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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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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元:“有多喜歡?”

沈惜霜搖頭:“不知道。”

周柏元又問:“沈惜霜會一直和周柏元在一起嗎?”

沈惜霜搖頭:“不會。”

周柏元的心情猶如坐了一趟過山車,他撐起身體覆蓋在沈惜霜的面前,壓著她問:“為什麽?”

沈惜霜的聲音有點糯:“因為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呀。”

周柏元咬著牙:“為什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沈惜霜仰頭在周柏元的唇上啄了一口:“因為你是假的呀。”

“放屁。”周柏元蹙著眉,低頭在沈惜霜唇上咬了一口,像是懲罰,又像是某種提示。

他這一口的力道有點重,讓沈惜霜吃痛地低叫了一聲,“好痛呀。”

“這還是假的嗎?”周柏元問。

沈惜霜舔了舔自己的唇,一臉的無辜:“你就是假的。”

周柏元被她打敗,輕嘆一口氣:“所以你只是想玩玩我對嗎?”

沈惜霜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

周柏元問:“什麽意思?”

他的聲音很冷,連帶著整張臉都冷了好幾個度。尤其他那麽深邃的五官,帶著淩厲的目光,似乎要把人給穿透。

沈惜霜雖然喝醉,但也能分別眼前的人是高興還是生氣。

她自覺好像說出了話,小心翼翼地詢問周柏元:“你,生氣啦?”

說著,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帶著軟軟糯糯的語氣說:“別生氣好不好?”

周柏元到底是冷不下心來,問她:“為什麽要招惹我?看我好欺負?”

沈惜霜搖頭,甚至用埋怨的口氣說:“你好兇啊。”

沒能用平緩的心態的面對,周柏元幹脆不再和她游戲。他準備起身,不料沈惜霜的手卻拉著他的手腕。

她輕輕咬了咬唇,對他說:“你要去哪裏呀?”

周柏元滿心的煩躁和郁氣,但不想跟她甩臉色,說:“我去抽根煙。”

“周柏元。”沈惜霜忽然輕喊他的名字,這是她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像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撒嬌。她抓住他的手,將他一點一點地往自己的面前拉。

一開始周柏元還用力不讓自己淪陷,可不過三秒鐘,他由她抱著自己。

他發現,無論是那個頭腦無比清醒的沈惜霜,還是眼前這個醉酒後傻傻楞楞的沈惜霜,他都無法招架。

沈惜霜反過來將周柏元壓在自己的身下,她把自己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不讓他走。有點耍無賴的意思,可這招卻很好用。

“你幹什麽?”周柏元躺在床上問。

沈惜霜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姑娘,在他的懷裏蹭啊蹭,安撫他:“你別生氣好不好呀?”

周柏元依舊冷著臉:“不好。”

這個時候的他才有點屬於這個年齡才有的大男孩模樣,明明心裏因為對方的一句話早已經柔軟地一塌糊塗,但表面上還是要故作強硬。

沈惜霜俯身,擡頭在周柏元的臉上親了一口,又親一口,再親一口,真的撒起嬌:“還生氣嗎?”

周柏元輕哼一聲:“生氣。”

沈惜霜又很迷惑地問了一句:“可是,你為什麽生氣呀?”

周柏元認真看著她的雙眼說:“沈惜霜,我不是跟你玩玩,你知道嗎?”

沈惜霜點點頭:“哦。”

周柏元有些野蠻地雙手捧著沈惜霜的臉頰,問她:“那你呢?你是想跟我玩玩而已的,一覺睡醒就打算翻臉不認的對嗎?”

沈惜霜搖頭:“我沒有想要玩玩。”

周柏元看著她的雙眼:“那你想幹什麽?”

沈惜霜說:“我心裏好亂,好奇怪,也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麽辦。周柏元,你說該怎麽辦呢?”

“該怎麽辦?”周柏元輕笑了一聲,語氣霸道,“不是說喜歡我?做我女朋友就是了。”

沈惜霜搖搖頭:“不行的。”

周柏元蹙眉:“為什麽不行?”

沈惜霜說:“因為我有未婚夫啦。他比我大十二歲,長得像個豬頭,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今天在餐廳裏我就是為了躲他,他真的好惡心啊,我看到他就想吐。可是因為集團需要我來聯姻,所以我必須嫁給他。所以,周柏元,我不能做你女朋友的。你知道嗎?”

一切看似與往常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除了脖子上的一個草莓印。

沈惜霜完全想不起來昨晚她喝完紅酒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其實她的酒量一直都不太行,每逢喝醉必然斷片。所以小心謹慎的她很少會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喝醉,這次算是例外。

桌子上留著周柏元的親手寫下的便簽留言:“記得喝蜂蜜水,找我直接發消息。”

這是沈惜霜第一次見到周柏元的親筆寫的字。

小時候的沈惜霜學過幾年的書法,知道見字如面。很多時候,一個人親手寫下的字跡從某種程度上代表著他的性格。

筆走龍蛇、遒勁有力,這字跡和周柏元的性格仿佛如出一轍,都是那麽的氣焰囂張。

宿醉的原因,沈惜霜的腦袋有點疼,甚至感覺渾身都有些酸軟。其實仔細想想,也不是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麽。只不過記憶混亂,讓她分不清楚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

她記得自己昨晚主動攀著周柏元的肩膀,用力在他身上咬了一口。而她脖子上的這個草莓印則是他的“報覆”。

這麽看來,這段記憶應該是真實發生的。

為了掩蓋脖子上這個明顯的草莓印,沈惜霜只能用遮瑕膏來掩蓋,卻不料最終還是漏了餡。

上午和秘書進行工作交接時,沈惜霜被提醒才發現自己脖子上的遮瑕膏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自己蹭掉了,留下來這一塊刺目的紅痕。

“沈總。”秘書朝看著沈惜霜的脖頸,又指了指,“這不是蚊子咬的吧?”

沈惜霜心裏一個咯噔,但表面功夫做得很足:“不是蚊子咬的,你以為是什麽?”

小秘書嘿嘿一笑:“沈總,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啊。”

這小秘書名叫郁梓珊,今年25歲,在沈惜霜身邊剛剛工作滿一年。小丫頭性格開朗,又是名校畢業,做事情麻利又機敏。沈惜霜還挺喜歡郁梓珊。

在郁梓珊的提醒後,沈惜霜又用遮瑕膏在那處草莓印上蓋了一層。可莫名的越想越覺得甘心,於是主動給周柏元發了短消息,還是接連兩條。

沈惜霜:【為什麽要故意在我脖子上留下吻痕?】沈惜霜:【你難道不知道這東西很不好遮嗎?】

不多時,周柏元回覆一張圖片。

圖片裏,是他脖頸上的一個咬痕。

答案不言而喻。

這個咬痕就是沈惜霜留下來的。

沈惜霜心虛,她明明記得自己昨晚咬的是肩膀。

周柏元:【姐姐,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沈惜霜:【無話可說。】

周柏元:【昨晚你倒是說了不少。】

沈惜霜努力想了想,她是有點印象自己昨晚好像跟他說了很多話,但具體說了什麽又讓她很混亂。

恍惚間,沈惜霜好像想起,她似乎跟他說了自己有未婚夫的事情?

想到這裏,沈惜霜的心裏莫名一沈。

沈惜霜:【我說了什麽?】

周柏元直接發來了語音:【說喜歡我。】

他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來,依舊低沈又富有磁性。就像是琴弦,擾亂了沈惜霜的心神。

沒有人看到,在人前一向不茍言笑的沈惜霜,此時就像是個小女孩子在跟自己喜歡的男孩子聊天。她雙手捧著手機坐在椅子上,一來一回地和周柏元發著消息。

沈惜霜:【你少自戀。】

周柏元:【敢說不敢認?】

沈惜霜:【你很閑啊?】

周柏元:【難得姐姐找我聊天,是我的榮幸,哪裏敢怠慢?】沈惜霜:【油嘴滑舌。】

周柏元:【油嘴滑舌你也喜歡。】

沈惜霜:【呸。】

周柏元:【想我了?】

沈惜霜:【你從哪裏看出來我想你的?】

周柏元:【男人的第六感。】

沈惜霜:【……】

周柏元:【想我的話,那我讓你看一眼。】

很快,周柏元發來了一張照片,但並不是他自己的自拍照,而是某個舞蹈教室的照片。

沈惜霜將照片放大了,看到STORM工作室的字樣。

沈惜霜好奇:【你在哪兒?】

周柏元:【玩兒的地方。】

沈惜霜:【哦。】

其實到現在,沈惜霜都不知道周柏元的底線。這段一開始就準備結束的關系,沒想到維持到了現在。

沈惜霜突然有點好奇周柏元周遭的環境,他的交友,他的喜好。

但很快,沈惜霜告訴自己要打消這些念頭。

周柏元的短消息再次發過來:【要不要來玩兒?】沈惜霜還未來得及回覆,辦公室的門就被父親沈正德推開。

沈正德一臉怒氣沖沖,走到沈惜霜的面前就問:“昨晚到底什麽情況?你把羅宇寰怎麽了?”

沈惜霜原本還算溫和的面龐瞬間轉為冷淡。

要不是父親提到羅宇寰,她倒還真的要忘記昨晚上那惡心的一幕了。

沈正德用手指敲打著沈惜霜的辦公桌,發出刺耳的聲音在提醒她:“羅宇寰剛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昨晚撇下他就跑了。你怎麽回事?”

沈惜霜一臉淡然:“是嗎?我喝多了,忘了。”

沈正德將信將疑:“我在的時候你不是一滴酒都沒沾?”

沈惜霜笑,謊話張口就來,臉不紅心不跳:“爸,可是你走了之後羅宇寰就給我灌酒,你知道我喝了多少嗎?”

“是嗎?”沈正德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對沈惜霜說,“這樣,你給羅宇寰打個電話解釋一下,態度好一些。”

沈惜霜懶懶地背靠在椅子上,想到昨晚羅宇寰拉著自己的手撫摸的樣子,心底又莫名開始泛起惡心。

坦言,當時的她的確是有些失態了。她以為自己在面對羅宇寰的時候能夠從容應對,但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心態。

見沈惜霜沒有說話,沈正德便問:“你怎麽了?”

沈惜霜輕笑:“如果我不打這個電話呢?”

沈正德的臉色猶如變化莫測的天氣,一時晴一時雨,他看著沈惜霜,語氣猶如暴風雨前的片刻寧靜:“你該知道後果,除非你自己有這個能力去填平集團這次的危機。”

沈惜霜想了想,坦言:“是的,我沒這個能力。”

她不想否認自己的無能。

沈正德輕哼一聲:“那你就應該清楚自己要做什麽。沈惜霜,沈家養你那麽多年,你該知道感恩。”

話說完,沈正德拂袖而去。

沈惜霜面無表情地看著父親沈正德離去的方向,無奈一笑。

如果一個人能有決定出生的權利,那麽沈惜霜寧願自己從未來到過這個世界上。她受夠了自己父母,受夠了自己身上所要背負的一切。可那麽多年的教育和道德世俗都綁架在她的身上,讓她不得不像個上緊發條的機器人,一切隨著父母的心願去進行。

其實沈惜霜還有一個妹妹,妹妹名叫沈齡紫,比她小五歲。

妹妹沈齡紫自幼就很自我,對於父母的命令從不屈服,她想哭就哭,想任性就任性,想做自己的事情就一定去完成。一年前,沈齡紫以死相逼拒絕家族的聯姻,也讓沈氏集團徹底陷入兩難的境地。

很多時候,沈惜霜又嫉妒又羨慕著沈齡紫。只要離開這個家,就能活出自己,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而換成了沈惜霜,她卻只能對父母言聽計從。

只是沈惜霜沒有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去猶豫,羅宇寰就主動將電話打了過來。

看著備註上的“羅宇寰”三個字,有那麽一刻沈惜霜想直接按下掛斷,但最終還是選擇接聽。

那頭羅宇寰的聲線帶著輕蔑:“沈小姐,你的脾氣還不小啊。”

沈惜霜聽著羅宇寰的聲音,表情很淡,沒有作聲。

羅宇寰又喊了聲:“沈小姐?”

“羅總。”沈惜霜的語氣開始轉變,帶著討好,可臉上依舊冷淡,“你可冤枉我啦,我哪裏有什麽脾氣呀。”

羅宇寰輕哼一聲:“難道昨晚不是你甩下我就走的?”

沈惜霜說:“羅總,我昨晚不過是有些惡心要去廁所,怎麽知道回來你就不見了呢。你說我冤不冤啊。”

“真的?”

羅宇寰昨晚其實醉得也有些不輕。

可再怎麽醉,他也分得清楚沈惜霜的態度。要不然這麽些年,他在這道上怎麽混的?

沈惜霜卻說得像模像樣:“羅總,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就給你賠禮道歉,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呀。”

因為故意帶著撒嬌的語氣,原本聲線就很甜的沈惜霜更像是在羅宇寰耳邊低喃。

羅宇寰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酥酥軟軟的,一改剛才冷硬的態度開始調戲沈惜霜:“那沈小姐準備怎麽賠禮道歉?先說好,一般的禮物我可不收的。”

沈惜霜自然知道羅宇寰這話裏的意思,卻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羅總,你說想要什麽嘛?”

羅宇寰也不兜圈子:“沈惜霜,我要你,這點你應該很清楚的。”

沈惜霜皮笑肉不笑:“羅總,我不很快就是你的了嗎?等到我們訂了婚,再結婚,我就是你的妻子了。”

羅宇寰被沈惜霜的話堵回來,又道:“說起訂婚,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沈惜霜說:“羅總想怎麽培養感情?”

羅宇寰說:“年輕人怎麽談戀愛的?看電影?逛街?吃飯?我們都可以。”

沈惜霜說:“都聽羅總安排。”

“那還叫羅總?”

從始至終沈惜霜的臉色就很淡,她改了個稱呼:“宇寰。”

羅宇寰這才滿意地喊了聲:“霜霜。”

電話掛斷,沈惜霜閉了閉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應付羅宇寰這件事讓她的頭似乎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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