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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梨子要是能誤食“那啥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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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就是元夕了,看這天候,不知能不能上路,說不定要在這穆家寨過年……那天你要吃點兒什麽?”廖秋離看看無話,尷尬得很,絞盡腦汁挖了一句話出來問那位。還是問吃的,除了吃的找不出別的不尷尬的話來問了。

“……餃子吃幾口就罷了,那東西有什麽好吃的,虧得你們每年都又是剁餡兒又是和面的折騰……”說實話,蕭將軍對餃子就是愛不起來,他覺著這東西一包浮皮裹著一坨肉糜,吃到嘴裏忒單調,哪有醬爆羊肚帶勁!

“……你不是說丘八不挑揀的麽?怎麽又挑揀上餃子了?之前你來找我,給你下餃子吃你也囫圇吃了,沒聽你說不合適,這會子吃飽了喝足了,倒有得話說了!”

“我又沒說不吃,只說這東西的口味奇怪罷了,甭管什麽只要是你做的我就吃!”

挖苦他一句,他就又不挑揀了。

“正經說話,出門在外諸多不便,有什麽做什麽,你呢,也真只能有什麽吃什麽了。”

“特別想吃烤羊腿,整條嫩熟了,撒孜然、辣子,拿刀片著吃,再來兩壺葡萄美酒,齊活了!”蕭將軍說得起勁,連烤羊腿都出來了,他見廖秋離聽得入神,就悄默聲地朝床內側靠了一靠,靠的路途“遙遠”,人又緊張,他的腳不小心蹭了廖秋離的腳一下,凍得他一凜,“你的腳怎麽跟冰柱子似的?!”,可算是逮著機會了,他馬上就扒拉開被子用手去攥他的腳,一攥才知道這人為何夜裏難睡,北地苦寒,數九寒天裏他是如何一夜夜熬過去的?

“不妨事兒,天暖和了就好了。”廖秋離躲他的手,盡量大而化之。

“別動!我就是給你暖暖,不做別的!”

丘八的勁兒大,不由分說把他一雙腳搶過來窩自己懷裏,“我抱著你的腳而已,又沒從頭到腳都抱著,你緊張個什麽勁兒?!”

“不用這麽麻煩,我灌個湯婆子放腳底下一會兒就暖和了……”廖秋離想把腳從蕭煜懷裏拔出來,拔不動,就告訴他不用他來,有湯婆子在這兒呢。

“行了,湯婆子到了半夜就涼了,遠不如人管用!你睡你的,我給你捂暖了再睡。”

“……真不用。”廖秋離生性不愛麻煩旁人,即便是至親他也甚少開口求相幫,都是自己對付就完了,再說了,冬日裏腳寒涼又不是什麽大事,犯不著這麽一驚一乍的。

“我說你哪那麽些廢話!再說就抱整個的!”蕭煜做慣了說一不二的丘八頭子,對這類掏著心挖著肺還不知道領情的向來沒有氣量,說著說著就爆了,還威脅,還說到做到,他真的把他整個拖過來裹進自己懷裏,一雙火熱的腳纏上一雙冰涼的腳,硬要把熱度渡過去。

“小梨子……打從十歲起我就有這麽個願望……希望能長成我爹那樣的身量,當然,能比他還高就更好了……我想把你整個包進懷裏,裹著你……那時候怕不夠高,聽人說飲牛乳能使人身量增高,還求我爹一天給弄一大罐來,水也不喝了,光喝這個……”

喝了兩年多,成效還是有的,蕭將軍身量比他爹還要高,手腳長大,沒白浪費那死貴的牛乳。而且還喝出了額外的成效——人白,北地胡塵這麽酷烈的,都不見把他磨黑了或是磨糙了,臉相照樣白凈細膩,說是白面書生也沒人不信,關鍵是一白遮百醜哇,何況蕭將軍一點兒也不醜。這麽俊一個男人摟著另一個長相平平的男人說些甜膩的情話,被摟得動彈不得的那位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說可惜心思歪了,他一定不願意聽,兩人這麽藤纏樹樹纏藤的,一句話沒說好後邊走火了可就太糟糕了。

“那時候只是瞎想,沒想過真能這麽裹著你……你這腳涼的毛病還挺及時的,了了我多年的一樁夙願。”蕭將軍越說越不像了,腳涼的毛病本就是氣血不足或是氣血凝滯的事兒,和及不及時什麽相幹!說的跟那位故意涼了腳好讓他一償夙願似的!

“你身上熏的什麽香,這麽好聞……”

“……蕭煜你再這麽沒完沒了的說胡話我就到地上睡去!”廖秋離使勁掰他圈在他腰上的手,要從他懷裏掙出去。

“……我這是實話實說,又犯著你哪門子的忌諱了?好,你不樂意聽,我不說了,安心睡覺。”蕭煜嘴巴老實了,手腳卻還是囚著那位,不讓他掙脫了去打什麽地鋪。

你不動我亦不動,就這麽僵纏著定在了床上,身上的皮肉都是緊繃的,更睡不著了。靜了一會兒,廖秋離又覺出不對勁來——有什麽東西杵著他下邊,熱而且硬。他都而立之年了,對這物件不能不熟,也不能裝作不知道為何這物件要在此時“起立”。然而這話要怎麽說?罵這物件的主人臭不要臉的半夜裏耍流氓?說實話,還真罵不著,因這物件晨起可能要起立,受了熱可能要起立,受了刺激還是要起立,什麽時候起立真說不好。你說他胡亂讓這物件起立,他說心悅君兮,這東西自然而然它就起立了,不是他成心的。

“……我口渴,想下去倒杯水喝,你先松開手。”廖秋離無奈得很,只能撒謊說要喝水,先從這不尷不尬的境地當中解脫出去。

“慶之!”蕭煜喊了廖秋離的字,這是少有的事,他們兩人之間總是梨子來栗子去的,不叫名也不喊字,“給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我想了你那麽些年了,這份戀慕可能是朵沒果的花……今後的事不敢想,這時這刻,哪怕是施舍呢,就這麽呆一會兒吧,別說話,別動。”

蕭煜個性強硬又好面子,這幾句話就是他求人時候的腔調了,聽著硬硬梆梆,但在他那兒就是軟得不能再軟的“沒骨頭話”,說完得咬牙發誓沒有下回的那種。

廖秋離呢,當然知道這人茅坑石頭一樣的臭脾性,也知道這人此時此刻正在死忍活熬,反正惹也惹不起,躲也躲不開,摟抱一會兒,只要不出圈那就隨他去。

畢竟是一路勞頓,中途又不曾停下休憩,到了定更時分也困得很了,兩人纏抱一會兒,蕭煜身上的暖漸漸渡到了廖秋離身上,關鍵是腳暖和了,連帶著全身各處也跟著暖和,睡意襲擾,眼皮子沈重,本來還有許多顧慮的,到了要睡著的時候,腦子就成了一團漿糊,什麽也不想理了。

窩在懷裏的人從緊繃到松弛,用了多長時?半個時辰。蕭煜見他總算肯在他懷裏待一會兒了,心裏難免有些小高興,一高興難免要想:這會不會是個轉機呢?或許還不到一點指望都沒有的時候?又想,陸弘景那貨預備的藥……說不定真能派上些意想不到的用場,比如說,咳,廖秋離一不小心吃錯了“東西”,渾身燥熱,忍不住要纏著他“解熱”,兩人順勢做下好事……

從這兒就可以看出,蕭將軍艷情話本沒少看,話本裏頭就這麽寫的,逢到有貞潔烈女不好擺弄的,寫書的一準讓性烈的那位“誤食”某些東西,烈女怕纏郎,烈女也怕“那啥藥”哇,誤食一次終身起效,有了那啥藥推波助瀾……最終總是要皆大歡喜的!

他八年多的丘八,除了行軍打仗還算在行,談情說愛可沒有一點兒“墊底”的硬通貨色,全是間接得來,要麽是“前人”經驗,要麽是紙上談兵的“艷情話本”。前人經驗是八年來在軍營裏攢下的,大多來自老兵油子們閑極無聊的瞎侃,和瞎說八道差不多少。艷情話本麽……依著蕭將軍死要面子的程度,這東西不像是他能倒騰來的,所以說還是從陸弘景那貨那兒“繳獲”的,那貨去一趟市集,除了賭博用的賭具之外,就是收羅這些東西,一買買好幾十本,什麽枕頭底下、席子底下、被褥底下,處處可以收藏,蕭將軍對他收藏的地方熟門熟路,來了就拿來了就拿,拿了人家的手還不短,還要冷著張俊臉無比正直地訓斥一通,“行軍打仗怎麽能看這些書?!給你本兵法拿去讀!”,他一出手就把人家幾十本書拿走一大半,人家跳腳罵他他還不樂意,轉天再過來一趟,把剩下的統統拿走,一本也不給留的!

蕭將軍日思夜想日盼夜盼,就盼那啥藥某天發作了,好按照艷情話本說的那樣順理成章的“發展”下去,要“順理成章”總不能臭著吧?總得要洗涮幹凈了才好辦事吧?即便沒條件大洗,起碼的,一些部位它總該洗洗幹凈了吧?不然亮出來的時候一股異味……那多不好意思……

為了這個,心急如焚的蕭將軍每天都找地兒洗身,多冷都洗,也不怕洗傷風了,實在沒條件他也要自己燒一小壺水躲到背靜處去洗……

廖秋離問他你天天這麽洗不怕作下病?!

蕭將軍肅著臉嚴肅認真地答道,不洗不行,不洗到時候臨陣……

“臨陣”之後他又驚覺差點兒說漏了嘴,忍著不說,光心裏想:雖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但這種事可不能靠臨陣,得靠平日裏時時預備,還是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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