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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想要知道絲黛拉的下落一邊又矛盾著是不是該讓克勞斯找到她,“你知道她在哪?”

“猜測而已。”

“那麽她會在哪?她會和誰在一起?”克萊爾問,“我們可以找她。”

“我說了只是猜測!”克勞斯突然怒吼道,他將面前的酒瓶直接扔到了墻上,那瓶酒被砸了個粉碎,酒濺了一墻壁,泛起的汽泡滋滋直響。可他絲毫沒有心思關心這些,就像一整天的壓抑情緒突然失了控,“我曾經失去了這片土地,可我把它們全都奪了回來,這裏屬於我,所有的一切,包括一切的資源!我的家族,我的團體,我的劇組,我的王國,我就是這裏的王。絲黛拉同樣屬於我,任何人都休想奪走!”

在他吼出來後,克勞斯的思緒仍不時地被絲黛拉被無端截走這年事而生氣,他的思維以及身體裏的血液痛苦的沸騰著扭曲著,甚至那種要命的饑餓感直接沖擊著他的大腦。他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麽失控過了,雖然他的兄弟姐妹們總是以喜怒無常來形容他。可他沒有做錯,他就是新奧爾良這片土地的王者,就算是輸也是一時的,沒有人可以打敗他,至少一千前是如此,那麽一千前後依然會如此。

此時,切尼和克萊爾正安靜地坐在廚房裏,克萊爾正迫不及待享受著血袋中的美味,而切尼就在那裏,他正視若無睹的從冰箱裏拿出了果汁。他們都沈默地保持著相對的安靜,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時候去惹盛怒中的克勞斯將意味著什麽。

絲黛拉,絲黛拉,是了,這個倔強又有趣的女孩。心理的強大以及生理上絕對的生澀,他都依然能感受到她在他身下扭動著身體的情形,不情願又似乎對他全無抗拒。他還奪走了她的童貞,想到這些他的心情變得有些微妙,真稀罕,他什麽時候開始那麽關註這些沒有用的東西了。

克勞斯很快就意識到在過去數周來這個斯圖亞特家族的女孩子在他內心存在著如何強大的渴求,他不停地在內心提醒自己,那是因為自己需要那份埋藏在她身上的巨大能量。情感,吸血鬼一旦有了情感就會變得懦弱異常,克勞斯.邁克爾森永遠都與懦弱無緣……

他煩燥地給自己又開了一瓶酒被灌了一大口,甩開正聚集起來的可笑念頭。等到絲黛拉的封印一被解除,他就會讓她成為自己有力的左膀右臂,他要把法屬區所有的女巫和狼人全都趕出去,他煩透了他們時不時的小動作。

可以從塞勒斯的人那裏找一些突破口,女巫們不可靠,而且她們個個都很危險。塞勒斯看來很看重那個人類女孩,或許他有想過要把他的女朋友變成為永生的伴侶,那麽完全可以拿來做交換條件。他滿意於自己的計劃,或許這個計劃還需要再完美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腹黑什麽的,無能啊——哭。

話說第二季結束了,要第三季了!

61章

【一九九四年】

英格蘭海上某個不知名小島的夏季即使是入夜後依然悶熱,但安靜無比,有鹹鹹的風從英吉利海峽侵襲而來,還帶著一股腥腥的鐵銹味。一個女人如同雕像一般駐足在一幢房子前,就像在等待著什麽。

她能感受到如同有一團濃重的灰雲正低低地壓在這幢樓的房頂上。閉上眼睛,她同樣都可以感受出眼前這幢古老屋子裏輕輕走動的聲響還有真實展現在腦海裏的那個長年累月都穿著紅色鬥蓬的身影。

那個身影非常特殊,那是個原本應該正常死去,正常腐爛,但現在卻依然生存在世上的人,以另一種變態殘忍的方式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沒錯,他是一只古老吸血鬼。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在這裏等待那麽久,可實際上她知道自己的內心甚至不想再在這裏多呆一分鐘。當幾天前艾米麗雅給了她這個消息,她就像渾身被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為了這個她們尋找了整整兩年多的老怪物。

她終於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身體,往屋子的方向移動。

今天,就由她結束這一切!

曾經她對斯圖亞特家族的事一無所知,活在無助與困惑中,可那樣的日子起碼是無憂無慮的。現在,她厭煩了,自從被那個該死的吸血鬼解開了封印後,她的怒氣一天比一天更甚。她總得被迫忍受內心強施在自己身上的強烈感觀,那就像是一個冗長的惡夢。唯一的喜悅與惶恐來自於自身力量的改變,她變得強壯,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更為清晰,她能清楚地聽到相隔甚遠的農舍裏傳出來的聲音,那些原本應該悄悄細語的聲音在她聽起來如同敲鐘。可這些遠遠無法澆滅內心不斷燃燒著的怒火。

如果可以的話,她會毫不留情地殺死立下這個家族詛咒的人,可事實上,所有一切有關這個姓氏的人她都想毀掉!

進入屋子暢通無比,她停在那裏。很明顯,這個屋子的主人已經完全意料到她的到訪,他正站在高高的樓梯上,以一種優雅的姿態。他的兩邊各站著兩排人,或男或女,如同仆役,能感覺出來那些才不是吸血鬼,而是巫師,還是些離經叛道的黑巫師。一共11個,她在心底冷笑。

“我來了。”她的聲音清脆明亮。

樓梯上的人只是瞇著眼看著她,他輕輕地嘆了口聲,“你好,安娜塔西雅。我,早已背叛了上帝。希望,你能如你所說結束我的罪惡。”那是一副無比蒼老的面貌,全白的頭發,就連面目都如紙一樣的白,除了血紅的嘴,相反,他的聲音卻哄亮而清晰。

沒有任何儀態萬千的招呼,沒有任何虛情假意的問候。安娜塔西雅的身形已經快速地移動了起來,老人的聲音讓她厭煩無比,她只能聽到自己健碩的心臟正跳動的聲音。她手裏的刀快速地解決掉了離她最近的巫師,他們倒下的時候血濺到了她的袖子上。

動作異常的快,快得讓人心慌意亂。可一秒鐘後,她整個人被飛彈了出去。她可以感受到打在自己身上的魔法力量,強勁而且擁有著巨大的約束力。

來自自身清楚的痛楚讓安娜塔西雅忍不住大吼了一聲,可她依然倔強地站了起來。同樣,她的魔力也正在聚集,就像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血管中的血液正篤篤地沸騰,如同燒開水似的。房間裏的窗簾正在翻飛,如同暴風雨即將來臨,可窗戶明明是關著的。墻上的相框也開始叮當作響,使勁地敲打著墻壁,還有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裏飛出的灰塵迷得人睜不開眼睛……

又有兩個巫師陸續倒下了,接著又是一個……

“只有死亡等待著你們!”安娜塔西雅瞪視著另外的巫師,大吼道。她能感覺到強壓在身上的魔力正慢慢減弱,變得更好控制,甚至面對著一個接著一個倒下的身子有些得意洋洋。

突然,安娜塔西雅感覺到有一股反方向的巫術正襲擊著她!那股魔力強大無比,而且很明顯它正在吸走屬於她的力量。在慌神的那一霎那間,有堅硬的東西從她身後直接穿透進了她的身體……耳邊的聲音迅速變得變得微弱起來,她驀然轉過身並且低下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胸前被直接刺穿身體的刀尖,那裏還帶著紅色血液。

背上的疼痛感撕扯著,越來越不真實……

她的整個身子都往後退去,腳步顛簸地退到門邊,可門上就像裝上了一層厚實卻不存在的玻璃墻。她的手正緊緊地按在自己的胸部,那裏已經被刺穿了。在離她不遠處的黑暗裏正站著一個巫師,是她襲擊了她,安娜塔西雅努力瞪大著眼睛,可她的力量正在消失,甚至看不清對方的模樣……

“雷吉諾德!”她嘶啞地呼叫這個名字,可雷吉諾德是誰,她一個趔趄往邊上倒去,身體支著墻。她努力想要回憶,想起來了,那是張有著會笑的眼睛和無限溫柔的臉頰。

她應該是馬上要睡過去了,來自心臟的疼痛正漸漸的消失,她能感覺到那裏將不會再繼續跳動了。眼前就像有著某種火光,仿如有人以冰冷的手指劃過她的背脊。耳邊如柔如絲般的銀鈴笑聲,甜蜜得幾乎叫人受不了……

“安娜,快醒醒。”以利亞的聲音忽遠忽近,他有很久沒有再碰觸她,就像那麽做就是罪孽。

“你要死了,安娜。”他如同吟唱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接著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別讓我死……”她呢喃著,眼神毫無焦距,她那張失血過多的如同天使般的臉寵突然泛出了些血色,無比甜美的笑意就在唇邊,“雷吉諾德……”她已經完全神質不清了。

“那將使我犯下無法被釋放的罪孽。”他又說。

有冰涼的物體掉落到那張精美的臉寵上,可他們的體溫是如此接近,絲毫沒有讓她感到不適。這次,她放任了自己,任由自己的意識慢慢變得越來越淺,越來越模糊。真輕松,連那種時刻折磨著她的怒火都遠離了。

“以利亞,我要活下去……”

靜默,以利亞仍然抱著懷裏軟綿綿的身體,他絕望地看著她,如同那一聲呼喚變成了他最後的希望。這是他第二次失去,就連上帝都在嘲笑他。

她居然還能在這個時候想起他!他感覺到自己沈睡了千年的心臟突然又有了反映。

以利亞輕柔地擁住安娜塔西雅,撫摸她黑色的長發。同時,他的眼睛變得血紅起來,連同他的獠牙也讓他原本優雅溫和的臉變得猙獰。他將她擁得更緊,就在她的頸項裏深深咬下去。

安娜塔西雅輕嘆了口氣,就像有人將一個已經癟了一半氣的空囊將最後的一些空氣都擠了出來。而他在她的血流入自己的嘴裏時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體內的歡愉與內心的疼痛碰撞在了一起,那種滿足漸漸代替了饑餓變為歡樂,漸漸成為恍惚入迷的狂歡。

以利亞用力扯開了安娜塔西雅,可實際上他一秒都不想松開,那種美妙的誘惑讓他欲罷不能,那一刻,連同他自己都發出了失落的低吼聲。他迅速咬開了自己的手腕放在安娜塔西雅的嘴唇上。

“喝下去,安娜。”他命令道,那聲音忽然又轉變成了充滿誘惑與熱情的,他就在她耳邊低語,“哪怕是萬劫不覆……我的愛。”

安娜塔西雅好像是清醒了一些,她不能就這麽死去,她還要覆仇!吸血鬼的血液甜滋滋的,還帶著腐臭味,可那又有什麽關系!現在,她必須喝下那些液體,讓自己活下來。

那是她最後的力氣,她知道,當她吞咽下那些濃稠的液體時,她的靈魂將要不覆存在,那裏正在支離破碎,連同她的身體,她的思維,她的感觀……幾乎癲狂。

幾乎是同一時間的,以利亞開始痙攣,他的臉以及他的身體都扭曲在了一起,變得極為可怖。他用力地推開了安娜塔西雅,可又不甘心地將她又重新抓在了手裏,“別,把……我交給女巫……”他吃力地說著話,聲音依稀還能聽清楚。他那發出紅光的眼睛正輪番落在周圍的巫師身上,包括那個還依然完好的老人。

“她,是我的!約克!我警告……”他依然努力地想要再吸進一點空氣,哪怕是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多愚蠢的錯誤。而且,他必須給些警告,讓他們知道他的死亡只是開始。

“我會將她留給我們的群體的!”老人授命道,“您已經輸了,我親愛的始祖大人,而我也會讓我們的群體知道,我們敬愛的長老大人犯了多麽巨大的錯誤,您必須為你的罪行付出代價。”他吐字清晰,而且用詞還極其的古老傳統。

可以利亞已經聽不到了,他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弱,身上的力量正在被慢慢抽離,他身體裏來自於斯圖亞特的血液正迅速的擴散著、侵蝕著。從他的心臟開始,一直到他的肝臟,然後是四肢,最後才是皮膚,它們正一點點變得堅硬如石,他的皮膚正發出極不情願的細微聲音,就像有誰在上面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柏油。

這樣也好,起碼安娜塔西雅可以完全活下來,她會努力讓自己好好活著的。他居然還在心底輕松地嘆息,他已經在腦海裏將西爾維亞曾經教會他的咒語快速地默念完畢,起碼可以保證任何利器無法將他的頭顱割下來,趁他正處於死亡狀態的時候。這個咒語很有效,過去漫長的歲月中任何一次被迫死亡都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空氣中一片靜默。

巫師們依然站立在那個老人周圍,整個房子再次安靜下來,他們正在等待某種指示,直到那老人最終似有若無地輕嘆了口氣。他指了指地上以利亞的屍體,示意帶走,然後自顧自轉身離去。巫師們面面相覷,他們快速地行動起來,兩個人輕易地架起了那具幾乎已變成了幹屍的身體,跟著離開了這幢房子。

整個房子裏現在只有一具屍體,那應該算是一具屍體,因為她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嬌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血色。她緊閉著眼睛,直挺挺地躺在那裏,緊裹在身上的黑色衣服黏在一起,身體邊上的地板上殘留著大片的血汙。

她死了。

只是,在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後,一聲如同呢喃般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響了起來,帶著回音,如同鬼魅。那具屍體剛剛還緊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要是沒有被偷走魔法,安娜塔西雅不會死。

62章

【二零一四年】

當絲黛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這裏並不像克勞斯的房子那般豪華,就是普通民居的樣子。而在她身上蓋著的被褥起碼還稱得上幹凈,她撫了撫額頭,努力想著發生過的一切,她們到了機場,她和克萊爾去了衛生間——

然後,絲黛拉直接掀了被子下了床重新觀察周圍的環境,這裏確實平常,房子裏的陳設透著一股女孩子的味道。她打開門走出去。

“撒姆爾?”

毫無疑問,沙發上坐著的確實是撒姆爾,而且看上去已經坐了很久。天已經完全大亮了,她擡頭看了看墻上的鐘,計算著自己睡了多久。

“絲黛拉。”撒姆爾放下手中的報紙,鎮靜地看著她,“你現在正式和克勞斯在一起了嗎?”

“不完全是。”絲黛拉簡單明了地回答。她還不知道撒姆爾是什麽意思,他弄昏了她,把她帶到這所房子裏,未經她的允許。

“告訴我,以利亞在哪?”他問。

“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麽,撒姆爾。”她並沒有馬上回答,神情中明顯帶著質疑,“你相信了安娜塔西雅的話,她的挑撥?”

“這麽說,以利亞已經醒來了。我猜得沒錯吧。”

“可他又死了。”絲黛拉不知道這麽說對不對,如果撒姆爾真的被成功挑撥,那麽以利亞的身體放在克勞斯那裏最安全。她的表現足夠平靜並且很沒坐相地撒姆爾面前的沙發上盤腿坐了下來,“邁克爾森兄弟間的嫌隙,你知道已經不足為怪了,克勞斯用匕首封住了他。”

她知道撒姆爾一直在觀察她,從她的神情以及動作中找到她沒有說謊的證明。而絲黛拉也表現得更自然了些,撒姆爾這麽做完全是情有可原的,因為她曾經欺騙過他。

“這是你的房子嗎?”絲黛拉故意隨意地張望著。房間並不是很大,窗臺邊上的架子上放著一排相片,那裏有撒姆爾和一個女孩兒的合照。那是個有著深色皮膚的漂亮女孩,“這是艾薇?”她問。

“是的。”看得出來撒姆爾的心思並不在回答這個問題上,他急切想知道以利亞在哪,或者說是被藏在什麽地方。

絲黛拉看著撒姆爾的表現以及他不同尋常的焦躁,她並沒有生氣,幾乎還帶著些同情,她的語氣很柔和,完全原意體諒一個失去女兒的父親,“安娜塔西雅在告訴你以利亞隱瞞了你的女兒艾薇還活著的消息的同時,卻沒有告訴你她在哪?”

這完全是她的假設,可很明顯她猜對了。撒姆爾鐵青的臉完全正在說明這個問題。

“她不在那個吸血鬼巢穴,從西雅圖最後一次見面後如同蒸發了。”

“像極了安娜塔西雅的作風。”絲黛拉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過想到這些就另她有些不怎麽愉快,“艾格伯特轉化了克萊爾,在長老們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他們似乎還觸犯了某種禁忌,安娜塔西雅為此緊張不已,她得想方設想保住艾格伯特的小命。啊,我忘了說,艾格伯特是安娜塔西雅的弟弟,也就是我父親的弟弟,我叔叔。”多麽另人嫉妒的姐弟情份啊!

撒姆爾的眼神裏快速掠過了一絲驚訝,這到是他未曾想到過的,“所以你得告訴我以利亞在哪,我要找到我的女兒。”他繼續在堅持。

“所以你綁架了我,把我做為與以利亞或者克勞斯談判的籌碼?”絲黛拉好笑地看著他,“我理解你的心情,撒姆爾,如果你需要這麽做我完全願意配合,可沒有用,你明白嗎?克勞斯才不會在乎我的死活,也不會在乎以利亞的死活。”

“別再幫他說話!以利亞欺騙了我。”撒姆爾一把把絲黛拉從沙發上拽了起來,“告訴我,他在哪?”他沒有耐心的大吼,別讓他浪費時間在這種沒有意義的拉鋸戰上。

“放開!”絲黛拉想要掙脫撒姆爾的鉗制,他弄疼她了,好忍不住大叫:“安娜塔西雅欺騙了你,以利亞沒有告訴你關於你女兒的事是因為她感染了狼毒,她現在是個狼人了!”

“你撒謊!”

“他僅僅是不想讓你難過,撒姆爾!”絲黛拉瞪著他,她感覺自己的太陽穴正突突地跳了兩下,可對一個如此深愛自己女兒的父親來說,她怎麽都無法生氣。她的語氣又變成了之前那種柔和,“撒姆爾,真相僅僅如此,以利亞都告訴我了,艾薇成了狼人,那個叫科爾比的狼人感染了她。瞧,我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是不是?”

這話真管用,撒姆爾完全安靜下來,他正將信將疑地看著絲黛拉。可她的目光可以說是真誠的,天生灰色的瞳孔就像誰在上面蒙上了一層紗。他該試著去相信她,以利亞確實確決了那個叫科爾比的狼人。

撒姆爾輕聲地嘆了口氣,“對不起,絲黛拉。”他放開了她。

可現在放在她面前的絕對不是撒姆爾,絲黛拉能保證這點,真正的威脅依然在克勞斯身上,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能魯莽行事,如果克勞斯一旦知道以利亞的計劃難保他會毀了以利亞。況且,克萊爾和切尼還在克勞斯那裏,克萊爾還被克勞斯控制著。而安娜塔西雅不可能會和他們合作,那是個自私的瘋子,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擇手段。

“我要回去,撒姆爾。”她突然說。

撒姆爾放下了捂著臉的手,擡起頭認真地看她,就像在確定剛才是不是聽錯了。“什麽?不,你不能,我不會允許這事發生。”他拒絕的口氣十分幹脆。

絲黛拉知道現在要說這些話都有點可笑,因為她是被擄來的,又有什麽理由談條件說要回去,可她並不是在開玩笑,“我要回去,撒姆爾。”她重覆道,“以利亞的屍體還在克勞斯手裏,克萊爾被他控制了,還有切尼。我答應替你找回艾薇,我們需要以利亞醒過來。”

她想撒姆爾能給點回應,不過,什麽也沒有……

“撒姆爾?”她再次確認對方是不是在聽她說話。

撒姆爾表現得有點木枘,他只是動了動眼珠,快速看了一眼墻上的鐘又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報紙,然後快速站了起來,“我出去一下。”隨之,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就像是突然被驚醒的一般,絲黛拉同樣跟了過去,只是很快她發現自己的手根本就無法接觸到門把手,該死!是撒姆爾的巫術!很明顯,他在門把手上施了巫術,可以防止絲黛拉逃跑!懊惱地深深嘆了口氣,絲黛拉又回到了屋子裏隨手摸了摸她的衣袋,又跑進剛才從沈睡中醒來時的那間房間,她的包還在,包括那個放著古老戒指的首飾盒也在,只是她的手機不見了。她咬了咬手指,一定是撒姆爾拿走了她的手機。

看著撒姆爾提著一袋子食物,絲黛拉從電視節目中擡起頭,“是要做午飯嗎?”

撒姆爾並沒有回覆,而是直接走近了邊上的廚房。絲黛拉倚在廚房的門框上,撒姆爾確實在做飯,他正切著奶酪邊上放著黃油以及雞腿。

“撒姆爾,嗯……我可以說我不吃奶酪嗎?”她小聲說。

現在,他們正面對面坐在那裏吃飯,撒姆爾的胃口很不好,他只是機械化的吃東西,可他做的菜卻一點不難吃。

“知道嗎?在梵森特神父家裏時,他也會這麽做飯。”她試圖讓氣氛變得好一些,可撒姆爾的興致並不高似的,絲黛拉放下了刀叉,“撒姆爾,很抱歉,對艾薇的事我很遺憾,可我不能放任克萊爾和切尼不管。”她試圖認真的談判。

撒姆爾沒有表示同意或不同意,他只是大傷腦筋地捏了捏鼻梁骨:“吃完了飯,我要出去一下。”

“可以把手機還給我嗎?”絲黛拉試著問,雖然她知道可能性不大,可她依然在嘗試,“瞧,以利亞現在正處於死亡狀態,而克勞斯……”她皺了皺眉頭,“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和克勞斯聯系,相反之下,我和他理念並不相同。”

“可你們在一起。”撒姆爾對她依然有顧慮。

絲黛拉輕嘆了一口氣,要怎麽說才可以讓他別那麽固執呢……“別這樣,撒姆爾,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這麽做與事無補。切尼是個巫師,克勞斯支付他工錢,當然切尼還是我的朋友,他會找到我的,你比我更清楚巫師的能力。”她沒有說謊,也不存在任何威脅,她只是在說實話並且將最後一口土豆消滅掉。

撒姆爾的神情終於松動了一些,如果絲黛拉說的是真的,那麽他更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可他還是不太明白,“看來你和克勞斯關系超出我的預料,他的巫師由他支付工錢,而那個巫師是你的朋友?”

“確實挺覆雜的。”絲黛拉喝了一口橙汁,“做為巫師而言,切尼憎恨克勞斯,可現在我們更需要平衡。你能殺了克勞斯嗎?”這話算是說到撒姆爾心裏去了,很顯然吸血鬼長老們都異常強大,克勞斯比以利亞更厲害。可如果真的需要有所行動的話,確實得穩住一些人。

“而我……”絲黛拉不情願地透了口氣,想到克勞斯就讓她難免要生氣。“如果不是為了克萊爾和切尼,巴不得遠遠地避開克勞斯。”她急切而且迫不得已地大口大口喝著飲料,就像突然非常口渴似的。

“為什麽?”撒姆爾問。

這個問題怎麽回答?絲黛拉一直低垂著眼瞼,生怕讓撒姆爾懷疑些什麽,她好不容易才讓他放下戒備,要是讓他看到她眼神裏的不情願或難言之隱,誰知道撒姆爾又會想些什麽呢。難道讓她說,‘我和克勞斯上床了!’那她就是在自尋死路。

“以利亞會在我睡夢中出現,或許我會記得問問他艾薇在哪。”她扯到另一個可以讓撒姆爾接受的話題。

撒姆爾終於從自己上衣口袋裏拿出了絲黛拉的手機遞給她,“我猜你更願意我們之後能互相信任。”就連他的語氣也變得委婉了些。

“謝謝。”

“那是因為我相信你對一個父親的理解。”

“謝謝……”

“我更願意看到你別和克勞斯在一起,那絕對是一種災難。這……這讓我想起……”撒姆爾說不下去了。

“安娜塔西雅?”她替他說出來。

“是的,安娜塔西雅。”撒姆爾承認了。

“可……”絲黛拉還想說什麽,不過她打住了,下一秒,笑容顯現在她的臉上。撒姆爾的擔心也並不全都是多餘的,或者這就是斯圖亞特家的命運呢,通常小說情結就是這麽寫的。曲折、多桀、糾纏、忐忑……“可我必須說明,絲黛拉就是絲黛拉,安娜塔西雅就是安娜塔西雅。安娜塔西雅有一個至愛的弟弟艾格伯特,絲黛拉什麽也沒有!”

這麽聽起來,絲黛拉的話是充滿著情緒的,她在妒嫉。是的,誰說絲黛拉.斯圖亞特不能表示出妒嫉?Shit!

整個下午,撒姆爾去了不知道什麽地方,從午餐結束後他就出去了,而且整整兩個小時都沒有一絲訊息。絲黛拉依然呆在這所房子裏,她沒法出去,撒姆爾在門上施了巫術。

她得體諒一個著急想找回女兒的父親,是不是?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當她開機後一連串的短信,切尼的,克萊爾的,就是沒有克勞斯的!好極了!首先,她給切尼發了訊息,她告訴他她很好,暫時別找尋她,同時照顧好克萊爾,好好想想該怎麽解開克勞斯對克萊爾的控制。然後,關機睡覺!

所以,直到自己昏昏欲睡,直到以利亞再次走進她夢裏,她都一直在心裏抱怨個不停。

“你還好嗎?”以利亞問。

這次不是河邊,不是山坡上,而是在一個寬敞的房子裏,屋裏放著一架白色的鋼琴,以利亞正坐在鋼琴長凳上。他滿含笑意地看著絲黛拉走近房間,一直走向他。

“我很想告訴你,其實我被撒姆爾軟禁了。”即使是這樣也免不了影響她的心情,雖然以利亞呈現出的景像唯美極了。

“那就學著原諒一位失落的父親吧。”以利亞笑了笑,打開琴蓋,將目光轉向琴鍵上,“艾薇的事,我只能說很抱歉。或許有機會,我會向他說明的。”

“撒姆爾更想知道艾薇在哪,以利亞。”

“沒有任何意義,以安娜塔西雅的性格,她一定會做些什麽,為了想保證自己和艾格伯特的命,我認為她一定會把艾薇掌握在自己手裏的。”以利亞修長的手指正放在琴鍵上,“不過我能保證她很安全,安娜塔西雅還沒有到那種完全失去理智的境界。”

“她很安全?”絲黛拉明了地點點頭,“在吸血鬼巢穴中的狼人,在女巫聚集地的吸血鬼,我能這麽認為嗎?”

這次,以利亞並沒有回答她,他只是擡起頭看著她,然後用無比溫柔的聲音詢問,“想聽什麽?我彈得並不差。”

那是一首《斯卡伯勒集市》,以利亞的手勢很嫻熟,他修長的手指正流連在黑白的琴鍵上,指間慢慢流淌出略帶感傷的旋律,整個屋子變得安靜和溫馨起來。

這樣的感覺讓絲黛拉的心情好了許多,她就坐在以利亞身邊,她看著他專註的神情,看著他閉上眼睛陶醉在音樂聲裏,他長而卷翹的睫毛很濃密,是深褐色的,如同他的頭發顏色……她靠上去,只是自然而然地靠在以利亞的肩膀上。他並沒有拒絕,他允許她這麽做,而且用寵愛的方式蹭了蹭她的額頭,他的皮膚也是那種滑滑膩膩的……那種旋律讓她的心溢滿著心酸,冷不丁的,居然有濕潤的東西從她眼角中劃落下來……

“絲黛拉,你醒著嗎?我們要去一個地方。”

急切的敲門聲讓絲黛拉醒轉過來,以利亞給予她的影像漸漸退去,這一定是上帝的惡作劇。她惡狠狠地踢掉了身上的被子,快速地起床抓了兩下頭發,開門出去。

“怎麽了?”她問。

作者有話要說:被打斷美夢,總是另人討厭的!

63章

現在是下午時分,新奧爾良的太陽正熱情地散發著能量,街道上游戲人如織,他們或聚集在一起或三三兩兩地坐在街邊的咖啡店長廊上悠閑地喝著咖啡聊著天。而絲黛拉卻跟著撒姆爾漫無目的的走,他一直把她帶到一間簡單的居所,這裏很偏僻,撒姆爾驅車一路過來只用了十來分鐘,而且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他們會在馬路上突然偶遇正在尋找她的克勞斯。

“我想你會需要喝點冰水,小姑娘。”一個深色膚色的女人接待了他們,她給他們倒了水,並且還熱情地端上了水果。

正確來說,她們有過一面之緣,那是絲黛拉與克萊爾第一次來到新奧爾良旅游時在死靈之城遇到的女巫,那時候絲黛拉的手被放在這個女巫手裏時,她如同觸電一般躲開了,而且驚慌失措。

“艾米麗雅會幫助我們。”撒姆爾重覆道,當然在進入這個屋子的時候他已經說過這話了,雖然一路上他都板著張臉,就像絲黛拉欠了他很多錢似的。

“那麽,需要我怎麽做,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什麽?”絲黛拉盡可能的小心翼翼,盡可能的不得罪任何一個人,她很明白自己目前的身份仍為人質。可依然免不了要生氣,她已經很坦誠了,撒姆爾完全沒必要這麽做,關鍵在於又不是她綁架了他的女兒!

“看看這孩子一定緊張壞了,你對她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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