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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亞在一起,她很好。然後又給切尼發了消息,告訴他 ,照顧好克萊爾以及她的朋友們,這是他的職責。消息被發出去,她關上了手機。

那麽來說說克萊爾的事怎麽樣,關於她的懷疑。絲黛拉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以利亞,他正在向空乘員要威士忌以及絲黛拉的飲品。

“我要牛奶,謝謝。”絲黛拉更正道。現在都已經快半夜了,他們是要喝酒聊天什麽的嗎?

這還是絲黛拉第一次乘坐頭等艙,不論是服務還是空間都是一流的,邊上有移門,關上門後他們就擁有了一個私人小天地,可以聊天,哪怕是說一些關於吸血鬼的話題也不用擔心會接受異樣的目光。她正坐在以利亞身邊,坐椅足夠寬大,他們的肢體不會接觸到彼此,只是他們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裏,這讓絲黛拉不由地臉紅。

門被輕輕敲了兩下,漂亮的空乘拿來了以利亞要的威士忌以及絲黛拉的牛奶。態度十份殷勤,絲黛拉很快註意到那個空乘正盯著以利亞看,並且用那種甜甜糯糯的聲音問他還需要些什麽。

“不用,謝謝。”以利亞簡單的道謝。

空乘員很快瞥了邊上的絲黛拉一眼,絲黛拉的五官雖然漂亮,但素面朝天穿著普通。她都從那個空乘眼裏看到了諸如失望與羨慕的味道,她一定在猜想絲黛拉和以利亞之間的關系。

“好的,先生請慢用。我給這位小姐的牛奶加了熱,希望別介意。”她說。

“謝謝。”絲黛拉小聲嘟囔,直到那位空乘極不情願的拉上移門,她才繼續開口,“你經常遇到這樣的困擾?”

“什麽?”

她做了個鬼臉,意思是,你知道我在指什麽,那個空乘……不過絲黛拉還是提醒他,“艷遇。”

“唔……”他剛要說什麽,不過馬上他們的移門又被敲了兩下。那位漂亮的空乘再次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對不起,打擾一下。”她說,一邊把端來的水果盤以及點心放在餐臺上,“已經很晚了,我想您一定累了,別餓著肚子休息,我想您會需要這些點心和水果的。”她的服務可真是太帖心了,可絲黛拉認準了她只在和以利亞一個人說話。

“嗯!”以利亞平靜地看著她,“聽起來非常體貼,我的女友會需要吃點東西。”

女友?她什麽時候成了女友!

絲黛拉接受到了火辣辣的目光,不過以利亞依然平靜地看著她,“你叫什麽?”他要幹嘛?當著她的面泡妞嗎?

“艾瑪,艾瑪.貝爾。”她明顯是受寵若驚的樣子。

“好的,艾瑪。”以利亞前傾身子湊過去,他看著她,用那種絲黛拉熟悉的語氣及音調說,“現在,出去,關上門。我要休息了,沒有我的召喚請不要來打擾。”他在用他的迷幻術。

微笑還停留在那個女空乘的臉上,不過眼睛裏卻帶著迷茫,“好的,先生。”說著她退出去並重新關上了移門。

“這樣可不好。”絲黛拉故意說道。

“為什麽?”他似乎挺困惑的。

這下輪到絲黛拉尷尬了,不過好在她的表現還算自然,“你讓我明白了,你和克勞斯對女孩們的傷殺力有多強大。”

以利亞偏著頭,眼裏充滿了笑意,“哦?那麽我真榮幸,可有時候確實挺麻煩的。”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將那杯溫熱的牛奶遞給絲黛拉,“關於你剛才的問題,你的朋友,克萊爾.洛茲,是這樣嗎?”

哦!幸好,他還記得把話題扯回來,謝天謝地。

“你認為我的猜測正確嗎?”絲黛拉問,現在她好像能正常與他對視了。她告訴以利亞自己對克萊爾目前階段不太正常的狀態的懷疑,她認為克萊爾身邊一定有只吸血鬼,她被迷惑了,所有的癥狀都能證明。

“是的。”他肯定的回答。在絲黛拉皺起眉頭時,他又立即問,“需要什麽幫助嗎?”

確實,求助以利亞可能是最好的選擇,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以及了解絲黛拉的想法。

“我會為你解決這件事。”這麽說,她又得到了一個承諾。

她越來越肯定以利亞的目光裏含有她所不熟悉的東西,如同她的每一次呼吸裏,鼻腔裏總充斥著他的氣味,不是任何的香水散發的氣息,絲黛拉無法說上來。她靠在坐椅上,以利亞的手裏正捧著一本厚厚的書,他甚至沒有扭亮艙內的夜燈,因為絲黛拉需要休息。

她開始關註一些細節,比如以利亞的頭發是深棕色的以及他纖長的睫毛……以利亞一定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扭過臉來用他溫暖的巧克力眼眸看著她,那裏面正閃動著光芒,“我認為,這時候我們的人類小姐需要睡眠。”

“是的。”絲黛拉感覺自己的心跳很明顯漏了一拍,這麽明目張膽的看一個好看的男人可不怎麽禮貌。她拉過了毯子,將它蓋住自己整張臉,好吧,那就睡吧,別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似的,他可是個吸血鬼!

“吸血鬼不能迷惑斯圖亞特家族被選中的女孩,是麽?”她在毯子底下用模糊不清的聲音提問。

“是的。”他輕聲回答。

她放心了些,心想:那她一定是瘋了!

飛機穩穩的降落在新奧爾良機場,現在是早上五點四十分,天邊已經吐出了魚肚白,比飛機上看天色要更暗一些。絲黛拉打開了手機,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切尼又在發脾氣,派恩很擔心她會不會有事,蘇珊來消息說克萊爾一晚上沒有回宿舍。她一條一條的看,每看一條就發出一聲嘆息。

“你的朋友們非常擔心你。”以利亞說。

“是的。”絲黛拉回答,她擡起頭看他,以利亞的皮膚看上去很不健康,她發誓自己都能看到他蒼白皮膚下青色的血管。“你沒事吧。”她問。

“目前來說我很好。”他依然是無所謂的態度,直到走進候機樓以利亞的膚色才又恢覆了正常。

他們沒有行李,只是絲黛拉簡單的背包。不過她的手機立馬響了起來,天,她又要挨罵了,“切尼……”

“發生了什麽事?你在哪?”電話裏果然是切尼.森暴跳如雷地喊叫聲,他都不用睡覺嗎?

“切尼,聽我說,我在新奧爾良,已經下了飛機。”

“為什麽?你和那只吸血鬼在一起,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他在電話那頭大叫,“絲黛拉.斯圖亞特,你到底在做些什麽,你以為你是超人?蜘蛛俠?”

“切尼,聽我說……”

“不不不,我不想聽你說。你從不在乎,可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他還在那頭咆哮。

在了解了切尼暴躁的根源後,絲黛拉不會對他斤斤計較,她很平靜,至少現在是的,“切尼,聽我說。我同樣在乎,我會說服克勞斯不再騷擾你的家人,不再用你的母親來脅迫你。這就是我想做的。”

電話那頭沈默了一陣,“你做不到,絲黛拉。他們是惡魔。”他終於能用平常的語氣和她說話了。

“不試一下怎麽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其實是指平淡的,原諒我吧,總有平淡的時候唄。

41章

絲黛拉還是第一次到新奧爾良屬於克勞斯以及以利亞的家。那是幢白色的房子,依然透著一股古老的氛圍,和惠頓鎮不同的只是房間內沒有壁爐。

“絲黛拉,這是撒姆爾。”以利亞為她介紹一個有著深色皮膚的男人,“這是絲黛拉,絲黛拉.斯圖亞特。”他同樣介紹她。

“你好,斯圖亞特小姐。”這個叫撒姆爾的男人他的眼睛很有神,他伸過手來和絲黛拉握了握,手心很燙且非常有力。

“你好。”絲黛拉明顯感覺到自己在與他握手的同時指尖傳來了一陣微麻,不過她依然有禮貌的回應,“絲黛拉,您可以叫我絲黛拉。”

“依然沒有消息嗎?”以利亞問。

“沒有一絲消息,我沒有任何克勞斯的物件,無法追蹤到他,於是就給你打了電話。”撒姆爾說,“我們或許需要用血緣魔法追綜到他。”

“好極了。”

他們沒有讓絲黛拉離開或停止她任何參與的想法,這點讓絲黛拉感覺很舒服,她可以呆在一邊看撒姆爾在地圖紙上擺出了一個五星芒陣,並且念念有詞。以利亞解開了袖扣露出了手腕。

就像是經歷一個小型的祭祀,撒姆爾把一把尖刀遞給了以利亞。以利亞在自己的手腕上輕輕劃了一下,血流出來,吸血鬼黑紅色又極為稀少的血液滴在那張五星芒陣中間。絲黛拉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她的心底正傳來奇怪的感覺,痛痛的癢癢的,就像那一刀是劃在自己身上似的。很快,吸血鬼強大的自愈系統讓那個傷口就在她的眼皮底下迅速合攏在一起。

這是個讓絲黛拉目前來說還是會不舒服的過程,光想到她曾經還喝過以利亞的血就讓她忍不住冒酸氣。她走開一些,在邊上坐下來,安靜地看著撒姆爾在那裏念念有詞。

片刻後,那滴以利亞的血動起來,絲黛拉再次站了起來,驚異地看著它慢慢流動,就像有什麽指示似的開始扭扭歪歪著流動,從一個點到另一個點。這是一張新奧爾良地圖,絲黛拉記得他們來新奧爾良旅行時詹姆斯也買過一張。

然後那滴血在一個高速路邊上的空曠地停下來,那裏沒有標註任何娛樂場所或者標志性建築。

“克勞斯會在那裏?”她終於開口問。

撒姆爾看了以利亞一眼,他在等待以利亞指示。以利亞低垂著眼瞼,他的嘴角只是動了動,片刻後才說,“你呆在這裏照顧絲黛拉。”

可絲黛拉明顯不怎麽樂意,這麽說又要軟禁她了?“以利亞,克勞斯會不會和安娜塔西雅在一起?”她緊抿著嘴唇,克制住自己的不滿。

“我不能確定,但是也別小看克勞斯。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讓撒姆爾帶你出去走走,我記得你沒有帶換洗衣物。”以利亞說著就要出門。

“以利亞。”絲黛拉擋住了他,“你現在就要去嗎?現在?”她看了一眼窗外,天都亮了。

以利亞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感激地對著她笑了笑,“我想他們應該會呆在屋內,那些低等生物不可能在陽光下有什麽舉動 。”

“可是……”

這麽說確實有些牽強,絲黛拉想起了克勞斯說過的話,可他的話也很明白‘只有少數長老可以在陽光下簡單生存,但一定會影響他們的殺傷力。’她從未意識到自己欲言又止的態度在別人看來是怎麽樣的。以利亞的動作已經說明了問題,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沒有多餘的話,只是用這種輕柔的暧昧的動作表明自己會安全回來,直到絲黛拉的面頰驟然滾燙起來。

“絲黛拉。”就連撒姆爾也說,“這點陽光對以利亞說不算什麽。”

“她只是小看我了。”以利亞的語氣裏沒有嘲笑的意思,他恢覆了原有的冷靜和理智,只是又看了撒姆爾一眼便走了出去。

逛街,又是逛街,難道以利亞.邁克爾森把她搶到新奧爾良來就只是讓她再來一次免費旅行?這裏的大街小巷全都是那次新奧爾良之旅的回憶,她在這裏經歷過的事,和克勞斯相識,左右看不順眼,然後鮑爾教授要求她離開詹姆斯……只是,現在,她得盡量表現得很高興的樣子,花吸血鬼長老們的錢為自己添置衣物。新奧爾良已經步入了初夏,六月的白天氣溫還是非常高的。

“謝謝,撒姆爾。”絲黛拉很不好意思的看著撒姆爾手裏大大小小的購物袋。不過,心裏的那種抑郁的感覺也仿佛減少了很多,看來克萊爾抵抗抑郁的方法確實有效。

“只要你樂意,願意效勞。”撒姆爾到是沒什麽不樂意,他還給絲黛拉買了可樂,“想想下午做些什麽。”

“呵——”這麽說還要再繼續?還是不要了。絲黛拉想不起來自己還要買什麽,衣裙、長褲、涼鞋、內衣褲,就連發箍和泳衣都買了,雖然她都不會游泳。不過,她依然樂開懷的樣子,“我想先回去一次,放下東西,然後去海洋公園。”

“噢嗚,好主意。”

“撒姆爾。”他們正坐著喝茶,絲黛拉累壞了,“你餓麽?”

“不,不餓。”

他看著她笑。絲黛拉也在笑,她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都快要笑僵了,可除了盡力表現出興奮快樂的樣子外,她還能怎麽辦?

“可是我餓了。”她委屈地叫,就像一個正在和父親撒嬌的小女孩。

這招挺管用的,起碼撒姆爾同意了,他們一起去了一家餐館,是絲黛拉選擇的那種很普通的小餐館,很多小餐館都有後門。她可以告訴她的巫師保鏢,她需要上廁所,然後從後門溜走。

他們叫了一桌子菜,批薩、芝士條、雞翅還有雞肉粒,絲黛拉確實是餓了,早上到現在她都沒有吃東西。以利亞也沒有吃,她都沒有看到他喝血……為什麽要想到以利亞?絲黛拉用力咽下嘴裏的芝士批薩餅。

“那麽說來,你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狀態出現問題。”絲黛拉和撒姆爾提及了自己的無奈,是一個女巫,但又是一個沒什麽用的女巫。“以利亞會幫助你。”

“你知道解開封印的方法嗎?”她問。

撒姆爾搖了搖頭,他再次表明他和以利亞並不是無話不說的,他們是合作關系。起碼撒姆爾認為以利亞還不算具有破壞性。“如果沒有能力殺掉他們,那就需要尋找某些平衡。”撒姆爾這麽說。平衡,塞繆爾神父也提到過這個詞,他也在尋求一種平衡。當絲黛拉身上的封印光靠他們無法順利解開時,當一個古老吸血鬼認為她還有用處,盡量能讓她順利活著,那就是所謂的平衡。那麽何樂而不為?

絲黛拉的眼神不由地黯了黯。“對不起。”她擦了擦嘴,她要離開一下。

和撒姆爾相處還算愉快,不過她必須要離開一會兒,但願回來的時候撒姆爾能溫柔一些,別像切尼那樣沖著她大呼小叫。

完全是憑著記憶,絲黛拉慶幸自己記憶力相當不錯,這可能是她唯一值得驕傲的技能了。一下出租車,她便認定就是眼前這所豪華的會所,就像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她在心底自嘲了一番,周圍沒有其他特別的建築群,就連民居都在相隔很遠的地方。這所會所建在這裏顯得有些突兀,從外面看沒發現有什麽不同,可她還以為會在這裏看到一大片墓地或者有一大堆棺材等著她,這麽想想,自己的想法確實足夠瘋狂。

她走過去,這幢樓的玻璃都是鋼化結構的,黑色,看不到任何裏面的動靜包括音樂聲,哪怕是一點點可以稱之為奢靡的氣息。門口一位保安攔住了她。

還沒等他開口絲黛拉便亮出了身份證,“我成年了,先生。”只是看上去不是人高馬大而已,用不著表現得如此明顯。

幸好她身上有克勞斯的銀行卡,看來這次她又可以沾他的光了。絲黛拉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延著整個會所走了一圈,一共有三道門,每一道門都緊閉著,後面是停車場,車很多,她暫時沒有發現以利亞的車。不過,管他呢,她選擇了一道門走進去。

一走進會所,眼前便黑了下來,撲面而來的香靡氣味讓絲黛拉不由得微皺起了眉頭,這種氣味與迷離的燈光會很容易讓人迷失在裏面。

“小姐,請帶上這個。”穿戴整齊的侍者彬彬有禮地遞上一個鑲著水晶的華麗面具。

假面舞會?絲黛拉不由挑起了眉毛,那是一個銀色的面具,黑色水晶被密密的鑲嵌在周圍。好吧,或許這會是一種掩飾。

“小姐,您是第一次來?”侍者繼續拱身輕語。

絲黛拉戴上了面具,高昂著頭,面具後的雙眼瞇成一條線。她需要裝得更像個有身份的有錢人,那麽回不回答這個問題並不顯得很重要。

侍者將她帶到大廳樓上的一個卡座,從這裏可以看到樓下舞池裏瘋狂扭動著的身影,他們或摟抱在一起或親昵地依偎……

音樂的囂叫聲完全掩蓋了吸血鬼的獠牙咬破皮膚與血管的那種極度讓人不適的破碎聲,可那股濃重的血腥味卻實實在在地飄在空氣裏,帶著鹽巴與鐵銹的氣味。絲黛拉的內心正迅速升騰起極度的不安,她要了酒,快速檢視著周圍的環境。

所有的裝飾都帶著現代的氣息,昏暗且奢靡,陽光被完全的隔離。有極少數的人經過時會朝她這兒看一眼,特別是對面卡座上單獨坐著的男人,他註意到了她並沖她極其魅惑地舉了舉手中的杯子。在那個男人起身時,絲黛拉果斷站了起來,她假裝沒有看到他,假裝往洗手間走去。那是一只吸血鬼,很明顯,他把她看成了獵物。

她就像是流連在了這個迷宮裏似的漫無目的地走著,這裏的走廊極度綿長而且昏暗,她不能確認自己是否已經甩了那只吸血鬼,只是在看到電梯時欣喜若狂又極粗暴地猛按著按鈕。

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她神經質地逃了進去並且迫不及待地關上了電梯門,然後她按了每一個樓層,這樣或許可以讓那只盯著她的吸血鬼分不清她到底要去哪層。不過更大的恐懼正圍繞著她,電梯門在每一層打開時她都能真實感覺到自己的頭皮微微發麻,三樓、四樓、五樓,一片漆黑……那些喧囂的音樂聲仿佛被隔離在了不同的空間裏,同時她正面對著一個個寂寞的黑洞……

絲黛拉感覺到了口渴,喉嚨裏有種極度焦灼的苦澀感越來越強烈,她無法想像電梯再上去會發生什麽或之後自己該怎麽做。她讓自己的脊背緊緊貼在電梯角落裏,如同只有這麽做才會讓自己可以站穩似的。這幢樓只有六層,她快要到達頂層了。隨著‘叮’的一聲電梯停在了六樓,門自動打開……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有過這種無助又壓抑的感受,我想這樣的感受發生在我們的一些夢裏,想要找到出口又找不到的那種。。。

42章

電梯門隨著‘叮’的一聲機械又冰冷的聲音在到達六樓時打開。絲黛拉的手痙攣地握在了一起,她都已經準備迎接新一輪由自己頭皮傳來的毛骨悚然。只是門被打開的時候,她的困惑即停頓在了那裏,這裏完全與其他樓層有著本質的差別,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很明亮,走廊依然是那種迂回的,不過最重要是墻壁,是那種全透明的玻璃鋼。

她走出去,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整個樓層,不是鏡相,是真實的。在隔著不知道幾層的玻璃墻後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身形讓她再次感到了震驚,就像,那是一具屍體。

她想她沒有看錯,那具屍體極了克勞斯的身形,他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她奔了過去,這裏如同迷宮,她可以輕易地看到他,只是她無法從堅硬的玻璃鋼墻壁中直接穿過去,她只能延著走廊往前走。周圍空無一人,絲黛拉想到要去關註周圍有沒有攝像頭,這間樓層如果單為囚室的形式而存在,那麽不可能沒有攝像頭,可她並沒有發現,幾乎是一眼可以望到底的結構,就像它們真的不存在。

這真是個奇怪的地方。溫暖又幹凈,在這裏都能感受到外面的艷陽高照,可安靜得不尋常,她幾乎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沒有吸血鬼把門,不用擔心隱藏在拐角處不動聲色突然襲擊的搗蛋鬼,走到正中囚室的走廊很長,可異常的順暢。

“克勞斯?”

在說出這個名字時,空間裏頓時響起的回音讓絲黛拉嚇了一大跳。她擡頭看了一眼周圍,她現在沒有任何去思量身處一個巨大玻璃房裏是否會產生回音效應的心思,科學,早在她遇到這只吸血鬼時變得扭曲在了一起。

她蹲下身來,確實是他,她沒認錯。

他看上去非常不好,就連意識都是模糊的,原本蒼白的肌膚正呈現出一種怪異的透明狀,可以輕易看到皮膚下青色的血管。讓她不由地想到了以利亞在晨曦來臨時表現出來的肌膚狀態,只是克勞斯目前呈現出來的更為讓她懼怕。

“克勞斯?”絲黛拉輕輕地搖了搖他,完全是冰冷的觸感。她愈來愈能肯定克勞斯成了俘虜,他的身體正發生某種改變。如果不是克勞斯緊皺著的眉頭以及痛苦的極為輕聲喘息聲,她都以為他死了。那麽,他們得離開這裏,這裏的一切都另她感覺到無力且懼怕萬分,連同她的心臟都在因懼怕而撲撲直跳。

“能聽到我說話嗎,克勞斯?我是絲黛拉,克勞斯。”回音繼續在周圍響了起來,可絲黛拉卻顧不得許多了,她加重了搖晃的力度。

“絲……黛拉……”他用不能確定的聲音重覆,眼皮動了動睜開,不過不是正常的淺藍色也不是那種屬於狼的黃綠色,而是灰白色的。

事不宜遲,她得把他從這裏弄走,至於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她可不想死在這裏,這時候她居然感覺到了體內那股斯圖亞特家族女孩的責任感了,但願上帝別讓她那麽短命。

“克勞斯,如果你不想死在這裏,用把力!你還沒死!”她在他耳邊低吼,“你不是最厲害的嗎?”是他說的自己很厲害,就連陽光都奈何不了他,而他現在就像是一個酒醉的人,就連站都站不穩。他幾乎是把所有的份量都壓在她嬌小的身子上的。

如同來時一樣,依然沒有人出來阻止他們,她都幾乎肯定了這個樓層沒有攝像頭,只是像迷宮一樣的長廊以及身上克勞斯的份量讓她感覺狂亂。她一直努力架著他往前走,比來時用去了多一倍的時間,直到挪到那個該死的電梯旁。有一件事可以明確,她發現了克勞斯,而且還完全打破了原有的計劃。

他們外人看來完全是以親密的姿態摟抱在一起的,哪怕是在電梯裏,電視裏的劇情都是這麽演繹的。他們需要找到出口,然後找一輛車,把他帶回家。

一樓的音樂喧囂灌穿著她的耳膜,讓絲黛拉前所未有的煩躁,她都沒有辦法找到出口,況且身上還有這麽一個龐然大物!她一直往邊上每一條可能是逃脫的路徑上走,在這裏你可休想到諸如安全出口的標志。

“從那裏走。”克勞斯虛弱的指了指他們右邊的走廊。

絲黛拉攙扶著他往那裏挪動,他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絲黛拉看到剛有侍者從邊上走過去,端著餐盤,他可能是沒有註意到他們。直到,他們來到一扇門前。

“呃——”

他們確實是找到了出口,可克勞斯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痛苦地呻吟,他下意識地快速靠在墻與墻之間的陰影裏,他的皮膚正在被燒灼,剛才碰到陽光的皮膚正滋滋地冒著煙。

“為什麽會這樣?”怎麽回事,克勞斯並不怕陽光,可他現在卻像個普通吸血鬼那樣,完全不能暴露在陽光下。

“他們……有武器。”他看起來痛苦異常,“它正在……抵……抵制……我的能力。”

可現在該怎麽辦?他們需要等到天黑嗎?或者是等著在這所房子裏的吸血鬼全都能正常出來?

“你來幹什麽!”他突然用兇狠異常的聲音質問她。

絲黛拉只是看著他,這次她並沒有頂嘴。克勞斯看起來真的非常糟糕,就連燒灼過的地方都沒有愈合的現象。是啊,她來幹什麽,她原本現在應該和撒姆爾一起逛著街用著你的錢!絲黛拉腹誹著。得找一輛車,或許該找找以利亞那輛該死的野馬福特。

“絲黛拉,上車!”克勞斯那輛龐大的休旅車突然停在他們藏身的地方,撒姆爾從駕駛室下來,打開了後面的門,“快。”他大叫。

“撒姆爾!”可她不確定克勞斯現在行不行,這些距離在她看來或在克勞斯以往來說那根本就不算是問題。

克勞斯正喘著粗氣,他看來還有些猶豫,不過只是過了幾秒,他就不顧一切沖了過去。多麽驚心動魄的一出,直到坐在車裏絲黛拉才懂得大口大口地喘氣,才覺得自己全身都像被抽離了力氣,而且她還在不停地發抖。

“撒姆爾,他怎麽了?”她問,克勞斯全身都在冒煙,可他剛才暴露在陽光下的時間只是短短的幾秒鐘,“他不是最強的嗎?他不是不怕陽光的嗎?”可克勞斯依然痛苦地慘叫著,就像正經歷巨大的痛苦。

“絲黛拉,你來開車。”撒姆爾說。

“可我不會!”絲黛拉足夠神經質地大叫起來,“我開得並不好。”這是實話,克萊爾和詹姆斯曾經都嘗試教她開車,可她總是緊張得要命。有一次還把油門當成剎車給踩了,為此詹姆斯還付出了昂貴的修理費。

“快點!”撒姆爾說,“跟著導航走,我會看著你的,右邊是剎車,把你的腳放在那邊上。”

他迅速和絲黛拉換了位子,開始查看克勞斯的情況。好吧,開就開吧,反而不是沒有碰過方向盤。絲黛拉極力控制自己緊張不安的情緒,這一定會成為她難忘的記憶的,她踩下了剎車。可是,太快了!

“放松點,小姑娘。”撒姆爾還在為克勞斯做檢查,他疼得呲牙咧嘴,不過還在嘗試嘲笑她。

“閉嘴!”她大叫,克勞斯的嘲笑足夠讓她分心,害她差點撞上一輛汽車!

“他們給你用了什麽?”撒姆爾問。

“說不清楚……我想……應該有硝酸銀。”克勞斯吃力地喘著氣。

絲黛拉現在沒法參與他們的對話,可她知道硝酸銀是什麽,化學課上教授說到過,那是一種有毒的強氧化劑,對人體的器官會造成嚴重腐蝕。

“我們需要快點。”撒姆爾拍了拍絲黛拉的肩膀,替換下她。太好了,她太緊張了,緊張得眼前總是亂冒金星,就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昏過去。

車在車庫裏停了下來,撒姆爾下車關上了車庫的門,絲黛拉打開了燈,克勞斯這才從車上下來,與其說是下車不如說他是從車上直接摔下來的。他看起來異常痛苦,全身都蜷縮在了一起。

“怎麽辦?”絲黛拉完全沒有了方向。

“離開這裏。”撒姆爾說,他快速跑進屋子裏,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大箱子的血袋,很顯然,那是吸血鬼的食物。“離開這裏。”他重覆道,只是看絲黛拉並沒有什麽反映也不再理會她,他把血袋拆了一包直接塞進克勞斯嘴裏,很快那包血見了底,“如果你想呆在這裏,那麽幫個忙。”撒姆爾大叫。

絲黛拉意識到撒姆爾要她做什麽,她馬上拿起了另一袋血,扯掉了塞子遞上去。太可怕了,絲黛拉這才後悔自己選擇留下來。地磚上血跡斑斑,克勞斯的嘴邊裏,包括他的身上以及撒姆爾身上全是血,就像剛經過一場浩劫。克勞斯一連喝了七包血袋,可看來還遠遠不夠。

“他還需要多少?”絲黛拉忍無可忍地嚷叫,她得先控制住自己正翻騰著的胃,包括直沖她腦門的血腥味以及滿屋子的血跡。

“遠遠不夠。”撒姆爾說,“他得有力氣排出身體裏的毒素。”

絲黛拉整個人貼著墻壁,眼前的一切就像在看恐怖片,克勞斯整個人就像剛從血池裏泡過似的,他很痛苦,被燒灼過的皮膚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他喝下去的血很快從那些破碎的皮膚裏滲出來……他還在吼叫……

“還有一個辦法。”撒姆爾快速走到絲黛拉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幹什麽?”絲黛拉驚恐地瞪大著眼睛,她被撒姆爾突然的動作嚇壞了,他這是要幹什麽!

“斯圖亞特家族的血液可以幫到他。”他說。

“什麽?”絲黛拉下意識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在開什麽玩笑,她還記得曾經那個吸血鬼咬了她後發生的一幕……“那會要了克勞斯的命!”她大叫。

“不一樣,只需要一滴,別緊張。”

從現在來看,撒姆爾全身都是血跡的樣子確實是嚇壞了絲黛拉,她完全沒有了剛才勇闖吸血鬼窩點的勇氣。

“只需要一滴?你確定?”她再次確認。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斯圖亞特家的女孩。”撒姆爾笑了笑,他抽出隨身帶著的那柄小刀,“斯圖亞特家族獨特的血液到達一定的量確實會要了吸血鬼的命,但我們只需要一滴,一滴就足夠了。”

“那會發生什麽?”

“那樣,他就有足夠的力量恢覆。”

指尖傳來比針紮更甚的痛楚,絲黛拉急急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只是撒姆爾的力氣很大,他不容置疑地緊拉著她的手靠近克勞斯。整個過程都是小心翼翼的,克勞斯滿是鮮血的舌尖輕輕碰到了絲黛拉流血的指尖,然後撒姆斯迅速推開了她。

就像是經歷著某種儀式一般,克勞斯沈重地呼著氣,他的身體開始扭曲在一起,看起來他比之前更糟糕了。

撒姆爾口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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