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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我幸不幸福,妨礙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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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腳下的一座小村莊。

蘇湘坐在一家蒼蠅小館子裏心不在焉的吃著豆花。

祁令揚告訴她,最後鎖定的id地址就在這個村鎮上,警方也找到了這裏來,從她這個窗口,可以看到街道上停著的警車。

蘇湘心裏有著小激動,只要找到這個人,就能證明她的清白了。

其實她沒有必要親自跑到這裏來,但是要安靜的待在蘇家等待消息,也是度日如年的感覺。

魏蘭茜話裏話外都在讓她離開蘇家,她心裏記掛著傅贏,書也看不進去,每天腦子裏都是亂糟糟的。

正心亂時,一輛黑色的車進入了視野,這本沒什麽值得註意的,但是這輛車,跟傅寒川車庫裏的某輛車很像,不過傅寒川的那一輛是白色的。

一想到他,蘇湘咬了下嘴唇,捏起勺子挖了一勺豆花,還沒塞入嘴裏,餘光瞥見車上下來一個人。

莫非同?

蘇湘心裏打了個問號,他來這裏做什麽?

蘇湘眼見著他下車買了一瓶水,然後開著車走了。

蘇湘皺起了眉,目光隨著那輛車看過去,前面就是山了。

這種陰雨天,莫非同不可能上山去看風景吧?

蘇湘想著莫非同出現在這裏的可能性,手中的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將豆花搗成了碎末。

莫非同是傅寒川的朋友,不過這個人一向討厭她,他跟陸薇琪是好朋友……

好朋友!

蘇湘手一抖,差點將豆花打翻了,急急忙忙的抓了手包追了出去。

雨勢漸漸的大了起來,蘇湘追著前面的車,盡量的縮短距離,好在這地方偏僻,路上車輛不多,她一路猛踩油門追過去,沒有出什麽意外。

那個視頻經過剪輯再發布上網,就是為了“證實”她的罪名,能讓人這麽做的,就只有陸薇琪了。

可現在陸薇琪受傷住院,莫非同出現在這裏,難道是要去見那個人?

那個人躲在山裏面嗎?

難怪警方在村鎮裏找不到人。

莫非同的車在山腳下的一個路口停了下來,前面車子就無法通行了。

蘇湘也跟著將車速放慢了下來,因為緊張,她屏著呼吸匆忙的給曹警官打電話,叫他派人往山上找找看。

蘇湘坐在車裏,矮著頭看著前方莫非同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他打著傘,一開始還能看得清人影,但是再上面人影就開始模糊了起來。

蘇湘咬緊了牙,緊握著手機在車裏急的抖腳。

電話不時的打進來,蘇湘看到是傅寒川的名字就掛斷了,這個時候她沒心情跟他吵架。

警車還不上來,再不過來,就看不到人了!

跟上去?

蘇湘往來時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沈了口氣後,打開車門尾隨了上去……

……

傅寒川擰著眉毛看著又被掛斷了的手機,她居然敢一個人跑到山裏頭去,她是瘋了嗎?

他給曹振打了個電話以後,拎著外套大步的走了出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傅寒川的車也出現在了北山腳下的村鎮上,正要往山裏開進去的時候,乍然的聽到了前面傳來的一聲轟隆聲,像是打了個悶雷似的。

就見前面半山腰的地方,裊裊的冒起了煙。

傅寒川腦子一白,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踩了油門往前猛沖。

……

要被壓死了嗎?

還沒看到還她的清白的那一天……

她還沒看到傅贏……

蘇湘半睜著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天空,淅淅瀝瀝的雨絲,怎麽那麽多啊……

“蘇湘,你要敢死了,我就立即給傅贏找後媽!”

眼前是傅寒川猙獰的一張臉,他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狠戾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麻麻,要抱抱……”

傅贏!

蘇湘猛咳了一聲,打了個激靈,空白一片的腦子立即的浮現了傅贏的小臉。

一想到傅贏,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力氣,她用力的掙紮著從壓在身上的土塊裏爬了出來。

“咳咳……咳咳……”

蘇湘又是咳又是喘氣,驚魂未定的看著剛剛把自己掩埋了的地方。

她追著莫非同,忽然前面就傳來了一聲爆響,緊接著旁邊的土石就壓了下來。

莫非同!

蘇湘往前看了眼,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雙手刨了起來。

莫非同已經完全被土石掩埋了,蘇湘也不知道他確切的掩埋地點,一連挖了幾個地方,才挖到了一雙腳。

她松了口氣,更加緊了手上的動作,砂石劃破她的手掌,絲絲血跡混著泥水往兩邊堆起來,過了不知道多久,總算看到了莫非同的臉。

他雙眼緊閉,臉上的黃土被雨水沖刷著,蘇湘咽了口唾沫,手指都顫抖了起來。

她張了張嘴巴“啊啊”了兩聲,但是她叫不出他的名字,只能憑著記憶中,秦舟在學校教過的緊急救人的辦法,一下一下做著心肺覆蘇。

她遠望了下山下的路,濕漉漉的頭發隨著她的動作在臉頰兩邊晃蕩。

隨著那一聲爆炸聲,這邊的山路基本上被山土淹沒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能夠上來。

蘇湘急的掉眼淚,胡亂抹了一把臉,再接著做按壓的動作。

莫非同只覺得最後一絲溫度也抽離了自己的身體,剛才還覺得身體又疼又沈,現在他覺得自己就要飄起來了。

忽然,有個地方傳來了一點點的暖意,盡管幾乎感覺不到,但不同於他的冰冷,所以感覺分外明顯。

一口氣渡入進來,像是往他身體裏打氣似的。

莫非同第一次知道,空氣是什麽滋味。

“咳咳……”

吃力的撐開眼皮,模模糊糊的看到面前有個人影在動。

一臉泥巴,好醜啊,有點像小啞巴,不過小啞巴怎麽這麽醜了……

還有,嘴巴裏怎麽是這個味道啊……

莫非同舔了舔牙齒,一嘴的泥巴,本能的就想伸手去扣。

蘇湘看到人終於有意識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放松了身體以後,眼淚流得更兇了。

莫非同過了會兒才恢覆過來意識,他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愕然的看了她一會兒,不敢置信的,“小啞巴”三個字脫口而出。

蘇湘好不容易把人救回來,聽到的就是她最討厭聽到的三個字,一腳踢了過去。

“哎喲,你怎麽還踢人啊。”

……

“小啞巴……你在這裏放下我吧……”

此時的莫非同半個身體壓在了蘇湘的身上,他的腿受了傷,半個身體不能動,全靠蘇湘半背著他一點一點的往山下走。

蘇湘瞪了他一眼:還叫小啞巴,再叫就把你推下山去。

莫非同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威脅,劫後餘生的他咧了咧嘴唇,虛弱的道:“你把我放在這裏……先、先下山去找人來救,不然走到明天我們都走不出去……”

他撐著一口氣說完這些,眼皮子吃力的眨了下。

蘇湘又何嘗不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可是她不能確定這山體還會不會再次垮塌,而且她還記得爆炸前,好像看到了幾個兇神惡煞的人。

她好不容易把人救了回來,萬一再被人弄死了,那她不是白費力氣了。

再怎麽說,他是傅寒川的兄弟,而且她還指著他欠了她這個人情,說出陸薇琪的那點秘密。

蘇湘不吭聲,莫非同艱難的側頭看了她一眼,泥水順著她的頭發往下淌,泥巴下的小臉透著一點蒼白。

她小心的看著腳下的路,幾乎是一步一滑。

可就是這樣一張臟兮兮的臉,他竟然好像看到了光。

莫非同勉強的隨著她的腳步,她襪子的顏色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但是她走過的每一步下面都含著血水。

莫非同喉頭滾動了下,又看了一眼身側的女人,耳側是她粗聲的喘氣聲,跟拉風箱似的呼哧呼哧。

她明明這麽瘦小,哪裏來的這些力氣,又哪來那麽大的善心。

他對她又不好……

“你的腳受傷了……”

“再這麽下去,你的腳會廢了的……”

蘇湘感覺到肩膀上的手臂往下滑了些,扛著他往上聳了聳,莫非同一臉覆雜的看了她一眼,只好閉上了嘴,只是眼睛一直盯著她邁出的每一步……

“看,在那裏!”

曹振往山上的人一指,帶著一隊人往上跑過去,但是誰的速度都沒有傅寒川的快。

當他看到那個幾乎人形都看不出來的女人時,他的心一顫,怒火一陣,疼痛一陣,一口氣往上跑了好幾步。

蘇湘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力氣,還可以走多遠,到後來腦子一抽一抽的疼,眼前只看得到茫茫然的一片。

她覺得她的肺火辣辣的疼,像是快要著火了,她的腰好疼啊,心臟也像是快要爆裂開來。

莫非同早就沒聲音了,大概是暈過去了。

身後還可以感覺到有石頭在滾落,她得離安全點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她也不知道什麽地方才是安全的,只是腦子裏剩下的就只有這唯一的一個念頭了。

到後來,她的腿腳完全的邁不開了,那雙不住打顫的腿終於支撐不住,往旁邊栽了下去。

昏倒之前,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那聲音怎麽那麽熟悉……

蘇湘的瞳孔凝著最後的一絲光芒,她好像又看到傅寒川了。

他的手掌好熱,他捏的她好疼啊,別真的吃了她啊……

眼前一黑,終於身體所有的疼痛都離她而去了……

等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裏了。

病床邊,傅寒川還是那一張冷厲的臉,臉色鐵青鐵青的,仔細一看,原來是他未刮幹凈的胡渣。

蘇湘動了動手指頭,手心刺痛的感覺挑動著她的神經,這麽一感覺,全身的痛都醒來了。

傅寒川抿緊了薄唇,看著她在那裏疼得齜牙皺眉,這回連罵她一句都懶得說了。

他起身站了起來,往走廊走去,蘇湘透過半開的門,隱約的能聽到走廊的人在說話,然後曹振帶著笑走了進來。

“傅太太醒來了就好。傅太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後福嘛,就是那個發布視頻的人已經找到了。”

“根據你的線索,我們在山上實行了抓捕……”

根據曹振的一番敘述,原來那個發布視頻的人在山窩窩裏聚賭,望風的人看到有人往山上來,一夥人嚇得逃竄,有人匆忙中丟下了煙頭。

那些人帶了煤氣罐上山煮東西吃,那煙頭大概是燒破了管道才引起了小爆炸。

幾天陰雨下來,山體松軟,這一炸就造成了小範圍的山體滑坡,蘇湘算是幸運的,再往前一點估計就爬不出來了。

曹振越說當時有多麽驚險,傅寒川的臉色就越難看,喬深好心的踢了踢他的腳尖。

“嗯哼。”曹振也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清了清喉嚨道,“反正人都已經抓到了。傅太太不止為自己找到了重要證人,也破獲了重大聚賭案,等案子結束了,我們警方會送上錦旗。”

蘇湘一臉無語,她才不要什麽錦旗,她只等警方把調查的結果公布出來,讓她從這個坑裏面幹幹凈凈的出來就行了。

曹振又說了幾句祝她早日康覆的話後就出去了。

蘇湘本身受的不是什麽重傷,在緩過來以後就可以勉強的坐著起來了。

她對著傅寒川比劃起來。

——那個人說了什麽嗎?

傅寒川板著臉沈聲道:“還在警局接受調查。”

他好像不怎麽想跟她說話,說了這麽一句以後,就看都不看她的坐下了。

他不說話,又哪裏都不去,病房裏壓抑的很。

喬深看著氣氛不對勁,識趣的退了出去。

蘇湘又有種山土壓在了自己身上的沈悶感,她瞄了男人一眼,囁喏了下嘴唇。

現在回想起來,她暈過去之前,看到的人真的是傅寒川。

可是他怎麽會在山上?

——你怎麽會來?

傅寒川睨了她一眼,冷聲道:“你的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

蘇湘恍然,大概是她情急之中按錯了號碼。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沈默。

算起來,這是她離開傅家以後,兩人第一次見面。

蘇湘的餘光凝著窗邊一臉陰沈的男人,咬了咬幹裂的嘴唇,手指動了下,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簽了離婚協議,已經跟他沒關系了,他其實沒有必要再來找她了。

等這個案子結束以後,大概民政局的離婚證也可以拿到了。

想到這裏,蘇湘的窒悶感更重了,好像比山土壓在她的身上更加不能令她呼吸。

……

同一家醫院的另一個病房。

陸薇琪看完新聞,臉色煞白,後背沁出了冷汗,不光不定的忽閃著,手指緊緊的抓著被子。

病房的門推開,萬茴走了進來,在床尾站定,淡淡看著她道:“你這個時候撤銷對蘇湘的指控還來得及。”

陸薇琪的神經像是被針紮了下,竭力鎮定的眼底閃著狂熱:“媽,為什麽你一樣要我撤銷對她的指控,你是我媽,你該幫我的不是嗎?”

從那個視頻在網上流傳開始,萬茴就在一直在讓她撤銷指控,母女兩個已經為此爭執了幾次。

萬茴手指指著電視機,痛心疾首的道:“人都已經抓到了,你以為你的那個粉絲還能為了你死扛到底嗎?”

“如果他真的是你的粉絲,就不會拿著拍到的那段視頻來要挾你了!”

陸薇琪眼睛劇烈的晃了下,臉色更白了些,呼吸都屏住了。

萬茴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的銀行賬戶,這幾天有多筆大的金額出去,這麽大的動靜,你以為就沒有人註意到了嗎?”

“你是我的女兒,我不希望你把自己毀了,還毀得這麽的徹底!”

“你這個時候不收手,你陸薇琪三個字,以後就是躺在臭水溝裏的名字,人人唾罵!”

陸薇琪動了動嘴唇,扯出一個像是笑又像哭的表情,僵硬的動了下脖子,看向萬茴道:“媽,我不會撤銷的,不會!”

手指一根根的攥緊了被子,淚水從她的眼眶滑落下來:“媽,你知道為什麽嗎?”

萬茴皺緊了眉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媽,是你說,只要我站在世界的巔峰,當我功成名就的時候,就什麽都會有的。”

陸薇琪露出了個笑容,擡頭看著上方的電視機:“我只是在找回我應該擁有的一切……”

……

不過兩天時間,隨著警方公布的調查案情,輿論發生了大扭轉,完整的視頻也在網絡上流傳了開來。

蘇湘的手上拿著新的手機,一臉平靜的看著這段視頻。

這才是她記憶中的真相。

視頻裏,先是陸薇琪打落了她的手機,又將她的手機踢落下臺,猙獰的臉孔與她平時巧笑嫣然的模樣大相徑庭。

一看就是陸薇琪在故意的激怒她,才刺激的她動手打人。而陸薇琪自己晃動了下身體,往後倒了下去,她只是本能的伸手救人,而不是推她下去。

蘇湘的喉嚨翻滾了下,心裏在最初的喧囂過後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發布視頻的人是陸薇琪的粉絲,原本打算在她演出結束後去後臺找她簽名,看到她往舞臺上走過來便跟了過來,也就看到了這一切。

他拍下了完整的視頻威脅了陸薇琪要封口費,而當時蘇湘又對警方也立了案,陸薇琪就加大了籌碼,要那個人篡改了視頻發布出去。

蘇湘手指一松,往後靠在枕頭上,雙眼瞧著頭頂的天花板。

在經過巨大的壓力以後,此時她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下來,身體只覺得無限疲憊。

傅寒川站在外面,看著那個側著身微微抖動著肩膀的女人,握了握手指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陸薇琪的病房門口站了兩個警察把守,傅寒川對他們點了下頭,走了進去。

陸薇琪坐在輪椅上,今天她穿的不是病號服,而是一件紅色的衣裙,她還化了妝,一臉明麗,跟往日一樣耀眼。

“你終於來了。”陸薇琪看著走進來的男人,微微的笑了下。

傅寒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開口道:“你做這麽多,不覺得很無聊嗎?”

“呵呵……”陸薇琪低頭笑了下,“無聊,在你的眼裏,我為你做的事情,只是無聊嗎?”

“嗯。”傅寒川沒有什麽表情的點了下頭,走到一邊的沙發坐下。

陸薇琪深深的望著他,現在她終於可以用真實的眼神去看他,不用在他的面前假裝她不愛他。

“傅寒川,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我們都還沒有說分手,可是為什麽,你那麽快就忘記了我們的愛,你怎麽能夠跟一個害了你的人結婚生子?”

傅寒川神色淡然:“你在離開北城,去俄羅斯的那一刻,就是分手,我沒有義務對你癡情不忘。”

“其實你自己心裏清楚,不要拿這個成為你不肯放手的理由。”

傅寒川的口氣冰冷,不留情面。

陸薇琪的臉色充血通紅,激動了起來:“你把你的冠軍獎杯給了我,而我為了你去深造,只想給你一個最完美的我!”

“我說了,你做的事情,在我看來是無聊。”

當一個男人決定跟一個女人求婚,就是願意包容她的一切,至少在那一刻,他們的眼裏有愛情,缺點也是優點。什麽為了更完美的轉變,都是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

陸薇琪喉頭翻滾著,她做的所有一切,那麽多那麽多,只換來他無情的兩個字,無聊?

“傅寒川,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殘忍?對我有多不公平?”

“我在俄羅斯,看到你跟那個女人的新聞,你知道我有多麽崩潰嗎?”

傅寒川吸了口氣,語氣一如既往的平調:“你去了俄羅斯以後的事情,就與我無關了。”

“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這是你自己造成的後果,無論你怎麽崩潰,這是你該要承擔的。”

“但是你卻把這份承擔,變成了對別人的報覆!”

傅寒川語氣一冷,看向陸薇琪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他的這一眼神,幾乎將陸薇琪擊垮。

“我為你做那麽多,在你看來成了無聊的報覆,那麽她呢?她害了你,為什麽你要這麽的護著她?”

“這三年裏,你過得不幸福!”

傅寒川嗤笑了聲,像是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個世界上,怎麽總有那麽多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的人……”

他擡眸看著陸薇琪:“我幸不幸福,妨礙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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