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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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色朦朧，碩王府的公主房倒不像往常一般冷清，從坤寧宮出來的那幾個女官聚在這裏陪蘭馨一起說話兒。回到碩王府已然有幾日了，蘭馨過得依然是之前那般的日子，換了心態之後，只要白吟霜不隔三差五的誇她“高貴大方”“善解人意”，她倒也樂得清靜了。
“就是這樣，雖說還不曾有什麽正經兒的儀式，但白姨娘的名份算是定下了，梳起了婦人頭，福晉還為她準備了紅色的新衣裳。”崔嬤嬤將在府中聽來的消息說了一下。
坤寧宮跟出來的女官皺眉道：“這碩王府裏的人莫不是糊塗了，婢子有孕這事竟不稟告公主就自作主張。再說哪裏有妾室穿紅的道理？”
蘭馨現在對富察皓禎是不是要正式納白吟霜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不禁為白吟霜的父親感到悲哀，蘭馨自小傾慕漢家文化，聽說漢人是最重視忠孝節義的。白吟霜卻在她爹屍骨未寒之時便與人珠胎暗結，進府之後更是一句半句都不曾提到她爹，修墳立牌位都不曾做過，倒仿佛從未有過父親一般。
蘭馨雖是滿人，卻一直恪守儒學孝道，當年她不過6.7歲，父母雙亡，本是要按照滿洲祖制守孝二十七個月的。可帝後見她年紀尚小，又孤苦無依，特許她以日代月，只需二十七天即可，期滿之後便要接她入宮，以公主之禮相待。可她卻道：“皇上聖眷隆恩，可父母生養之恩不敢忘懷！”非得要在王府替父母守完二十七個月後才肯入宮。進宮之後，雖說多年以來已將皇阿瑪皇額娘當作親人一般孝順侍奉，但每年清明祭日，都為親生阿瑪額娘上墳也是不曾忘了的。蘭馨她自己恪守孝道，自然有資格不滿於白吟霜的不孝。
“皇阿瑪都同意了的事情，我還能說什麽？想來在他們看法，不辦儀式已是對我身份的尊重了吧！”蘭馨淡然說道。
“皓祥貝勒求見。”正當蘭馨和崔嬤嬤她們說話的時候，門外的侍女報道。
“他來做什麽？”女官恪守禮法，覺得小叔子夜見嫂子似乎有些不妥。
蘭馨卻覺得富察皓祥應該是真的有什麽事要說，且旗人女子倒並不太過註重這些，自己問心無愧就是了。便傳令下去，廳外隔簾相見。
“奴才富察皓祥，拜見公主。”只見富察皓祥臉色微紅，像是喝了點酒。他向蘭馨行了跪拜大禮，便始終略低著頭，始終不敢擡頭。
蘭馨見他拘謹，便道：“你擡頭便是，我已讓人隔了簾子。只是你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皓祥道：“白吟霜有三個月身孕的事公主知道了？”
蘭馨不解，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你喝醉了不成？來這裏就是為了說這個？”
“奴才是想求公主，若有朝一日整個碩王府遭難，請以公主之尊保全碩王府上下性命。”皓祥那天與富察皓禎沖突了之後，越想越氣，獨自跑去外面酒家喝酒，遇上多隆貝子。沒想到他也有一肚子牢騷，聊天之中，倒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多隆打架滋事，當街搶人固然不對，但自家哥哥已是額駙之身，卻與街邊賣身女不清不楚，在人家孝期未滿之時就與人勾搭成奸，更是有錯。他有預感，早晚有一天，碩王府會被富察皓禎拖累。與其如此，倒不如先為王府其他人尋一條後路。做哥哥的可以為了所謂愛情不顧所有，皓祥卻自認怕死，也怕整個王府陪著皓禎一起遭罪。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倒將蘭馨弄得莫名其妙，“你將話說清楚些！”
“我心中希望碩王府永遠不會有那一天。又怎麽能說清楚這句話呢？”富察皓祥搖搖頭，“若是公主覺得無法答應奴才這個要求，就當是奴才酒後失狀吧？”皓祥自知武功不濟，膽子不大，本就是喝了些就酒後才一時借著意氣來找公主的。事到臨頭，又覺得自己不該來此一遭，
若是告訴公主此事，他還不是會被恥笑“小人行徑，嫉妒兄長，刻意汙蔑”；若是不說，又覺得公主著實可憐…… 酒的後勁兒一上來，富察皓祥只覺天暈地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轉身扶著門便出去了。
“這碩王府中的人一個比一個奇怪！”崔嬤嬤在蘭馨身旁，說出了自己憋了好久的看法。
雖說富察家雖不曾為白吟霜舉行儀式，卻楞是被富察皓禎尋了個由頭大宴賓客，碩親王也由他去做。碩王府中的戲班子登臺演出，府中有身分的女眷，都能坐在臺下，和賓客們一起享受聽戲的快樂，是個闔府同歡的日子。當然，男賓和女眷是要分開坐的，中間用屏風隔開。
這晚，吟霜初次以“如夫人”的身分，被福晉帶在身邊，參加了這場盛會。坐在臺下，她穿著新縫制的紅色衣掌，梳著婦人頭，發髻上簪著珍珠鑲翠的發飾，容光煥發，明眸似水，真是美麗極了。（原著）
蘭馨倒只是穿著平常的旗裝，一臉淡然的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看著戲。白吟霜單手扶著肚子，怯怯的看了蘭馨一眼，然後又像是被嚇著了一般畏懼的縮在碩王福晉身邊。
見白吟霜如此，倒讓福晉倩柔有些心疼，倩柔在背後剜了其實什麽都不知道的蘭馨一眼，又安慰吟霜道：“別怕，孩子！”
戲臺上正演著《薛平貴征西》，正到好戲之時，賓客們大聲叫好，掌聲雷動。倩柔像是有感而發：“要說這薛平貴和王寶釧才是原配的一對，這代戰公主早該好好的讓了位子，下堂求去。”
白吟霜自我代入，覺得自己雖未曾和皓禎有夫妻之名，卻早已有了夫妻之實，可不就是原配的一對嗎？那代戰和蘭馨又同是公主。這不正像是說他們的故事嗎？她笑道：“是呢，這薛平貴已經娶了公主，卻依然不忘發妻，正是世上難得的好男兒的。”
蘭馨在前面聽著，心中冷笑，先不說王寶釧也算是薛平貴在寒窯明媒正娶的妻子，為了他獨守寒窯十八載而你白吟霜是孝期失貞，婚前茍合的區別，單說薛平貴，既深愛王寶釧，又為何貪圖西涼國富貴，要娶代戰公主？既娶了公主又為何不同公主說明情況，反倒要瞞著公主十八年，又苦了王寶釧十八年？
“我覺著這代戰公主也可憐，想來也是不曉得那薛平貴的家中狀況，就貿然的聽從父王旨意嫁了人。到頭來，西涼國也也成了別人的，丈夫也成了別人的。若是薛平貴肯同代戰公主說明情況，公主倒未必肯嫁薛平貴，你們說是不是？”蘭馨回過頭去，對倩柔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我遁去看我是歌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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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祥道：“白吟霜有三個月身孕的事公主知道了？”
蘭馨不解，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你喝醉了不成？來這裏就是為了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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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告訴公主此事，他還不是會被恥笑“小人行徑，嫉妒兄長，刻意汙蔑”；若是不說，又覺得公主著實可憐…… 酒的後勁兒一上來，富察皓祥只覺天暈地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轉身扶著門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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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吟霜初次以“如夫人”的身分，被福晉帶在身邊，參加了這場盛會。坐在臺下，她穿著新縫制的紅色衣掌，梳著婦人頭，發髻上簪著珍珠鑲翠的發飾，容光煥發，明眸似水，真是美麗極了。（原著）
蘭馨倒只是穿著平常的旗裝，一臉淡然的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看著戲。白吟霜單手扶著肚子，怯怯的看了蘭馨一眼，然後又像是被嚇著了一般畏懼的縮在碩王福晉身邊。
見白吟霜如此，倒讓福晉倩柔有些心疼，倩柔在背後剜了其實什麽都不知道的蘭馨一眼，又安慰吟霜道：“別怕，孩子！”
戲臺上正演著《薛平貴征西》，正到好戲之時，賓客們大聲叫好，掌聲雷動。倩柔像是有感而發：“要說這薛平貴和王寶釧才是原配的一對，這代戰公主早該好好的讓了位子，下堂求去。”
白吟霜自我代入，覺得自己雖未曾和皓禎有夫妻之名，卻早已有了夫妻之實，可不就是原配的一對嗎？那代戰和蘭馨又同是公主。這不正像是說他們的故事嗎？她笑道：“是呢，這薛平貴已經娶了公主，卻依然不忘發妻，正是世上難得的好男兒的。”
蘭馨在前面聽著，心中冷笑，先不說王寶釧也算是薛平貴在寒窯明媒正娶的妻子，為了他獨守寒窯十八載而你白吟霜是孝期失貞，婚前茍合的區別，單說薛平貴，既深愛王寶釧，又為何貪圖西涼國富貴，要娶代戰公主？既娶了公主又為何不同公主說明情況，反倒要瞞著公主十八年，又苦了王寶釧十八年？
“我覺著這代戰公主也可憐，想來也是不曉得那薛平貴的家中狀況，就貿然的聽從父王旨意嫁了人。到頭來，西涼國也也成了別人的，丈夫也成了別人的。若是薛平貴肯同代戰公主說明情況，公主倒未必肯嫁薛平貴，你們說是不是？”蘭馨回過頭去，對倩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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