兒子,禮待庶母,那是應當的。”太微以為她膽子小,潤玉原本是她的上峰,現在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庶母,不敢受這兩個的禮。

旭鳳臉色微妙,他的視線在潤玉和太微身邊的木彤身上來回逡巡。

“兒臣知道。”潤玉對答的甚是流暢。

旭鳳看了他一眼,低聲應了一聲是。

潤玉倒了一杯酒,對木彤一敬,“仙子請。”

這一場家宴,進行的著實愉快,至少在太微看來是這樣。

他眉眼溫柔,滿臉的無害。

木彤看了一眼太微,她持起酒杯和潤玉互相一敬。

太微對此很是滿意。

旭鳳像是改了性子,坐在那裏沈悶不言,潤玉倒是能很及時得體的接過太微的話,將話說下去。

一時間倒是有了父子情深的味道。

家宴過去之後,太微似乎有些小醺,對木彤頗為親昵。

木彤把人送回寢殿去,然後安排幾個女仙進去。

沒了荼姚,多得是想要上進做天妃的女仙。不愁太微那裏沒人伺候。

還沒到最後一刻,她不會送上門給人拱。她除非自己樂意,不然絕對不會送上門,不管男女,送上門去就等於給自己腦門子上貼個賤字了。

她才不會幹這種自斷後路的事。

木彤從太微那裏退出來。走在道上,她想起潤玉方才在家宴上的一番應對。

果真是看不出一絲半點的蛛絲馬跡。

他的心思果然藏得很好。

此刻的潤玉和以前的潤玉已經全然不同。越發的深不可測。

這個時候夜已經深了,木彤駕輕就熟的繞過那些巡邏的天兵,到了璇璣宮。

璇璣宮內冷冷清清,看不出要辦喜事的樣子。

她知道太微對於這樁婚事很是看重,早就令潤玉操辦起來。可璇璣宮冷冷清清,泛著一股冷到了骨子裏的冷寂。完全看不出馬上就要迎娶新嫁娘。

月光下一頭小鹿跑過來,咬住木彤的袖子就往寢殿裏帶。

木彤順著魘獸的力道往寢殿那裏過去。

一推開門的時候,就見著潤玉躺在地上。

她今天在家宴上就發覺潤玉的不對勁了。

潤玉不喝酒,酒量淺薄。喝上一小杯就會醉。哪怕是天界那些重大的宴會,潤玉也會滴酒不沾。

但是在家宴上,他喝了不少。

潤玉趴在那裏,全然已經不省人事。木彤把他抱起來,往床榻那裏帶。

他很輕,並沒有多少重量。

她把他安置到榻上。拉過雲被給他蓋上。

雲被蓋上,床上的人醒了。

潤玉睜眼,看到面前的木彤。

木彤見他醒了,“你覺得哪裏不舒服?”

潤玉凝望她,眼角逐漸緋紅。他現如今,脆弱而妍麗,和那易碎的琉璃一樣。

“你來了。”潤玉輕聲道。

他聲音很輕,和一支羽毛似得掃在她的心頭上。

木彤坐在那裏,潤玉註視她,像是註視遙遠而美好的事物。他的眼神裏自憐自艾,脆弱的幾乎一觸即碎。

“你這裏太冷清了,倒是不像要辦喜事的樣子。”

潤玉自嘲一笑,“我娶妻,又何嘗是我要娶妻。”

寢殿之內陷入了沈寂,木彤沒有說話。

潤玉又擡眼起來,他慢慢從床上坐起來,木彤記得他喝了不少酒,才要摁住他,卻被潤玉按住手。

他看著她,緩緩的靠近。

木彤沒有拒絕他的靠近。月光泠泠,顯得面前的人越發空靈。

木彤主動湊了上去,迎上他的嘴唇。

原本是她主動開的頭,卻被潤玉完全掌控住。

他呼吸微微急促,手臂不自覺的將她圈住。他深深沈迷她的氣息之中,沈浸在她的親密裏。

他用溫柔將她纏繞住,又強勢的封住她所有的退路。

他的悲愴,還有道不盡的嫉妒不甘,於唇齒裏流露而出。

潤玉修長的五指輾轉在她腦後的發絲裏。指尖輕輕揉按,他將她困在自己的手臂懷抱之內。

“潤玉……”她唇齒裏漏出一星半點的輕呼。

她拉開他的腰帶,潤玉攥住她的手,不停的親近她。將她翻身壓在床榻上。

她抱住他,將他也纏繞起來。

兩人互相纏繞,恨不得將彼此都融入骨血裏。

這次比往常那些要更為激烈,她飛上了青天又被龍尾纏住墜入深淵裏。在此之前不停的輪轉。

她的腳趾踩在他的龍尾上,感受到龍鱗興奮的翕張,她不但不收斂,反而還變本加厲。

潤玉眼尾猩紅,深情和瘋狂在那抹水漾的猩紅中沖撞交融。

“旭鳳已經知道你要做的事了。”木彤躺在那裏,聲音還帶著一股沙啞。

她在天宮裏開出花草無數,棲梧宮那裏她種了那麽幾小棵草。

故而他們的動靜,她也知道。

“我知道。”

潤玉抱住她,仍由她趴在自己的懷裏,捉著他的一縷青絲。

“燎原君早就密切關註我的一切,尤其是和我相關的三方天兵和鳥族。一旦有異動,旭鳳自然會知道。”

他已忍耐太久,被太微逼到了懸崖上。籌謀三年,就是為了等那一刻。

他不能放棄,絕對不能放棄。

木彤看了他一眼,潤玉抱住她,眼裏透露出一股賭徒的蠻橫。

“要麽得到一切,要麽失去一切。我早已明了。就算旭鳳阻攔,也不能阻止我。”

木彤嗯了一聲。

她不問潤玉的計劃,也沒什麽好問的。

她已經盡可能的幫他了。

至於再多的,也不能奢望她。

她能給他的,是旭鳳和彥佑連帶著鄺露錦覓加在一塊都不能給他的。

木彤擡頭起來,在他的唇上落下輕吻。

柔軟的嘴唇讓潤玉眼尾再度染上了緋色,他迫切的回吻過去,追逐她,小心翼翼的索取。

“可以再來一次。”木彤抱住了他。

潤玉低頭望她,深深的凝視她,要將她鐫刻到自己的記憶裏。

“彤兒。”他用力擁住她。

潤玉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只是留下來的淺淡馨香還昭示著她昨夜的存在。

潤玉擔任夜神幾千年,幾千年的夜出晝伏,讓他對上外面大亮的天光竟然有那麽幾分的不適。

洗漱穿戴完畢,有人來傳,天帝請他前去九霄雲殿。

去九霄雲殿,無非是商議有關於他婚禮的一些事項。潤玉對此並無太多關心,太微看重的無非是讓他圓了當年他對先花神的夢而已。

至於自己的意願,潤玉知道,從頭到尾就從來沒有在太微的考慮之中。

太微也好荼姚也罷,這麽多年,從來都是要求他必須做到什麽,他必須要做到極好,也必須要謹小慎微,不能搶了旭鳳的風頭。

似乎他生來就必須要做到他們給他的所有事。

潤玉回到璇璣宮,在七政殿看書,鄺露進來,潤玉依然看著手裏的簡牘,“告訴鳥族和三方天兵了?”

鄺露點頭,她還有猶豫,“殿下,為何不求穩呢?”

在她看來,這對父子未必已經完全沒有回旋的餘地。更何況謀逆這種事,她心裏總覺得很害怕。

尤其布星臺上的占星,天帝的確失德,但殿下的勝算並不高,甚至微乎其微。

鄺露知道,這是一條絕路。

“求穩?”潤玉冷嗤,“我已經被逼入了絕境,只有背水一戰,哪來的求穩?”

要麽得到一切,要麽失去一切。他早已經堪破。

他娘親被太微所欺騙,被荼姚這個惡婦所殺。他龍魚族被荼姚無罪所害。

他的愛人被太微奪走。

他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上,已經毫無退路了。

事到如今,除了拼個魚死網破,他哪裏還有其他退路?

潤玉的婚期越發逼近,婚期的前一日,木彤特意去了璇璣宮。

潤玉坐在石凳上,坐在那裏,一言不發,靠近了可見他面上的薄霜,還有眼底的抑郁。

“怎麽了?”

潤玉搖了搖頭。

旭鳳的勸誡和彥佑的嘲諷,到了如今,還有什麽能阻止他?

潤玉握住她的手,“我很好。”

夜色下,潤玉精致如琉璃。

木彤將潤玉拐上了床。

明日潤玉就會是錦覓的丈夫,有這一層壓著,她看潤玉都覺得美味了不少。

她真是太嫉妒錦覓了,越是嫉妒她,她就越是對潤玉百般糾纏。只有這一個夜晚了。她和他抵死纏綿,直到月上梢頭。

木彤從床榻上起來,隨意撩了下披下來的長發。一面穿衣,一面赤腳走下床榻。

明日潤玉要用到的禮服和發冠都擺放在那裏。

玉白纖細的手指從那上面一一拂過。

潤玉從背後抱過來,“地上涼,回去吧。”

“讓我再看看吧,明天這些穿在你的身上一定很好看。”木彤回身過來對潤玉落寞的笑。

潤玉握住她的手,低頭下來吹吹為她取暖。

“來。”木彤推著潤玉到鏡臺前,她拿了梳子,一點點的給他梳理長發。

兩人的長發早在纏綿裏全都打散了。她一點點給他梳好。看到潤玉脖頸後那些細碎的紅痕。

不由得更加得意。

新婚夜要是錦覓見著,恐怕不知道是什麽滋味。要是見不著,守活寡又不知道要怎麽樣。

不過那個小傻子能不能反應過來還不知道呢。

“潤玉,不要忘記我。”木彤環住他的肩膀。

“不要忘記我愛你。”

潤玉回身去,輕輕抵在她的肩膀上。

“我不會。”夜色匯集到他的眼裏,凝成一片晦澀。

第二日木彤去了九霄雲殿,為了今日,她特意打扮了一下。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新人從九霄雲殿下那些漫長的階梯上拾級而上,出現在眾人面前。

太微對這次的婚禮很是重視,天女彈奏箜篌,仙樂漫天。好一番熱鬧景象。

木彤側首去看太微,太微註意到她看過來,對她頷首微笑。木彤擡起手裏的酒杯對他一敬。

潤玉和錦覓出現在大殿內,錦覓面色冷淡,甚至滿腹心事。不像一個新娘子。

木彤坐在那裏饒有興致的看著。

“且慢!”變故在此刻突生,旭鳳上了殿。

旭鳳看向潤玉,“你果然還是沒有聽我的勸。一切已成敗局,你若執迷不悟,只會讓九霄雲殿上多出無辜將士的鮮血,收手吧。”

旭鳳提上來的那個小將,慌慌張張向潤玉稟告,“大殿下,我們的人受到了火神殿下的人的伏擊!”

木彤呼吸一緊,她沒有想到潤玉竟然挑在大婚上起事。

潤玉出手擊打四面鼙鼓,聲震大殿。

四面靜悄悄的,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他看向上座的太微,眼神凜冽如刀。

“事到如今,潤玉你還要執迷不悟嗎!”旭鳳叱道。

潤玉看向旭鳳,神色淡然,“無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兵行險著棋差一著罷了。”

“來人,把這不忠不孝不義的畜生拿下,押入毗娑牢獄!”太微見潤玉出兵意圖謀反,怒不可遏,立刻下令。

這場變故來的太過突然,幾乎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木彤坐在那裏,渾身僵硬看到潤玉被天兵包圍起來,她沒料到潤玉既然這麽沖動,大婚之上就要起事。

潤玉兵敗,下場幾乎可以遇見。

“父帝。還請父帝寬恕夜神。”旭鳳見狀對太微求情。

太微和旭鳳在那裏一面唱白臉一面唱~紅臉,木彤倒是不覺得旭鳳如何有情有義,只覺得他虛偽之極。

“不忠不義不孝之徒,又有何面目要求他人對其忠義仁孝?”潤玉擡手,當著這九霄雲殿的仙神道。

潤玉一番痛陳太微的過失,當年為了分化東南水系利用簌離,無罪滅龍魚族,拋棄花神娶荼姚這個惡婦,一條條一樁樁,全都列出來。

太微惱羞成怒,一拍面前的玉案,豁然站起來,然而才站起來,就捂住胸口跌坐在寶座上。

“畜生,你給我喝了什麽!”

太微想起潤玉進殿之初,敬獻的那一杯星輝凝露。

“不過是稍許煞氣香灰,僅僅脫力兩個時辰。”潤玉眼神冷冽。

木彤見著太微扶膺跌坐在寶座上,這變化一場接著一場,幾乎讓人目不暇接。

木彤察覺到不對勁,四周的仙神在潤玉陳列天帝罪行之後保持了詭異的靜謐。

“將夜神拿下!”太微再次下令。

但是滿堂竟然無一人聽令。

在鳥族隱雀最先說願意奉潤玉繼承帝位之後。太巳仙人擡手一揮跪在地上,“我等願效忠夜神殿下!”

木彤看著形勢幾乎瞬間扭轉,周圍的仙神剎那間對著潤玉跪下來。

“我等願意效忠夜神殿下!”

木彤站在那裏,四周跪下的仙神,顯得她一人格外顯眼。

做出選擇幾乎是瞬間的事,火神和太微大勢已去,她噗通一下也跪在地上。她向來最會察言觀色,什麽對自己有利,她就選什麽。

局面的迅速扭轉超乎旭鳳和太微的預料之外,尤其旭鳳,手下幾乎是一半倒戈相向。

場面迅速混亂起來。

已經站定潤玉的神仙迅速將火神剩餘的那些人馬包圍起來。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麽不管是太微,還是和太微一脈的旭鳳,都不能放過。一有萬一,賠上的便是自家的性命。

木彤凝出冰淩應對左右殺過來的火神手下。

潤玉看向旭鳳,“你我還是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了。”

“事到如今,夜神大殿也不必多言。”

說罷,旭鳳已經動手,水火兩股巨大的靈力碰撞在一起。

“罷手吧,旭鳳。你我兄弟,我不會傷你。”

“潤玉,對父帝不敬不孝的人是你!枉顧父帝養育之恩,做出這等道德敗壞之事的人也是你!你怎麽能說得出這話來?”旭鳳譏諷反問。說罷手裏的火靈更重了點。

上面太巳仙人想要擒賊先擒王,倒是被月下仙人用手裏的寰諦鳳翎擋住。

眼下九霄雲殿的仙神已經站定了潤玉,他手下的天兵也倒戈不少,形勢對他不妙。

旭鳳正欲盡快結束和潤玉的鬥法的時候,一把冰刃從背後重重刺中他的精元處。

木彤全力迎戰那些火神麾下的天兵。

那邊傳來女人的尖叫,“是你殺了爹爹!是你殺了臨秀姨!”

木彤一掌重重推去,把擋在面前的天兵拍開,只見著旭鳳倒在地上,沾血的柳葉冰刃飛到了宮墻裏。

潤玉見著旭鳳倒在地上,幾步上去,蹲在他身邊。

旭鳳不可置信望著錦覓,錦覓滿臉淚水,神若癲狂,“你說過,爹爹和臨秀姨的死和你的確有關系,天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把爹爹的案子壓下來,除了包庇你,還會是什麽!”

旭鳳看著錦覓,嘴唇動了幾下,身軀化作煙灰消散了。

潤玉看著旭鳳已經灰飛煙滅,神色覆雜難當。

燎原君見著旭鳳被刺身亡,大喊了一聲殿下,而後直接對準錦覓攻來,卻被一旁沖出來的天將纏住。

木彤見著這滿場的混亂。潤玉出現在木彤身邊,一掌揮開打算伏擊她的幾個天兵。

“彤兒!”潤玉扶住她。

木彤見著地上為了救旭鳳而自絕的太微,看了他一眼。

旭鳳太微已死,剩下來的天將抵抗潤玉也沒有了任何意義。

“沒事了,一切已經結束。不用再擔心了。”

潤玉的聲音在廝殺的背景裏淙淙,木彤略動了下,他卻已經一手握住她的肩,一手搭在她的腰上。

占有欲十足的動作,鎖住了她任何可能的逃離。

作者有話要說: 太微把大龍逼到絕境了,然後大龍絕地反擊。旭鳳一如既往的雙標,我親媽殺了你媽,杯酒釋母仇。我爹對不起你媽你外公全家,但是他是你爹啊!你怎麽能報覆他!當然是乖乖繼續被壓榨啊!

看到有人說,大婚當天,潤玉賭的就是錦覓會不會捅旭鳳?我當時看到這話都想問問她眼睛在那裏,原劇裏面,潤玉和旭鳳對峙,兩個正要放大招的時候,霜花一下捅過去。潤玉滿臉驚訝,很明顯他沒料到。而且當時的情況。九霄雲殿的神仙,除去狐貍和穗禾之外,已經倒向了潤玉,真正的形勢倒轉,勝敗已定。旭鳳在這種情況下基本相當於帶著只剩下那麽點兒的小弟面對其他神仙四面八方的群毆。因為大家都已經表態站隊了,要是旭鳳太微贏了,他們還要不要活了?事關生死,當然是往死裏群毆他啊!

旭鳳那個時候已經敗了,基本只有唱天涯的蒼茫是我的愛。大勢已去了。潤玉要霜花捅才有鬼!

另外錦覓她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小孩子,憑借直覺做出選擇,而不是靠腦子思考。她其實也是那種她不要別人認為,她要她認為的那種人。這點她和旭鳳是十分相配的。原著裏沒有潤玉改夢珠,她照樣覺得是旭鳳幹的。

這裏的潤玉提醒她旭鳳不是那種人,但是天帝的種種反常行為會讓霜花覺得就是在包庇兇手,三年下來疑神疑鬼,越想他就越是,於是乎~

感謝在2020-01-25 22:10:32~2020-01-28 22:47: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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