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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沖冠一怒為啞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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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深敲了敲門,推開進來就看到傅寒川捏著眉心坐在老板椅上,似乎是頭疼病又犯了。

喬深走上前道:“傅總,要不要吃點止疼藥?”

硬是把十天的工作壓縮在八天完成,飛回來以後還來不及倒時差就上班工作,不難受才怪。

傅寒川睜開眼,清明的眼睛裏只見精銳的目光。他道:“不需要。公關部處理的如何了?”

自從緋聞鬧出來,傅寒川人在國外,但是國內已經先處理起來了。

不管傅寒川的夫妻關系如何,也不管傅太太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已經是個已婚男人,跟女星國外度假什麽的緋聞,很容易造成他出軌的負面形象,遇到這種事,公司都會緊急處理,更何況傅寒川一向反感因為這種桃色緋聞上版面。

只不過那些女人以為接近了傅寒川就有一步登天的機會,再加上媒體的捕風捉影,所以這種事情總是會時不時的出現。

而鄭恬兒的這次炒作,是已經惹怒了傅寒川,不準備給她留情面了。

喬深道:“在我們回國的時候,公關部就已經出了澄清,另外所有關於傅總跟鄭恬兒上了版面的話題也都撤下的差不多了,今天就能全部清除完畢。”

比起鄭恬兒發出的那種含糊不清的澄清公告,傅氏的澄清方式就狠多了。

公關部直接宣告,傅氏跟鄭恬兒女士沒有合作計劃,兩人只是在西班牙碰巧遇到。

而之前鄭恬兒幾次造勢,都在有意無意的暗示自己將跟傅氏合作,這一打臉,弄了個群嘲,還被貼上了倒貼的標簽。

媒體不再炒作傅寒川跟鄭恬兒的緋聞,好像約好了似的將這倒貼事件一番開挖,弄得鄭恬兒灰頭土臉的,才回國就被廣告商告知要撤下代言。

幾個即將到手的代言就這麽飛了,已經到手的代言也要拱手讓給他人。

辛苦營造出來的人設崩塌,事業也岌岌可危,此時的鄭恬兒想死的心都有了。

喬深說完鄭恬兒那邊的情況,頓了下又嚴肅的道:“只是傅總,鄭恬兒是裴先生公司的王牌藝人,我們這麽打壓她,是不是不給裴先生面子?”

嘴上叫著“裴先生”,但那個人是自己的未來姐夫。鄭恬兒那麽紅,這些年給裴羨的公司也賺了不少的錢,就這麽從此在娛樂圈銷聲匿跡了,多少有些可惜。

鄭恬兒出道的時候跟的是別的大公司,闖了幾年沒有上位,便跟公司鬧了解約,之後遇上裴羨。那個時候裴羨才剛成立自己的公司,鄭恬兒想著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便簽約了裴羨的皇圖影業,要說起來,還有些革命情誼。

只是這些年隨著鄭恬兒的名氣越來越大,便開始膨脹了起來,還出去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基本上處於脫管狀態了。

但再怎麽說,她依然是皇圖旗下的藝人。

傅寒川懶懶的道:“這有什麽?誰家公司裏沒有幾個作妖的,老裴正好可以清理門戶,省得他公司烏煙瘴氣的,帶壞了別的小花。”

來傅氏競爭形象大使的幾個候選人,幾個大的娛樂公司都推了自己旗下的王牌,裴羨推薦鄭恬兒,是因為覺得她的優勢很大。

喬深這邊說完,秘書室的內線電話就打了過來,說裴先生來訪。

傅寒川看了一眼喬深,喬深點了下頭道:“那傅先生,我就先出去了。”

喬深轉身的時候,看到客座沙發那邊好像有個黃色的什麽東西,不過被茶幾擋住了,沒有看清楚。

喬深腳尖一轉想要過去看看的時候,感覺身後一道目光盯著他,冷冷的,直覺告訴他,還是不要好奇好了。

喬深一走,傅寒川就站了起來,起身倒了一杯咖啡,慢悠悠的走到沙發那邊坐下,腳尖走過去的時候,把什麽東西踢到了,他看都沒看直接坐了下來。

剛坐下,裴羨就走了進來,他歪著頭看他:“這下出氣了?”

傅寒川冷冷的哼了一聲,裴羨唇角一勾,走過去拎了拎褲腿坐下,歪坐著斜睨他說道:“你算是折損了我公司的一名大將。”

傅寒川慢條斯理的喝了口咖啡道:“我只不過是幫你教訓一下,要說折損,是要看你的意思吧?”

公司旗下的藝人如果出了事,如果公司不離不棄,就會開始做公關洗白,但皇圖沒有做任何的反應,就是說,裴羨不需要鄭恬兒了。

裴羨翹著腿道:“我原想著,鄭恬兒既然想自立門戶單飛了,那就給她個機會,也算是我這東家送給她的最後的大禮,沒想到她想要的太多了,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裴羨兩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

傅寒川嗤笑了聲:“我看你不是想要渡她上天,而是要送她下地獄。”

跟鄭恬兒合作了那麽久,裴羨怎麽可能不了解她的脾性,就是知道這些年她的胃口越來越大了,才故意的挖了這麽大的坑讓她跳。

而傅寒川不滿意的是,他被裴羨借來當刀子了。

明知道他的脾氣不好,脾氣上來了,就沒的收手,非要把人整死了才罷休。

不對,有一個經常把他惹火了,但沒有被整死的,還好好的活著的……

想到某個人,傅寒川一只手揉著太陽穴,這個時候不大想想起這個人。

話說回來,他們這三個人裏,要說玩心眼玩得最狠的還是裴羨,平時笑面虎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什麽時候被他坑死都不知道。

就連喬深都以為裴羨是個文化人,文娛界的儒商,還擔心他公司因此而少了一員大將。

鄭恬兒在皇圖得了太多的好處了,現在翅膀硬了就要飛,裴羨心裏能樂意麽?

裴羨掏出根煙,甩了一根拋給傅寒川,點上了後他吸了一口煙,說道:“你踩死了我的大將,那總得還我一個吧?”

薄薄的煙霧中,那一雙烏黑的眼精光閃亮。

傅寒川笑了:“你剛才不是還說無所謂?”

裴羨笑著道:“我要出手救她,那不是不給你面子?兄弟情比女人可重要多了。再說了,鄭恬兒也確實是你踩下去的,我只是沒有搭救而已。所以,按道理來說,你還是要給我捧一個上來才行。”

傅寒川笑了下,睨著他道:“那你想要捧哪個?”

原本,傅氏還真有意簽約鄭恬兒,畢竟她的外在形象跟名氣都很好,不過鄭恬兒不知死活,自己搞砸了,那就只能另找人了。

裴羨彈了彈煙灰,薄唇一開一合:“燕伶。”

傅寒川的眉梢微微一挑,對這個燕伶他有印象。

長得很有氣質,一張高級臉,不少電影都找她唱主題曲,不過別人唱而優則演,她則一直堅持著唱歌,比起那些演神劇的女星,知名度稍微差了一些。

所以在四個候選人裏,她的入選幾率是最低的。

“她不是神樂的藝人嗎?”

裴羨道:“在你回國以前,我把她簽下了。”

傅寒川微微一楞,這一波操作可真夠快的。

也就更加說明,裴羨早有預料要撇開鄭恬兒,另捧大咖了。

兩個人就這麽一支煙的功夫,就把事情給談定下來了。

而此時正在焦頭爛額,四處滅火的鄭恬兒渾然不知自己從此就將走向末路,所以說,得勢的時候不要太膨脹,努力錯了方向,後果是很嚴重的。

裴羨目的達成就不再多費時間了,畢竟大家都是大忙人,臨走前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回頭看了一眼傅寒川道:“對了,我來之前老莫托我帶話說,晚上去1988。”

到了傍晚華燈初上,正是酒吧熱鬧的時候。

傅寒川走入1988,就看到一樓的酒吧大廳變了模樣,墻邊一圈全是游戲機,不少男男女女手裏拎著啤酒站在那些游戲機前玩耍,還挺熱鬧的。

不過這麽一來,這還像是酒吧嗎?

而且1988的檔次很高,擺了這麽多的游戲機,看起來整個像是商場裏的娛樂城似的。

莫非同踢著腳步過來,一手搭在傅寒川的肩膀上,另一手指著那些游戲機道:“你看怎麽樣,好看嗎?”

傅寒川肩膀一抖,將他的手臂抖落下來道:“你什麽時候就這品位了?”

說完,他人往裏面走。

莫非同翻了個白眼,深吸了一口氣,跟上去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傅少一聲令下,讓我把那些游戲機全部收走,我也得有地方安置啊?”

這不,就安置到這裏來了。

到了頂樓的包廂,這裏也安了一臺抓娃娃機,裴羨跟喬影早就坐在那裏玩開了,看到傅寒川進來,喬影道:“傅少,恭喜啊,又上熱搜了。”

她調侃了一句,回頭指揮著裴羨去抓一只粉色的章魚仔。

傅寒川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擰開了酒瓶倒酒。

莫非同是特意在一樓迎接他的,今兒非要讓傅寒川過來,就是要他看看他的“傑作”。

他在他的旁邊坐下,指著那一臺抓娃娃機道:“別人是沖冠一怒為紅顏為紅顏,我們傅少是沖冠一怒為啞巴。傅少,我這損失該怎麽賠啊?”

擺在地鐵好好的賺著錢的機器,忽然就變成了一堆廢鐵,他就等著傅寒川回來給他報銷呢。

傅寒川喝了一口酒,斜睨了他一眼道:“把那些機器的程序改一下,裏面的獎品弄得上檔次一些,地鐵兩元投幣,這裏改成兩百,不就高大上了?”

來1988的,哪個不是口袋裏揣著黑卡的,高端人群也需要玩一些大眾平民的娛樂接一下地氣。

“嘿,剛才是誰說這裏擺游戲機沒有品位的?”莫非同瞪大了眼睛。

這時裴羨把章魚仔給喬影抓出來了,喬影抓著娃娃一陣興奮大叫,把兩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就看到喬影抱著娃娃在裴羨臉上連親了幾口,莫非同捂住眼睛,懶得去看這撒狗糧的一幕。

而傅寒川盯著那兩人,腦子裏驀然就出現了視頻上,蘇湘抓著小黃雞興奮開心的模樣,拉長著臉又喝了一口酒。

所以,在莫非同看來是撒狗糧的一幕,在傅寒川這裏完全是辣眼睛的一幕。

肚子裏窩著一股火。

裴羨摟著喬影走過來,看到黑著臉的傅寒川,對著莫非同道:“你又怎麽惹他了?”

莫非同斜了傅寒川一眼,再看向裴羨道:“你說呢?”

莫非同在把視頻發給傅寒川的時候,也發給了裴羨,這種事,當然要一起損。

想必,傅少這是“觸景生氣”了唄。

喬影抱著章魚仔靠著裴羨坐下來,吐槽道:“傅少,我說你是不是太誇張了一些。人家只是玩個抓娃娃機,你就一夜清掃光了。”

她受不了的搖搖頭,這管的也太嚴格了。

只能說傅寒川的心眼就針眼那麽大。

她再次為自己感到慶幸,當初懸崖勒馬,沒有一條道走到黑的追著這個男人跑。

傅寒川拎著酒杯看裴羨,冷笑著把話說給喬影聽。

“你問問裴羨,如果你跟張業亭一起玩,他會怎麽樣?”

張業亭是喬影的初戀,當年也愛的死去活來,不過兩人後來因為男方出國留學而分手了。

裴羨扭頭看向身側的女人,一雙桃花眼盛著笑意:“我不會怎麽樣的,只要別被我看到。”

他擺一張溫柔無害的臉,嗓音也是好聽的,但是聽起來就令人背脊發涼了。

喬影瞬間就慫了,腦袋一歪就倒在裴羨的胸口做出小鳥依人的模樣。

“我絕對不會跟別的男人一起玩樂的,我有我男人給我抓娃娃。”

她沖傅寒川晃著手裏的娃娃,故意的刺激他。

哼,自己婚姻不幸福,就來挑撥她跟裴羨,真是太壞了。

想想幾天前,看到視頻裏蘇湘在抓娃娃機前又是拍手又跳的,嘖嘖,傅寒川肯定氣炸了,不然能幹出這麽喪失理智的事情來嗎?

傅寒川都懶得看她一眼,靠著沙發的扶手喝悶酒。

他才不是嫉妒,只是生氣那個女人不顧傅家的顏面,大庭廣眾的跟別的男人嘻嘻哈哈,而且那個男人還是祁令揚。

那個女人,就沒有一點點身為傅太太的覺悟,毫無自知之明,一點都不覺得羞恥嗎?

這種事情,哪個男人能忍,那就是綠王八!

莫非同湊過來,賊笑著問:“昨天急匆匆的回來,小啞巴是不是被你收拾慘了?”

傅寒川一掌把他的腦袋拍回去了,煩不煩。

裴羨笑著道:“應該是……”

他兩手比劃了一個戰況持平的手勢,說道:“如果沒有鄭恬兒那一回事的話,傅少就能理直氣壯的收拾一回了,不過這兩件事撞在了一起,估計小啞巴也不給他好臉色看。”

裴羨猜錯了,傅寒川倒是想回來算賬來著,不過回來就碰巧的撞到那兩個人又走到一起了。

傅寒川終於忍不住這兩人的損了,一腳踹過去道:“這能一樣嗎?”

鄭恬兒是自己倒貼上來的,而那個女人是主動跟祁令揚一起玩樂!

一想到回來就看到那兩人又湊在一起了,而且還是因為生理痛,想到祁令揚那細致周到的照顧,傅寒川一肚子火氣就更盛了。

如果他不回來,是不是就照顧到床上去了?

就不能讓那兩個人再有在一起的機會。

蘇湘被停職,其實就是被傅寒川變相的軟禁在家裏。

讓她出去招蜂引蝶!

傅寒川把酒一口喝完了,莫非同給他倒酒,說道:“對了,我聽說鄭恬兒現在正在求爺爺告奶奶的找人托關系,砸大錢的要壓下那些黑料。另外,因為她的形象受損,廣告商要求她賠錢呢。”

“傅少,你可真夠狠的啊,讓人一夜回到解放前。”

“她自己作的。”傅寒川語氣裏沒有一點愧疚,就這還不夠他解恨的呢。

裴羨看了莫非同一眼,莫非同大大咧咧沒有看出來,但他這次沒有出面來為鄭恬兒和解,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傅寒川憋著一肚子火,鄭恬兒有一部分原因是替那小啞巴擋災的,誰叫她沒有挑對時候。

不,確切的說,是她判斷錯誤,覺得自己有能成為傅太太的可能,又剛好趕上了小啞巴犯錯誤的時候。

於是,她就成為了某人的撒氣對象。

“嗯……這次鬧的這麽大,聽說卓雅夫人已經好幾天沒有跟她的那些老姐妹團出來喝咖啡做美容了。”

裴羨說著,又看了一眼傅寒川。

時間,好不容易把三年前傅家的恥辱給漸漸沖淡,鄭恬兒這一炒作,又把人漸漸淡忘了的回憶提起,卓雅夫人哪還有什麽臉面出來跟人約會聊天。

三年前,小啞巴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卓雅夫人在他們婚後半年幾乎都沒有社交。

傅寒川微微的皺了下眉,在馬德裏的時候,他就接到了母親打過來的電話。

電話裏又對他抱怨了一通娶了蘇湘這件事,但大概是氣得不輕,念了一通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早晨他問宋媽媽,蘇湘有沒有回過老宅,宋媽媽搖頭說沒有。

這件事,母親似乎懶得過問,他也就不去再多煩心了。

莫非同剝著鹽水花生,把花生殼捏的哢吧哢吧響,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我怎麽總覺得鄭恬兒的炒糊了,好像是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故意的攪渾水啊?”

裴羨笑了下,看向莫非同道:“難得你聰明了一回。”

作為長期在商場上混的,這一點警覺怎麽可能沒有。

鄭恬兒靠著炒作上位,這麽多年都沒有翻船,偏偏在這件事上觸礁翻船了,要說可能性有,畢竟沒有永遠的一帆風順,但作為敏銳的商業人,就要看到事件背後的陰暗面。

以前也有女星想要借著傅寒川炒作,那時沒有人把傅家的那位太太拉出來做比較,這次卻有人大膽提了出來,有了之前帶節奏的,後來的歪風一吹,黑粉鐵粉就開始掐架了。

傅寒川時差還沒有倒回來,幾乎一晚上沒睡,一天的工作又加上喝酒,這會兒頭疼的厲害起來了。

他揉著太陽穴,瞇著的眼睛寒光閃爍。

這個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是鄭恬兒的死對頭,還是針對傅家,或是他本人,這裏面就要好好的細究一番了……

傅寒川沒有再繼續多呆,把剩下的酒喝完了就要走了。

轉身的時候,眼角餘光又瞥到角落裏被人遺忘了的抓娃娃機。

他指著那兒道:“那一臺,搬到古華路去。”

……

蘇湘現在不需要晚上做教案,哄完兒子睡覺後就自己也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感覺有人壓著她,讓她呼吸都困難。

實在喘不過氣了,她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傅寒川板著一張臉懸在她的身體上方。

赫然看到這麽一張放大的臉,又是黑不隆冬的光線裏被人這麽直直的盯著,叫誰都能被嚇醒。

蘇湘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推了一把,但是男人身體太過沈重,她只推得他稍微擡起一些就又壓下來了。

傅寒川帶著一點怒氣,故意的使力壓著她。

她倒是睡得香,他在不在家,她都無所謂嗎?

是不是覺得他不在家,她還樂得輕松自由?

蘇湘只覺得胸口的肋骨都要被他壓斷了,鼻腔裏聞到的也是他身上的煙酒味道。

她皺了皺眉,擡起手比劃。

——你幹嘛,我快不能呼吸了。

傅寒川又盯著她的臉一會兒。

她的皮膚那麽的白,在黑暗中也能看到那白皙的小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此時正在控訴著她的不滿。

在他出國以前,兩人就冷戰了一陣子,在國外又過了七八天,加起來有好一陣子沒有碰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傅寒川盯著這一張臉,小腹就覺得有股氣流在湧動,目光往下移,在她的嘴唇上停留了一瞬,直接的略了過去,但心底裏好像更加的煩躁了一些。

這種煩躁,讓他胡亂又粗暴的揉捏起了身下的女人。

蘇湘疼的難受,再說她身上還沒幹凈呢,他明明知道的,不知道又抽什麽風。

蘇湘抗拒了起來又推又打,這一反抗,更加的刺激了男人,只是手指在摸到她底下的東西的時候,猛地清醒了過來。

從她身上翻身而下,傅寒川踩著重重的步子直接去了浴室,一會兒裏面就傳來了水花的聲音。

蘇湘擁著被子坐起,透過磨砂玻璃看向浴室裏面,不知道那男人又怎麽了。

她這一天,拿起手機好幾次,都想找他談談工作的事情,但是想來想去,覺得還是當面跟他說好一些。

可到了晚上,宋媽媽說他有應酬不回來吃晚飯了,她又因為大姨媽身體疲累就沒有再等。

這個時候,她應該跟他做一次深夜談話嗎?

05第1章:人跟人,本來就是不能比的,尤其是跟那個啞巴 6000+推薦票以及打賞加更2000

千千,最快更新強勢鎖婚傅少的啞巴新妻!

浴室的水聲停了,傅寒川裹了塊毛巾走出來,看到蘇湘沒睡,坐在床頭直楞楞的盯著浴室的方向,他微楞了下,眉頭一皺卻沒往大床這邊走過來,而是轉身去了門口。

門一關上,蘇湘就知道他去主臥睡了。

也就是說,沒有什麽深夜談話了。

翌日,蘇湘起床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傅寒川,宋媽媽說他一早就去上班了。

蘇湘皺了下眉,但沒再說什麽,坐下吃早飯。

蘇湘心裏挺難受的。

在他不讓她去西班牙以後,兩個人就別扭著,再加上之後發生的一些事情,好像兩人進入了冰河期,不是她不願意說話,就是他不想看到她。

早出晚歸,現在連跟她動動嘴皮子都不願意了。

宋媽媽看著蘇湘一下一下筷子戳著碗底,沒有什麽胃口的樣子,想了想勸慰的說道“太太,夫妻兩個一起生活,磕磕碰碰不能太較真的。先生那麽優秀,有別的女人看上他一點也不奇怪,先生心裏有你就好,千萬不能當真啊。”

“先生剛回來,工作很累的。太太,你要多體貼他些,不然把先生的心冷了,不就把他往外推給外面的那些女人了嗎?”

蘇湘的筷子停頓了下,擡頭看了看宋媽媽,她以為是她在生氣傅寒川跟那個什麽鄭恬兒的緋聞嗎?

而且,傅寒川的心裏不是有她,只是被綁在這個婚姻中無奈罷了。

況且,現在是傅寒川不想見她。

不過跟宋媽媽說這些她也不明白,蘇湘把剩下的早飯吃了,拿著空碗去廚房洗刷,反正現在她有大把的時間。

宋媽媽把桌上的剩菜盤子拿進來,看到蘇湘在洗碗,又嘟嘟囔囔的說道“早晨我看先生沒有吃什麽東西,是不是胃不舒服了,太太,先生一向喜歡吃你做的飯菜,不然晚上給他做點好的補一補。”

“他在國外呆了那麽些天,外國人吃的東西,他不是一直都不大喜歡。”

傅寒川早年有留學的經歷,不過一直吃不慣,聽說傅家還專門送了個中餐廚師過去照顧他。

這大少爺,也算是慣得沒誰了。

蘇湘垂著眼眸專心的洗碗,想到他昨晚一身的酒氣回來,動作就慢了下來。

不想理他,可是好像昨夜,看到他眉頭緊皺的樣子……大概是真的不舒服了……

她的心裏又打仗了起來,別的不說,傅寒川在她生理痛的時候,還是願意照顧她的呀。

她想了想,把水龍頭關了走出廚房。

超市裏,蘇湘挑了一些傅寒川喜歡的菜,然後給他發短信今晚回來吃飯嗎?

等了一會兒,傅寒川沒有回覆,蘇湘在超市隨便的逛逛,又挑了些水果。

超市的菜跟水果大部分都是用保鮮膜包裹起來,在燈光下一照,看起來鮮亮無比,但實際上跟學校那邊的菜市場的菜差好多。蘇湘還是喜歡那邊的食材。

但她不想為了買些真正的有機食材跑到郊區去,萬一遇到那邊的老師或者學生還尷尬。

付完賬,她拎著兩大袋的東西走出通道,東西很多,挺沈的,拎著都有些吃力了。

忽的手臂一輕,回頭一看,祁令揚在她的身後拎著她買的東西。

蘇湘驚愕了下,不過想想,兩人住在同一個小區,只不過不在同一個區域罷了,遇到也算正常。

祁令揚看了眼袋子裏的東西,說道“買這麽多東西,你車在哪兒,我給你拎過去。”

蘇湘指了指前面的停車場,那裏停著一輛白色的ioer,她有駕照,只是平時不怎麽需要。

祁令揚幫她把東西放在車上,回頭看著她問道“事情都解決了嗎?”

之前祁令揚在網上問她怎麽沒有去上課,蘇湘只說是家裏有事,現在他這麽問,蘇湘倒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她抿了下嘴唇,她什麽都還沒有跟傅寒川談,這事兒一時半會兒的解決不了。

祁令揚看著她略微有些為難的小臉,想了想說道“如果你不去學校上課,可以考慮一下,正式的加入我們的項目組。正好,你可以全心全意的撲在這個項目上,親眼看到這個a的誕生。”

蘇湘一怔,眼睛亮了一下。

正式的加入項目組,看著那款a誕生?

她當然心動,可是隨即,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來。

如果傅寒川知道了,他一定反對的。

只是跟祁令揚一起玩個抓娃娃機,他就大發雷霆,把她的工作都弄沒了,如果因為這件事,把好好的項目搞砸了,那就是她的罪過了。

蘇湘不想為了這些事情去給別人添麻煩,也不想真的為了一份工作,就不顧慮家裏了。

像是知道蘇湘在想什麽,祁令揚說道“沒關系,你先考慮一下,如果學校那邊讓你回去上課,你還是繼續去教書,我看你是真的喜歡做老師。”

蘇湘感激的笑了笑,她知道,其實祁令揚都明白的,只是沒有說穿。

他這個人,好像看什麽都很通透。

手機忽的響了一聲,是她設置的信息鈴聲,她對著祁令揚又笑了下,低頭掏出手機,祁令揚對她擺了擺手道“我還有事,你也先去忙吧。”

說完,他就轉身走到了停車場的另一處。

蘇湘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低頭去看手機上發來的消息。

傅寒川終於回覆了她。

他說回。

蘇湘把手機收回口袋,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在距離蘇湘稍遠一些的地方停著一輛寶馬的suv,杜若涵坐在車內,將那一幕都看在了眼裏,她盯著那個女人的背影,雙手緊緊的掐住了方向盤。

她看著她上車,目光再隨著那漸漸消失的車影隨了很遠,也記下了那輛車的車牌號。

祁令揚搬出來以後就自己一個人住了,她想過來看看他,給他買些生活用品,這些她以前常做,所以才在去他家之前順道來一趟超市。

這些年,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祁令揚與她越走越遠,他甚至很少再回老宅去,如果不是這次她讓祥嬸給他打電話,可能要到年底才能看到他。

而他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越來越少,越來越淡……

她以為他開始心如止水,封存了感情,可是剛才,她看到了什麽?

她在別的女人身上,看到了那種溫柔含笑的目光,那種曾經只有在她身上才有的目光!

眼睛一下模糊了,嘴唇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他是真的喜歡上別的女人了嗎?

如果不是她想來看看他,給他一個驚喜,是不是他永遠不準備讓她知道?

這個女人,是誰?

……

蘇湘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風景”,電梯在傅家的別墅樓層停下,她走向家門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家的大門是打開的。

不但如此,家門口還鬧哄哄的。

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吃力的擡著一臺游戲機往裏面走,後面一個男人盯著他們搬運,嘴裏還在念叨“我說你們小心一點兒,別把傅少家的大門磕壞了。”

“機器你們也要小心,失靈了就沒用了。”

如果不是聽到男人嘴裏“傅少”那兩個字,她都以為自己走錯家門了。

透過縫隙,蘇湘可以看到裏面宋媽媽手無足措的站著,看著那些男人們把游戲機搬進去。

“誒,你們是誰啊?”

“你們怎麽這樣啊?”

“你們是不是走錯門了啊?”

“這是啥啊,你們怎麽往我家搬啊?”

老太太接連的問著,可男人們理都不理她,繼續的往裏面搬著。

宋媽媽只是聽到門口有人在按門鈴,然後看到一個長相俊朗的男人說是先生的朋友,她就給開了門,結果這些大男人就擡著一臺游戲機往裏面走,她攔都攔不住。

吳老師帶著傅贏上嬰幼兒教育班去了,她一個老太太在家,有些被嚇到了,但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宋媽媽終於看到了門後站著的蘇湘,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太太,你終於回來了,你看看他們……”

宋媽媽指著那些大男人,此時機器已經進了屋子,放在了客廳中間。

這時,在後面指揮著男人們,背對著蘇湘的年輕男人轉過了身,看到蘇湘,笑嘻嘻的道“嗨,大嫂,我們又見面了。”

“我上次不是說過,我們還有機會見面的。”說完,男人又笑了起來,露出雪白的牙。

蘇湘對著面前這張張揚著笑的臉,微微的楞了下,隨後輕輕的皺起了眉。

這是地鐵站那個送給她五顏六色玫瑰花的那個男人。

而在那天半夜,傅寒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隨後地鐵站的游戲機一夜消失。

傅寒川遠在天邊,蘇湘還疑惑他怎麽會知道她玩抓娃娃機的事情,現在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這個男人去打的小報告。

他是傅寒川的朋友。

在學校裏,她教的學生雖然都是聾啞兒童,但也跟普通的小孩子差不多,有調皮搗蛋的,有文靜的,也有愛打小報告的孩子。

蘇湘在心底把這個男人跟那些愛打小報告的孩子劃上了等號。

莫非同看著蘇湘只表情淡淡的瞧著他,也不打個招呼,心想小啞巴還真是養在深閨,沒見過什麽大世面,這就被嚇到了,讓他笑得好尷尬。

莫非同又尬笑了一聲,手抵著嘴唇輕咳了一聲道“那我正式的介紹一下我自己吧,我是傅寒川的老鐵,我叫莫非同,你可以叫我莫三少,也可以叫我老莫。”

蘇湘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什麽反應,不過門口沒有人擋著她了,她便拎著沈重的袋子進了屋。

莫非同眼睜睜的看著蘇湘經過他的身旁,一個斜視都沒有給他就進了屋,感覺一陣冷風刮過……

想起來,小啞巴是不會說話的,什麽莫三少、老莫,她叫啥叫啊……

莫非同手抵著嘴唇又輕咳了一聲,在她身後跟了上去。

蘇湘買的東西已經被宋媽媽拎到廚房去了,她站在客廳,目光落在那一臺抓娃娃機上。

操作臺有一塊臟乎乎的貼紙,被撕去了一半,上面還可以清晰的看到“無抵押”三個字。

這臺機器,她記得,是她那次在地鐵站玩的那一臺。

她在這臺機上面玩了很久才抓到一只小黃雞,又怎麽可能不記得。

可是,他們把這臺機器放到家裏來幹什麽?

等在客廳的幾個大男人互相看了眼,其中一個問莫非同“三少,我們可以走了嗎?”

機器已經送到了,那就可以走了吧,傅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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