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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沸騰了起來:“陽泉酒家!陽泉酒家!陽泉酒家!”

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喊聲沖擊得我的耳膜都在隱隱作痛,陽泉酒家的一幹工作人員更像是瘋子似的開始拿著鍋鏟尋找各種可以敲打的東西,動作幅度極大的發出震耳欲聾的噪音,及第師傅笑得臉上的粉都開始一塊一塊地往下掉了。

“太棒了!是我們陽泉酒家啊!是我們陽泉酒家贏了!”

“小當家你真是太厲害了!不愧是及第大廚看中的人啊!”

“小當家你宇宙超級無敵厲害!”

……今天早上小當家煮湯的時候好像你們還在嘆息劉昴星肯定贏不了的吧?未免早上的態度跟現在天差地別的也太厲害了些,但是現在小當家贏了,奉承幾句也是應該的。可以理解。

“啪啪啪——”

“咚咚咚——”

“鏘鏘鏘——”

掌聲雷動,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參雜其中竟也不讓人覺得突兀,可我嫌太吵了,跟嘟嘟說了一聲就想回陽泉酒家歇著,解七聽聞我要自己先回去說是不放心我一個人走夜路,便跟著我一道回去了。

整個廣州城的人此時都在廣場上,有的人大肆歡騰,有的人嗚呼哀哉,走的距離遠了些,聲音依舊不絕於耳,只是燈光暗了。

看不清楚腳下的路難免磕磕絆絆的踩到石塊,只依靠著星光壓根是妄想,我一不小心絆了一跟頭,幸好解七眼疾手快地把我拉住,不然我一定摔個大馬趴。

“謝謝師父。”我說。

“沒事,”他道:“你就一直拉著我吧,阿甜。”

我輕輕‘嗯’了一聲,接著伸出爪子抓住解七的袖子。

走了大半條路我們倆誰都沒說話,靜默的像是兩只水桶,讓我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細孔都不舒服。

我覺得今天晚上我和解七的相處模式有些怪異,正當口腦子裏還響起了小時候看的窮搖奶奶的裏面的插曲: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

我冷得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要做點什麽才能打破現在的局勢呢?

我仰起頭去看解七,他的側臉被月光氤氳的有些模糊了,沒有平時那麽霸氣測漏,倒是顯得溫和不少。

“師父,”我叫了他一聲,說:“我給你唱首歌吧。”

他沈聲:“好。”

我咳嗽了兩下,清了清嗓子,接著放開音大聲唱:“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

解七:“……”

這下我覺得氣氛好多了。

……

——————————————————

……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嘟嘟跟我們說她爹讓小當家去考特級廚師證書,她要陪著小當家一起去考場,考試就在本月十五,離今天還有九天。

我‘哦’了一聲沒了下文,以為嘟嘟就是跟我們宣布這個消息的,沒想到嘟嘟卻拉著我的手很熱情地問我要不要也一起去。

我疑惑臉:“考場不是只有考生可以進嗎?”

“沒關系的啦,”嘟嘟握著我的爪子搖晃:“我們可以以小當家助手的名義一起陪他進去考試的!”

嘟嘟和小當家關系好的都穿一條褲衩了,可我跟小當家的關系又沒有像是嘟嘟跟他的這麽好,我可不願意和小當家穿同一條褲衩,而且我要是去了解七怎麽辦?他已經獲得了特級面點師的稱號,估計特級廚師的副本考官會因為他等級太高不讓他進去。

“阿甜要跟著我。”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爾康已經替我拒絕了。

“哦……是這樣啊……”嘟嘟看起來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她又調整過來了:“這樣也沒關系啦,反正特級廚師只考一天!”

“那個……我要帶著阿甜走了,今天收拾一下行李,我們明天就會啟程。”

就在嘟嘟興奮完一分鐘的時間都沒到呢,爾康就當頭給她潑了一瓢冷水。

不只陽泉酒家的一幹人等驚訝了,我也挺驚訝的,因為先前爾康根本就沒跟我說過這回事。

“為什麽啊?!”嘟嘟急忙問:“解師傅你是覺得我們陽泉酒家吃的不好還是住的不舒服?為什麽要這麽急著帶阿甜離開?你們還會回廣州來嗎?”

嘟嘟像是個連珠炮似得對著解七左一個問題右一個問題,也不怕把他砸暈了。

“我帶阿甜來廣州的目的有兩個,一是餃子大賽,二是挑戰廣州最有名的廚師。餃子大賽現在已經結束了,而在餃子大賽後廣州最有名的就屬你們陽泉酒家了,及第大廚的手現在還傷著,小當家我等他拿到了特級廚師的封號之後再來打敗他!”

解七的想法我摸不清楚,不知道他現在不和小當家切磋,想的是為了不在小當家拿到特級廚師之前搓掉他的信心,還是為了在小當家拿到特級廚師之後再狠狠地打敗他彰顯自己的實力?

同行業的不是相見恨晚就是仇似勁敵,亙古不變。我個人比較傾向於前者,昨天晚上小當家還跟爾康學編花冠去討嘟嘟歡心就是最好的例子。

由此可見小當家跟爾康的關系還是不錯的。

當天晚上陽泉酒家歇業開派對,當然不僅僅是我和解七的餞別會,還是小當家在餃子大賽上勝出的賀喜會。

“阿甜,其實我挺不想你走的,”嘟嘟給我倒了一杯子酒,滿臉的哀傷:“就算分開了,我們也還是好閨蜜,是不是?”

“當然啦,我們一輩子都是好朋友,”我端起杯子跟嘟嘟的酒杯碰了一下:“再說了我和師父也不是一去就不回來了,總還會有我們碰頭之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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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只燒賣

第十六只燒賣

——>>喏,往右走十五米有口井跳下去就是了,敲我家的門幹什麽?

解七這臨時的公布真是襲的我有些疼,要離開陽泉酒家繼續趕路我可是一丁點的心理準備都沒有,不過說要收拾我也沒什麽東西好收拾的,提臀就能走人。

第二天我和爾康一早就走了,早得甚至都沒來得及跟陽泉酒家的人說一句‘後會有期’,我問爾康他幹什麽這麽風風火火的,又不是去投胎,他說他最怕這種分別的場景,怕自己控制不住就想留下來不離開了。

我問他都闖蕩了那麽多個城市了,五湖四海交到的朋友不見得都這樣不告而別吧?解七思慮了一會兒,鄭重地回答我說:“這次不一樣。”

我也不具體問他是個怎麽樣的不一樣法了。

出了廣州城我們一路向著東南西北也不知道是哪個方向前進著,解七說他想去雲南省的曲青村看看,及第師傅說那裏有賈雄賈大師開的餐館,他想去找賈大師的後人挑戰。

廣州到雲南有多少距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們一定會走上很多天,沒有交通工具就是不方便啊不方便……

解七帶的幹糧不多,在一個奇形怪狀的山頭走了兩天一夜還沒翻過去後,他帶的大餅都被啃光了。

得知糧食消耗完的這個噩耗,我處於一種很驚恐很絕望的狀態。捧著臉頰,我作出和世界上有名的那副油畫一模一樣的動作來。

我沒叫出聲,我怕口水被我喊幹了之後脫水而亡,因為水囊裏的水剩餘也不多了。

又餓又累地又堅持了大半天,到第三天傍晚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整個人像是塊豆腐似的軟綿綿的了,我虛弱地扯住解七的胳臂:“爾康我走不動了……”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緣由缺水而幹裂的嘴唇:“快了快了,阿甜你看前面有點光,說不定是個民居,我們去投宿一晚吧……”

解七說話有氣無力的,估計也是身心俱疲,但是他這一招畫餅充饑望梅止渴對我的靈魂和肉|體來說真的沒幫助啊,我眼睛前面都開始冒金色的小星星了。

“別走了別走了!”我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倚靠到他的身上去:“我們今天就隨便找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不是的阿甜,我沒騙你,前面真的有點光啊……”

他似乎還想跟我擺事實講道理,我直接躺地上耍死賴活:“走不動啦!我真的走不動啦爾康!”

“……”

解七沈默了一會兒,接著把背上的鋼棍卸了下來,我還以為他要拿鋼棍來抽我呢,急忙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師父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何況我還是個女孩子家!你不能打我!而且你先前還說過要好好照顧我的!別說話不算話啊!”

他向我走近了一步,我的神經都繃緊了,立刻向後退到離我最近的大樹後,準備再觀察一下他,要是解七真有用鋼棍逼迫我就範繼續往前走的意向,我就爬到樹上去躲起來!情急之下我也沒考慮他是不是也會爬樹。但目測以爾康的體重他是爬不上的。

“……阿甜,”黑暗中他的那雙翡翠綠的眸子泛著光,帶著一絲很深的怨念註視著躲在樹後的我:“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老實說解七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但相處久了還是覺得他人挺溫和友善的,可是現在是特殊時刻!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再說現在缺水缺糧食的情緒暴躁也不是沒可能!

我探出腦袋:“那你鋼棍拿下來幹什麽?”

“我不把鋼棍拿下來,怎麽背你?”解七蹲下|身,手背到身後去拍了拍背部:“來吧阿甜,我背你走。”

聽了他的話我才知道剛才是我想的多了。

挪步向解七走過去,跳上他的背,我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輕輕在解七的耳邊說了一聲:“好了。”

解七的背很寬,趴在他的身上有一種很安穩很踏實的感覺。他好像故意放緩了步伐,為了不讓我顛著。

背著我雙手要托著我的大腿,他的鋼棍就由我背著了。一人再加一根鋼棍,他看上去吃力的緊,沒多久脖頸上逮著的黃領巾就被汗打濕了。

……啊……他的鋼棍實在是太重了。

我沒有手帕,這個時代也沒餐巾紙,於是就想著給解七吹涼風,可剛剛哈出一口氣,他就渾身僵住了。

“阿甜……你別往我脖子裏頭吹氣,”解七腳步停了停再繼續往前走,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我不舒服。”

我有點委屈。

解七好像後腦勺長了雙眼睛似的看到我不高興了:“我知道,你是看我出汗想讓我涼快些,可是我……可是我……”

正在他支支吾吾的時候,前面出現了一間破舊的茅草屋,有微光從破碎的窗紙洞裏漏出來,灑了一地的零零碎碎。

“阿甜你看!我真的沒有騙你!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啊!”解七有些興奮,背著我朝那間茅草屋跑了過去。

走到木門前他將我放下來,接著正了正衣服敲門:“請問有人在嗎?”

一個衣著襤褸看著約四十的婦人將門打開,狐疑地瞅著我和解七:“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從東土大唐而來,是去西天拜佛求經的。”

“你們要去西天?去找死?”婦人看了看解七又看了看我,擡手往右一指:“喏,往右走十五米有口井跳下去就是了,敲我家的門幹什麽?”

“……誰說我們要去西天拜佛求經的?!”我白了解三藏一眼,正經道:“俺老孫……呸!我們是過路的旅人,準備去雲南的曲青村,現下糧食吃光了水囊也喝完了,又饑又渴又累,想在姐姐家投宿一晚,不知可不可行?”

婦人被我一聲‘姐姐’叫得挺樂呵,歡天喜地地將我們迎了進去:“大妹子,我現在就起鍋給你跟你爹做飯,你們坐著等我。”

“謝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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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只燒賣

第十七只燒賣

——>>假如他有事呢?不怕萬一,只怕一萬,在這種關鍵時刻,我只想留在他身邊,跟他在一起。

這戶人家雖是有些落魄,桌上只有一個菜,但好在味道不錯,比起在路上的幾天一直吃的大餅好的多了。

我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適應能力了,還會有穿越女比我更好投餵的嗎?絕對沒有啦!

一飯一菜統統都是盛放在葉子中的,是那種大片的芭蕉葉。用樹葉來當吃飯的用具我還是頭一次,不過沒關系,人生就在於多嘗試!而且這也挺方便的,吃完就可以直接扔掉,洗都不用洗!明天再去樹上摘兩片就好啦!

屋子很小,廚房臥室客廳三合一,茅房在後面,晚上睡覺倒是成了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婦人給了解七一條毯子,說只能委屈我爹睡在凳子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床板太硬的關系,我一直睡不著,婦人好像也不怎麽有睡意的樣子:“大妹子,你有心事?”

我怕是自己翻了兩次身影響到她了:“是不是我動靜太大了?”

“不是……只是這屋子裏已經好久沒接待過客人了,”她悶悶道:“我是高興的,今兒個來了你能陪我說說話。”

“姐姐,你家相公呢?”我將身子轉過去看她:“怎麽不見他。”

“他上山去打獵,說要打只老虎扒了皮給我做身虎皮裙子……他說晚上就回來,可是我等啊等,等啊等,等了他三年都沒等到他回來……”她越說聲音越低,接著幹脆哭起來:“許是被野獸吃了罷,也有可能是被山裏的土匪哢嚓一刀子,我不願去想,也不想去想……”

我這一問倒是戳到人家的傷心事了:“姐姐別哭,別哭了,你家相公一定還活著的。”

“若是他活著,又為何不回來找我?莫是下山去找了別的女人逍遙快活?”

她反問得我啞口無言,只好吞了聲不說話了。

第二天早上婦人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給我們張羅早餐,等我們吃完還送了我們一段路才道了再見。

我和解七繼續向前進,他背著個鋼棍面色不虞。從昨天進那個屋子的時候他看起來就不太開心的樣子,也不知道哪個地方讓他不開心了。

“師父,我看你一臉苦逼的樣子,我來給你講個笑話吧。從前有一個男人,他的名字叫做……”

“阿甜。”

“師父你不想聽我講笑話嗎?那我給你唱首歌?”我摸著下巴思考起來,上次把國歌唱完了,這次唱什麽呢??

“阿甜,無論我現在跟你說了什麽你都要保持鎮定。”他的表情很嚴肅,嚴肅的像是緊致的化妝水剛買了第一天就全部倒在了臉上一樣。

被解七這麽一說我也不自覺地肅穆了起來,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出什麽事情了?”

“有一群人在跟蹤我們,大概在離開我們兩百米左右的地方,”我想回頭去看,他立即制止我:“別回頭阿甜,按照原來的速度往前走,不要快也不要慢。”

我又硬生生地將轉了十幾度的腦袋擺正。

“因為摸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有幾個人也不清楚,但聽腳步聲我約莫著有十二三個,”解七的表情愈發的糾結了:“以我一人之力不知道能不能護你周全……”

山間小道就算是呼救了也沒有用,根本就不會有人出來救我們,可是跟蹤我們的人數不少,解七就算有著逆天的本領一個頂三也不夠打的啊!

據昨天我們碰見的那個婦人所說,恐怕跟著我們的是這片綠林的土匪了。如此光天化日地就出來打劫,不知道是狗膽包天還是個個身上都懷著武藝?

愈想愈是覺得可怕。

該怎麽辦呢?

“阿甜,你看見前面那棵松柏了嗎?”就在我愁得兩條眉毛要並攏的時候解七開口了。

“看見了。”我說。

解七在打什麽主意?

“走到那棵松樹前我會把鋼棍卸下來,到時候你就什麽都別管,向前跑就是,我會攔住他們。知道了嗎阿甜?”

爾康這法子好像只考慮到我沒考慮到他自己,可他怎麽辦?十幾個人把他團團圍住他如何脫身?

“那師父呢?”

“我如果打得過肯定把他們全部打趴下,如果我打不過就三十六計走為上,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沒事的。”

“不行!”我無法同意他的方案。

我一直都很討厭那些偶像劇裏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被綁匪綁架了之後逃出來又被歹人發現了,結果男主角叫女主角逃跑,女主角哭得妝都花了說不要跟男主角分開的老套情節,可真發生在了我身上了,我也不想跟他分開了。

假如他有事呢?不怕萬一,只怕一萬,在這種關鍵時刻,我只想留在他身邊,跟他在一起。

我膽子小,我怕啊。沒有了他,我怎麽辦?

“你留下只會影響我施展拳腳,只會害我們兩個人都跑不掉!”

我知道解七是想讓我自己一個人先跑掉,然後他好沒了後顧之憂,可是我跑掉了之後假若他沒逃掉呢?誰知道那群土匪劫財不成會不會起了殺心?再走方圓百裏也未必到眼能見的村落,我也找不到人來幫他,我怎麽肯啊?

“不行!我要跟你並肩作戰!”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我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麽豪氣萬丈,說完我自己都怔忡了一下。

……我手上連根樹枝都沒有拿什麽跟爾康並肩作戰……

=。=

穿越大神我的穿越女光環呢?來個變身的技能啊!來點裝備啊!等級升一升啊!我要代表月亮消滅這些壞人!用爾康做的燒賣砸死他們!

“你的心意我領了,”解七忽然駐足停了下來,我們倆已然站在剛才他說的那棵松柏之前,他將綁帶解開,將鋼棍拿了出來,接著一聲大吼,聲音洪亮的亦如百獸之王,震得整個森林都在搖晃:“跑啊阿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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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只燒賣

第十八只燒賣

——>>有腥稠黏膩的東西掉在我的脖頸裏,熱乎乎的,還有著一股鐵銹的味道。

我覺得導演給我的劇本一下子變了畫風了,有一種小丸子的姐姐穿越到網王裏跟村哥談了個戀愛還在一起生孩子了的奇怪又巨萌的感覺。

現在這個時候我要不要抹著眼淚回頭對著爾康也大吼: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這種話?

……胃裏好像有液體在翻騰。

我遲疑了幾秒才挪動了步伐準備開跑,但是晚了,已經有頭發染成五顏六色搞的像是雞窩一樣的兩個殺馬特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們的發型是哪家發廊給你們做的?”能不能別這樣?汙染到我的眼睛了。

“是山下王子街和女王街的交叉路口那家叫做……等等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的發型是在哪家發廊做的!我可是來搶劫的!”穿著個黑色小馬甲的紅頭發聽了我的問題後仔細回想了起來,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我們的一問一答並不適合現在這個場景。

“我……我沒有錢啊……”看我和解七的樣子就知道我們兩個窮的要命了啊,居然還來打劫我們,實在是太沒有眼力勁了!

紅頭發旁邊的紫頭發連句完整的話都沒說,直接‘呀呀呀呀呀’地叫著就朝我撲了過來。

他右手高舉著一根鐵棒,面孔猙獰得好像一塊擦馬桶的抹布。看這架勢是要把我捶成肉泥了。

要死不死的時候慫不慫已經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我鬼哭狼嚎地一邊哭一邊到處亂竄,紅頭發跟紫頭發追在我屁股後頭啃!

“阿甜——!!”

“師父——!!”

“阿甜——!!”

“師父——!!”

“阿甜——!!”

“……”

……爾康你信不信我請你吃兩個大耳刮子?

“小樣!看我不抓著你!”就在我和爾康深情地對空呼喚後,後頭追著我屁股啃的兩個殺馬特追上了我,紅頭發像是拎小雞一樣抓著我的後衣領就把我提了起來,紫頭發站在紅頭發的旁邊對著我露出陰森的笑容。

紅頭發把我在空中三百六十度不知道轉了多少圈,轉得我頭暈眼花了之後將我夾在了他咯吱窩下,他向著解七大聲道:“你女兒已經被我抓住了!要是你不想她死的話就繳械投降!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老實把錢交出來我就饒了你們倆的狗命!”

我剛剛跟殺馬特玩老鷹抓小雞沒註意爾康打架的英姿,這麽一會兒他居然把十個手臂跟我大腿差不多粗的男人都撂趴下了!真厲害!

十個鼻青臉腫的非主流躺在地上,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臉上有著明顯的鋼棍印子,用來打人的兵器四散一地。

聽見紅頭發的喊話,鶴立雞群的解七轉過了身。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的汗水將碎毛都沾濕了,脖子裏系著的黃領巾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馬甲破了,褲子上也蒙著一層灰。

浴血奮戰以一打十一定很辛苦,但他好像只是費了太多的力氣有些累而已。

……只要沒受傷就好。

紅頭發看到自己躺了一地的兄弟,害怕地後退了兩步,我能很清晰地聽見他吞咽口水的‘咕咚’一聲。

他努力地裝作不害怕的樣子,說出來的話聲音卻還是在抖的:“要你女兒活命就把你的鋼棍扔了!”

解七絲毫沒有遲疑,將手中的鋼棍‘啪’地一下丟向了旁邊的草叢中:“把阿甜還給我!”

還沒到陽泉酒家之前我們兩個人睡在一間房裏,他睡覺都是抱著鋼棍睡的,我想那根鋼棍一定是解七很寶貴的東西,可是他現在卻肯為了我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就把鋼棍扔掉了。

……我們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還是我賴在他身邊不肯走的……

解七果然是個好人。

不知不覺我給他發了一張好人卡。

“我已經扔掉了,現在可以把阿甜還給我了?”

他陰著一張臉朝這邊走了兩步,紅頭發顫了一下,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用力重了幾分:“不、不準過來!”

我被他掐得呼吸困難,整張臉都漲紅了,雙手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腕。

“你要是敢動一下!我就下手掐死她!”

大哥你已經快要把我掐死了,你沒看到我已經吐出舌頭在翻白眼了嗎?

那種大腦快要爆裂開來的瀕死窒息感讓我渾身都開始抽搐了,再過幾分鐘我大概就要駕鶴西去了。

意識逐漸模糊,眼睛快要看不清楚東西了,視覺所觸及之處都像是被紗帳蓋上了似的,只不過……怎有一小片的紫色在緩緩地朝解七身後移動?

是那個紫頭發的殺馬特嗎?他準備偷襲爾康嗎?在爾康的註意力全部都在我身上的時候?

好卑鄙!

我想要提醒解七,提醒他有危險,但是我現在根本就說不出來話,一個字都難。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可是我不想死啊。

“砰——”

“啪啪——”

“咚——”

“啊——”

“沙沙沙沙——”

有拳頭砸在肉上發出的悶響聲,有重物砸在樹桿上使樹晃動而帶出來的葉子搖曳聲。

……打起來了嗎?那個紫頭發的殺馬特是不是偷襲成功了?

被扔在地上的時候我的頭很亂,一切都好像打上了馬賽克似的不了然,不透徹。

我趴在地上好一陣猛咳,似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從嗓子眼裏咳出來,似要把自己的眼珠子都從眼眶中咳得飛出去。

“阿甜,沒事了,他們全部都被我……打倒了。”

熟悉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兩條健壯的臂膀像是城堡似得搭建起來,將我整個人環抱在其中。

四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住了。

“沒事了,沒事了,不用害怕了。”解七笨拙地拍著我的脊背,像是哄著嬰兒讓他不哭不哭一遍一遍地重覆說。

他抱著我的姿勢有些僵硬,不知道這是不是解七第一次抱人,或者是第一次抱住一個和他性別不一樣的雌性生物,但這個懷抱卻讓我覺得很安心,很寧神。

我蹭了蹭解七的胸口,抱住他的腰:“我不害怕了。”

“嗯,那就好。”他磕在我發頂的下巴動了動,接著有腥稠黏膩的東西掉在我的脖頸裏,熱乎乎的,還有著一股鐵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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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只燒賣

第十九只燒賣

——>>他臉部肌肉一動,又有新鮮的血液從裏流出來,源源不斷,擦拭不凈。

我渾身一凜,將解七推開:“你受傷了?”

解七的左臉頰上被劃出了一道很長很長的口子,從他的額頭直直地裂開到下巴,殷紅的血液一顆一顆地從翻開的肉裏湧出來,像是血紅的珍珠一般紮得人眼睛疼。

他的傷口又深又長,觸目驚心,猙獰的像是一條吐著蛇信子的毒蛇那般正在攀爬。

我向解七的臉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他,但是又不敢去觸碰他,怕是一碰他就疼得驚天動地。

解七對著我笑了笑,被鮮紅浸染的左眼幾乎都睜不開了,語氣卻雲淡風輕地好像在跟我討論午飯要不要吃番茄炒蛋:“沒關系的,一點小傷。”

“小……傷?”

他牽扯了下嘴角:“男人的身上要有點疤痕才算的上是有魅力,何況還是這麽霸氣的一道口子,我這可是賺了一大筆!走在大街上怕是回頭率都增加好幾倍呢。”

解七這算是想要安慰我麽?讓我不要去在意他臉上的傷?可是……可是……

他毀容了啊!

解七臉上的這道疤痕是我造成的,他是因為救我才會弄成這個樣子……

愧疚感像是一顆小小的種子,撥開了我心頭的土壤種了進去,接著生根、發芽。

男人雖不比女人更加看中臉,但是變成如此的話……不介意也難吧。

“對不起……”我盯著解七的臉,喃喃地開了口,聲音卻細弱蚊鳴。

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躊躇直接跑掉的話,解七一個人就會打倒所有的壞人了吧,然後再來找我,那樣就不會發生我被壞人抓住逼他就範的事情了……

……啊……都是我的錯……

我自責地低下頭不敢再去看他。

“我知道你受驚了,是我沒保護好你,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阿甜,以後我不會再讓你碰到這種事情了。”

……我並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你啊……

舌尖上滾動了幾遍的話依然還是說不出來。

解七為了我才會受傷,現在還在為了沒有保護好我而把責任統統都歸咎到了自己的身上,我大概……大概再也找不到這麽好的人了吧……

“……我……我幫你擦臉……”

不知不覺眼淚竟流了一臉都是,我抽噎著擡起頭,拿出自己的手巾小心翼翼地去觸碰他的傷口。

口子旁邊的血已經凝固結成一塊塊小小的血痂了,需要用點力氣才能擦拭掉,我手下微微一動,解七就疼得‘嘶嘶嘶’地抽氣。

他臉部肌肉一動,又有新鮮的血液從裏流出來,源源不斷,擦拭不凈。

解七這傷傷得連包紮都沒有辦法,別要是發炎了,這個世界肯定沒有抗生素,他萬一……他萬一要是……

我搖了搖頭,把腦袋中的想法扔出去。

不會有那種可能的,解七的身體這麽壯實,一看就不像是會被小毛小病打倒的。不過還是盡快到下一個村落找個大夫給他瞧瞧吧,內用外敷輔助一下恢覆起來可就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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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只燒賣

第二十只燒賣

——>>本來就長得磕磣,現在看都不能看了!肯定沒姑娘肯嫁給你了!

天黑了亮,亮了黑,我們終於是從這山灣灣裏走出去了,但不知道怎麽搞的,我們這一走居然走到魔都上海了。

我對此不怎麽驚訝,畢竟我就是個穿越過來的,說不定這個世界裏也有什麽異次元空間正巧被我和解七走入了呢?

解七不驚訝是我沒想到的,不過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沒上過地理課。

魔都比起廣州來要繁華得多,港口都是來來往往運貨的商人,站崗的捕快手裏還拿著看起來很高大上的警棍,街上步行的人們穿著也很華麗光鮮,叫賣的小販比廣州的要更大聲更賣力。

臨海城市海鮮比較多,蝦魚鱉都是用籮筐一籮一籮裝著叫賣的,解七看著魚蝦哈喇子流了一領巾。

……原來他的黃領巾是當口水兜用的……

我逮住一個行人問了問魔都最好的大夫,然後拽著腦袋不肯轉回來的解七往對方告訴我的地點走:“你有點自覺好不好?臉上這麽大的一道傷口,沒用過任何藥,這疤要是去不掉,你一輩子娶不到媳婦兒看你怎麽辦!”

他一點都不著急的態度可把我氣壞了,到底傷是傷在他身上還是傷在我身上了?真是皇帝不急太……我呸!

“沒關系的阿甜,都已經愈合了。”

我就討厭他無所謂,我就討厭他覺得沒關系,因為我覺得有關系啊!他幹什麽一直這麽淡然以為自己是聖母瑪麗亞嗎?!還是解七看破紅塵了?準備出家當和尚去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說顯得特別大方特別大丈夫?我就不會覺得難過了?”我甩開自己握住他的手,揚起脖子直視他那雙翠綠色的眼眸:“師父真跟我客氣!連自己毀容了也認為不要緊!”

我知道在大街上跟解七鬧別扭不合適,但我實在是憋不住,一路上他都在安慰我,他怎麽就不為自己想想呢?他都不知道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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