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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還為此困惑不已嗎?或許切尼.森可以幫到你什麽。”

“你認為他是醫生?”

“不,正確的說他是個靈媒。”

蘇珊馬上加入了她們,她把作業本塞進克萊爾懷裏,“我改了一些錯誤的地方,不過但願別被發現,幸好鮑爾教授足夠寬容。”

“你什麽時候開始認為鮑爾教授不錯了?”提到鮑爾教授,這下輪到絲黛拉不怎麽舒服了。她不是那麽斤斤計較的人,可不代表她不會對人失望。

“絲黛拉——”

“OK!我很好,沒什麽!”絲黛拉睜大著眼睛,為了證明刻薄這詞與自己無關,她盡量放大自己甜美的笑容。“那麽明天的周末之夜,別遲到了姑娘們。”絲黛拉沖她們揮了揮手,她需要馬上逃走。

“嗨!絲黛拉!”克萊爾大叫,她都還沒有答應。

“是個好主意,明天我和詹姆斯也一定會準時的。”

“蘇珊?”克萊爾瞪著蘇珊,就連蘇珊也答應了!

“沒有什麽不好,克萊爾,這太棒了不是嗎?”蘇珊是真的不介意,“我和詹姆斯,絲黛拉和派恩,你……當然,你和切尼的矛盾總是要解決的。”

“你確定?”克萊爾不相信地瞪著蘇珊,“你不怕?”

“為什麽要害怕?”

“說不定絲黛拉和詹姆斯舊情覆燃也未必。”克萊爾不滿地嘟噥,在她看來這純粹是找架吵,“我一直很奇怪,詹姆斯可不是那種說放下就放下了的人。”

“對,你說對了。可我們可以現場考查一下,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偏偏要分開,而我甚至總感覺她依然在意我和詹姆斯在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蘇珊非常理性地分析,她可不傻,“就因為鮑爾教授的反對以及你們說的那個家族詛咒?克萊爾,別傻了。”

克萊爾不說話了,關於絲黛拉的事情蘇珊只知道很小的部分,她們沒有和蘇珊提及更多的事。或許她該去參加這個聚會,或許絲黛拉說得對,就沖著她最近不怎麽正常的記憶也可以去聽聽這個巫師怎麽說。

又是切尼,又是切尼。

可話說回來,她確實該理直氣壯的去問一聲為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克萊爾這是怎麽了?精神分裂嗎?

收藏後你就知道了!霍霍!

38章

酒吧的氣氛讓絲黛拉想起前幾日她用買醉來發洩心中的不滿,確實很荒唐,而且還於事無補。幸好,今天不是派恩的班次,那麽晚了奎妮.金斯利居然還在吧臺裏招呼客人真是不多見,她並沒有註意絲黛拉,但絲黛拉知道,她看到她了。只是,那副職業性的微笑依然掛在她的臉上,視而不見而已。

聊點什麽吧。派恩和詹姆斯一向不怎麽對盤,為了絲黛拉的事,詹姆斯還為此揍了他一拳,現在還要再加上克萊爾和切尼的水火不容。

不過幸好氛圍不算壞,派恩正在努力和切尼說話,談論期末的學校籃球賽,他一直在鼓勵切尼加入籃球隊。詹姆斯的嘴角帶著鄙夷的笑,做為籃球隊隊長來說,說這話應該由他來說才對。克萊爾和蘇珊正在討論酒會的事,她正在對酒吧裏的裝飾指手劃腳的,有一點克萊爾和絲黛拉的審美是相同的,這個酒吧為酒會裝飾得太花哨太幼稚了,這些完全是蘇珊的主意。

“克萊爾,為什麽不和切尼說說你做過的奇怪的夢以及你那些破碎的記憶呢?”絲黛拉給克萊爾和切尼之間起了一個不怎麽樣的頭。

“啊——”克萊爾臉上的笑容突然收斂了許多,直到蘇珊和她眨了眨眼睛鼓勵她應該繼續,“那只是夢而已。我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麽問題,在某些情景下,就像腦子裏有兩種答案和記憶。”

絲黛拉看了切尼一眼,這是絲黛拉第一次在切尼面前提及最近關於在克萊爾身上發生的事情,她懷疑過那是因為克勞斯迷惑了克萊爾的後遺癥,但絲黛拉認為古老吸血鬼的迷幻術應該沒有那麽糟糕。

切尼正巧與絲黛拉對視,正確的說他是在等絲黛拉給他一些訊息,他知道一些關於克萊爾和克勞斯之間發生的事情。最起碼他們很有可能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嗯,”切尼的表情實在很糟糕,依然是那種冷冷的,漫不經心的,就像回不回答都一樣,“那麽少一點胡思亂想或許能改變現狀。”他都沒有看著克萊爾說話!

克萊爾冷笑了一聲,“胡思亂想?”

“女孩們的專利,不過很多女孩們習慣把這種幻想掩飾自己的無知。”

“我真喜歡男孩子們說真話的樣子。”又來了,這是要吵架嗎?克萊爾提高了音調,她尖銳起來不比任何人差,“更多美國男孩更需要培養這種修養。”

“克萊爾真會開玩笑。”絲黛拉按住了克萊爾企圖安撫她,幹巴巴地笑,“切尼的意思是說你受到了那些吸血鬼小說和電影的荼毒實在太深了。鮑爾教授好嗎?他請了一周的假,克萊爾不停地祈禱希望他早日回來,這樣我們的歷史課論文成績起碼不會太難看。”

“依然忙碌。”詹姆斯勉強地笑了笑,他依然不喜歡提及自己的父親,如同以往一樣,“沒有電話,只發了一條消息,並沒有提到什麽時候回來。”

“我更希望他能早點回來,起碼別總是提心吊膽的,也不用再老是幫克萊爾找論文資料。”

“嗨,蘇珊!說好保密的!”克萊爾不滿地嚷起來,她們說好不提的,說好的。

幾乎所有人都好笑地看著克萊爾的反映以及蘇珊的話,他們都想要嘲笑克萊爾了。絲黛拉更是故意幹笑了兩聲。

“我們的優等生這是怎麽了?”她問。

“這是做為女學生會主席的義務嗎?”詹姆斯同樣挑高了眉毛看著蘇珊,“我還以為那只限給我的福利。”

派恩則用原來如此的眼神同情地看著克萊爾。

克萊爾重重地嘆氣,交友不慎,真是太正確了。她需要去一趟洗手間,或許才可以從這樣的窘境裏擺脫出來。蘇珊也要去,連同詹姆斯一起,起碼她對詹姆斯今天的表現還算滿意。

“別這樣,切尼。”直到坐位上只有她、派恩和切尼時,絲黛拉才開口勸道,“給克萊爾一點笑臉,別對她那麽嚴厲,她沒做錯什麽。”

“你知道在她身上正發生什麽。”切尼看著絲黛拉,表情很嚴肅,“她正在慢慢遠離,看著吧,會更糟糕的。”

這是絲黛拉最不願意聽到的話,雖然她的擔心和懷疑一直在那裏,只是她從未像現在那麽確定,特別是在得到了切尼的答案後。

“你是指,她被吸血鬼迷惑了?”派恩小聲問。

“你覺得呢?”切尼對絲黛拉露出了笑臉,甚至他的笑依然燦爛依然迷人。

“我更想知道事情原委。”這才是絲黛拉想說的,可這次她相信絕對不會是克勞斯,克勞斯最近不在西雅圖,自從解決了那群瘋狂的吸血鬼後克勞斯就消失了。

當他們回來後,依舊是老樣子,派恩和切尼聊天,克萊爾和蘇珊聊著舞會的事,詹姆斯被掠在一邊,偶而和蘇珊說些悄悄話。絲黛拉在桌下踢了派恩一腳。

“我們玩牌怎麽樣?”派恩立刻提議道。

“玩牌?”

“是啊,切尼會算命,我帶著塔羅牌。”派恩看上去興奮異常,他從包裏拿出兩副嶄新的塔羅命運牌,這就是他說的為之安排的小節目?

“你信那些胡言亂語就輸了,派恩。”切尼明顯不想玩。

“有人對此分明沒什麽把握。”克萊爾不忘諷刺。

“很多人都猜不透塔羅牌真正的意義,這些遠比那些胡謅的小說以及虛擬劇情要靠譜得多。”

“這點上有人聲稱是權威呢。”克萊爾和切尼像是扛上了,她假笑著,“或許我們應該玩一下猜牌,用你卓越的能力。啊——或許我們還可以試著讓羽毛飛起來?”

“別開玩笑,克萊爾。”蘇珊明顯不相信。

“我不喜歡。”絲黛拉突然陰沈下了臉,在每個人把目光移到她身上時才發現她的臉色有多差,她確實很生氣,這樣的情景與聚會氣氛都不是她喜歡的。以往她的朋友們都不會這樣對待彼此,而現在,他們都是怎麽了!

“我們是朋友,可是你們卻把事情搞砸了,你,”絲黛拉此刻就連語氣都是生硬的,直指著蘇珊,“你只想和詹姆斯膩在一起,是想告訴我,我已經出局了。而你們,”她又指著派恩然後再指了指切尼,“一個就像個孩子充滿著好奇心,一個又對邪惡或看似邪惡的事物深惡痛絕,就像那是你的天職。而你,克萊爾。”她無法自控地繼續說下去,“我們曾經無話不談,有一句話切尼說的是對的,你沈迷在那些虛構的小說情節裏不能自拔,你的想法危險之極。而你現在能聽進去什麽呢?”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所有人都沈默在那裏,氣氛挺尷尬的。只有蘇珊開口說,“絲黛拉,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聚會的目的在於我想幫你,克萊爾,你的狀態,你了解自己嗎?”絲黛拉完全板著臉,如果現在有人給她一面鏡子,或許她能夠清醒自己是否做得太過火,可任何人都沒有做出這樣的舉動,只是呆楞楞地看著她發作,“我可以告訴你切尼為什麽對你那麽反感,確實,這是他固執的地方,他討厭你沈迷於吸血鬼傳說,每次你熱切無比的認為吸血鬼是高貴而且浪漫的,我也會越覺得你離瘋狂又進了一步。”

“絲黛拉。”蘇珊覺得絲黛拉這麽對克萊爾有些太過於嚴厲了。

“別打斷我說話。”絲黛拉生硬地回絕。

“絲黛拉——”派恩扯了扯絲黛拉的衣角,可能他認為也有些過於嚴重了,“其實我們正在努力。”

“努力的成果呢?”她轉過頭看著派恩,“成果就是你們自顧自和喜歡的人說話,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依然執著著自己認為正確的事物?”

“可我們大家都坐在這裏。”詹姆斯也竄出來一句。

如果是以往,詹姆斯會耐著性子開導她安慰她,她也會努力表現出自己順從的一面。今非昔比。“所以這就夠了?”她反問。

“我不知道,絲黛拉。”克萊爾終於說。

“不知道什麽?”絲黛拉挑起眉,她看著克萊爾,“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不知道你的執著意味什麽?”

“那麽說,全是我的錯,是這樣嗎?”克萊爾暴躁起來,她站起來一把抓過自己的包並且沖著絲黛拉吼,“原來我確實認為你是想要幫我的,可現在我並不這麽想了。我做錯了什麽?如果你們只是容不下我迷戀的小說情節,可以直接告訴我,而不是沒完沒了的冷嘲熱諷。”既然這樣,那她就離開。

“克萊爾!”蘇珊和詹姆斯幾乎同時叫她。“我去看看。”蘇珊說,她跟著跑出去。

絲黛拉很生氣,她確實生氣,不光生克萊爾的氣,還生自己的氣,還有切尼,關於他口中該死的職責。那麽如果有一天她身上的封印被解除後是不是也會變得那麽不可理喻?

“今天,很失敗。”她說,“就到這裏吧。”她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派恩馬上站了起來。

“不用。”絲黛拉拒絕道,她同樣迅速地回應切尼的目光,“我說了不用,我想一個人呆著,克勞斯不會因此不支付你工資。”

這個夜晚真是糟透了,原本不應該這樣,一直走到宿舍樓下絲黛拉才發現越來越懊惱。她應該順著他們,派恩說要切尼算塔羅牌就算塔羅牌,克萊爾和切尼互相諷刺來諷刺去就隨他們去,還有蘇珊,她樂意怎麽和詹姆斯在她面前秀恩愛就讓她秀去。她為什麽要發火,為什麽要破壞。

她重重地嘆氣。

然後,她的目光被一個身影吸引過去。他正站在樹影下,就像知道她要在這裏經過似的,依然是西裝革履,除了皮膚是蒼白的。她註意到了他的凝視,如同初見。

他正低聲說,“晚上好,絲黛拉。”帶著沈重的英倫音,聲音依然是輕柔的,就像他正在她耳邊竊竊私語一般。他從陰暗不明的樹影下走出來,帶著優雅且自信的笑容。

“以利亞?”確實是他,她的目光正停留在這個身影上,為他帶給她的熟悉感而困惑……並不全是因為他們有所接觸和相識,那種另她無法說清的熟悉感,那麽強烈,幾乎讓她無法挪開目光。

“我一直在等你。”他說。

在接觸到以利亞的目光時,剛才的不快已經莫名其妙地被拋到了腦後。絲黛拉想她一定是被迷惑了,雖然克勞斯說過吸血鬼的迷幻術對斯圖亞特家族被選中的女孩無效。當她可以挪開目光時,她認為自己的腦子頓然清醒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小朋友在一起吵架也正常的吧。唔——

39章

以利亞就站在她的宿舍樓下,如同他是知道她住哪幢樓似的。他總是穿得很正統,這麽看來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英俊的五官雖然蒼白但依然泛著光彩。

“對不起,我現在沒什麽心情。”她低下頭,就連說話聲音都是悶悶的。

“需要陪你走走嗎?”他用適當的語氣提議,顯然無視了絲黛拉的臉色。

絲黛拉看著他,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那是種什麽感覺,就像,就像他們早就認識,而且認識了好久似的。

她甚至無法拒絕他的要求,她被迫再次看著以利亞,只是無聲地點了點頭。

他們一直延著校園的小徑上走,路過教室,路過實驗室,一路往前,誰都沒有說什麽,就像他們彼此都迷上了這麽安靜又緩慢的散步節奏。

過了很久才聽到以利亞開口,他說,“尼克勞斯說,你排斥這個身份。”

“尼克勞斯。”絲黛拉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在她內心有一種不安正在擴散,“當一個人為你安排了保姆和保鏢,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呆在你身邊,而且連自己的朋友都誤會兩個人有些什麽的時候,你就明白那是種什麽感受。”就連說的話都是充滿著情緒化的。

“那是因為你還太弱,你需要保護。”

以利亞的回答遠遠不足以說服絲黛拉,可她並沒有那種和克勞斯在一起時強烈的想要抗拒的感覺,她只是安靜又倔強地站在那裏。

“你沈睡了多久,以利亞?”她急於找到一些話題來緩解自己的不滿情緒。

“我們的提問回答開始了嗎?”他笑了笑,那種笑容足以使絲黛拉分心,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她跟著他的腳步繼續往前走。

“那麽你願意告訴我嗎?”絲黛拉的回應不置可否。

“正確的說是十年零六個月零七天。”以利亞再次笑了笑,他用那種並不大聲但足夠能讓絲黛拉聽得到的聲音平靜地說著,“可這並不算什麽,比起以往任何一次沈睡都要短暫。”

“以往,你一直在沈睡?”她很認真地在聽,“請原諒我這麽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留意到克勞斯的電視劇,熱播了好幾年,我不知道他把吸血鬼的……把自己的那些事搬上屏幕到底是為什麽,照他的話說他在表示歉意。”呵——誰信呢。“不過你目前身處的世界滿世界都是吸血鬼題材的小說、電影、電視劇。”她停頓下來,不確定道“我說的這些,你能聽懂嗎?”

以利亞的表情很放松,就像在他的臉上你不可能看到緊張、恐懼或生氣之類的神情似的,他一直在微笑,但笑意剛剛好,和切尼以及派恩那種陽光型的男孩不一樣,和克勞斯那種從骨子裏透出的不羈也不一樣,他的笑很含蓄,嗯,是的,含蓄,用這個詞再恰當不過了。

“克勞斯總有他自己的理由,聽上去還頗有說服力。”他顯然是懂得的,不過說得很婉轉,“可我認為我更想看到他個人成長等行為的改變,所以我正在尋求一種平衡,或許,你可以給予我們的幫助。”

又來了,又來了。就像她是救世主一樣,克勞斯對她說需要她的幫助,現在以利亞也這麽說,很容易想到他所說的意思是什麽 。

“瑞貝卡?”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是的。”

現在,絲黛拉才想到如何去形容以利亞的神情及語氣,他確實很溫和而且還相當有禮貌。說的話及做的事都盡量不去冒犯對方,他絕對不像克勞斯那麽霸道那麽自說自話,哪怕是違背對方的意思。可那種感覺也是極為疏遠的,帶著刻意的距離。就像你明知道這個人很對人很善意,很客氣,在對你微笑,但是他絕對不是真心的,一旦你靠近一步,他就很有可能退開一步,如同反向的磁鐵。

真不敢相信會有人喜歡這麽直白的表達方式,絲黛拉心底無限別扭,她也想讓自己表現得更為疏遠一些,或者這樣還可以讓她顯得更矜持,“更像是交易。那麽我們該怎麽做?你知道我還沒有被解封,為此誰都在努力,梵森特神父、塞繆爾神父、克勞斯,以及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人,只是不包括我自己。”她語速飛快並且很快因為不滿而漲紅了臉。

“我會幫助你。”相比之下,以利亞的語調依然是自信而且平靜的,在他看了她一眼後依然平靜地告訴她說,“前提是我在找更適當的時機,更合適的媒介,他必須是強大的。”這語氣中還有著些不容置疑的味道。

“呵——”她無奈的笑了笑,“媒介?什麽媒介?”

“解除封印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在目前來看或許只有我可以。”他說。

“只有你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絲黛拉,被任何人知道都對你有極大的風險。”

“我只是認為對於一個強加在我身上的契約也好詛咒也好,當事人有權知道。”不說,那算了。她為什麽要那麽執著呢,“那麽我就想不出還有什麽問題需要問你了。”

他們用很慢的速度散著步,周末的校園裏很安靜,只有極少數情侶還在長廊上談著心還有接吻。這樣的氣氛讓絲黛拉感覺難堪,她陷入了沈思中,掙紮著要去擡頭看以利亞的沖動,以利亞的聲音很適時宜地響了起來。

“有些事與你有關聯,絲黛拉,而且或許你可以幫到我。”以利亞轉過頭來快速看了她一眼,“我想你該和我的弟弟尼克勞斯保持距離,包括那個被脅迫的巫師。”

“脅迫?”絲黛拉有些迷茫,不過她幾乎是馬上就聯想到切尼,“切尼?”這是她從未想過的,她終於可以大方地擡起頭來看他了。很明顯,以利亞所指的就是切尼被克勞斯脅迫了,他完全做得出來。

“我得說服尼克勞斯放過他的母親,他已經向我表示心甘情願保護你,而不是用這樣的脅迫的手段。”

“為什麽?只是因為切尼是個巫師,只是他讓切尼保護我?”

“從吸血鬼與巫師的世界越來越覆雜開始,這樣的拉鋸戰就開始了。告訴你這些可並不是讓你去質問尼克勞斯。”以利亞停下腳步來看著她,用無限柔和的聲音說道,“絲黛拉,我需要保證你的安全。”

什麽意思?絲黛拉又不是不暗世事的小女生,她當然能聽懂以利亞的話裏有話。她懷疑地看著他,那更像是一個承諾,以利亞說,會保證她的安全。可她更不習慣他們中間產生的這種奇怪感覺。

以利亞淡淡地笑容就在臉上,就連他的眼神裏也浮起了真實的笑意,“不管怎麽樣,首先我要勸說克勞斯放過那個巫師的母親,他才肯心甘情願的幫助我們。”

“需要我做些什麽?勸說克勞斯?你認為我的話能對她起作用嗎?”他把這看成了她的本能?

只是,毫無征兆的,以利亞的眼神忽然就變得陰郁起來。絲黛拉很快知道那份陰郁不是針對她的,她看到他快速看了一眼周圍。

“很少人會試著挑戰長老的權威。”他的聲音裏一點都沒有了原先的情感,變得冷冰冰的,“如果現在離開,或許我會原諒你的冒犯。”

沒有聽到任何聲響和反應,絲黛拉甚至沒有聽到周圍有什麽異常的人影。她懊惱地發現自己不正常了,目前她還是人類,人類而已。

“吸血鬼?”她明知故問。

“你在流血?”他反問,只是很小幅度地瞥了她一眼。

絲黛拉楞在那裏思考以利亞話裏的意思,他的話總要讓她繞個彎才能正確理解出意思。什麽是她在流血?她確定自己沒有受傷,她甚至是有些不確定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沒有受傷。只是下一秒,絲黛拉頓時羞紅了臉,幸好是在夜幕下。

“你需要一點私人時間。不過我會在宿舍樓下等你,我們需要一個更安全的地方。”以利亞快步與她擦身而過,不過他保持著很好的距離,與她一前一後。

絲黛拉沒再提問,也沒再說什麽話,這樣的事情防不勝防,她都差點忘了上個月她是幾號來的月經。不過,好像差不多了……這太另人尷尬了,她所有的幻想以及莫名其妙的情緒都突然間消散了,或許這是唯一值得舒一口氣的。

宿舍裏依然空無一人,還沒有人回來,她的手機上只有派恩留了話,詢問了她的心情以及說一切都好。絲黛拉沒問一切都好是什麽意思,克萊爾很生氣地跑了,看來派恩只是在安慰她。

以利亞依然在樓下等她,他正低頭想事情,在看到絲黛拉出現在樓道口時才擡起頭看她。短暫的自由感突然不見了,絲黛拉又感覺到了拘束以及徹頭徹尾的尷尬。

他們去了克勞斯的房子,是走著去的。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直到站在那幢屋子的門外,以利亞才又看向她。

“怎麽了?”絲黛拉問。他最好別再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這足以讓她渾身不自在。

“尼克勞斯告訴我說,他把我們的房屋換到了你的名下。”他說。

“嗯,是的。”絲黛拉點了點頭,“為了我的安全考慮,不過,那幢房子在林登市,所以你不必擔心自己進不了門。克勞斯還不準備回來嗎?或者你想告訴我你沒有鑰匙?”

“哦,那太好了。”然後,以利亞做了一個不怎麽典雅但異常瀟灑的動作,他直接竄上了陽臺又快速回到絲黛拉身邊,手裏拿著一枚鑰匙晃了晃,嘟囔著,“這都快成為我們家族成員的壞習慣了。”

“你們都習慣不帶鑰匙以這樣的方式放鑰匙嗎?”絲黛拉終於感覺到有點好笑了。

“噓——千萬別說出去。”以利亞打開了門,走進去並且開了燈,“不進來嗎?”他站在屋裏看著絲黛拉。

絲黛拉笑了笑,走進去,“入鄉隨俗。我以為即便是在林登市那所房子,你也可以自由出入,完全不必有什麽顧慮。”

以利亞到酒櫃裏拿了酒,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是的,尼克勞斯一定和你說了小說情節不可信。不過,吸血鬼法則可不是光說說而已的。”

“只針對於固執的吸血鬼。”氣氛變得稍好了些,絲黛拉說話的方式都隨意了許多,和克勞斯說話的時候才叫放肆。她把外套脫下來隨意放在沙發上,但願這只老吸血鬼固執的同時還別太古板。

不過以利亞才喝了一小口杯子裏的酒,他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絲黛拉識趣地走到窗邊,故意不去理會,她甚至沒有聽到以利亞講電話的聲音。

“我們需要離開這裏,克勞斯不見了,我斷了他的線索。”以利亞已經掛上了電話,他的神情從未有過的嚴肅,就像出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可你說克勞斯只是暫時有事離開了,他會去哪?”絲黛拉又重新拿起了剛脫在沙發上的外套。

“正常情況下他應該在我安排的視線範圍內。”看起來就像是發生什麽大事,他快速回答並拉著絲黛拉往外走,“我們需要一起去新奧爾良。”

什麽?“以利亞?”她沒聽錯吧,克勞斯不見了,於是她要跟以利亞去新奧爾良?等等,等等——“為什麽你會認為克勞斯不見了?為什麽要帶上我?為……”

作者有話要說: 是啊,為毛要帶上女主?

40章

以利亞沒有給絲黛拉更多拒絕的空間,正確的說他的行為是有違她禮儀與紳士風度的初衷的。他的手正拉住她的臂膀一直往車庫跑,克勞斯的紅色法拉利就停在那裏,只是以利亞選擇了另一輛紅色的野馬福特。整個過程絲黛拉都在抗拒,她急於掙脫這種不禮貌的鉗制。

“告訴我,發生了什麽!”絲黛拉一臉的震驚,以利亞.邁克爾森就像是完全轉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他不應該是最為紳士的嗎?“放開我,以利亞!”

以利亞突然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他的臉就在她的頭頂上方,他們的身體都幾乎貼合在了一起,“路上或許我可以給你更多的解釋,可我認為西雅圖目前來說並不安全,特別在一個吸血鬼長老離開後。”他快速地說,快速為絲黛拉打開了車門,把她直接塞進車裏。他的聲音就在她耳邊,而且不容拒絕,“你不會看到因為需要保護你而你的朋友們全都成為籌碼的。”

絲黛拉莫名其妙地安靜下來,“你們在做些什麽?我是指克勞斯,以及你。關於我還是關於你們?”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以利亞謹慎地放開了她,幾乎是一眨眼就坐到了她身邊的駕駛座上並且發動了汽車。

“安娜塔西雅下定決心的事很難改變,可我和尼克勞斯一致認為只有談判才是正確的解決方式,可你知道關於她的偏執。”和以利亞說話最大的好處就在於他不會讓你使勁的猜,也不會故意刁難你。他正開著車,一邊解釋著,“別小看安娜塔西雅,她是只厲害的吸血鬼,她周圍有眾多支持的群體,特別是在她和他們分享了你的秘密後。不過我們發現她也並不是全心奉獻的,她甚至沒有告訴那些吸血鬼群體不能直接咬你。”

“直接咬會怎麽樣?”絲黛拉很快想到曾經那個吸血鬼吸吮她的鮮血後發生的一幕,“死亡?”她還需要聽到肯定的答案。

“斯圖亞特家族被選中的女孩的血液中帶著詛咒,或許它很美味,但對吸血鬼來說是毒藥。”以利亞的眼神暗了暗,幸好現在是黑夜。行駛在路上,燈路打在他臉上忽明忽暗,如同他的心事。

“那麽我們去新奧爾良又能幫上什麽忙呢?你甚至都不知道克勞斯在哪。”

“我的巫師會保護你,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給我。”他說得頗有把握。

絲黛拉靠向椅背不再說話,她的心亂如麻以及她的情緒就像必須得積壓在那裏,可她能感覺到它們正在蠢蠢欲動,就像有著無數小蟲在啃噬著她。而現在能做的只有深呼吸,再深呼吸,她扭過頭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樹木,就像那裏有著什麽讓她特別感興趣的事物一般,只是盡一切可能不去關註身邊坐著的那個人就好。況且,以利亞的意思是不容質疑的,如果她呆在這裏才是麻煩,那些吸血鬼,以及會帶給切尼他們的麻煩。

可她是怎麽回事,她到底怎麽了?在她身上正發生著怎麽樣的改變?絲黛拉感覺自己整個人快要陷入癲狂了。

“我會死嗎?”她只是沒有忍住。

車嘎然停下,絲黛拉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以利亞帶著涼意的手捏著轉向他,那一刻,她發現自己居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安娜塔西雅確實想要你的命,可她更想要我的,不只是封印,而是砍下我的腦袋,燒成灰燼,真正的死亡。”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很認真,就連眼睛裏都流露著慷慨赴死的決心,不過他又說,“我活得夠久了,小姑娘。可並不代表我要束手就範。 ”如同猜到絲黛拉的擔憂,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社區大學再次發動了汽車,眼睛裏又有了笑意,“我會搞定之後的事,你的考試,你的成績單,現在只需要安排好你的暑假。新奧爾良的夏季可有你受的。”

一周後的考試,還有成績單?絲黛拉突然就從迷惑中清醒過來,可看上去以利亞不像在開玩笑。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會那麽順從,就像如同一個沈醉在戀情中的小姑娘似的 ,跟著心儀的王子私奔……私奔?天,她在想什麽呢!絲黛拉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直到坐上飛機,絲黛拉才懂得開口詢問,“你認為他會怎麽樣?”並不是才想到要關心一下,而是她不知道能和以利亞說些什麽。和克勞斯在一起時,她總是有著很多很多的問題,而和以利亞在一起的時候她認為許多問題居然更需要嚴謹對待。

“結果一定不會好。”以利亞簡單地回答。

他們又不說話了,出奇的安靜,她開始給派恩發短信,告訴他自己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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