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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有詞,他沒再理會絲黛拉。任由她瞪大著眼睛看著發生的一切。克勞斯的身體詭異的扭曲著,他在大叫,用絲黛拉從未聽過的嘶吼聲,就像要震破她的耳膜。從他的眼睛、鼻子和嘴裏開始流出一些銀白色的物質,而且,越來越多……

絲黛拉可以說是逃出來的,屋外新鮮的空氣沖進絲黛拉的肺裏,清理著她腦海中還未清除出去的血腥味,她的胃很不舒服,那種欲吐的感覺還在那裏折騰著她……她的午餐只吃了一半,可她的胃依然在扭絞……然後,周圍突然變得安靜下來,安靜得出奇。絲黛拉只是略透了口氣,她不是很穩當地從地上爬起來,挪著步子走進去。

整個車庫一片狼藉,地磚碎了一大片,還有那些觸目驚心的血跡。撒姆爾正疲憊地坐在一邊,克勞斯不在那裏。

“他去了哪?”她輕聲詢問。

“他很好。”撒姆爾回答,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你沒事吧?”他問。

絲黛拉無力地揮了揮手,這種感覺就像經歷過世紀大戰一般,她得把她濺了血的衣服鞋子都換下來,最好還能洗個澡,把全身的血腥味都去掉。

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克勞斯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沙發上了,黑色的T恤,黑色的長褲。他正拿著一個酒杯,杯子裏還剩下小半杯橙黃色的液體,他看上去神采奕奕,眼睛又變成了淺藍色,臉上身上都幹幹凈凈的,同樣恢覆了另絲黛拉討厭的唯我獨尊的神色,就像剛才發生的那些全都不存在。他註意到絲黛拉出現在客廳裏,她的肩上還披著濕漉漉的發。

“你還好嗎?親愛的。”他痞痞地問。

作者有話要說: 發揮一下你們的想像力吧,全是血。。。【不要想歪了】

43章

“該重新去會會他們。”克勞斯藍眼睛突然就變得異常陰冷,與此同時他也站了起來。

“等等,去哪?”絲黛拉一定認為克勞斯的腦子壞了,他才恢覆了身體,難道他都不長記性嗎?“你要去哪?他們有對付你的武器。”

克勞斯註意到了絲黛拉的困惑與緊張,他看著她,眼神是溫柔的,他正走向她,用自己的手指為她梳理濕漉漉的頭發。絲黛拉僵直著背站在地裏一動不動,她一點都不習慣克勞斯流露出來的溫柔。

她咽了一口口水,想說點什麽。

克勞斯正對著她笑,可又堅持道:“只是硝酸銀子彈而已,我會給他們一次機會,但不會給第二次。他們非常棒地挑起了我的好奇心以及征服欲。”

“我們,可以呆在這裏等以利亞回來。”

他撫了撫絲黛拉的臉頰,“以利亞不會那麽容易就回來,我猜他用自己交換了我。否則,你認為你可以一個人進入那間房間而沒有人發現嗎?”他看了撒姆爾一眼,撒姆爾會意地點了點頭。“你會一個人乖乖呆在房間裏的,對嗎?”他回頭又用警告地語氣和她說,這不是在詢問,只是單純的警告而已。

這回,絲黛拉妥協了,她不情願但是又不得不乖乖點了點頭,顯然她依然全身上下都不怎麽舒服。

克勞斯和撒姆爾開著他的巨大商旅車出了門,絲黛拉開始在房間裏兜兜轉轉。她把車庫收拾了一下,幸好撒姆爾簡單沖洗過了,但還是留著一些血跡,她把那些破碎的磚石清理掉,然後又將血跡清除掉。她一定是無聊到了極點,居然跑到新奧爾良來給吸血鬼做免費保姆!

直到清理完車庫他們還沒有回來,絲黛拉一邊看看自己的手機一邊嘟囔著手機是不是壞了,早上接了切尼的電話後就沒有再響起過,沒有一點訊息,她拿起座機撥打自己的電話,手機響起來,她的手機沒有壞。她這才氣呼呼地坐回沙發裏繼續發呆。

這一定是孤獨癥的基本癥狀,絲黛拉看著自己掌心的紋路,忽然發覺自己有點搞笑,他們確實會另她感覺眩暈,可他們是吸血鬼,而她找到克勞斯純粹是陰差陽錯。就像正經歷一種分裂。她的思想,她感情,她的感受,身上的每一處都在自我分裂中。那種感覺是真實存在的,另她的呼吸都會此因而變得沈重。

整整一個小時後,絲黛拉無聊地關上了電視機。她重重地嘆了口氣,這才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有些不一樣。偌大的客廳空無一人,可她就是感覺哪裏不對勁。絲黛拉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她順手拿起了放在茶幾上的水果刀站了起來往邊上的走廊走,她不能確定撒姆爾是否做過防護,但這是吸血鬼的屋子,難保會有其他吸血鬼入侵。就在剛才,她好像還聽到了女人衣服發出的窸窣聲……

一個影子飛快從她邊上擦過去,如同幻覺。

“是誰!”她大叫。

很明顯,那是一只吸血鬼,他們很顯然都低估了外頭的烈日。只是沒有人回應她,只是極其突然的,絲黛拉整個身體被按在墻壁上。

她很美,雪白細膩的肌膚,和絲黛拉一樣的黑色頭發,灰色的眸子,嫣紅的唇……她突然就出現在了絲黛拉面前慢慢放下頭上的兜帽,她惡狠狠地瞪著她,用那種嘲諷的眼神,“瞧瞧,又是一個斯圖亞特墮落的女孩。”依然如初次聽到的銀鈴一般的聲音。

絲黛拉驚魂未定地看著她,直到完全看清那張臉手裏的刀直接掉到了地上,“我該怎麽稱呼你呢?”絲黛拉原以為自己會害怕地透不過氣,不過幸好,至少她的身體無法動彈時還能清晰的開口說話,“安娜塔西雅姑媽。”

安娜塔西雅依然看著她,不過她的手勁卻比之前略松了一下,她的嘴角依然帶著嘲笑,“是斯圖亞特家族的血統讓你變得狂妄而無知嗎?”

“很顯然。”絲黛拉勉強扯了扯嘴角,“當我的母親站在我面前而不敢與我相認,當我的姑媽想方設法置於我死地時,我確實很想知道強加在我身上的命運是否是無法改變的。”

“呵呵——”安娜塔西雅無限嫵媚地笑起來,她放開了絲黛拉,厭惡地看了一圈房子裏的擺設,“這就是你到會所來找我的理由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別撒謊啊。”她依然在笑,“只身進入明知道是吸血鬼巢穴的女孩可並不多見,或者你想告訴我,你不是來找我的,而是來營救克勞斯的?”

“既然是這樣,確實。”這是她的困惑和憤怒,她都有些按捺不住,就像不說出來就會立即被憋死,“我們沒有任何可以稱之為親人的人了,為什麽你一定要我死?因為你變成了你所厭惡的吸血鬼?所以你只是不敢正視!”

“啪——”

一記狠狠的耳光被甩在絲黛拉臉上——

“多麽漂亮的大道理。”安娜塔西雅死死捏著絲黛拉的下巴,“在你說這些沒有用的大道理前,我可以讓你死得很明白。其實你知道原因,可你同樣不敢承認,不是嗎?絲黛拉?”

是的,她知道。那麽——

“那麽把我變成吸血鬼。”她說。

“什麽?”這下輪到安娜塔西雅困惑了。

“命運無法改變,我同樣在憎恨,那些強加在我身上的命運,你認為我很喜歡被吸血鬼保護嗎?而我的職責只在於我要把他們全都殺死,現在他們保護我只是在利用我,我們誰都知道。你經歷過我經歷著的一切!”這是絲黛拉在和自己打賭,克勞斯說過是以利亞解開了安娜塔西雅的封印,只有以利亞知道,那麽他們曾經一定也發生過類似的事。她只是猜的,但願她能猜對。

安娜塔西雅的眼神只是暗了暗,她放開了絲黛拉,正若無其事的走到酒櫃前看了看放在那裏的一瓶苦艾酒,就像這個屋子她是完全熟悉的一般。她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絲黛拉,好像對她產生了一些興趣,可更多的,她的眼睛裏更多的是瞧不起。

“你知道?”

“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想以利亞死。”她確實知道這些,“在你面對以利亞的時候是怎樣的困惑呢……”這只是她的猜測,於是,她又被安娜塔西雅一把按在了墻上,這次她的力道簡直是想直接要了她的命。

“聽著,無論你闖入吸血鬼會所的目的是什麽,在我眼裏都不是高尚的,我可以容忍你一次絕不會容忍你第二次。下一次,或許我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她惡狠狠地警告她,然後突然離開了這所房子,就像正面對著無法讓她忍受的事一般逃也似的離開。

絲黛拉整個人直接摔到了地上。

“咳咳——”她開始劇烈地咳嗽,可因此她也更確定了一件事,這世上原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恨,起碼她猜對了一小部分。

絲黛拉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她依然在咀嚼與安娜塔西雅的對話,很明白,他們是有過交集的,以利亞為安娜塔西雅解開了封印。他們甚至有過情感糾葛,雖然安娜塔西雅的反映很激烈。不過確實,這是女人的第六感,而她幾乎差一點掉入同樣的陷阱裏去……

周圍有了一些動靜,不過絲黛拉依然坐在那裏,她選擇視而不見,直到克勞斯的臉真實地出現在她面前。

“出了什麽事?”他問。

絲黛拉回過神,她的心跳與各種感觀又回來了。克勞斯的臉就在她面前,他蹲著她身邊正看著她,以利亞就站在克勞斯身後相距約一臂的地方,身上仍是早上的那套西服以及那雙高檔名貴的皮鞋。他們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等等,再等等,再等等她就會笑了。她搖了搖頭,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情況不算好。”她看著克勞斯的衣服,剛出門的時候才換的白色襯衣上滿是血漬。

“出了什麽事。”克勞斯重覆詢問。

“你殺了很多人?”正確的說應該是吸血鬼,只是絲黛拉關註那件衣服多過於克勞斯,他就這麽血淋淋地蹲在自己面前呢。

“確實。”絲黛拉的反映讓克勞斯開懷一笑,“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他又問。

“安娜塔西雅來過了,”她說,“幸好我還活著。”

“她對你說了什麽?”

絲黛拉擡起眼瞼,克勞斯的眼神中帶著疑問,以利來依然是風輕雲淡的神情,在他臉上都看不到任何異樣的情緒。她把目光停留在以利亞的手上,沒有血跡,或許他已經清洗過了,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安娜塔西雅避開了兩個吸血鬼長老,那個會所中的吸血鬼死活,她才不在乎。

“正確的說,是一堂生動的課。”她的聲音很輕,直楞楞地看著以利亞。可惜最終她失望了,那裏並沒有她想要的訊息。他明明知道她的困惑,但看上去並不打算為她解惑。

“你確定她沒事嗎?”克勞斯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撒姆爾,就像認定這個巫師能幫到什麽忙,他又轉回了頭面對她,“聽著,絲黛拉,不管這個女人對你說了什麽,她的話不可信。”

“安娜塔西雅不再是以前的樣子了,她已經成了一個徹底的瘋子。”撒姆爾緊跟著一句。

絲黛拉感覺到了一陣寒意,她相信關於他們對於安娜塔西雅的形容,這些都是真的。她承認這一點,她也從未刻意想要證明她還是具有情感的,現實就是這麽殘酷,這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剝開傷口一般的感覺,而他們現在正在幹這件事。

“我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我那些名不符其實的家人。”她看上去很鎮定,或許她該哭泣嗎?“其實我更想什麽事都不知道,都沒有發生。”她幾乎是咬著牙在繼續。

或許應該讓她一個人呆著,克勞斯這麽想,或許應該給她個擁抱什麽的,這女孩的狀態看起來就像風雨欲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血跡斑斑的襯衣真是破壞氣氛,“沒必要那麽傷心。”

以利亞只是動了動下顎,他沈默地看著這一切,然後走向酒櫃倒了三杯酒。一杯是撒姆爾的,一杯是克勞斯的,另一杯是他自己的。

“以利亞。”直到絲黛拉的身體窩進沙發時她才再次開口,從安娜塔西雅離開的時候她就想問這個問題,而且還迫不及待,“你愛過安娜塔西雅嗎?”她的問題很簡單,但很難回答。

“咳——”克勞斯似乎是故意清了清嗓子,這個問題確實很難回答。他接過撒姆爾拿給他的衣服,當著絲黛拉的面把那件滿是血跡的襯衣脫了下來並且換上新的,他的身材非常勻稱,皮膚也相當不錯……也不管絲黛拉會不會不自在,他就是這麽當著眾人的面脫衣服再穿衣服的,一邊扣著扣子一邊沒什麽坐相的倒進沙發裏,擡起了二郎腿十足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以利亞艱難地張了張嘴,他想說些什麽,臉上依然有著慣有的笑意,不過這次參雜了些尷尬。

“這麽說我猜中了?”她很少這麽咄咄逼人,不過是好奇心,她這麽警告自己,天知道她為什麽那麽不舒服,“是你解除了她身上的封印,而且幾乎沒有人能夠把斯圖亞特家的女孩變成吸血鬼,那麽我很好奇是誰轉變了她。”

“哇嗚。”克勞斯大笑了兩聲,“邏輯能力真不錯,這樣看來一切都有了解釋,我能聯想到十年前發生了什麽,以利亞?”他完全是一副興災樂禍的樣子。

“嗯……”以利亞筆挺地站在那裏,如同接受審問,可他似乎是無法不去承認了,“是的,是我。”他終於說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安娜塔西雅原本就是一個覆雜的形象吧。

我希望是。

44章

現在,絲黛拉無法不去想關於以利亞轉變了安娜塔西雅的事。那些鏡頭她並沒有經歷但又如同放電影似的一幕幕展現在她腦子裏,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以利亞轉變了安娜塔西雅,而斯圖亞特家族的特殊血液成分對於吸血鬼長老來說,雖然不足以至死也讓他被封印了十年。就在此刻,她的心情變得很奇怪,就像有什麽東西正頂到了她的胃。

絲黛拉走到了連體廚房的水池邊接了一大杯清水,就像是極渴的人,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她想表現得更為自然一些,不過發出的聲音卻由不得讓人浮想聯篇。那更像是一聲嘆息或哼氣。

她擡了擡眼皮,在觸及到以利亞的目光時馬上又轉開了。她又看了一眼克勞斯,他剛剛還在以利亞身上的眼神幾乎同時落到她身上。絲黛拉不由地動了動眉毛,將手裏剩下的大半杯清水又倒入了池子裏。

這又有什麽呢,絲黛絲不由自嘲起來,話題是她引起的,一切都是她的好奇心在作怪,當她提及這個話題時早就已經做好這個心理準備了。關於以利亞轉變了安娜塔西雅,並且是他解封了安娜塔西雅的封印,沒什麽好奇怪的。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各懷各的心事,絲黛拉的,以利亞的,克勞斯的,其中就像有著無法說通的情緒似的。

她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會是這樣的,從未想過自己的親人不是堅持不與她相認就是如此急切地盼望著她死去。原本她認為自己只要能安穩度日就行了,明年的下半學期她就要為自己的擇業焦頭爛額,而上天原來早就給她準備了一個充滿挑戰的職業,女巫或者說吸血鬼獵人,聽起來還挺酷!

“這個問題看來挺嚴重?”

克勞斯第一個打破了沈悶,他的表情一直是輕松的,至少表面看來是這樣,而他只是將落在絲黛拉身上的目光又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克勞斯一口喝下了酒杯裏僅剩的酒,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兩個人,他親愛的哥哥,正裝模作樣把一本古老的書籍放在腿上,就像周圍的一切都與他沒有關系。

而這個斯圖亞特家族的女孩——就像是遭受了什麽打擊似的不情願地站在水池邊,不僅僅只是求證她的姑媽被他的哥哥轉化成了吸血鬼。他居然從中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怒氣還有……類似失落的味道。

有趣,這個發現讓他意識到自己居然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克勞斯認為自己一定是瘋了。他需要酒,更多的酒,適當的情況下他認為自己還需要一些鮮血來平覆自己內心的渴望……

渴望?同時,克勞斯開始關註起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起了一定性質的變化,這些變化不是來自那些該死的硝酸銀,他的身體告訴他自已甚至沒有一絲饑餓感,飽腹的感覺是那麽美妙,那是源自斯圖亞特家族特殊的血液。他當然還記得絲黛拉用她的血幫助他解脫了那些要命的化學試劑……

對以利亞而言,這確實是一個尷尬的過程,他都以為自己不會再感覺尷尬了。可事實上這種感覺正侵襲著他,迫使他去回憶,當時,安娜塔西雅奄奄一息……他閉了閉眼睛,迫使自己不去回憶那些荒唐的過去,以及那些不怎麽光彩又無法另他感覺到愉悅的日子。

“絲黛拉……”他欲言又止,撫摸著手裏那本書的古舊書皮,並沒有真的打算翻開,他的神情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可那雙會笑的眼睛終於停留在了她臉上。

絲黛拉沒有看著他,她只是低頭不語,就像在她面前的地毯上有著多麽有趣的圖案似的。以利亞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弟弟克勞斯,他正坐在那裏,露出一臉興災樂禍的神情,以利亞.邁克爾森居然也會有今天。

“我,我需要去聯系工人,修補一下車庫的地磚。”撒姆爾顯然是想離開這個尷尬的地方,他也是這麽做的。

可克勞斯並不想離開,他依然坐在那裏,“說說吧,以利亞,別那麽害羞。”他甚至還在火上澆油。

“她當時快死了。”以利亞楞楞地看著面前杯子裏的酒,“斯圖亞特家族特殊的血液可以輕易殺死普通吸血鬼,但對長老來說只是封印。”這樣的狀態當然不是他喜歡的,這是他做的錯事,有悖常理,因此他被封印並且,安娜塔西雅為此厭惡了他整整十多年,雖然不僅僅只有這些原因……

終於,他的眼睛還是移到了絲黛拉身上,她依然沒有看著他,他只是看到她與克勞斯快速對視了一眼,如有著旁人無法分享的默契。他的眼神暗淡了下來。又像是過了許久,他才聽到絲黛拉幾乎是呢喃的聲音。

“愛她,所以咬她。”她說。

驀地,以利亞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這一刻好像靜止了,不,他早就沒有了心跳。更像是被人直接揭開了外衣一般,他只能端坐在那裏。他從未對任何人提及,就連克勞斯也無法與他分享這份心事,只是這個女孩卻直接說出來了,無情且直白。

絲黛拉重重地透了口氣,胸腔裏那種崩緊的感覺讓她幾乎透不過氣,“你會怎麽做?殺了她,把她的腦袋擰下來?”她只能用這麽不禮貌的方式來對抗內心的不愉快。

以利亞好像理智了些,甚至他的神色也正迅速恢覆,“沒有和安娜塔西雅交手是一種遺憾,她可以隨時進入這裏,我們需要一點準備,克勞斯。”該佩服他嗎?

就像是突然才清醒過來似的,克勞斯有些不怎麽情願地瞪大了眼睛,“這麽看來,我又要無償捐獻出一幢房產了嗎?”他輕聲嘟囔了一句什麽,不過依然站了起來去打電話。直到客廳裏就只剩下絲黛拉和以利亞,氣氛馬上又變得不一樣起來。

“我會做得很幹脆,盡量沒有痛楚。”他居然還沒有忘記要回答她的問題,這個回答異常無情。

“就因為她想殺了你?”

“是解脫。”安娜塔西雅並不快樂,他是這麽認為的。他甚至為當初的行為後悔不已,有些話依然還在他腦子裏,他沒有完全坦白,那是諷刺而且對他而言是充滿著恥辱的。他喝了一口酒,終於他的臉上又帶上了一些笑意,“可我不得不告誡你,絲黛拉,你的行為是極其危險的,如果不是你誤打正著發現了克勞斯的情況下,你會為此丟掉小命。”

“哦?”以利亞居然猜到了她的意圖。起碼,撒姆爾和克勞斯一定誤解了,光看克勞斯熱切的目光就不難猜出克勞斯認為絲黛拉不要命的出現在那個吸血鬼巢穴是為了救他。她該怎麽解釋清楚呢,想到這些,她又感覺到了口渴。

“對有些事,別那麽執著,盡管這是斯圖亞特家族的特性。”

好吧,她得把話題扯開。絲黛拉大大的透了一口氣,在原先克勞斯的位子上坐下來,“我到是很想聽聽你過去的故事。”當然如果他不介意的話,絲黛拉在心裏嘀咕,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真討厭,她是想說點什麽踢走惱人的心煩意亂。

“想聽什麽?”以利亞好脾氣的問。

絲黛拉想了想,“唔——比如說,你和克勞斯的關系,比如說,克勞斯是不是經常用那些非常惡劣的方式對待你。”她在胸口比了比手勢,在TVD劇情裏就是這樣,克勞斯對待兄弟姐妹的方式總是特別不溫柔,如果讓他膩煩,如果他不想過多解釋,封印家人是他的處事方式,他都把這種傷害看成了理所當然發洩自己不滿的方式了。

“嗯。”以利亞笑了笑,氛圍一下子輕松下來,他同樣比了比那個戳向自己心臟的手勢。“他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家夥,做為一個兄長而言我更希望能看到他真正成長。”

絲黛拉的表情很奇特,就像恍然大悟似的,“多讓人感動,這麽說來你們的某些理念到是有些相同的。”

“你很在意安娜塔西雅?”他突然問。

“她是我的姑媽,還企圖殺了我。”

“你知道我說的意思不光只是這些。”

那雙眼睛盯著她的時候又有了讓絲黛拉缺少氧氣的感覺,就連說的話都充滿著暧昧的味道,絲黛拉不敢再往下想,雖然她承認自己的心思又免不了快樂的扭曲了那麽一下。

“我甚至感覺到了你異常的憤怒以及失望。”他又說。

這又是什麽意思,絲黛拉感覺自己的頭立即疼起來,他的試探讓她倍感不安,直到她意識到以利亞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律師馬上就過來。”克勞斯突然出現在門口。

沒辦法再說任何話題,氣氛變得很尷尬。只是,絲黛拉的手機在經過了八個小時的寧靜後終於響了起來,真是救了她的命!絲黛拉幾乎是活蹦亂跳著跑過去接起電話的,然後聽到切尼.森在電話裏急切的聲音。

“絲黛拉,絲黛拉,是你嗎?”天,他就不能安靜點嗎?絲黛拉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耳朵一定是聾了。

“是的,切尼。”

“絲黛拉,我必須告訴你,克萊爾不見了,從昨晚到現在,沒有看到她出現。手機也無法接通。”

“什麽?”絲黛拉快速看著以利亞,她知道以他的聽力完全可以聽到電話裏的聲音,“洛茲夫人那裏呢?哦,不,再去找找……”

“哪裏都找遍了,沒有她的蹤影,沒有人見到她。學校通知了洛茲夫人,他們還報了警。”切尼在電話裏說。

“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發生了什麽事?”克勞斯問。

“我要馬上回西雅圖。”絲黛拉的態度很堅決,她得回去,都是她的錯,克萊爾一定還在生她的氣,她不見了,克萊爾一定和那只吸血鬼在一起,說不定……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就控制不住要發抖,“以利亞,我要回去,馬上。”

“可是發生了什麽?克萊爾不見了?”克勞斯當然也聽到了切尼在電話裏急切的聲音,“那會有什麽問題嗎?我的律師……”

“別管你的律師了,克勞斯,我一點不需要這幢房子。克萊爾身邊有一只吸血鬼,她的癥狀一直很不正常,以利亞同意了我的說法。”她開始快速描述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如果克勞斯一定需要她解釋清楚的話,包括他們試圖讓克萊爾和切尼言歸於好以及她搞砸了聚會。

克勞斯表示出了無奈,他現在一定覺得自己甩了她是絕對正確的,“她就不能找一個正常點的男友嗎?”

現在可不是抱怨這些的時候!“那不是還要拜你所賜嗎?”他難道忘了他們的新奧爾良之旅他還插了一腳,他難道忘了他和克萊爾還發生了性關系。絲黛拉沒好氣地瞪了克勞斯一眼,她奔上樓收拾東西。

“由我陪你去。”克勞斯已經等在樓梯口。

“你?”絲黛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以利亞,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定要去看他,可她就是看了。

“我還要留下來處理一些事情。”以利亞下意識地解釋道,“之後我們會在西雅圖見面。”

是處理安娜塔西雅的事情吧。事實上,這句話絲黛拉很想脫口而出的,不過並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的進度或許會比較慢,不過總要有個了解的過程。

暧昧也好,情緒也好,都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女生就是有傲嬌的一切理由!

最近在忙著簽約的事,所以更的慢,大家原諒(^0^)~~

45章

Heaven and Hell會所依然留著打鬥後的痕跡,克勞斯可不會那麽溫柔的對待這些冒犯長老的吸血鬼,下手還挺重,好好的一堵鋼化玻璃墻就這麽毀了一大半。以利亞不動聲色地彎起嘴角,走進去。

一路上暢通無比,太陽還沒有下山,在沒有了鋼化玻璃保護的會所顯得冷冷清清的,一些工人正賣力地打掃著。電梯停在五樓,以利亞在一扇門前停下,敲了敲。

“你好,安娜塔西雅。”以利亞一臉平靜地看著為他開門的女人。

安娜塔西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並讓開道讓他進去,房間裏沒有其他人,他們也沒有多餘的對話。以利亞熟門熟路的走到櫃子邊伸手按下櫃子上帶著金屬座的水晶球。隨之,櫃子活動起來,露出一條走道。

“她還好嗎?”他回頭問安娜塔西雅。

安娜塔西雅只是輕蔑地笑了笑,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嘲笑道,“有時候我不得不去聯想你的巫師朋友知道後會是什麽反映。”

“聯想太多沒有好處。”以利亞自信地直接往走道深處走去。

那是一個全白色全封閉的房間,正確的說是試驗室,就連巨大桌面都是全鋼化玻璃的。在辦公桌面後站著一個深色皮膚的女孩,她正低著頭看顯微鏡,在聽到有人開門時,她擡起頭。

那是一雙漂亮的綜色眸子以及標致的五官,她對以利亞露出了親近的笑容。

“試驗很成功,不管怎麽說,我想這次的硝酸銀子彈應該是切實可用的。”那個女孩開門見山的給他們講述研究結果,“你們也看到了殺傷力,克勞斯完全沒有抵制能力。可麻煩就在這裏,他恢覆了,斯圖亞特家族的血液幫了大忙。”她晃了晃手裏的試管,那裏有著極少的幾滴血液。“你們來看。”她點開了墻壁上的投影儀,顯示出一副正活動的細胞動態圖。

淺紅色的細胞粒正非常快速的吞噬著銀粒子,然後又快速聚攏在一起把那些銀粒子排到了最外面,如同油包著水的效果。

“所以,我的想法是正確的。”安娜塔西雅依然是冷冷的,她從不給以利亞好臉色看。

“別讓我重覆,安娜塔西雅。”以利亞想都沒想的拒絕,“只有絲黛拉可以換醒瑞貝卡,我需要她的介入,我們得做雙重準備。”

“克勞斯可不是省油的燈,只是一個小時時間他就殺了這裏大半的吸血鬼。”

“你會在乎這些?”以利亞的眼神可不怎麽客氣,他只是瞥了安娜塔西雅一眼,雖然語氣依然平靜,“安娜塔西雅不會在乎吸血鬼的存亡,或者在我腦海中的印象需要調整一下?”

“那個女孩會再用她的血來治愈克勞斯。”那個女孩說。

“是的,艾薇,所以我們需要瑞貝卡。”以利亞將目光鎖在艾薇身上,“那是一個失敗的案例,但她是克制克勞斯最好的武器。”

艾薇深色的皮膚看不出是否是紅了,但她的眼神卻明顯的晃了神,她看著以利亞的眼神都是熱切的,就如同他的話就是她的信仰一般。

“瑞貝卡……”安娜塔西雅當然看到了艾薇的神色,艾薇對以利亞的心思讓她厭惡地轉過頭冷哼一聲,“你為什麽不說她的出現會要了我們所有人的命。”

“為此,我正在研發解毒劑,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我……”艾薇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歉意地撇了撇嘴。不過更快的以利亞已經阻止了她繼續自責,他在她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無限柔情。

“我不會讓你死的。”艾薇異常享受這種依偎在以利亞懷裏的感覺,連同她的話都像在宣誓。

“我相信。”以利亞略顯暗啞的聲音就在她耳邊,充滿著迷惑的味道,“再則,我帶來了你父親的消息,他很好,別擔心。你們很快就能見面。”

“真的?”艾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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