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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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點也沒有變小，一輛汽車開過之後，季聞看到栗星雨打著傘朝他這邊跑過來，中途腳底還滑了一下，身體晃了晃幸好沒摔倒。
季聞大聲喊：“小心一點！”
他已經忍不住走出去兩步，半個身體都已經淋到了雨。
栗星雨跑到他面前，微微喘著氣，臉上盡是開心的笑容。
季聞低頭看到他的鞋子和褲腿已經全部打濕了，讓他收了傘跟他一起進去超市裏面。
超市的收銀員先是看了一眼栗星雨濕漉漉的鞋子，目光轉向他的臉上，最後低下頭像是什麽都沒看見。
季聞讓他坐，自己去買了熱飲和關東煮過來，跟他一起坐在玻璃窗前面看著外面大雨沖刷的街道。
栗星雨說：“晚飯就吃這個嗎？”
季聞說道：“如果雨不小的話，宵夜咱們也吃這個。”
“我有傘！”栗星雨表示反對。
季聞看他一眼，“你有傘結果你還是濕成了這樣。”
栗星雨轉過頭去抱著杯子喝了一口熱果汁，又轉過頭來問季聞：“濕成哪樣啊？”
季聞一楞，臉有些紅，“你在想什麽啊？”
栗星雨也臉紅，“什麽什麽啊？”
兩個人安靜下來，一邊喝水一邊吃東西。
雨下了這麽久，街上基本很少能見到走過的人了，就連車都變得稀少起來。
栗星雨起身去買了一個面包回來，坐下拆開包裝咬一口，看到外面的街道都有些積水了。
明明是被困在這個地方回不去，在這一刻栗星雨竟然奇怪地有一種幸福感。
他說：“其實一輩子待在這裏也挺好的。”
“啊？”季聞覺得這話莫名其妙。
栗星雨說道：“很安靜啊，又只有我們兩個。”
季聞轉過頭看了一眼坐著發楞的收銀員，什麽都沒說。
栗星雨繼續說道：“還有很多吃的，想吃什麽就去拿好了。”
季聞有些好笑，“先不說吃的都有給錢，以後也會有別客人進來，東西也會被你吃完的。”
栗星雨說：“假設這裏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有吃不完的食物，別的人進不來。”
季聞決定不提醒他還有個收銀員在。
栗星雨自己幻想著，“最好再多點吃的可以選擇，後面有大床、有電腦可以上網。”
季聞一只手撐著頭，“會悶死的。”
栗星雨說：“有氧氣。”
“不，”季聞解釋自己的意思，“我是說被關在這麽一個小空間裏，除了吃和上網別的什麽都不能做，會悶死的。”
栗星雨這回沈默了一下，他說：“有你在我就不會悶。”
聽到他這句話，季聞發了幾秒鐘的楞。
他與栗星雨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季聞並不喜歡宅在家裏，相反他總是在家裏有些待不住，想要給自己找到事情做才好，而且他不像栗星雨，他並不沈迷網絡。
栗星雨幻想中的美好世界其實並不是他喜歡的。
吃完了關東煮，外面的雨變小了，街上開始出現打著傘的行人。
“走吧，”季聞站起身，對栗星雨說道。
這時候已經有了其他客人進來超市裏面，短暫的平靜被打破了，栗星雨有些遺憾，他希望雨能夠下得更久一些才好。
季聞活動了一下脖子，他的身體已經很疲憊。
栗星雨起身對他說：“好，我們走吧。”
在季聞幫他爸爸把房子給租好的同時，他爸爸也已經回來了c市。
那天季聞親自去火車站接他，然後地鐵轉公交送他去了城郊的租屋。
房子租在城郊一棟臨街的兩層小樓房的二樓，是個單間帶衛生間。
季聞的爸爸看了一圈覺得挺滿意，他跟季聞說：“要不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
季聞微微蹙眉，他說：“我去學校太遠了。”
他爸爸是個挺高大的中年人，皮膚黝黑身形結實，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兇狠。季聞倒是比他爸爸長相稍微柔和一些，應該是繼承了媽媽的優點。
季聞爸爸名字叫做季海，他跟他哥哥不一樣，從小讀書不多，早早就在家裏幫忙，後來出去打工。由於性格的關系，跟幾個兒女的感情也並不怎麽好。
季聞不希望跟他一起住，從各方面來說。
季海卻問他：“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季聞連忙否認了，“當然沒有。”
季海在床邊坐下來，“我見過那些在外面打工的年輕人，都是十五六歲就談朋友了，也沒什麽，條件合適早點生孩子也挺好的。”
“說什麽呢，”季聞說道，“沒有這種事。”
他不想再跟爸爸交流這個問題，默默地幫著他爸爸收拾房間。
去衛生間接了一盆水出來，季聞發現他爸爸竟然在看他手機。
“你幹嘛？”季聞真有些不高興了，伸手去奪。
季海說：“你女朋友給你發的短信？”
季聞搶回手機看了一眼，見到是栗星雨發來的短信，問他晚上回不回去吃飯。他不悅地說道：“跟你說了不是我女朋友，這是我室友，是個男生。”
“嘿，”季海笑了一聲，不知道什麽意思。
季聞說道：“你能別翻我手機嗎？”
季海並不怎麽在意，語氣有些漫不經心，“我是你爸也不能看？”
季聞深吸一口氣，“這種毛病還是改一改吧。”
季海本來絞了毛巾準備擦床，聽到季聞這麽來了一句，頓時把毛巾給扔進了盆子裏，怒道：“什麽毛病？你說我什麽毛病？”
季聞知道他爸脾氣怪，平時有什麽事情他盡量忍讓著不跟他吵，可是這兩天自己火氣也有些大，一沒忍住就頂了回來。
現在見到季海發火了，季聞伸手去接過毛巾默默擰幹水，埋著頭不吭聲開始擦床。
他知道自己如果再還嘴，季海今天肯定就跟他沒完沒了了，幹脆不說話只做事。
季海自己發了一會兒火，季聞不搭理他，於是也就平息了，開始繼續收拾房間。
季聞一直在爸爸那裏待到了晚上，還陪他一起吃了晚飯喝了點啤酒才回去。
回去的時候深夜了，栗星雨還是在一邊看電視一邊等季聞。
喝了酒的季聞有些興奮，湊過去抵著栗星雨的額頭用力蹭蹭。
他呼吸之間都是酒氣，栗星雨一點不嫌棄，親了親他的嘴唇。
季聞跟他說：“早點睡覺！”
栗星雨問他：“一起睡？”
季聞笑著說：“好！”
洗完澡出來，兩個人依然擠在那張小床上，季聞抱著栗星雨，一直親他的臉。
栗星雨幹脆伸手固定住季聞的頭，對著他的嘴親了下去。
這個親吻持續了很久，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氣喘籲籲，臉頰發著燙。
季聞躺在栗星雨身邊，跟他頭挨著頭。
栗星雨突然說道：“我硬了。”
季聞呼吸一窒，好久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最後才說了一句：“嗯，我好像也是。”
栗星雨想著反正那麽黑，季聞也看不到他臉紅，於是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給我摸摸好不好？”
季聞這回沒有回答，在黑暗中睜大眼睛不知所措。
栗星雨沒有等到他的答案，幹脆伸手過去他腿間，“我給你摸一下。”
季聞有些急促地喘一口氣，他忍不住翻過身壓住栗星雨又親下去，同時也伸手過去要給栗星雨摸一摸。
彼此用手讓對方的身體得到了宣洩。
栗星雨心滿意足地把頭靠著季聞的肩膀睡了過去，季聞卻睜著眼睛，沒來由產生了一種罪惡感，他也不知道這罪惡感從何而來，反正就是讓他整個人都異常清醒，完全睡不著。
思緒奔逸著想起了嚴素玲跟他說過那些話，然後想到了家裏的媽媽和弟弟妹妹，最後又想到跟他發脾氣的爸爸。
後來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夢到自己在爬樓梯，腳步很沈很沈幾乎就要擡不起來了，偶然間註意到旁邊有一面鏡子，發現自己的肩膀上有一雙腳，竟然有人站在自己肩上壓著自己。
那一瞬間季聞被嚇醒了。
他從床上起來，輕輕繞過栗星雨，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然後用力捶捶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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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聞大聲喊：“小心一點！”
他已經忍不住走出去兩步，半個身體都已經淋到了雨。
栗星雨跑到他面前，微微喘著氣，臉上盡是開心的笑容。
季聞低頭看到他的鞋子和褲腿已經全部打濕了，讓他收了傘跟他一起進去超市裏面。
超市的收銀員先是看了一眼栗星雨濕漉漉的鞋子，目光轉向他的臉上，最後低下頭像是什麽都沒看見。
季聞讓他坐，自己去買了熱飲和關東煮過來，跟他一起坐在玻璃窗前面看著外面大雨沖刷的街道。
栗星雨說：“晚飯就吃這個嗎？”
季聞說道：“如果雨不小的話，宵夜咱們也吃這個。”
“我有傘！”栗星雨表示反對。
季聞看他一眼，“你有傘結果你還是濕成了這樣。”
栗星雨轉過頭去抱著杯子喝了一口熱果汁，又轉過頭來問季聞：“濕成哪樣啊？”
季聞一楞，臉有些紅，“你在想什麽啊？”
栗星雨也臉紅，“什麽什麽啊？”
兩個人安靜下來，一邊喝水一邊吃東西。
雨下了這麽久，街上基本很少能見到走過的人了，就連車都變得稀少起來。
栗星雨起身去買了一個面包回來，坐下拆開包裝咬一口，看到外面的街道都有些積水了。
明明是被困在這個地方回不去，在這一刻栗星雨竟然奇怪地有一種幸福感。
他說：“其實一輩子待在這裏也挺好的。”
“啊？”季聞覺得這話莫名其妙。
栗星雨說道：“很安靜啊，又只有我們兩個。”
季聞轉過頭看了一眼坐著發楞的收銀員，什麽都沒說。
栗星雨繼續說道：“還有很多吃的，想吃什麽就去拿好了。”
季聞有些好笑，“先不說吃的都有給錢，以後也會有別客人進來，東西也會被你吃完的。”
栗星雨說：“假設這裏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有吃不完的食物，別的人進不來。”
季聞決定不提醒他還有個收銀員在。
栗星雨自己幻想著，“最好再多點吃的可以選擇，後面有大床、有電腦可以上網。”
季聞一只手撐著頭，“會悶死的。”
栗星雨說：“有氧氣。”
“不，”季聞解釋自己的意思，“我是說被關在這麽一個小空間裏，除了吃和上網別的什麽都不能做，會悶死的。”
栗星雨這回沈默了一下，他說：“有你在我就不會悶。”
聽到他這句話，季聞發了幾秒鐘的楞。
他與栗星雨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季聞並不喜歡宅在家裏，相反他總是在家裏有些待不住，想要給自己找到事情做才好，而且他不像栗星雨，他並不沈迷網絡。
栗星雨幻想中的美好世界其實並不是他喜歡的。
吃完了關東煮，外面的雨變小了，街上開始出現打著傘的行人。
“走吧，”季聞站起身，對栗星雨說道。
這時候已經有了其他客人進來超市裏面，短暫的平靜被打破了，栗星雨有些遺憾，他希望雨能夠下得更久一些才好。
季聞活動了一下脖子，他的身體已經很疲憊。
栗星雨起身對他說：“好，我們走吧。”
在季聞幫他爸爸把房子給租好的同時，他爸爸也已經回來了c市。
那天季聞親自去火車站接他，然後地鐵轉公交送他去了城郊的租屋。
房子租在城郊一棟臨街的兩層小樓房的二樓，是個單間帶衛生間。
季聞的爸爸看了一圈覺得挺滿意，他跟季聞說：“要不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
季聞微微蹙眉，他說：“我去學校太遠了。”
他爸爸是個挺高大的中年人，皮膚黝黑身形結實，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兇狠。季聞倒是比他爸爸長相稍微柔和一些，應該是繼承了媽媽的優點。
季聞爸爸名字叫做季海，他跟他哥哥不一樣，從小讀書不多，早早就在家裏幫忙，後來出去打工。由於性格的關系，跟幾個兒女的感情也並不怎麽好。
季聞不希望跟他一起住，從各方面來說。
季海卻問他：“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季聞連忙否認了，“當然沒有。”
季海在床邊坐下來，“我見過那些在外面打工的年輕人，都是十五六歲就談朋友了，也沒什麽，條件合適早點生孩子也挺好的。”
“說什麽呢，”季聞說道，“沒有這種事。”
他不想再跟爸爸交流這個問題，默默地幫著他爸爸收拾房間。
去衛生間接了一盆水出來，季聞發現他爸爸竟然在看他手機。
“你幹嘛？”季聞真有些不高興了，伸手去奪。
季海說：“你女朋友給你發的短信？”
季聞搶回手機看了一眼，見到是栗星雨發來的短信，問他晚上回不回去吃飯。他不悅地說道：“跟你說了不是我女朋友，這是我室友，是個男生。”
“嘿，”季海笑了一聲，不知道什麽意思。
季聞說道：“你能別翻我手機嗎？”
季海並不怎麽在意，語氣有些漫不經心，“我是你爸也不能看？”
季聞深吸一口氣，“這種毛病還是改一改吧。”
季海本來絞了毛巾準備擦床，聽到季聞這麽來了一句，頓時把毛巾給扔進了盆子裏，怒道：“什麽毛病？你說我什麽毛病？”
季聞知道他爸脾氣怪，平時有什麽事情他盡量忍讓著不跟他吵，可是這兩天自己火氣也有些大，一沒忍住就頂了回來。
現在見到季海發火了，季聞伸手去接過毛巾默默擰幹水，埋著頭不吭聲開始擦床。
他知道自己如果再還嘴，季海今天肯定就跟他沒完沒了了，幹脆不說話只做事。
季海自己發了一會兒火，季聞不搭理他，於是也就平息了，開始繼續收拾房間。
季聞一直在爸爸那裏待到了晚上，還陪他一起吃了晚飯喝了點啤酒才回去。
回去的時候深夜了，栗星雨還是在一邊看電視一邊等季聞。
喝了酒的季聞有些興奮，湊過去抵著栗星雨的額頭用力蹭蹭。
他呼吸之間都是酒氣，栗星雨一點不嫌棄，親了親他的嘴唇。
季聞跟他說：“早點睡覺！”
栗星雨問他：“一起睡？”
季聞笑著說：“好！”
洗完澡出來，兩個人依然擠在那張小床上，季聞抱著栗星雨，一直親他的臉。
栗星雨幹脆伸手固定住季聞的頭，對著他的嘴親了下去。
這個親吻持續了很久，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氣喘籲籲，臉頰發著燙。
季聞躺在栗星雨身邊，跟他頭挨著頭。
栗星雨突然說道：“我硬了。”
季聞呼吸一窒，好久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最後才說了一句：“嗯，我好像也是。”
栗星雨想著反正那麽黑，季聞也看不到他臉紅，於是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給我摸摸好不好？”
季聞這回沒有回答，在黑暗中睜大眼睛不知所措。
栗星雨沒有等到他的答案，幹脆伸手過去他腿間，“我給你摸一下。”
季聞有些急促地喘一口氣，他忍不住翻過身壓住栗星雨又親下去，同時也伸手過去要給栗星雨摸一摸。
彼此用手讓對方的身體得到了宣洩。
栗星雨心滿意足地把頭靠著季聞的肩膀睡了過去，季聞卻睜著眼睛，沒來由產生了一種罪惡感，他也不知道這罪惡感從何而來，反正就是讓他整個人都異常清醒，完全睡不著。
思緒奔逸著想起了嚴素玲跟他說過那些話，然後想到了家裏的媽媽和弟弟妹妹，最後又想到跟他發脾氣的爸爸。
後來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夢到自己在爬樓梯，腳步很沈很沈幾乎就要擡不起來了，偶然間註意到旁邊有一面鏡子，發現自己的肩膀上有一雙腳，竟然有人站在自己肩上壓著自己。
那一瞬間季聞被嚇醒了。
他從床上起來，輕輕繞過栗星雨，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然後用力捶捶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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